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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云雨赋

    第四卷 不负如来不负卿 第五十八章 覆雨之狐狸面具
    双拳忽而握紧,绷得浑身筋脉欲爆般压抑漫天的肆虐杀意,君祈然冷声沉吟:“是我输了,风兄弟惊为天人的招式,让我甘拜下风,看来西夏驸马之位与君某无缘。”
    对面之人凤目微挑,笑得恣意慵懒,皓腕旋转间,玉扇已然收回。笑对上那yīn郁的俊美男子。
    “不过是太子殿下承让而已,风某人在这里还需得太子道谢才是。”低眸瞬间,眼底一片冷然笑意。
    三声鸣锣声终于落下,宣布着这场比武招亲大赛算是正式落下帷幕,驸马人选当之无愧由最后胜出者夺得。
    台下那男人悠然抬眸,对上北堂静盈盈秋眸,骤然之间,那人唇畔上翘魅惑弧度,缓步至于那领路的小太监身后。比试过后,跟着就得赶赴在乾德宫里早已安排好的盛宴,届时皇上也会亲自赋予其驸马名号。
    九公主收回清眸,犹自不太能相信,本已犹如死水的定局会因为一个莫名出现的男子而打破。
    那男人虽不及君祈然俊美不凡,但其气度与风范却仍不失清雅飘逸,似不太像武林中人,心底也多了对那人的好感。但思及那人即将成为自己的夫君心底仍旧感到一丝别扭,不过只要不是被权势Cāo纵摆布,她甘之如饴接受老天这样的安排。
    “嗯!~~~~~~”此时九公主身后一声怪异的声响教人不得不转眸望去。
    九公主原本淡然的面庞上顷刻出现些许羞意,假意轻咳了一声,原本想要借此让身后那人醒悟过来,却没有想到咳了半天那人依旧嗯嗯哼哼个不停。
    咬着牙,九公主撇过头朝着另一个随身丫鬟道:“快把琴瑟给我弄醒了。”
    身旁的丫鬟见到众亲王大臣纷纷朝着这边望来,忙不迭的点头,退至到身后,用手肘捅了一下身旁那正迷茫呻吟的女子。
    那是一个极其娇小的女子,厚长的刘海遮去她一半的容颜,只依稀能看到那清澈眼眸,脸庞有些许婴儿肌,双颊圆润粉嫩,但下颚却纤细小巧,粉嫩的红唇此刻正高高翘着,一双乌黑的眼眸紧闭,嘴里不知梦到什么闷哼出声。
    但这声音竟类似于……某些青楼会馆里那些花魁小姐们的惯用叫喊方式,实在叫人忍不住遐想蹁跹。
    “琴瑟!快醒醒!”捅了捅,竟然毫无反应,更教人感到惊诧的是,那粉嫩红唇边上正蔓延流淌着一道晶莹液体。
    身边的丫鬟羞红了脸,感觉更多的目光望向她们这边,于是狠下心来,手指贴上那女子的婴儿肌,猛地一揪。
    下一刻,只听到一声凄厉的声响在阁楼里响起,惊得众人纷纷举目相望。让九公主频频尴尬回笑。
    “杏儿,你没事捏我做啥子,很痛诶~”女子睁开一双乌黑眼眸,等着圆滚滚的眼珠子瞪着方才捏她的丫鬟。
    “不要说了,小声点,你没看到大家都往这里瞧么?方才你在比武大赛的时候居然睡着了,你现在还想让人都知道啊?”那名为杏儿的丫鬟低声暗付道。
    琴瑟赶紧低下头,吐了下粉色的信子,一脸鬼怪之色,眼眸儿轻斜睨着周遭,眼珠左转右转的模样着实可爱。
    直到在杏儿的暗示下她才缓步跟着前边的公主离开阁楼,而此时她也发现,公主是第一个冲出阁楼的人。
    那神态可谓是焦急、羞赧、可气以及无奈。
    走了一段路后,公主大人才忽然转过身子,恶狠狠的揪上女子的面颊。
    “嘶!~~~~痛痛痛~~饶命……唔……公主……”看到那触感如羊脂般滑腻的肌肤被自己揪成粉嫩的红色,九公主才消了气般的松开魔爪。
    但同时也蹙起眉头,对自己手中的触感感到不可思议,虽然不是第一次捏自家这丫鬟,但每一次那莹润的滑腻感都让她惊诧不已。
    这可怪了,只是一个丫鬟而已,怎有如此滑嫩的肌肤,比起她这个做公主的还要好上三分,至少她也是锦衣玉食到达,但却偏偏比不上面前这样一个丫鬟。
    虽是这样想,但却也不是真正的嫉妒,只是感到些许疑虑而已。毕竟能够在河边玩耍着就捡到一个丫鬟的公主,想必世上也只有她一人而已。
    “呼呼~~”逃过一劫的琴瑟瞄起一双眼眸,小心翼翼的望着自家的主子,就生怕一个不小心会再次遭来毒手。
    毕竟她这条小命可是好不容易的保住的说~
    扬起谄媚笑意,凑到公主大人身边笑道:“公主,方才的比试可有分出胜负?或是可有公主中意的人??”
