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只要司徒陉在家吃饭，妻子总是将菜安排得丰盛。司徒澶在家吃饭的时候越来越少，那双照摆的碗筷总是空空的。
    “小子不把这当成家了。”
    “你的应酬也不少。”
    “我能推的尽量在谢绝。”
    “澶儿可是公司，是要求人的呀。”
    “也不知当初让他去是对还是错。”
    “你不是一向都正确。”
    “就会说风凉话。”
    “你爷俩在商量时，我一句也没参言。他姥爷也叫我多尊重你的意见，可不要赖在我身上。”
    “夫人没说你半句，只是在心里担心。”
    “乖孙快吃，不要听我们说。”
    “婆婆我吃好了，带他去做作业。”
    婆婆在统战部上班，是最平稳的单位。紫见说到她丈夫的事，处在那里很尬尴。便把儿子要做的作业浏览后，在一旁看书。孩子大了不想妈老守在身边，特别是晚上更不要妈挨着睡。她有些失落却也是无奈，等儿子把作业做完，上网或看电视就回自己的房间。与单于安交心后呆在这个家里只是等待，除细心照看儿子就是稳定情绪。有个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琳非常要好，时不时的网上通信。但不敢贸然说单于安的事，只是把作的诗词附在信后。如第一次到老厨师那去，回来抑制不住有首七律：旧句新吟滋味凉，痴言谈到夜秋长。红楼庭内香烟散，金桂堂前烛泪忙。屋外青山知稿简，阶沿碧草掩词囊。
    **懒用西风卷，恻动东君绿苦桑。
    这天在QQ上聊。
    “前次看到你写的诗，觉得隐含了事。”
    “就是心里不痛快，你知道司徒的。”
    “颈联就看出一定隐了事。”
    “猜吧。”
    “可没有乱说，你在借李清照的香囊事。”
    “是呀。”
    “既然这么难过回来嘛，我单位还差人呢。”
    “怎么走，明摆下战书呀。”
    “丢不下乖儿子。”
    “天下母亲的心哪。”
    “要痛苦到什么时候。”
    “忍吧，也许就是我的命。”
    “大家还羡慕你。”
    “人算不如天算，不要与其他同学说，半句也不要与我妈说。”
    “那日去看伯母，我都有点忍不住。”
    “拜托你，千万啦。”
    “清照与明诚多好，后来遭的那些苦，让人无限的感叹。”
    “我可能是先苦后甜吧。”
    “你一定有事，好想知道。”
    “最近写了首七律：都城放夜瑟和箫，错落烘炉露浥遥。执手莹霜相语坐，邀霞落雁共舟飘。烟波眷恋巫云碧，玉树依幽皓月昭。
    怕误佳期将恨写，银笺染袖沐枫桥。”
    “你看看还说没有，这首句句都在表达。”
    “不欣赏它的优美，就把心思放在猜猜。”
    “还不知你，从小就多愁善感。”
    “不把心思寄托，那日子怎么熬。”
    “相信你一定有希望，才有信心来熬。”
    “但愿吧。”
    “可以想象，啊老公回来了。”
    “下了吧。”
    慢慢地丈夫回不回来，大都不会影响她在家的生活。除花些心思教育儿子，看书或电视来消磨。这日又是晚饭后，小院里下起蒙蒙的细雨。便无神的倚在对窗的书桌前，望着那片竹林发呆。郁闷之极，作了首七绝：竹窗向晚试先秋，短梦如怀幸幸收。旧绿为谁红满泪，一庭蕉雨欲何求。
    “媳妇，孙子的功课做完了。”
    “婆婆，早完了。”
    “呆在屋里做啥呢。”
    “没啥，”
    “心里不痛快，是澶儿吧。”
    “婆婆，我，，，，，，”
    “知你的难处。象我们这光鲜的家庭，也是各有各的苦楚。”
    “我能理解。”
    “理解是回事，过日子不是虚的，你应知婆婆也有难言。”
    “当这么大个家不容易。”
    “如只是油盐柴米，点都不费神。可要得到人的心，就有些兰因絮果了。”（一语双关。）
    “是媳妇不好，让婆婆Cāo心。”
    “澶儿有很多不是，当妈的也不会护短。可是人大了那根线也牵不住，连老子也一样何况儿子。”
    “当下这种应酬的习气，确实害了不少人。”
    “应酬谁知在这场合的掩护下，又干了多少拐弯的事。”
    “陈规陋习呀。”
    “贾母说那有不偷腥的猫，秉性难违。为维护家庭的整体，我也只有忍了。”
    “婆婆，媳妇理解你的良苦用心。”
    “现在的大家庭也不多，婆婆不知能坚持几日。也许你熬到我这时，就能理解有个家庭的幸福。”
    “婆婆，我惹你担心。”
    “是我太在乎你，只怕澶儿失去就再也找不回。”
    “我不会离开儿子的。”（已经有隐语了）
    “婆婆当年也是为了澶儿。”（已经听出来了）
    “婆婆是楷模。”
    “我可不想那般荣誉，是不想毁了这个家。男人多大也象小孩，顽性劣性随时都会跳出来。”
    “当女人真难。”
    “澶儿难为你却是我心头的肉，再败家的儿子也割不断当妈的心。”
    “我也当妈，感受是一样的。”
    “所以婆婆要你答应，再艰难也要守住。”
    “我，，，，，，”
    “这个家就我俩女人，啥话都能说。”
    “说啥话这么起劲。”
    “公公来了。”
    “看都过了睡觉时间，不回房了。”
    “婆媳俩摆点知心话，管宽了点吧。”
    “是我不知趣，你们谈。”
    “就是随便说两句，走吧回去睡觉。”
    这是栋一厅十房的二层小楼，楼下小会客室、饭厅、佣人住房、厨房杂物间等。紫住南边与儿子房两隔，公婆住北边与书房挨着。两间卧房有起居室，窗户南北两边开，可看到庭院的两侧。
    “有事吗。”
    “你想有事吗。”
    “我傻呀。”
    “你以为我无事去磨牙。”
    “啊，真有事。”
    “还不是为你的乖儿子。”
    “又来了，说正事。”
    “你没看出他俩不对。”
    “老人公那能随便去媳妇的屋。”
    “好象不睡在一起。”
    “都十来年了，也不奇怪。”
    “如是简单的分床就好。”
    “难道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