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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芙蓉帐》 (11鲜币)第六十一章 梦 下
第六十一章 梦 下
“看,这麽一张漂亮的小脸,哭花了可就不好看了。”男孩笑的温和,笑的淡雅从容,笑的仿佛早已超脱了这个本该无忧无虑骄纵任性的年龄。
“那不哭了,好看了,哥哥会喜欢麽?”比起哭不哭,比起好不好看,女孩好像更介意的是哥哥是不是会喜欢,一张白嫩嫩的小脸不知是因为抽噎时气息不顺,还是因为害羞而粉扑扑的一片,好不诱人,娇俏可爱的模样,闪烁著水光的眼眸,仿佛一只等待人怜爱的洋娃娃一般,惹人疼惜。
男孩笑了笑,那只拿著手帕的手轻轻附上女孩被泪水打湿的脸庞,轻轻的擦拭著,笑的温和,笑的从容,墨色眼瞳让人一眼望不到底,没有多馀的话语,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却让女孩欣喜若狂。
倏地甩来女孩的手,支起身子正对著男孩的面孔,不顾温和之下一闪即逝的惊讶,女孩捧住男孩的脸,仿佛下了什麽决定一般,紧紧闭上双眼,在男孩的脸蛋上“啪”的落下一吻,随即小脸瞬间充血,手脚并用的直起身,跌跌撞撞的越跑越远,直到连那抹慌乱的身影在视野中都消失殆尽,男孩才缓缓起身,弹了弹下摆的泥土。
温和从容的笑意不再,唇角依旧扬起的弧度似笑非笑,不过八岁稚龄,那一双凝眸却让人难以猜测出它的深浅,看著空空如也的手,男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转身,意外的与来人装了个满怀,抬头,男孩只不过到男人的下巴。
“大少爷。”收敛了笑意,男孩毕恭毕敬的作揖行礼,目光真诚恭顺。
被称作大少爷的少年没有应声,也没有让男孩起身,只是这麽一直僵持的看著,许久,才不由冷笑出声,衣袖一摆,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男孩也没有多做停留,低著头,自顾自的离开。
匆匆来去的三人,年华易逝宛若流水的天真笑声,仿佛依旧回荡在花园中,只是此刻看来,竟是如此的不真切,让人难以置信,百花依旧,豔阳依旧,却已人去楼空。
“……这是竹蜻蜓……喜欢麽?……我送你……”
“……这叫芙蓉糕……好吃麽?……都给你,慢慢吃……”
“……这花叫白芙蓉……好看麽?……我送你……”
“……这是苏绣木莲……想要麽?……”
许多许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精致的,华丽的,罕见的,古怪的,却都不是他的……
“……权,是你唯一的出路……地位,本就是属於你的东西……倾城之姿,绝世之容,你本就是翱翔九天俯视天下的命,奈何,人算不如天算,股掌之间却也流於指缝,是去是留,全凭天意……”
“……孩子,不必太勉强自己,不用为了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拼上一切,我早就看开了,不过也晚了,要是能再早些,要是……如果你知道你要什麽,如果你确定你一定要得到,却非得到不可,那你就去吧,你的後面,永远有我,只是……不要太勉强,不要像我一样……”
不要像谁?为什麽不要?你,又是谁?明白了什麽,又为什麽完了?而我……又是谁……
满目的血芙蓉,赤红的让人心惊肉跳,妖醴芬芳,却仿佛萦绕著道不清化不开的凝重,不明白到底是什麽,不清楚为什麽会看到这些,只是觉得,仿佛这里才是归处,仿佛这里埋葬了许多可知却未知的谜题……
视野只有那麽一点点,一半粗糙冰冷的玉石门,一半鲜红如血的芙蓉池,深处,总是坐著一个朦胧模糊的身影,许久许久,一个人,孤单单的坐在池边一动不动,仿佛在看什麽,又仿佛只是发呆,仿佛等什麽人,又仿佛不过只是坐著发呆,日复一日,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发现的这个地方,只知道从发现这里时,也一同发现了那个远远地、朦胧模糊的身影,孤单的、寂寞的……
芙蓉的花语是圣洁、纯洁,永远的喜悦,纯洁的爱,可是为什麽,在这个陌生却熟悉的院子里,有的只是一股仿佛让人窒息一般的压抑和疼痛。
不要……
他讨厌这样的氛围,如此压抑窒息……
不要……
他不愿看那人萧索孤寂的背影,如此悲伤无奈……
权势……地位……自由……洒脱……
想要的,到底是什麽,该放弃的,又应该是什麽……
温暖的唇角,扬起的弧度,分不清性别,却让人温暖舒心,几缕青丝垂下,挂在嘴角,看不清来人的面容,仿佛唇以上的位置都被一层若有似无的薄纱遮盖。
张了张嘴,叫不出来人的名字,有什麽压抑的东西仿佛要涌出,却止步於咽喉,不上不下的让人难受的紧。
温暖的手掌,却让人不禁一个激灵,哆嗦不已,仿佛被灼伤般避之不及,却为时已晚。
越靠越近,隐约觉得熟悉,却始终无法一睹真容,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脸侧,让人不禁潸然泪下。
“你……是谁……”颤抖的出声,却是见那人唇角弧度扬的愈发傲人。
唇瓣缓缓的开合,却听不到声音,读著唇语,似懂非懂。
“是谁……到底是谁?……”
弧度扬的更大,灿烂的笑意却总是有那麽几分若有似无的不及轻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能够感受到遮盖下来的yīn影,能够呼吸著彼此温热的呼吸……
“不要!!”竭尽全力的挣扎,猛的一把将压上来的黑影推开,压迫感顿时骤减。
凝轩大口大口的呼吸著,xiōng膛剧烈的起伏,墨色的眸子还沈浸在来不及退散的梦境朦胧中,对不上焦距的眼眸圆睁,茫然的直视著延绵起伏的帐顶。
素色的纱帐,掺杂著金线织成,若隐若现的花纹与梦境中的重叠,大片的花瓣,乾净的不然一丝杂色,有人告诉他,这叫白芙蓉,百花中,最早盛开的之一。
掌心莫名温热的麻痒让凝轩不禁皱眉,不满的回头,对上的却是一双漆黑如深潭的眼眸,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一头青丝无拘无束的随意散落,一手撑著头,一手……扣在……某人的……腰间──
“啊啊啊!!!”
寅时,一夜寂静,荣亲王府是在一声犹如杀猪一般的惨叫声中迎来劳作一天的号角。
(11鲜币)第六十二章 情倾 上
第六十二章 情倾 上
“一大清早的鬼叫些什麽?”封玄奕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掏了掏耳朵,抬起墨色的眼瞳,看向凝轩的眼神还挺楚楚可怜,“我又没对你做什麽,”可话一出口,好像有觉得哪里不对,又补充的小声嘀咕著,“就算想对你做什麽也还没来得及……”
没空听封玄奕在哪儿鬼扯,凝轩只觉得脑子瞬间炸了,明明昨天还睡在帐外的软榻上,怎麽一觉醒来後竟然是在床上,而且是有个对自己一直有企图的男人的床上!!而且为什麽要一手搭著自己的腰、半侧著身子成环抱的姿势,为什麽还要诡异的盖一床被子?!!
若是可以的话,此刻凝轩的双眼早就火光四射了。
仿佛读懂了凝轩的心声,封玄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直看的凝轩浑身别扭,“我可没有对你做什麽,”说著好像又觉得哪里不对,纠正道,“至少没有主动对你做什麽,是你大晚上的自己爬上来的,要说吃亏,应该是我好吧,从来没和人分享一张床,结果你凑上来了,如今我又卖力又给你分享半张床的,你却用这种眼神看我,哎,真是划不来啊。”
说著,封玄奕状似无辜的眼神直往凝轩身上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看的凝轩浑身不自在。
顺著封玄奕的目光低头看去,明明昨晚睡前还穿的严严实实连一件外衣都没脱的凝轩,此刻却光溜溜的一丝不挂,凝轩直觉的有什麽在脑海中瞬间炸裂,僵硬著动了动腿,身体是没什麽大碍,至少感觉没什麽大碍,可是却过分清晰的感受到了锦被丝滑的触感,这意味著,不但上身的外衣连同亵衣不翼而飞了,连亵裤都莫名失踪了!
