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
作品:《修真之问仙》 三千洲麓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既然秦蓁应承了来三千洲麓扫荡叶清风同党的事情,他就会尽心尽意去将这件事情做好。
在论剑台上,审理那些修士们得出的结论是,这些俘虏少女们的修士,都是一切穿着锦衣的世家子打扮。
可是问题难就难在,三千洲麓满大街都是这样锦衣华丽的衣服。
即便秦蓁也是连续三届的剑皇了,可是他也并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够将叶清风手下精准地分辨出来,才不会打搅到别的无辜世家子的权益呢?
为了这个答案,秦蓁带着陈琼已经在三千洲麓游荡了一整天了。
好在就在入夜的时候,还真的给秦蓁发现了这些锦衣修士的共同之处。
那就是,虽然他们身上身着的锦衣,每一件几乎都不一样,可是,在这些人腰间佩戴的小玉牌上,即便是造型粗略有一些不同,可是小玉牌上边的纹理,却都是一样一样的。
秦蓁和陈琼,还有岳以柔三个人,在三千洲麓每一条街头巷陌扫荡,已经斩杀了这些锦衣修士三十几个人了。
而随着这些修士们陨落的越来越多,锦衣修士这边,仿佛一下子全部撤出了三千洲麓,即便是三个人将整个三千洲麓翻了个底朝天,也根本找不到这些人的人影来。
而因为这个举动,秦蓁又被人们奉为了“天剑门战神”的封号。
这个“天剑门战神”,看上去很像一回事,其实根本就是三千洲麓里一些来自凡域修仙者的逆想,但是秦蓁或许是不在意,也或许是为人比较孤据,都被人封了民间的战神,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反观岳以柔,虽然他也出了力,但是因为三千洲麓是天剑门的地盘,所以岳以柔并没有收到三千洲麓被保护居民们的礼物和心意。
岳以柔轻轻自嘲,秦蓁冷冷一笑道,“你如果喜欢这个称号,你就拿去。”
“我怎么会想要这种东西,我也不会计较什么东西你有我没有,我就是觉的,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而且,秦蓁,别人赞扬你,不赞扬我,是不是很大一个原因我不是天剑门的,不能给三千洲麓提供保护啊,所以他们就护短你?”
这又是一个秦蓁从来都不会关心的话题,秦蓁自然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倒是陈琼不想让岳以柔冷场,便带着那么一丝客气的意味,道,“岳前辈,这个不好说,但是连我也觉的,你说的对……”
岳以柔于是就笑了,许是想到三千洲麓的人并不是偏爱秦蓁,就觉自己也是被三千洲麓的人们喜欢着了。
岳以柔主修的就是儒道,儒道和剑道有很大的不同之处,那就在于,儒道向来是以亲民和爱民为主,所以他们以儒道步入修行之路,多少都会有如书中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好性格,他们也会平等待人,不论对方是境界高强,还是境界低微。
很多儒修都会平等对待,但其实也就是平等对待而已,不能保证在他们的心里将不能将这些人们看起。
而岳以柔,在外表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背后,其实也有着一些天然修行者的杀伐之气和疏离。
此时,他笑,并不是因为通过秦蓁的事情,想到自己的什么。
她什么都没有想到,但是在秦蓁说出那些话的一瞬间,岳以柔心里某个角落仿佛被人打开了一道光,便有无尽的光辉射进来,洒满他的心田。
他笑,是因为,刚才陈琼的那句话,忽让他感觉到了一点三千洲麓修士的人情味。
要知道,修道者大多修习太上忘情之道,许多修士在走上修行之路之后,人情越来越淡薄,有的人可以杀妻证道,有的人修行之后,整个人的性情寡淡之极,仿佛世界上再没有了人情之念。
但是岳以柔却是世界上至情至性的儒修,他最乐见的,还是这个世界上修士们的各种情深义重,像这样,三千洲麓因为受到了天剑门的庇护,而知恩图报,对秦蓁有着偏爱,这正是天下剑,仁道之情谊的表现。
陈琼见岳以柔不说话了,竟然自己自顾自扬着嘴角,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陈琼索性也不说话,他本来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性子。
他最讨厌的就是和修士们在一起,不论是闲话,还是论道,他都不喜欢,他只喜欢和个别能够看的顺眼的美人在一起相处,虽然岳以柔和秦蓁,也都算是美男子,但可惜,陈琼只喜欢女性美人。
就在脸秦蓁都摸不透岳以柔在笑什么的时候,岳以柔忽然不笑了,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白羽兽,想起在魂灯上边看到的白羽兽最后被玄烨按进滚水大鼎里边烹饪的情景。
岳以柔的眸子顿时就笼罩上一层凛冽的寒霜。
陈琼终于忍不住这略微的一点好奇,便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一会儿笑,一会儿这样严肃,你怎么了么?”
