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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芙蓉帐》 第十一章 原来男风=高雅=习俗麽……
第十一章 原来男风=高雅=习俗麽……
对於凝轩一惊一乍的性格早已不得不习惯的墨棋睡意朦胧的哼哼著“嗯”了一声。
凝轩小心翼翼的斟酌用词,就怕一个弄不好把墨棋也刺激了,这自己一个遭罪也就算了,这再搭上一个才结交不就的哥们儿,还是因为自己的话就是在太罪过了,“嗯……这一男一女谈恋爱什麽的挺正常,”说著好像突然想到什麽似的解释道,“谈恋爱就是所谓的成亲的意思,我就是问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两个男的或者两个女的谈恋爱,呃,是成亲也行麽?”
墨棋实在困的不行,每天干的都是体力活,因为是新进府的小厮也不敢太懈怠,搞不好被人抓住什麽痛楚就会大做文章,但没想到到了晚上还得配这从来没有紧张感的人聊天谈心,即便困得直点头跟小**啄米似的也依旧醒著根儿神,半梦半醒的听凝轩絮叨:“同是女人……这我倒还没听说过,但这同是男人当然可以,男风在我国可是贵族之间的盛行许久也是源远流长的,也被视为高雅之举,上至皇上下至普通贵族,就连有几个钱的富商也都有不少男妾,更何况当今皇上的男妃又喝止一个,男妃因为无法有所出所以我超至今都还没有男後的先例,但在妾妃之中,男妃的地位可要比女妃高上许多的,即便是平级之间也是稍有差距的。”
闻言,凝轩瞬间呆若木**,搞了半天震惊的只有自己麽!这男妃男妾男宠什麽的倒成了高雅之事,还源远流长?!难道在思想境界上古人反倒比现代人开放想得开的多麽!
凝轩三步并作两步的一把擒住墨棋的衣襟,将昏昏欲睡的墨棋再次晃醒:“你是睡晕了还是我在做梦?我说的可是男人,俩男人在一起啊!得那什麽的!这还正常?!大家可都是没xiōng的,平的!而且下面都是带把儿的,这都行?!”
墨棋被晃的实在难受,极力睁大眼睛:“你这大半夜的瞎折腾什麽?快睡快睡,明天活儿还多著呢!”
说著不等凝轩反应过来将擒住衣襟的手用力甩开,反手拉过被子蒙住头,翻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凝轩对月长叹:这系统设定难道是被多如牛毛的穿越者给压坏了麽……
卯时百官早朝,所以府上小厮丫鬟们都是寅时就得起床伺候著,即便是向凝轩、墨棋和青竹这类即便无关痛痒不知猴年马月才能上前厅一次的小厮,也得按著规定一并天不亮就得起来,饿著肚子摸著黑去藏书阁各司其职。
看著墨棋罕见的在工作的时候哈欠连天,而一向精力过人牢骚不断的凝轩竟然苦著脸愣著神儿,还可笑的挂著俩黑眼圈,纯粹一副死了爹殁了娘、媳妇儿改嫁女儿连夜私奔的怨夫样儿,青竹一脸纳闷的在两人之间逡巡,试图了解这一夜之间瞬间微妙的改变。
“你把持不住,终於决定把他办了?”青竹上前,自认小声的凑在墨棋耳边得出结论。
闻言,本还一副呆若木**榆木疙瘩模样的凝轩瞬间电打的似的转头,投来两束红光。青竹只觉瞬间**皮疙瘩集体立正站好,最後还只有直犯困的墨棋出来圆场,摆摆手示意没事儿,让凝轩赶紧转过去干活儿,一边捏著声附耳警告:“你就少说两句吧,他正郁闷著呢,这时候惹他,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是个大活人。”
“到底怎麽了?”越不让问越是一惊一乍若有似无的藏著掖著,这青竹就越是好奇。满脑子的为什麽闹心的他坐立难安直往墨棋身边蹭。
“说是大半夜的出门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不得已将死活甩不掉粘著自己拔不下来的青竹顺势一带,两人往最里面的拐角架子走去,状似擦擦抹抹,整理整理。
“什麽不该看的?撞鬼了?”越说青竹越是愈发跃跃欲试。
看著青竹越来越起劲儿的样子墨棋直觉得满头黑线,也终於愈发理解为什麽看似挺机灵一人儿竟硬生生的从主房小厮给赶了出来,这耐不住的性子跟在主子身边伺候著,不要两天还不让身边的人一起吃不了兜著走?
白了青竹一眼,墨棋极力压低声音说著,生怕再次不小心刺激了前边失了魂儿似的木然的凝轩:“说是大半夜看到荷花池那边两个侍卫在那儿欢好,可能是那俩人做的有点儿过,或者他看的忘了走硬是看完了全套,反正我睡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到底怎麽了,总是一回来就没让我有个好觉。”
说著还很是郁闷的瞥了背对著自己这边完全不以为然的凝轩。
可这话一出倒是让青竹更是纳闷了,眉头一皱,一副完全不理解的样子:“这不挺正常麽?”
这可是王府,正宗的皇亲贵族,男风本就在华朝之中被视为贵族和有身份的人才配有的高雅之事,越是有权利,越是地位高的,这事儿越是见怪不怪,就连当今圣上外出见个使臣有时都不带皇後不带女妃,就带男妃呢,而这王府上,这种事儿更是数不甚数,自家王爷西厢中的少爷都有好几位呢。
青竹不解,可这话刚出口就被墨棋猛的扑上来,一把将嘴堵住:“嘘!你小声著点儿,我昨晚就是不小心说了实话,才被折腾的连觉都没得睡,你可别再惹出什麽乱子来,最後受折腾的还是我!”
“唔唔!”青竹憋的直扑棱手,见墨棋好不容易说完了话才後知後觉的把手拿开的青竹委屈的不行,“好好的说话就说呗,干嘛拿抹布堵我的嘴?!”
墨棋尴尬的笑笑,想转移话题的抬个头,却惊吓的睁大了双眼。
之前还好好站在那儿虽然没多大作用好歹也算动了手在擦架子的凝轩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天知道以他现在这种状态随便跑出去要捅多大的篓子!
第十二章 这……应该算帅吧 上
每房都有每房的规矩和杂物,藏书阁也不例外。天不亮就得起身,每天擦书架扫地弹灰,若是冬天还得连带著除霜,书阁多珍贵藏书,绝对不让燃炭火,所以这霜冻若是一日不除,第二天便能结厚厚的一层想除都不好除。
每周一次的晒书除味儿更是折腾人,这藏书量大,管家讲究,这管事儿的也跟著严格,晒书都得一页一页的慢慢翻,晒透了晒全了才是,所以虽说是一周例行一次,这人手不够书又太多,弄得三人也只有天天都晒上一部分,大概一周能都晒个一边,然後下周继续。
等到了月底,管事儿的还会专门过来监督他们修订书籍书册,统计目录,虽说每月变动不是太大,却都得事无巨细都得详尽了仔细著。
天刚蒙蒙亮,凝轩便抱著一大摞书往外走。虽说一夜未睡,可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被瞬间颠覆的凝轩除了挂著俩熊猫眼外,连哈欠都不带打的。
藏书阁门前长廊不远就是荷花池,到了夏天荷花盛开,池边也是花草娇豔茂盛,!紫嫣红的很是漂亮,远处典雅别致的凉亭,亭便大树参天的一遮,成著荫、赏著景儿,倒别有一番运费风情,只是此刻凝轩却顾不得赏景风雅,他现在是看著荷花池就浑身僵硬,**皮疙瘩一个个集体立正站好,随即脑海中浮现一抹香豔旖旎的映月摇曳图,耳边还不时回响著一声声不绝於耳的喘息呻吟……
明明来过多次的地方却让凝轩别扭之极,昨夜景象仿佛依旧历历在目,看著一旁的假山,又看看自己右边一些的地方,凝轩像触电似的想假山凑了凑寻找些许安全感。
不过是错觉,错觉~一定是自己最近太缺乏爱情和软玉温香的滋润所以才会做这种春梦,虽然内容的主角怪是怪了点,但是完全不是问题!