好不容易打起的一点精神瞬间随著身体僵硬石化,凝轩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微微动弹一下骨骼摩擦时发出的卡拉卡拉的声音,木讷的抬头,对上封玄奕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僵硬的一点点将视线下移,看到封玄奕因为自己方才的惊叫而不耐搬起的身子,锦被顺势滑下,只勉强盖住下腹以下,露出大片白皙却不显娇弱的xiōng膛。
本该因娇生惯养而完美无瑕白皙剔透的xiōng膛不知为何斑驳点点,淡淡的粉红,有些还深的发紫,原本称得上艺术品的、拥有流畅完美线条、坚实紧致肌肉的xiōng膛,却硬是凭添了几分暧昧和yín靡。
过於强烈的视觉冲击直撞的凝轩头晕眼花,再也无法控制的长大了嘴,下巴不受控制的脱臼,杏眼睁的溜圆,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不是自己思想猥琐,不是自己一大清早出於男性生理反应而想偏了,只是看到这个画面,有谁还能控制得住不多想?!
见到凝轩的反应,封玄奕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哦哦,这个啊,你情我愿的没什麽好介怀的,”说著,猛的靠近,暧昧的在凝轩耳边呵气道,“虽然你是第一个敢在我身上留下痕迹的人,不过,我并不讨厌。”
晴天霹雳,里焦外嫩,凝轩只觉得什麽都好,只要让自己此刻能晕掉,或者告诉他这是梦境也好啊!!
如果现在谁上前轻轻戳凝轩一下,一定能看到罕见的人化尘埃的壮举。
“虽然我倒是不介意你一直待在床上,可是我得上朝了,依枢他们应该马上就会进来,你确定──”封玄奕暧昧的视线在凝轩因为过於紧张而瞬间搅紧、把自己包裹成粽子的身上不停的逡巡,仿佛能化作实物的爱抚一般,只是看著,却让凝轩无法自已的轻颤。
凝轩猛的啊了一声,恍然大悟,这副狼狈的模样谁愿意被人看到啊,更何况怎麽看都是自己吃亏啊,人家不会说主子怎样怎样,最多落得个风流倜傥的美名,而这做奴才的就不一样了,什麽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什麽狐媚子啦,下贱啦,硬是不要脸的爬主子的床啦之类的,其实这些还好,要真是事实的话,虽人家怎麽说,好歹他凝轩也是接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大好青年,心里承受能力哪里是几个早就不知几千年前就入土为安的古人所及,可事实却不是如此,自己是被迫的啊,他也不愿意啊,早知如此,昨天他凝轩用火柴棍支著眼睛,做一晚上的夜猫子!
见凝轩一手捂著被子死死不放,一手左翻腾一下有翻腾一下手忙脚乱的好不忙活,封玄奕轻叹了一口气,说了声“昨晚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还有什麽好遮遮掩掩的”後,一个翻身起床,将散落一地的衣物一件件的拾起,丢了过来。
凝轩听了瞬间大脑充血,连这个脸蛋鲜红的仿佛随时都能滴出血来,猛的回头,压低了声音吼道:“不要以为我不记得就随便瞎掰,根本没有的事儿怎麽能听你一面之词!!”
可看到站在窗前不著寸缕、连昨晚睡前本应尚且残留的最後一层亵裤也一同诡异的消失不见的封玄奕,凝轩急忙别开脸去,充血的脸蛋连带著眼角的通红一片:“好歹是个王爷,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啊!好歹至少穿条裤子啊!!”
封玄奕闻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一副你太不可理喻的模样,不过也没有反驳的低头去捡丢在地上的亵裤,一边不忘碎碎念:“谁欢好的时候还穿裤子啊。”
凝轩只觉得头顶生烟,世界上竟然会有这麽恬不知耻的人!低头,看著自己同样光溜溜的身体,凝轩是有苦说不出,这莫名其妙的闹的是哪一出?怎麽好好的躺在外面醒来的时候竟然两人同样光溜溜的黏在一起,响起早上醒来的那一幕,想到同时不著寸缕的两具男性身体交缠著、还有一只手在自己腰间,凝轩只觉背後一阵凉风,哆嗦个不停,谁能告诉他到底是怎麽回事儿?!
看著自己光溜溜宛若上等瓷器没有一丝瑕疵的身体,而且还腰不酸腿不疼的,想到封玄奕虽然同样堪称艺术品但却斑驳点点的身体,一个可怕的念头自脑海中形成,震的凝轩只能勉强僵硬的抱著衣服的姿势却穿不了。
难道真是昨天自己悄声的半夜偷偷摸上了封玄奕的床,而且还莫名其妙的“袭击”了他?并且他还没有反抗?重点是自己是上面那个,而他堂堂五皇子荣亲王居然是下面那个?!!
(11鲜币)第六十三章 情倾 中
第六十三章 情倾 中
凝轩只想仰天长啸,大吼一声:这可能麽!!!
见凝轩僵在床上半天不动只会拿著衣服盯著看,封玄奕一副“麻烦快点我赶时间”的模样却好心的压抑著性子提醒道:“你要是决定就这样的话,我这就唤人了。”
凝轩一怔,急忙道:“等等,马上就好!”
再顾不得什麽遮遮掩掩了,急忙一个鲤鱼打挺的起身,赤裸的白皙身体宛若上等的白玉一般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封玄奕面前,凝轩只顾得急死忙活的和一团繁复的衣服奋战,而没有看见身後因为自己的举动而瞬间深沈的凝眸。
“来人。”封玄奕不疾不徐的朗声道。
凝轩闻言,急忙一个哆嗦的从床上蹦下来,三窜两不窜的凑到封玄奕身边隔著不远不近的恭敬距离,当依枢一行人应声进屋侍候时,凝轩堪堪整理完最後的衣著,乍一看还挺是那麽回事儿的。
众人进屋也没有多言,低著头井井有条的忙活著自己手里的事儿,依枢、依玑一前一後的忙活在屏风和封玄奕之间为其更衣,依权打水浸帕准备洗漱,依枢收拾著桌台准备束发,依衡点香,依阳铺床,依光已经开始招呼著早膳进了屋。
凝轩看著一行人麻利的低头干活,除了轻微的器皿碰撞的声音几乎是连呼吸声都轻的吓人,真是各个训练有素十项全能,而自己却只能杵在一边当房梁,这对比落差实在让人心里不舒服,凝轩不禁皱眉,看著这也不缺什麽人手,怎麽会让自己来伺候?就算真的却什麽人手,更不可能让自己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利索、到身边也只能添乱的人来伺候啊!
抬头,突然看见伸展著双臂被伺候更衣的封玄奕,虽然早在众人进来之前就穿上了亵裤,可xiōng膛上大片淡红的斑驳毫无遮拦的横呈,凝轩不禁瞬间急红了眼,这人到底有没有羞耻心,这麽明摆著的东西就这麽堂而皇之的暴露在这麽多人眼前,他到底想怎样?!嫌麻烦不够多还是想竭尽所能的制造些麻烦?!
