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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桃花灿烂

    第50章
    “我喜欢他二十年,掏心掏肺的对他好,儿子也给他生了,可他对我呢,忽冷忽热,只能说明他心里根本没我。”云槿拿纸巾擦泪。
    姥姥也听得落泪,“妞子,姥姥可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丁骁那小子真够混账的……但是人这一辈子,谁不是打年轻时过来的,你俩现在还不到三十,在姥姥眼里还是小孩儿,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夫妻还是原配的亲,那后找的,就算对你好,也不会对你儿子实心实意,姥姥活了这么大年纪,什么事没经历过,丁骁这毛病,就跟那过去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一样,不踏实过日子,总爱闹妖儿,等年纪大一点,把心收收,他未必就不好。”
    “我已经给了他无数次机会,他总是心不在焉,什么都不往心里去,我不知道他那颗心到底停在哪儿。”云槿此时已经止住了眼泪,只是眼眶依旧红红的。
    姥姥语重心长道:“你们先不要办手续,拖着看看,他要是还稀罕你们母子俩儿,他就得改了他那一身的毛病,你再回头,就掌握了主动权,要是他不改,你带着他儿子改嫁,让他哭去。”
    云槿点了点头,“我之前是这么想的,可嵩嵩一天天大了,我不想因为我跟他爸的事影响到他,嵩嵩现在就比同龄的孩子心事重,经常是问我爸爸怎么老不在家。”
    “唉,也是个心病。”姥姥长长的叹了口气。
    丁骁提着水果和礼盒进来的时候,看到祖孙俩相对无言,以为她们是在担心姥姥的病情,关切的问:“姥姥没事吧?”
    云槿摇了摇头,“手术很成功,膝盖骨已经没事了。你坐坐,我还有事要先走了。”她不想跟丁骁共处一室,免得没话说尴尬。
    自己刚来,她就要走,这不能不让丁骁心里产生想法,拦住她,“有什么急事非得现在就办不可?我好不容易请假出来看姥姥,你总得陪我说说话吧。”
    “我没什么想跟你说的。”云槿说完这话,就要夺门而去。丁骁对她排斥的态度很纳闷,怎么才好了两天,她又变卦了?
    正巧这时候一身白衣的邵景轩从门口进来,见此情形很是惊讶,但是聪明的他一看到丁骁,立即就猜到了他的身份,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相貌英俊的男人,不是云槿那个高干子弟前夫又能是谁。
    “邵医生,你来了,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云槿看到邵景轩,纵然有满腹的话,也是无法对他言说,只能选择离去。
    邵景轩怅然若失的看着云槿离去,对她忽然冷淡的态度感到不安,就在前一天,云槿跟他出去吃饭时还对他说,她已经找了个律师协商起诉离婚。
    丁骁从邵景轩奇怪的态度上看出端倪,半回忆半猜测:“你就是跟我老婆相亲的那个医生?”
    邵景轩见他脸色不善,很有涵养的点了点头。
    丁骁的表情顿时紧绷了,心说,好你个孟云槿,原来你跟这男人一直都有联系,为了制造机会,居然把自己生病的姥姥送到他上班的医院,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个问题非得搞搞清楚不可。
    “医生,请你跟我出去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丁骁克制住情绪,不想因为心头的怒火影响到自己的态度,既然对方不温不火,自己也不能表现的太失态。
    姥姥一言不发,看热闹似的坐在床上看着这两个人用一种平静的气氛剑拔弩张,丁骁居然能沉得住气只找对方谈谈,这让姥姥挺惊讶的。
    姥姥原本以为丁骁一旦证实对方身份,就会气急败坏的给对方一拳头,继而两人大打出手,她还担心自己这个当兵的外孙女婿会把那个文质彬彬的大夫给打坏了,二十多岁的愣头青,下手可没准儿,万一打坏了,他自己还得搭进去坐牢。
    邵景轩对丁骁的态度并不意外,鼻子里嗯了一声:“我先给白奶奶检查一下膝关节恢复情况。”
    他从容的走到姥姥身边,熟练的替老太太检查,确认恢复良好,才放心的在查房记录上写了几行字。
    丁骁一直观察着这个准情敌,觉得他是个人物,不急不躁的,对付女人也不会简单,而且他的职业和外表也挺能迷惑人,帅气的海归男医生,一般女人都喜欢,云槿这种带着孩子的失婚少妇,能找到这样的更是捡了宝。
    两个情敌一前一后离开病房,搭电梯下楼走进花园里,选了个人相对较少的地方,开始他们之间的终极对话。
    丁骁递了支烟给邵景轩,对方不接,说他从来都不抽烟。既然人家不领他这个先礼后兵的情,丁骁只得自己把烟点上,吸了一口。
    “我跟我媳妇儿还没办手续呢,你就这么急着步我后尘,抢班夺权?”丁骁吐了口烟圈,语气中不知不觉就带着火药味。
    邵景轩淡定的看着他,“我跟云槿见面是别人介绍的,介绍人没跟我说她有这么复杂的婚姻关系,但是我跟云槿见面之后,觉得她人不错,而且她也跟我说,跟你已经分居满两年,事实上算是离婚了。”
    “你知道什么是军婚保护吗,军婚保护就是军人不签字,这个婚就离不成,破坏军婚是犯罪行为,我想你也不愿担这个罪名吧。”丁骁并不想第一次见面就跟对方撕破脸,希望邵景轩能知难而退。
    邵景轩见多识广,可不会被他几句话就吓到,“你们这样的婚姻,维持已经毫无意义了,云槿对你失望,你两年都不能把这种失望弥补回去,这说明你们的感情基础根本不牢固,与其互相煎熬,还不如干脆点离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现在这样毫无意义,你只听了她一面之词,她就是跟我闹别扭,才去见的你,她从小就喜欢我,喜欢了二十多年,结婚后我俩也好好地,过得挺幸福,后来是因为她对我有误会才分开了,我承认我有做得不到的地方,但我跟她之间的感情不是你一个外人能明白、能指手画脚的。”丁骁一生气就瞪眼睛,他哪里知道云槿看到了那天晚上的事,以为她这回生气不定又是因为什么别扭原因。
    邵景轩并不在意他语气中的威胁,对他的话却是听在了心里,尽管他从云槿那里陆陆续续也知道了他俩为啥闹离婚,知道丁骁毛病很多,可是听了他刚才的话,又觉得他和云槿之间并没有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照他说的,云槿爱了他二十年,时间不算短了,这份感情足以刻骨铭心,没那么容易忘的,只是她从他那里没有得到期望的回报,才会萌生退意,但其实,在她的深心里,还是因为渴望他的爱才会选择离开,
    想通了这一点,邵景轩心里沉沉的,半晌才道:“如果你认为你跟她之间的感情牢不可破,那大可不必介意我的存在,我不会明知道你俩藕断丝连还j□j去一脚,你得从你自身找找原因,为什么会有我这么个人存在,而云槿还能接受我。”
    “她接受你了吗,你怎么知道她接受你了?”丁骁终于有些气急败坏。
    邵景轩淡然一笑,“难道她没告诉你,她已经找了律师,准备要起诉离婚了,你俩分居满两年,就算是军婚,也到了事实离婚的法定期限。”
    “你觉得找个律师就有用?”丁骁嘲讽的冷笑,心里却实在震惊不已,云槿竟然背着他请了律师,还告诉了这个男人,而他一点都不知道。
    邵景轩自然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可并不被他激怒,缓缓道:“耍无赖是不能真正挽回一个女人的心的,你替你们的孩子想过没有,如果你还把自己当成一个爸爸,就不要用一些让人瞧不起你的手段。”
    说完这话,邵景轩转身而去,把丁骁气得干瞪眼,还拿他没办法,丁骁到底还是个军官,顾着面子也不可能去跟他打一架,再说了,靠拳头打退情敌,那算什么本事。
    回到病房里,丁骁剥桔子给姥姥吃,比伺候他爷爷奶奶还尽心,姥姥长姥姥短的嘴甜,哄得老太太喜笑颜开。
    “还是大丁子懂事,知道买东西给我吃,不像小白,每次来就知道扔钱给我,从来不知道孝敬老人并不在钱上。”姥姥故意表扬丁骁。
    丁骁很高兴,告诉姥姥,他把别人送给他爸的野山参和鹿茸都拿来了,让孟家人拿回去炖**给姥姥补身体。
    姥姥把丁骁又一顿夸之后,忽然话锋一转,“孩子,你跟妞子实在过不到一块儿就离了吧,找个更称你心意的,你过得好,妞子心里也高兴,年纪轻轻的,也不一定非得绑在一起受罪。”
    丁骁心里一惊,一向最支持他的姥姥怎么忽然转变了态度,难道是云槿跟她说了什么?