熔夜使劲儿摇了摇头,振作精神。眼观鼻,鼻观心的低眉敛目致力於今天依旧堆积如山的工作,想象著中午能够填饱肚子的美食。
“找了你半天,怎麽一个人跑到这儿了?”青竹从身後猛的一拍。
“今天的事儿还这麽多,不早点弄的话一会儿又没饭吃。”凝轩应道,不去理会青竹脸上意义不明的灿烂笑容。
“你今天倒勤快,平时怎麽不见你动动。”青竹嘟哝著。
此时天已经大亮,最後出来的墨棋怀里也抱著一大摞书本,看著蹲在地上两个咬耳朵的人,墨棋毫不客气的对著两手空空的青竹就是一脚:“别闹了,快去搬你的书。”
青竹一声痛哼,捂著被踢疼的屁股悻悻离开。
豔阳高照,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虽然藏书阁依旧是个时常无人问津的地方,可满园嘻嘻闹闹的声音、各房夫人公子赏花品茶的风雅之姿,以及各处忙碌不已的家仆身影随处可见。
三人机械式的重复著翻书、晒书、合书再进进出出搬运的动作,百无聊赖的青竹却也没闲著,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和墨棋咬耳朵,虽然平日里能闹在一起的显然是凝轩和青竹,可今日凝轩明显写著闲人勿近的黑脸也不得不让神经大条的青竹望而却步,可话痨子的青竹却也耐不住性子,只得找墨棋分享著才听到的八卦。
“听说前几日主子纳了个公子,漂亮著呢,还专门让人在西厢收拾了间厢房,让管家亲自带人去置办布置的呢,听柳夫人房里的佩儿说这几日可疼的紧呢,好多日子都给柳夫人搁在一边儿没搭理了。”青竹说的兴致勃勃,墨棋听著毫不关心,而那边虽然不想听却被迫听到的凝轩却是一个激灵。
他凝轩可是现代人,受过高等教育思想自然不会如此顽固不化,其实并非他接受不了男风被世人广泛接受认可的实事,而是思想境界和现实总还是有一定的差距,让他错愕的无非是好不知会一声的就来了这麽一出再真实不过的现场春宫秀而已,他的小思想还停留在需要循序渐进的时代。
“嗯。”墨棋嗯了声,示意听到了,手上依旧毫不懈怠的忙碌著。
“听说这位公子这一入府可就集万千宠爱於一身,主子不但带著他同吃同住,还同进同出毫不避讳,这可瞬间打翻了东西两厢夫人公子们的醋坛子,听说现在在前头伺候著的人一个个可都紧张兮兮,”青竹越说越起劲儿,“看来当初还是我有先见之明,早早脱离了那个是非之地,像现在在这边,多逍遥自在,顺便还能看看平时那些个趾高气昂鼻子都要翻上天们的丫头小子们现在却一个个夹著尾巴做人的好戏,真是有意思~”
“你那不叫有自知之明,而是被扫地出门。”凝轩听不下去的顶了回去,不知怎麽回事儿,每天不跟他掐上两句好像浑身不自在似的。
“哟,你小子学会听墙根儿了?我说我的关你什麽事儿?”青竹哼哼的顶回去。
听墙根儿……凝轩的连瞬间再次乌云密布。
“既然是得躲在墙根儿後说的话,就请麻烦你小声点,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听到似的。”凝轩也毫不客气。
三言两语来来去去的青竹倒真来了劲儿,一蹦三步远的跳到凝轩身边一把揽过凝轩的肩膀笑的猥琐:“难道你就不好奇那个公子到底是什麽样麽?瞧给咱家主子给迷的。”
“男人能什麽样子,只要有鼻子有眼都长在该长的位置上不都差不多麽,瞧瞧你,再看看墨棋,就算不完全相似也能猜出个七八分来。”凝轩不以为意。
闻言青竹眯起眼,笑的确愈发yín邪,好不忘不时的挑挑眉毛示意自己专门勾引良家妇女的yín贼似的,一边还不忘抹抹下巴,“以前我倒是也这麽想,不过嘛……”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凝轩身上打量,“你实在是颠覆了我太多的想法,要各个都像你这麽妖孽,主子们养几个公子也就不足为奇了。”
第十三章 这……应该算帅吧 下
闻言青竹眯起眼,笑的确愈发yín邪,好不忘不时的挑挑眉毛示意自己专门勾引良家妇女的yín贼似的,一边还不忘抹抹下巴,“以前我倒是也这麽想,不过嘛……”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凝轩身上打量,“你实在是颠覆了我太多的想法,要各个都像你这麽妖孽,主子们养几个公子也不不足为奇了。”
“靠!”凝轩顿时一蹦三尺高,“怎麽又扯到我身上来了?告诉你多少遍,老子这叫帅,这叫风姿,这叫魅力,这叫迷人,这叫男人味!!别开口闭口妖妖妖的,再废话当心老子废了你!”凝轩怒目,笑容却嗜血的灿烂,勾勾指头,一副“你敢再多少一句看我怎麽废了你”的架势。
而青竹却丝毫不为所动,连一边的墨棋闻言都没有当初诚惶诚恐的要来拉架的架势,反倒一副早就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的泰然从容。
“好吧,随你怎麽说,反正也改变不了什麽既定的实事,你慢慢忙吧。”青竹不以为然的说著,脸上还不忘摆出一副同情不已的样子,摆摆手挪到一边自个儿收拾自个儿的去了。
凝轩气不打一处来,扭过头不去理会,继续聚精会神的忙活自己手上的工作,目光不经意的往池子里一瞥,却再也移不开视线。
肤如凝脂洁白如雪、光滑细腻,精致的脸蛋,巴掌大的脸孔,一头乌黑柔亮的头发虽被高高竖起却依旧有几根顽皮的不受管束,散落在额前,不点自红的朱唇,唇形姣好而丰润,仿佛时刻都泛著莹莹关泽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一般,高挺精致的鼻梁,而最要命的就是那双眼,大且明媚的黑眸虽然泛著稚嫩的光芒,但那挑起的眼尾、一路上挑的眼形,却硬是勾画出几分妖媚惑人的风情,浓密的长睫毛如两把小扇子般扑扇著,全然的不解困惑和震惊,硬是让这个堪称绝世魅惑的容颜上增添了几分懵懂的天真无邪。
凝轩惊讶的张了张嘴,水中的倒影也张了张嘴,凝轩一副就要天塌了似的不笑肉不笑,那人也勾起了唇角。
凝轩直起身,木讷的转身,再次聚精会神却也只能是表面功夫的动作著,嘴里还不停的嘟哝,好似自我安慰,却更像是自我催眠:这……绝对是帅……是帅不是妖……
只是不是为何此刻说起来如此苍白,毫无说服力……
虽说这一个穿越对容貌倒也没有多大的改变,可却不知为何在现代只还算得上清秀的面容为什麽还了古装竟就这麽……
自顾自的重复著手上的动作,连墨棋和青竹何时厉害都不知道的凝轩依旧执拗的自我催眠著,甚至连时将近午,期待已久的午饭即将到来都懵然不知。
一天之内接连受两次打击让凝轩有些吃不消,虽然两次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脚被人猛的踢了一下,还不待凝轩吱声,倒是那人一声厉斥:“大胆!”
凝轩懵然,只是木讷的“嗯”了一声,这倒让那人一时不知从何开口,就这麽大眼瞪小眼的看著,虽然凝轩压根儿连头的没抬。
另一人挥了挥手,方才出声斥责的人便退了开去。
男人蹲了下来与凝轩平视,看著凝轩连眼都不抬的样子端详了会儿,结论道:“难道是个傻子?”
“你丫儿才是傻子!”凝轩一句顶回去:连自己想好好的沈静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消沈一会儿都不行,这儿的人绝对各个都闲的没事儿干,只会那别人消遣,真是老虎不发威就把我当病猫!