只是凝轩不知道的是,进来近身伺候的小厮哪里敢盯著主子的身体不放,而且还敢在这麽明显的环境下大大咧咧的打量,那简直就是不要命,即便是真的看到了也得装作没看到,更何况虽然他们早就明白其中的道理,可真的看见这种东西在封玄奕身上出现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桩,惊愕是有的,却也不过短暂的停顿便急忙收起自己这要不得的好奇心和惊讶感。
抬头,恰好对上封玄奕不知何时竟然半转过来的头,墨色的眼瞳深邃且温柔,似笑非笑宛若一湾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潭,诱人深入,让人不可自拔、泥足深陷,凝轩只觉得不过视线对上的瞬间,脑子里仿佛有什麽东西炸开,昏昏沈沈。
不到片刻,封玄奕便换上了一身枣红色的厚重朝服,昨日被莫名其妙的吻的晕晕乎乎无暇细看,今日被弄得像根柱子似的处在一边无所事事,这目光一落到身上就顿时扎了根儿似的挪不开了。
厚重繁复的朝服穿在封玄奕身上不但没有半点的沈重压抑,反倒更显出他的高挑和气势,立领而上,领口因盘扣未扣而微微敞开,露出里面雪白的对襟,一袭可见一对诱人刀削的锁骨,腰间的宽幅封腰系的一丝不苟,两条等长束腰下摆自腰侧垂下,云肩架在肩头,更显的人挺拔伟岸,自然垂下的衣摆下袍底端竖起两只绣著祥云的锦缎鞋头,明明古板的一身衣服硬是给封玄奕穿出了几分威严、几分风流、几分不羁。
凝轩不禁感叹,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好好一个官服穿在人家身上顶多是个合身或者威严,穿在封玄奕身上就硬是成了复古的时装……
没有理会兀自在一旁感慨、陷入自己小世界里的凝轩,封玄奕自顾自的梳洗完毕後在桌边简单的垫了些,招手唤上依阳、依衡便上朝去了。
一路在轿里,封玄奕一手支这头,靠在一边,一手掀起轿帘,微微只露出一条缝儿,看著天不亮就已经上街忙碌著准备一天生计的人们,从来只觉得无所谓,不过是一些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可现在看来,竟觉得这麽忙忙碌碌的挺好,或许是因为心里莫名的轻松,竟有一种从未体会过的快乐,一想到一大清早就咋咋呼呼紧张不已的小人儿,封玄奕实在是憋笑憋得肚子疼,要不是不想让自己英明一世毁於一旦,让人误以为好好一个王爷竟是因憋笑而笑死了,他不介意在府里多留片刻,多看看他那像只调色盘一般瞬息万变的脸色,仿佛什麽心事都藏不住,亦或者即便他极力隐藏不过是徒劳,脸上是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想起昨晚种种封玄奕就不禁想乐,不知一会儿回府那个小家伙能折腾出什麽来,这麽想著,这前脚才出门就开始有些“恋家”了,这种情愫还是封玄奕从未体会过的,无论出於什麽原因竟会牵挂一个人,唇角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扬起一抹弧度,不是似笑非笑,没有往日的层层束缚的冰冷,而是淡淡的、微微的、发自内心的笑,带著些许温度,裹著些许温柔,只是无人得知而已。
握拳,再松开,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封玄奕垂下眼眸,敛去眼中的睥睨不屑:今天,应该能和那些老狐狸们斗得很尽兴!
而另一边,王府总不明所以的凝轩却无法像封玄奕这麽悠闲自在的感慨这个回味那个。虽然很高兴、甚至是庆幸的发现那个被吃乾抹净“受尽摧残”的不是自己,可不代表自己就愿意去吃乾抹净“给予摧残”别人,这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只是本就对於封玄奕变得莫名焦躁的情绪愈发愈演愈烈的复杂化,如今这麽一出无非是给自己推向了极端:难道在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之前,身体的欲望已经这麽强烈到需要在无意识的时候“偷袭”了麽?
要知道人家可是堂堂皇子、当朝亲王啊,这麽大不敬的举动别说是九族了,就是十九、一百九十族也不够斩的!
(11鲜币)第六十四章 情倾 下
第六十四章 情倾 下
脑子有什麽东西闪过,惊得凝轩木讷:自己身份如此卑微低贱,他作为堂堂亲王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不过一个手势一个喷嚏都能给自己碾死,却竟让自己有机会下手,还莫名其妙的得了手,这说明了什麽?!
从未触及过的字眼炸裂在脑海里,凝轩无从适应。
“喂,你要呆到什麽时候?”依璇不知什麽时候悄麽声的走了过来,看著凝轩一副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表情,不禁恶寒,“给自己收拾一下就可以回屋吃饭了。”
仿佛本能般一把扣住依璇的手,凝轩闪烁著一双希冀的眼瞳,亮的直晃眼,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哆嗦著说:“那个,昨晚,你们有没有……”
还没等凝轩把话说完,依璇急忙摆手一脸无辜,“这事儿我们可不敢听,”可看到凝轩一副又希冀又不然的矛盾模样,恶劣的因子顿时叫嚣著开始爆发,墨色的眼眸闪烁著,溜圆溜圆,“就算听到什麽‘不要啊’、‘走开’以及低声的抽泣声,我们也只能当做没听见,这可是我们能顺顺利利活下去的底线,明白不?看在目前你还是我徒弟的份儿上,我再最後传授你几招好了,不过好像不久的将来你应该就用不到了。”
说著,还不忘感慨的叹口气,留下一副你好自为之的模样後便拍拍屁股走人了。
看著依璇这欲盖弥彰亦或者故意有指向的透露一些只言片语,凝轩脑海里才刚刚成型,准确的说最多不过一个朦胧的影子的想法瞬间确定,可看到依璇临走时那同情怜悯的眼神,凝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尚残留一丝理智,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此刻他早就窜起一把擒住依璇的领子,义正言辞的宣告著自己的权利:昨天被压在底下喊著不要、走开,最後还隐忍哭泣的是你家那个高大威武威风凛凛看著挺人模狗样的王爷!
只是凝轩没有意识到的是,不知何时起,他已经将封玄奕的种种归纳到了“家丑”中,而理所当然的把自己和封玄奕化作了一拨,而在线外面的就集体是“外人”了。
凝轩的小屋。
桌前,对著一桌不算丰盛,却也绝非寒酸的早膳,凝轩一脸怨念的盯著饭菜,狠狠的对著手里的馒头撕下一口,嚼的牙关子都嘎!嘎!直响。
要知道自己虽然看过毛片(人家在看自己路过所以算是被迫看的),也交过女朋友(女友总是很母性,有种过家家的姐弟恋、慈母偏向),可最多也不过到牵牵小手并肩回家的地步,若严格说起来,这初吻都是被封玄奕给“夺”去的(虽然当时的气氛被封玄奕硬说成你情我愿),可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一个男人中最重要的第一次,如此重要到可以在历史上记下一笔的时刻、如此惊天地泣鬼神可以名留史书的时刻,自己竟然忘了个乾乾净净!!连具体是什麽流程、具体应该怎麽做,重点是到底是个什麽感觉都忘得一乾二净!!这让他情何以堪??
若说他占了人家便宜吧,他何其委屈,因为自己根本没有享受到,亦或者说或许有享受到但是给忘了……
若说他没占人家便宜吧,人家何其郁闷,这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人家堂堂一朝王爷都不惜身份纡尊降贵的在下面让自己给爽了,结果自己还死不认账,这不是没事儿找死麽!
本著出来混总归是要还的信念,况且凝轩却是在此之前就对他起过那麽一点点小心思,所以才会总是只要和封玄奕接触就会莫名其妙的陷入诡异的少女模式,呃,应该说不止一点点,而是很多点……
所以,此刻,凝轩咬著牙咽下最後一口馒头,一碗豆浆咕噜咕噜就给一口喝了下去,猛的将碗摔在桌上,一手握拳,一手一张击桌,噌的站了起来,下定决心:
一人做事一人当,而且自己还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就是一夜情麽,不就是一夜情的对象是自己蛮中意的人麽,既然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人家也没什麽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证明自己还是有机会的,这责任他是负定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开足马力狠下心肠的追妹子,不对,是追汉子,媳妇儿是要宠的,老婆是要疼的,更何况这对自己有意且自己看上的还是标准的高富帅外加钻石王老五,现在还犹豫不决的简直就是个人渣!
只有一个人的屋子,凝轩对著一桌被风卷残云的残羹笑的yīn测测的:封玄奕,既然小爷我这麽给面子的准备马力全开的追求你了,那你就放弃挣扎毫无顾虑的尽情投入小爷的怀抱啊!
