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正邪之辩
作品:《笑傲金庸群侠》 云风看了那眼小胡子,不知为何就就特别来气。随口便说道:“在下小辈,不敢胡乱说话,只是我看这位刘前辈,气宇轩昂,英姿勃发,说不定啊,那位魔教长老和刘爷相处相交,平常耳渲目染,渐渐的打心底里佩服,便弃恶从善了呢?”
那费彬听后哈哈大笑,说道:“这位武当的小兄弟真是天真的可以,照你这么说,咱们正邪两派的百年恩怨也不会结了,江湖从此放弃打打杀杀,只要请几位少林高僧去黑木崖上讼经讲佛,那魔教就自动瓦解了?那些魔头就自动被感化了?真是竖子之言!”
这番话众人思之确实如此,云风也是无言以对,不过已经趟进了这滩混水,气势上可不能输了,当下灵机一动,便有了计较。
“那可不尽其然,当年铁掌帮帮主裘千仞杀人越货无数,狂放不羁,桀骜不驯,最后还不是被一灯大师点化,出家为僧,潜心参悟。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铁掌帮当时可是赫赫有名的黑帮,而“铁掌水上飘”裘千仞武功也是高的可以,只是第二次华山论剑之后,便不知所踪,而知道一灯大师将其点化之事的,只有少数人而已,所以,云风此话一出,众人都有《哦,原来如此》的感觉。
云风很满意这话引起的效果,紧跟着道:“这位刘前辈和那魔教的曲长老醉心音律。俗话说得好:盗亦有道。比方下棋,那得有棋品,落子无悔方是大丈夫。就算是赌博,那也讲究个赌品,愿赌服输才是真男儿,更何况是钻研高雅音乐的清幽之士……我猜这位刘叔叔便是想金盆洗手后,退出江湖,挥别俗世纷扰,潜心研习音律。如此虽然正派少了个刘正风,可魔教也少了个曲洋,不过却多了两位乐匠,说不定便创传世之音,岂不美哉?”
这一席话说得殷梨亭,定逸等都是眉开眼笑,刘正风更是觉得这是知音啊!而在场的人听过这段话后,细细一想,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就这么两个人,洗手也罢,不洗手也罢,也实在对武林格局并未多大影响。
那费彬见原本控制住的局面又起波澜,心中暗自着急,也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非要和自己一方作对,只是对方是武当派,并不好惹,绝不能轻易结下梁子。侧头一见宋远桥仍是端做饮茶,心生一计,朝宋远桥一拘礼说道:“宋掌门,不知这位小兄弟是哪位门下,师长们没发言,他到抢在前头了,我们嵩山可没这规矩,不知他所言是不是代表武当的意思?再说了,这是我们五岳剑派的家事,实不劳武当费心。”
这番话再明白不过了:“看好你的弟子,别来管我们嵩山的闲事。”费彬的这番说辞,满拟要让宋远桥管下云风,把他喊下去,或者至少要把武当定在杠头上,太平点做个看戏之人得啦。
却不想,这话一下子把莫声谷的脾气给激了起来:“这是我三哥的得意弟子,怎么了?什么叫你们的家事?刘爷都说了,这和五岳联盟没关系,是他自己的事情,再说了,天下事天下人管得!你开口魔教,闭口魔教。哼,胁持家眷,欺凌妇孺,威逼要挟,无所不用其极,这便是堂堂名门正派,五岳剑派的盟主——嵩山派的光明行径,真是佩服!佩服!”
莫声谷刚一说完,殷梨亭紧跟着便道:“姓费的,你听好了,速度把刘大哥的家人放了,不然我就来领教领教阁下的高招!”
这下,那费彬一下子傻了,没想到自己刚才的话竟是起了反作用。武当惮度却是一步不让,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宋远桥比较持重,本来还待说些什么,不过自己六弟七弟都说了,那他也不大好去打圆场了,呷了口茶后说道:“青书,风儿,你们先去把人放了,其他事让刘爷和他们慢慢说。”
云风和宋青书两人,便朝着押住刘家家眷的嵩山弟子走去,那些弟子见费彬没有指示,也不敢动手,宋青书更是老大不客气的对几名嵩山弟子说道:“让开,让开,把匕首都放下,太过分了……”
却不想,突然飞来两颗飞蝗石,正朝青书和云风脑后勺击去,云风觉得有异,急速闪开后,抽剑打飞了另外一颗,却不想这颗飞蝗石直接命中了一名嵩山弟子,那弟子反应不急,直接撞上面门,受了惊吓后,匕首落地,人重重的摔到在地,一时疼痛不已,作翻滚状。
而那名弟子看守的刘正风的幼子,便在此时,一下逃了开来,直接扑入刘正风的怀中,哭了出来。
云风大怒,朝天喝了一声:“怎么?原来嵩山派的人都不喜欢走大门,喜欢穿窗子么?偷袭之人,这便现身吧!”
