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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兔子逆袭记》 第36章 温情
高宴一首爱国红/歌唱的高亢嘹亮,声音浑厚,大有威慑八方的味儿。
高宴一曲终,搂了搂林小青,低头问她:“听了歌儿要好些了么?”
林小青惊呆了,张开嘴半天合不拢,为了给高宴留两分面子,忒艰难的抬起手,啪啪啪——
“真棒!”
本来高宴在林小青心中还有那么点儿大老板的威武形象,这会儿……被一首歌全毁了。如果说人是多面性,那高宴必须是六个面儿,每一个面儿都不一样。
袁慕坐在一边,定定的看着林小青。
林小青抬头看着高宴,脸上挂着笑容,似乎她的眼里只有高宴。
袁慕心里滋味儿繁杂,曾几何时,林小青也那样看他,眼中只有他。
林小青没有偏头,但她也感觉到了袁慕灼热的目光;她不敢,不敢回头看袁慕;她是在逃避,逃避心底那份感情,她的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过去了,都过去了……她就这样抬头对着高宴笑,可心底却酸涩极了,那样青涩的感情,是青春中最美好的回忆,没有哪个女孩儿那轻易忘记那样的美好。
那份感情就像是一颗钉子,钉在她那颗柔软的心脏上,时间久了,钉子就长在了肉里,不疼不痒;可是突然有一天,有人说那颗钉子会毁掉整颗心脏,得拔掉;这一拔,却将嵌在肉里的钉子连带着血肉一起拔了出来;隐患是除了,心上却缺了块肉。
救援队闻声破门而入,房间顷刻电光大作;特警冲进来,拿着枪在屋子里一阵扫,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才朝他们走过来。
救援队用担架抬走了苏卿言,高宴也将林小青从地上抱了起来;林小青很困,她将脸贴在高宴的xiōng口,头发垂下来挡住了她的侧脸;她蜷缩在高宴的臂弯里,就像只温顺的小兽。
直到高宴抱着林小青走出了竹屋,袁慕依旧杵在原地;他若有所思的卷了卷手指,心底酸涩缠绕,挥之不去,好半晌他才抬起手,苦笑着锤了捶自己的xiōng口。
袁慕讨厌这种心痛的感觉,这和以往那种思念的痛苦不太一样;以前的林小青没这么瘦弱,缩在他怀里就像颗圆润的球,他总是宠溺的抱住她,嗅着她发间的清香;
林小青醒来的时候在医院,手背上挂着点滴。她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人是高宴,高宴的手撑着脑袋,眼睛紧紧瞌着。
窗外已经泛起幽蓝,淡青色的云层中挤出几抹金黄。
林小青偏着头看高宴,这才发现高宴的脸上、脖子上有几道暗红色的刮痕;想来是昨天上山被树枝给刮的,林小青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摸高宴脖子上的疤痕,疤痕足有中指长,暗红的血液在伤口上凝固,触目惊心。
高宴睁眼,一把握住她的手指,笑看着她:“醒了?感觉好些了么?”
林小青点头,声音又些嘶哑:“伤口这么深,怎么不包扎一下?”
高宴:“这点儿伤口包扎,也太扎眼。”
高宴俯□子,轻吻在林小青的额头,低声问她:“饿不饿?我去买点儿吃的。”
林小青的肚子咕噜一叫,她还真的挺饿。
高宴听见动静,笑着起身:“你躺会儿,我去买早餐。”
林小青见高宴要走,下意识拉住他的衣服:“折腾了一晚上,你先睡会儿吧,让李秘书给送来就成。”
高宴见自己媳妇儿心疼他,心里一阵暖,他笑道:“老李在照顾芸芸,估计这个点,那丫头还没起床。”
林小青哦了一声,其实她挺心疼这样的高宴;林小青顿觉自己太没用,老给高宴惹麻烦。
高宴走后,林小青口渴的紧,想从一边儿的柜子上拿个水果吃,可是身子一个不稳,水果掉在了地上;林小青抬着插针头的手,小心翼翼的趴□子,伸长手去捡水果,眼看就要捡到它,却被自己指尖一碰,滚的更远。
林小青直懊恼,这是一个怎么样的病房,连个护士都没?