    无奈的望着那鬼模鬼样的琴瑟,手指扶上太阳穴按摩着。
    一旁的杏儿一个大白眼丢给琴瑟。“你啊,从一开始就在睡觉,真是佩服你居然是睡着进入阁楼的,我看你连同驸马爷的面都没见到一面呢~”
    琴瑟疑惑问道:“方才国师大人来了?”
    杏儿忽然微笑点头。
    “那镇远将军也来了?”
    杏儿再次点头,眼中添上无奈之色。
    “传闻中的恭亲王妃?”
    不负众望的杏儿再次点头。
    “左相之子宇文赫?北齐太子君祈然?小侯爷慕容淳安?”
    在看到杏儿连连点头之后,琴瑟爆发出一声哀嚎。其凄厉之声比起那十八送还要苦涩几分。
    “我居然错过了如此精彩的场面,居然,居然错过了,原本说还有机会一睹众臣风采的……”咬着牙,一脸悲戚之色的琴瑟泫然欲泣,好不可怜的模样让一旁的九公主跟杏儿一阵恶寒。
    “琴瑟,你没事吧……”看到琴瑟眼中透出悲怆神色,杏儿忍不住上前轻问。
    琴瑟望着遥远天际,叹道:“没事,只是些许惆怅而已。”
    杏儿忍着浑身的不舒服,迟疑道:“那等会乾德宫的夜宴我想你就不需要去了吧,你还是快点回屋歇息吧。”
    方想点头的人浑身一颤,瞪大乌黑的眸,下一刻小脸溢出万千光彩。
    “我去,我去,人家要去拉~~公主,我没事的,你瞧瞧看~”一连转了好几个圈,直到快要将自己转晕的时候,杏儿才好笑的上前扶住她。
    她家的公主大人不由得再次扶额,想当初,她就不应该将这个小祸端捡回来的……
    ————皇宫乾德宫
    灯火通明,夜光珠而制的灯盏悬挂与大殿之上,照耀得宫内一派富丽满堂之景。镀金的石柱耸立在大殿之中,更支撑着整个乾德宫,那石柱上雕刻着九条飞旋于天际的蟠龙,每一条各有特色,有怒瞪欲眦,有咆哮怒吼,有yīn鸷冷然,有如风淡然,有愉悦畅快,有凛然大气等。
    每一条龙的模样都被雕刻得栩栩如生,犹如要从那石柱上盘旋飞跃到九霄云外般大气傲然。
    教每一个踏入乾德殿里的众臣们不由得纷纷移不开眼眸,皆在心底默然叹道。
    不到片刻之间,所有大臣、皇室宗亲皆已落座。
    新晋驸马则坐在九公主对面,两人相视瞬间,望着那一双涟漪凤目,九公主忽然感到心头剧跳,双颊染上一片红云,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的,为何会对那样一个相貌平凡男子心生异样情愫。
    北堂静望着此时早已换上一身玄色暗纹华服的男子,继而撇过正低着头的九公主,眸中不禁闪过些许疑虑。
    其间景帝朗声提问间,那男子居然能够从容应付般一一对上,且毫无惊慌无措之意。眼眸波澜不惊,从善如流之势教人好生佩服。
    “风兄,今日你我比试一场,我敬你一杯。”君祈然举起眼前瓷杯,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而此时只听到一声怪异之声从九公主身后响起,虽声音被前边起舞的宫女声乐之声盖过,但男子却眯起精湛的风眸望向九公主身后。
    杏儿狠狠瞪了一眼琴瑟。“你注意一点,万一弄出个什么动静,公主也救不了你!”
    琴瑟手里还拽着瓷杯,双颊被呛得通红,居然错生几分娇艳,轻咳出声,但是嘴角抽动间却看到掩不住的笑意。
    哈哈哈……
    不是她故意发出动静的,实在是方才那人喊得太好笑了,哪有人名字可以那样称呼的……
    风兄??不就是丰xiōng么……哈哈,哈哈,眼角都笑出泪水。
    今个跟着公主来乾德宫,可真是饱了她的眼福了,没想到居然能够看到这么多大人物,国师楚南风不愧为天朝第一美男,长得清雅出尘。
    而那狂肆的左相之子虽在公主口中人品不怎样么,但容貌倒是长得yīn柔俊美,狂肆狂傲。
    至于北齐太子那人,则是过于邪狞,一看那人就知道城府颇深,不是泛泛之辈。那种人,还是少惹为妙。
    小侯爷么也玉树临风,风流潇洒的。不过真正教她感兴趣的则是那传闻中的恭亲王妃。
    美人,还得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美人啊~~只需一抬眸,就足以让男人的骨头都酥了,虽然那恭亲王算不上俊美绝然,但也颇有一番清俊飘渺,仙风道骨的味道。
    还有那传闻中跟恭亲王妃有过一段情史的镇远将军,麦色肌肤,如刀削般有棱的轮廓,沉稳刚毅的脸部线条,虎目深邃锐利,更教人忍不住多望上几眼。
    看起来,她此次落水倒也是另有巧遇,能够见到这么多非凡的人物。
    恍惚间,感觉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琴瑟不由抬眸,却怔愣在地。因为那张平凡的脸庞,所以她压根只是过眼就忘而已。
    但此刻那双涟漪风情的凤目似乎抓住了她一般,她浑身被下蛊般无法动弹,愕然的对上那衍生出促狭兴致的暗幽凤眸。
    男子唇畔逸出狐媚浅笑,原来方才出声笑他的就是这样一个青涩的小丫头么?