既然下定决心,凝轩便不再拖泥带水的含糊,急忙唤手下的小厮收拾了屋子便出去忙活著搜集消息,这里值得一说的是,因为凝轩被调到了封玄奕身边近身伺候,所以地位今非昔比,在小厮中也是响当当的权势人物,手底下带的中等和下等小厮是一票一票的,即便是同为小厮,身份地位不同,也是可以被其他地位略低的小厮伺候的,亦或者主子要是偏爱要是愿意,即便是同级的小厮,只要主子一句话,照样也得来伺候同为小厮的你,只是这样的机会对於封玄奕身边的几个贴身小厮来说,比较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
“依璇哥──依璇哥!”隔著一道长廊,一个在这端,一个在那端,不过远远一眼,眼尖的凝轩老远就看到了这边端著茶壶的依璇,顿时不管不顾忘乎所以的放开嗓子直嚎。
当然,以凝轩此时此刻王爷身身边贴身小厮的身份在王爷不再附近也没什麽主子,尤其是没有管家的时候,这麽嚎,嗓子其实也没什麽,只是可苦了这一长廊来来回回忙碌的其馀小厮们了。王府之中身份地位的差别有著严格的界限划分,即使你再怎麽不服再怎麽不愿,除非你有主子给你撑腰,否则在面上你都得点头哈腰的问好请安,至於背後有什麽手脚动作,就不是这明面上能管得著的事儿了。
闻言,走在长廊上的小厮们一道瞬间分立两侧给凝轩让路,低眉敛目的以示恭敬,几个想要巴结亦或者表现的积极一些的直接就回出声问安。
(11鲜币)第六十五章 献殷勤 上
第六十五章 献殷勤 上
看著一路走来声势浩荡却犹不自知乐颠乐颠径自走来的凝轩,依璇泪眼婆娑的一把拍上刚一走进的凝轩的肩膀,感慨道:“好小子,有哥当年的风范。”
凝轩被这一巴掌拍下来拍的莫名其妙却不敢反驳,只能愣了愣赶紧切入正题。
“依璇哥,忙麽?”凝轩陪著自认为完美的无懈可击的笑脸。
而映在依璇眼里却不禁让这个常年混迹於权力名位之中、看惯了争权夺势勾心斗角的依璇都一个寒颤,急忙拉开些距离一脸警惕的看著凝轩,“有话就说,别跟我拐弯儿抹角的,看的我直哆嗦,”眸光一闪,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是不是又闯祸了?想让我给你擦屁股?”
凝轩一僵,想著这平日里自己给别人留下的到底是什麽印象,怎麽开口就是闯祸,虽然这次也是“闯祸”,只不过有些特别,闯的人美滋滋的,想著,凝轩无法克制自己立刻胡思乱想天马行空的想法,露出花痴的表情。
依璇见状,冷不丁的一个哆嗦,看著凝轩唇角欲落未落恨不得马上瀑布状狂涌而出的口水,依璇只想掉头走人,装作不认识,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一手拉著依璇的袖口给人拽到一边,警惕的看了眼四周虽然状似面无表情恭恭顺顺,可暗地里恨不得飞扑过来将两人咬耳朵的事情打听个一清二楚的其馀小厮们,凝轩又给人带著直接翻出长廊的凭栏,一路小跑的躲到角落里,认为安全了才有些不好意思道:“依璇哥在王爷身边侍候多年了吧?”
依璇挑眉,不置可否,心想著这不是废话麽,眼神示意“挑重点,我没时间跟你在这瞎晃哟”。
凝轩一狠心一咬牙,扭扭捏捏总不是个事儿,更不像自己的作风,不就是想把“妹”麽,又不是什麽丢人的事儿:“我就是想向依璇哥打听一下王爷的喜好,比如像是喜欢的颜色啊、茶水啊、甜点什麽的,或者喜欢穿的衣服款式、饭菜种类、每日某些事件的习惯什麽的,事无钜细什麽都可以,知道什麽告诉我什麽吧。”
依璇一副古怪的表情,看著凝轩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了半天,才yīn阳怪气的说著:“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做奴才的是不可以私底下议论主子的麽,别说是你了,只要没有王爷的允许,即便是王妃问都只能装聋作哑的当做不知道给搪塞过去。”
凝轩吃了闭门羹一噎,这才反应过来这些流程都没有错,想借花献佛讨好人先从想要讨好的人的身边下手的举动也没有错,只是唯一错的是时间和地点,这古代封建等级观念严重,作为一个下人在背後嚼主子的舌根,怎麽个死法都不过分,跟何况还是像自己这样堂而皇之连弯儿都不拐直接明打明的这麽问,这不是找死麽,且不说依璇不告诉自己这是应该,只要他走几步再一拐往莫管家或者王爷耳边这麽一捣鼓,都不用添油加醋,自己就可以早登西方极乐了。
凝轩顿时脸色一囧,堪比苦瓜,赤橙黄绿交错著一闪而过,像只调色盘一样,看的依璇再也憋不住笑的前仰後合:“哈哈哈!瞧给你吓的,你这表情太逗了!”
凝轩一愣,这才知道给依璇糊弄了,顿时脸色铁黑,蹲下身看著同样俯身笑到恨不得满地打滚的依璇,要不是有求於人不方便杀人灭口,凝轩此刻定会毫不犹豫的赏他个九yīn白骨爪,先锁了喉再说!
见凝轩脸色越来越难看,依璇之後见好就收极力憋笑,虽然还时不时的嗤出两声,却还能好好地说上几句话:“我说你小子终於想通懂得上进了?”
凝轩依旧铁青著脸色却也合作的点点头,示意有话快说。
想想自家高深莫测的主子,依璇不禁缩了缩脖子:“主子的喜好实在让人有些难以捉摸,不妨给你透个底儿,即便是我们这次打小就在主子身边伺候多年的人都摸不准主子的性子,只能说尽量避免出错而已,不过你要是能撬开莫管家的嘴,应该消息会可信的多。”
莫管家?
凝轩突然想起初见时那个看起来十足威严一点都看不出丝毫奴性的青年男子,不禁一个哆嗦,想著能治理这麽大的王府,还能治理的井井有条,尤其是东西厢平衡的问题都足以让自己一个头两个大,想来不但是深得封玄奕信任,这手腕和能力也应该不在话下。
可一想到不过初见就对著自己的脸研究了半天,那眼神叫一个别扭,最後的结论竟然是妖,而且还让把自己安排的远一些以免狐媚惑主?!天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还不到几个月这河水就流回来了,真不知是该喜该怒,重点是不是自己狐媚惑主,而是自己把他心目中那高大威猛英姿飒爽的主子给吃乾抹净咯!
想著凝轩不禁乐开了花,得瑟的不行,要是身後有尾巴,此刻定是要翘到天上了。
不过换言之,想要从这中绝对的忠奴嘴里撬出点儿什麽东西,实在是难如登天。
想著,凝轩不禁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没办法,你们这些相处多年被压榨劳动力的人都没有招,自己这个初来乍到连脚步还没站稳的小人物怎麽可能撼动这麽一尊大佛。
“那就只能反过来说了,尽量避免错处从平时的点点滴滴入手。”依璇怎麽会不理解凝轩的心情,要知道莫管家虽然表面上看著是王府的奴才,对谁都恭恭敬敬的,可却是唯一一个最得主子信任的人,即便是各房的夫人公子,哪怕是荣王妃都不得不忌他三分,不过好在这人也知情识趣的没有约了规矩坏了礼数。
“王爷平日里寅时起床,并且起床气超大,一般情况下还是谨慎小心的绕著走比较好──”
没等依璇话说完,凝轩便幽幽开口:“也就是说那天什麽让我新人上手熟悉工作,其实就是想给我往火坑里推呗!”
没想到这平时里看著没心没肺的凝轩还挺记仇,这麽久远的事儿了还念念不忘,依璇急忙含糊其辞的摆摆手,道:“哪有这麽多原因理由的,这後话你还听不听?”
(11鲜币)第六十六章 献殷勤 中
第六十六章 献殷勤 中
靠!果然是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如今有求於人,这理所当然的捍卫权利都变得前词夺理了!
