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希望這次你可以順利找到她
    發文時間: 5/11 2012——
    「這……」克爾擰眉。
    「我看等這次回美國，我們就做個職務調動吧。」見克爾想反對，他微搖頭，「現在集團內部高層名單還是由我作決定，沒有你拒絕的權利。」
    「哥……」
    「你如果有意見，那等你坐上集團副總裁位置，再來跟我抗議好了，到時，我可能會比較尊重你的選擇。」他笑著。
    克爾聞言，內心感動不已。倫傑對他總是推心置腹，總是盡釋權力予他。
    「好了，就這樣決定，我不想再談。」近來為了挪出更多時間留在台灣，他已有好幾天的時間全坐在辦公桌前不曾上床休息，有些累了。
    「是。」見他面露疲意，克爾只得點頭。
    走出機場大廳，坐上黑色加長房車，克爾轉頭看向他。
    「總裁，我建議你將這次的台灣之行當作是休假。」
    「休假?」倫傑愣住。
    「我知道你一直想找到她，既然這樣，那你就專心去找吧。」
    他知道五年來，倫傑之所以會一直不斷在台灣與美國間往返，除了是閃為公事與他兩位摯友的關係外，另外也是想找到當年的那個女孩。
    「這……」
    「如果你信任我，公事交給我就行了，你不用擔心。」翻開手上的行事歷，克爾拿出鋼筆，一一點名，「何董我可以幫你找理由推掉，張總的事你也可以不用理，王總經理就更不要管了，李董事長只是純應酬也沒什麼……」
    他說到誰就刪掉誰，刪到了最後，在他眼裡，此行商業會面，幾乎沒有一項值得倫傑親自出面。
    「至於撒皇飯店和雷集團的合作議案，我看……」他考慮了一下，「就由我去跟他們總經理談好了，這樣這一個月時間，你就可以專心去找人。」
    「那……—切就請你多擔待了。」克爾的心意讓他動容。
    「希望這次你可以順利找到她。」
    「我也這麼希望著。」回給克爾一個笑，倫傑轉視車窗外急速倒退的景物。
    這些年來，他不知道派出了多少人來台灣四處尋她，但始終毫無所獲。
    他懷疑白雪是刻意在躲他。
    只是，躲他?
    看著窗外湛藍穹蒼，他湛藍眼眸頓然沉了下來。
    他就不相信她可以躲他一輩子，倘若這次再找不到她，他不排除直接登報尋人。
    34.大律師
    發文時間: 5/12 2012——
    頂尖律師事務所寬大明亮的會議室裡，坐有一男一女。
    男的高大俊挺、英氣逼人；女的清麗動人，一身純白套裝更襯出她清新的氣質。
    他與她站在一起極為登對，可說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只是郎有情、妹無意，面對徐心凌的不為所動，羅卓恆早已心灰意冷，但就公事上來說，身為上司的他，還是希望徐心凌可以展現自己的實力。
    「還是不願意?」羅卓恆看著顏容恬靜的徐心凌。
    「這件案子我可以幫忙，但要我出面?抱歉。」手捧冰涼的冷開水，徐心凌斂下眼眸。
    「心凌，你——」羅卓恆臉色難看。
    他知道徐心凌自T大法律系夜間部畢業後，就應教授之邀進入頂尖律師事務所工作，而幾年下來，她也由助理成為事務所裡不可或缺的靈魂人物。
    不是因為她是紅牌律師的關係，而是她始終站在幕後，為律師同仁提供最佳的諮詢協助、幫忙搜集有利的人證與物證，打贏委託人的官司。
    簡言之，只要徐心凌願意提供意見，再難纏的官司對頂尖律師事務所而言，還是普通案子一件。
    甚至有關子女監護權的官司，只要確定委託人對小孩的關心與在意，經由她所提供諮詢與協助的案子，頂尖更是從未有過敗績。
    只是，徐心凌從不親自下場打仗。而每遇大案子上門，羅卓恆就會再勸上她一次，希望她能破例親自上陣，為自己打一場漂亮的仗。
    「你這樣做，對得起教授對你的期望?」
    連教授都被抬出來了?望著杯中水，她美麗紅唇悄然揚起，黑瞳有笑。
    教授對她有恩，但那不影響她的決定。
    「除了不上場外，我並沒有其他讓教授失望的地方，不是嗎?」
    「你這到底是為了什麼?」羅卓恆追問。
    他不懂早已擁有律師資格，也絕對有能耐可以為客戶打贏官司的她，為什麼從不親自下場，而甘心站在幕後位置，成為他人成功的踏腳石?