    指尖轻捏瓷杯,不断的旋转轻晃,却殊不知他在不知不觉之间居然对着一个小丫头露出妖冶笑意,让对面之人娇小身子不禁一阵颤抖。
    第四卷 不负如来不负卿 第五十九章 覆雨之饕餮野心
    望着眼前那张明明就极其平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庞,琴瑟的身子却忍不住如秋叶般簌簌颤抖起来,让一旁的杏儿不由得轻推了她一下。
    “琴瑟,你很冷么?怎么抖得那么厉害?”
    琴瑟猛然回神,仍心有余悸的吸了一大口气,才诺诺低语道:“呃,没事,可能是这起风了,感觉有些冷,一会就没事了。”感觉那双精湛妖冶的凤目依旧落在她的身上,让她全身汗毛微张,大冷天的手心居然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一幕不巧正被七窍玲珑心的北堂静偶然瞥见,眼中似与了然之意,但下一刻却又不解低眸蹙眉。
    什么时候,那个人居然会对一个小丫头有兴趣?
    那饶有兴致,充满算计意味的眼神她对此早已是熟稔于心,绝对不会看错的,不过让她感到诧异的是,他感兴趣的对象居然只是九公主身边一个小小的宫女而已。
    距离虽然稍有些远,但依稀看到是个模样清秀的小宫女。
    此时景帝目光落向众宾客,紧锁在他的身上,复而朗笑道:“今个能够为九儿觅得佳婿,实在天朝一大幸事,不过朕看大家似乎对驸马倒是怀有几分好奇?”满含笑意的眼神中却带着探究,坐在九五之尊这个显赫的位置,自然比起寻常人要几分城府心机,锐利如鹰的景帝又怎会忘记一探究竟。
    殿下之人,虽容貌并非卓尔不凡,英姿过人,但方才从殿外传来的消息,这个人居然能够在与北齐太子的比试中轻松胜出,只怕也不是等闲之辈。
    老谋深算的景帝自然不会放过这等佳婿,此番人物定然能够在之后朝堂之中有所一番大作为,是难得寻觅的人才,不妨可以趁此机会试探一番。
    “皇上所言甚是,驸马今日的表现可谓是风姿卓越,潇洒自如,让臣等为之佩服。微臣等还要恭贺公主殿下觅得如此佳婿。”左相大人颔首应和。脸上笑意大有感慨欣慰之意。
    北堂静端起的玉盏停滞于唇边,正好掩过嘴角的冷讽笑意。
    “左相大人谬赞了!”风堂低首出声,凤目却倏然眯紧。
    宇文及虽在笑,但锐利如刀的视线却从始至终未曾来开过风堂的身上,风堂知道,宇文及不过想要寻找他的破绽而已。
    但是宇文及那老狐狸以为自己能够找得到么?
    呵呵,若是没有做好里应外合的准备,他此次便不会出现在这皇家戚宴上!更不会出现在比武招亲的会场!
    望着酒席间那些谄媚附和而笑的百官,看到一张张虚伪善辩的丑陋脸庞,他的心底生出缕缕冷意。
    总有一天,他要将那些曾经玩弄、践踏过他所有的自尊,施加在他身上的屈辱跟伤害的人,让他们也尝尝当年众叛亲离,如蝼蚁般卑微低贱的感觉。
    在一旁的皇后则是注意到,公主时而转眸望向对面之人,脸上神情时而娇羞时而蹙眉,但似乎总是控制不住的想要窥视对面的男子。
    向来天慧聪颖的皇后自然晓得公主那点小女儿家的心思,于是侧头悄然在皇上耳畔低语了几句,只看景帝挑起有力剑眉,视线投往风堂的坐席,在转眸望向九公主的时候,才似了然的嘴角勾出满意的弧度。
    “九儿,此次比武招亲的结果,你可满意?”
    景帝忽然的问话让九公主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直到身旁的杏儿在她后边推了下,她才算是整个人都从自己的遐想中解放出来。
    有些微愣,面对景帝那如同审视的锐眸,她好不容易才稳住微快的心跳,回复道:“回父皇,九儿对所选出来的驸马很满意。”言语间视线落向对面淡笑之人,那心跳果然又快了几分。
    急忙的收回视线,羽睫轻覆,带着一丝女子的羞涩。
    景帝与皇后相视一笑,皆甚于了然。
    “哈哈,看起来此次的比武招亲并无让朕失望,驸马,我想问你一句,看你武功天资卓越,想必是出自武林名门,且不知道师承何处?”
