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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桃花灿烂》 第40章
细细没想到自己闯下如此滔天大祸,都不敢见她姐夫了,只敢偷偷的去表姐家里帮着带小侄儿,顺便劝劝她姐。
“姐,住几天你就回去吧,我姐夫一个人挺可怜的,我听小白说,他最近都不出去玩了,一下班就回家,要么就是扎在单位里,忙起来几天几夜不回家。”细细不时的找机会跟云槿说起丁骁的情况。
云槿不屑道:“他消停不了几天的,你看着吧,等他过了这个劲儿,他还得出去瞎闹,性格是天生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那你也不能不给人家反省改造的机会啊。”
细细一直觉得,表姐做出离婚的决定实在是太仓促了,仓促到两家人都措手不及,还没给调解的机会呢,噗,她带着儿子跑了。
“婚姻合适不合适,只有当事人知道,我跟他的矛盾不是表面上的,而是动摇婚姻根基的矛盾,你别劝我了,我心里有数。”云槿不想再多说了,这些天全家上下轮流找她谈话,已经让她心力交瘁。
“好吧。”细细低着头,忽然听到包里的手机响,忙过去拿手机。
陆诚康在电话里找她,“你在哪儿呢?”“我在我姐家,你都出院了,还找我干嘛?”细细知道这家伙打电话给她准没好事儿。
她在医院里陪了陆诚康两个多月,陆诚康天天对她洗脑灌输消极思想,企图潜移默化的让她忘记自己曾吃过他大亏,她虽然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恨他恨的牙痒痒,可心里还是不自觉的怕他。
“我在你家楼下,你快回来,不然我不走。”陆诚康简明扼要的下了命令之后,又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把电话给挂了,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细细倒抽一口气,知道自己惹不起他,赶紧起身告辞,回家去了。
刚到了自家楼下,她就看见一辆崭新的蓝色Mini Cooper乖巧的趴在路边,俩前灯亮闪闪的巨可爱,让她顿时心跳加速。
陆诚康像外星人一样忽然出现在她眼前,手里的钥匙晃了晃,“喜欢这车吗,送你的。”
“我不要。”细细一口给拒绝了,可眼睛里冒出来的绿光将她出卖的彻彻底底。她太喜欢这车了,每次在马路上看到有人开,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干嘛不要啊,白给你的,就当是补偿你辆绿POLO。”陆诚康多精啊,一眼看出细细口是心非,把钥匙往她手里一塞,打开车门就把她推上了车。
这车的内置一流,而且陆诚康还特别贴心的在车后座摆了一排女孩子喜欢的猫猫狗狗公仔。细细手足无措的坐在车里,面对着方向盘,手却不知道放哪儿。
陆诚康耐心的替她把安全带系好了,“把火点起来,开出去试试。”细细这才回过神来,油门一踩,车出去了。
新车开着就是带劲,细细兴奋的足足开了十分钟,才意识到旁边还坐着一个人,赶忙把车靠边停下。
“你别妄想收买我。”细细像个女战士一样,对敌军的糖衣炮弹严词拒绝。
陆诚康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那张小脸越绷着反而越漂亮,情不自禁握住她手,稍微用力,可又不至于让她觉得疼,暧昧的浅笑,“Mini Cooper收买不了你,那你说,你喜欢什么,你说得出我都买得起。”
他越这样,细细反而越想晾着他,嗔怪的瞪他一眼,心说,我偏不卖给你,卖给谁都不卖给你。
“我又不是**,你要买**去农贸市场。”细细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陆诚康还是笑,“买**用得着下这么大本钱吗,一辆Mini Cooper都能开个养**场了。”
丫头,不怕你矫情,要看爷舍不舍得下本钱,陆诚康笃信那句话,女人无所谓忠贞,忠贞只是因为受到的诱惑不够。
细细这样的女孩儿,从小生活在贫困的环境里,来硬的是不行的,对她越强硬,她反而越容易有逆反心理,用各种她没享受过的物质来引诱她,这才是正道儿,也是许多女孩儿都抵抗不了的。
陆诚康对细细上了心,极尽讨好之能事,他想让她服服帖帖的,首要的就是软化她的意志。
细细不说话,可也没下车,车座多舒适呀,比她那辆二手POLO舒适多了,她都迈不开小腿儿下车了。
陆诚康把她的矛盾尽收眼底,继续开导她,“你跟着我,不比跟孟小白混吃混喝强?我就不明白那小子好在哪里,他整天让你出去应酬。”
“他跟你有本质上的区别,起码他不会趁人之危。”细细心说,小白不会去强`奸谁,这就是跟你最大的区别。
“上回是我错了,我以后洗心革面,你给我个改造的机会行吗?我都被你捅刀子了,还不够表达我的心?”陆诚康终于说出了长久以来他想说又实在觉得不够爷们儿、说不出口的话。
幸好车里只有他俩,不会给第三个人听去,不然的话,他得臊死,他陆诚康长这么大,对谁说过这样的话,对谁用过这种恶心巴拉的语气,可他心里明白,不这样,细细不会原谅他。
细细听他低声下气软着声儿央求,心里直想笑,依然低着头,“谁知道你呢,你今天觉得我新鲜,没准明天就腻了,到时候跟甩破抹布似的甩了,我找谁哭去。”
陆诚康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丫头动摇了,Mini Cooper 已经把她收服了一大半,再接再厉:“那你可以考验我一段时间啊,看我表现如何,再决定跟不跟我好,在此期间,车给你开,要是你觉得我表现不好,再还我也不迟。”
细细抬头看他,没有做声。陆诚康刚想说什么,细细的手机响了,陆诚康手点了点,示意她先接电话。
哪知道,细细接电话没几秒钟脸色就变了,带着哭腔,“我爸没事吧,妈,我爸没事吧?”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细细哭起来。
陆诚康见她抽抽噎噎的接完了电话,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问她:“怎么了,家里出了什么事?”