    姥姥暗中察言观色,脸上的表情却一点也不会显山露水,“你俩分居都两年了,妞子真要是想回头早就回头了,她什么脾气我知道,你但凡给她点甜头,她不会不记你的好,既然她铁了心不想跟你过下去,你还是早点拿主意,别再拖了,拖长了对儿子也不好。”
    姜还是老的辣,几句话说得丁骁心里苦死了,别人说也就罢了,偏偏还是孟家上下最疼他最支持他的姥姥说的,姥姥都对他和云槿的婚姻失望了,他再挣扎,又有什么意义呢?
    才被情敌挫败,又遭亲人背弃,丁骁真想大哭一场,可他是男人,当着老太太的面哭哭啼啼也不像个样子,尤其老太太还是因病卧床,他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当一个男人学会忍耐,那么他才真正开始成熟。
    丁骁现在正处于成熟的边缘,他越来越感到,自己对掌控和云槿的婚姻力不从心,不是他不想努力,而是云槿总能用他猜不到摸不透的方式疏远两人之间的关系。
    看着外孙女婿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走了,姥姥心里直得意,小子,你姥姥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第51章
    丁骁开着车漫无目的在街上转,钟奕铭的电话不迟不早的打了过来。
    “晚上有约吗,没有的话,到我家来吃饭吧,我让梅朵准备几个菜。”钟奕铭邀请丁骁去他们家吃饭。
    丁骁对他的忽然邀请很是意外,虽说以前他俩没少去对方家里蹭饭,可那都是在婚前,如今各自有家,再也没有去对方的小家里蹭过饭,要是平时,他肯定不会辜负朋友的美意,可这时候,他真提不起精神去别人家吃饭,推辞,“那么客气干嘛,我今儿没什么心情去你家,我妈让我早点回家。”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李阿姨的话了?嗨,直说了吧,你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今天是你的阳历生日啊。”钟奕铭道出邀请他的用意。
    丁骁一算,可不真真是他阳历生日,他们家一向过yīn历过惯了,阳历生日不会特别庆祝。
    发小儿就是发小儿,哪怕全世界都指责他,觉得他不好,起码还有个一起长大的小伙伴永远关心他,记得他生日,丁骁鼻子酸酸的,从没像此刻这样觉得朋友如此珍贵。
    过完了生日,他就三十岁了,而立之年,结了一次婚,又闹了一次离婚,虽然落了个胖儿子,可他总觉得失去的比得到的更多。
    丁骁开车去钟奕铭家,一肚子的苦水找个人倒倒也好,这么多年的交情,跟别人不能说不想说的话,跟哥们儿说说,他不会笑话他。
    钟奕铭的小家收拾的很不错,干净又温馨,他的漂亮女朋友梅朵的厨艺就更不错了,而且还温柔体贴,这一顿饭吃的色香味俱全不说,气氛也很融洽。
    “你家有啤酒吗,我想喝点酒。”丁骁忽然道。梅朵看了钟奕铭一眼,钟奕铭道:“有是有,但你开车来的,不能给你喝,下回带司机出来的时候,你再喝。”
    “我想喝酒!”丁骁大声嚷嚷。
    钟奕铭莞尔一笑,“朵朵,你说给不给他喝?”“不给。”梅朵坚定地说。
    酒后驾车多危险啊,为了丁骁的安全,也不能给他喝酒。钟奕铭向丁骁耸耸肩,“你听到了吧,我家女王说不给喝,我也没办法,我受她领导。”
    丁骁瞪着钟奕铭,钟奕铭不理他,只顾低着头品尝他媳妇精湛的厨艺。
    饭后,钟奕铭主动去厨房刷碗,梅朵在一旁榨果汁。
    丁骁在客厅里瞅着钟奕铭的背影,见他穿着围裙一副忙碌却又自在的样子,心说,长这么大,还头一次见到钟小骚做家务,他一个含着金匙出生的大少爷,竟然在厨房里老老实实的刷碗,梅朵真是有两下子。
    看到钟奕铭洗干净碗,梅朵拿起毛巾替他擦干了手,往他的手上抹护手霜,“洗洁精伤手,抹点护手霜。”她们家这位大少爷干完家务之后喜欢别人哄他,她对他脾气摸的一清二楚,不时的奖励他个胡萝卜,让他能继续往前走。综漫:魔女C.C的法则
    “所以你看我多自觉,伤手的活儿我都主动包圆。”钟奕铭笑着调侃。
    梅朵笑着拍拍他的脸,对他像对小孩儿:“你得了吧,又自吹自擂了,我不知说了多少回,才让你养成了洗碗的习惯,你就甭得瑟了。”
    丁骁并没有听见他俩在说什么,却见他俩嘀嘀咕咕,脸上还都带着笑,心里好生没趣,人家小俩口都能处得亲亲热热,只有他和云槿,整天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没经过深入交往就早早结婚的弊端,到此时凸显无疑。
    看到丁骁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梅朵端着两杯果汁过来,放到他面前,“你跟奕铭在客厅里聊聊,我去书房工作,就不陪你们了。”“没事儿,你去忙。”丁骁跟梅朵笑笑。
    钟奕铭从厨房过来,手里还拿着个花花绿绿的袋子,往丁骁面前一丢。丁骁一看,居然是一包兰花豆,惊喜笑道:“这是你买的?我都好久没吃兰花豆儿了。”
    “约你来吃饭之前,我让梅朵去超市买菜的时候顺便给你带一袋。”钟奕铭坐在沙发上,惬意把手放在脑后,打开电视看体育频道。
    丁骁一边吃豆儿,一边开始他的长篇大论,把他这一下午受的委屈一股脑儿全告诉钟奕铭。