林小青有些泄气,地上的那只苹果便被几根纤长的手指给夹了起来,轻轻放在了床头柜上。
袁慕在她床边坐下,重新拿了一个苹果,取过一把水果刀,低头便开始仔细的削水果;原慕的脸上、脖颈上和高宴一样惨不忍睹,皆是被树枝刮破的伤痕;袁慕的指骨细长有力,刀片围着苹果饶了几个圈儿,果皮便一圈一圈的剥落,一颗白晶晶的苹果便展现在了林小青的眼前。
袁慕将削好的苹果地给她,她没有伸手接,低头半晌不说话。
林小青心里跳的厉害,低头紧咬着嘴唇。
袁慕的声音依旧轻柔好听,嘴角挂上一丝浅笑:“怎么?打算一直这样躲着我?在你眼中,我是不是就是一混蛋?卑鄙小人?”
林小青老老实实的点头,仍旧不敢抬头看袁慕。
袁慕好笑的伸出手,想揉一揉她的脑袋,她却像是受了莫大刺激似得,往后一缩。
袁慕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痛,抬起的手在空中僵了几秒,随即放下,轻松说道:“怎么?有胆量去挖我的坟,现在却没有胆量来面对我?青青,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小青仍旧不说话,身子一个劲儿的往边上缩,眼看手背上的针管就要脱落,被袁慕一把给拽住。
“别往边上缩了,我又不会吃了你?”袁慕看她紧咬着嘴唇,估摸着再这样下去,她的嘴皮子就被她自己给咬破了。
袁慕的语气很轻松:“我就是来替卿言来向你道个歉,希望你做口供的时候,不要追究她,毕竟,她也是受害者。”
袁慕这样说,倒让林小青有些不好意思了,感情是她自己自作多情啊?
林小青这才抬起头看他:“就算我说了实话,你也有办法替她洗脱罪名吧?”
袁慕没有说话,林小青又说:“那是你们家的事儿,希望你以后将你们家的事儿处理好,不要连累了其它不相干的人,你的小侄女儿倒是铁石心肠,也不知是像谁。”
林小青含沙射影,袁慕知道林小青是在暗指他铁石心肠。
袁慕摇了摇头说:“你爷爷对这件事儿很关心,我很难摆平,我需要你帮忙。”
“怎么帮?”
袁慕说:“录口供的时候,你告诉她们你不知道绑匪是谁,你是和苏卿言是一起被绑上山的;”
林小青看着袁慕,问他:“你喜欢苏卿言?”
袁慕笑了笑:“她对我不错,是个好女孩。她有她的苦衷,我希望你看在你们曾经的情分的,放过她。”
林小青似有似无的松了口气,点头说:“好,我答应你。”
袁慕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丫头。”说完,便站起了身子,准备离开。
他刚站起身子,便看见了拎着早餐进来的高宴。
高宴看见袁慕,心情很不好,好在袁慕很识相的离开了。
高宴将保温盒里的小米粥倒在小瓷碗里,端在嘴边儿吹凉了些,才一口一口的喂林小青。
随后,林老爷子来了电话,让林小青全力配合警方,将绑匪绳之于法;林小青只一个劲儿的说是,知道了。
挂了电话,高宴说:“老头子势力大,如果不是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动用飞豹?”
林小青有些失望的问:“我爸,我妈不知道我出事儿么?”