怒目抬头,看著男人细长的丹凤眼中似笑非笑的探究神色,薄唇微挑,凝轩一震,这人他不认识,从未见过的生面孔,想向旁边的青竹墨棋二人求助,却才发现这两人竟都不在了,不得已打量起男人的穿著,用自己才被科普却少的可怜的知识来给男人的身份定位。
一袭素色的深色衣著,领口袖口和裤腿都收紧束著,一双黑色的短靴,腰间一把斜挎著的长剑,毫无点缀的发饰只一根缎带束著,精简而干练。
看来是府上的侍卫。凝轩如是下了结论。
而男人在看到凝轩时也是一阵,随即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
凝轩白了男人一眼,心想著这人是不是有病,没事儿见著个陌生人能乐成这样。
“记得下次出门的时候洗把脸,小花猫~”说著一手蜻蜓点水般轻抚过凝轩的眼角便转身离开。
凝轩一震,触电似的急忙摊开,难怪他草木皆兵,实在是这男人的态度太过亲昵随意,脸上的表情也太过意义不明。而男人则一脸泰然,甚至走到远处仍不忘挥挥手示意告别。
好不容易在四方环视、僧多粥少的饭桌上保全了凝轩那份儿的青竹和墨棋看著姗姗来迟的凝轩一副失魂落魄半捂著脸,还一脸东一抹西一撇的墨迹时,实在不得不瞠目结舌。
“你的脸……”青竹极力扯回抽搐的嘴角。
可在此被刺激到敏感神经的凝轩顿时炸毛:又是脸!说了这是帅,绝对是帅不是妖!
“你有意见?!”凝轩尽量笑的温和实则咬牙切齿,“这可是天生的帅气,你嫉妒不来的!”
“……”两人同时抽搐不置可否。
“那麽请问帅气英俊的凝轩大人,您是怎麽办到晒书晒的让笔墨甩了你两个巴掌?”墨棋说的镇定自若,而一旁的青竹早笑的东倒西歪。
凝轩不解,收回附在脸上的手,这才发现双手墨迹点点,满满的一手。想到刚才那个侍卫捧腹大笑的说著“小花猫”,看著两人毫无形象甚至还时不时的喷几口饭出来,凝轩连饭都来不及吃,只凄厉的嚎了声“我的书啊!”,便拔腿就往方才才摞在架子上书跑去,天知道要是被发现上个月还好好的一本本,被自己晒了个血肉模糊,自己会落得个怎样的下场。
第十四章 暗波汹涌
“五哥今天看起来格外神清气爽啊,瞧那欲露未露的笑意,啧啧~这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啦哥。”
帝都御用围猎场上,四周守卫严阵以待,而猎场中央的高头骏马上,一少年英姿飒爽威风凛凛,暗红的狐皮斗篷在风中凛冽飞扬。头戴金冠,发束玉簪,身姿挺拔,此人便是刚年过十六封王赐爵的八皇子,豫亲王封玄振。
策马上前,封玄振俊朗的脸上笑的一脸暧昧,“听说五哥最近新的了一位佳人,宠的紧呢,本想著外人传话总有些无中生有言过其实,不过如今一见,看来此言非虚啊~”说著,还一副若有所思的苦恼模样,“嘶,叫什麽来著?”
五皇子,荣亲王封玄奕面不改色,依旧挂著抹往常的似笑非笑、谈笑风生的淡然:“你若有兴趣,就给你吧。”
可不知为何,却突然想起方才意外经过藏书阁时,看到的那张犹如花猫一般的墨脸:说到猫,那灵动闪亮的眸子还真像猫呢。
想著,封玄奕的唇角酱起一抹宠溺的弧度,只是却被招牌的似笑非笑所掩盖。
而封玄振闻言急忙摆手:“还是不了,常言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我怎麽好夺五哥所爱,更何况对於男风,为弟我实在不善此道,实在无福消受,无福消受。”
闻言,封玄奕作势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啧啧,瞧瞧这身板,真是浪费啦~”说著还不忘拍了拍封玄振不同一般十六岁少年的健壮身板,“况且这个中滋味,非轻身经历的人不知,绝不比那些软玉温香的差,亦或者从眸中方面来说更带劲儿~”
封玄振一脸黑线尴尬不已,一手勒紧缰绳,一手不住的摸著高挺的鼻梁:“五哥,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这……我这不才刚过了十六出宫封王麽,这些事儿……”说著,蜜色的脸上竟一片绯红。
谁都知道皇宫,无非是表面光鲜亮丽尊贵无比,实则内里肮脏污秽yín乱不堪,而就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了十六年,见惯了阵风吃醋的争宠手段,又如此身居高位,坐享堂堂亲王之尊的八皇子豫亲王封玄振,竟是个不折不扣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
封玄奕笑的更加坏心眼:“哦,就只容得你来打趣我,就不让我也来打趣打趣你了?”
虽非同一生母,但五皇子和八皇子在宫中却是自大小就在兄弟当中格外交好。如今按华朝法令,皇子满十六岁便成年,可出宫封王拜侯,这一大清早刚封了爵位,就兴冲冲的约了封玄奕来庆祝。
“父皇这次让你跟著定北侯纳兰将军西征,你有何打算?”虽说是围场,虽说是打猎,而两人却闲散的策马并行。
“还能有什麽打算,当然是奋勇杀敌平定西陲啊。”说起打仗,所有皇子中没有比封玄振更热心的了,霎时连方才被封玄奕调笑打击的萎靡模样烟消云散,黑眸中闪烁著如豹子般的点点精光。
读书,他从来不上心,什麽诗词歌赋他看著就头晕,音律乐曲,听著更像是对牛弹琴,唯有这兵书却能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而且自小体格就比其余兄弟要见状许多,虽然才刚刚成年二八之幼,身子骨却十分健朗,不必二十来岁的男子差多少,况且自小对武学就有浓厚的兴趣,父皇又命最好的师傅来教导,完全是以一敌百的能臣武将。
封玄奕皱眉,对这个完全一根筋儿的八弟他完全不理解他是怎麽活到现在的。
“你是我们兄弟中唯一一个刚成年封王就被允许出去带兵打仗的,虽说只是副将,可父皇对你的期许你应该明白。”封玄奕沈声道。
“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我才得好好表现,不辜负父皇的期望啊……”封玄振的话被封玄奕猛的打断。
“就是因为明白,所以你才需要适可而止!”封玄奕厉声道,而封玄振却似懂非懂一脸困惑,“定北侯纳兰健战功赫赫,行军打仗自然有他的一套,你只需要跟著学,好好看就好,毕竟纸上谈兵,应该让你实际多历练历练才是,况且既然父王让你作为他的副将,自然有父王的打算,枪打出头鸟,你不过第一次出征,凡事不要做得太过才是。”
“可是他可是太子党啊,虽然没有明显的支援太子,可他手握重兵,虽然看似中立,却从不偏颇大哥这边,若是让他这次再立了战功,那太子那边岂不是更得势?”封玄振急道。
而封玄奕却不以为然,依旧一脸从容的看著胯下的马儿悠闲的吃著草:“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你只要能保住命,却定拿稳了这次战功,跟著这位开国大将学到真正的行军大战即可,将来有你建功立业的时候。”
“可是……”
“没有可是,”封玄奕策马,眼望著湛蓝的天空,风扬起额前细碎的长发,“做臣子就有做臣子的本分,凡事切忌功高震主,我们只要看著,也该给父皇敲敲警锺了,亦或者父皇这麽急著让你跟著历练已然察觉,怎麽说著兵权落在外姓的手里总是不妥不是?”
看著封玄奕策马越行越远的背影,封玄振这才回过神来,朗声道:“五哥,你别总是把话说一半啊,我这听著憋著难受!哥!我说你别急著走啊!”
