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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蓝颜“福”命

    她是灾星啊!真的是,谁跟她在一起都不会有好结果。转头一看李酒,见李酒也陷入沉思中,却笑了,“他们是狗咬狗,即使今天不死,明天也会死的,是不是?谁让他们干抢劫的买卖呢!”
    她这样一说,李酒反倒愣了,怔怔地看着李花朵,仿佛想在她脸上看出什么。
    李花朵道:“还是把你快些送上岸要紧,瞧!这雨都下起来。再不走,等河水涨起来就不好了。”
    李花朵划出芦苇,这时河面上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雨越下越大,只一会儿工夫,两人便全被浇湿了。
    天边一个闪电,照出李酒苍白的脸,李花朵道:“你没事吧?”
    李酒摇头,“没事。”
    李花朵道:“我给你把过脉,你不能受寒,你身上一定带着药,快吃一些。等一会儿我们上了岸就好了。”
    “嗯。”
    “有人。”
    李花朵听到喊声吓了一跳,两人往那边一看,天!是条船。因为雨越下越大,他们根本没注意周围。对方船上点起灯笼与火把照了过来。
    “这时候河面上怎么会有人?”
    “不可能是附近的鱼民。”
    “会不会是蛇帮的漏网之鱼?”
    “管他们是谁,撞死他们。”
    没等李花朵两人喘息的工夫,大船便直直地朝他们开了过来。雨下得大,加上风势,水面上波涛汹涌,小船本来就摇摇晃晃,加上大船快速地冲过来,哪有不翻的道理。在最后时刻,李花朵抱着李酒跳进河中。
    天亮了,两人才游上岸,暴雨已经停了。清晨的空气中透着一股潮气。李花朵已经筋疲力尽了,仰躺在岸边一动也不想动。她还真是命大啊!昨夜下那么大的暴雨,那么大的风浪就愣没淹死她。转头看了看趴在身侧的李酒,“李公子,你还好吧!”
    李酒睁开眼看她,虚弱地笑了一下,“活着。”
    李花朵道:“活着就好。”慢慢地坐起来,左右看了一下,河周围都是一个高的芦苇,“这是哪啊?”
    李酒也坐了起来,“往前走走吧!”
    李花朵看李酒的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你……”
    “我没事。”李酒咬牙站了起来,“往前走走也许就能看到人家了。”
    李花朵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走上前,“我扶你吧!”触手,李酒的胳膊如冰一般。李花朵眉头再次蹙起,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我背你。”说着走到李酒身前半蹲下身。
    她因是背对着李酒,并不知他苍白的脸上竟多出一丝红润,“不,不用,我能走动。”
    “我背你,这样走得快些。”见李酒不动,“你不让我背,那我抱你也行。”
    “这……”
    “放心,我能背动你。”
    李酒犹豫了一下,趴到了李花朵的背上。
    李花朵将李酒背到背上,比她想像的还要轻。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背上冰凉的身体现在已经变得火热火热的。幸好,前面已经隐隐看到人家了。
    李花朵回头看看李酒潮红的脸,叹息,走到一户渔民家门前叫了门。慌称昨夜大雨,船被风浪掀翻了,她跟公子侥幸未死,天亮后发现被水冲到岸边。
    别问她为什么不说是兄妹,他们俩的长相实在不像是一家人。若说是夫妻,估计会被认为是她强抢民男。
    这家人还算客气,倒出一间屋子给他们。又去熬了一大碗姜汤。李花朵将贴身放在xiōng口的一片碎银子给了他们。唉!她仅有的家当啊!
    李花朵自己喝了一碗,又给李酒强灌下去一些。给他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换上刚刚借来的渔民的衣服。
    李酒并未昏迷,只是身子太虚,闭着眼睛任李花朵折腾了,脸上潮红一片不知是发烧烧的还是羞红的。
    终于将李酒弄得干爽,李花朵松了口气。这时这户人家将准备好的早餐端了上来,饭菜虽不丰盛却能吃饱。李花朵暗想,看来那片碎银子没白花。
    李花朵吃了一半,给李酒留了一半,拿到床头,“你也起来吃点。”
    这时,李酒才睁开眼睛,李花朵扶他坐起。
    李酒将剩下的饭菜全吃了,李花朵很满意,只是满意没多久,李酒又将刚吃下又吐了出来。
    李花朵急地跺脚,“这可不行啊!”