    钟奕铭一直没怎么说话,脑子里却在思考,丁骁这还是舍不下孟云槿啊,不然以他懒散随意的性子,不至于这么拖泥带水、优柔寡断,丁骁以前是最怕麻烦的一个人,最不喜欢参与乱局,可他如今身陷离婚斗争不能自拔,可见云槿在他心里分量之重。
    “你这些话,为什么不找她说呢?两个人之间的问题还是当面锣对面鼓的说一下更合适,不然的话,其中的误会很难说清楚,时间久了,就算知道是误会,心情也变了。”钟奕铭很聪明的点明了他俩之前暧昧不清关系的要害。
    丁骁叹了口气,“我是心里太难受了,想找个人聊聊,要不咱们换别的话题吧,说这些我心里烦,也坏了你心情。”
    “别说这话,咱俩谁跟谁,我那时不也经常找你诉苦出主意么,但你这事儿吧,我还真不想发表任何意见,因为我的意见我以前也说过,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钟奕铭以前就不赞成丁骁这样拖着不离婚。
    “是是是,你们都这么说,可我挺爱她的,我不想跟她分开,也不想跟我儿子分开。”丁骁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承认内心的感情。
    钟奕铭嘴角一挑,干笑着哼哼两声,“是吗,可是很显然你这番表白已经打动不了她了,真男人不在嘴上打动女人,靠的是行动来征服,你有信心你就去她那里冲锋陷阵啊,借酒消愁愁更愁。”
    “可她现在拒绝跟我对话,看到我就跟仇人似地,而且就连她姥姥现在也不向着我了,让我跟她外孙女儿离婚,你说糟心不糟心。”
    失去了姥姥这个坚固的联盟,丁骁觉得自己的城池坍塌了一半,已经面临收拾家当扫地出门的边缘。重生之嫡女倾国
    “那云槿有没有跟你说,到底是为什么对你深恶痛绝呢?上回丁爷爷去世,我看她在你家陪着丁奶奶,不是挺好的么,我还以为你俩已经和好了。”钟奕铭也看不明白了。
    丁骁道:“谁知道啊,我就是搞不明白才憋屈,她又不跟我说。而且,你知道吗,她还给我往家里领了一个第三者,是个骨科医生,她姥姥住院,就是找那个医生给看的。”
    “什么什么?你俩还没办手续,她就在外面找男人了?那你还跟她客气什么,早离早好,这不是家庭内部矛盾,简直就是道德问题,我干儿子坚决不能给她带,后爹坏着呢,背地里打孩子骂孩子也说不定。”
    钟奕铭一听说云槿背着丁骁又找了个医生,顿时义愤填膺起来,哪有这样的,婚还没离呢,就开始迫不及待找下家了。
    “我就恨她这一点,什么都是背地里张罗,不放在明面上,不跟我商量,等她自己做出决定了,就把结论往我面前一放,让我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丁骁苦恼的抓头发,可惜他头发短,抓也抓不住。
    “哧,女的都这样,就我家这位——”钟奕铭指了指书房的门,“她以前也喜欢自作主张,不跟我商量,她比云槿更绝,她不想跟我好了,趁我不在国内跑得无影无踪,我费了好些工夫,把北京城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她,后来才知道,人家跑上海去了。”
    丁骁笑起来,可是笑过之后,又觉得苦涩,看起来圆满的一对,谁又知道人家背后经历过多少艰辛曲折,经历过多少痛苦挣扎?
    钟奕铭此时还在离家出走中,钟家人一直不同意他和梅朵在一起,他是抛下一切才换来眼前幸福的,可谁又知道,这种短暂的幸福能维持多久?
    “丁骁,如果你还想挽回自己的家,那你就去找云槿谈谈,实在话不投机,就干脆点把婚离了,凭你的条件,还怕找不到更好的?”钟奕铭从男人的角度出发劝丁骁,困兽犹斗不是长久之计,对自己对别人都不好。
    “可她是我儿子的妈呀,我离不开他们娘儿俩,我跟云槿没闹离婚的时候,过的还是挺满意的,我不想找别人,我就想跟她一起带着儿子过日子。”丁骁心里,云槿是他唯一的老婆,别人不能取代。
    钟奕铭捶他一拳,“看不出来你还挺痴情,什么时候转了性了?”
    丁骁托腮看他,“没你痴情,你都痴情的跟着灰姑娘离家出走了,我是心累,想有个温暖的家庭过小日子。”
    “可怜的,你这话简直像个无家可归的弃儿,不如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嵩嵩他妈,替你求求情,就看她给不给我面子了。”钟奕铭拿起电话。丁骁明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可还是阻止了他。
    看丁骁垂头丧气的样子,钟奕铭捶他一拳:“别这样,都不像你了,日子会好起来的,相信我,我每天都跟自己说,有福能享、有苦能捱,才真是真爷们儿。”我本倾城:废柴狂妃驯冷王
    开车回家的路上,车载音响里一直在播放周华健的《朋友》。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你会懂,还有伤还有痛还要走还有我。
    丁骁一边开车,一边跟着唱,原本低落的情绪好了很多。
    云槿家,邵景轩打来电话,告诉云槿,她前夫丁骁找过他。
    “什么?邵医生……对不起,我不知道……请你原谅,他就是那个德行,你跟他那种人生气也不值当。”云槿猜得到丁骁找对方会说些什么,语气顿时激动起来。
    邵景轩安抚她,“你先别激动,不是你想的那样,丁骁挺客气的,而且我从他的谈话里能感觉到,他对你还是有感情的,你俩之间是不是存在误会呀?”
