重来05
作品:《爱,以毒攻毒(原名:本性难移)》 谭宗希以为她已经先离开,一时没想到,“在洗手间做什么?”
“……”杜堇觉得这个问题可以忽视。
谭宗希说出来之后觉得这个问题的确没什么意义,“还要多久?”
“你现在还在酒店吗?”已经过去半个小时,她以为他早就离开。
“嗯。”谭宗希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没有离开,按照他一贯的行为风格不是应该甩手离开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酒店门外等着他名义上的助理。
有些事情说不明白,无从追究,就像他想要靠近杜堇一样,没有原因,不求结果的毫无理由。
“你……你身边还有其他人吗?”杜堇咬咬嘴唇小声的说,谭宗希下意识的看眼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司机从镜中看到老板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他激灵的推开车门下车装作检查车子。
“现在可以说了。”
“你能,能帮我买卫生巾吗?”她总是记不得自己的生理期,而且从来没有忌过口,今天喝了几杯白酒、几大杯冰冻果汁还有那盘被她钟爱的凉拌菜,都加剧了她现在的疼痛。
看到裙子上的暗红色的时候她有点无措,还有点小庆幸,还好是黑色的衣服,而不是那件被她以价格高而放弃的米黄色。
电话对面有片刻的沉默,杜堇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话说出来觉得突兀,她和他又不熟,而且还是上司,怎么敢指挥他。
长长的一个吸气,男人没什么情绪的开口,“什么牌子的?”
杜堇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好说话,立刻把他当成救命稻草,就说了平时习惯用的牌子。
她呆在洗手间等着那包长途跋涉到来的卫生巾。
十分钟之后有人敲她所在的隔间的门,她小声的问,“谭总,是你吗?”
没有听到回答,只是有东西放下的声音。
杜堇拿着那大大的一袋子卫生巾有点傻眼,日用夜用的很齐全,各个长度的分类很齐全,网面和棉面的各有,甚至连侧翼防漏的都有。有点哭笑不得,他见过谁提这么一大包卫生用品的。
不过让她感动的是,袋子里面还有一卷卫生纸。
杜堇提着没用到的其他卫生巾站在谭宗希面前的时候有点难堪,谭宗希也有点不自在。
送他们来的司机已经不在,看这阵势应该是老板亲自驾驶。
杜堇爬进后座小心翼翼的坐着,她裙子上被搞脏,她不好意思对谭宗希说,但是她自己知道就会不由得拘谨,只是稍微沾着座椅,就怕把这辆看起来就昂贵的座驾沾脏。
十点半的晚上还是依旧的灯火辉煌,甚至还保持着这个城市的特色-堵车。
晚上肚子痛已经消耗了杜堇大半的精力,这段时间的缺乏睡眠让她脑袋有点昏昏沉沉。
谭宗希回头看眼已经靠着车门睡着的杜堇,她的身体还微微倾斜着,臀部的少部分坐着椅子上,大部j□j体都是腾空,这样的姿势也能睡着。
在路边停下车,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垫在后座的椅子上,把她的身体摆平,让她躺在椅子内。
他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打开车窗点燃一支香烟。
他已经很久没有再开车,从出事故之后谭老太太不许他触碰车之类的交通工具,他觉得没什么,但是老人家喜欢一惊一乍,他也就随她们去。
今天有太多的异常,他第一次帮女性购买卫生用品,现在想想他刚才站在各种各样的卫生巾架子面前时候的无措,他只记得杜堇说的那个牌子,其他的却不了解。
在导购问他需要什么的时候,硬着头皮说,“这个牌子的每样要一包。”尽量无视那人眼中的怪异。
这几天他做的奇怪的事情还少吗,雇人调查杜堇的资料,忍着头痛想要想起什么事情。异常的是在见到杜堇之后,出现在他梦中的女人出现的次数反而少了很多,让他仅有印象的背影也变得模糊。
小睡之后杜堇恢复精力,坐起来看着窗外静止的景物,“这是哪里?”