    “回皇上,风堂自幼习武于江湖,若是说师承何处,那江湖之大,何人都是风堂的师傅。”
    景帝对他的回答微滞,随即朗笑出声。“好一个江湖之大,何处皆为师。”
    年轻时候的景帝也曾在江湖上游历过一段时间,对于江湖,更多的是年少时期一腔热血愤慨,之感,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自己,也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没有江山社稷的负荷,没有争权夺势的血雨腥风。
    更重要的是,那里,曾经遇过他此生最爱的女子。
    思及此,那总是喜欢红艳衣裙的女子在马上朗笑着,笑靥如花,让天地之色都为之黯然失色。
    喜欢直呼其名的喊着他的名讳,跟他并肩在草原上策马奔腾。
    只是,在他的身上终究流淌着天家的血,注定了这一生要为这片宽广土地牺牲所有的一切。要承担起整个江山社稷的负荷。
    回到宫里,他便又成了那掏空了思想,灵魂冰冷,行尸走肉般只剩下一副空壳的蝼蚁蜉蝣。双手染上了血腥,眼神变得yīn鸷冷漠,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策马红尘间的翩翩少年了。
    感觉到景帝的眼神刹那间变得恍惚,北堂静轻啜了一口香茗。眼神悠然落在风堂身上。
    接下来的戚宴中,一如平日里喧嚣嘈杂,群臣百官间一派热闹,而即将要成为驸马的那个人更是被百官争相敬酒。
    景帝半途便离席,皇后随之而去。
    好不容易才从百官的攀交中借故暂行离开,风堂信步走至到离乾德殿有段距离的风华宫,那里一般是用作祭司时才用到的,所以一般除了偶尔几个小太监外,并无重兵把守。
    他站在不远处的凉亭上,夜晚刮起的冷讽将他的衣袍吹鼓涌动,松散的青丝拂过面颊。夜色中看那男子竟然多了几分冷魅。
    忽闻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倒不感到惊讶,好似故意在此刻般等待着那人的到来。
    真到身后脚步声渐至停下,他才悠闲回头,不意外的看到眼前信步而来的恭亲王妃。
    “我知道你会来这里,瞒儿。”最后那一声瞒儿早已暴露此人的身份的,凤目映出前边之人绝美的芳颜。
    这名男子不是其他人,正是三年前早已命丧黄泉的右相之子,恭亲王妃唯一的兄长。更是“双城壁月”中的一城,北堂风!!
    北堂静走至前,清眸对上眼前那暗幽望不尽深处的凤眸。“哥哥为何要这么做?”
    对于自家兄长出现在比武招亲擂台之上,她起初不由得大惊失色,她害怕自家的哥哥再一次沉沦天家的孽海之中,重蹈三年前的旧辙。再次发生那玄武门血腥凄厉的一幕。
    她再也不愿意任何人受到伤害,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所在乎的人!!
    “瞒儿,哥哥想问你,你对恭亲王是如何看的?”
    王爷夫君??
    这件事跟王爷夫君有何关系么?为何哥哥会突然提及他?!
    颦眉浅蹙,疑虑待解的眼神望向北堂风。而后收回如幽清眸,淡淡道:“哥哥为何会突然提及他?那个男人跟这件事毫无一丝关系。”
    “呵呵,瞒儿,你难道真的没有察觉到么?你家的王爷夫君已经成为北齐最后的棋子了,换句话说,他也将会是这一次左相一派大臣们首要对付的人。”
    双拳攥紧,仍冷声道:“我不会让他们那么做的!”
    “你能够阻止么?宇文及那个老家伙早已与君祈然商议好,若是娶不到公主,便将那孱弱的三皇子送入北齐作为质子。届时,举朝上下又有谁能够反对呢,毕竟这可是关系到江山社稷的稳定平和。”
    北堂静上前一步,不觉露出愤然之情。“为何会选他呢?他不是天家最无权无势的那一个么?若是真要选的话,其他皇子不是更合适?”
    难道要让那个人再一次承受那般锥心之痛?
    不!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那样对他!