    「羅律師，如果你覺得我這樣不妥，你可以要求我離職，我不會有其他意見的。」抬起睫眸，徐心凌靜眼看他。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也知道我對你……」
    知道他想說什麼，徐心凌及時出聲截斷他的話——
    35.恬恬
    發文時間: 5/12 2012——
    「羅律師，我相信你對我只是上司對下屬的關心，其他什麼也沒有。」
    放下沁心涼的水杯，徐心凌有意無意的轉動著指上銀戒。
    羅卓恆知道她轉動銀戒的意思，是要他看清楚她「已婚」的身份。
    只是——他是業界一知名律師，對週遭一切更有著敏銳的觀察力，他哪裡會看不出來，那枚銀戒只是她拒絕男人追求的一種武器。
    「你根本就沒結婚，戴著婚戒有用嗎?」他猜她是未婚生子，因為他查不到她有任何婚姻紀錄。
    徐心凌愣了下，隨即一笑。
    「至少可以擋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不是嗎?」
    看了眼牆上掛鐘，徐心凌抬手撩過落垂於頰旁的黑髮至耳後，站起身——
    「羅律師，我很高興可以和你共事，但我希望你不要介入我的生活。很抱歉，我下班時間到了，再見。」她點了下頭。
    轉了身，徐心凌微仰容顏，神情自信而從容地步向會議室門口。
    緩緩地，一抹笑揚上她的唇。
    經過歲月的歷練，現在的她早已不是五年前那個內向羞澀、難以應變突來問題，而需他人提供意見的無知少女了。
    現在的她，足以為自己和恬恬作下一切有利的決定。
    「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該為你女兒著想!」面對徐心凌莫名的堅持與無動於衷，羅卓恆已然動氣。
    她悠然自信前進的步子，頓然停住。
    女兒……恬恬……緩緩地，一抹溫柔揚上她清亮的瞳。
    「只要你願意接案子，你就可以給她一個比現在更好的生活環境!」
    「我……」他刻意的強調，數徐心凌低斂眉眼，緊抿紅唇而不語。
    她也想給恬恬一個比現在更好的生活環境，可是，她不想引起那個男人的注意，更不想讓那個男人知道恬恬的存在。
    她知道他這幾年來一直在找她，雖然不明白他為何要找她，但萬一被他發現當年他並沒做掉這個孩子，她怕他會有更大的動作。
    她不能冒險，她只能繼續躲，躲到倫傑忘記她的那一天……
    重擊人心，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教徐心凌神色頓然一驚而急仰容顏。
    倫、倫傑！？美麗雪顏驟然蒼白無血色。
    她以為……她以為自己已經忘了他的名字，已經忘去那段不堪的過去，可是現在，羅卓恆幾句話卻輕易喚醒她對那個男人的一切記憶！？
    怎……怎會這樣?霎間，黑瞳盈滿驚懼之意。
    「心凌，不管你有怎樣的過去，但既然你已經離開那個人，就該把眼光放遠一點。」見不到徐心凌的異樣，羅卓恆直書道，「你該為自己還有恬恬的未來奮鬥，或替恬恬找個父親……」
    「恬恬不需要父親!」她身子一僵，倏握十指。
    「是她不需要，還是你不讓她需要?你有問過她嗎?」
    直視門扉，她緊抿紅唇。