说著,马鞭一扬,策马跟上。
对於正事儿,他凝轩从不关心,亦或者说他没时间关心,这整天瞎折腾的工作就让他叫苦不迭,况且还不给饭吃,况且他还总是笨手笨脚的做错,无端又多出好多事儿来。
跟管事儿的小唐好说歹说的弄来的墨汁和毛笔,却又不能说是因为自己弄花了书中的文字想要再描一遍,只得打马虎眼陪著笑厚著脸皮说什麽想练练字,狗腿的谄笑不已,说什麽每月看著管事儿的亲自来抄录目录记载书籍记录实在太辛苦,想要把自己这字儿练好了好帮忙分忧。
没想到这小唐一听倒真乐了,虽说这抄录抄录的活儿不怎麽重,可对他这样整日游手好闲惯了,只会东说一句西踹一脚的人来说,却也足够让他腰酸背疼手抽筋儿一阵的了,听凝轩这麽狗血的一说,顿时来了劲儿,想都不想就应了下来,还好心的多背了几只毛笔,另外还额外赠送了好些宣纸,说是为了让他好好练习之用,临走前还直夸凝轩有孝心,将来一定有前途什麽的。
第十五章 哎,我说你也别闲著啊 上
可凝轩这边却彻底垮了脸,天知道他只是胡乱诌了这麽一句,天知道他只是想要写笔墨赶紧著把那些个烂摊子涂一遍就好,却没想到天降横祸,无端端的给自己又添了这麽写个麻烦的差事!
要知道这一屋子的书好说也有个成千上万策!要是个整日无事又会写字的闲人在这坐著狂写个一天或许还能写完,可他可是每天还有忙不完的事儿啊,这不是忙中添乱麽!!
顾不得吃饭就抱著砚台和纸笔一路小跑的奔回藏书阁,看著这满篇七拐八弯的文字,凝轩只觉得古人就是麻烦,好好的一个简体字怎麽就被想象的这麽抽象?笔画多不说,还不好记,更不好写!
可是让凝轩不得不惊讶的是,明明是第一次看这些个想鬼画符一样的物质,虽然依稀能看出现代人从中提取的智慧,可本质上还是相去甚远,而自己却能读个大概,仿佛并不陌生一般,原本还怨念这纠结的笔画歪七扭八,想著先练练,可拿上笔却不是为何有模有样,下笔更是轻车熟路。
莫非我天赋异禀,我果然是天才啊!凝轩瞬间陷入自我陶醉的美妙感觉中不可自拔。
而等青竹和墨棋东掖西藏好不容易带著剩饭剩菜前来祭五脏庙时,看到的确是庙主一副花痴走神,唇角还口水直流的白痴模样。
识趣儿的不去叨扰,搁下饭菜便各忙各的去了。
自晌午起凝轩便没有离开藏书阁的小桌椅半步,弓著腰低著头剑笔如飞,午饭和晚饭都靠这两个患难见真情的哥们儿带著点儿吃食来祭祭自己这五脏庙,中间更是连茅厕都来不及上,用凝轩的话说:有时间为找茅厕而迷路,还不如硬是憋著赶紧写完这篇……
夜里掌灯时分,大家不得不各自散了,看著墨棋和青竹渐行渐远的背影,凝轩老泪纵横哭喊出最後一声祈求:“哥们儿,我说你们就不能帮忙吵点儿麽……”
而两人则潇洒的回头,耸肩,一副无辜样:“我们不识字啊……”
X的,凝轩咬碎一口银牙,搞的老子就识字似的,这一个个跟鬼画符似的,还不是照猫画虎麽!一个个一点美术细胞都没有!
凝轩碎碎念,却也无济於事。
若只是每月的记录目录,根本没这麽麻烦,无非就是写个书名儿标个记号,而他这次可是好死不死的认认真真的晒书,同时认认真真的抹花了一页又一页,里面的字小行多,虽然这书本的数量不多,可这些字加起来却与抄书无意,况且还是让一个新手……
“床啊,虽然你硬了点儿,被子啊,虽然你有味儿了点儿,可是此刻我是多麽的想念你的坚硬和你的柔软啊~”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凝轩对窗长叹,还不忘伸手摸了摸压根儿没有一滴眼泪的眼角。
“咚咚咚”,这边还没感叹完,那边几声敲门声轻响,寂静的夜里只有风声蝉鸣,外加灯烛的爆烈声,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凝轩一个寒颤:听说古时候鬼怪什麽的很多的,我不会点儿这麽背就遇上了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虽然我是个无神论者,可入乡随俗我还是会拜你的,虽然不够及时,可我以後一定补上啊,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求您赶快把门外这些个有的没有的东西统统降服吧……
凝轩这边拜的振振有词,而外边的人却等的不耐烦了。
“有人的吧。”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低沈磁性的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威势,凝轩一愣,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绞尽脑汁,可是就是想不起来……
倏地惊觉,这才想起来如果门外真的是人,自己岂不也是在劫难逃?!府中命令规定,掌灯之後,各房小厮都必须回房就寝,当然在各厢伺候主子夫人和公子的侍童侍婢另当别论。自己这可是连夜赶工,况且还是靠墨棋在房里打了马虎眼才得意脱身的,要是这边被发现了,不但自己倒霉,还要连累墨棋,这该如何是好!
“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要不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外面的男人如是说。
而里边的凝轩却瞬间来了精神。
怕被人看见,要是查房的管事儿怎麽可能怕这个,要是哪厢的主子更不会顾及这个,一个个都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人物,看来也是个夜里偷溜出来的小厮,想著自己之前偷溜出来觅食却迷路的经历,顿时同情心泛滥顺带恶劣的爽快:终於也有和我一样没有方向感的家夥了!
蹑手蹑脚的踱到门前将反锁的钥移开,把门拉开一条缝好让人进来,关门时还不忘做贼似的左右观望一番是不是有人看到。
“放心吧,附近没人,进来前我看过了,要不我也不会这麽胆大的叫门不是?”倒是那人气定神闲的坐在桌边另一端空出来的木椅上。
这才定下神来的凝轩回头一看,这不是早上笑话自己花猫,让自己回去好好洗把脸的那个侍卫麽!
所说他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骨子里倒也古道热肠讲义气的很,可却也不是好想与的。有道是有仇不报非君子,吃亏不还非丈夫,他凝轩可是个眦睚必报的主儿。
看著那人如此气定神闲还对著自己似笑非笑的样子,凝轩就气不打一处来。开玩笑,现在可是在藏书阁,这可是他地头!自己可是好心收容他这个迷路的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小心谨慎一些还不是为了大家好,这家夥竟然笑话自己!
三步并作两步毫不客气的上前一脚揣在男人的小腿骨上,他知道这里被猛的一踹有多疼,就算没有亲身经历,倒是现在看看男人面部纠结的抽搐模样也能猜个七八分。
“喂,你新来的吧,有点自觉好不好,那可是我的座儿!”说著走上前去一屁股将还处在震惊当中惊讶的圆睁双眼的男人撅了下来。
其实位置不止一个,而且他本来的位置也不是那个,只是他凝轩实在看不惯那一场俊朗英挺的面容上上挑的眼角带笑,性感的薄唇带笑,连姣好的面容都是一副似笑非笑,且这被调笑的对象正是自己!作家的话:芙蓉帐预计将在2月1日入V,所以这个月就先会更新到这儿~小雪依旧会努力的码字存稿,等待本文下月继续与大家的见面……谢谢大家对小雪的支持和爱护,以及对神魔的不离不弃,和对新文芙蓉帐的支持和鼓励……下月继续日更哟~双V日更~希望大家多多指教……以上~
(11鲜币)第十六章 哎,我说你也别闲著啊 下
第十六章 哎,我说你也别闲著啊 下
毫不在意凝轩的语气不善,依旧一脸笑意,麻利的起身让座,随即坐在凝轩原本的位置上。
凝轩吃瘪,本以为这样能给人赶走,谁知道这年头不怕脾气好,就怕不要脸。
愤恨的一屁股坐在木椅上,腰板倏地挺的老直,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憋住即将破口而出的痛吟,天知道这木质的又没有软垫的凳子这麽赌气似的狠狠一坐有多疼!