    此次时刻,北堂静殊不知她脸上的每一分神情皆被自家兄长尽收眼底,了然于心。
    北堂风薄唇溢出无奈笑意。
    看起来,他家的瞒儿已陷进去了。否则又怎会看不出这其中的厉害关系?那个男子真的那般好么?居然可以让她能够轻易的如此信赖一个人。
    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对言子服的感情早已超出了同情。
    他的瞒儿啊~已经不知不觉陷入了对那个男子的矛盾之中了。
    “看起来瞒儿还是不清楚,言子服是当今皇后长子,若不是因为身子骨的缘故,只怕当今太子位早已呈归于他,更重要的是,他……”话放说到一半,只看到北堂风凤眸凌厉一闪,整个人如同鬼魅般从凉亭消失,只留下些许气流拂过北堂静的面颊。
    诧异间,北堂静眼眸低低撇过身后,听到平稳有力的脚步声渐近。
    一身暗纹华服的君祈然缓步走上凉亭,邪狞眼眸触到北堂静之时,忽然骤放出异样眸光。
    那是一种遇到猎物时产生的猎狩目光。
    而他此时要狩的猎物则是眼前婀娜多姿,娉婷妖娆的女子。
    月色下,淡淡银光裹在女子身上,更衬得她犹如月宫仙子般清丽动人,竟让他禁不住的想要采撷这朵鲜艳多姿的花朵。
    见到君祈然出现在此刻,虽小有诧异,但北堂静日仍然回以淡笑。
    “太子殿下。”轻声问候,平稳的施了一礼。
    不想与眼前之人有过深的纠葛,北堂静淡笑间正打算从这个男人身边擦身而过之时,却没有想到眼前之路竟然被这个男人拦下。
    抬眸望去,柳眉疑虑轻蹙。近距离看着那如花娇艳更让君祈然心荡神驰。
    这般佳人居然许给了那个孱弱平庸的三皇子,实乃一大损失,思及那个男人,他不由得嗤笑出声,将死之人居然有如此佳人在身旁陪伴,只怕那三皇子即使是死,也是死得其所了。
    不过……在此之前,北齐可是缺少一个质子。明的讲,是缺少一枚棋子!
    若是他能够得此佳人,他定然要好好宠爱一番,更何况这个女子比其他人更多了让他想要征服的傲气。
    不似其他女人般见到他就像缠绵而上,二是疏离逃避他的碰触。
    呵~有趣,实在有趣。让他越来越方不开手了。
    不过,他今个倒真想要看看,此女子是否真的与别的女子不同?
    将北堂静拦在面前,邪肆不羁的俊颜倾身而下,近到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梨花香。没有半分胭脂俗粉的香气。
    清丽眉宇间的更深,北堂静敛起眼眸毫无畏惧羞涩的对上那双充满掠夺意味的邪狞幽暗狭眸。
    “请太子殿下自重。这里毕竟是皇宫里头。若是让人看到落下话柄可不好!”
    唇溢出丝丝邪气,那狭长的黑眸更添了几分玩味侵占性,不仅没有离开,反而越发的靠近她。而她的身后抵着朱漆红柱,根本毫无逃离的空间,只能任由他恣意妄为。
    “听王妃的意思,意味表明,若不是皇宫,便可对你这般?”指腹欲要挑上那滑腻的粉腮的之时。北堂静暗自运气,想要一掌击开这如此放肆之人。
    “咳咳咳~”前边一阵熟悉声,月光打在那男子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庞上,清俊中带着几分孱弱病态,一袭象牙白衫如谪仙飘渺清逸,又如青莲般出尘不染,似乎于这凡尘脱离与久。但令人感觉与往不同的是,那墨眸之中似乎正漩涡氤氲着漫天的冷魅之意,与那苍白的脸庞显得格外怪异。
    “王爷夫君?”北堂静怔怔望着前边的男子低语出生。而君祈然也骤然眯紧了狭眸。
    那个男人为何?
    第四卷 不负如来不负卿 第六十章 复雨之与狐为谋
    丝丝缕缕冷魅气息从他的身上倾斜而出,打在他身上的月光投在他身后,形成幽暗的修长身影。
    男子清俊容颜下的薄唇微抿,瞳眸深处竟是看不到尽头般的幽暗死寂。青丝吹拂过脸庞,缠绕上xiōng前衣襟。
    北堂静诧异间,谁也没有看清楚到底她家王爷夫君是如何做到的,完全感受不到一丝一毫内力或气息,但在他靠间的那一刻,她早已从君祈然的禁锢中解脱,而重新落入他满是木兰清香的怀抱。
    清冷却是她所熟悉的气息。
    低眸无措的任由自家夫君抱着她,心底思绪千回百转,犹自不能整理清楚。
    言子服如一潭泓泉的墨眸望向对面的君祈然,静默对峙片刻之后,方才开口道:“北齐太子殿下。”
    君祈然微敛眸,警惕锐利的狭眸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男人,真如表面上看起来来的那样么?
    为何他会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一瞬间,几乎是毫无半分感觉的,北堂静就已然从他的禁锢之下解脱出,甚至让他来不及回手。
    这个男人究竟是……
    但若是他故意隐藏内力的话,不可能连一丝一毫的气息都感受不到,世上绝对不可能有人做到这点,所以这个男人应该是毫无内力武功可言。
    这正是让他感到不解的。
    君祈然不经意抬眸之间,瞳眸却骤然紧缩,满脸讶然之色。
    若是他方才未看错的话,那个男人居然……
    如修罗炼狱般嗜杀的疯狂,又怎会出现在这般氤氲冷冽的墨眸之中?怎会该由这个清淡如莲的男子的眼中溢出呢?!
    思及此,方向要再次确定之时,才发现那墨眸依旧是清润冷寂,毫无方才的弑血之意。
    难不成方才是他看错了?