    云槿当真没想到邵景轩会反过来安慰她,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没忍住,哭了起来,“不是误会……他那个人太没心没肺了,我给他很多次机会,他死性不改,我跟他过不下去了,这个婚离定了。”
    邵景轩听到她哭声,沉默了半晌才道:“可他一直拖着不办,你能怎么着,我问过人了,军婚的话,的确是受法律保护,只要他没有犯重婚罪、没有使用家庭暴力,你就必须征得他同意才能离婚。”
    难道真是这个理由牵绊了她两年?云槿心中苦涩难言,明明是自己对这段婚姻也舍不得放手,才会一拖再拖,现在看来,这种做法害人害己。
    “不会的,我有办法,邵医生,我真的很抱歉把你也拖进了这件事,对不起,以后不会再这样。”云槿擦干了眼泪,跟邵景轩道了晚安之后挂了电话。
    接到律师函,丁骁气怒攻心,当天就找到云槿单位。
    姚馥云没见过丁骁,可一听他说话的语气就猜到,这帅哥不是云槿的前夫又能是谁,忙道:“小孟出去办事了,过一会儿就回来。”
    “那我等她一会儿。”丁骁不请自坐。姚馥云先是发愣,片刻之后才想起来给他倒水。
    “您别忙,我是孟云槿的丈夫,找她有点私事商量。”丁骁大概也察觉出自己的脸色让云槿的同事怀疑了,缓和了语气。
    果然是云槿的前夫,可他没说前夫,说的是丈夫,一字之差,意义却是不同,姚馥云心想,看来在首长家这位公子心里,还是把云槿当他老婆的,想不到云槿语不惊人貌不压众,她老公还挺稀罕她。
    作者有话要说:不管大丁丁遇到什么情况,还有小钟,就像古龙说的那样,只要还有朋友,人生就不至于绝望。
    钟奕铭和梅朵的故事参见拙作:
    格桑梅朵
    第52章
    姚馥云是那种跟谁都能说得上话的人,丁骁的态度开始还有些冷淡,几句话之后,两人就攀谈起来。
    云槿的这位前夫,无论从五官、气质还是谈吐,看起来都无可挑剔啊,而且还很有礼貌的样子,怎么云槿非要跟他离婚呢,
    姚馥云怎么也想不通,她觉得像丁骁这样的家庭,只要没太大毛病,一般也是不会离婚的,云槿是不是有难言之隐呢,
    就在他俩说话的工夫里,云槿已经办好了事情回来,看到丁骁坐在她办公桌前,云槿一阵烦躁,他怎么找单位来了,这事儿是方便捅到单位来的事儿吗?越过越糊涂!
    “你怎么来了?”云槿不高兴的跟丁骁使眼色,示意他跟自己出去。丁骁偏坐着不动,“我怎么就不能来?”
    云槿没心思跟他吵架,不悦道:“有事儿下去说吧。”“就在这儿说。”丁骁把那份律师函从口袋里掏出来,扔桌上。
    姚馥云八卦的伸着脑袋想看,可也知道这不是她该凑热闹的时候,赔笑:“我有点事儿先出去一下,你们聊,我把门给你们关上。”说着,她溜走了。
    云槿把门关好以后,走到丁骁对面,尽量压低了声音不引起隔壁科室的人注意,质问丁骁:“你到底想怎样?这里是单位,你闹到单位来,想过后果没有,公公婆婆不被你气死才怪。”
    “你这玩意儿就不会把他们气死了?”丁骁下巴一抬,示意她看桌上的律师函。
    云槿这才知道他忽然跑来的用意,坐下:“你总拖着不办手续,我没办法只有请律师了,嵩嵩大了,这事儿老拖着对他不好。”
    “我说你有完没完哪,上回在我奶奶家咱不都说好了吗,你隔三差五就跟我闹,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丁骁觉得云槿这时候发律师函纯属神经有毛病,当然,也不排除她见异思迁的可能,但丁骁心里不愿承认是第二个可能,任何能让他对自己的魅力产生怀疑的可能他都不会承认。
    “既然你怎么也放不下外面的女人,那我主动给她腾地方好了,不就差一个名分吗,我让给她。”云槿扭着头,看都不想看丁骁。
    丁骁被她说的糊涂,气道:“什么外面的女人,你说谁呢?你别整天想当然行不行?你有证据吗,你就冤枉我。”
    “丁骁,你不要再狡辩了,你好歹也是个男人,也是个当了爸爸的人,你能有点骨气和尊严吗,说这话你不觉得亏心?”云槿被他的抵赖气得心口不停起伏。
    “总之我他妈就是不承认这张纸,我要我儿子,你把儿子给我,不然别谈。”丁骁把小宝贝儿嵩嵩搬出来,以往他吵不过云槿的时候,嵩嵩就是他杀手锏。
    “儿子归谁,咱可以到法院去判,他才三岁,如果你忍心让他看到你我对簿公堂,那就去判。”云槿反唇相讥。
    丁骁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娘们儿吃了秤砣铁了心,连儿子也不顾了,倒有些不知该什么说才好,让他拿嵩嵩做筹码,他可做不到。
    “那医生给你灌了什么迷汤了?这主意是他给出的吧?孟云槿,你竟然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勾搭,你是不想活了你!”丁骁想不通云槿这次的行为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把矛头指向邵景轩,认定了邵景轩教坏了他们家孟肉肉。
    云槿无奈的挥手,“你够了你,我和你之间的事非要扯上别人,跟邵医生一点关系也没有,完全是我自个儿的主意,我很累,丁骁,别跟我吵,我回家还要带儿子,你知趣点,回去吧,单位人多口杂,传出什么不好听的,公公婆婆一世英名都毁在你手上。”
    “我到底怎么着你了,你非要跟我离婚,还找律师,好像我犯了滔天大罪似的?”丁骁看出云槿的情绪不对,不愿就此离去,来都来了,不把话说清楚,那不是白来了。
    云槿知道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索性把话说开了,说见到他和一个陌生女人去酒店,那女人还披着他外套。
    她这么一说,丁骁就想起来了,肯定是他送莫楚沅去酒店那晚被她看到了,哪怕他再聪明,也不是神机妙算到老天爷会安排这样的巧遇。
    丁骁耐着性子把莫楚沅被恐吓的事说给云槿听。云槿一直没有表态,等他把话事情说了一遍,才道:“说完了?”
    “怎么?我解释的还不够清楚?”丁骁怎么也想不到云槿在听了他解释后会是这个态度。
    云槿指着门,“你现在可以走了,对你的解释,我没有任何话想说,我想说的话早就说过了。”
    “你!”丁骁气得不行,可脑海里忽就灵光一闪,他老婆这是吃醋了啊,觉得他对别的女人太好,她又吃醋了,不管他帮莫楚沅是不是出于好心,他帮了前女友,这是事实,她完全可以理解为他对前女友余情未了。
    “我就是不想让你生气才找小叔和小婶去陪她,才找丁骥来处理这个案子,她住在酒店这么多天我一次都没跟她见过面,只跟她电话联系,总不能她被杀人灭口抛尸,我都不理不睬吧?”丁骁强压着怒火,不想自己的声音传到隔壁。
    云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把脸别过去,跟自己说,不能对他心软,他三天两头出故事,各种理由层出不穷,自己已经心软了一次又一次,这样下去,何时才是个尽头?