    「不管你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現在你不讓恬恬享受該有的父愛，就是你的不對!」羅卓恆口氣略重。
    她的不對?驀地，一聲淡笑自她唇角逸出。
    「就算你再疼恬恬，有一天她還是會問起她的爸爸是誰，現在在哪裡?」
    回過頭，徐心凌笑望著他。
    「那又如何?那個男人根本就不要她，恬恬是我一人的。」
    想到倫傑當年的無情，想到他當年的狠，她美麗紅唇頓而高揚。
    她笑，但卻笑得淚光閃閃……
    36.怕生的恬恬
    發文時間: 5/12 2012——
    台北東區午後，天空一片湛藍，微風輕拂。
    難得放晴的星期假日，為台北東區帶來難以計數的逛街人潮，也為商店百貨帶來可觀的營業額。
    多間大型百貨一再送走滿載而去的人群，也一再迎進洶湧的購物人潮。
    而在這波洶湧的人潮裡，身穿粉藍及膝細肩帶洋裝，有著清麗顏容的徐心凌與她身旁的小女孩格外引人注意。
    她唇抿溫柔淡笑，一手提著名牌童裝紙袋，一手緊牽著內向羞怯的小女孩，一同走進春天百貨大門。
    才走進百貨公司大門，小女孩便仰起紅咚咚的小臉蛋，張著一雙漂亮大眼睛，輕搖著徐心凌的手。
    「怎麼了?」傾下身子，徐心凌眼含溺愛，柔聲輕詢著自己的寶貝。
    伸出手，她為恬恬拉整身上與自己同色系、同款式的小洋裝，只是……
    凝進噙有水意的淺藍圓眸，晶亮黑瞳頓然黯淡。
    恬恬的眼睛……像極了那個曾傷透她心，也教她生不如死的男人……
    「媽咪，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裡?」偷看著四周人群，小女孩眨著淺藍圓瞳，可憐兮兮的瞅著她。
    「因為我們要來這裡幫你買漂亮鞋鞋。」回過神，徐心凌淺笑道。
    「喔……」不再說話，小女孩怯怯低下頭。
    偷看一眼還一直盯著自己看的陌生人群，恬恬緊抓住徐心凌的手，緊緊地跟在她身邊。她喜歡漂亮的衣服，可是……可是她好害怕他們看她的樣子。
    她怕他們會像壞小強一樣，會罵她，還會打她、欺負她。
    五分鐘後，小女孩已經快哭了。噙著淚，她再輕搖著徐心凌的手。
    「恬恬?」見恬恬淚光閃爍，徐心凌蹲下身子放下紙袋，心疼的擁緊她。
    這孩子羞怯內向的性子，像極了當年的她。
    「媽咪，我……我……」淺藍瞳眸盈滿淚水。
    「別哭，有媽咪在這裡，沒事的，恬恬不要害怕，媽咪再幫你買一雙漂亮鞋鞋就帶你回家，好不好?」
    「媽咪，我不要漂亮鞋鞋了，我要回家……」
    「恬恬，出門前，你才答應媽咪要勇敢的。」徐心凌輕聲提醒她。
    她不能再讓恬恬這樣害怕下去，也不能再讓她像自己當年一樣內向。
    她希望恬恬可以活潑一點，可以開心的和同年齡小朋友一塊玩耍，而不是像她當年一樣躲在家裡、躲在圖書館裡看書。
    「可、可是大家都在看我、瞪我，等一下他們一定也會罵我、打我的……媽咪，我們回家好不好?」一眨眼，她淚水滾落。
    「恬恬乖，不哭，這裡沒人會欺負你的，別怕。」
    看著不斷經過身邊，卻又一再回頭看她與恬恬的人，徐心凌知道那些人全無惡意，他們只是好奇著她與恬恬的關係而已。
    抹著淚，恬恬指著剛走過面前，還一再回頭看她的一對學生情侶——