“老兄,别愣著啊,把我的笔墨纸砚都拿过来……”没办法,赌气的换到了另一边,而之前的所有用具都在那个不过一面之缘的陌生男人面前。本不愿开口搭话,可是使了半天颜色,那人却无动於衷,凝轩暗咒一声“真没眼色,怪不得只能是个护院”。
拿过一堆用具和刚才才描了一半的书,低头奋笔疾书,一笔一划描画著鬼画符一般却莫名熟悉的文字。
再次恢复平静,整个藏书阁里能够清晰的听到灯烛的爆烈声和笔尖在宣纸上摩娑的沙沙声,仿佛回到了方才,这室内不过凝轩一人。
“请问,你有什麽事儿麽?”凝轩抬头,绽放出自然最亲切和蔼平易近人的笑容,轻柔的询问,仿佛生怕吓坏了这个一直坐在对面却不动声色,始终一副笑咪咪盯著自己不放的男人。
男人撑著脸笑容满面,微低著头看著凝轩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却在迎上凝轩笑靥的刹那一震,一声不吭。
印堂发黑,额角青筋,眉梢不由的跳动,这是凝轩极力隐忍即将极限的预兆。
“啪!”手掌与上等檀木桌暴力“亲吻”,砚台里才被磨的“水何澹澹”的墨汁无辜四溅,凝轩蹭的站了起来。
“你丫的到底想干什麽?!”凝轩怒吼,黑亮的双瞳仿佛能喷出火焰一般。
而男人却连眉梢都没动一下,依旧不动如山的坐在那儿,一手撑著下巴,一手搁在桌上,一下下有节奏的敲击著桌面。
“不干什麽,就看看。”云淡风轻的随口一说,目光随著话语在屋内四下打量一番,像是为了印证自己所说只想看看著四周环境一般,目光再次回到凝轩身上,直视著凝轩的黑眸看似无辜,内里却流淌著皎洁的光芒。
凝轩气不打一处来,这年头他身为男人虽不惧这女人贴上来,但却还是有些吃不消男人惦记,可人要脸树要皮,怎麽这“偷窥”还看的这麽义正言辞,而且这人还是不过才见过一面,且当时开口就让自己照照镜子洗洗脸的主!虽然这人有著一张剑眉星目俊朗的不当牛郎都浪费的脸,但这也无法成为凝轩得过且过的理由。
凝轩刚要开口,却见男人直起了身子,一脸无辜外加怜悯的低头,撑著下巴的手得了空,好似随意的一指,凝轩顺势低头,随即一声哀嚎。
要命了,这刚才还是只有点模糊、即将大功告成的手抄复印本瞬间化身泼墨水墨画,天知道他花了多少时间多少心血在这个自己完全提不起一点兴趣的书本上,更是忍饥挨饿还腰酸背痛腿抽筋的耐著性子坐在这里一笔一划的“陶冶情Cāo”,可不过眨眼的功夫,即将到来的曙光瞬间化为将落的夕阳,凄凉无限。
“那个,虽然还不知道怎麽称呼,不过我想你还是小声点好,要是招来了人,说不定以为我把你怎麽了呢,”男人不忘好心的提醒,“毕竟王府里除了主子,这种事情虽然大家心知肚明却也不能做在明面上的。”
男人的话无异於火上浇油,本就新仇旧恨的凝轩有摊上这有理也说不清的“乱世”,眼前还是个没事儿也想添几笔的不明侍卫,凝轩上前一把抓住男人衣襟,低头怒目,咬牙切齿:“你还没把我怎麽样!!我忙了一晚上的书,都给你毁了!”
凝轩暗骂自己乱好心个什麽劲儿,想著或许是某个同命相怜迷路的小厮,他就想义不容辞的搭把手,没想到招进门了个天杀的煞星,直给自己这里搞的一团糟。
对於凝轩的说法男人却一副很是无法认同却碍於凝轩阵势不好开口的样子,张了张嘴又合上。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没事儿就给我速速滚出去!”虽说火大却还不至失去理智,极力压抑音量恨恨道,他可没功夫跟个陌生人在这人打哑谜。
闻言,男人一愣,像是下了什麽决心似的,无辜道:“从头到尾我一直坐在这动都没动,你那书本,完全是你一掌所致,与我何干?”
这不说还好,一开口就让凝轩气的肝儿疼,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那你可以闭嘴了!”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气馁的坐下,看著桌上连续几页乌七八糟狼藉一片的书页,凝轩苦笑,这是想补救都不知道该写些什麽,要是被小唐知道了,还不宰了自己,抬眼看了看放在一旁的两本书,凝轩只觉得暗无天日。
倏地灵光一闪眸子一动,低著头不动声色的扯了扯自己僵硬的面部表情。
“你……识字麽?”抬头,一脸灿烂笑意,生生盖住了室内唯一的光源,耀眼的不禁让人侧目以防伤了眼睛。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总得一试,说不定还能成为一个不错的苦力。
问话无果,男人一脸木讷的看著凝轩灿烂的笑靥,波澜不禁视若无物。
靠,这个时候给老子装什麽深沈!!
眉梢颤抖笑容瞬间扭曲却极力维持著,“你──能听见我说话麽?”伸手在男人眼前晃了晃,“要是能听见就点点头啊?”好似狼外婆一般的诱导著。
而男人倒是很迅速的给予回应。不过这回应却瞬间又给凝轩惹炸了毛。
“靠!能听见给我装什麽失聪!!”
而男人却无辜:“你不是让我闭嘴麽?”
身体猛地前倾,扑上去双手并用的一把擒住男人的衣襟──
冷静……冷静……有话好说,还有事要靠著他,要真的帮不上忙,再揍一顿也不迟!
伸手可以算是“温柔”的“轻轻”抚平男人xiōng前被自己抓乱了的衣襟,尽量摆正自己的面部表情,耐著性子再问了一遍:“你认识字麽?”
“认识。”男人应道。
凝轩上下将男人打量了一番:“你现在──忙麽?”
男人摇摇头:“不忙。”
看著毫无自觉的男人,凝轩再次爆口:“那你还杵著干什麽?!!”
将已经是泼墨点点的书本连同毛笔一起丢到男人面前,笑意尽敛,腰杆儿挺直,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桌上的书本,凤眸圆睁,十足十的泼妇骂街状。作家的话:今天开始芙蓉帐也入V鸟……希望大家多多指教~\(^o^)/~
(11鲜币)第十七章 春宫图 上
第十七章 春宫图 上
男人一震,好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似的怔愣的看著凝轩,而凝轩却视若无睹一般径自坐回自己的位置,顺手拿过剩下的两本之一开始继续奋笔疾书,发挥自己无限的手绘能力和想像力。
见凝轩一副“我正忙著,和你无话可说”的模样,男人也没有出言多问,更没有反驳或者拒绝,反而乖乖拿起笔来有模有样的写起来。
其实凝轩也只是随口那麽一说,那本书被自己弄的或许连他的真正的作者都不见得认得出来了,把那本自己无能为力的书丢过去无非只是让男人知难而退亦或者瞧瞧走人罢了,却没想到男人真的低头开始写起来。
手里不停,却不尽眉梢一挑好奇的探头一望,本以为男人不过装模作样,却不想竟真的一笔一划写的煞有介事。
“你这书……会背?”凝轩惊讶,对著这墨迹点点几乎面目全非的书页,男人竟然还能如此流畅的把那一个个未知的黑点补全。
“差不多吧。”男人不以为意。
“……你到底是什麽人?”凝轩敛神警惕,大半夜的能在院子肆意转悠且还得通晓诗书的,这身份绝不简单。
“你认为呢?”男人好像聊天一般完全没有感到凝轩警惕探究的眼神似的,一边百无聊赖的涂涂画画著,一边悠闲的开口。
“……”凝轩不作声。
停下手里的动作,男人察觉异样而抬头,对上凝轩好似防狼般警惕的目光不觉好笑,放下笔,两手无辜的平潭,耸了耸肩:“如你所见,不过一个府中护院而已。”
“……”凝轩依旧不作声,一副随你说反正我就是不信的表情。
男人无奈,好似感叹一般:“没有办法,家道中落这种事儿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的,怎麽说曾经我也是个富家子弟,琴棋书画文武双全啊。”
闻言,凝轩的警惕瞬间化为一阵阵作呕,目光上下打量一番,摇头,调侃:“那敢问这位曾经琴棋书画文武双全却不幸家道中落的富家公子高姓大名如何称呼啊?虽然有你一半的责任,但不过看在你还是帮我收拾了部分烂摊子的份儿上,来日你要是再次不幸的缺胳膊少腿儿的我还能托人给你捎点银子什麽接济一下。”
“奕华,”奕华笑应著,“那敢问这个将来不知何时会在我潦倒落魄时伸把手施舍点的恩人该如何称呼?”
