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入宫
作品:《综琼瑶之美玉无瑕》 话说这新月被他塔拉·努达海救下来后,一颗少女心就栓在他身上了。新月的眼前,始终浮现着努达海救她的那一幕,那飞扑过去的身形,那托住她的有力的胳臂,还有那对闪闪发光的眼睛,和闪闪发光的盔甲——他不是个人,他是一个神!他浑身上下,都会发光!新月对努达海的感觉是十分强烈的;他出现在她最危急、最脆弱、最无助、最恐慌的时候,给了她一份强大的支持力量。接下来,他又伴她度过了生命中最最低潮的时期。因而,她对他的崇拜,敬畏,依赖,和信任,都已到达了顶点。
新月觉得被努达海将军护送会京城的几个月是她最快乐的时光了,就好似之前的荆州之乱都是一场噩梦一样。
努达海会柔声低唤她月牙儿,新月会仆倒在他臂弯中,痛哭失声,虽哭不尽心底悲伤,却能止住失去亲人那彻骨的痛。她和努达海之间,就像生出一种难以描绘的默契来。往往在彼此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中,就领悟了对方的某种情愁。
努达海用一份从来没有过的细密的心思,来照顾着她,体恤着她。知道她从小爱骑马,他把自己的马“碌儿”让给她骑。知道她喜欢听笛子,他命令军队里最好的吹笛人来吹给她听。知道她心痛克善,他派了专门的伙夫做克善爱吃的饭菜。知道她心底永远有深深的痛,他就陪着她坐在营火边,常常一坐就是好几盏茶的时间,他会说些自己家里的事情给她听。关于权威的老夫人,调皮的珞琳,率直的骥远,还有他那贤慧的妻子雁姬……她听着听着,就会听得出神了。然后,她会把自己的童年往事,也说给他听,他也会不厌其烦的,仔细的倾听。因而,当他们快到北京的时候,他们彼此都非常非常熟悉了。她对他的家庭也了如指掌,家中的每一个人,好像都是她自己的亲人一般。
他们是如此默契,入京时努达海拥着她共乘一骑,努达海告诉她,他会在皇上面前请命,迎接她和克善去他家中住。那是她心中,猛的一跳,可能吗?可能吗?如果能住进努达海家,如果能常常见到努达海,自己就不至于举目无亲了!在现在这种状况下,这种安排对她简直是一种“恩赐”!
入了宫,努达海去面见皇上复命,新月则是带着克善由个小太监领着去慈宁宫面见大清最尊贵的两个女人——太后和皇后。
一路上新月深深的被皇宫的大气威严震慑,只觉得压抑非常。进了慈宁宫,就见一个保养得宜的老妇人做在正座上,身后一个小姑娘为她揉捏着肩膀,她的下首坐着一个一身明黄正装面容严肃的妇人。
新月颤颤巍巍的磕头行礼:“新月叩见太后老佛爷、皇后娘娘。”克善也抖得和筛糠似得,随新月跪拜叩头。
克善年纪小,原本也只是端王侍妾所出不受待见的庶子,只与自己母亲住在端王府的偏僻院落里,从没见过市面,如果不是这次荆州民乱端王府只剩下克善一个男丁,端王世子的位子是怎么都轮不到他的。新月也是一向看不起克善,这次出逃也是为着端王的嘱咐才带了克善,路上云娃和莽古泰也多顾着新月,等获救后更是将他丢到一旁,新月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天神,还如何记得自己的幼弟,更别说教导克善学习各种规矩了。
太后的眉头狠狠一皱,这端王怎么教孩子的,一身小家子气,真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连行个礼都行的不伦不类的。太后一个呆在宫中的妇道人家,虽然知道荆州民乱却不知道起因,只道皇上既然将端王遗孤接进了京里必定是要恩养的,所以面上还要面带微笑的柔声道:“新月格格快快起来吧,可怜见的,这一番变故可是吃了大苦吧,新月放心,你们日后住在宫里自然有皇家照拂,哀家、皇上还有皇后都不会亏待你们。”
“太后老佛爷!”新月大叫一声,整个人就似被抽走骨头一般倒在了地上,未语泪先流,看着真是可怜兮兮:“太后老佛爷,新月和克善不敢劳动老佛爷、皇上和皇后娘娘,不敢在宫内和阿哥格格们平等相处,请老佛爷让我们住到努达海将军的家里吧!”