“你家在哪儿?”听到杜堇的回答之后重新发动车子。
杜堇醒来之后手悄悄的伸到屁股下面的座椅上摸摸,没有摸到异样,那就是没有搞上面,但是为什么身子下面会有件西装,她记得谭宗希在酒店外等她的时候是穿着这件衣服的。
把掉在地上的卫生巾袋子捡起来,看着这一大包卫生巾,她不仅是感动,也想到了其他,曾经有个人也这样对过她。
那时候他们刚刚吵过架,之后是冷战,但是她晚上肚子疼,那人就被她翻来覆去的声音吵醒,难得的没有被打扰而发脾气,用带着茧子的手帮她揉搓肚子。
不知道因为疼过那阵就减轻很多,还是因为那人的手的按摩真的有用,她果然觉得疼痛减轻很多。
男人看她因为疼痛而出的冷汗,掀开被子去了衣帽间。
穿戴整齐就出门了,她当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打扰了他睡觉,所以另找其他地方去了。
半个小时之后,他提着大包小包进到房间,那天他身上还带着寒气,“这个据说是女人疼的时候吃的,你吃点吧。”说着把一大包东西放在她身边。
她打开袋子,里面赫然有七八包卫生巾,抬头疑惑的看着男人,男人难得有点不好意思,“女人不是都用这个‘大号创可贴’的吗?”
她当时为了他的那个称号而笑,竟然把卫生巾称为创可贴。
那晚上他虽然身体冰凉的进到被窝,她紧紧的抱着他,把身上的温度渡给他,自己的身体也随着降低。
那晚上他不停的问,“还疼吗?我帮你揉揉吧。”
那应该算是他们相处过程中算得上温馨的时刻了,想到那个人,心里面酸涩无比,转头看向窗外,如果没遇到他该多好。
而谭宗希的身上总是让她看到那个人的影子,只是相似却又不是,她知道那人不会再回来了,只是她还在坚持。
车子在杜堇所住的小区门口停下,“谭总,今晚谢谢你。”
谭宗希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环视四周,之后皱眉问她,“你住在这里?”
杜堇点点头,她不住这里怎么可能让他送来这里。
谭宗希放松了一个晚上的情绪再次被揪起,面上还是装作平静,“没关系。”
杜堇已经进到单元,谭宗希看到应该是杜堇的房间亮起灯。
烦闷的吸掉一口烟,而后扔在地上狠狠的踩灭。
“我有过梦游症的经历吗?”谭宗希问着电话对面的人,对方沉默一下坚决的回答,“没有。”
挂掉电话,谭宗希却放不下心,这个地方他好像来过,为什么会这么熟悉,甚至是她的单元号和房间号。
谭老太太挂掉电话,拿起手上的佛珠继续转动,手中轻轻的敲打着木鱼,嘴巴中念念有词。
“夫人,三少爷最近吃药的量越来越大。”管家站在老太太身后,细声说着。
谭老太太手中的动作没有停止,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三少爷见了什么人吗?”
“听阿睿说那位小姐叫杜堇,是三少爷新上任的助理。”
管家陈姨说完之后,房间之内只剩下木鱼的敲打声,她就静静的站在旁边等着,“阿德和阿辉最近在做什么?”