“不要你管。”细细心急如焚,哪里耐烦跟他多说,趁他不备下车而去,走到路边想拦出租车。
陆诚康从车上下来,跟上她。
“你别扭什么呀别扭,家里出事了你不跟我说,打算跟谁说,孟小白出国去了,你表姐一个人带着个一岁不到的孩子,自顾都不暇,你这丫头脑子真不够用。”陆诚康不客气的点她脑袋。
被他这一吼,细细心里反而好受许多,仿佛他是个可以抓住的依靠,哭着告诉他:“我妈说,我爸赶车到镇上卖猪,被车给撞了,现在还在医院里抢救,我妈让我拿点钱回去交医药费……可我,我没有钱。”
她眼泪汪汪的样子看起来真是可怜无比,陆诚康心中怜爱之情顿生,揽着她,“你跟我走,我送你回家去看你爸。”
万般无奈之下,细细只能听他的,陆诚康给她买的这辆新车还没上牌照,未免麻烦,只能把车先开到陆家,然后两人一起坐陆诚康的车去细细在延庆县的老家。
云槿接到细细电话,也吃了一惊,安慰细细,让她不要着急,钱的事自己会帮她想办法。
细细道:“姐,不用你忙,住院费我自己交了。”
“你哪来的钱交?”云槿知道弟弟孟小白给细细开的工资不高,除了买衣服可以找他报销外,其余的钱仅够生活费,纳闷她从哪里筹的钱。
“我,我跟朋友借的。”细细吞吞吐吐的说,并不想给表姐知道,帮她交钱的是陆诚康。表姐不喜欢她和陆诚康在一起,觉得她是在当小三儿。
“哪个朋友?是陆诚康吧?你还跟他在一起?你怎么那么傻呀,细细,他对你不安好心。”云槿觉得自己这个小表妹眼皮子也太浅了。
陆诚康那种男人,今天为了细细能抛弃相处几年的女朋友,明天就能为了别人抛弃细细,他根本不可信。
“姐,你甭替我担心,我心里都明白的。我爸已经脱离危险期了,等我回去,我就把钱还他,我不会跟他怎么样的。”细细悄悄的避着陆诚康跟她姐保证。
尽管她对陆诚康也有芥蒂,可人家毕竟在她遇到困难时帮了大忙,她不想当面忘恩负义。
云槿知道她为难,没有再说什么,嘱咐她照顾好自己,小心应付。细细把电话挂断了,看到陆诚康过来,做了亏心事一样不敢看他,把手藏在身后。
“饿了吧,都九点多了,光顾着赶路,什么都没买给你吃,吃点包子吧。”陆诚康在附近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吃的可买,知道细细老家穷,可没想到这地方穷成这样。
细细不好意思接,他为了开车送她过来也是什么都没吃,自己却压根儿没想到这一点,刚才还在电话里跟他划清界限,这让她很是心虚。
陆诚康像是看出她心思,把包子拿出来塞给她,“吃啊,别不好意思,你把我当外人,我才不好受。”说话间,他也拿了一个包子吃起来。
细细见他吃了,才开始吃他给的包子,悄悄地抬头,目光移向他,哪知道正好跟他的视线对上,赶紧把脸别开。
陆诚康手托着她脸,让她看着自己,“别跟做贼似的,不管你喜欢我还是讨厌我,都不用躲躲藏藏。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就乐意为你犯贱。”
细细没好气的耸了耸鼻子,心里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圣诞快乐,多多撒花给我哦。
第41章
病房里,细细妈打量着女儿带来的这个男人,心中充满了好奇,尽管她一直生活在农村,可也不是没进过城,眼前这个男人是标准的城里人,而且他看起来还特别气派,一看就跟她日常接触的人不是一个档次。
细细跟他在一起吗,不然怎么会带他来,他还帮他们付了医药费?细细妈很想问,可是当着女儿的面又不好问出口。
女儿大了,而且离家多年,整个人看起来早已脱胎换骨,不再是当年那个满山跑的野丫头,她带回来的男人,不管是不是她男朋友,反正跟她关系非同一般。
细细妈认清了这一点,对陆诚康就特别客气,客气中还带着讨好,好像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会催他们还医药费。
细细见自己妈妈对陆诚康这样,心里特别难受,拉着她妈到墙角,“妈,您不用对他太客气,他不就借我们点钱吗,我又不是不还他。”
细细妈道:“你这丫头,哪能这么说话呀,人家帮了我们大忙,我跟你爸都领这个情,你也要领这个情。”
细细心说,您要是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混账事,您不拿擀面杖打他才怪。
“细细……细细……”陆诚康在一旁叫细细。
细细顾着跟她妈说话,没理他。细细妈以为女儿是在闹脾气,拍她的腰,“他叫你呢,你快去,鬼丫头,你又不听话了。”
当着妈妈的面,细细不好再别扭,只得向陆诚康走过去,陆诚康带她离开病房。
陆诚康道:“我打电话到单位请假,单位里明天有事,假没请下来,我这就得赶回去,你留下照顾叔叔,过几天我来接你。”
一边说,他一边掏钱包,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给细细。细细不接,他就把钱塞到她口袋里。
“好好照顾你自己,我请好了假就过来。”
临走的时候,陆诚康恋恋不舍的抱了抱细细,在她娇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算是对这一晚的忙碌索要的报酬。
细细别开脸不理他,脸上却烫的发烧,等他走了才悄悄看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
云槿在家里想了一晚上,始终觉得细细和陆诚康这事儿她没法坐视不理,打电话给孟小白。虽说弟弟聪明滑头,可云槿遇到事情总是找他商量,只因她知道,小白是个能拿主意的人。
“姐,我说你管那么宽干嘛,你管好我姐夫和嵩嵩不就得了,细细的事你也管。”孟小白才不会照着他姐说的,拆散细细和陆诚康,他巴不得细细赶快嫁给陆诚康才好呢。
“那个陆诚康,我觉得不地道,他明明已经有了女朋友,看到细细漂亮就把女朋友甩了,这种男人靠不住。”云槿最讨厌劈腿了。
孟小白嘿嘿一笑,“姐姐,这都什么年月了,您还是这套老黄历,如今谁对谁有责任啊,谁不是管好自己就行,陆诚康他又没结婚,重新选择有什么不可以,再说,那结婚的还有离的呢,明明没感情了还凑合将就,您倒是对得起别人了,可您对得起自己吗,您为谁活在世上这一遭?”