“凝轩。”
“凝霞碧染指间沙,尘嚣尽抛依凭轩。”奕华若有所思的低沈念道,“凝轩,好名字。”
凝轩叹息,完全云里雾里,或许这就是现代人和古代人的代沟吧,尤其是碰到这种通晓诗书的,还时不时的吊吊书袋翻翻酸水。
虽然不被待见,却依旧滔滔不绝:“怎麽,犯了什麽事儿被罚抄书?谁这麽有创意,找了个这麽新奇的惩罚手段。”
“没有的事儿。”凝轩懒得解释。
“那你可真闲,你在哪儿司职,能这麽有空的来这抄书?”奕华再接再厉毫不气馁。
青筋直爆却强忍著心平气和:“你要是那本写完了,就把剩下的那本也顺道写了。”
奕华无趣的耸耸肩,却也没有异议,将手上的那本放到一边,把剩下的最後一本拿过来翻看。
藏书阁再次恢复安静,只能听到毛笔与宣纸摩擦的沙沙声和飞快的翻书声。
翻书?凝轩疑惑,对面时快时慢的翻著书,还是不是发出好似惊讶好似恍然大悟的叹息。
“哇哦,这都可以!”奕华不知看到了什麽突然发出一声惊叹,而凝轩却好似见怪不怪的完全不予理睬。
“咦,这里怎麽花了?这麽关键的地方看不清都不知道是什麽了。”奕华碎碎念,好似十分惋惜一般。
“就是因为我不小心被书给弄花了才要重新描一遍补全啊!”凝轩炸毛,不知道他之前都在那干了些什麽。
“啊?描一遍?”闻言反倒是奕华不知所措,看了看凝轩极力隐忍却青筋直爆的额角,又看了看面前的书本,“这──不好吧,虽然我倒是不怎麽介意,可里面的细节……要是不传神就不好了。”
靠!不就照猫画虎描几个字还讲究什麽传不传神?!他以为这是书法啊?
“那就换……这个给你,你的给我。”连多说废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想速战速决的凝轩困的眼皮直打架。
“这──也不好吧。”奕华还是一副犹豫不决踟蹰不定的样子。
一把将奕华面前的书抓过来,顺势把自己面前描了不过三分之一的书丢过去,伸手点墨,可回头却不知从何下笔。
一条条起伏交错的线条,两个交缠的身姿,凌乱半裸的衣衫,交缠的手指,青丝飞舞飘扬,惟妙惟肖的刻画细致入微甚至连衣服的褶皱和人物似痛还欢的神情都能逼真的传达出来,甚至连那附著在赤裸身躯上的汗珠都仿佛能依稀可见,却惟独在那紧密相连的关键部位处模糊了一片,虽无法看清明辨,却也能顺著四周汇聚而来的线条揣测出几分来。页面的右上侧端端正正的写著三个字:骑乘式。
凝轩只觉方才的昏昏欲睡瞬间被激的无影无踪,错愕的看著画面,仿佛浑身血液瞬间逆流直冲大脑一般轰的晕晕然,脸孔仿佛要炸开一般火烧火燎,压在书页上的手指不禁颤抖,手掌心也直冒汗,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坐在对面的奕华一眼,想到刚才种种,凝轩又羞又气。
瞥了眼书脊,赫然写著“房中秘术”四个字,这春宫图虽然在现代被视为禁书连印制都得是偷偷摸摸的,可在古代却是大家心知肚明且私下里津津乐道的,试问哪个大门大户家里没有个一本两本的,甚至世人还称善於此道的名门公子为风流倜傥,可这对於凝轩来说无非是个刺激,且不说他这个四好青年连个A片都没看过,而这初来乍到的就是笨男男欢爱的房中之术,并且还是骑乘式!
画面与昨夜种种惊人的重叠,只是一静一动,月色中摇曳交缠的身姿,一声声无法自己却撩人心弦的喘息。难得因为误打误撞的忙碌让凝轩稍稍忘记的记忆瞬间决堤般涌出,再配上这图,简直是活灵活现!
图中圈圈点点在一旁还有密密麻麻的一排小字,细看之下竟然是这实施骑乘式的要领和秘诀!凝轩只觉一阵天摇地晃。
(11鲜币)第十八章 春宫图 中
第十八章 春宫图 中
“怎麽样?有什麽头绪没有?”不知何时悄然走近的奕华倾身伏在凝轩耳侧,温热濡湿的气息附著於敏感稚嫩的耳後皮肤,瞬间惊得凝轩僵直了身体化身木头。
借著身形高大的优势双手自身後绕过凝轩腋下撑在桌上,凝轩只觉得炙热的气息四面八方的环绕而来将自己禁锢的无法动弹,大手撑在自己xiōng前的桌上,一手还不忘捻起一页前後翻翻仿佛在做参考一般,“此人相当精於书画,看看这神情的表达、结构的处理以及这虚实间浓淡有致的墨色变化……”稍作停留,好似沈吟的思考,喉间发出低沈的声音,大手一挥再次回到最初的页面,毫不介意的指著正中敏感相连却模糊的部位,“这里怎麽描?”
本就高温的脸孔瞬间极限升温,炸的理智全飞,鬼知道他好好的晒个书为什麽偏偏倒楣的拿了本春宫图,还好死不死的手上出汗模糊了这麽要命的地方!!
“呵呵,这、这个,不、不急,不急。”艰难的出声,只觉得喉头乾涩一场,一向骂人不重样以调侃著称的嘴皮子此时却僵硬的直结巴。
深更半夜的两个大男人四下无人的挑灯夜谈也就罢了,这聚在一起还春宫图是个什麽意思?还是男风的!
伸手急忙想要将书本合上随便打个哈哈敷衍了事儿,却没想到奕华眼疾手快的伸手一挡搁在书页中间:“急著合上干什麽?以我们现在的身份这种东西可是难得一观,顺道学学能学到好多东西的,说不定将来哪天还能用上。”说的一本正经,好像此刻奕华此刻聚精会神一副兴致勃勃研究的不是很麽春宫图,而是什麽国策兵书一般。
“你说这里,”说著把书翻开再次回到标有骑乘式的一页,伸手指著图中交缠的两人,“你说这一下得深入到什麽程度才能给他刺激成这样?”
丫的!不但大半夜的莫名其妙的和个男人看男风的春宫图,还得陪著他兴致勃勃的讨论其中点点精髓技巧?!虽然家道中落,好歹曾经也是个读书人,怎麽不但没有羞耻心,这脸皮厚起来连帝都的城墙都得靠边?!