高宴知道林小青又开始伤神了,说:“如果你想妈了,我陪你回去看看。”
林小青叹了口气:“我妈也忙,上回匆匆吃个饭就走了,但好在也见了一面;但是我爸……我有好整整一年没有见过他了;爷爷在军区摆酒席,爸妈也没过来,好像我只有一个爷爷似得。”
高宴摸了摸林小青的头:“你还有老公,不开心的话老公给你唱歌听。”
林小青噗嗤一声儿笑了,脸上转yīn为晴。
袁慕立在门口,透过门缝看着两人;他摇着头一阵苦笑,苏卿言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他默认喜欢苏卿言,不过是为了让她宽心,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只对着她虎视眈眈的狼。袁慕倒是觉得可笑,他和林小青之间本来没什么阻碍,可凭空冒出来一个高宴,倒让他莫名的成为了第三者……
就像是本来属于他的东西,顷刻间被人抢了去……
袁慕回到苏卿言病房的时候,苏卿言已经醒了,由于失血过多,身体还很虚弱;苏卿言一睁眼,便看见了那个她喜欢了几年而又不敢喜欢的男人;袁萧萧这一枪打的极好,让她彻底断送了死忠的想法,她从生死线上爬回来,下定决心要好好的活,为自己活。
眼前的这个男人,她要好好的爱。
可是,她还机会么?绑架,已经触犯了刑法。
袁慕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语气极冷:“你只要好好躺着,就不会坐牢。”
苏卿言想说话,可她稍微一发声,xiōng口就撕裂的疼。
袁慕摁住她的右肩,缓慢的俯□子,轻声道:“你知道林小青是什么人么?你可知道你跟着那死丫头差点儿闯了大祸;我可以暂且不追究你呆在我身边的目的,但你这几日要整理好自己的语言,等你能说话了,一一向我交代。”
苏卿言鼻尖一酸,闭上了眼睛,袁慕现在还肯帮她,让她很感动。
袁慕冷笑一声:“你别误会,救你,是因为你还有利用的价值。”——
林小青三天后出院,和高宴回到家,简直不敢相信一向整洁的家会有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客厅里四处散落着靠枕里的羽绒,窗帘被剪成了一块一块的碎布,散落在房间的每个角落;芸芸撑着小脑袋坐在楼梯上,看见林小青,立马站起了身子,脆生生的喊:“妈妈!妈妈!”芸芸整个人朝着林小青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了她的大腿。
李秘书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林小青和高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高宴头一次见李秘书这样手足无措,他将芸芸扯到一边,蹲□子,指着她鼻子好好教育:“她不是你妈妈,她是我媳妇儿,懂么?”
芸芸摇头,表示不懂:“媳妇儿是什么?是用来洗澡澡的么?”
高宴觉得和这小丫头交流很是困难,扶了扶额头,又说:“反正她不是你妈妈,你妈妈是另有其人,知道么?”
芸芸眨巴着眼睛看着高宴,惊呆了:“另有其人这个名字好奇怪啊!叔叔你也好奇怪啊!”说罢,用馒头似得小胖手推了推高宴的脸。
高宴真是高估了小丫头的情商,小丫头赖着不走没有关系,那他就亲自将小丫头送去江一辰所在的片场。
江一辰一听高宴要将芸芸送来片场,脚踩烽火轮似得赶了过来。芸芸见到爸爸,表示一点儿也不稀罕,只抬头清淡的看了一眼,继续低头玩积木。
江一辰走过来在芸芸身边蹲下:“芸芸啊,咱们回家好不好?”
芸芸摇头:“我要和妈妈一起。”芸芸就像是只小蝌蚪,好容易找到了妈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林小青洗完澡,揉着湿润的头发走下一楼,看见江一辰和芸芸蹲在客厅里玩积木,疑惑的叫了声:“大师兄?”
芸芸和江一辰同时转头,江一辰指着林小青耐心的告诉芸芸:“她是爸爸的好师妹,不是你亲生妈妈。”
芸芸瘪了瘪嘴,江一辰又继续说:“其实你妈妈已经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在天上。”
芸芸虽然小,但也看电视,尤其是帅叔叔们演的言情剧;她知道很远很远的地方,大意就是指那个人不会再回来了。芸芸难得的没哭,反而拍了拍爸爸的后脑勺,哽咽的说:“爸爸别哭,爸爸没有妈妈,还有芸芸呢。”
这个借口江一辰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用过,就是怕芸芸伤心难过;可是现在芸芸不但没哭,还反过来安慰他,实在让他感动。对于芸芸的妈妈,江一辰不是不愿意带她去找,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妈妈在哪儿。
五年前他离开天台寺,正式出师;凭借着一身的功夫,和浓厚的中国低文化底蕴,很容易在大学里的私人武馆找了个教练做;年轻帅气的教练,吸引了一群女孩儿来武馆,后来报名的人太多,踏破了武馆的门槛,武馆被迫关门整修。
被迫休息,江一辰没什么地方可去,就到了隔壁的跆拳道馆去看人练习;他坐在角落,看见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在台上利落抬腿、展拳,力道极狠;女孩儿停下拳脚,偏头一眼认出了江一辰,对着江一辰喊:“喂!听说你功夫不错,上来比划比划。”
江一辰笑了笑:“你会输的。”
女孩的好胜心显然被激起,之后死缠着江一辰,非和他比划一下不可。
再后来,就被江一辰摁倒在了床上,之后就有了芸芸。
林小青听完江一辰的讲述,觉得自己大师兄分明就是头表里不一的老色狼;他说出那句话,分明就是为了吊起那个女孩儿胃口,可怜的女孩,就这样傻傻掉进了江一辰的圈套,被江一辰吃干抹净,最后还被江一辰始乱终弃,女孩的命运何其悲凉。
江一辰十分委屈:“不是我始乱终弃!是她丢下我和芸芸,一声不响的走了。”
林小青对那姑娘的做法表示十分理解,随即拍了拍江一辰的肩:“姑娘意识到掉进了狼窝,大彻大悟,丢下大狼小狼崽,奔前程去了;话说回来,你现在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一线明星,那姑娘就没回来找过你?”