    可是……那般的眼神,他至今还未从任何一人的眼中见过。
    不由得对眼前的言子服暗暗深究,锐利的眼眸一直落在他的身上,那言子服却不为所动,只轻抱怀中娇妻,让北堂静紧覆在他的怀中,脸庞贴在那透着丝丝凉意的xiōng膛之上。
    而她没有看到的是,自家夫君眼底一闪而过的弑杀冷魅。如修罗般寒彻入骨。
    “太子殿下告辞,子服深感不适须与瞒儿先行离开。”拥着怀中娇妻,言子服将北堂静拉离至凉亭不远处。两人沉默不语的走着,直到来到前边的御花园,他才稍停下。
    北堂静眼眸儿盯着自己夫君瞧,方才那一幕被他看到,不知道他是否在生她的闷气?否则走了那么久的路程,都未跟她讲过一句话?
    想到这里,北堂静居然有些介意起来。
    方想开口,便看到她家王爷夫君低垂下脸庞,那清俊的容颜忽然与她对上,让她不禁愕然,怔怔望着他。
    “瞒儿,我该拿你怎么办?”耳边听闻他溢出的苦涩低吟,让她不禁蹙眉。
    她以为他在误会,于是垂下眼眸,淡淡道:“王爷夫君可是在怨我方才跟北齐太子过于亲密?”她明明可以解释的,但她并不想解释,她想要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如何看她的。
    眉眼间忽然一阵冰凉,莹润修长的指尖抚上她清淡眉宇,沿着她弯弯柳眉顺延而下。
    眉眼处流淌着他指尖的冰冷温度,透到她的心底,让她整个人一点一点卸去所有的负荷此时此刻只有他们两人而已。
    呵 呵?怪她?她竟然以为他会怪他么?
    心底苦涩轻笑,他的瞒儿永远不会知道,即使这个世上他会怨恨任何人,他也不会怪她,更不会怨她。连呵护都来不及的宝贝他又怎舍得去怨恨她?
    眼前的女子,是她想要这一生想要倾尽全力去呵护宠溺之人。
    哪管他人世俗的眼光,即使与天下人背道而驰,他的眼底也仅有她一个人而已,他也只能宠爱她而已!
    “瞒儿,能够答应我一件事么?”他温柔的笑道,指尖停落在她的眉眼婉转处,看到那如花的娇颜因为他而染上一丝红晕,更是想要将她拥入怀中。
    面对自家王爷夫君的要求,她倒是显得很奇异,眼眸定定的望向他。
    红唇吐气如兰道:“不知王爷夫君所说的是何事?”
    这个男人,至成亲到今,他未曾开口要求她一件事,所以今个他突然开口倒是出乎她的意料,更让她觉得有 些许不对劲。
    那停落在眉眼处的指尖缓缓落向她的粉腮,轻声馥语:“不管今后我发生任何事,瞒儿都不要来找我。”
    望着那双淡然平静毫无一丝涟漪的墨眸,北堂静遂问道:“王爷夫君是何意?你会发生什么事么?”难道他已经知道了?知道了左相府的yīn谋?
    如此对她这样说,难不成是为了今后以质子身份送往北齐之时,不要连累她?
    不要去找他?不要去想他,不要去见他么?
    望着北堂静抿着的红唇,一双清眸绽放出凛然不屈的模样,他心中一阵刺痛,涩然再次开口:“瞒儿,你明知的。”爱怜的轻抚她的青丝,言语间满是疼惜宠溺。
    “……”北堂静定然望着眼前的男人,忽然心中划过一丝涩然。但下一刻却又翻涌不息。
    为何这个男人总是这么傻,为何为何为何?
    明明知道前往北齐的那条路是如何的艰险,明明知道作为质子前往北齐代表着什么,但他仍旧决定抛下她!!
    不知道是怒是悲,漫天压抑的情绪压在她是xiōng口,眼神紧紧锁着眼前的男人。容不得他逃避她一丝一毫。
    “王爷夫君想要一个人前往北齐,臣妾怎能不随同呢?你我是夫妻,夫妻本是同林鸟,本就应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更何况如今是这次!?”
    墨眸闪烁,流畅出止不住的悲怆怜惜。
    只看到那如兰薄唇轻启:“为何?”睨着她的容颜生怕再也看不到般,一遍遍的划过那眉眼,那琼鼻,那芳唇。
    “因为我们是夫妻,不是么?”
    这句话让他心底原本激起的一丝涟漪归附如水。
    墨眸暗下。
    “瞒儿,答应我,千万不要来。”墨眸依旧清冷,依旧那般执着。
    真真真是气煞她也~!
    难道她表明得还不够清楚么???!!
    为何这个男人非得这般死心眼,为何他宁愿自己一人去送死也不愿意让她陪同?在他的心底,她终究不是那个可以执手天下之人?