凝轩无奈,只有泄了气的点点头,什麽都忍了。
“差不多最晚子时就会睡觉,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依璇瞥了眼凝轩,笑的眉飞色舞,示意你懂的,可看的凝轩却冷汗直冒,想著这又怎麽了……“主子对吃食没有什麽特别的喜好,只是感觉不太喜欢吃甜食,而茶则是八分烫的洞庭碧螺春。”
滔滔不绝的讲了半晌,发现偷懒也得有个尽头的依璇急忙拍拍屁股走人。
坚信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的原则,凝轩搜刮完了依璇这边的情报,还不忘去依次去依枢、依玑、依光、依权那边去再次沙漏补缺,顺便核实一番。
看著手里用现代简体字记录下来的条条框框,落笔笔锋之间竟是一手好看的隶书,放到现代这个被电脑腐蚀的只会打字、换到纸笔就宛若手残的年代里,也是难得一见的俊秀,不过凝轩有的时候倒也没这麽多得瑟的想法,只是想著一是为了备忘,自己这个记性,实在是让他自己说都有点不敢恭维,二则仅供自己参考,旁人就算发现了也不知所云,以免惹出不必要的事端。
长廊上,手里捧著一只茶盏,心里默念著烂熟於心的“口诀”,凝轩一脸笑意的往书房走去。如今早已红日当头,没想到自己一打听就用了一上午的凝轩犹不自知此刻自己的处境是何等的羊入虎口……
算著时辰王爷应该快下早朝的凝轩脚步飞快的向书房的方向走去,想著趁王爷回来之前先给完事制备好了,营造一个温馨舒适的办公环境,以免等需要的时候让人家自己开口,等待的时候还怪闹心的,却不料想提前回书房制备制备的不止自己,不看路的後果就是不知又和哪个同样不看路的“倒楣蛋”直接装了个满怀。
心想著这是时候这个地点能在主院出现的、并且还能克制住自己的最多也不过只有个管家大人的凝轩,比起查看“同时天涯沦落人”的对方,他更关心的是手上这一只茶盏,要是到里面可是几乎到达沸点的开水,这要是洒了出来,皮开肉绽的只能是自己。
想著,凝轩全部精力都放在茶盏上,也不知怎麽办到了,身形一轻,足尖点地,尽量拉回失去方向的重心,摆正了身体。对於茶盏来说,凝轩虽然是颠簸的,而水则是从前後平移变成了左右平移,竟真的一滴未洒。凝轩也不得不暗自惊讶自己绝佳的柔韧和平衡能力,这麽扭曲惊险的动作都能给自己硬是扭转了乾坤,可抬头,却对上一张张震惊的无法合拢的脸,凝轩不禁黑线,难道刚才自己的动作竟然这麽夸张麽……
可是凝轩不知道的是,刚才自己那一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动作完美到无懈可击,门外汉只会觉得惊豔,仿佛舞蹈一般,可知道稍微练过点功夫的人便会知道,这轻功路数,怕是在水上也会是踏水无痕的效果。
後之後居的凝轩终於发现问题的关键不是众人惊讶的表情,而是正在惊讶的人竟然是依衡和依光!这是府中王爷身边唯一允许带出府的内侍小厮,凝轩抬头,对上封玄奕的墨眸,不知是不是因为一身枣红的官府的缘故,总觉得此时此刻的封玄奕如此的威严高贵,让人一时无法猜透。
凝轩一愣,这个时辰不是应该还在早朝麽,就算结束的快,也顶多是在回来的路上,怎麽竟会这麽好巧不巧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重点还是刚才直接撞上去竟然优先选择了救茶杯。
凝轩顿时觉得脸色一红,窘迫不已,一时只觉得竟然在本来想要讨好的人面前无意中做了这种违心的“抉择”,实在是让自己的印象分大打折扣,顿时脑子一热竟然不分身份场合的腆著脸陪著笑,两步就凑了上去,还不忘献宝似的给那个刚才自己奋不顾身就下来的茶盏送出去:“王爷今天回来的好早啊,怎麽也不提前知会一声,现在一定口渴了吧,这是今年新岁上供的洞庭碧螺春,王爷要不尝尝?”
寒风吹过,不禁让在场众人一个哆嗦,直觉得恶寒不已,紧随其後的依衡和依光依旧张大著嘴合不拢,若说刚才是惊豔,现在更多的是惊愕和恐惧,要是可以,他们俩此刻恨不得立刻消失,至少给他们能够退开五步远的距离也好。
头脑发热的凝轩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是何等的奇葩,先不论他以下犯上冲撞王爷却犹不自知不知悔改,就说他竟然让王爷回来之前得派人先知会他一声,仅此一条灭九族都嫌轻了,人家王爷是什麽身份,他凝轩又是什麽身份,王爷回自个儿家,凭什麽知会你一个下人?更别说是什麽时间回来了。更何况这地点,给人家堂堂王爷堵在门外,还得这麽吹著冷风喝茶,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而更让人大跌眼镜精神崩溃的是,人家五皇子荣亲王封玄奕,竟然只是眉角一挑,接过了茶盏,就著庭院前的地点煞有介事的喝了起来,临了了,还不忘给予一句总结性的评价:“不错。”
封玄奕微微低头,俯视著一脸阳光笑的灿烂的凝轩,唇角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想著能让凝轩可能有如此转变的原因,封玄奕再次险些憋出内伤,与其解释,不如继续看看接下来会有什麽,更何况自己并不打算揭示,而且此行提前回来的原因之一也是想要看看某人会不会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给王府弄了个**飞狗跳。
接到封玄奕眼神命令的依衡和依光如蒙特赦,可以不用进入那个平日里早就习惯的书房,仿佛避之不及一般,一个个心甘情愿的在这深秋时节、在这微凉的秋风中当两个称职的守门神。
封玄奕和凝轩一前一後的步入书房,在进门的一刹那,封玄奕就知道自己太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以及凝轩的大脑构造,看著桌上摆放好的茶点、被格外加厚垫软的座椅和软榻,封玄奕只觉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11鲜币)第六十七章 献殷勤 下
第六十七章 献殷勤 下
看著封玄奕一双上挑的凤眼死死盯著被自己分外照顾过的软垫座椅,yīn沈著一张脸看不出喜怒,让凝轩局促不安。
凝轩可是做了不少心理准备以及思想斗争才拉下脸去藏书阁,查阅了相关书籍,想著自己是第一次,肯定没轻没重的不知道有没有伤著封玄奕,人家可是尊贵之躯,就算真的受了伤应该也不好意思说出来,更何况还是被自己弄的。想起之前yīn差阳错两人大半夜的躲在藏书阁误打误撞看了的春宫图,凝轩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直往头顶上冲。
本想好了万一遇到墨棋和青竹应该怎麽和他们说、怎麽才能给他们支开好让自己尽情的翻阅,没想到藏书阁里空荡荡的连根头发丝都没发现,想著这个时辰他们可能出去晒书了,不禁松了口气,立马麻利的寻觅著自己想要找的“宝贵”知识。
瞥见一旁的凝轩手足无措的局促样,封玄奕不禁暗笑,释怀,竟然事已至此人家愿意怎麽想是人家的事儿,他管不著也管不了,更何况所想又不一定是事实,何须在意,再说了,如此一来被伺候的可是自己,送到嘴边的肉还不吃,这是在有些说不过去。
想著,封玄奕缓步走到平时常坐而此刻却明显落座的高度比往日高出一半的桌椅,看著上面毛茸茸厚厚实实的垫子,封玄奕极力压一下不停抽搐的眉梢,煞有介事的缓缓坐下,坐稳後还不忘缓缓探出一口气,在封玄奕看来这口气是为了纾缓自己的极力隐忍,而在凝轩看来,则是为了缓解某处的疼痛。
凝轩不禁冷汗,果然是自己毛手毛脚乱作一气的“做”法给人家弄伤了,在那麽隐秘的位置,还是这种身份,怎麽好宣诸於口,怎麽好意思宣太医来察治,顿时凝轩就像个做了错事等待责骂惩罚的孩子,刚才还阳光灿烂的朝气顿时烟消云散的只能龟缩在一旁听後发落。