    见她一脸厌烦,丁骁无奈,为了不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也只能先离开。“我不离婚,孟云槿,我就不离婚。”丁骁走时扔下这么句话。
    在隔壁办公室望风的姚馥云听到重重的关门声,意识到隔壁的两人谈崩了,赶紧想去看看究竟,却见丁骁已经离开,而云槿独自坐在那里不言语。
    “不是过不下去,干嘛非离不可?我看他长得不错,说话也很有礼貌,不像是特别坏的人。”姚馥云对丁骁印象还不坏,觉得这青年虽然出身高干家庭,却没什么架子,说出话来也不是满嘴跑火车那种。
    “坏人能把坏字儿写在脸上吗,您看谁都不像坏人,他就是长得太不错了,他才……他同性恋,他喜欢男人,您明白了吧?”云槿豁出去的说。
    “哦,怪不得,我就说嘛,他长得这么好,你为啥就是非离不可,他爸妈肯定不同意他搞同性恋,所以他才娶了你遮掩,是吧?”姚馥云恍然大悟的说。
    云槿看到她略有些夸张的表情,虽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是心头畅快,总算是出了口气,哪怕只是逞口舌之快。
    “您说是那就是。”云槿恨恨的附和一句。
    哪知道,姚馥云笑脸一拉,没好气道:“我信你的话我才真是二百五,他要真是同性恋,你都给他生了儿子了,你的使命早就可以结束了,他还死乞白赖追你回头干嘛,他又不是娶不到老婆,就是娶十个花瓶回家,也照样娶得到。”
    云槿见她义愤填膺的样子,讪笑:“您比我明白。”
    “不是我比你明白,而是我比你多吃了十几年饭,多看了十几年世态炎凉,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劝人离婚,尤其是有了孩子的,但你这种情况,离了倒也干净,你那个前夫一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离了你还能过几天清净日子。”姚馥云虽然觉得丁骁看起来不错,可也感觉得到,那小子要是发起火来,只怕脾气也不小。
    “就是这话。”云槿趁着姚馥云还没注意,把丁骁扔在桌上的律师函赶紧给收了起来。
    姥姥出院以后,被孟家人接回家,云槿经常带着儿子回去探望,丁骁想去,却被她拒绝了。
    就在云槿下了决心要跟丁骁离婚的时候,她弟弟孟小白又出了事。
    傍晚时分,云槿刚从幼儿园接了儿子,开车在路上就接到母亲白玉仙的电话。
    白玉仙在电话里语气很焦急的告诉她,她弟弟孟小白下午的时候被警方传唤了,具体事情还不知道,但是警方不许他回家,也不让家属探视。
    早就说小白那小子整天上蹿下跳不省心,这不,事情真来了,可再怎么说,那是她唯一的亲弟弟,她不可能看着他出事,却坐视不理。
    “妈,您先别急,我找人问问。”云槿控制住焦虑,拨打了丁骁堂弟丁骥的电话。
    丁骥接到嫂子求助的电话,立刻就开始调查,同时也给丁骁打了电话。丁骁一听说小舅子出事,赶紧去了云槿娘家。
    孟家,一家人正急得团团转,不让家属探视,只允许律师前往,这让他们无法得知孟小白更多的消息,甚至他们根本闹不明白,孟小白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
    丁骁的到来,让一家人仿佛看到了救世主,女婿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尤其是姥姥,含着热泪攥着丁骁的手,“大丁子,你救救云槿她弟弟啊,小白是我唯一的外孙子,他要是真蹲了大狱,我可没脸见他姥爷。”
    “姥姥您别急啊,小白不一定有事的,我堂弟已经赶到分局那边问情况去了,有什么进展会及时跟我联系的。”丁骁跟姥姥说话,目光却在找云槿。
    云槿坐在沙发角,看到丁骁望着自己,跟他使了眼色,示意他跟自己到房间里面谈。丁骁跟着她进了她以前的房间。
    两人关上房门,云槿才问,“小白那事儿,危险吗?”
    “不好说,警方正在审讯,案情不会透露的,丁骥托了几层关系,才好不容易查到,是跟他公司近期承揽的一个项目有关。”丁骁谨慎的说。
    云槿难过的低下头,半天才道:“不管怎么样,小白是我弟弟,我不希望他出事……丁骁,你帮帮他,不管他出多大的事儿,只要你肯帮他,他就不会出大乱子。”
    丁骁一双俊目看着她,之前看着她眼泪婆娑,他还挺心疼,可听了她说话,又觉得她话里有话,没有立刻发表意见,等待她下文,果然,云槿哭道:“只要你帮小白度过这个坎儿,我就把嵩嵩给你带。”
    丁骁的目光由晴转yīn,变得锐利而深邃,但是那种深邃中包含着恨意,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你把我儿子当什么了?就算我欠你的,他可不欠你!”
    不用她开口,他都会帮小舅子这个忙,他要是不想帮忙他就不会到孟家来,可云槿用儿子来跟他交换,这些话深深的刺伤了他,让他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成了陌生人,而不是曾经密不可分的枕边人。
    她弟弟的事,她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平常就爱打着丁家的幌子在外面招摇,他听了不止一个朋友说起过这事,朋友们都说,万一孟小白惹出事来,丁家人脸面上也不好看,可为了照顾她面子和感受,他从没跟她提起孟小白在外面那些事,就算偶尔有出格的,也想办法帮孟小白摆平了,上回张老板那笔烂账要不是他收拾,孟小白能那么干净的抽身?
    现在倒好,出了事反而拿他儿子当筹码,丁骁油然而生一种出力不讨好的感觉。
    云槿自然是听出他言外之意,可她顾不上解释,她父母和姥姥为了这事急疯了,丁骁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除了求他,没有别的办法,泣道:“丁骁,你帮帮我弟弟,小白那孩子要闯祸必然是大祸,他要是坐牢了,我爸妈和姥姥都经不起这个打击的,你帮帮他。”
    “咱俩在一起这几年,你家里出了什么事儿我没帮忙,你用得着这么刺我吗?”丁骁冷冷的说出这句话,心里气愤交加。
    云槿只顾着哭,抱着丁骁胳膊恳求,“你救救我弟弟,丁骁,救救我弟弟,他要是坐牢,这个家就毁了。”丁骁虽然生气,却也知道她为她弟弟的事伤心,默默的忍下不快,推门而去。
    云槿没有追他,忧心忡忡的站在原地。丁骁的脾气她知道,他不会不帮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飞还是不飞?
    第53章
    派出所的审讯室里,丁骥带着丁骁一起见了办案警员,警员告诉他俩,孟小白牵涉进一起巨额受贿案,某个政府官员双规后被立案,而他在任期间分管的工程项目之一的承揽人正是孟小白。
    “我们现在只是对孟云松进行常规询问,因为他的口供可能对案件起到重大作用,所以审讯细节不便公开,也请你们理解。”警员对孟小白究竟会不会惹上事儿守口如瓶。
    丁家哥俩儿双双在心里叹气,那个胆大包天的孟小白呀,这次真是遇到大麻烦了。
    为了进一步了解案情,丁骥找到他在检察院工作的同学邢栎阳,从那个落马的贪官入手,查探孟小白是否真的涉案。
    邢栎阳跟丁骥是高中同学,关系很铁,因此对这哥俩儿的到访很热心,把自己了解的情况有选择的告诉他们,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该官员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据他自己交代,有几家企业涉嫌向他行贿,孟小白的公司虽不在其列,但他毕竟也承揽过那个官员分管的工程,也要接受审查。
    这样一来,丁家哥俩儿心里明白了七八分,孟小白那个奸诈的小子,就算真的行贿,也不会落下把柄给人抓住,只怕早在那个官员落马前,他就销毁了一切可能的证据,所以公检法的联合调查组虽然查到他头上,却也提不出进一步的证据。
    从邢栎阳办公室出来,丁骁悄悄问他堂弟:“用不用请你这个同学吃顿饭,让他对小白多上点心?”
