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牟一健自女儿牟烟嫣去澳洲读书，家里就更加清闲。岳母前年死后，柳桂芳过问他在外的频率也高了。心中虽有点烦却也是无奈，明白这是女人的通病。只是笑脸的忍耐，好言的搪塞着。妻子再大度也有不舒服的时候，何况明知有龚思翊那小蹄子，也装着不提的包着就够意思。但两人眼不眼鼻子不是鼻子的天天对着，也难免有碰撞。
    “饭弄起等老半天，全区就你最忙。”
    “几十年了还不理解。”
    “我不理解，你换个人看看。”
    “老婆最理解，换什么换。”
    “换吧，省得拖你后腿。”
    “越说越远，吃饭。”
    “我这饭可不象外面那么好吃，又鲜又嫩的。”
    “习惯了将就。”
    “是呀都吃厌了，当然将就。”
    “今天是怎么了，不会是更年期来二次吧。”
    “更什么更，不知道。”
    两人就有一句无一句的，闷着头吃饭。斗了嘴的柳桂芳好象气出了，去厨房收拾。牟一健在客厅看了会电视，实在有点磨皮搽痒的。
    “老婆，出去散散步。”
    “要出去明说，不会拦你。”
    “随你吧。”下得楼来信步的出了小区大门，其实他也不想陷入与龚思翊难分的关系。妻子少点情趣又差点档次，可是老了还真不能缺她的照顾。光是会玩的女人，到年迈时你才认得她。可在这有钱又正值较旺盛的年龄，那里能摆脱奇花异草的诱惑。偶尔也有拈花惹腥的时候，只当龚思翊做了挡箭牌。一路心烦意乱的想着来到了大街上，突然想去喝酒。随手招了个的士，直奔索非特大酒店。那里是政府定点接待熟门熟路，一切消费都签单。进门后服务生见是熟客，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点了瓶马爹利干邑，他也是这些年陪客，慢慢的在习惯喝这种有些干涩的酒。喝的就是一个面子，以衬这种场合的身份。真顺口的还是五粮液、茅台才过瘾，不过那又是一个场面。这里不缺少人气，除政府的应酬与企业的交易，也有来打发寂寞。陪酒女与英俊的小生，会瞅准对象找业务。
    “先生，我可以在这里坐吗。”并没有等他应声，小姐就一屁股的靠在邻近的椅子上。
    “随你。”牟一健知她的身份。
    “可以请我喝一杯吗。”
    他这才细细的瞧了会她，不错还有些气质。“拿个酒杯。”服务生的眼光早挂着，这是相互要照应。
    “谢谢先生。”
    “不客气。”牟一健并没有什么意思，有人来陪也可。
    “先生有心事。”
    “没有哇。”
    “看你的脸色有些沉闷。”
    “难道还要面带笑容。”
    “我能为先生做点啥。”
    “不就会做一样吗。”
    “要看怎么做。”
    “还会有新鲜的。”
    “没有试你能知？”
    牟一健慢慢的啜着酒，再次盯着她打量。凭着对人的观察，这女子的品味应是不一般。“怎么能看到你的表现。”
    “有让你欣赏到的地方，愿意去吗。”
    “只要高雅。”
    “我看先生也是很准的。”她掏出手机说着几句话英语。“先生我已订好房间包你满意。”
    当他们来酒店的二十二层时，进了房间才让牟一健佩服。是豪华的套间，一应的气派。轻柔的乐曲声在回旋，是华尔滋的舞曲。说不上是那一支，总觉得都是差不多的节拍。他以前很少接触过，是这些年的应酬才慢慢有些印象。
    “来一曲吧，先生。”
    “你都是这样开场的。”
    “不会陌生吧。”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先喝一杯。”
    “还是马爹利？”
    “换一个吧。”
    “有沙龙59年的。”
    “那么有信心我会埋单。”
    “就当交个朋友。”
    “你是看我在吧台签单吧。”
    “我见的多了，你不同。”
    “何以见得。”
    “你的眼色中不是那种。”
    “看来真有特色。”
    “你是政府的官员无疑。”
    “你也应是交往甚多吧。”
    “就爱交些朋友，你来我往的熟悉。”
    “有利才会勤的。”
    “难道就没有义吗。”
    “有点新颖，够味。”
    “想品我的味吗。”
    “洗耳恭听。”
    “我们还是边跳边说，也许气氛更放松些。”说着她脱下外罩的长摆米色风衣，透出一身缕花薄如蝉翼的肉色连衣裙。私处与xiōng未着内衣被花型遮住，其他部分若明若暗的显露着。牟一健心想这些夜色中的女子真狂，在光怪陆离的霓虹灯下，不知有多少色彩斑爛的活动在展开。自己无意中的涉足，说不清是怎么想的。随着女子的步伐起舞，渐渐的感到他是那样的笨拙。她带着自己在客厅里旋转，仿佛也轻车熟路起来。
    “先生，不感觉好些了吗。”
    “你还真有些特别。”
    “其实我也在释放。”
    “你，，，，，，”
    “白天的工作也是非常紧张。”
    “小姐在上班。”
    “奥特莱斯的职员。”
    “你怎么！”
    “先生狭隘了吧。”
    “不明白。”
    “所以说就是交个朋友。”
    “那失礼了。”
    “不用道歉，你的误会也是常礼。”
    这时乐曲转换成慢四步，曲音婉转而柔和。女子的脚步也缓慢下来，她相拥着他在移着步子。
    “其实我不用知道你是谁，只想舒服的度过一个时刻。”
    “你真的有些奇特。”
    “你不觉得人生就是未知吗，当你在某个瞬间感悟到，就会深知人生的不易。”
    “小姐说得有些玄妙。”在这些时间的接触中，他猜着她的年龄应在二十七八左右。确是相当的成熟与老练，也具有不低的文化素质。
    “按一般的理解是女性付出，社会也确实有相当的市场。但我却是辩证的看等此种活动，得出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