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岸观火

作品:《重生之诱君欢·

    发-泄过后,虞耀崇清醒过来。
    看到斜躺地上,肮脏污秽的人时,虞耀崇腿脚发软,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地上。
    那是隐逸吗?二十年前隐逸死时,也是这样被糟践得体无完肤,满身伤痕。
    不!隐逸死了,不可能再出现,虞耀崇闭上眼,挣扎着告诫自己,这只是一场梦。
    “姑父,我以后该喊你什么?”地上的女人半睁开眼,幽幽地问道。
    一句话使虞耀崇眸里最后的迷茫消失。
    这人不是隐逸,是了,她是刘氏的侄女,她身上的伤痕是自己弄的?视线游移,看到刘婉**间的污迹时,虞耀崇悲吼一声,双手握拳狠狠地击向自己头部。
    都说虞耀崇对已故华夫人一往情深,对外公布的华夫人的死因是生下虞君烨后,得了产后病不治身亡。
    其实,华夫人并不是生病致死,她是被强-暴后,自绝身亡。
    虞耀崇从不敢去回想,他怕面对不堪的过去,那是他一辈子洗刷不掉的污点,一辈子都无法挽回的悔恨。
    华隐逸是那时的江宁城中每个适婚男人都想得到的女子,她轻灵飘逸,秀致清雅,弹得一手好琴,作得好诗,她的才识容颜无人能及,求亲者甚众,当时发狂一般追求她的有两人,身居御史要位的严龙和只是世袭侯爷领着俸禄没有实职的虞耀崇。
    华隐逸选择了虞耀崇,虞耀崇欣喜若狂,他向华隐逸发誓,一辈子只对她好,只她一个女人,通房妾室都不纳。
    婚后的生活是甜蜜的,虞耀崇将妻子捧着宠着,掏心挖肺疼爱着。
    如果虞耀崇不踏上那一条死路,也许他跟华夫人会一直甜蜜下去的。
    那时候,为搏得极爱菊花的华夫人开心欢喜,虞耀崇命人到处求购各种品种的菊花,一掷千金是常有的事。华夫人出身富贵,于俗务也不在意,怎么也料不到丈夫为讨得她欢心,短短三个月已将虞府掏空。
    若是停止购买名贵菊花,稍为节俭些度日,过得几个月等到田庄上贡,虞府的银子危机也便过去了。
    然而虞耀崇不愿委屈华夫人,他喜欢看华夫人看到一个新品菊花时灼灼生辉的眸子,喜欢听她赞道夫君你真厉害,你从哪里找到这菊花的。
    虞耀崇走上了贩卖私盐的路子,短短一年,到虞君烨出生时,他便赚了近一百万两银子。
    被查到的那一次,是他最后一次倒卖私盐,他那时抱着华夫人为他生的儿子,决心从泥淖中脱身,不再做冒险的赚银子买卖。
    可惜的是就是这最后一次,他的手下被官府抓了,人赃并获。
    他的手下被抓后,暂时没有交代出他是幕后之人,可是虞耀崇知道,即便手下不招出他,他也难以逃脱,因为,主审的是巡盐御史,他的情敌严龙。
    贩卖私盐是死罪,虞耀崇不愿意死,他舍不得刚出生的儿子,舍不得他千娇百媚的妻子。
    虞耀崇拉下面子,去找严龙求情,严龙道,他可以将案子在他手里结案,不再深究,条件是让华夫人跟他恩爱一次。
    ——用妻子的清白,换自由和性命。
    严龙在污辱华夫人时,提出要华夫人离开虞耀崇嫁给他,他不在乎她嫁过虞耀崇并生过孩子,华夫人拒绝了,于是,遭到非人的折磨。
    案子结了,他平安了,华夫人也死了,她用清白和生命救了虞耀崇,虞耀崇在她死后,整理遗物时看到华夫人留下的遗书,那是她在去见严龙之前写下的,那时,她便抱了死的决心,她丝毫不怪他,她请他在她死后活下去,好好疼儿子,抚养儿子长大。
    是他害了自己心爱之人,这是他的罪孽,无论时间过去多久,都洗刷不去的罪孽,他不能原谅自己,他想死,但是,他没法不遵从妻子的遗愿,繦緥中的儿子需要他。
    同样的惨状出现在他眼前,虞耀崇崩溃了。
    “隐逸,你怪我害死你,又违背了誓言,没有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吗?”虞耀崇出了菊园,两腿如踩云端,茫然无知地进了假山脚下的亭子,抱着亭柱放声大哭,像个无助的孩子。
    “隐逸,我娶刘氏是为了报仇,我是为利用她爹在皇上跟前的宠信扳倒严龙。”
    “我没想与刘氏有夫妻之实的,那晚,那晚是个错误,严龙死了,我太开心了,我喝醉了。”
    “隐逸,你说今天的事吗?隐逸,我太想你了,我竟然以为你回来了,而你不愿意跟我恩爱,我只能用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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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切的嚎哭凄厉绝望,像要把人的心肝脾肺撕裂。亭子下边水潭中的虞君睿与叶素薰听到了,亭子上方假山上昏迷的叶素云也被哭声震醒了。
    薰了幻影的衣裳已被虞耀崇扒掉了,腰间带着幻影迷香的香囊在扯衣裳时也掉落了,体力的药性随着时间过去渐退,神智清醒的叶素云听了虞耀崇的嚎哭,吓得身体颤抖。
    听到的虽然不多,却也勉强能拼出真相了——华夫人是被虞耀崇害死的。
    叶素云抖索着身体,拼命想要隐藏自己的踪迹。
    “隐逸,你是不是生气虞家主母的名份给刘氏占着?报仇后我也想过休妻的,可刘氏父亲死后,兄长顶替进了太医院,竟又得到新皇的宠信,若是休妻,只怕刘家不会善罢甘休。我若有什么不测,烨儿便失了依靠。不休妻,留得刘氏在府中,我还能节制她。”
    “烨儿太不争气了,再娶个白痴,更不是刘氏母子的对手了,可他喜欢叶素薰喜欢到不顾礼节半夜私会,我是不是该成全他一片痴心?”
