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获救

作品:《综琼瑶之美玉无瑕

    先是出了围场入了猛兽险些伤了十二阿哥和七格格的事情,又是从京中传来荆州民乱的消息,这次木兰秋狝不得不有些草草的结束了。
    回京的路上,永璂坐在马车里羡慕的看着外面骑着马的十一阿哥永瑆,呜~呆了这么久好想出去活动活动啊。
    “哥哥别看了,你的伤口还没好全之前是绝对别想骑马了。”这就是永璂愿意妥协的原因了,兄控齐布琛妹子成功化身管家把永璂管的死死的:“不过马车里真的很无聊啊,要是能快点回京就好了。”
    永璂打趣齐布琛:“你确定要快点回京?荆州民乱说到底不过是普通百姓被官逼民反,用军队还是很容易镇压的,照这个速度回去,差不多正好可以碰到那个新月格格哦~”
    “哥哥你别恶心我。”齐布琛一脸吃坏东西的表情:“我可不想见那个没骨头的泪包月。而且也许有蝴蝶效应发生,我们就不用见新月了。”别忘了我们两都是变数呢,而且皇阿玛看起来不是大NC啊。
    “你是在安慰我还是安慰你自己,别太指望蝴蝶效应,要知道这世界还有剧情效应这玩意。”想起新月,永璂面色也不太好,齐布琛已经告诉了他新月的剧情,加上还珠梅花,这个世界果然奇葩的让他胃疼。
    “让我想想也不行。”当年陪着奶奶看QY剧就够杯具了,现在还要近距离接触那些NC,想想就......耶~不行了。
    “好了,别想那些糟心事了,”永璂揉揉齐布琛的头,拿出了个包裹递给她:“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齐布琛好奇的打开包裹,之间里面是已经处理好的五张毫无杂色的白狐皮和一张虎皮,正是永璂所得的猎物,之前永璂受伤后就没过问过那些猎物,齐布琛还以为都丢了呢,没想到永璂会现在给她。
    “这不是说好了吗?一件白狐皮大氅,虎皮也归你了。”
    齐布琛高兴的一把搂住永璂:“哥哥最好了!”
    ······花开两面各表一枝······
    对新月格格来说,现在的荆州民乱像是一把利刃,把她的生命活生生的一剖为二。十七年来,那种尊贵的,娇宠的,快乐的,幸福的岁月……全部都成为了过去。她在一日之间,失去了父亲、母亲、姨娘、两位哥哥、和她那温暖的家园。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存在了。迎接着她的,是那份永无休止的悲痛,和茫不可知的未来。
    浑身浴血的端亲王,匆匆忙忙的奔进王府大厅,把八岁的小克善往新月的怀中一推,十万火急的命令着:“新月!阿玛和你的哥哥们,都将战至最后一滴血,我家唯一的命脉就只有克善了!现在,我把保护克善的重责大任交给了你!你们姐弟俩马上化装为难民,立刻逃出城去!”端王难得精明了一把,他知道皇上绝对不会放过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力留下端王府的一线生机。
    “不!”新月激烈的喊:“我要和阿玛额娘在一起,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你不可以!”福晋扳着新月的肩,坚决的说:“为了王府的一脉香火,你要勇敢的活着,此时此刻,求死容易,求生难呀!”
    “额娘!要走你跟我们一起走!”新月嚷着:“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我保护克善?我不要不要,我要和大家一起死……”
    “月牙儿!”王爷忽然用充满感情的声音喊:“为什么是你?因为你是阿玛最疼惜的女儿呀!如今事态紧急,你的两个哥哥都是武将,而且都已负伤,势必得跟随着我,战至最后关头,可我怎么忍心让四个子女,全部牺牲?你是我最小的女儿,克善是端王府的最后希望,我实在舍不得呀!愿老天保佑,给你们一条生路!这样,我就死而无憾了!所以,你必须活着,不止为了保护克善,也为了我对你的宠爱和怜惜!我的月牙儿,你一定不会让我有遗憾的,对不对?”
    王爷用这样感性的声音一说,新月更是心如刀绞,泪如雨下了。再也不忍心让父亲失望,更不忍心让父母见到自己的泪,她抱着父亲给的匕首,拉着克善,就头也不回的奔出门外去了。就这样,她和父母诀别了。
    那天,她、克善、莽古泰、云娃四个人,穿着破旧的粗布衣裳,混杂在一大堆的难民中,从荆州城的边门逃了出去。感觉上,这一路的行行重行行,像是无了无休的漫长。难民们的争先恐后,孩子们的唤爹唤娘,和荆州城里的火光冲天……全都搅和在一起。她耳边总是响着荆州城里的喊杀声,和难民们的呻吟声。眼前,总是交迭着火光、血渍、和那汹涌溃散的人潮。莽古泰背着克善,云娃扶着新月,他们走了一整天。新月从来没有这么辛苦过,脚底都磨出了水泡。偏偏这晚,走着走着,忽然天空一暗,雷电交加,大雨倾盆而下。四个人出门时,已是兵荒马乱,谁也不记得带伞。顿时间,被淋得混身湿透。深夜,他们好不容易挨到一个废墟,在断壁残垣中,找到一片未倾倒的屋檐和墙根,他们瑟缩在墙根下,聊以躲避风雨。等到雨停了,克善就开始发烧了。莽古泰生了一堆火,大家忙着把湿漉漉的衣服烤干。新月紧搂着克善,感到他全身火烫,不禁心急如焚。
    新月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明明昨天还在为她生日庆祝,阿玛额娘和哥哥还送了她一件用了一斗东海明珠制作装饰的绣屏,可为什么今天他们的家就支离破碎,那些卑微的平民冲进端王府又打又抢,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做,新月平日设棚施粥,难道善良温柔的新月待你们不好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新月啊!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白天都是苦苦赶路,晚上就在草寮破庙中栖身。
    这天,他们走进了一个山谷,路的两边都是嵯峨的巨石。远处传来溪流的潺□声,大家的精神不禁一振。因为水壶里的水早就空了。新月不由自主就加快了脚步,走在最前面,想去找那水源。忽然间,前面响起了一声暴喝:“站住!”接着,路边的草丛里就跳出来六、七个手持兵刃的大汉。把山谷的道路横刀一拦,纷纷大吼着:“你们是什么人啊?打那儿来的?打那儿来的?”