    「可……可是那個大姊姊在瞪我……嗚……」她哽咽抽泣。
    「恬恬，那位姊姊不是在瞪你，她是看恬恬漂亮可愛，所以才會多看你幾眼。」黑髮藍眸洋娃娃似的童顏，為她引來許許多多的注視。
    37.再見齊景陽
    發文時間: 5/12 2012——
    「真的嗎?可是那位叔叔看起來真的像是在瞪我……」小小手指轉指著前面不遠處，一直盯著她看的男人。
    才轉頭望去，徐心凌先是一愣，繼而心驚。
    是多年未見的齊景陽!幾乎是驚惶失措地，徐心凌驚望他四周，直到確定倫傑並不在他身邊，她才鬆了好大一口氣。
    「徐心凌，還記得我嗎?」知道自己已經引起她的注意，關競走上前。
    他問著她，但一雙黑眸卻直盯著她身邊的恬恬。
    這時，一看到齊景陽的擰眉表情，恬恬藍眸一瞠，頓時放聲大哭——
    「哇!壞人要來欺負恬恬了!有壞人，救命呀!媽咪……」
    「呃?」被恬恬響亮的哭聲嚇到，齊景陽頓睜一雙黑眸。
    「恬……恬恬別哭，乖。」徐心凌急聲安撫著受驚的女兒。
    「他是壞人、壞人!」一轉頭又看到齊景陽，恬恬哭鬧得更厲害。
    「對不起，她怕生。」掩下心底的驚懼，徐心凌一邊說抱歉，一邊急忙抱起恬恬快步走出春天百貨，想逃離他審思的目光。
    看一眼她遺漏在地的童裝紙袋，齊景陽一把提起，快步跟出百貨公司。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沒嚇她的意思。」他遞還紙袋。
    「謝謝。」她連忙接過，轉身想走。
    「徐心凌……」
    她腳步一頓，又繼續快步定。
    「徐心凌！？」齊景陽快步上前攔下她。
    「你、你有事嗎?」她輕拍女兒的背，一臉防備的看著他。
    「徐心凌，你忘了我嗎?」齊景陽明顯感覺到她的排拒。
    「很抱歉，我不認識你。」她扯謊。
    「不認識我?」他懷疑，「那倫傑他……」
    抬眼望他，徐心凌打斷他的話——
    「對不起，如果沒事的話，請你離開好嗎?我不希望你再嚇到她。」
    齊景陽不語，緊擰著眉。
    見齊景陽一點也沒有離開的打算，徐心凌緊抿紅唇，沒有選擇的抱著恬恬轉身就走。她希望自己的冷靜可以瞞過他。
    「為什麼要急著走?」他再次攔下她，「就算不認識，還是可以一起喝杯咖啡吧?」
    「不!」她語調過冷。抬手撩過拂揚於眼前的發，徐心凌有意無意地現出自己為避免麻煩而戴於長指上的銀戒。
    「謝謝你的邀請，但我已經結婚了，不方便。」
    「結婚?你……那她是你和你先生的小孩?」他十分懷疑。
    「這還用說嗎?」
    「你先生是外國人?」他盯著恬恬的藍眸。
    「這會很奇怪嗎?」她神色微變。
    「還是藍眼睛?」
    「那又如何?難道就只准他……」她話聲頓止，臉色泛白。
    「他?你不是說不認識我，那我們會有共同認識的人嗎?」他笑問。
    「你……」謊言被拆穿，徐心凌更加心急的想定。
    急急越過齊景陽身邊，徐心凌縮緊雙手，緊擁著懷裡的寶貝。
    「媽咪，你……」恬恬抬起淚眼望著她。
    緊擁著懷裡哭泣的淚娃，徐心凌臉色蒼白，一再輕語喃喃——
    「乖，沒事的，一切都會沒事的，你放心，媽咪一定會保護你……」
    38.我的女兒?