    丁骥摇头,“不用,我跟他关系好着呢,再说,你是孟小白的姐夫,就算你这个时候请他,他也不会来,就别让人家犯纪律了。”
    丁骁一想也是,邢栎阳身为检察官,而自己是他手里被调查人的姐夫,人家就算避嫌,也不会跟他吃饭,能跟他们说案情,已经是给了丁骥很大面子了。
    唯一让丁骁觉得欣慰的是,谢天谢地,孟小白的小聪明保住了他自己,但是丁骁并不打算立刻就把他捞出来,他觉得,得借着这个机会敲打敲打孟小白,让他也知道厉害,以后不要再胆大包天,这次滑过去了,下次可没这么幸运。
    这天下午,丁骁正跟几个朋友在骑马场骑马,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自称是某游乐场巡警,并且告诉丁骁,他儿子嵩嵩在游乐场走丢了,找不到妈妈了,幸好他身上带了幼儿园制作的身份牌,上面有爸爸妈妈的电话。
    一听说儿子丢了,丁骁急坏了,赶紧开车去了游乐场,果然在派出所看到了坐在那里哭泣不止的儿子,心一下子抽痛起来,跑过去抱起儿子就是一通狂亲。
    这个肉宝贝儿,可是一家人的命根子,要是把他给丢了,全家都得哭死。
    “告诉爸爸,怎么跟妈妈走丢的?”丁骁稳住心神,问儿子。嵩嵩一边哭一边诉说,丁骁一句也没听懂,只得给云槿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找到儿子了。
    不一会儿,云槿冲进了派出所,看到父子俩儿,心中石头落地,一言不发的走上前,一把提起儿子,往他小屁股上一通揍。
    嵩嵩顿时嚎啕大哭,躲闪着妈妈,向往爸爸身后跑。
    丁骁赶紧挡住云槿,“你干嘛呀,怎么一上来就打孩子?”靠得近了,才看到云槿双目红肿,很显然是哭了很久。
    云槿一番解释,丁骁才知道,嵩嵩趁着妈妈买爆米花的半分钟不到的时间里,自己跑到边上的玩具城堡玩儿去了,等云槿买好了东西回头一看,已经找不到他。
    嵩嵩找不到妈妈,一边哭一边走,结果遇到了一个不安好心的男人,想把嵩嵩带出去,嵩嵩见对方是个不认识的叔叔,赖着不肯跟他走,那人把他抱起来就往外走,嵩嵩一直哭,引起了游乐场巡警的注意。
    经验丰富的巡警一看那人的动作和外表就猜到他并不是嵩嵩的家长,把他带到了派出所,并且询问了嵩嵩,嵩嵩拿出自己的身份牌给巡警看,巡警打云槿的电话没打通,这才打了丁骁电话。
    “这小子,太不听话了,我让他别乱跑,他非不听,上次在超市也是,一看到玩具柜就跑过去。”云槿恨恨的把儿子拖过来,又打他小屁股。
    嵩嵩哇哇大哭,“臭妈妈……呜呜……臭妈妈……”
    丁骁看着心疼,再次阻止云槿打儿子,把嵩嵩搂进怀里,“嵩嵩才三岁多,小孩子不懂事,就算跑丢了,你至于跟他发这么大脾气?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来,别借题发挥打我儿子。”
    云槿也哭了,在游乐场里找了一个多小时,到处都问遍了,腿跑断了也没找到儿子,问谁都说没看见嵩嵩,她就要急疯了,儿子要是丢了,她也不想活了。
    好在丁骁打来电话说儿子已经找到了,这才让她一颗心回落,看到儿子,没有克制住心中的委屈和愤怒,想也不想就打了儿子几巴掌,哪知道换来丁骁一通数落。
    丁骁看着母子俩抱头大哭,在一旁道:“都别哭了,天都黑了,赶紧回家吧。”云槿这才收住眼泪,跟丁骁一起离开。
    丁骁抱着儿子走在前头,云槿跟在后面,丁骁回头见她走得很慢,疑惑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跑了太多路脚疼了?”云槿点了点头。
    “那我走慢点儿,等等你。”丁骁放慢了脚步。
    家里,丁骁亲自下厨给他们娘儿俩做晚饭。
    看着嵩嵩拿着勺子吃嫩嫩的虾仁蒸蛋,当爸爸的很是欣慰,这小家伙自理能力高于同龄的孩子,都能自己吃饭了,这多亏了他妈妈的教育。
    去洗手间淘了一条热毛巾,丁骁拿着毛巾细心的替儿子把脸擦干净了,又让嵩嵩拿毛巾给妈妈擦脸,嵩嵩听话的拿着毛巾递到妈妈面前,扯扯她衣服,“妈妈,你别哭了……”
    云槿看到儿子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小眼泪,心疼极了,抱紧儿子,亲他小脸,“以后你可不能再走丢了,妈妈就快急死了。”
    “妈妈,我以后都听话。”嵩嵩撇着小嘴想哭,看到爸爸正看着自己,小嘴一撅,没好意思哭出来。
    吃着丁骁亲手做的牛肉面和酸辣土豆丝,味道还不错呢,云槿看他一眼,“你都会炒菜了?什么时候学的?”
    丁骁并没有理会她的嘲讽,只是道:“我在部队的时候整理内务不比谁差,做不出大餐,简单炒几个菜我也是会的。”
    “那你以前怎么从来不下厨?”云槿又顶他一句。丁骁没趣的挑着嘴角,半天才道:“不是有你嘛。”
    很平常的一句话,云槿心里却起了涟漪,这让她感觉,丁骁也是依赖和需要她的,因为有她在,他就安心什么也不做,以前总觉得他懒,换个角度想,也是因为他习惯了有她。
    云槿坐在沙发上,丁骁去洗手间打了一盆热水过来,放在她面前,让她泡泡脚。
    “以前我在部队的时候,十公里越野脚底磨出泡来,班长会找草药给我们泡脚,既能解乏,又能舒筋活血,水不热了我给你加。”
    除了怀孕那时候,还从来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云槿脱了鞋袜,把脚泡在热水里,看到丁骁去喂儿子吃面条,眼眶湿湿的。
    回想起下午的情形,真跟一场梦一样,找不到嵩嵩着急的时候,她头一个想到的就是给他打电话,总觉得他要是来了,儿子就一定能找到。
    不得不承认,女人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心灵的确很脆弱,总想找个人帮自己解决问题,尤其是在遇到大事的时候,一慌乱就会六神无主,以前家里人都说她主意多,她也觉得自己可以面对一切,经过小白和嵩嵩的事,她才知道,有个人可以依赖是多么好的事情。
    看着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云槿默默的把视线转回来看水里自己的脚,鼓起勇气想跟他说些什么,却见他抱起了儿子。
    “儿子,爸爸去奶奶家了,亲亲爸爸。”丁骁把脸伸向儿子,嵩嵩很听话的亲了亲爸爸,跟爸爸再见。
    “我走了,小白那事儿没大碍,过些天就会放出来。”丁骁临走前跟云槿说起她弟弟的情况。
    “谢谢你,帮我们家解决了大难题。”云槿由衷的说。丁骁凝视了她几秒钟,苦涩一笑:“谢嵩嵩吧,谁让小白是他舅舅呢。”说完,他推门而去。
    云槿听到关门的声音,心里忽然就有些后悔,自己刚才那句话是不是又刺痛他了,他俩之间哪里用得着说谢谢,丁骁帮她家,也不是为了这一句客气又生分的谢谢。
    难道真像歌里唱的那样,往往两个人多亲密,是透过伤害来证明?