新月这一嗓子嚎出来,太后只觉得一口气就梗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站在太后身后捏肩的晴儿很是机灵的快不上前为太后拍背顺气。皇后和边上侍候的一众宫人也是被新月的话吓了一大跳。
“新月格格,你要清楚,努达海不过是个奴才,如何能抚养宗室遗孤。皇家如何居然要你一个格格住到一个奴才的家里去,难道我皇家还养不起一个格格世子,这岂不是叫全天下耻笑!”皇后厉声喝道。
“不是,不是,不是的,新月的意思不是这样的”新月忙连声回道。
“不是这样是怎么样的?!”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这时外面才传来皇上驾到的通报声,众人转头去看,原来是乾隆来了慈宁宫,他双手背在身后,面色不愉。
···················
乾隆一把将奏折丢在桌上,他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这努达海到底会不会办事的,他明明暗示的如此明显了,努达海竟然还带了新月和克善两个大麻烦回来。这次荆州民乱的罪魁祸首就是端王,可世人不一定都知道,若是随意处置了端王遗孤,还不知道那些乱党要怎么编排他苛待宗室了,不过好不容易才有借口撤了王爵,这个世子的位子是绝对要找机会捋了的,日后随便给个爵位闲职就是了。越想越气,该死的端王你怎么不干脆死个干净,搞的朕现在还要帮你养孩子。
“皇上,努达海求见。”吴书来小心翼翼的通报,内心祈祷火气大的主子爷不会殃及池鱼。
“宣。”
塔他拉·努达海挺xiōng抬头,雄纠纠气昂昂的走进大殿里,双膝着地叩首向乾隆请安,“奴才塔他拉·努达海,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君王的涵养气度乾隆还是有的,就是恨不得将这努达海狠狠申斥一顿,乾隆还是先叫了起。
“谢皇上。”
乾隆还是得维持着他一国之君的大肚容人之量,笑容满面的赞赏的看着塔他拉·努达海,宣布道,“塔他拉·努达海平叛有功,更是在叛乱中救回了端亲王爷的世子和格格,立下大功,有赏。”毕竟努达海平乱有功,不能因为他没听懂连密旨和口谕也算不上的暗示就随便罚了他(虽然乾隆真的很想),哼,来日方长,有本事你一辈子别出错。
“皇上,奴才并不想要赏赐,只是斗胆想求个恩典。”努达海不知道乾隆眼中的厌恶,继续自我感觉良好。
乾隆微笑着道,“说来听听,如果无碍,朕必当成全于你。”
“奴才这几天护送格格,觉得格格回京如果留在宫里,只怕规矩太多,会让格格和世子不习惯,不若找一个亲王贵族之家,把格格送过去,过一过家庭生活才好!。”努达海说的是正气凛然。
“哦,由亲王贵族代皇家照顾格格和世子吗。”乾隆笑的意味深长,亲王贵族他可算不上啊,看来他是打着让儿子尚主抬高家世的主意吗:“那你有什么好建议吗?”(乃真的误会鸟)
“奴才斗胆,奴才若蒙皇上不弃,倒十分愿意迎接格格和小世子回府!”努达海的最终目的暴露了。
“塔他拉·努达海,莫不是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还是当真我爱新觉罗家里没人,竟然让主子需要去你这奴才家照拂?”
“奴才不敢!”努达海又磕了个头后,道:“奴才只今是怜息新月格格与克善世子,是端亲王家仅剩血脉,故而......”
“努达海,你的意思是我爱新觉罗家会欺辱了这端亲王家仅剩的血脉?”乾隆讽刺的问道。
“奴才不敢,”努达海忙道:“奴才只因家里还算和睦,又见新月格格与克善世子孤苦无依,故而才有此念头,想接他们接回家中好生照顾,让他们能再一次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奴才绝没有不敬之意,还恳请皇上明鉴。”
“混账!难道朕的家中就不和睦吗?孤苦无依,皇家自会照拂他们。”乾隆气极,就算皇家私下里有很多弯弯道道,这是他一个奴才能拿到明面上说的吗:“努达海御前失仪,念在平乱有功,就功过相抵吧。”
不管跪在那里的塔他拉·努达海,乾隆甩袖就出了乾清宫往慈宁宫去了,他现在要去处理端王的一对子女。
结果乾隆一近慈宁宫见到的就是一个一身孝服跪在大殿正中哭的惨兮兮的新月,和她那一句如同石破天惊的一句:“请老佛爷让我们住到努达海将军的家里吧!”
好啊!好你个新月!好你个努达海!你们这都是串通好了的吧!新月不过一个罪臣之女,你以为扒上个参将就可以为保住端王爵位增加砝码了吗。(老龙乃真的想多了,新月心里只有天神,爵位什么的她早忘了,她也没那脑子算计这个)。
在新月一串不是的否认下,乾隆接下了一句质问:“不是这样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