只听得屋顶上东边西边同时各有一人应道:“好!”黄影晃动,两个人已站到了厅口,这轻身功夫,便和刚才费彬跃下时一模一样。站在东首的是个胖子,身材魁伟,这是嵩山派掌门人的二师弟托塔手丁勉,西首那人却极高极瘦,是嵩山派中坐第三把交椅的仙鹤手陆柏。这二人同时拱了拱手,道:“刘三爷请,众位英雄请。”
气势到是威风的紧,可刚才的一声“好”字,便是承认了云风口中所说的偷袭。
云风见了说道:“请什么请,自己既然承认偷袭,快找个地洞钻吧……”
“风儿,这两位是前辈,不得无理。”宋远桥打断了云风。
“是,大师伯。”云风嘴上闷了一声,心中仍是老大不服气,拿剑的手握得更紧了。
这丁勉、陆柏二人在武林中都是大有威名,群雄眼见嵩山派的好手陆续到来,各人心中都隐隐觉得,今日之事不易善罢。虽然武当的两个愣小子硬是出头,可是这两人的声望地位和嵩山的三位显是相差太远,武当七侠要是不出手,只怕这事最后刘正风非吃大亏不可。
场上丁陆云宋四人却是剑拔弩张,丁勉先是撇了武当众人一眼,心中想到:“最近武当派可是好生兴旺,冒了个叫云风的小子出来,看来便是眼前两人之一,真不不知天高地厚,不过七侠来了三个,到是棘手的很,今日原本师兄交代,便是要借刘正风之事扬威显能,没想到居然处处受阻,如今已成骑虎难下之事,看来,只能咬牙坚持,便是得罪了武当也只能罢了,否则,我嵩山以后如何立足?别派暂且不管,却不知华山,恒山,泰山三派如何?”
当即,丁勉接过费彬手中五岳令旗,高高举起,说道:“泰山派天门师兄,华山派岳师兄,恒山派定逸师太,衡山派诸位师兄师侄,左盟主有言吩咐:自来正邪不两立,魔教和我五岳剑派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刘正风结交匪人,归附仇敌。凡我五岳同门,出手共诛之。接令者请站到左首。”
天门道人站起身来,大踏步走到左首,更不向刘正风瞧上一眼。天门道人的师父当年命丧魔教一名女长老之手,是以他对魔教恨之入骨。他一走到左首,门下众弟子都跟了过去。岳不群起身说道:“刘贤弟,你只须点一点头,岳不群负责为你料理曲洋如何?你说大丈夫不能对不起朋友,难道天下便只曲洋一人才是你朋友,我们五岳剑派和这里许多英雄好汉,便都不是你朋友了?这里千余位武林同道,一听到你要金盆洗手,都千里迢迢的赶来,满腔诚意的向你祝贺,总算够交情了罢?难道你全家老幼的性命,五岳剑派师友的恩谊,这里千百位同道的交情,一并加将起来,还及不上曲洋一人?”
刘正风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岳师兄,你是读书人,当知道大丈夫有所不为,你这番良言相劝,刘某甚是感激。人家逼我害曲洋,此事万万不能。正如若是有人逼我杀害你岳师兄,或是要我加害这里任何哪一位好朋友,刘某纵然全家遭难,却也决计不会点一点头。曲大哥是我至交好友,那是不错,但岳师兄何尝不是刘某的好友?曲大哥倘若有一句提到,要暗害五岳剑派中刘某那一位朋友,刘某便鄙视他的为人,再也不当他是朋友了。”他这番话说得极是诚恳,群雄不由得为之动容,武林中义气为重,刘正风这般顾全与曲洋的交情,这些江湖汉子虽不以为然,却禁不住暗自赞叹。
话到了这般田地,已经没了商量余地。岳不群摇了摇头,带着众多弟子走向了左首。袁承志和令狐冲见云风在场中,很是不大情愿,可是师门之令,如何敢违?定逸师太合十念道:“阿弥陀佛!”缓缓走到岳不群之侧,说道:“魔深孽重,罪过,罪过。”座下弟子也都跟了过去。
良久,场中群豪从新排列组合,除了丘处机的全真门人和灭绝师太的峨嵋弟子及部分“散仙”安坐不动外,在场的绝大多数群豪,便是连衡山一辈的年轻弟子也都是站到了左侧,只有武当派众人和刘正风的亲传弟子站到了刘正风那侧。
“殷兄弟,宋掌门,莫七侠,两位小兄弟,对不住了,唉,大年,为义,你们还是别跟着为师了。师父自己结交朋友,和你们可没干系。”刘正风连连叹气。
“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武当的众位义士都是慷慨援手,我们又怎么可能判逃?”向大年说道。
米为义刷的一声,拔出长剑,说道:“刘门一系,自非五岳剑派之敌,今日之事,有死而已。哪一个要害我恩师,先杀了姓米的。”说着便在刘正风身前一站,挡住了他。
丁勉见自己这方人多势重,这下也是卸了包袱,有持无恐。左手一扬,嗤的一声轻响,一丝银光电射而出。刘正风一惊,伸手在米为义右膀上一推,内力到处,米为义向左撞出,那银光便向刘正风xiōng口射来。向大年护师心切,纵身而上,却见云风早已舞开了剑花,弹开了银针。
那丁勉见一击不中,又是疾射三针,射向刘门家眷。莫声谷一见不好,顺手丢出两枚铜钱,可是毕竟暗器并不拿手,只击落两枚。另一针却是射中了刘正风的长子。正中心脏,立时气绝身亡。刘正风左手将他尸体抄起,探了探他鼻息,回头向丁勉道:“丁老二,是你嵩山派先杀了我儿子!”丁勉森然道:“不错,是我们先动手,却又怎样?”
眼看两方就要动手,刘正风和武当一方势必吃亏,便在此时,门外穿来一阵叵罗叵罗的竹条敲打青石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