    “妈妈,你怎么哭了?爸爸打你了?我帮你打爸爸。”嵩嵩看到妈妈的表情,懂事的跑过来询问。
    云槿勉强一笑,“妈妈没哭,爸爸没打我,爸爸怎么会打我呢,宝贝,你去洗手间帮妈妈拿一条毛巾来,要蓝色的那条。”
    “哦。”嵩嵩很听话的去洗手间,找到妈妈常用的蓝色毛巾之后跑出来送给她。云槿看到她把毛巾拖到地上,一阵笑,“儿子,以后拿毛巾要整条拿着,不要拖到地上,拖到地上会把毛巾弄脏。”
    儿子这次意外走失,让丁骁心有余悸,盘算着回去就搞一个全球定位的GPRS芯片牌给儿子挂在脖子上,以后出门都让他戴着,免得他再乱跑走丢了让大人担心。
    看守所,孟小白整整蹲了一个月才给放出来,夹着自己衣物包裹,孟小白走出看守所大门,抬头看着北京瓦蓝瓦蓝的天,心生感慨,老子这辈子算是什么都赶上了,好在这回有惊无险。
    有姐夫妹夫在,他心知自己出不了什么大事,最多也就是个破财消灾,可他姐夫多关了他这一个月,让他体会深刻,有些事还是悠着点好,玩过头了哪天栽了也不好说,再说,靠别人的庇护,能靠一辈子?
    孟小白下定了决心,要把自己栽培成大树,不再靠人庇荫,自己有本事,那才叫真本事。这不,他在看守所一个月,就把上上下下的警察都给混熟了,其中不乏一两个混成哥们儿的。
    远远看到云槿从街对面的车里下来,孟小白心里一热,世道再怎么变,姐还是他亲姐啊,以后他要加倍对自己姐姐好,将来父母都不在了,真正能相依为命的就是姐弟俩儿。
    哪知道,孟小白刚靠近,就招架他姐重重一记耳光。
    孟小白被打懵了,可他丝毫不敢有反抗的念头,低着头不言语,这回他让家里人跟着担惊受怕,让姥姥爸妈姐姐全家人为他Cāo碎了心,他心里有数,家里出了这么个混蛋,他姐打他是轻的。
    云槿含着泪花,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弟弟,一个月不见,容颜虽有些憔悴,精神却不差,可见他在里面并没受什么罪,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在这件事上,她欠了丁骁和丁骥哥俩儿一个大人情,她心知肚明。
    第54章
    就在小白放出来前一天,云槿给丁骥打电话,想请他吃饭谢他,丁骥回绝了,“嫂子,不要跟我客气,只要你跟我哥好好过日子,我就比吃什么都高兴,我奶奶常念叨重孙子,你没事儿经常带嵩嵩过去看看她。”
    云槿心酸的又谢了丁骥一回。
    丁骥虽然比丁骁还小几岁,但这么懂事,这么明白事理,丁骁那家伙,不仅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还整天神出鬼没,好些天见不到人是常事。
    “嫂子,我哥心里有你,但他不是把什么都挂在嘴边上的人,就说你弟弟这事儿吧,之前我哥的很多朋友都跟他提过……他没跟你说,是怕你心里不好受。”丁骥斟酌再三,才把话跟云槿说透了。
    云槿微愣,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落,“我知道……我也跟我弟弟说过几次,但是那小子不见棺材不掉泪,我管不住他……”
    “这回就当给他个教训吧,幸好还没闹出大乱子。”丁骥也庆幸孟小白这次没有栽进去,不然的话,他哥和嫂子的婚姻,又是雪上加霜。
    “对了,丁骥,我有个同事的妹妹刚从德国留学回来,现在在海军总医院工作,你有没有兴趣见见?”
    说完了自己家的事,云槿热心的想给小叔子介绍女朋友。
    哪知道丁骥只是笑笑,“嫂子,多谢你关心,我有女朋友了,最近才谈的,小叔也见过,哪天得空我们一家人聚聚,我带上她。”
    “好啊,我带嵩嵩过去。”云槿心情愉快的答应了。
    经过她弟弟这件事,云槿心里有所软化,不管怎么说,丁骁在这方面对她们家是够意思的,哪怕婚姻不成了,他也还是嵩嵩的爸爸,还把自己当孟家女婿,他的一片心意,她不能不领。
    回家路上,云槿开车,孟小白抱着小外甥嵩嵩,承诺买玩具给他。
    “舅舅,我要挖苦机。”除了爸爸,嵩嵩最喜欢的就是小白舅舅,回回都给他买大玩具买新衣服,还总带他出去玩。
    “挖苦机?”孟小白先是不明白,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是挖土机吧,可以挖沙子的。”
    “挖沙子。”嵩嵩高兴地说。
    “好啊,我外甥要什么买什么。”孟小白亲了亲嵩嵩,看向他姐,“姐,晚上你让姐夫去咱家吃饭吗?”
    “嗯,妈打电话给他了。”云槿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丁骁别扭,老孟家一家人正对他感激涕零。
    孟小白想了想,又叮嘱他姐,“姐,回家你得替我谢谢姐夫,多亏了他上下打点,我在号子里没受一点罪。”
    “这回你也知道怕了吧,知道怕你以后就给我悠着点儿,保得了你一次,保不了第二次。”云槿冷冷的瞥了孟小白一眼,见他抱着嵩嵩很亲热的样子,也就不再多说。
    “姐,你跟我姐夫,你俩得好好地……我姐夫对咱家多好啊,爱屋及乌……”
    “得了,我心里有数。”云槿淡淡的看着远方。
    遇到困难的时候,她首先想到的依然是向丁骁求助,除了因为他有这个能力,还有一个更深的原因,这些天她也仔细的想过,在她心里,对丁骁还是有那么几分信任和依赖的,哪怕他们闹僵了,丁骁也不会不管她弟弟,别的事她可能不信他,可在这种事情上,她相信他。
    说到底,这还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一种割不断的感情命脉,不是源于儿子,仅仅是源于他俩之间斩不断理还乱的感情,也许是因为少年相识,也许是因为结发夫妻,有了这一点不息的命脉,让她才不至于对丁骁绝望,才能一点点恢复希望。
    下午,就在丁骁盘算着去老丈人家吃饭该买些什么东西带过去的时候,丁潜打来电话。
    “丁骁,在哪儿呢,不忙的话见个面吧。”丁潜在电话里约丁骁出来。小叔这个时候打电话,肯定是有什么事,丁骁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某个咖啡馆里,丁骁到了以后才发现除了他小叔丁潜,他堂弟丁骥也在。三人坐下,点了咖啡,丁潜向丁骁阐明找他出来的用意。
    “你说什么,你觉得莫楚沅根本就没被恐吓?”丁骁被小叔提出的这个话题惊住了。尽管警方没有调查出结果,他也从未怀疑到莫楚沅头上。
    丁潜道:“事后我让丁骥又悄悄去了一趟莫楚沅家,一直没告诉你,是想等有了结果再跟你说。”
    丁骥是警官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在公安局也是颇受重视的刑侦骨干,在现场调查取证这方面,他不仅有扎实的理论知识,还有丰富的现场经验,所以他调查的结果,丁骁也不得不信。
    丁骥告诉小叔和堂哥,他去莫楚沅仔细搜查了一遍,发现她家里人为破坏的痕迹太明显了。
    “现场很明显是经过精心处理的,我不得不说,那女的心很细,把自己家破坏的很彻底,可她忽略了一点,真要是想报复她,完全没必要在她家里搞那样的破坏,只要随便砸几件家具,就足以吓到她了。”
    丁骁满腹狐疑,“你是说,她家是她自己砸的?”