对于孟小白的强盗逻辑,云槿一时还真回应不上来,是啊,现在不比以前,三年就有代沟了,细细和小白这一代人,他们有几个能遵守传统道德的,道德在他们眼里就是粪土,他们只要自己过得好,才不管别人呢。
“不管怎么说,细细是你表妹,她父母都不在身边,你这当表哥的得尽到责任,帮她多长长眼,别让她被卖了还帮人数钱。”云槿知道弟弟花花肠子多,那个陆诚康真要是有什么,他不会看不出来,小白再浑,不至于自己表妹都往火坑里推吧。
孟小白道:“姐,我心里有谱儿,以陆诚康的条件,什么样的老婆找不到啊,对细细下这些工夫,那就是对她上心了,再说了,他对细细怎么样,细细自己最清楚,跟不跟他在一起,咱们作为旁观者,只能提建议,不能帮她做决定。”
哧,云槿冷哼一声:“她清楚什么呀清楚,但凡她是个通透人儿就不会跟你胡混了好几年也没结果,你当我不知道你俩那点事儿,你得了吧,也甭瞒我,陆诚康那里你给我盯着点儿,但凡他要诱骗良家少女,咱也不能让他得逞,逼急了,我去找你姐夫他爷爷,让老爷子跟他们家打招呼,别当我们是好欺负的。”
“喳——小白子领旨,孟娘娘您就瞧好儿吧。”孟小白笑着跟他姐调侃一句。
交代好孟小白,云槿到卧室看儿子,一转眼,嵩嵩都八个多月了,慢慢的学会了爬,看到他胖胖的小身子在床上爬行蠕动的样子,云槿什么烦恼都没了,一边拿着手里的小汽车吸引他主意,逗他笑,一边拿手机给儿子拍视频。
看到妈妈在前方,嵩嵩的小手伸向妈妈,嘴里冒着谁都听不懂的婴儿语言。
想把视频发给丁骁看看,云槿又犹豫了,前几天丁骁来看儿子,她依旧没给他好脸,他忍气吞声的走了,事后她也有点后悔,就算两人闹离婚,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对孩子他爸心态平和点呢。
思量了半天,云槿终于把视频转发了出去。
丁骁正躺在家里的床上看电视,云槿发来的超大文件让他点了半天才完全点开。一点开,看到儿子可爱的样子,丁骁的心情立刻激动起来。
那小子,太他妈可爱了,那小屁股扭的,小粗腿小粗胳膊费力的往前爬,活像个小虫子,丁骁把视频看了半天,怎么也看不够,干脆穿了外套出门,他要看他的宝贝儿子去,说行动就行动。
分居这些天,他没有跟任何朋友来往,除了上班下班,就是在家里呆着看各种专业书,跟在国外留学那几年一样,一个人独来独往,生活的既冰冷又孤独。
在这种特殊的时期里,如果不找一种方式来转移寂寞的方向,这种寂寞就会变本加厉的折磨他日渐空虚的身心,在领导的鼓励下,他查阅各种资料开始写论文,他是那种一认真就能深入的人,论文发表以后,很快获得了有关方面的认可,他因此受到内部嘉奖。
领导欣喜的看着丁骁的变化,心说这小子怎么转性了呢,原本懒懒散散的性子,怎么变得如此热爱工作?得找个机会跟他爸爸汇报汇报,首长的儿子在自己的领导和教育下,成了栋梁之才,首长知道了,一定高兴坏了。
论文被发表在军内的权威杂志上,还被编进了内参,丁志祥认真审阅了儿子闷头三四个月研究出来的结果,心里还挺高兴,总算那小子还有点真本事,没给丁家人和他爷爷丢脸。
丁志祥和李凤霞早就对儿子和儿媳这次闹离婚进行过深入的分析,尽管李凤霞一门心思宠儿子,可她也不得不承认,丁骁浑身上下毛病太多了,媳妇怀孕他都没闲着,哪怕是有了宝宝,他小子也还经常不着家。
居家过日子,不能由着儿子这样胡闹,老俩口商议过后达成一致意见,默许儿媳妇整治儿子,都是当父母的,谁不希望儿女们能过上和睦的小日子,云槿是个多贤惠的儿媳妇,老俩口心里有数。
云槿换了睡衣,正准备睡觉,刺耳的门铃声响起,让她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保姆开了门,不一会儿丁骁出现在卧室门口。
“你怎么这时候来了?”云槿看着丁骁,下意识的抱紧儿子。嵩嵩在她怀里都快睡着了。
“我来看看儿子。”丁骁走去床边坐下,想从云槿手里把儿子接过来。
“嵩嵩睡了。”云槿轻轻地把儿子放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嵩嵩精力旺盛的玩闹了一天,到了这个时候正是发困的时候,妈妈一拍一哄,他也就睡了。
丁骁看着儿子可爱的睡颜,忍不住向云槿道:“之前你给我发的视频,我看到了……不如你带着嵩嵩还是搬回家去住吧,我睡书房。”
哪知道,云槿还是摇了摇头,“现在这样我觉得挺好的,白天我上班,我妈和保姆照看嵩嵩,晚上我自己照看,比以前跟儿子还亲。”
“那你有没有为我想过,我也想天天看到儿子,儿子不能没有爸爸的。”丁骁觉得云槿固执的不可理喻,声调不由得就高了。
“你别吵了,嵩嵩都睡了。”云槿推他一下,挂起休战牌,不想跟他多说。搬出来这几个月,虽然带儿子很辛苦,却也好过之前在丁家时那样每天忧心。
丁骁往床上一躺,耍无赖,“好,你不跟我回去,那我就住这里了,我今晚不走了,我要跟我儿子睡。”
云槿见他紧紧依偎着儿子,爷俩儿头靠头,仿佛生怕她把儿子从他身边夺走,心说,早这样多好,你总是等事情难以挽回才后悔。
“你愿意留就留。”云槿替自己收拾好被窝,就在儿子身边睡下了,那意思是,你要看儿子可以,但你别想轻易打动我。
丁骁去浴室洗了澡,回来把灯关了,在黑暗中想钻进老婆的被子里,哪知道她早有防备,把被子裹得紧紧的,让他无从下手。
束手无策的看着裹成了煎饼果子一样的老婆,丁骁气不打一处来,扯了半天也没把她的壳扯开,宝贝儿子在旁边,他又不能搞出太大动作,以免把儿子惊醒,只得自己找了另一床被子盖着睡下。
云槿在被子里偷笑,丁骁听到声音,忽然坐起来,很快想到一个坏主意,并且立即展开行动。
云槿好奇的想知道他跑下床半天干嘛去了,被子拉开一点往外看,却见丁骁翻箱倒柜找东西,等她看到他手里拿着她的丝巾,顿时吓了一跳,这家伙也太坏了。
你不是想变成煎饼果子吗,那就变吧。丁骁一边坏笑,一边用丝巾把云槿连同被子一起扣成死结,最后还别有心裁的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让她看起来像个打包好的礼物。
“你干嘛你!”云槿抗议的扭动身子,怕吵醒儿子只能压低声音在喉咙里,可又不想从被子里出来前功尽弃。丁骁靠在她耳边道:“要么你乖乖出来,要么你就在被子里待一晚上吧。”
云槿有苦说不出,只得不理他。丁骁上下左右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到底在部队那两年没白待,打包什么的小菜一碟。
“我是不是应该把你和嵩嵩一起打包成行李背回家呢?”丁骁故意在床边作思考状。云槿气道:“你别妄想了,快放我出来,我要上厕所。”
“别蒙我,你临睡前去过厕所了,而且你没有半夜起床上厕所的习惯,你都是一大早跑厕所。”丁骁得意洋洋的笑。老婆什么习惯,他怎么会不知道。
眼看着丁骁倒下继续睡他的觉,云槿着急的不行,裹成这样她都没法翻身了,只得努力的往丁骁身边慢慢蠕动,“丁骁,你给我解开呀。”
“我已经睡着了,听不见你说话。”丁骁把头蒙在被子里。云槿气得没办法,只得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一早,她睁开眼睛才意识到,自己还被裹在被子里,丁骁却已经不知去向,只得大声呼叫保姆。