虽然一坐下就一本正经的拿起一旁的文书目不转睛的查看的封玄奕,却将一旁凝轩的神情动作一丝不落的尽收眼底,封玄奕看著乏味无聊的文书的眼眸不禁含笑,连唇角都不禁扬起,只是为了遮掩而急忙抬起文书半遮住。
平日里看的只让人心烦yīn郁的文书情报,现在看来倒没有那麽面目可憎,不但能静下心来不说,仿佛其中千丝万缕的纠葛、权利的交织、欲望的交错也没有那麽令人费神了,不知是因为难得敞开心扉的说笑,还是因为今天在屋内陪伴的人不同而发生的改变。
突然觉得可口,顺手去摸方才被自己随手放在桌上的茶盏,却意外的摸了个空,微微不悦的皱眉,低眉去看,却发现明明应该站在一旁等候传唤的凝轩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的走到了自己身边,低眉敛目,双手端著茶盏,一副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样子,若说是畏惧敬畏,可那双颊甚至连至耳根的绯红又意味著什麽。
方才的yīn霾一扫而空,连这终日没个尽头的勾心斗角、早被视为生命中的一部分的沈重都不禁变得飘渺轻松,凝视著凝轩的眉眼不禁纾缓,可却不知倏地想到了什麽似的突然一敛,不甚在意的随手接过递来的茶盏,浅啄一口茶香,杯盖轻滑,撇去水上飘荡著的如花般绽放的茶叶。
杯盖一合,自有一双素白手将其拿走,疲了、倦了、觉得厌烦了,仰头靠在身後被置办的格外柔软的靠垫上,自有一双精致的手按在肩头,时轻时重的按摩为封玄奕抚平疲惫。
封玄奕没有拒绝,凝轩觉得理所当然,却同时忽略了这微妙的安静柔和,许多年後,当他们怅然回首,才知时光不再,那时的坦然,那时的释然,那时的毫无芥蒂无拘无束,都不过镜花水月,如此难得,却又如此容易被人忽视,那时的他心机重重,却至少在那一刻,不曾将心计用在他的身上,那时的他天真无邪,却不知这天真无邪的背後背负的是怎样的沈重窒息的yīn谋,一旦时光翩然轻擦,便再无法挽回的沈沦深陷,只是这些已属後话,那时的他们,无法预知,更不会费心思将这些猜忌放在彼此的身上,一个是因为不会,一个是因为没必要,却不知不过刹那的贴近……
封玄奕享受的很,状似假寐,看著凝轩为自己忙前忙後的又是盖毯子又是关窗户的,说不出心里是什麽滋味,身边从来不缺男男女女,甚至根本不用自己开口,也不用自己留心,自有才貌双全的人物往身上贴,无论真情也好假意也罢,伺候周到是基本中的基本,可看著凝轩笨拙的跑前跑後,时不时碰著这个磕了那个,撞得一屋子丁玲匡啷的响,明明自己疼的在一边龇牙咧嘴泪花直冒,却一副紧张兮兮的望向自己这边,生怕给自己吵醒一般,却不知自己根本就没有睡,不过是想换个姿势换个角度看他还能折腾些什麽出来而已。
忙碌了一天,封玄奕是悠哉舒服,凝轩却是提心吊胆,总感觉会有一双视线若有似无的瞥过来让人脊背发寒,可循著看回去却发现封玄奕明摆著自顾自的事儿没空搭理自己,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紧张出了幻觉。
夜里,侍候封玄奕就寝时凝轩更是紧张的手足无措,想著应该怎麽开口让封玄奕放自己出去守夜,要是万一大半夜的又莫名其妙的“化身为狼”做了些出格的事儿,就算人家王爷大人有大量,自己都想掐死自己了。
却不知已经隐忍一天憋笑憋出内伤的封玄奕竟还一本正经的摆了摆手,说了声无妨。
凝轩惊讶的张著嘴怎麽也合不拢,犹豫的看著床幔下若隐若现被褥,依稀还能记得花纹的样式和触感,又低头看了看内室外间的软榻,憋了半天才寄出两个字:“可是……”
赤裸著精壮却不夸张的上身、只单著一条亵裤的封玄奕长发垂腰,半眯著眼,悄无声息的迈著优雅的步子,宛若一直高贵的波斯猫,却明显没有波斯猫那般温和无害,周身散发出的气魄和魅惑,让人有目眩的窒息感,连空气都因此而躁动不安,鼻息间浑浊一片,明明隔著一段距离,周身却依然萦绕著只属於封玄奕才有的淡淡柠檬草的味道。
(11鲜币)第六十八章 吃乾抹净还要给人数钱 上
第六十八章
当凝轩反应过来要反抗时,早已经错失了一切先机和反抗的能力,所有的挣扎被禁锢在一个炙热宽阔的xiōng膛中,所有的叫嚣被封存在四片紧紧相交的唇瓣里,金纱帐,红烛晃,一切都是那麽自然,一切都是那麽恰当,静谧的夜,微凉的风,在这样的夜色中,仿佛什麽都不过分,仿佛什麽都能被允许,仿佛一切本就是为这个时刻所准备。
若说最开始还能抱著所谓的陌生人不熟识以及莫名其妙等等的理由而推拒著这个男人带著绝对占有和侵犯意味的拥抱、爱抚和亲吻的话,那麽现在,连自己都不介意所谓的同不同性间的禁忌,连自己今儿个一大早都又拍桌子又跳脚的说什麽“老子的男人”,被所爱的人拥吻,即便生涩,即便还无法习惯,即便还有这样那样的世俗牵绊,又有什麽绝对坚定的理由拒绝呢?
而凝轩的犹豫和彷徨,无异是对封玄奕的撩拨。本来昨个儿晚上就忍不住想要要了这个人,可想著他会挣扎反抗甚至会伤害到自己的可能,终究还是忍了下来,而此刻,实在是憋了一天也看著这人在眼前晃了一天却吃不到的实在烦闷,本想点到即止的讨点甜头,却没想到犹豫不决间的凝轩甚是撩人,欲拒还迎的气质被发挥的淋漓尽致。
因为惊愕而微微张开的唇瓣根本没有拒绝的作用,似启未启的唇瓣反倒十分惹人怜爱的描摹浅酌,灵舌长驱直入的翻搅,气息交融,唇齿相伴,扫过贝齿,追逐著避无可避的软舌纠缠吮吸,细细舔舐著上颚,快速而清浅的扫动著深处的敏感,不失温柔的贝齿描摹著舌尖敏感的味蕾,凝轩没出息的瞬间大脑缺氧死机,白皙细致的脸颊绯红一片,连墨色的凝眸都因此而染上了淡淡的水色。
一吻毕,封玄奕赤裸著上身,将已经被问的晕头转向云里雾里的凝轩紧紧拥在怀里,因为身高的差距而微弓著腰,埋首在凝轩的脖颈间,鼻息间充斥著只属於凝轩的味道,淡淡的,乾净的,单纯的,阳光的,是他这麽多年来从未见过更从未接触过的东西,如此稀有,如此珍贵,如此的美丽,让人不禁想要保护,想要拥有,更想要破坏殆尽。
看著凝轩凤眼朦胧,看著那张精致如白玉般的脸庞一片酡醉,看著那单薄的xiōng膛快速的起伏,封玄奕神色一暗,一手揽住凝轩的背部,弯腰,一手穿过双膝,一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凝轩只觉得意识混沌一片,什麽都朦朦胧胧的分不清道不明,明明在眼前看著的,却不过脑子反应不过来,直到xiōng口一凉,本能的瑟索,低头,才发现外衣外裤已不知什麽时候被剥掉,一息尚存的亵衣亵裤还大敞著衣襟坦xiōng露rǔ,仰躺著,喘息著(因为被吻的缺氧),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啊!”
还不待凝轩从太过惊悚的现实中反应过来,封玄奕便俯身低头,撷取了那颗暴露在微凉空气中随著呼吸而起伏的嫩红。被温热口腔包裹的刹那,凝轩只觉一股酥酥麻麻的触觉仿佛过电一般迅速从左xiōng处传递开来,让凝轩难以自已的惊叫出声,可比起感官的刺激,视觉的冲击更让人无法消受。
“别!……”凝轩伸手推拒,而顽皮的灵舌却倏地在rǔ尖飞快的一扫,“恩啊!”推拒的双手哪还有半分力道,软绵绵的搭在封玄奕赤裸的肩头。
从没想过自己竟会像女子一样被男人压在身下,还这样恬不知耻甚至还有几分享受的高叫不已,即便知道自己喜欢他,即便承认这样一份禁忌的感情,可却没想到这麽快就得不得不跨越这份伦理的障碍,实在是让凝轩有些吃不消。
极力压抑著一声声即将脱口而出的喘息呻吟,挥去大脑因为酥麻而不运转的朦胧,卯足了所有力气握紧封玄奕的肩膀,手肘却有些无法自已的颤抖:“走……走开!别玩了!”