    丁骥摇摇头,“不是她自己,她没那么傻,她完全可以雇一个人到自己家搞破坏,这样警方既能采集到指纹,没有线索又查不出指纹的主人是谁。”
    “你这些都是你的猜测而已,你有证据吗?”丁骁虽然知道莫楚沅非常聪明,却也不愿意自己弟弟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冤枉她。
    丁骥道:“可惜我不能面对面跟她谈话,不然我肯定能知道她有没有撒谎,警方的调查笔录我也看过了,疑点太多,根本就不足以怀疑她说的那个公司。”
    丁骁没有说话,仿佛在沉思什么。
    丁潜道:“我们叫你出来,就是想提醒你,那个女人目的不简单,你只要稍微想想就能想到,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不是我对她有偏见,是你当局者迷。”
    他和夏绿陪莫楚沅住的那几天,一向细心的夏绿在暗中观察莫楚沅的种种表现之后,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他,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丁骁不在场的时候,莫楚沅表现出的那种镇定和漠然让她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正处于恐吓案的受害者,她很多无意识的、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表情细节都落在夏绿眼里。
    “就是啊,嫂子多好啊,你何必为了她跟嫂子闹离婚。”丁骥在一旁帮腔。丁骁没好气道:“哪里是为了她,我跟她又没什么的,是你嫂子自己钻了牛角尖。”
    “哥,那你就去哄哄嫂子呗,不要再跟那个女人来往了,她为了拉拢你,什么招儿都使得出。”丁骥一心想劝堂哥不要再跟堂嫂闹了。
    丁骁没有立刻表态,只是道:“行,你们的话我都记在心里,我自己会判断的。”
    那两人对视一眼,知道话已说到,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谈着谈着说起别的事。
    跟小叔和堂弟分开后,已经是傍晚,丁骁独自开车去找莫楚沅。案件迟迟没有侦破,莫楚沅早已不住酒店,可也没回家,而是临时住进了学校分给她的宿舍。
    莫楚沅听到敲门声的时候还是很惊讶的,听到门外丁骁的声音就更惊讶了,但她还是欣喜的打开了门。
    “丁骁,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莫楚沅瞪大了好奇的眼睛。
    丁骁表情如常,走进房间坐在沙发上,“刚跟警方的人碰了面,他们说,你的案子有进展了,所以我赶过来,就是想跟你说说情况。”
    “哦?他们查到什么了?”莫楚沅脸上虽平静,心里却是一沉。
    丁骁见莫楚沅也坐下,身体向前倾,靠近她一点,“办案的警官跟我说,他们去你家清理现场证据的时候,发现了可疑的指纹,然后他们在公安部的指纹库里进行比对,巧得很,竟然给他们找到了指纹的主人,那人是个无业游民。”
    “无业游民的指纹?”莫楚沅略一紧张,秀气的眉毛微蹙,看起来像是在思考,绝不像是心虚。
    “嗯,那人是个外来务工人员,早几年曾经因为盗窃工地上的电缆被判过刑,所以公安部的指纹库里有他的指纹样本,我怀疑他是受人指使到你家搞破坏。”丁骁不动声色的凝视着莫楚沅的眼睛。
    莫楚沅微微出了口气,情绪开始有了波动,问丁骁:“那人被抓住了吗?”“还没有,这些人住处不固定,找起来也不容易。”丁骁有意试探。
    莫楚沅轻叹一声:“早点抓到他就好了,这样我就能安心搬回家去。”视线转向丁骁,见他清俊的面容里带着平常没有的严肃,她有点慌乱的转移了视线。
    丁骁靠近她,声音非常温柔的说,“楚沅,晚上我留下来陪你好吗?”莫楚沅喜出望外,眼睛瞬间就亮了,连声音都颤抖,“真的吗?丁骁,你真要留下来。”
    “那当然,你不愿意吗?”丁骁微笑着看她。
    “你知道,我一向是愿意的。”莫楚沅情不自禁的伸手去轻抚丁骁的脖颈。
    丁骁按住她的手,缓缓地把她的手从自己脖颈上推下去,表情却在一点点的发生变化,到最后,脸上是既痛心又沉重的严厉,“楚沅,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这样,我是真的看错你了。”
    直到他站起来,莫楚沅仍没有搞清状况,不知道他怎么就变了脸,可她还是追上去,从身后搂住丁骁。
    “丁骁,不要走!求你,不要走好不好?我真的很需要你。”莫楚沅卑微的求爱。
    哪怕她以前骄傲如斯,到了这种地步也只能卑微,她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紧紧抱着丁骁不肯放手。
    丁骁毫不客气的推开她的手,“你不要这样!不要让我心里对你的美好记忆全部消失殆尽,你为了接近我布局砸了自己的家,编造一个莫须有的恐吓事件,我不怪你,但希望你自重。”
    “这么说,你刚才是故意使诈?”莫楚沅很聪明的反应了过来。
    丁骁看着他,“我没有使诈,警方调查过后,确实有理由相信恐吓事件根本不存在,全都是你编造的,我唯一骗你的就是,警方没有在指纹库里找到跟从你家搜集到的可疑指纹吻合的样本。”
    “的确是我自导自演的,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可你已经把我忘了,或者说,你根本就从来没把我放心上。”莫楚沅承认了一切,忍不住心酸掉泪。
    丁骁看着她,态度冷冷的,“你错了,我曾经真的把你放在心上过,但是那已经过去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时光可以回忆,但无法倒流。我不是以前的我了,我有老婆孩子,我得对他们负责,而你……不在我责任之内。”
    说罢,丁骁头也不回的走了,不顾莫楚沅泪流满面。
    处心积虑,到头来一场空,莫楚沅知道自己在丁骁心里的形象已然坍塌,就连曾经那些美好的回忆,也已经成了他再也不愿想起的过往,他们是真的真的,余生将成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