保姆瞠目结舌的看着包裹的像个煎饼果子还打着蝴蝶结的云槿,猜到是嵩嵩爸的杰作,想笑又没好意思笑,赶紧帮云槿把丝巾给解开了,云槿松了口气,这一夜过来,不知出了几身汗,赶紧收拾了衣服去浴室洗澡,心里把丁骁骂个狗血淋头。
刚到单位,屁股都还没坐热,就收到丁骁发来的彩信,照片正是她被打包成礼物的样子,他还给配了两句话。
“药药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
云槿被丁骁的二百五行为给气得哭笑不得。
一连几天,丁骁天天下了班就到云槿家来报到,吃过饭陪嵩嵩玩儿,云槿并不撵他,可对他不冷不热,夜里也不跟他同床,中间隔着儿子,两人各睡各的。
丁骁倒也没有急于求成,经过了分居最初的不适应期,这段时间他也渐渐适应了,知道自己老婆是个认死理的女人,她一旦做出什么决定都是百折不挠,自己用急火攻她不行,只能小火慢炖。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都是细细,不喜勿入。
第42章
延庆县某个镇医院的病房里,细细妈正守在丈夫的病床前打盹儿,走廊上一阵人声把她惊醒。
就在她搞不清状况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进来几个军官,把她吓了一跳,仔细一看,陆诚康也在其中,更惊讶了,心说他什么时候变成解放军了,
“阿姨,我从304请了两位骨科专家过来,要给叔叔做个全面检查,我们已经跟这里的院领导打过招呼了,他们会尽力配合,您把之前医生给叔叔拍的片子拿出来给他们看看。”
陆诚康上前把情况告诉发愣的细细妈,细细妈这才回过神来,把之前医生替细细爸拍的X光片拿出来给那两位军医看,军医们当即对病床上的细细爸做了检查,以确认医院目前的治疗方案是否得当,是否会给细细爸留下后遗症。
众人忙碌,细细妈还在打量陆诚康,敢情女儿的这个男朋友是军人啊,看着真威武,陆诚康身材本就挺拔,这军装一穿就更气派了,细细妈越看越喜欢。
军医们替细细爸检查过后,就去跟院方的主治医生会诊去了。
陆诚康一直没看到细细,心里很惦记,问细细妈,细细去哪儿了。细细妈告诉他,细细回家喂猪去了,陆诚康问清了她家的地址,开车去接细细。
这几天,细细和她妈妈轮流在病房里伺候她爸爸,得空的一方回家去喂猪,不然的话,把猪饿死了,老俩口以后的生计就成了问题。
细细的老家离医院有十几公里,好在公路修的不错,陆诚康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找了个空地停好车,按着细细妈说的地址,他开始一家一家的找。
农村的房子都长得差不多,他找到的时候,果然看到细细穿着一身旧衣服,手里拿着食盆在喂猪,那种麻利勤快的样子,和她在大都会的五光十色里顾盼生姿时简直判若两人。
陆诚康没惊动她,远远地看了她一会儿。
细细这姑娘确实不错,长得漂亮,却能脚踏实地,在现在这个浮躁的年代,像她这样年轻又姿色出众的女孩儿,进城之后早就忘本,回家还能素面朝天帮父母喂猪的,估计没几个。
陆诚康这两天没少跟孟小白打电话提起细细,一方面是想探探孟家人的看法,一方面也想多了解了解细细。
尤其是当孟小白告诉他,细细进城闯世界这几年,不断有人愿意花大价钱包养她,她都拒绝的时候,对她更加刮目相看了,原本他以为,只要物质到位,细细就会跟他走,却不曾想,这个乡下姑娘的心性并不低谁一等。
他心里更觉得她珍贵了,并且他也相信,只要他对她好,哪怕他没钱没地位,她也不会在乎,这样的女孩儿,现在多难得呀。
“嗨,养猪的大嫂,你的猪多少钱一斤?”陆诚康开玩笑的走近细细,看到她眼圈儿青乌、容颜憔悴,想来是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心疼她受累,想安慰安慰她,可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了一句俏皮话。
细细猛然看到他,一阵不好意思,想躲又没地方躲,女孩子都爱漂亮,不愿被人看到她土里土气的样子。
“来,我帮你啊。”陆诚康注意到细细的窘迫,便想转移一下话题,要从她手里接过食盆。“不用了,会弄脏你衣服的。”细细不肯把食盆给他。
陆诚康一把给抢过去,很熟练的舀起猪食喂猪,告诉细细,“你当我不会喂猪啊,我跟你说,我刚参军那会儿,因为跟人打架被连长知道了,连长罚我去炊事班喂猪喂了两个月,才把我给放出来,我们连队养的猪可比这里多多了。”
细细见他挺熟练,站在一旁看着他。很快,他就把猪都喂完了,细细换了衣服又洗了手,跟他一起回医院。
病房里,陆诚康告诉细细:“我怕镇医院检查不彻底,找了两个技术好的医生过来看看,不行的话,就转院到304。”
“304太远了,我妈去照顾我爸也不方便,家里的猪没人管了。”细细嗫嚅着说。
“你爸都住院了,还管什么猪啊。”陆诚康搞不懂这丫头怎么想的。他虽然养过猪,但他毕竟不是农民,理解不了农民对猪的感情。
细细瞪他,“猪饿死了,我爸妈以后靠什么生活,种地能种几个钱,我家十几头猪呢。”“那我把你家那些猪都买了,总行了吧。”陆诚康并不想当着细细妈的面跟细细吵架,他还想给细细妈留个好印象呢。
“行,这可是你说的,回头你就把那十几头猪拖回去,饿死了你赔,生不了猪仔你也要赔。”细细故意呛他,把脑袋歪向一边。
“拖回去就拖回去,我就不信我们卫戍区联勤部还解决不了你家那几头猪,拖回去就炖红烧肉。”陆诚康没好气的说。
细细妈听细细跟陆诚康拌嘴,怕细细任性的话让陆诚康不高兴,想过来打打圆场,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怯怯的不敢说话。
陆诚康早就注意到细细妈那种带着点讨好意味的表情,主动过去找她说话,“阿姨,我给您买了一部手机,预存了三千话费,够您打几年的,您和叔叔有什么情况想找我和细细,直接打我们电话就行。”
说话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细细妈,细细妈接过去,低头看看,活了大半辈子,这才是她第一次拥有一部手机,还是女儿的男朋友买的,这让她心情无比激动,不自觉的就把陆诚康当成准女婿那样喜欢。
细细在一旁冷眼看着陆诚康讨好自己妈妈,既替自己妈妈觉得心酸,又觉得陆诚康这家伙世故的让人讨厌,他太知道怎么讨好一个贫困的农村妈妈了,他想用钱买走她女儿。
憋着一口气,细细不理陆诚康,他怎么想跟她说话她都不理会,当着父母的面,陆诚康又不能对她来强硬的,只能不断地找机会骚扰她。
细细妈在病房照看细细爸,陆诚康几乎是半强迫的把细细带到医院的花园里,问她怎么了,为什么不理自己。
“你自己心里有数,别当我不知道你心思。”细细想想就觉得心酸,一个破手机,就让自己妈妈欢喜成那样。
细细还不能体会,她妈妈真正欢喜的是女儿找到了一个疼她爱她的男人,细细妈不知道他俩的恩怨,只觉得陆诚康对自己女儿特别好,连带对自己和细细爸也好。
“我怎么了,我做的一切还不是因为你,细细,你真当我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陆诚康不知道细细这是哪根筋搭错了,她父亲住院,他跟着跑前跑后也跑出错儿来了?