    越是望着那充满疼惜的墨眸,她的心底就越是一阵抽痛。
    咬着牙,措不及防的,让人毫无预料的,她居然倾覆而上,狠狠的啃啮那泛着粉白色泽的薄唇。
    带着几分的埋怨,带着几分的不甘,更带着他竟然不理解她心意的怒火。
    惩罚般的啃啮这,直到在在彼此的唇中尝到淡淡的腥味,她才轻然停止了对那薄唇的蹂躏。
    双唇分开间,她看到他的原本粉白色薄唇被她折磨得娇艳欲滴,几颗血珠悬于唇上,衬得那苍白的脸庞多了几分冷魅妖冶。
    “宁同万死碎绮翼,不忍云间两分张”
    他低吟出这句诗,让对面的男人双眸微怔,下一刻却又璀然明亮。
    终于,他的唇畔清雅的笑意染上些许无奈跟纵容。
    “宁同万死碎绮翼不忍云间两分张……”他跟着呢喃出声。
    是啊。宁死都不愿意两相分离……
    “王爷夫君还打算丢下我么?”她娇俏一笑,如蛟鱼般精灵。
    他浅笑不语,低头,指尖轻柔的将她也染上血珠的唇抚干净。
    螓首微撇,粉腮红云渐起,不为别的,只因为眼前的男人过于妖冶。一点也不像平日里的夫君大人,因为平日里的王爷夫君哪里会将手顺着她的粉腮然后摸到锁骨的???!!!
    思及此,瞪大眼眸,方想出声,话语就被堵在唇里了,不过不是她的唇,而是前面男人的薄唇。
    轻柔吸吮,淡淡舔舐,复而啃啮,时而那胡搅蛮缠的舌的深入纠缠。
    这缠绵悱恻至极的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她感觉脑子里有些缺氧沉重的时候,自家夫君才放开了她。
    指尖抚上她被啃啮得略微红肿的红唇,他逐渐上翘的嘴角透出兴许兴致弧度。
    这人……
    唇都被他啃得这样了,他居然还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
    虽说方才是她动嘴在先,但她可没有那么长的功夫,而他那一吻,就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
    羞赧之间,忽见自家夫君顷刻间背向自家,蹲下金贵的身躯。回头淡笑见有些许不自然。“瞒儿可让我背你一次么?”
    呀呀呀呀???
    她家王爷夫君方才说要背她?
    这倒是让她惊愕不已,挑眉疑惑的望向他。
    虽说此刻他脸庞看起来不再似之前那般苍白,但他的身子终究孱弱气虚,又怎么能够背起她呢?
    再说为何他要忽然背她?
    “咳咳,我听说在某处,如果一个男子愿意背起心爱的女子,则说明那男子一生一世都只倾心于那女子。虽然知道只是地方乡俗,但我却想要试试。”
    哦?!~~~挑眉看到自家夫君脸上腾起可疑红云,她心底划过一丝暖意。上前几步,身子俯上他的后背。
    柔声问道:“王爷夫君真的可以麽?”
    将她紧紧抱在身后,言子服润雅的声音从前边传来,继而飘散在冷风中。
    “能够抱着心爱之人,原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听着这般含情脉脉话语,心底不感动是假的。
    北堂静贴在自家夫君的背上,轻声问道:“如果有天我伤害了王爷夫君,你还会原谅我么?”他终究是天家的人,而她此次却是回来讨伐那些曾经玩弄过他们的人,站在天家的立场上,他会作何感想,知晓真相的他还会如此宠溺她吗?
    从前她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但这次却意外的不希望这个男人厌恶她。
    感觉到脚下行至的步伐微滞。他低附出声,却让她眼眶溢出清泪。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即使伤害他,他仍旧会陪在她的身边。
    胳膊忍不住缩紧,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木栏香。御花园少有的几株梨花花瓣随风纷飞落至他跟她的发间。
    很多年以后,她依旧记得,那样一个夜晚。那个男人背着她一步一步走遍御花园。梨花花瓣落英缤纷,散落在她跟他之间。身下是他淡淡的余温。
    这边说到北堂风疾闪之后,来到不远处的乾德殿后的花园之中。本打算按原路折回,却没有想到听到前面传来阵阵呢喃细语,不时的郁闷低吟。
    只看到前面那人逐渐露出身影,月光下一袭浅绿色的衣裙衬得那人娇小玲珑,单薄纤细。看起来盈盈不堪。
    原来是她?
    方才在宴会坐席间那名嘲笑他的小小宫女。
    这算是什么情况呢?
    没有想到居然让他在这里遇上了她,看起来他俩倒还是挺有缘的。
    凤眸溢出流光溢彩,顿时让那极其平凡的脸庞显得妖冶不羁。
    而此时琴瑟却不知道,自己早已被人盯上。
    嘴里不断的念叨着,她气急的愤懑抓了几把头发,望着这偌大的皇宫,不由得皱起了小脸。
    天知道这皇宫那么大?