江一辰摇头,他以为自己出了名,媳妇儿就会回来,没想到这些年连个消息都没有。
对此,高宴做了两个分析:“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姑娘得了绝症,不想拖累你们父女,走了;第二个,是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儿。”
江一辰揉了揉头发,他前半辈子过得是潇洒自在,后半辈子是抑郁不安;
荧幕上帅气冷酷的江一辰,此时却成了这幅德行,林小青不由感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江一辰接走了芸芸,李秘书收拾了房间后也跟着离开了。
林小青坐在高宴的腿上,伸出手摸了摸高宴脖颈上的疤痕,有些心疼,问他:“今天去公司么?”
高宴搂着她摇了摇头:“在家陪媳妇儿。”
高宴的鼻尖儿贴着林小青的额头,轻声说:“媳妇儿,我好几天没吃肉了。”
林小青哦了一声:“不是刚才吃了饭么?”她一时没反应过来高宴的意思。
高宴抱着她回了房间,将她放在床上,身子轻轻覆了上去。
高宴低头指了指她xiōng口的白嫩:“我的意思是,吃这个。”
林小青的脸嗖的蹿红,这一抹娇红就像一根线似得,缠着高宴心痒难耐。
高宴的吻落在她肩部的刮伤上,小心的舔,舔的她浑身麻酥酥的;高宴的手掌一路滑下,剥粽子似得剥开了她的衣服,褪掉了她的小裤裤。她xiōng前玉莹白润的双.峰像是两团爽口的果冻,弹跳着从xiōng衣里蹦出,尖上的两枚粉嫩,诱人垂涎。
高宴的揉搓着她xiōng前的两团润圆,两颗粉嫩被他手掌挤出,随即含住她峰上的樱果,用舌尖j□j,舔的她的的小樱桃坚.挺;林小青浑身燃烧着火热,下面像是炸开了一团烈火,燃的她血液沸腾。
林小青忍不住张开腿缠住了高宴的腰,甚至开始主动的替高宴解掉腰带,白皙的双腿灵活一蹭,连着高宴的底裤一起给推至他的膝盖。高宴身下的大家伙已经急不可耐的昂头,林小青将腰身微微抬起,双腿紧紧缠住了他的精壮的腰。
高宴对于林小青的主动似乎不领情,嘴唇从她的脖颈一路滑下;他用手将林小青的腿从他的腰上掰了下来,林小青双眼迷离的嗯了一声,似乎很不满意的高宴的做法。
高宴笑了笑:“宝贝儿别急。”高宴的舌尖从她的xiōng前滑下小腹,再从她的小腹,滑下她的密处。
林小青羞的想要夹住腿,高宴却手快狠狠的摁住她的双腿。粉嫩的花儿隐在毛发下,一条小细缝不断收紧、张开,粘稠的液体从细缝里泊泊流出;高宴伸出舌尖开始拨弄她的小花瓣,林小青的浑身瞬时绷紧,浑身就像过了几道电,爽的她小花唇不停的收紧、张开,速度由慢变快,水儿也越来越多。
林小青已经忍不住低吼出声:“快……快……给我……”
高宴将她撩拨的欲罢不能,抬起大家伙,对准小花唇用力顶了进去;做足了前戏,进去的时候还是有些阻碍,她的里面儿紧的不行,夹的他舒服极了;高宴对着她的一阵猛撞,就想过电一样噗嗤噗嗤……
这一次的快啊感比前几次还要强烈,林小青啊啊的叫出声,比前几次要放开了许多。过到高,潮处,高宴将林小青的双腿架在自己肩上,又开始一轮猛撞,爽的他直想将身下的人吃下去,吃进肚子里。