岳以柔对陈琼的关怀报以一个苦笑,实在是想到了白羽兽就在自己的隔壁被人吃掉了,他的脸上就笑不出来了,他道:“不知陈道友,你可知道你们宗门君子峰的玄烨?”
“玄烨?”
陈琼淡淡地道,“嗯,知道。”
岳以柔摇了摇头,眸间顿时露出了杀伐之气,“他吃了我的白羽兽,还是用炼丹的大鼎,少了一鼎的滚水,将我的白羽兽摁进去滚熟了吃的!”
陈琼挑了挑眉毛,“玄烨?”
“是啊,我已经决定了,等名剑山庄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我就启程去你们天剑门君子峰去给我的白羽兽讨一个公道。”
陈琼忍不住微微扬起了嘴角。
他自然是认识玄烨的,也知道玄烨是个十足的吃货,他整天不求上进,除了吃,就是吃,仿佛在他的生活里没有别的了。
但是奇怪的是,他虽然整天懒散堕落,但是他的修为,却不曾丢下。
和他一样。
在天剑门,坐忘峰的陈琼不务正业,和君子峰的堕落吃货玄烨一样,两个人都被人们疯传是天剑门给各个峰脉拖后腿的专业户。
但是实际上,他们两个人也就是不勤奋而已,该有的修行照样有,一样都不曾落下。
“玄烨,偷吃了你的白羽兽……”
陈琼不知道为何,心里竟然有一种莫名想笑的感觉,他不讨厌玄烨,也不喜欢,那个君子峰的大师兄,整天一副没有出息的样子,跟他们峰的秦蓁大师兄根本不是一个路子的人。
秦蓁这样刻苦的三界剑皇,都不曾如了陈琼的眼,玄烨那种懒散的修士,自然更入不了陈琼的眼了,或许陈琼只是觉的,玄烨那里有好戏看了。
“我们宗门,对本宗很公平,很严格……对外宗,其实比较酌情,但是也是讲道理的,你呢,你想怎样给玄烨点颜色看看?是报仇?还是给他一点处罚呢?或者,只是去将将道理?”陈琼嘴角微微扬起,但是嘴里的语气,仍然让人不知道他的情绪。
岳以柔的眸光有些淡淡的凛冽,“我先讲道理。”
岳以柔的话还有下半句,但是他没有说出来,我先讲道理,如果玄烨跟我讲道理,那我们就文名的解决,如果他不跟我讲道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一行人在茶楼小聚了一会儿,秦蓁和岳以柔便要继续在三千洲麓忙起来了,三千洲麓的安全还需要他们维护,那些叶清风的党羽,虽然剪出了一些,但是秦蓁和岳以柔要保证他们没有再次偷偷地出现。
陈琼便按照先前跟秦蓁说好的,自己御剑回去了宗门。
陈琼回到天剑门飞仙台的时候,也是刚刚入了夜,天剑门各个峰脉的长老,护法,以及亲传弟子们,不用按照天剑门飞仙台外不能随便御剑飞行的规矩。
陈琼是穿越了飞仙台,直接朝着坐忘峰飞去的。
他的剑光很独特,很快,在坐忘峰弟子境的小修士们,就看见头顶一道剑光,拖着璀璨的星河朝着坐忘峰的内峰飞去了。
弟子境的修士们便又开始叽叽喳喳地窃窃私语了起来,说一定是陈琼小师兄回来了。
自李依依被陈琼甩了之后,这些弟子们只知道陈琼青睐过符水云,还带符水云上过他的剑,但是,陈琼却并没有和符水云确认过关系。
这就是说,她们仍然有机会。
甚至,在坐忘峰的弟子境里,流传着一个关于陈琼和符水云的谣言,说是符水云身为第三者,虽然在李依依兽宠的鼎盛时期从李依依身边抢走了陈琼,但是却拴不住陈琼的心。
因为大家都知道,陈琼的主权意识特别强,所青睐过的每一个女修,都会在青睐的那段时间给其所需要的名分,资源,可以说是能给的全部都给了。
可是,大家虽然见陈琼给符水云示好过,却没有见过他们的下文。
人们不禁纷纷议论,说符水云不但清高的不近人情,还特别能装清纯,也不懂男女之间的分寸,硬是让陈琼对她从青睐变成了讨厌。
所以现在陈琼都不接近符水云了。
这个说法不知道是从谁那里凭空传了出去,便传开了,说的好像真的是这一回事一般。这些陈琼和符水云自然都是不知道的。