“你就是显摆,显摆你有钱、有势,我们是穷人,吃了你的亏,还得受你恩惠。”细细说到伤心处忍不住哭起来。
陆诚康被她的话气得血直往头顶上冲,敢情自己这些日子的努力都白费了,这丫头陷在车震那件事里不愿出来,把他的好心都当成驴肝肺。
“照你的意思,我什么都不用管了,就称了你的意是吧,只要能让你心里好受,你也不管你爸爸还躺在病床上,只要我滚得远远地,你就好受了,是吧?”陆诚康恨得咬牙切齿。
“对,你滚远了我就安心了,我爸的事儿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细细抹着眼泪抽泣。
陆诚康深深的凝望她一眼,一言不发的走了。
等他真走了,细细心里一慌,又开始哭,他要是真不管了,她该怎么办呢?表姐平常没少塞钱给她,她都不好意思再向表姐借钱了。
回到病区,来查房的护士看到细细从外面进来,告诉她,让她去交医药费,院里给她爸爸用的是进口药,之前交的钱已经不够了。
医药费和杂费算起来又是小三千,可怜细细掏遍了全身口袋,也没凑出二百块钱,她从家里来的太匆忙,之前那些钱又都是陆诚康给垫的,这里是延庆,山高路远的,她根本没地方搞钱去。
没有办法,只得打电话向云槿借钱,电话还没拨通,陆诚康就已经把手里的卡递给了收费处的会计。
看到细细含泪抽泣、嘴唇不停哆嗦的表情,陆诚康冷冷道:“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就是这样一句话,让细细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胳膊肘狠狠的捅他。
看到陆诚康脸上忍痛的表情,细细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碰到他之前的伤口了,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陆诚康搂住她,逗趣:“怎么没事,我都快疼趴下了,你发发慈悲,救救我吧。”细细这才知道他刚才是装的,没好气要推开他,却被他搂紧了。
军医们跟院方的主治医生碰面之后确认院方的治疗方案和措施都是合理可行的,也就没有建议家属将病人转院,陆诚康出钱为细细爸找了两个护工,让细细妈有时间回家去处理猪的问题,同时,他在留了一笔钱给细细妈之后,还顺理成章的带走了细细。
两个军医坐前面一辆车,细细则坐在陆诚康车上,陆诚康见她气色不错,问她:“我这么安排,你放心了吧?”
细细鼓着嘴,故意不看他,心里却对他的处理非常满意。
陆诚康见她漫不经心的,仿佛自己的话都没听在耳朵里,又叫她一声:“细细,你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能不能把那天的事都忘了,我们重新开始?”
细细瞅他一眼,眼皮一翻,“我忘不了,我一辈子都记得,我不原谅你,永远都不可能。”
陆诚康倒抽一口气,这丫头还真是油盐不进了,平时看着她二了吧唧的,哪知道她精在心里,就这么故意吊着他,看他卖乖求好儿,她再半推半就,让他欲罢不能。
“你当心作势过了头,我不要你了。”陆诚康见软的不行,决定换个策略来点硬的。
“你不要就拉倒,我又没倒贴你。”细细冷言冷语顶回去,并不中他的计。她就是这样,笨起来无药可救,聪明起来的时候,那也是比谁都聪明。
“你还欠我七万块钱呢,你捅我刀子害我住院,我的住院费,还有你爸爸的住院费医疗费护工费,我给你打个折,你一共欠我六万,现在就还我,怎么样,咱们两清。”陆诚康也不是吃素的,当即跟她算起了账。
细细见他算得清清楚楚,脸涨红了,“那你还把我那什么了呢。”
陆诚康笑,“好吧,那什么一晚给你算一万,你比天上人间头牌还贵,头牌才八千一晚,剩下的五万,现在就还我吧。”
他向细细伸出手。细细没好气的打在他手上,被他一把抓住了。
“你小心点开车呀。”细细吓得花容失色。这可是在高速上,一个不留神撞到护栏就要要命了。
陆诚康端正坐姿继续开车,慢悠悠道:“要不这样也行,你不用还我钱,跟我那什么就行,一次给你算一百,你还欠我五百次。”
“你有——”
没等细细骂他,陆诚康打断她,主动把话接下去:“你有病,你神经病,你妄想症,是这几句吧,你能不能给换点新词?”
“我回去就把钱还你。”细细赌气的说。一次一百,亏他说得出口,全北京也没有卖这么便宜的。
作者有话要说:发了一大半了,没收藏的赶紧收了吧,谢谢大家一路追文,祝福你们来年行大运。
第43章
陆诚康见细细气红了脸,继续逗她,“你拿什么还,卖房子卖车还是卖你家那十几头猪,你住的地方是租的,车是二手的,猪是你父母的生活费,你拿什么还我,”
“我卖血,卖血行了吧,我把全身的血都卖了还你。”细细此时又恢复了二货本质,被他几句话给激怒了,明知道他是故意激她,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看到他笑,她都觉得特别讨厌,简直讨厌到家了。
陆诚康笑道:“卖了全身的血,你就成了红粉骷髅,我肯定是不能要你了,还不如答应我刚才的提议呢,一炮一百,还我五百炮就行。”
细细气得发抖,哪怕心里对自己说不气不气,不能跟他这种人生气,听了他调戏她的话,肾上腺素还是会飙升,xiōng口不停起伏。
“丫头,我发现你有个特异功能,一生气xiōng口就跟刺豚鱼的肚子一样,紧绷鼓胀,要气爆了。”陆诚康还在笑。
“那是因为我xiōng大。”细细脱口而出,完全没考虑这句话会带来什么后果。
“是挺大的。”陆诚康接了一句。
细细听到这话,脸唰一下挂住了,不愉快的记忆再次兜上心头,闷坐着不说话,觉得自己很贱,居然坐在一个强`奸过她的人车上,还让对方有机会继续调戏她。
陆诚康扭头瞥了她一眼,见她表情和刚才大不相同,心道一声不好,这丫头呆病又犯了,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话刺激了她。
在她心里,自己对她十般好,也抵不上那一次坏,陆诚康说不清是懊悔还是恼怒,讪讪的没有说话。
还是细细自己平静了下来,看到前方服务区,提醒陆诚康,“服务区快到了,你不下去休息一会儿吗?”