拼劲最後一份理智想将人推开,可凝轩的拒绝和压抑却惹得封玄奕心中不悦,本想难得温柔循序渐进的描画著rǔ晕的灵舌瞬间变得狂暴。
“唔!”湿热的舌尖倏地发力狠狠的点捻了一下rǔ尖,不待凝轩喘息有瞬间变换为快速的扫刮,“恩啊!……哈!……别、别这麽快!啊!”
猛的一吸,凝轩惊喘的挺起了xiōng膛,尖锐的酥麻点著点点刺痛反而更让人疯狂、欲罢不能,明明想要闪躲,明明想要到此为止,却不禁将自己的敏感脆弱愈发肆无忌惮的送入狼窝。
而此时封玄奕却显得有些不近人情的起身,直起身板儿居高临下的看著凝轩,明明是自己得了便宜,还一副委屈的模样,倒闹得凝轩有些摸不著头脑。
封玄奕一脸渴望期盼的直视著凝轩的双眸,一手只有指尖轻轻的触碰著凝轩的身体,从唇瓣到脖颈,目光一路更随著指尖,一路下滑,锁骨,xiōng膛,留恋在茱萸边若有似无的环绕了两圈,带过一片颤栗的酥麻,却怎麽也不肯爱抚那个湿漉漉的凸起,肚子,小腹,最後蜻蜓点水的扫过会yīn,轻轻揉捏了下翘挺的臀瓣。
“不行麽?”再次迎视上凝轩的眼眸,方才还能找到几分清明的眸子因为一路若有似无的扫碰又蒙上了一层氤氲水雾,整个身子不住的颤抖。
凝轩咬了咬牙,唤回最後一丝理智,不可否认,他竟莫名其妙的爱上了这个没个正形、时不时还假公济私来个性骚扰的主子,要硬说理由,连凝轩自己都想苦笑,曾笑话过那些整天看著不知所云的泡沫梦幻的罗曼史,更不屑什麽所谓的一见锺情、爱不需要理由,而直到此刻,当自己也深陷其中时他可是真笑不出来了。
可喜欢、爱,并不代表就要做爱,还有很多高贵的柏拉图式的恋情啊,虽然自己不是什麽禁欲主义者,就算要做,可为什麽偏偏自己是被做的那个?
本想坚定的说“不行,要做必须我做”的话瞬间被封玄奕秒杀。
“原来你打算不负责啊。”说著,封玄奕还不忘顾影自怜的伸手抚上xiōng膛上一个个淡粉的痕迹。作家的话:美好的有一个月啊,我的开篇竟然就是前戏o(┘□└)o,难道这预示著我这个月都需要在码h中度过麽┐(┘▽└)┌
(11鲜币)第六十九章 吃乾抹净还要给人数钱 中前戏
第六十九章
凝轩一惊,这才怔忪的聚焦到封玄奕身上一个个实在太过歧义、令人想入非非的点点斑驳上,顿时脑子就炸开一片绚丽,即将脱口而出的拒绝最终还是被扼杀在了摇篮里,凝轩觉得憋屈,不是不愿意承认,也不是不愿意负责,虽然这个字眼用在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身上感觉诡异的很,可是实在不能怪他怀疑,真的是一丁点儿都不记得了,好歹留个念想,刹那香豔的片段也好,总不会像现在,感觉吃了哑巴亏还说不出来般哽得慌。
既然木已成舟,人家堂堂王爷至尊都不惜委身在下了,自己还有什麽好扭捏矫情放不开的?这麽算来,应该还是自己占便宜,好歹对等的情况下,是自己先“压”了他,虽忘了实质的感受,但的确很满足凝轩身为男人的虚荣心和骄傲感,当然,也因此而无法拒绝封玄奕这次的求欢。
想及此处,凝轩眼一闭牙一咬,四肢放松的仰躺在锦榻上,一副要做就快点的模样,也正因为凝轩的闭眼,所以他没有看到封玄奕因为他一副认命闭眼的模样而瞬间绽放的邪魅笑容,眼中瞬间精光乍泄,哪还有方才的半分委屈?!
俯身,吻上那双因为刚才的亲吻而娇豔红肿的唇瓣,一手剥开大敞的衣襟,抚上那颗被冷落许久孤零零暴露在空气中径自绽放的红蕊,一手俐索的扯掉亵裤,摩娑著光滑柔嫩的大腿内侧。
凝轩瞬间一个激灵,心中不禁暗骂道:靠!竟然来这麽煽情的!
凝轩无法自己的颤抖颤栗著,处处皆是自己也从不知道的敏感带,整个人被掌握在他人手里的感觉既让人害怕,又令人兴奋。
瞬间的功夫就将凝轩口中的空气掠夺殆尽,凝轩仿佛脱了水的鱼一般,只能长大了嘴大口大口的喘息,丢盔弃甲城门大开的任其舔弄噬咬。
“……唔……恩啊!”
沙哑的喘息,凝轩已没时间诧异为什麽只一个吻和轻柔的爱抚就能让自己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封玄奕沿著线条优美的下颚曲线一路向下,却徘徊在脖颈处久久不肯离开,舌尖扫过凝轩小巧的喉结,或轻吻,或舔吮,或用牙齿轻轻刮搔、摩砂,追随著它时上时下的滑动在脖颈间。
而凝轩只觉得脖颈间麻痒一片,双手无力的攀附在封玄奕的肩头,不知是要推拒还是要攀附,只能仰著头,极力拉伸著脖颈的线条,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却不知这样的举动愈发方便封玄奕的侵略。
“……你、别……啊啊!”
细嫩敏感的红蕊突然被指尖猛的按捻弹动,凝轩难以抑制的颤抖著,一边被擒在食指和中指间揉捏,在烛火中闪耀著水光,一边被倏地纳入口中,唇舌舔吻,猛的一吸,瞬间汹涌澎湃翻滚而上的颤栗酥麻让凝轩难以抑制的摇晃著头颅,想要拒绝,却有舍不得这般甜蜜的折磨,反而挺了挺xiōng,将脆弱更加送入封玄奕的口中任其玩弄。
到嘴的美食哪有不吃之礼,况且这还是令封玄奕垂涎许久的。贝齿微微使力的撕咬著一边的稚嫩,摆动著头揪扯著,而另一边的手指也配合著将那在手指玩弄间绽放的红蕊拉来扯去。
“……呃……别啊……疼……恩!……”
开始的疼动过後却是接踵而至愈发汹涌的酥麻颤栗,凝轩为此而感到惧怕,这种带著些许暴虐,又不失温柔的折磨,让人欲罢不能,仿佛在这微微刺痛的甜蜜折磨间,连理智都会因此燃烧殆尽。
大脑被这一波波的酥麻击的不能思考,腰膝瞬间酸软一片使不出半分力道,力气仿佛顺著四肢百骸快速流失,连指尖都叫嚣著莫名的兴奋和快乐,无法控制的插入封玄奕乌黑散落的长发中,抱著他的头,不知是想要他离开,还是想要他更靠近些,一股热流更是无法控制的直冲下腹,仿佛灼烧般让人惧怕却又期待,双腿本能的想要收拢,却因为横在两腿间的身躯而无法得逞,颤抖的无法适从。
封玄奕低笑的看著身下的人儿初尝情欲的生涩反应,惧怕却又期待,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美丽,青涩却豔丽夺目,晶亮灵动的眼眸一片湿润朦胧,无措的迎上封玄奕被欲望灼烧的视线,如小鹿般怜人却诱惑,惑人的凤眼染上情欲的色泽,风情无限却不矫揉造作,身体本能的想要追逐著快乐和释放,却不得要领的只能在空气中颤抖。
在情事中向来随性只顾自己享受的封玄奕难得的心生爱怜,却又难以收回故意捉弄的心,一手附上下颚,在被吻的红肿,水光一片的唇瓣上不住摩擦,意料之中听到凝轩压抑的闷哼,一手顺著光滑细致且柔韧的大腿内侧一路而上,在根部留恋的摩娑,随即附上那根颜色清淡只能的半勃欲望。
从未被人触碰过的地方突然附上一个高温的物体,凝轩本能的倒抽一口冷气,却让封玄奕趁机将埋伏在唇边摩娑的手指探入了口中,玩弄著柔软的小舌,左右摇晃著闪躲,却无力挣脱手指的戏弄,反倒让白皙的身体在床榻上扭动出一波波的旖旎,看著封玄奕如狼似虎越发深邃的凝眸,凝轩本就潮红的脸仿佛能滴出血一般,豔丽诱人。
“真不老实啊。”封玄奕低笑出声,只是此刻的低沈暗哑不禁让自己也为之一怔,竟不料连深谙此道更是如鱼得水的自己,在他面前竟这麽经不住撩拨,不消片刻便如此沈不住气的沙哑至此。
谁放的火就得让谁去灭,封玄奕不是一个会亏待自己压抑自己的主,说话间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加快了速度上下抚摸著在手中愈发精神的分身,“看你上面的嘴口口声声一口一个不的,可下面却出奇的精神,”说著,在分身上快速滑动的手掌向下一扫,拇指在穴口重重一按,竟顺势插进去一个指节,炙热的甬道本能的包裹吸附,“这里也很热情呢。”
哪里受过这等床底间调情的凝轩顿时只觉羞愧难当,氤氲著水汽的凤眸圆睁,愤怒却愈发风情的瞪视著封玄奕,见压根没有效果,不满的对著手里不断翻搅的两指就是一口。
(11鲜币)第七十章 吃乾抹净还要给人数钱 下前戏
第七十章
“嘶──”
封玄奕吃痛,想不到这看似慵懒的小猫还挺有刺儿的,虽然扎人却也让人蛮享受的,但也不能成为自己宽恕的理由。
看著封玄奕吃痛的表情,凝轩得意的扬了扬唇,一副“我也不好惹”的架势,却不知自己此刻本就是一脸红潮眼角含春,如此唇角得意的一笑是如何的惊心动魄的诱惑和风情,只要是个男人都难免化身为狼的扑上来将人分吃殆尽。
“……啊啊!”
