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泉韵巧移陈旧痛松涧探试抹虚痕

作品:《孽缘深怨录

    第一章
    龚襄荣等母女俩走后,也照例午睡会便出门去散步。溜到三九羊肉笼笼的店,要了两屉与二两白干。慢慢的啧着,嚼那鲜味特浓、又热烙的混合着渣面、蒸得很粑的羊肉。儿子自离婚后就回家住,还是三天两头见不着人影。这些天又不知与谁合伙,去到江浙搞什么了。前个时带回一女人,断续住了些天。只知叫许红,在金竹街大市场做摊。他的房间在楼下,几时回来几时走完全没有个定数。有时在家里吃顿饭,有时日近中午还关着房门。有天他在楼上看书,隐约听老婆子在与儿子说着。就悄悄的停在楼梯口,竖起耳朵。
    “你俩算怎么回事。”
    “就那样罢。”
    “那样哇,七嘴八舌的话都传到我耳了。”
    “这些吃饱饭没事干的,就知道东家长西家短。”
    “谁叫你没个正形。”
    “耍朋友犯得着谁了。”
    “有你这样吗。”
    “妈,都什么年代了。”
    “不管那个年代,也得有个名呀。”
    “不是说了在耍吗。”
    “在外随便你怎么,在家里就不允许。”
    “我怎么哪,儿子都是有过家的人。”
    “你把爸妈的面子往那里搁。”
    “妈你不要当真。”
    “你说叫许红吧。”
    “是呀。”
    “谁家的。”
    “早先还是街坊。”
    “什么,许大伯的孙女。”
    “你知道。”
    “我那知道,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怎么了人家那点不如你儿,喜欢我还给钱用。”
    “你个挨千刀的造孽哟,我前辈子欠了你的。”
    “妈,你打我也不要说她,人家那点得罪你。”
    “我前世有冤,该遭此报。”
    “妈,你越说越没谱。”
    “我打你,打你,真的要气死我。”
    “妈,你打吧,打死我就解脱了。”
    “老天哟,我怎么活,叫我怎么活。”
    龚襄荣见此状非下去不可,便急步喝住儿子。思端见爸来了,就一溜烟的跑出去。
    “老婆子,犯得着跟他生这么大的气。”
    “我是恨他不争气。”
    “还不是你平时惯的,这会来说有啥用。”
    “还不是你要龚家的香火,早知就不该生他。”
    “可能家门就是这命吧。”
    “怎么恶运就栽他身上。”
    “你拗得过老天吗。”
    “是你的,龚家的命。”
    “我都认了,你就放宽些。”
    “你说偏就耍到许家的人。”
    “你儿就这个样子,不是说比他还能干。”
    “说不行就是不行。”
    “你了解他孙女。”
    “就是不好,我看不上。”
    “慢慢来吧都是离过婚的,也不急在这一时。”
    “睡都睡了,还有什么用。”
    “你也与时俱进一点。”
    “他与许红就不行。”
    “你们有仇。”
    “有,怎么了。”
    “看你激动的,也不能把上代的事扯到他们身上。”
    “你不懂,跟你说不清。”
    “好好,等我找时间劝他吧。”
    “你别管,我会把她蹬脱的。”
    现在静下心来,老婆子该不是因签与儿子的事联系着无名的火又上窜了。她对许家孙女的恨如此深,好象许大伯人也不错。街坊上没啥坏话的,那时儿子在外地工作孙女在爷爷这里住着。该不是小时有了青梅竹马,此会正好重燃旧火。要同居要结婚也是理所当然,可老婆子拼命的反对找不出合理的理由哇。说起宝贝儿子,也着实让他高兴过。老天有眼让龚家延续了香火,可渐渐的就有些灰心了。读书是坷坷绊绊的,工作也走不好。不象三个女儿,干什么事都一帆风顺。最后在单位混不下去,就自作主张的辞职。干这干那的没一样出过头,费尽心力说了门亲。有孙儿清静的过了几年,可是风云突变媳妇竟然要甩他。法院竟把孙子判给妈,他也说不出正当的理由。好在孙子的名字是不能改的,也让他稍为宽慰些。只要记住是龚家的人,在那儿过不一样。闷闷的喝着酒也不知是啥滋味,邻桌的在议论。
    “听说这片要拆了。”
    “都传了好久。”
    “也有反对的。”
    “说这是陵江城的历史,现在时新保留传统文化。”
    “你说的词还新鲜。”
    “报上反对意见说的。”
    “我看哪又是有人想搞着了。”
    “那是这一拆一建,有人的腰包会鼓起来。”
    “都在说这些年地方政府全靠旧城改造,农村迁户搞大钱。”
    “也好政府有了钱,漏点给老百姓。”
    “你哥子就满足了,不过是九牛一毛。”
    “扯那些空的干啥,拆不拆呀。”
    “你以为拆了就有糖吃。”
    “总比窝在这里强。”
    “你小子这两年找了点钱,就想跑。”
    “这里爬坡上坎的,走起多不方便。”
    “去住花园歇楼房又怎样,那有住平房舒坦。户挨户门对门,大家多亲热。”
    “一进那楼门关得紧紧的,张三李四王麻子就跟陌生人差不多。”
    龚襄荣看他们说起来没完,干完最后一口酒起身往那江边方向去了。想去看越来越窄的江面,心里也知道住的这地段迟早会变样的。说保护也好开发也罢,能在这里住多久。看经济发展这么快,谁能挡住最大利益的获取。
    龚思竚拉着妈在城里转,花花绿绿的,屏幕闪烁。人来人往的,熙熙攘攘。一会儿妈竟呼噜的打起鼾,心里笑着一晚上的折腾也经不住了。便转头向城外,稳稳的开着怕惊醒她。在高速路上转了几圈,来到泉韵度假山庄。这里曾是古驿站镇子很大,地势平坦有多个农业开发园。空气新鲜还有几处泉眼,投资修度假村的很多。
    “龚总来了。”大堂经理笑迎着
    “我妈在车里,你快去把房间的暖气打开。”
    东化银行经常在这里开各种会,龚思竚已成常客。听说只有她与母亲,就知道是拉关系好时机。立即吩咐准备可口的饭菜,并同龚思竚搀扶着把黎清玲送到了暖和的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