陆诚康沉默,把车开到服务区停下,细细要下车的时候,他一把把她搂过来,狠狠的吻下去。细细挣扎着,捶他的背,一开始动作还很大,渐渐动作小了,直至手停在他背上。
“五百炮,从今晚开始算。”陆诚康心满意足的在细细耳边呢喃。
“一千块一次,怎么样?”细细竖着一根手指头。
陆诚康大笑,把她搂的更紧,满眼的宠溺,“你别跟我讨价还价,不然的话,我给你算一块钱一次,你还欠我五万次,一辈子给我都不够。”
细细皱着鼻子跟他扮鬼脸,陆诚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绳挂着的绿玩意儿在面晃晃,“前几天买的,给你拿去玩儿。”
“什么呀?”细细拿着看看,小件翡翠的精雕挂件,形状奇特,好奇道:“茄子?”
“真没文化,什么茄子,是翠玉福瓜,你百度一下,就知道意思了。”陆诚康松开细细的腰。
细细把翡翠福瓜仔细看了看,翠绿通透,水头很足,好奇的拿出手机,一边百度一边问:“这个比mini cooper贵多了吧?”
“那当然,正宗老坑翠,有年头的。”陆诚康看着她表情的变化,笑意渐深。
细细百度了之后,骂他:“真恶心,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耻的人,我把手机丢你脸上!”握紧了福瓜,却把手机往他脸上扔。
陆诚康大笑起来:“是你自己俗,只看了字面意思,你一定没看过《古乐府》里的诗。”
这以后,细细和他越走越近,大有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意思,只觉得他对自己怎么那么好呢。
细细从来没从别人身上得到过这种好,陆诚康对她不仅仅是百依百顺,简直是帮她实现一切愿望的阿拉丁神灯。
他不仅给她远在延庆种地养猪的父母翻盖了两层小楼,让二老从此不用住在低矮yīn暗的旧房子里,还让她搬到他家住,让她每天开着mini cooper去上班,一点也不用Cāo心钱的事儿。
以前孟小白拿她当使唤丫头,打杂公关跑外勤,什么琐碎事都让她干,他自己住着CBD大公寓,给她租五环外三十平方的小房子,工资勉强能糊口,唯一一次慷慨,就是给她买了一辆二手POLO,那还是为了让她出去应酬方便。
这么一对比,细细觉得自己在孟小白手下那几年简直苦死了。
女人图什么,图的就是男人对她的这种好,细细在经历过孟小白那段刻骨铭心却怎么也得不到回报的苦恋之后,彻底想明白了,哪怕对方再有钱,十项全能,只要他不爱你,你在他面前就屁都不是。
陆诚康就不一样了,哪怕他以前是个混蛋,到她这里不再犯浑就行,再说,他为了她还众叛亲离了呢,他爸妈对他一意孤行的退婚、却找了个除长相啥都没有的丫头这一白痴行为深恶痛绝,发誓从此不跟他来往了。
一个从小就出生在贫困的环境里、七岁才亲眼见过电梯和抽水马桶,长大了也从未受过重视的女孩儿,忽然有个这么对她好的人,她哪里招架得住,陆诚康的道行又岂是她能抗衡的?
陆诚康带她见识京城里最顶级的生活,给她最好的物质享受,让她在mini cooper里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一有空就开车带她出去玩儿,有聚会也带她去,大大方方的把她介绍给他的朋友,对她的出身和学历也不避讳,不怕告诉所有人,他就是喜欢这个中专毕业、农村来的丫头,他就是喜欢她那种单纯漂亮劲儿,不服气的,爱谁谁吧您呐。
细细被陆诚康对自己的坚定感动的眼睛里蓄满了闪闪发亮的泪水,以她的单纯,是不会想那么多的,二十出头谁想那么多啊,顾好眼前就行。
细细有了个对她更好的人,就把孟小白抛到九霄云外了。
孟小白对这桩歪打正着的姻缘欢喜的好几天睡不着觉,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凭借他的聪明才智,他又收拢了一房有权有势的表妹夫,以后东西二城全是他地盘儿了。
他再也不是崇文区臭金鱼池子的胡同串子了,他是皇亲国戚孟小白,他有金金贵贵的姐夫妹夫,姐夫通天妹夫彻地,他是中神通。
云槿对细细穷人捡到金子一般的暴发户变化早就看在眼里,也不想扫了她的兴,慢悠悠道:“我劝你也悠着点,陆诚康玩转你跟玩一个陀螺差不多,你也留点心眼儿,别整天像个大傻子,还觉得自己二得很有境界。”
细细讪笑:“我才不傻呢,我经常考验他,像我这种既没学历又没突出的一技之长的人,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别的不敢说,男人对我好不好我还分得出,我很容易满足的,我也不想那么多,人活得越简单越容易幸福。你就是太聪明了,才不容易满足,不满足你才会整天觉得自个儿不幸福。”
她的话无意中触动了云槿的某根神经,是啊,细细多幸福啊,送上门来的男人,还特宠她,她能不幸福吗,人和人的想法有时候就是那么不同。
保姆在家里照顾嵩嵩,细细陪着云槿去超市购物,超市里限时打折,人多的把收银处挤满了,小偷乘虚而入,把细细新买的Gucci包包给偷了。
细细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心疼加着急,掏出手机给陆诚康打电话,哭诉她的遭遇,“大诚,我在超市……小偷把我的包偷了……呜呜……里面还有你送我的钱包和车钥匙……”
陆诚康听她在电话里哭,还当是出了什么大事,原来就是这点小事,放下心来,“偷了就偷了吧,回头我给你买新的,别哭了,乖,我亲亲你。”
“那我还要Gucci的。”细细撒娇的说。
“行,你要什么都行,超市里人多就别逛了,车钥匙丢了,我接你去吧。”陆诚康安慰她之后,把电话挂了。
细细破涕为笑。
云槿在一旁听她打电话,对她自从跟陆诚康在一起就智商情商倒退成三岁小孩非常不屑一顾,可还是不得不耐着性子等她撒娇撒个够。
细细挂了电话,扭头看到表姐横眉冷对的表情,得意的笑,“姐,我表演给你看看而已,我至于为个破包就哭吗,我是哭给我爷们儿听,我让他心疼我,我把他当依赖。”
云槿被她得意洋洋的表情搞得直发笑,她这个小表妹,到底是真傻假傻连她也分不清了,人嘛,就是这么假假真真的,活得太明白又何必呢。
陆诚康开车来接细细的时候,细细一看到他下车,就跑过去扑到他怀里,小猫似的撒娇好一会儿。
云槿提着两个购物袋,看不惯细细的腻歪样子,可当她看到陆诚康看着细细的那种表情,却也不得不相信,一物降一物。
这陆诚康以前也是丁骁他们那个圈子里有名的玩家,女朋友谈了几年也没结婚,自从跟细细搞在一起之后,就被她迷住了,对她的撒娇发嗲,不仅不觉得烦,反而满眼疼爱的表情。
上了车他俩还起腻,云槿把头扭向窗外,等车开动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什么时候娶我妹妹啊?”