    李酒虚弱地笑了一下,“抱歉。”
    李花朵将他吐出的秽物收拾干净,“你吃不了东西,又发着烧,这可不行!”李酒身上原来带着许多药瓶早被水冲走了。而她现在也没钱给他抓药。
    李花朵跺了跺脚,对李酒道:“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李酒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快到午时的时候,李花朵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这户渔民家的妇人正坐在床边照看,看她回来,松了口气,“你可回来了,这位公子一直发着高烧,还说胡话呢!”她可不想有人死在她家里。
    李花朵道:“谢谢嫂子,由我来照顾就好了。麻烦嫂子能不能帮我把这包药熬了?这还点银子,拿去,中午做点好吃的,我饿得很呢!”有银子就是好说话,渔家妇人欢欢喜喜地答应去厨房忙去了。
    第3章(2)
    喂李酒喝了药,李花朵见他仍是高烧不退,怕他烧坏,就用土办法,将酒用火燎热了,给李酒擦身体,额头,前xiōng,后背,手心,脚心。又忙乎了一个时辰,李酒的体温终于降了点,安安稳稳地睡了。
    李花朵坐在椅子上擦汗,他的命总算保住了。狼吞虎咽地吃完饭后,李花朵实在挺不住了,身子伏在床头便睡了。
    直到晚间,李花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抬头,李酒已经醒了,正直直地看着她,见她醒了,微微一笑,“谢谢你了,你又救了我一命。”
    李花朵坐起身,伸了个伸腰,“什么时辰了?”回头往窗外一看,“天都快黑了。”
    李酒道:“辛时了。”
    李花朵摸了摸李酒的额头,“烧退了,还有些低烧,不过已经不要紧了。你饿了没有,都一天没吃饭了。我去给你端些吃的来。”
    给李酒喝了点粥。看他脸色恢复了许多,李花朵也很高兴。摸出腰间的酒壶还剩一些,喝了两口,满足地一叹气,舒服啊!一转头,却见李酒正对她笑。
    李花朵道:“你笑什么?”
    李酒笑着摇头,“你怎么像个酒鬼似的?”
    李花朵笑眯眯地道:“这要怪我师傅,他是个老酒鬼,我这个做徒弟的自然是个小酒鬼了。”
    “师傅?你是跟师傅学的医术?”
    李花朵点头,“那老头除了喝酒以外,医术也还凑合,我就跟他学了点。”转头一看,李酒眸光湿润,嘴角带笑,只是额头怎么那么多汗啊!走过去,“怎么?你热了?”不会啊!晚间比白日凉快多了。伸手摸去他额头上的汗,却见他轻颤了下。
    李花朵蓦然间觉得不对,掀开被子,却见李酒的双手死死地抓住身下的被褥,青筋暴露,“你哪不舒服?”李花朵急问。
    “没事,忍忍就好了。”李酒脸上竟然仍带笑意,只是目光不轻意地扫一眼下面。
    李花朵看着他道:“是腿,你腿疼。”蓦地抓起他的胳膊为他把脉,寒气浸体。想起他小时候,大热的天腿上还要盖个棉被。昨天,在那么凉的河水里泡了一夜,焉有不发病的道理。
    李花朵一拍脑袋,自己真是糊涂。随即掀开盖在腿上的被子,拿出银针开始为李酒针灸。
    李酒一怔,“这是哪来的?”
    李花朵眼都没抬一下,“抢的。”
    李酒笑了一下,没再问。
    过了一刻,李花朵抬起头问:“好些没有?”
    李酒点头,“有些酸麻,已经没有刚才那般疼了。”
    李花朵长吁口气。跳下地来。
    “你变了很多。”李酒突然道。
    “嗯。”李花朵当没听见,下地仰头喝了一口酒,“真香。”
    “朵儿。”李酒又道。
    李花朵的脑袋往窗外看,“天都黑透了。这家人心里还真不错,把大屋让给我们住,一家四口挤一间小屋子,我的银子还是没白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