“这富家子弟读书可不像那些穷老百姓那般只为科举及第光耀门楣,难道你没听说过什麽叫做纨绔子弟麽?”虽然只能看到凝轩的侧脸,但奕华却仿佛会读心术一般。
手臂渐渐收紧更让禁锢其中的凝轩手足无措,尴尬的连推拒都忘了,难以抑制的面部抽搐却换来耳边一声无法自己的轻声低笑。
浑圆明亮的黑眸一转,这才明白奕华是为了方才的一箭之仇故意借机调侃自己。恍然大悟的凝轩眉峰一脸,精致却还依稀带著些许婴儿肥脸庞被撑的圆鼓鼓的,回头,想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饱以老拳的凝轩却忘了两人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而过於靠近的距离。
灼热的温度滑过侧脸,犹如蜻蜓点水般四唇相抵却仿佛蕴含著无数细小的电流,顺著一条条纤细的神经直击大脑,传过四肢百骸。
意料之外猝不及防的碰触让两人皆是一震,连方才一直似笑非笑笑意盈盈的奕华都不禁一震,僵直了身体。而本来就僵硬的凝轩则瞬间化身石雕,还是那种以极度扭曲的姿势半扭著身子一脸无法接受的神情的石雕。
四目相对,墨色的瞳仁仿佛一面澄清的镜子一般倒影出彼此的模样,看著对方眼中的自己,愈发靠近的距离,渐渐放大的影像,当凝轩反应过来这过於暧昧的姿势和过於旖旎的气氛时,奕华灼热的气息已然与自己的气息交叠,他甚至可以清晰的闻到男人身上阵阵独有的气息。
“唔!”刚要推拒却被迅速放大的面孔震的瞬间僵硬,墨色的凝眸惊恐的圆睁,温热的气息在彼此间流传。
木然的感受著唇上湿滑的触感细细描摹,仿佛难以置信一般,当那抹灵活的湿热欲进一步探入时凝轩才如五雷轰顶般恍然醒悟,对准意图不轨的异物发狠的一口咬去,虽然奕华一时反应但还是避之不及。
“唔。”用手背轻轻抹去舌尖的点点红丝,奕华好似意犹未尽的啧啧道,“味道是不错,可是你未免太狠了吧,瞧瞧,都出血了!”说著还不忘可怜兮兮的伸出舌尖给凝轩看看。
见奕华完全没有一丝悔意的样子,凝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卯足了劲儿撞上去,却被奕华轻巧的躲开,瞬间失去重心认命的以为得和大地亲密接触的凝轩却被奕华一把拦在怀里免於受难。
“啧啧,想要投怀送抱也不用这麽著急嘛,你要是也有意我当然不好推辞啊。”奕华好似叹息的话语间,竟好像吃亏的反倒是自己一般。
自己怎麽就忘了奕华既然是个护院,好歹也是个会武的,怎麽就脑子一热的想要硬碰硬?!
看著这被报个满怀还颇有英雄救美的姿势,听著奕华不忘在耳边时不时的调侃卖乖,凝轩气的牙痒,这吃亏的是自己好不好!怒瞪著浑圆黑亮的双眼,媚人的丹凤眼硬是被撑圆到了极限,死死盯著奕华意犹未尽逐渐靠近的俊脸,一副“你要是敢再来试试,看我不咬死你”的架势,才到奕华xiōng口,足足比奕华矮了一个头的身子更是绷的死紧,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僵持了片刻,倒是奕华先耐不住轻笑出声,“呵呵,你那是什麽表情?大家都是男人,不过亲一下罢了,而且这亲也没亲上个什麽,又不会少块儿肉,”松开环住凝轩的手臂,“不知道的人看到你那神情还以为我杀了你爹娘又奸了你夫人,现在正欲对你先奸後杀呢。”
凝轩见状像躲避什麽传染性极高的病毒一般迅速挪到桌子的另一面,和奕华拉开距离,一双灵动的黑眸还不忘警惕的盯著奕华以防他脑子一热又有什麽过激举动:“你丫的脑子是不是有病?大晚上的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给我一下子添这麽多乱不说,还──,最後倒还是你一副义正言辞的给我说不会少块肉,你跑出去让随便一个陌生人强吻试试!”
奕华闻言完全无动於衷,反倒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调笑道:“行啊,欢迎你随时还回来啊。”
靠!简直无法沟通!自己和这个时代的人绝对有著无法逾越的鸿沟!
(11鲜币)第十九章 春宫图 下
第十九章 春宫图 下
奕华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倾身上前,吓得凝轩隔著桌子连退两步,十足一副受惊的小猫样儿。
“第一次?”眼角眉梢都是调笑和玩味。
呸!还有脸问是不是初吻!丫的想我如此玉树临风分情万种,呃,不,是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的怎麽可能活了这麽大了连吻都没有接过!……就算没有,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麽!
“谁说的!”先於大脑反应,仿佛被踩了尾巴毛发直立的猫。
“那不就得了。”奕华依旧一脸笑意,直起身耸耸肩,“既然你情我愿的,亲一下有怎麽样。”
“谁跟你你情我愿?!”凝轩只觉得眼前就是个外星人,完全无法沟通,自己哪有像他说的那样传递给他你情我愿的信息?!
“你刚才一副痴迷认真的看著我,又脸孔红红的,我靠近你也不排斥,自然让我以为是你情我愿了啊,况且之前也是你先回头吻的我不是麽?”仿佛读懂了凝轩心里的想法,奕华好心的给予回答。
“我哪有……”凝轩连再次反驳回去的力气都没有,这次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你靠近时不是我不排斥,是我还没回过神儿!我回头吻你?!那还不是你调侃在先,我不过想给你推开!
合上只描了三分之一的书和那个万恶之源的春宫图,被奕华搅的完全没有心情再管这些什麽书本和穿帮之後的後果,收起笔墨抬头望了望高悬的明月,应该还能睡两个时辰。
“那你现在还有事儿麽?”凝轩头也不回的问。
明白在下逐客令的奕华识趣的踱到门边,还不忘表示感谢的一揖:“多谢收留,以後有什麽需要可以找我啊。”
看著奕华消失的背影,凝轩只想下次不要再倒楣好死不死的遇到这麽个瘟神……
一路拉拢著脑袋回房,黑灯瞎火的房内依稀能够听到墨棋平稳微弱的呼吸声。睡睡睡,就知道睡,搞不懂这日未出就做,日已落多时才息的生活这家伙怎麽就过的这麽惬意?!
蹑手蹑脚的躺下给自己掖好被子,即便全无睡意也逼著自己赶快睡,把这一天乱七八糟的事儿赶紧忘了。
而另一边,西厢院听荷居的大院中倏地响起小厮嘹亮的声音:“荣亲王到!”
话音刚落,这边荣亲王封玄奕还没有踏进院子,那边房内人影耸动,随即房门大开,小厮丫鬟从内匆匆走出恭恭敬敬的站了两排,各个低眉敛目跪地作揖,一个华服男子快步从中走过,虽略显仓促却也走的千娇百媚,施施然跪在众人前,双手合十交叠放在膝头,低垂著脸让人还不清样貌,但那被上等锦缎包裹著却依旧弱柳扶风的身影不禁让人咋舌,几缕青丝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滑落额角鬓边,映著月色却更显得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深褐色的马靴在男子面前停下,“起来吧。”低沈磁性的声音不禁让人听了就心底焦躁难安。
男子应声起身,满脸痴迷的看著夜色下封玄奕俊朗脸上那惯有的若有似无的笑意,明明始终挑著唇角,明明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却总让人看不清,也不敢看清。
没有华丽的服饰,只是单薄的一袭武装,精干的束腰,缩口的袖口和裤脚,连一头乌黑的长发也是用缎带简单的束著,没有一丝半点的点缀却让人无法直视的耀眼,相比封玄奕,男子反倒衣著鲜亮华丽的多,光那一头的珠玉装饰就已不知价值几何,更何况那一身搀著金线绣成的缎子、腰间挂著的吊坠,可虽然衣著贵气却不急一身素服珠玉不占的封玄奕那与生俱来的高贵和气质。
跟在封玄奕身後进屋,无论是听荷居的小厮婢女还是跟著封玄奕而来的小厮婢女皆一个个识相的守在门外,将房门给两个主子轻轻带上。
“柳音还以为王爷今晚不来了呢。”柳音嘟著嘴,似怒还嗔的小声抱怨著,只是那不时抬起瞥向封玄奕的眸光中却难掩羞涩和期待。
闻言封玄奕低笑,“我要是不来你还不给闹翻天了。”说著一把将站在身侧的柳音拉进怀里,伸手宠溺的捏了捏他的鼻子。
柳音顺势坐在封玄奕的腿上,双手也换上脖颈,将白皙精致的小脸靠在男人xiōng口,听著男人稳健的心跳。见男人来捏自己的鼻子,还很是不愿的扭头躲避,避无可避下还不忘回以嗔怒的一眼,只是这一眼中怒气没有多少,倒是旖旎的风情娇媚十足:“小的才不敢呢,况且就算闹,王爷不听我闹了不也是白闹?”
