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轻挑慢板春秋苦浅出深入云雨欢

作品:《孽缘深怨录

    第一章
    龚思竚离开会议室,结束了下午的审贷例会。对远航集团的复述,暗中不仅自喜。虽面部表情是那样的漠然,但内心却是非常激动。想起那次在安东公司的宴会上,蒲市长紧握手说的话,知道自己在这个项目中的位置。江航的效益也让东化银行,在陵江的金融界占据相当的市场份额。回到办公室的桌前,见有个精致的请柬。抽出来看是远航集团在北海召开的会,附有张晚上六点钟的机票。一看还有些时间,赶紧给白驹去了电话。想是星期五行长安排的,就没必要再去给他知会。简单的收拾后就驾车去了机场。她明白是利益互惠的答谢,象这样的事很多也见惯不经。佩服远航集团的精心安排,做得如此的巧妙。
    飞机在云层里穿行,有些疲倦不自主的昏昏欲睡。也许因安静大脑里却最清醒,此事又联想起蒲市长。只是有些耳闻,从沿海的某市调来。具有相当的经济头脑,温文而儒雅并风度翩翩,那股成年人的气息特浓。有时在电视上出镜,象个学者在作巡回的演讲。但那天宴会时的紧握一瞬,总让她疑惑不已。二个多小时一会儿的事,下了飞机正想寻出租,见出口处有个人举牌。是远航集团来接人的,遂上了轿车随行而去。
    “龚处长到了。”下车看是海滨四星酒店。“已为你订好房间,在服务台前去领钥匙。”
    “谢谢。”
    龚思竚拖着小型行李箱,穿过门廊来到服务台。报上姓名看是2518号房,正在稍事的休息电话声响起。
    “是龚处长吗。”
    “我是前台服务,有请你去20楼西餐厅。”
    此时已是八时多,她便简单的梳妆后下来。到餐厅门口有服务小姐领路,来到9号包间。
    “你是,,,,,,”
    “来坐。”
    “蒲市长,你,,,,,,”
    “怎么,想不到吧。”
    “你也来参加会。”
    “算是吧。”
    “那伊总呢。”
    “他们另有安排。”
    “这里就我俩。”
    “不可以吗。”
    “不是这意思。”
    “你以为市长整天都只有工作,我可不象你是个工作狂。”
    “市长见笑了。”
    “看你紧张的,开句玩笑。”
    气氛一下缓和过来,龚思竚还是一脸的疑虑。却又不便追问,只得随着应承。“能得到市长的亲自接见,只不知如何是好。”
    “市长真的那么神秘,象神一般的吗。”
    “市长日理万机,能有时间来与小老百姓叙聊不理解。”
    “这就是中国人几千的孽根,造就了人的神化。”
    “市长大人讲的太高深,我只知道做项目找钱。”
    “如只把我当成个大哥哥看,就没那种心理的压力。”
    “可你的份量我不可能无视。”
    “我真有那么可怕。”
    “那倒不是。”那天见后总觉得是张熟悉的面孔,一时也想不起来。此时细打量猛然想起象他,那个小生形象的濮存昕。太象了,连个头都差不多。
    “在想什么呢。”
    “你不觉得象一个人吗。”
    “知道你刚才想的啥。”
    “只是你的名气没有他大。”
    蒲市长暗思她的机灵,用这样的方式来缓解压力。是想转移刚才的窘境,也好下面的话题就轻松了。“现在该剥开神的面具了。”
    “应该是吧。”有点莫棱两可。
    “你也是经常与上层打交道,都会有心理负担。可想更下层的人,不知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他们想都未想过,就不会去Cāo那份闲心。”
    “其实我心里也很苦,还算是正常的人吗。”
    “人生有这么大的成就,难道不会自喜。”
    “那个光环确实让人羡慕,可是能长久的发光吗。”
    “真有隐痛。”
    “任何人都有七情六欲,不是一部机器。”
    “那么多的高官,不会都这么吧。”
    “这些事也不好与同行深聊。”
    “有句宦海似渊一点也不假吧。”
    “当我在洋洋洒洒之后,总是有无比的失落。”
    “不会吧荣誉与财富,都不能平衡吗。”
    “两样都有巨大的诱惑力,可又能怎样心却是封闭起来的。”
    “就不能敝开心扉与人交流。”
    “也许只有今天,才能与你无所顾忌。”
    “为什么?”
    “你我都毫无利益相对。”
    “也是。”
    “时刻都处于权力的中心,人的一言一行都记录着执政的道路,是走得安稳或是步履蹒跚。”
    龚思竚看着他沉重焦虑的面容,认识了市长在光鲜的另一面。真的只有他才是如此,或是其他的官员也这样。“蒲市长你多虑了。”
    “自我从政以来,就颤颤惊惊的。几十年走过很多的地方,连睡觉都常会突然惊醒。”
    “真有那么可怕。”
    “夫人开始与我分床,后来实在难忍就分房。”
    “国外也是如此。”
    “东西方有文化与生活习俗的差异,我是对她太愧疚了。”
    “那是你提出的。”
    “开始夫人不愿意,怕传出去舆论不好。”
    “也是的。”
    “费了好多口舌才说服她。”
    “却是无法启齿于人。”
    蒲市长见面前的小可人,有时竟把她与紫混淆起来。而龚思竚更备商业的灵性,不会象紫那么传统。“有时想找人倾泄都难,连妻子都得隐秘三分。”
    “一家人都不能包容吗。”
    “她也会产生思想压力,如完全的表露背上包袱我也难受。”
    “看来金钱与精神也达不到平衡,天平总是不对等。”
    “说到金钱也是困惑。如以规定的薪酬和实际拥有的财富,无法界定之中合法的界限。”
    “连市长都理不清合法与非法,属下的官员就更是难说。”
    “我也想中央能够划清,按自己职务明确所得。当然不能是现在的薪金,应是制定出整个收入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