    發文時間: 5/12 2012——
    雖然倫傑在台灣的行蹤隱密，齊景陽還是有辦法聯絡上他，與他約在撒皇飯店的香榭廳會面。
    叼著菸，倫傑拉松頸上領帶，坐在靠窗的位子等待齊景陽。
    聽到身後一桌少女的驚呼雀躍聲，倫傑微揚唇角。
    他知道應是齊景陽來了。因為剛才他進來時，那一群小女生也對他發出同樣的驚歎，甚至還買來立可拍，要求與他合照與簽名。
    「等很久了?」
    「你說呢?」他瞥廠眼腕表。齊景陽足足讓他等了近十分鐘時問。
    「不高興?」他笑了下。
    「還好。」他看向窗外不斷來去的人群。
    接過女服務生紅著臉頰所遞出的Menu，齊景陽點了杯曼特寧，一直到咖啡送上桌，他的目光還盯在倫傑的身上。
    注意到齊景陽對自己的打量，倫傑將已燃至盡頭的菸捻熄在菸灰缸裡。他回過頭，冷眼直視對他審思的黑眸。
    「我不知道你開始對男人感興趣了。」
    揚了眉，齊景陽仍不說話，只一再審視眼前已褪去玩世不恭態度，而散發出一股成熟男人味的摯友。
    「你到底在看什麼?」被看煩了，倫傑口氣明顯不悅。
    「看你。」
    「我知道你是在看我，問題是你為什麼要這樣看我?」
    「看她究竟是不是你的女兒。」
    「我的女兒?我還沒結婚，哪來的女兒?」倫傑嗤笑出聲。
    「你還沒結婚，但你也不是處男。」他黑眼一瞟。
    「你到底想說什麼?」倫傑蹙眉，端起咖啡暍一口，放下。
    「前幾天我看到徐心凌了。」齊景陽靜眼看他。
    「你說——」驀抬頭，他藍眸驚震。
    「前幾天我看到徐心凌了。」齊景陽重複。
    他沒聽錯，齊景陽真的看到她了!倫傑神情驚愕。
    「為什麼沒早說?」強掩下激動之情，他故作冷淡。
    「你說你今天才有空，不是嗎?」他黑眸一瞟。
    「你……」頓擰濃眉，他壓下心底不滿，「還有，你剛才還說……」
    「那個小女孩應該是你的女兒。」
    「你怎能確定她是我的?」他以為當年他已經將她肚裡的孩子……
    「因為她有一雙漂亮的藍眼睛，很清、很亮，只是……」齊景陽頓了下。
    「只是?」他擰眉。
    看他一眼，齊景陽端起曼特寧淺嘗一口，忍不住抱怨：
    「只是她真的很愛哭。」
    「愛哭?」他有一個愛哭的小女兒?驀地，一道笑意揚上他湛藍的眼。
    他可以猜到女兒的性子，一定比較像心凌。
    「她是不是很像心凌?」不覺地，他臉上有了笑意。
    「嗯。」齊景陽吝於說話。
    太過簡單的回覆，無法滿足倫傑對她們母女倆的好奇。
    「你不能多告訴我一點她們的事嗎?」他微擰濃眉。
    「可以。」齊景陽瞟眼看他，丟出一句意外，「雖然我認為那個小女孩是你的，但是徐心凌她否認。」
    39.她否認！？
    發文時間: 5/12 2012——
    「她否認！？」他怒而氣問。她憑什麼否認！？
    是他的女兒就是他的女兒，一點也不會因為她的否認而有所改變!
    「嗯，徐心凌說那個小女孩是她和她先生的女兒。」
    「但你不是說那個小女孩的眼睛像我嗎?那……等—下，你剛說心凌的先生?你的意思是她已經結婚了！？」他頓瞠藍眸。
    「她是這個意思沒錯。」再嘗一口咖啡，黑色眼眸輕瞟向他。
    得到肯定的答覆，原教倫傑深藏於心的愧疚與歉意，在霎間已轉成一股莫名怨怒。
    她結婚了?她居然背著他結婚了！？
    在他夜夜難以入眠，一心想找她、想向她道歉的時候，她結婚了！？
    一再湧上心頭的狂暴憤怒壓得他幾要爆發。
    可以想見，當年她回到台灣後，就跟其他的男人廝混在一起，然後背著他跟另一個野男人偷生了一個小野種!
    難怪她會說那個小孩不是他的孩子，也難怪他會一直找不到她。
    原來在他心懷愧疚，一心擔憂她的這幾年，她一直都過得很好，而他竟還蠢到擔心她的一切！？
    可惡!他被她柔弱的外表欺騙了!