林小青□酸疼的要死,可高宴就是不肯放过她,总是让她痛苦并且快乐着。每次到了高.潮出,她瞧着高宴那副模样,简直是想要吃了她的节奏;不然她也不会把床上的高宴比作狼。
林小青在高宴怀里沉沉睡去;高宴看着怀里的人,像只瘦小的兔子一样蜷缩着。怀里的人时不时皱着眉,眼泪从眼角滑下,高宴抬手擦去她脸上的眼泪;高宴自己都忘记了,这是第几次在她睡觉的时候给她擦眼泪了。
那天在医院,高宴买早餐回来,他站在门口听的清楚;原来林下青那晚和江一辰去坟山,是去挖了袁慕的坟;高宴不知道袁慕为什么诈死,他只知道是因为那个男人的离开,才造成了从前阳光活泼的林小青,变成了现在这样。
从前的林小青不瘦,身上还有些小肥肉,但即使是那样,也别样的可爱;现在的林小青,圆脸被削尖,身上摸不到一块多余的肥肉。高宴心疼极了,后悔自己没有在那段时间好好照顾林小青。
可这世上,哪儿有什么后悔药吃。
正如林小青一出生,就和他睡了一张床;小时候他总喜欢搂着林小青睡,怀里的小妹妹总会让他很开心。
他能娶到林小青,不过是占了青梅竹马的优势,然而在感情上,他高宴却输给了袁慕;高宴幸运的认为,睡,就要趁早;有了小时候的感情基础,他就不怕林小青忘不了袁慕。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留言~~亲们不要霸王啊!动力不足好难过~~
第37章 蝶变
经过绑架一事儿后,林小青彻底和苏卿言断了关系;林小青觉得那件事儿简直像一场梦,如果不是自己运气好,恐怕早被撕票了。
林小青当了几天妈,觉得小孩子很是麻烦,空闲下来就又去了医院拿了些避孕药。
之后的半个月,林小青在家养膘,没事儿就上上网;看着当初和曲醉醉、苏卿言在一起的QQ群,回想起来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世事变化无常,总让人捉摸不透;苏卿言的QQ头像没有亮过,倒是曲醉醉一见林小青上线,手快抖了一下她的QQ窗口。
曲醉醉告诉她,她和秦弈要结婚了。
林小青吓了一跳,这节奏也忒快?他们这才在一起多久啊?林小青正想问,曲醉醉又告诉她:“我有了,他的。我们这是奉子成婚。”
这也就不奇怪了,秦弈是高宴的学长,秦弈能娶得佳人归,林小青也替他开心;曲醉醉休了长假,因为秦弈的关系,高宴准许曲醉醉带薪休半年。这条假的通知单到曲醉醉手中时,可把她乐坏了,在家睡了个天昏地暗,等醒来打开QQ,竟然奇迹的看见了林小青在线。
曲醉醉和林小青两人约在了咖啡馆见面,两人习惯性的坐在窗户边儿;林小青死盯着她的肚子看,曲醉醉一伸手,敲了一下林小青额头:“我这才刚怀上呢,你火眼金睛也看不出个什么。”
林小青啧啧感叹:“你们速度可真够快啊?什么时候的事儿?”
曲醉醉低头羞红了脸:“画展那天晚上,我和他被高总关在了后勤室……”
林小青惊讶:“一次就中头奖了?好运气啊!”
曲醉醉笑道:“你呢?和高总打算什么时候生一个?”
“我没打算生啊?”林小青从包里拿出药在曲醉醉眼前晃了晃:“喏,每次都有吃它。”
曲醉醉问她:“你吃药啊?这东西会有副作用,少吃点儿,高总知道么?赞同你这么做么?避孕的话,让他带套不就成了?你这样太伤身体。”
林小青说:“他不同意。”
曲醉醉:“是我我也不同意啊!对了,最近你有看到苏卿言么?”