    新月踉跄倒退,骇然变色,还来不及答话,其中一人已迅速的伸出手去,要抓新月,莽古泰见情况危急,想也不想,就一个箭步抢上前去,嘴里大喊着:“不得无礼!格格!快逃!”
    “是个格格!”其中一人惊喊:“一定是新月格格!就是她!都是她和她那该死的端王府,不然我们也不会过的如此艰难。杀了她为我们的亲人报仇!”
    莽古泰见事已至此,整个人就豁出去了。他把克善往新月怀里一推,嘴中发出一声巨吼,身子就腾空跃起,双脚踢向首当其冲的一个大汉,同时,一反手甩开背上的布包,包里的大刀就映着太阳光,亮晃晃的从空中落下。莽古泰接住大刀,转身就杀将过去。他这一下已势同拼命,拿着刀东砍西砍,几个大汉事起仓卒,一时之间,竟反应不过来,居然被他杀得不进反退。就在这间不容缓的时间里,新月已抱着克善,和云娃向路边的草丛里狂奔而去。奈何新月力小气微,山坡上又崎岖不平,她没跑两步,就脚下一绊,带着克善一起摔倒在地。克善被摔得七荤八素,睁开惊恐的大眼,愣愣的望着新月。云娃扑跪下来,紧张的抱着克善,喊着:“我来抱克善,格格快跑!莽古泰挡不了好久的”
    新月回头一看,只见莽古泰那件粗布衣裳,已经好几处沾了血渍。他虽奋不顾身,却显然寡不敌众,就在新月这一回头间,又看到莽古泰手臂上挨了一刀。新月心中一惨;真没料到,阿玛把克善托付给她,她竟然只支持了这样寥寥数日!她站起身子,抬头见前面有块巨石,当下心念已决。
    “不逃了!与其被俘受侮,不如全节以终!云娃,你和莽古泰帮我们挡着,让我们能死在自己手里!”
    新月说着,就爬上那块巨石。云娃听到新月这样说,心惊肉跳,再看莽古泰,战得十分惨烈,显然不敌。她知道已经走投无路了,就一言不发的把克善往石头上推去。新月伸手拉上了克善,姐弟俩互视了一眼,千言万语,都在这一眼之中了。莽古泰仍在浴血苦战,但已节节败退下来。事不宜迟了。新月拔出怀中匕首,高高举起,噙着满眶的泪,颤抖着说:“克善!姐姐对不起你了!”
    克善年纪虽小,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尽管非常害怕,却还是勇敢的说:“我知道,我们要一起死,我不怕,你…动手吧!”
    新月双手握着匕首的柄,望着克善,这一刀怎么也刺不下去。克善把眼睛紧紧的闭了起来,发着抖等死。
    新月痛苦的仰起了脸,泪不禁滚滚而下。她把心一横,咬紧牙关,正预备刺下去的时候,却忽然看到远处有旗帜飞扬,颜色纯红。她心中猛的一跳,只怕是看错了,再定睛一看,可不是吗?红色的大旗,是八旗之一的正红旗呀!随着那面大旗,有几十匹马正飞驰而来,马蹄扬起了滚滚烟尘。
    新月这一下,真是喜出望外,她这一生,从没有这么激动过。丢下了手里的匕首,她从怀里取出了阿玛给的令箭,跳起身子,开始没命的飞舞着令箭。嘴里疯狂般的喊叫着:“救命!救命啊!我是端亲王的女儿,新月格格!端亲王令箭在此,快来救命啊!快来啊”她回过头来,对那仍和莽古泰缠斗不休的大汉们嚷着:“你们还不快走!我们八旗的援兵已到!正红旗!是正红旗啊”
    这他塔拉氏努达海,满族正红旗人,原本是个从四品的城门领,掌京城内城九门、外城七门城昏启闭,稽查出入。努达海还给自己取了个外号叫马鹞子,总认为自己做个四品城门领是屈才了。这次荆州民乱皇上终于重用他了!努达海高兴坏了,皇上还说他非常重视端王一家的性命,嗯,一定要就下端王一家,好报效皇上知遇之恩。
    努达海带着将士紧赶慢赶到了荆州,可救援还是迟了一步,虽然克服了荆州,却无法挽救端亲王一家,这让他很沮丧,没想到快回程的时候峰回路转。
    当努达海听到云娃和莽古泰凄厉的呼号:“新月格格!新月格格!新月格格快救新月格格呀”他再看到那抓着新月的大汉时,他就直觉的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一挥马鞭,策马疾追上去,嘴里大声喊着:“大胆狂徒!放开格格!饶你不死!否则,我就要你好看!”
    一边说着,他已从腰间拔出匕首,紧追在那大汉身后。
    那些大汉不过是看着魁梧的庄稼人,要杀新月也是为了泄愤,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如何与努达海个武人相比,很快就被制服了。
    努达海怕吓着了新月,就用一种非常非常温柔的眼光看着柔弱的新月,再用一种非常非常温柔的语气说:“格格,没事了,臣救驾来迟。”
    这一刻,新月觉得她见到了自己的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