陆诚康一愣,意识到她这是在跟自己说话,下意识的看了眼后视镜,才道:“明年,今年已经到了下半年,所有酒店的喜宴都订满了,只能等明年。”
“既然决定收心,就早点结婚吧,细细不定性,以后你得多包容她。”云槿不放心的说。
“还好吧,细细挺听话的,是不是,小细细,你听我的话吗?”陆诚康开玩笑的问细细。细细向他仰着小脸,“我听你的话,你说鸟语我都能给翻译出来照办。”
他俩眉来眼去笑得开怀。
云槿却只觉得苦涩,每一对恋人都有自己的相处之道,只要两人感情好,外人又何必说长道短,细细神经比碗口还粗,所以她容易快乐容易满足。
反而自己这种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什么都想好,却总是不尽如人意,费尽心思嫁给自己喜欢了二十年的人,哪知道婚后发现所谓幸福并非想象中那样简单,如今看到别人恩爱,未免触景伤情,想想自己和丁骁走到今天这一步,除了他的原因,自己是不是也有点求全责备?
“云姐,你跟丁骁是不是打算搬出去单过了?”陆诚康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尽管他比丁骁和云槿都要大几岁,可因为跟细细恋爱,也只能称呼云槿为姐姐。
云槿微愣,但是她很聪明的顺水推舟,“怎么,他跟你说什么了?”
陆诚康告诉云槿,丁骁托他帮忙找套小三居,但没跟他说是给谁住,所以他猜测,丁骁是不是打算跟云槿一起带着孩子搬出去单过,毕竟整天跟老人住在一起容易产生矛盾。
陆诚康在前座说话,完全没注意到后座云槿表情的变化,云槿心里沉甸甸的,试探的问:“他跟你说了地段没有?”
“说了,他说五道口附近就行。”陆诚康如实道来。他哪知道丁骁是给谁找房子啊,一不留神就给说了出来。
云槿一听五道口,心顿时凉了,Q大学就在那附近,莫楚沅就是Q大学的博士后,丁骁要找那里的房子,其目的不言而喻。
作者有话要说:大诚和细细的部分到此基本上结束了,因为篇幅有限,有些情节无法展开,对大诚思想上的转变,交代的也不够清楚,只能留下遗憾。
对他这种阅历丰富的人,寻常事件很难触动他本心,他的转变细细只是外因,内因还是在在他自己的想法变了,本文中就不详细描写了。
对细细来说,大诚是可以让她依靠的人,但是两人的婚姻还是要经营的,婚姻不是一了百了的保险箱,更不是能保鲜的冰箱,在这个问题上,嫁给谁都一样,谁能保证自己的婚姻一定就能白头到头,都是奔着白头到老去的,修行还在个人。
永远都不能把结婚当做终点,结婚对女人来说,仅仅是个起点。
第44章
直到下车,云槿没有再说一句话,细细顾着和陆诚康打情骂俏,根本没注意到表姐的情绪变化,陆诚康心细,在云槿下车那一瞬间看到她一脸惆怅,心里有些疑惑。
坏了,难道是刚才自己跟她说的事让她不痛快了,
陆诚康懊悔,自己干嘛那么多嘴,看来跟细细在一起久了,智商也受到了影响,他平常不是个爱多嘴的人,偏偏把丁骁叮嘱的事给卖了出去。
细细哪里知道这些,拿着陆诚康的手机低头玩游戏玩的头也不抬。
“宝贝儿,手机给我,我要打个电话。”陆诚康第三遍跟细细要手机。细细这才不情愿的把手机给他,“开车打什么电话呀,不能回家再打啊。”
陆诚康接过去,戴上蓝牙耳机后拨通丁骁的号码,告诉他,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把他要找房子那事儿给泄露给他老婆了。
丁骁肺都气炸了,把陆诚康骂了一顿,这要是以前,就算陆诚康有什么不对,他也不好意思骂他,毕竟陆诚康年纪比他大,如今陆诚康要娶他老婆的小表妹,从此纡尊当了他妹夫,他抖起来了,想骂就骂。
“唉唉唉,你够了啊,我不过一时嘴快,至于嘛你,我看你也别跟我撒泼了,赶快哄你老婆去吧。”陆诚康交代完事情就把电话挂了。
细细听到电话里声音噪杂,猜到她姐夫骂了她老公,不满的嘟囔:“我姐夫凭什么跟你吼啊,你比他年纪大,他凭什么跟你吼啊?”
陆诚康却无所谓,“没事儿,他不过是急眼了。”
细细依然没好气,“敢情他找那房子不是跟我姐住,那他要跟谁住,这么快他就找到下家了?我姐说他靠不住,亏我还帮他说话,我看他就不是个好东西!”
