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秋狝
作品:《综琼瑶之美玉无瑕》 在永璂回宫一个月后,六月的天气开始酷热,永璂随驾前往承德避暑山庄,直到七月举行完木兰秋狝后再回宫。
说起来永璂在宫中的一个月来过的还是很滋润的,皇额娘宠着,私下逗逗齐布琛,有叉烧五(齐布琛语:前人有言,生他还不如生块叉烧)的对比,兄弟们和他就算不是亲密无间但也是客客气气兄友弟恭的,唯一不尽人意的就是……“十二阿哥,皇上招您上前去呢。”
看着前来传达乾隆口谕的吴书来,永璂无奈的打马上前。
真不知道乾隆又抽了哪门子风,自他回宫后就处处彰显他的慈父心肠,不是唤他到御前问话,就是赏赐各种珍贵物件,现在宫中暗地里不知道有多上眼睛已经盯上他了,从他院子中的吃食衣物用品中多了许多不干净的东西就可见一斑。永璂撇撇嘴,如果乾隆是为了保护他那个所谓的隐形太子五哥的话而要树立他作为挡箭牌的话,无疑是非常成功的,可是这也未尝不是他的机遇呢,永璂笑得分外纯真,就算是虚假的宠爱也可以帮他在朝堂上聚集人气,只要他有足够的实力,当他站在高处时就算是乾隆想废了他也要掂量掂量。
乾隆一身猎袍勾勒得身材匀称有力,他登上皇位多年来号令天下,一举手一勒马都显得贵气逼人。看见永璂乾隆心情莫名又好了几分,一身玄色骑装的少年鲜衣怒马风华正茂,带着天真的笑意:“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少年一扯马缰、下马请安的动作流畅优雅,虽然少年骑的只是匹刚成年的温顺母马,但也可看出只有九岁的少年马术娴熟。
“十二免礼。”乾隆赶紧叫起。
乾隆年幼时曾教养于圣祖跟前,也曾随驾木兰秋狝。木兰秋狝除了提醒八旗子弟不忘先祖马上得天下的过去,还有震慑蒙古、显示大清国力的政治目的。他犹记得那时圣祖的阿哥们一个个都是人中龙凤,蒙古八旗贵族们那赞叹的表情让现在的乾隆真是羡慕不已,所以乾隆每回木兰秋狝都要带着所有年龄足够的儿子随驾,只可惜他寄予厚望的端慧太子永琏和七皇子永琮均是年少夭折;大皇子永璜和三皇子永璋在孝贤葬礼上被责骂后,永璜去了而永璋身体多病不堪大用;四皇子永珹为人低调;六皇子永瑢喜好舞文弄墨不善骑射;八皇子先天腿脚不便;九、十、十三三个皇子也没养大;十一皇子永瑆喜欢对黄白之物斤斤计较、小家子气一向不为他所喜;皇十四子永璐年岁太小又先天不足怕也是个早夭的;于是真正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皇五子永琪了。
皇十二子永璂对乾隆来说就完全是个惊喜了,他从来不喜欢这个皇后,太后不顾他的想法提拔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在于她是皇后又不是言官,总是一副刻板无趣的样子忠言逆耳,他宠幸后宫是为了舒缓前朝事物带来的压力又不是自己找不自在的,所以刻板的皇后又怎么可能得到他的喜爱?在他厌恶皇后的同时顺带就无视了皇后的嫡子嫡女。他对以前的十二几乎没有任何印象,但在三年前见到十二时他只觉得这个孝顺可爱的孩子和皇后完全不同。而之间的三年空白,他的确因为永琪的出色淡忘了小小的十二,可再次见到十二时他才惊觉其实他从不曾遗忘当年的惊鸿一瞥,而是深藏在了他自己也不曾察觉的记忆深处罢了。那时他就决定若是十二能力不错,好好培养成为永琪的辅政贤臣也是好的。
“我大清的好儿郎们,拿出你们的真本事来,谁能夺得今日头筹!获胜者,朕重重有赏!”乾隆大手一挥,豪气万千。
“喳!”在场的阿哥、将士百官们回答的也是中气十足。毕竟能在皇上面前露脸留下好印象的机会可是难得。
一只成年雄鹿被放了出来,雄鹿得了自由马上飞快的往林中冲去,乾隆搭弓射箭,一箭准确的穿过鹿的脖颈,雄鹿立时倒地不起,这便代表此次木兰秋狝正式开始了,众人也策马奔腾入林寻猎,想要将最好的猎物进献给皇上好得到皇上的嘉奖。
五阿哥也马上带着自己的两个伴读福尔泰和富察皓祯还有侍卫福尔康一起狩猎去了,永璂却没有马上出发只等在原地,齐布琛一身大红色骑装,脸带娇笑飞奔过来:“哥哥,哥哥,齐布琛好不容易让皇阿玛答应带齐布琛来木兰秋狝的,你答应带齐布琛一起去,还要给齐布琛打猎物做一件漂亮的大氅~”现在的齐布琛已经完全肯定永璂是接纳了她,自然投桃报李对永璂很是亲近。