“大少爷最近喜欢炒股,二少爷这段时间去马场比较频繁。”
“佑天的忌日快到了。”
“是下个星期二。”说完之后陈姨就站在旁边不再开口,她在谭家已经四十余年,算是这个家的老人,早已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时候该保持沉默。
不出意外杜堇晚上依旧是一个梦接着一个。
青葱校园,杜堇只是一个面临毕业,和大队伍一样准备实习的毕业生,每天兵荒马乱到处面试,多处撒网,投石子般的丢简历。
那时候的快乐很简单,没有工作还是伸手向家长要学费的学生,会因为一份兼职的结算而高兴,那时候她喜欢和同学一起去学校旁边的那家面馆吃一碗牛肉面就觉得幸福。
她没报什么希望的向本市嘉琳投了简历,她是学设计的,而嘉琳是众多毕业生向往的就职场地。
杜堇和同学一起去面试,看着对方紧张的双手互搓还不断的说紧张死了,杜堇小声的安慰着她,她喝了太多的水,要不停的跑厕所。
后来她想如果那天她没有着急的去上厕所,没有碰到低头翻阅手机的卫正扬,是不是就没有后面的故事。
在她之前只剩下三个人,同学催促她快点,她就小跑着往厕所跑,边走边看指示牌,寻找着厕所所在的位置。
撞到一堵肉墙,她被大力的撞击得一个趔趄,这才视线平视,看着对面的人,一脸的不耐烦,“走路不要看手机,你撞到我了。”一副是你低头挡住我的路了的样子。
那人可能没想到会撞到人,更没想到对方态度生硬,“我没有看前方,你应该也没看。”
两人视线抗衡一下,打断她的是手机铃声,杜堇接起来,“我还没找到洗手间,我好像迷方向了,你先进去面试吧。”她本就没打算来面试,只是陪着同学投简历,不在乎所以对是否来得及面试也丝毫不在意。
对方却是绕有兴致的看着她,“你是来面试的?”
杜堇急着上厕所也顾不得上礼貌要回答他的问题,“你知道洗手间在哪里吗?”
这里的装潢设计真的是有问题,为什么哪里都是一样,而且还是十字路口。
男人随手指一个方向,杜堇点头说声谢谢就往厕所奔。
又经过一番小折腾才回到面试等候室,同学已经进去面试,她有点无聊的东张西望,在想着晚上回去还是在网上多投点简历,不管什么岗位先找到工作再说。
同学出来让她进去,杜堇小声的问她,“都问了什么问题?”
杜堇进到面试的那个房间,装作底气十足的抬头挺xiōng,但是看到桌子后面低头摆弄什么东西的脑袋的时候觉得有点熟。
果然那人抬头,她觉得更熟了,撞到她的那个人。
那人应该也认出来她,面试官带上那人一共有五个,一字排开,杜堇坐在他们对面的位置上,其他四个面试官问了面试常问的问题,不外乎擅长什么能做什么展望什么,有什么想法,这些她早已经倒背如流。
那四人中一个在问过她问题之后,转头小声的对依旧摆弄手机的中间那人问,“卫总,您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那人这才抬头看着她问,“请问杜小姐,在你理解中什么是礼貌?”
最初杜堇对这场面试不报希望,在看到这人的时候更是没有心思,有什么比得罪老板更下场惨烈的。
“我认为,礼貌就是,别人对我说‘对不起’,我回答没关系。”
卫正扬意味不明的看她两秒,杜堇直视回去。
“杜小姐,请您回去等待结果。”这样的话语也基本上算是委婉的否定。
在回去的路上,同学在担心结果,杜堇无聊的踢着地上的小石子,“不要担心,该有总会有的,你也不要太担心。”
“如果七月份还找不到工作你打算怎么办?”同学问着杜堇,她们都不是本地户口,在这里找不到工作就只能另找门路。
杜堇低着头,“我爸妈打电话催我回家,我不想回去,到七月份再说吧。”父母已经催促她很多次,她不想走他们安排好的路线。
在一天之后,杜堇在麻辣烫门面店口水四溢的等着饭,噪杂的环境让她听不到对方说什么,就扯着嗓门让对方大声点,对方扬着声音通知她第二天去报到。
杜堇有点傻愣,甚至怀疑是不是打错电话,有可能是同学在填电话号码时候填写的她的。
回去之后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同学拉着旋转两圈,说要告诉她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她被录取了。果然是这样。
同学忙着找明天报到要穿的衣服,杜堇就歪扭的坐在床边看她一件件的比划,“杜堇,你怎么兴致不高,难道没有接到电话?那人说明天让我们俩一起去。”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脏,杜堇和同学去嘉琳报到,成为这家公司的实习生,三个月后转正。
生活过得还算顺分顺水,直到某天有个男人说,“做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