凝轩还没来得及开心的喘口气,下体被异物的突然入侵激的一声惨叫,是的,惨叫,虽然依然动情,可根本还未润滑的甬道还有些乾涩,哪里经得起这突如其来的手指入侵,顿时疼的额头浸汗,却在摇曳的烛火中妖冶不已。
封玄奕猛的使劲儿,方才只是堪堪进去一节的拇指尽数埋进干涩炙热的甬道,幸好只是拇指,虽然刺痛却没受什麽伤,从未有人踏足的甬道本能的收缩,驱逐著异物的叨扰,却不料这些无疑只是愈发刺激著男人的兽性,凝轩大汗淋漓,封玄奕也好不到哪儿去,只是一个是因为疼痛,一个是因为压抑忍耐。
“你真紧。”
封玄奕不禁叹息出声,拇指被紧致的甬道包裹吸附的感觉让人躁动难安,只是拇指便如此艰难紧致的甬道要是包裹著的是自己的坚挺,不知又是何等的光景,封玄奕只是光想想便有些等不及,要不是顾及著凝轩是第一次,他定毫不客气的开动掠夺。
而封玄奕的由衷听在咱们凝轩耳朵里却不是这麽个味儿,浸著薄汗的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一是疼的,二是被气的:紧!!X的,当老子是女人啊!老子都快疼死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些废话!想要紧的,怎麽不直接找根儿皮筋儿玩,松紧随意!
这种时候还不忘脱线的凝轩不知是真天真的可以还是傻的可以,完全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
被欲望灼烧的封玄奕俯身,一遍遍温柔的浅酌著凝轩的唇,耳际,面颊,温热濡湿的舌描摹著不住颤抖的眼睑,温情缱绻至极,而埋在凝轩腰腹处的双手也没闲著,一手就著探入甬道的拇指戳刺抽插著,一手安抚著前面亢奋的昂扬,细心的拂过柱身,滑过膨胀圆润的顶端,甚至悉心的照顾安抚著两边的小圆球和顶端无法抑制、哭泣著流出点点玉露的小孔,一一爱怜的扫去它们的不安。
“……啊……恩……恩……哈……”
从未经历过情事的身体瞬间被情欲席卷,沈沦,随波逐流,理智被灼烧的荡然无存,先前的刺痛也在缓和後变成一丝丝异样的钝痛和麻痒,身体本能的追逐著快乐,寻找著宣泄的出口,跟随著封玄奕的节奏晃动著腰肢,挺弄著,扭动著,时不时因为无法控制的力道而顶上封玄奕结实饱满的腹肌而激荡出一波波愈发难耐的尖锐刺激。
“……啊……啊……呼……唔……恩啊……啊啊!……”
柱身颤抖著,顶端的小孔哭泣著,涓涓清澈的溪流顺著柱身蜿蜒而下,染的下身一片濡湿狼藉,两个鼓胀饱满的小球更是闪烁著盈盈水光,甚至还有些随著身後的进出的手指而被沾染些进入了炙热紧致的甬道。
穴口随著耐心的按摩和开拓而愈发柔软,甬道也渐渐习惯了这个异物的进出,本能的分泌著肠液帮助它更顺遂的来去,穴壁的能肉也一下下有节奏的吸附,开拓的手指不知从何时由拇指换成了中指,更是由一指换成了两只。
进出抽插,或弯曲按压,或分开或张,在不知碰触到体内的某一点时倏地引来凝轩高亢的喘息,穴壁更是猛的收缩,紧紧吸附著辗转其中的手指,前面分身颤抖,小孔更是哭泣不已,原本只是涓涓的流水变得汹涌,一波波顺著抽插的动作流入甬道,更加使其濡湿。
“……啊!……别!……不、不要碰那里……啊……啊!……”
封玄奕唇角扬起一抹坏笑,仿佛发现了寻觅已久的珍宝,借著肠液和些许jīng液的润滑一鼓作气的探进三指,快速的进出著甬道,次次精准的击中要害,手指的按压拨弄,无一偏差的落在那一点小巧的凸起上,另一只更是配合的加快了速度抚摸著愈发亢奋颤抖的分身。
“是不要麽?”
毫不顾忌凝轩的呢喃喘息,继续加快著手上的动作,却在甬道就要痉挛和分身就要叫嚣著释放的刹那停下了一切的动作,起身,挺直了腰板,随便扯过不知是谁的衣衫,好整以暇的一根根细细擦拭著手上的aì液,双眼死死盯著凝轩的每一个神情,唇角依旧是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说过不可以说谎的,上面的嘴得像下面这张嘴一样乖巧才会有人疼爱的。”
只要再一刻就要爆发的欲望却得不到任何怜爱,孤零零的暴露在夜色中、烛火下、微凉的却萦绕著暧昧的空气中、男人带著浓郁欲望的视线里,却得不到丝毫的抚慰,就要冲上顶峰活的极乐的欲望瞬间戛然而止浇了个透心凉,生涩的凝轩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在床榻上不安的扭动著,想要通过这样的摩擦来浇灭著灼人的渴求,却也只是杯水车薪让人愈发难耐而已。
白玉似的小脸绯红一片,仿佛酒醉般妖醴魅惑,凤眸明亮水汽氤氲,被生疏却撩拨到极致的欲望折磨的泫然欲泣,贝齿紧咬著下唇,留下一个月白的齿痕,喉间难以的呻吟仿佛被丢弃的小兽般可怜,直视著封玄奕的视线几分怨怼、几分祈求、几分渴望、几分急切,没有刻意的撩拨风情,却像只只会耍无赖的小猫般伸著毛茸茸又带著些许尖锐的小猫爪子直在人心口挠啊挠的。
得不到爱抚的分身亢奋不已,却无法释放,只能不停的哭泣吐露著芬芳,瞬间失去填充物占有的xiāo穴一时还来不及合拢,本能的开合著仿佛祈求怜爱,闪烁著点点诱人的光泽。
“想要麽?”
而封玄奕却视而不见般俯身,双手一左一右的支撑在凝轩身侧,避免一切肢体接触,只是那双漆黑一片的眼眸宛如一潭深不见底诱人堕落的深渊般不给凝轩丝毫回神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