    虞耀崇自言自语,叶素云听着听着,身体不抖索了。
    既然怎么努力也讨不了虞耀崇欢心,不若用偷听到的秘事要胁他!
    “虞伯伯这么疼爱君烨哥哥,夫人在天之灵,会感到宽慰的。”叶素云缓缓走下假山步入凉亭。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虞耀崇勃然变色,双手握起拳头。
    “侄女一直就在。”叶素云嫣然一笑,曼声道:“虞伯伯放心,侄女什么都不会说的。”
    她抱着什么心思,虞耀崇自然明白,盯着叶素云看了半晌,虞耀崇冷冷道:“烨儿不喜欢你,他喜欢的是你姐姐。”
    “侄女明白。”叶素云拢了拢头发,甜甜一笑,道:“虞伯伯,我姐姐是白痴,斗不过你的刘夫人,这个想必虞伯伯清楚,素云愿与我姐姐一起,两女共侍一夫,襄助君烨哥哥,虞伯伯以为如何?”
    “你愿作妾?”虞耀崇的拳头稍松。
    “不,我作正室,我姐姐作妾。”
    “这怎么可能?你姐姐是嫡出,又年长。”虞耀崇断然拒绝。
    “虞伯伯不答应,我只能去找君烨哥哥,告诉他今日听到的。”叶素云无限惋惜地笑了笑,在虞渠崇脸色yīn晴不定时,又扑嗤一声拉开自己的衣领,唇角翘起,请带讥诮道:“或者,我现在大声喊救命。”
    她的外裳早在菊园时便被扯掉了,仅着中衣亵裤,而虞耀崇刚才神智昏乱跑出来的,头发衣袍更加糟乱。看了看自己的样子,看了看叶素云,虞耀崇最终叹息一声,点头答应。
    “虞伯伯是不是与不该亲热的人亲热了?”叶素云喊住欲离开的虞耀崇。
    刚才的失措举止言语都让她听去看去了,虞耀崇老脸赤红,冷冷地斜了叶素云一眼,淡淡道:“与已无关的事最好忘了。”
    “怎么与我无关呢?”叶素云反问,轻笑道:“虞伯伯,我是你嫡长媳,刘家人是我们共同要对付的,侄女斗胆,请虞伯伯纳了刘婉玉,加以宠爱……”
    他不会纳刘婉玉为妾,辈份乱了就是极好的借口,虞耀崇在心中摇头,叶素云打了个手势,那是?虞耀崇心中一动——坐山观虎斗!
    纳了刘婉玉,加以宠爱,刘氏岂会善罢甘休?
    她姑侄两人斗个你死我活,他渔翁得利,便可为不争气的大儿子扫清障碍了。虞耀崇有些动心。
    叶素云察言观色,知虞耀崇动心了,笑着道:“虞伯伯现在要考虑的,不是要不要纳刘婉玉为妾,而是怎么说服刘婉玉嫁给伯伯。”
    好像是,刘婉玉绝色无双,虽是失了身,可她爹是太医,多的是配了药物让她在新婚之夜有处-子落红的方子,虞耀崇停了脚步在亭子里坐下,看向叶素云,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把事情闹大,闹得人皆尽知,让刘婉玉不想嫁也没办法。”
    虞耀崇与叶素云白废心了,刘婉玉自己已跟爹娘说了要嫁给虞耀崇作妾。
    “什么?你?你要嫁给你姑父?”刘父刘母看着女儿,好半晌,夫妻异口同声问道。
    “是。”刘婉玉摩着手里的梳子,淡淡地点头。
    “婉儿,事情爹也听说了,虽说……然等你要出嫁时,爹爹可以配药给你喝下,新婚之夜不会有差池的。”刘父忍了怒气,苦劝。他们连找虞耀崇斥问都不敢,大错之所以铸成,皆因幻影,他怕扯得多了,虞耀崇起疑,找人打听查出实情。
    “新婚之夜?”刘婉玉惨笑:“爹认为我还能嫁给谁?”
    “除了虞家兄弟,别人莫一不可。”女儿已跟虞耀崇不清不白,嫁给虞君睿是无望了。
    “不能嫁给表哥,嫁给谁又有何差别?”刘婉玉将手里的桃木梳掰断,狠狠地甩向梳理台。
    姑妈,表哥,你们设计害我,我绝不让你们好过。
    刘婉玉认为,自己被虞耀崇污辱,是刘氏与虞君睿合谋设计的,刘氏为讨好儿子,牺牲了她。
    刘婉玉的依据是,这次设局,只她和刘氏两人知道,连叶素云都不晓得中计,虞君睿能得知,自是刘氏透露的。
    若虞君睿不喊她进菊园,她便不会遭此飞天横祸。她恨!恨自己如玉的一朵花,却给虞耀崇糟塌了。
    其实,若不是她狠毒在前,引了叶素薰前去菊园,虞君睿也不至于一怒之下把她推上虞耀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