齐布琛一时没注意脚下,猛的一绊就要摔倒在地,永璂快马上前几步,弯腰一捞,搂住齐布琛的腰用力一甩,就把齐布琛甩到马上搂在身前。永璂松了一口气:“好了,我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办到,下回可不能在这样毛毛躁躁的。”理了理齐布琛有写凌乱的辫子,永璂忍不住要说教几句,这段日子相处起来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审时度势善解人意的妹妹的,只是她有的时候太活泼了,要是伤到自己怎么办。
“反正哥哥会护着,不过齐布琛会注意的,不能让哥哥担心嘛。”齐布琛笑得张扬,按着永璂的肩膀一个翻身转而坐在永璂的身后:“哥哥快点,齐布琛想要一件白狐做的毛茸茸的大氅。”
“好!”永璂宠溺的笑笑,也打马向林子里去了。
“驾~”就算是温顺的母马,能入了皇家的也是名种,驼着两个不大的孩子在茂密的林中跑起来也很是平稳快速。
“那里那里,那里有一只白狐~”齐布琛兴奋极了。
永璂驾着马追着飞奔的白狐,在与白狐平行的一瞬,瞄准、搭弓、拉箭在电光火石间就完成,利箭‘嗖’的一声,从白狐的左眼而入右眼而出,接着钉在不远的树根上入木三分。快马不停,永璂一把捞起已经死的透透的白狐挂在马上。
“哥哥最厉害了!”齐布琛更兴奋了,已经有五只白狐了,别说是做大氅,就是再加件狐皮帽子也够了:“哥哥加油!再猎只白狐给齐布琛做双狐皮靴子配大氅吧。”
永璂失笑,对得寸进尺的妹妹很是无奈,但也不多说就驾着马再次开始寻找猎物了。
“咦。”又一只白狐飞窜而过,永璂立时驾马赶上。
这只白狐很是机灵,四处逃窜,永璂的马带着两个人这时到底显出不够灵活的劣势,永璂不好瞄准就一直追赶那只白狐。
白狐跑了许久,眼见着就要筋疲力尽,永璂正要射箭,就不知从哪扔过来一卷网罟,网罟上有着梭子形的铅锤,一张网张开,将那只白狐网了一个正着。
“捉到了!捉到了!皓祯好身手!好本事!好功夫!捉到了!”福尔康从一旁的灌木丛里跃出,走到白狐身边,将整只狐狸,用网网着,拎了起来。“好!”福尔泰吼着:“这只白毛畜牲,是皓祯的了!”
“嗯,不错!不错!这样一身白毛的狐狸并不多见,”永琪眯着头说:“这身皮毛,用来做衣裳做帽子,一定出色极了!”
富察皓祯心头一动,再定睛去看那白狐。奇怪,这只狐狸似乎颇通人性,已经了解自己的命运,是在皓祯手中,它一对晶晶亮亮的眼睛,就是瞅着皓祯,转也不转。那眼里,似乎盛载着千言万语:几百种祈怜,几百种哀恳。皓祯深深吸了口气,觉得xiōng口热热的,胀胀的。那柔软的感觉,裹住了他的心。
“不,”皓祯肯定的说:“我要放了它!”
“放了它?”永琪大惑不解:“这是你的猎获物呀,怎么要放了它呢?”
“这是一只母狐,孤单单的,猎去没什么大用。我阿玛以前教训过:留母增繁,保护兽源。说是祖先留下来的规矩!所以,皓祯不敢乱了规矩,决定放它回归山林!”
福尔康愕然片刻,接着,他热烈的看了皓祯一眼,很是赞许的拍拍皓祯的肩,就大声说道:“哈!哈哈哈哈哈!好极了!好极了!皓祯你不但文武双全还如此善良美好。”
永琪也是满脸感动的点点头,手一挥:“尔泰,就照皓祯的意思,放了吧!”
“是!”福尔泰应着,从猎网中拎出白狐。想想不甘心,抓着狐狸大大的尾巴,他拔出腰间匕首,割下一丛狐毛,对皓祯说:“祖先也有规矩,初猎不能空手!”然后,他把狐狸往草地上一放。白狐在草地上打了个滚,立即一跃而起,浑身一抖,像一阵旋风般的飞奔而去。皓祯目送着那只白狐远去,唇边不自禁的露出微笑。白狐跑着跑着,居然站住了,慢慢回首,对皓祯凝视了片刻,再掉头奔去,奔了几步,它再度站住,再度回首凝望,一连三回。
永琪完全看呆了,大叫:“这只白狐看是通灵了!皓祯你看,这白狐三回首对你致谢呢!”
齐布琛眼见原本就要到手的白狐被别人捷足先登,捷足先登就算了,这白狐还给放跑了,这放跑的还是一度让她郁闷怨念万分的五阿哥一伙人,而且他们还如此无视她和永璂就在一边自说自话,简直就是气急了:“五哥,那只白狐,明明是我和哥哥的猎物,你怎么可以横插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