陆诚康瞅着细细,莞尔一笑,“你跟你姐啊,整一个没头脑和不高兴,她动不动就生气,你动不动就犯二。”
“你他妈说什么哪,明明是你自己没脑子,把我姐夫交代你的事儿给泄了,硬扯上我。”细细听他说自己没头脑,一口气上来,二货本质又开始发光发热。
对细细的恃宠生骄,陆诚康没法儿跟她生气,这个缺心眼的丫头,现在是他心头肉,他不想惹她不高兴,回家也学她表姐闹分居,于是他只得无节Cāo地认错,“得,怪我嘴不好,您是我小祖宗,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细细见他认怂,心里气顺了,安抚他,“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特别不喜欢听你说我笨,别人也就算了,你不能说我笨,老公,我姐和姐夫的事儿,咱俩都别管,让他们闹去吧,免得到时候里外不是人。”
陆诚康认同的点了点头。他越来越觉得,丁骁制不住他媳妇儿,他俩这场拉锯战且要持续些日子,自己和细细的婚事就快提上议事日程,还是少管人家闲事为妙。
“老公,我以后要是老了,不漂亮了,你还爱不爱我?”细细把她每天都要问一遍的问题再次挖掘出来。
陆诚康只得不厌其烦的告诉她,“祖宗,您比我小十一岁,要老也是我先老,我风烛残年了,您还是风华正茂一半老徐娘,我怕您先不要我。”
“不许跟我耍贫!你就直说,将来我人老珠黄了,你遇到比我年轻漂亮的,会不会甩了我投奔她?”细细侧过身子,搂着他的腰,等待他回答。
陆诚康低头看她,亲她脸颊,“那可不好说,你要是对我不好,虐待我,我肯定得再找一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过下半辈子。”
细细咯咯娇笑,脸在他身上蹭,“老公,你最好了,比我姐夫比小白都好,他们整天倒三不着两,还是你靠谱。”
细细跟陆诚康相处时间越久,越觉得他待人处事比她姐夫和孟小白成熟,所以她原谅了他曾经的行为,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丁骁再次去云槿家的时候,果然之前缓和的气氛又变了天。云槿对他的态度恢复到冰点,除了让他看嵩嵩,既不跟他说话,也不给他做饭,没眼搭理他。
想跟云槿解释解释,保姆总是虎视眈眈的在一旁,让他浑身不自在。
迟早有一天得把保姆打发走,等嵩嵩大一点,可以送幼儿园,就得把她们都清理了。丁骁越看家里的保姆越不顺眼。
趁着保姆抱嵩嵩去洗澡的时间,丁骁拉云槿到一旁,“大诚说的那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帮一个朋友找的房子,没别的意思。”
“我想哪样了?”云槿冷笑一声,推开他,收拾儿子扔的到处都是的玩具。
丁骁有口难辩,可又不得不替自己辩解,“我是觉得她一个人在北京挺不容易的,北京现在房价多贵啊,她又不是什么有钱人,大诚是管后勤的,他找的房源肯定比市价便宜多了。”
“你倒是挺会替别人着想,可你同情心泛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后果,她跟你非亲非故,明知道你有老婆孩子还整天大事小情的找你,你不觉得她心怀鬼胎?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有没有想过你是有儿子的人了,你不怕别人说闲话我还想要这张脸呢。”云槿嘲讽的说了一长串丁骁难以反驳的话之后,狠狠的斜了他一眼。
她这个眼神让丁骁浑身不自在,强压着怒火,“我光明磊落,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除了帮她找房子,也没跟她有别的瓜葛。我丢了你的脸,你还真说得出,真当自己是编剧界的腕儿了?”
“我是不是腕儿你说了不算,但你以后能不能再进出这个家我说了算,现在我不想看到你,你赶快给我消失。”云槿把丁骁赶出家门。
丁骁被她连推带拽的撵到门口,憋着一肚子火气没处撒,正想说话,看到保姆抱着儿子出来,儿子乌溜溜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他忍下了怨气,开门而去。
这天半夜,丁骁睡得正香,电话铃声把他吵醒了,手机摸过来看看是云槿的号码,歪起半边身子接听。
自从上次两人吵架,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联系了。
“丁骁,嵩嵩发烧了,三十九度,我和保姆现在在儿童医院,你来一下。”云槿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
听说儿子病了,丁骁一下子睡意全无,赶紧起床换衣服出门。
下了一天的雪,室外此时天寒地冻,夜路难行,平常十几分钟的路程,丁骁硬是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医院,把车停在医院停车场,从后座拿起军大衣裹在身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踏着雪往医院急诊大楼走。
哪怕是半夜,儿童医院也是人满为患,各个年龄段生了病的小孩子和家长把走廊都给挤满了。大人说话孩子哭闹,到处都是闹哄哄的。
云槿抱着嵩嵩坐在长椅上挂吊针,嵩嵩太小,小手小脚又肉乎乎的,血管不好找,只能扎头皮针。
往日里活泼闹腾的小家伙,此时看起来无精打采,虽然老老实实的窝在妈妈怀里,却是不停的哭,丁骁看到这情形,简直心疼死了。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里环境这么吵,儿子怎么能休息好。”丁骁一边责怪云槿,一边打电话找熟人,想给嵩嵩找一间安静的病房住下。
云槿没说话,心里也懊悔,儿子病了,早该找他想办法,一时赌气没找,结果坐了大半夜也没轮到病房。
之前急着带嵩嵩来医院,云槿随手抓了件外套穿上就出门了,在走廊上坐到后半夜才觉得身上冷飕飕的,到底医院地方大,有暖气也还是有点冷,丁骁看在眼里,把军大衣脱下来给她披在身上。
看到云槿双目红肿,丁骁道:“孩子哭,你怎么也跟着哭?”
云槿眼眶湿润,哽咽道:“看儿子扎头皮针受罪,我心疼,这么小的孩子,不会说话,哪里不舒服大人也不知道。”
“小孩子嘛,天气冷,有个头疼脑热的很正常,以后你多注意点就是了。”丁骁见她一脸担忧,也不想再责怪她什么,随手替她把大衣裹紧了,都是初为父母,她没经验,他也同样没经验。
“胳膊酸了吧,你歇歇,我来抱他。”丁骁见她抱儿子有点吃力的样子,想从她手里把儿子接过去,哪知道嵩嵩不要他,只要妈妈,离开妈妈就哭,丁骁只得作罢。
“你坐着吧,我抱他就行。”云槿调整姿势,活动活动胳膊。
嵩嵩睁开眼睛看到爸爸,小胖手伸向爸爸,丁骁赶紧握着他小手,柔声道:“宝贝儿,爸爸在这儿,你是小男子汉,不要哭。”
嵩嵩含泪撇着小嘴抽泣,看着他可怜委屈的小表情,丁骁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一样。
到处都是人,丁骁好不容易挨着云槿坐下,把她和儿子搂在怀里。嵩嵩生病,云槿也没心思跟他计较上次吵架的事,依偎着他,不管怎么说,儿子第一,小家伙虽然生病,可心里明白,爸爸妈妈都守着他,会让他不那么害怕。
看着走廊里过来过去为生病孩子忙碌焦急的家长,丁骁头一次体会到为人父母的艰辛,想起李凤霞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养儿方知父母恩,看到儿子生病难受,就跟剜了自己的心一样,而自己让父母Cāo心,却从没有过丝毫内疚。
等到一瓶水挂完了,丁骁也给嵩嵩找到了病房,云槿抱着嵩嵩跟在丁骁和护士身后,
病房里,把嵩嵩放在床上,云槿哄他睡觉,热度退下去一点,嵩嵩好不容易睡着了,按着医生之前的吩咐,云槿准备守儿子一夜,确保他不会再发热。
小家伙睡得很吃力,呼吸沉沉的,云槿心疼的不时拿毛巾替他擦擦脸。丁骁在一旁插不上手,好不容易等嵩嵩睡安稳了一点,打发走保姆,才开始跟云槿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