封玄奕依旧淡笑著:“你这是在暗示我什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更何况这与他肌肤相亲的还是那个生於权利和欲望的中心,还未学会走路就必须先学会勾心斗角的皇子,这世间,要说是权术心眼,又有几人能出其右?况且这两日王府中,因二夫人沈淑媛对近日来王爷专宠男妾柳音事儿不满而大闹听荷居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今儿一大早还摆著大阵仗气势汹汹的杀过来又砸又骂了一通,虽然不至於大打出手,可周围围观起哄的侍妾男妾们里里外外的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事儿也更是因此传的绘声绘色,他虽然忙於政事,可想不知道都难。
看似随口的一问,连那抹脸上的笑意都丝毫不减,可却让柳音心底凉了半截,靠在封玄奕怀里的身子难以自已的颤抖。
封玄奕见状低笑,只是嘴角的弧度却愈发的冰冷残忍,一手好似温柔的一下一下轻抚著柳音鬓边的碎发:“我也没说什麽,你不用这麽紧张。”
闻言,柳音虽有缓解但却不敢放松警惕,伴君如伴虎,虽然此刻还未身居高位,可谁也说不准这华朝万里江山将要落入哪位皇子手中。
倏地低头轻轻吻了吻柳音的额头,封玄奕好似完全没有发生刚才的事儿一般开始闲话家常:“看我这不是刚送走了八弟就来陪你了麽,其他的夫人侍妾可没这种待遇啊。”
好似炫耀邀宠一般低声却已经是男人最大的退让和台阶,柳音当然听得出其中意味,如此人物愿意给自己台阶下已经是自己烧高香了,以他的身份地位还能要求什麽、还敢要求什麽?
痴迷的看著男人刚毅硬挺的下颚轮廓,顺从的送上自己的朱唇。
纤素手,容华错,笙歌漫漫,轻纱摇曳,声声低吟,悠扬婉转,撩人心弦,一室春情几许,一腔真心几何?
(11鲜币)第二十章 封玄奕,字奕华 上
第二十章 封玄奕,字奕华 上
天不亮就得起床,挂著两个熊猫眼免不了受墨棋和青竹一个个莫名热情的关注,和一声声“嘘寒问暖”的关怀。
不过所谓的黄鼠狼给**拜年也不过如此,明明知道凝轩困得不行精神萎靡的两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打著为了帮凝轩振作精神的理由,理所当然的把所有院落打扫的活儿都丢给他去做,理由不过如今初秋天气微凉,如此凉爽的世界里活动活动有助於精力的集中。
愤恨的拿著扫把扫著一个个敏感娇贵,不过刚入秋就稀里哗啦落个不停的叶子,凝轩气的直想要扫帚头子:真是人善被人欺啊,看来平时对狐朋狗友的教育太松散了,才由得他们这麽肆无忌惮的“落井下石”。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张陌生却异常英俊潇洒的脸孔,剑眉星目,不算白皙也不太黑的皮肤看上去十分健康,高大的身躯让在让人不得不羡慕嫉妒恨,可该死的画面却定格在两张极其靠近的面孔上。
凝轩猛的一个激灵,只觉得浑身**皮疙瘩集体立正稍息,等候清点“人数”。
我不会是中邪了吧,怎麽总想著被个男人亲的事情?……而且这亲就亲吧,就想他说的又不会少块儿肉,但……怎麽就能脸红成这样!!
急忙用冰凉的双手啪的附上双颊,急救降温,可唇上却仿佛馀温犹在,依旧能够感受到软舌的湿滑和灵动……
“啊!!”凝轩凄惨的大叫一声,虽然自己还算爱乾净,但这小厮们干的确也是脏活儿累活儿体力活儿,也顾不得这衣服到底乾不乾净,抄起袖口对著嘴唇就是一顿猛擦。
都是因为那家伙没事儿发什麽情的乱亲,才会害自己难得的两个时辰的打盹时间,被搅了个天翻地覆硬是没睡著,还挂了俩熊猫眼备受奚落!
对了,那家伙是叫奕华来著,下次要是有机会再见到他,一定问问他的生辰八字,然後回来做个小人儿,他要是再敢乱来,看我不废了他!
而闻声赶来的墨棋和青竹则一脸莫名其妙的看著凝轩:“怎麽了?是你杀猪还是猪杀你啊?”
凝轩黑线,想要表示关心就不能好好用用人类的语言表达一下麽……
见凝轩不回答,还真以为发生什麽事儿的墨棋提著灯笼上前,照亮了这在昏暗日光下看不太清的样子,而青竹也走热闹的跟上来,却才看清凝轩一脸愤恨,死怒还羞的眼瞳,白皙脸蛋上异样的两抹红云,以及那被粗糙衣袖不知轻重的狠狠摩擦而红润一片的红唇时,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回头,一手轻拍著墨棋的肩以安慰:“别担心,放轻松放轻松啦,他没杀猪,当然猪也没杀他,瞧他的样子,应该不是被猪强吻了,就是强吻了猪。”
玩笑的一句,墨棋顿时领会,随即加入调笑的行列附议的点头。
可这无非是再次刺激了凝轩无比纤细敏感的神经,“强吻”二字因昨晚乌龙的春宫图事件而被凝轩列位第二禁用词汇,不过要说这第一禁用词汇,那非“骑乘式”三字莫属了。
凝轩一把丢下扫帚,风风火火的冲进藏书阁抱了一摞书又风风火火的冲出来,趁著这月色朦胧晨光昏暗的时候……“晒书”……
看著凝轩如同壮士断腕一去不回的背影,墨棋轻轻用胳膊肘顶了顶青竹的腰侧:“我们是不是玩笑开的太过了?”
“没事儿,”青竹大大咧咧的挥挥手,“要是别人可能说不定,不过他凝轩嘛……三分钟热度,来得快去得也快从不往心里去,不信你看著,一会儿他肯定什麽都忘了,然後进来叫我们一起去午膳。”
早已离开的凝轩没有听到青竹对他的定位,不过要真是听到肯定又逃不了一通炸毛:谁让他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呢,更何况他不但人善,还是个属马的善人……不欺他骑他,又舍他“骑”谁呢……
当然,此乃後话。
这边凝轩天不亮就开始晒书,不过这次却学会了小心翼翼,兰花指一敲,只敢黏著页脚没有文字的地方,一页页小心翼翼的翻,一本本小心翼翼的放,现在对他来说,水乃人生大忌!
日头慢慢升起来,院子里的人也渐渐多起来,各房小厮为了周全各房伺候是马不停蹄奔走厨房,看著那一个个经过的小厮端著一碟碟自己见都没见过的精致菜肴糕点,本就昨夜没怎麽吃的凝轩顿时大闹五脏庙,时不时飘来几缕饭菜的香味,凝轩恨不得一头扎进饭菜里再也不出来了!
而一个个经过凝轩身边的小厮也不禁一愣,随即笑呵呵的急忙走开。其实倒不是笑他馋,哪个自小在王府里伺候的小厮丫鬟们没有经过这个最难熬的时期,都不是一天天盼著快快长大,顺道期盼中午有个不错的午饭才过来的麽。只不过他们乐的是凝轩这天不亮晒的哪门子的书。
“喂!”
“嘶啦──”
凝轩低头,木讷的看著兰花指中紧紧捏著的半片和本尊“身首异处”摇摇欲坠的书页,僵硬的回头,看著一脸好笑,却在迎上自己目光的刹那强作镇定无事的俊朗男子──奕华。
凝轩戚戚然,随即化悲愤为力量,一蹦三尺高的一把擒住奕华的衣领,虽然因为身高的差距只能踮著脚仰著头才能达到对视的效果,可这震怒的气势却丝毫不减:“丫的!我发现我为什麽每次遇见你就准没好事儿!你觉得是个扫把星!天生的扫把星!!”
可奕华何其无辜啊,他不过这麽出声一叫,不过见到熟人想打个招呼,却不料凝轩想什麽想的这麽入神而酿成“大祸”。
“你知不知道这撕坏了书後果很严重啊?”凝轩呐喊著,“抄书哎!很累的!本来就没什麽好吃的垫肚子,你不要动不动就给我添加无谓的工作量耗费我宝贵的能量!看你昨天踩我一脚让我抄了一晚上的书到现在还差一本,现在莫名其妙你叫我干什麽啊!看看,这书,又得抄了!”
而对於凝轩的叫嚣,奕华却不以为意,瞥了眼不过扯下来一页的书,莫名道:“这书,很重要麽?不想抄就不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