陈琼回到峰内的时候,陈寒恰好也没有休息,他也没修行,只是刚从宗门执事殿处理了一些峰内的事情往回走,就见天际一道熟悉的亮光悠悠地飘了下来。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就落在了他的前方。
陈琼收了件,见陈寒朝着自己走来,两双眼睛顷刻间便对望在一起,陈琼淡淡地道了句,“哥。”
陈琼很少喊陈寒哥哥,许是这夜色深沉,两个人恰好相望,避无可避。
毕竟是阔别了几日没有见,陈寒连忙走上去,拉住陈寒的手,问道:“怎么样,琼儿?这些日子在外边跟着秦蓁,有没有好好学习秦蓁处事的法则?”
望着陈寒眼睛里期待的神色,陈琼只是咧了咧嘴,“我学他处事的法则做什么,处事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法则。”
“算了,不和你说这些,那你跟我说说,这一次出去,你有没有什么长进?毕竟遇见了名剑山庄这样的事情,有没有丰富到你的阅历?”
“好像是没有的。”
陈寒幽幽地叹了口气,心道弟弟果然还是老样子。
他望着陈琼的眼睛,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忽然放开了手,脸上有些隐晦的神色。
陈琼察觉到陈寒的异样,状似无意地问道,“你呢?”
“我……”
陈寒是个老实人,不太会说谎,不问还好,一问,登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是好。
陈琼望着陈寒的样子,心里已经了然了一切,只是陈琼并没有猜出来他是因为什么事情,便试探着问道,“哥,难道是其他峰的人在我们弟子境闹事?”
“这倒没有……”
看着陈寒支支吾吾的样子,向来对他不够耐心的弟弟,这一次竟然耐心了下来。
陈寒说不出,陈琼就站在这里等他说出来,陈琼索性也不说话,就望着陈寒。
陈寒终于忍不住了,小声地道,“是……是李依依……”
陈琼的眉头就挑了起来,李依依?
李依依一个筑基期还是炼气期的女修,陈琼都已经记不清了,只是他们早已经断了来往,李依依这低微的境界,难道还能欺负到他哥哥的头上不成?
第102章 机缘·十三
陈琼的眸光当即就冷了下来。
陈寒面色犹疑, 似乎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说出下边的话来。
陈琼索性一动不动,就望着他,也不催。
只是一双深沉的眸子, 却已经透过陈寒的表情, 将他还没有表达出的心事, 看了个透。
过了半晌, 陈寒终于放低了声音,他拉起陈琼的手臂, 朝着自己的洞府走去,“但是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我不会生你的气。”
“如果……是让你很讨厌的那种事情呢?”陈寒仍然有些不确定,他面色迟疑。
“就算讨厌,我讨厌的人也不会是你。”陈琼淡淡地说道。
陈寒的终于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一直拉着陈琼,直到走进了自己的洞府, 才挥手在洞府的外面洒下了一层禁制。
洞府外月光倾洒,穿过禁制上的悠悠蓝光,洒在陈寒的脸上,让他一张朴实无华的脸呈现出异样的老实。
陈琼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陈寒道, “是这样的……就在,就在那个床上……”
陈琼试图平息自己渐渐蹙起的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