    「還有，你女兒也真懂得傷我男人的自尊，居然一看到我就哭?」齊景陽明顯不滿恬恬對他的反應。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長得這麼可怕，還可以嚇到你女兒，真……」話說了一半，齊景陽發現他情緒有變，「你怎麼了?」
    「你看錯了，她不可能是我的孩子。」強忍心中怒火，他俊顏緊繃。
    「怎會不可能?你可不要忘了，當年她可是懷了你的孩……」
    齊景陽的提醒教他神情更加陰沉，也更加確認徐心凌帶在身邊的小女孩絕不可能是他的孩子，因為……
    「當年那個孩子，早已經被我做掉了。」他藍眸晦暗而森冷。
    沒錯，當年那個孩子早已化成一攤血水，連同那一床白色床單……
    消失在烈火之中。
    40.再見了他
    發文時間: 5/13 2012——
    看一眼牆上時鐘已過六點，徐心凌收好桌上文件，立即拿著皮包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似想到了什麼事，她突然轉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看底下行道馬路上的人車是否有異常之處。
    自遇到齊景陽那天起，坐立難安、轉側難眠的她，被迫養成這樣的習慣。
    她知道齊景陽和倫傑一直有著深厚的交情，她害怕他會告訴倫傑曾遇見她和恬恬的事，更害怕倫傑會因此而突然出現，甚至是做出傷害恬恬的事……
    緊擰柳眉，徐心凌微抿紅唇，輕吐出心口一股郁意。
    她希望一切都是她多慮了，希望這麼多年來他已經改變，永遠也不會出現在她與恬恬面前，希望以往那一切都已經……過去。
    「心凌，怎還沒下班?」看到她辦公室還有人影，羅卓恆推開門。
    「正要下班。」
    「晚上有事嗎?我請你吃飯。」對她，他還是很難放手。
    「謝謝，恬恬還在等我回去。」
    「恬恬有保母照顧，你可以晚點回去的，不是嗎?」
    「是沒錯，但我還是想早點回去。」拒絕他的邀請，徐心凌回以一笑，即快步離開辦公室。
    走出事務所大門，她搭乘電梯下樓。
    離開台北國際大樓，步下大理石台階，微涼冷風輕揚起她柔細長髮。
    微斂眼眸，她抬手撩過隨風亂揚的長髮，與一名西裝筆挺迎面而來的男人擦身而過。突然，一道力量強扯住她——
    「哎!」緊擰柳眉，徐心凌抬眼看向莫名扯住自己的男人。
    霍地，映入眼簾的俊美顏容，教徐心凌驀瞠黑瞳，眸光愕然。
    「你——」是他！？
    多年未見，褪去年少輕狂氣勢的他，外型清俊尊貴、溫文儒雅，唯一不變的，是他始終噙於唇角的笑意。
    只是，她看見的不只是笑，還有他一直隱於眼底的陰冷……
    看著他藍眸裡教她難以明瞭的怒與怨，徐心凌不自覺地顫抖著。
    她以為就算再遇見他，她也不會因為他的出現而有任何感覺，可以很有自信地冷靜面對他的出現，可是這一刻……
    「好久不見。」
    俯看身前驚愕的清麗顏容，倫傑抑下心底激動而揚起唇角。
    她，沒有忘記他。
    抬手撩過她風揚的發，他靜凝著常於午夜迴盪在他夢裡的清麗容顏。
    她長髮飄揚，紅唇柔潤，膚白似雪、滑細如絲。
    轉手撫上她美麗容顏，觸上多年不曾再碰過的雪膚，他眼裡有著難以察覺的想念，而她眼裡……有著明顯的防備。
    防備?那一道無法掩藏的心緒，教倫傑微瞇綠眼。
    她的防備，教他想起了一切，想起她的結婚，想起她已經和另一個男人孕育了一個小野種!
    他怒、他怨、他恨，但他卻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對她傾洩心裡的憤怒。
    他只能強壓下所有的憤恨情緒，只能……狠掐她被他緊握於手的右腕。
    「……」緊咬紅唇，徐心凌忍住痛。
    「不問問我是怎麼找到你的?」他唇角冷揚。
    抑下心底的紛亂與害怕，清澄如水的黑瞳似無懼地回視他陰藍的眼。
    「有需要問嗎?」
    徐心凌一點也不懷疑是齊景陽說出她的事，一點也不懷疑當時她手上刷卡購買的童裝，暴露了自己的資料。
    「你！？」他臉色驟變。
    忽略掉她眼底防備之意，倫傑勉強穩下差點被她激怒的心。
    「我已經找了你五年時間。」他冷言道。
    別過頭，徐心凌直視側方景物，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