    之前一直跟在九公主身边,即使她再路痴身边也有杏儿陪在身边,也不至于迷路。
    但如今倒好了,绕来绕去,却怎么也找不到方才去时的那条小路了。
    唉~早知道她就不该出来散心的,散着散着怎知会找不到路回去了,毕竟不是那边皇宫,也不能随意的就问人,她气得快要发疯了。
    泄气的低垂着眼眸,倏然眼眸儿触及到一片白色衣袍,以己那织锦祥云的广袖,她愕然抬眸,对上那双让她颤抖不已的凤眸。
    “呀~”惊呼出声,惊得后退几步。乌黑的眼眸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在书里见得太多了,不是城府极深,就是腹黑到底,否则就是擅于心机。反正就不是啥泛泛之辈。一般见着这样的人都得逃的远远的才是明智之举。
    说时迟那时快脚下步伐迈开,不管它东西南北中的就朝着一个方向逃去,却低着头没有看到前方早已被人堵住,傻傻的一头撞了上去。
    “啊~”捂着头呜呜出声,却吃惊的发现那个男人居然又挡在她面前。于是赶紧吓得跳开一段距离,远远的打量着他,乌黑眼珠旋转间透出些许娇俏顽皮。
    这个男人分明就是故意的嘛~明明有路他不走,偏偏堵在她的前面,这个男人不会是因为方才嘲笑他而打算报复吧?
    蹙着眉,她警惕的瞪着他。
    她可不要发生啥经典桥段,眼前之人因为觉得她有趣喜欢上她哈~若真是那样她还是去找口井跳了吧~
    先不说这个男人是驸马身份,再者她看人眼光还是挺高的,虽然这人邪气了那么一点,但是她最讨厌的就是腹黑。尤其是善于玩弄他人的男人!
    撅了撅小嘴,她再次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打算逃走。
    一、二、三……
    人还未跑出十来米的距离,腰间一紧,呼吸都不敢吐息的感觉身子一阵轻飘飘的。
    眨眼之间,她感觉整个人此刻是依附在那个男人怀里的。刚想挣扎却发现,自己居然坐在了十几米高的树干上。
    差点没晕厥过去,她生来就有惧高症,如今又在这么高的地方,腿儿都软了,哪里还有力气逃走啊……
    难不成她遇上了传说中的无赖??
    “嘿嘿,不知道驸马爷抱着奴婢有何事?”装出纯洁无知的模样,一般纯情女主不都是比较博得怜惜的么?总而言之先让这个男人将她放下来再说其他的。
    “……”北堂风暗自好笑,虽然眼前一双眼眸清澈无比,但却透出一丝侥幸狐疑意味,让他对眼前这个小丫头更感兴趣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碰到如此好玩的玩具了呢~
    来了来了,就是那样的眼神,就是那种传说中邪气里带着点腹黑,腹黑中透着点玩味,玩味中带着些许柔意的眼神。
    一般对女主不都是会露出那样的眼神么?
    她该死可不想做那短命女主!
    “请驸马爷放下奴婢好么?”眼眸儿继续眨,眨得她快要抽筋的时候,抱着她的人才开口。
    “你似乎不怕我?”毕竟只是一个小宫女,跟他如今的身份也有天差地别,但是从她的眼中居然毫无畏惧。果然是个特别的丫头。
    她嘴角猛抽,心里直直念叨。
    能不怕呢??!他没发现她腿儿都软了?她怕自己的小命呜呼之间就没了啊!!~~
    忽然她望着那张脸庞,心生疑虑,手指下意识的就抚上去,快要触及到的时候却被那个男人抓住。眼神凌厉的滑过她。
    咦?不会是真的吧?
    方才只是胡思乱想,说这个脸是不是假的,反正这里不是有那种所谓的易容术么?说不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其中一个人。
    居然又让她碰上了??不会吧……
    北堂风眯起凤眸再一次仔细打量眼前之人,明明毫无内力气息,也毫无城府模样,她居然看出了他精心的伪装?
    正想要开口质问之时,底下不远处传来杏儿叫喊的声音,应该是来寻她的。
    失神间整个人又回到了底下,而那个男人也已然消失不见。
    “鬼魅么?动作那么快……”
    看到不远处的杏儿。她在如释重负般的涂了口气的,幸好是杏儿赶来了。否则还不知道那个男人会对她怎样。
    不过她倒真的好奇,在那一张极其平凡的脸上会是这样妖孽的容颜。
    应该是妖孽的吧。如果那样一双凤目配上一张纯良的脸庞,只怕会很奇怪唉~
    况且一般书里头都不是那样写的么?~
    北堂风落至到折回的小道上,唇上带着玩味笑意。
    那个丫头,居然看破了他?
    不过她居然让他杀意全无,这点倒是教他感到诧异,一般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全进了地下。但方才,他居然就那样放过了她?
    竟然如此,他也不再追究,若是她真的傻得传出这个秘密。那就怪不得他了呢~毕竟人都要有自己的秘密……而且他的秘密偏偏是绝对不能让人知道!
    北堂风原以为与这小小的宫女不过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却没有想到,自己此后便将会因为这个小宫女牵扯上纷繁不清的关系。不过这也是后话而已。
    北堂风此行皇宫的目的则是与宇文及与北齐开始的一yīn谋盘棋局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