林小青撒了谎:“她回家了,估计是不会再来A市了。”
曲醉醉也好骗,林小青说什么她都深信不疑;林小青就喜欢曲醉醉这点,性子单纯,是只好骗的小白兔;秦弈能娶到这样一个媳妇儿,上辈子一定拯救了宇宙。
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有说有笑,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人朝她们所在的卡桌走了过来;林小青和曲醉醉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男人有些矮,圆脸西瓜肚,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林小青瞟了一眼男人的行头,只是男人腕上的手表,价格就不低于百万数字;那只手表林小青曾经在LI见过,2013限量版;她本想买来送高宴,看到价格却一直犹豫没有下手,毕竟她花的也不是自己的钱。
男人指了指林小青身边的空座,绅士的问她们:“我可以坐下么?”
林小青和曲醉醉相互看了一眼,不明所以。
男人很自觉地坐下,掏出名片,递给林小青:“林小姐?”
林小青疑惑:“您是?”
男人将名片递给林小青:“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钱途,一名导演。”
曲醉醉将钱途这个名字在嘴里嚼了一遍,随即轻吼出声儿:“钱途?《江山》的导演?”
《江山》是年前上映的一部正史电影,主要讲述汉武帝一生;这部电影林小青虽然没有看过,但也知道个大概,这部电影里明星阵容强大,阿雅饰演那位“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李夫人,演员不愧是演员,纵然现实里骄纵蛮横,在荧幕里却是另外一个模样。
林小青有些纳闷儿的抬头看钱途,问他:“有什么事儿么?”
钱途笑了笑:“林小姐,我想请你参演我的新片。”
林小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让我拍戏?钱导演,我不是明星。”
钱途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是高宴的妻子,前段时间的头条炒的火热;你不要误会,我请你参演我的新片,不是因为你是高宴的妻子,而是因为你是我见过最适合这部片子的女主角;袁易老人的画展,当时我也受邀参加,你舞的剑很棒。”
钱途见林小青想拒绝,又说:“你虽然没有什么外貌上的优势,但你绝对有气质优势。”
林小青喝了口咖啡,有些哭笑不得:“气质?”
曲醉醉闻言,上下将林小青好一阵儿打量,忍不住捂嘴笑道:“你那天气场真挺强大,皱着眉头,招招出手狠厉,尤其是那想砍人的劲儿……啧啧啧,言而总之,我觉得你挺适合演江湖第一女杀手!”
林小青推了推钱途的名片,笑道:“抱歉,我没有兴趣。”
钱途抬腕看了看时间,站起身子理了理袖口,将自己的名片压在了杯子下,轻声说:“林小姐可以考虑一下,毕竟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有多少小明星,巴望着这个机会都没有。”
钱途走后,林小青将那张半透明的个性名片拿在手中好一阵把玩,想着高宴名下也有一家娱乐公司,可以把名片交给高宴,让他推荐自家的名下的签约艺人去争取拿个角色;近几年,光影的签约艺人逐渐在国际上打下天空,连带着光影也走向顺势;虽然光影是再高宴的名下,但实际管事儿人,是高宴的父亲。
林小青和高宴家的情况差不太多,他们的父亲皆是少时从军,成时从商;在林小青印象中,高爸爸特别严肃,林小青从小就特别害怕高爸爸;好在高妈妈很喜欢林小青,林小青特喜欢吃高妈做的糖醋排骨,那叫个香~~
林小青走在回家路上,路过一家教中国功夫的青少年武馆,忍不住就停下了脚步;
林小青走进武馆,有许多小孩子在嘿呀嘿呀的练打拳踢腿。林小青曾经开过武馆,可没做多久就和就关门倒闭,后来无奈,才赖上了高宴。
林小青觉得有时候缘分这东西挺神奇,她和高宴从小就认识,却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才嫁给高宴。 她想,如果中间省略掉袁慕,那她现在的生活是不是很平淡?很幸福?无忧无虑?
武馆的老板见林小青立在门口发呆,上去问她:“小姐?您是来替孩子看课程的么?”
林小青摇了摇头,鬼使神差的说:“你们这儿还招收教练么?”
老板将林小青好一阵打量,笑说:“小姐,您要应聘?”
林小青这才清醒,想了想,叹了口气说:“哦,没有,我就随便问问。”说完便转生离开了武馆。林小青曾经最大的愿望,有家属于自己的武馆,可以教孩子们强身健体,自保自卫。
可是现在看来,她是挺没用的,什么也都做不好,只能在家当条米虫。
林小青从包里摸出钱途的名片,她想,如果接了这部戏,应该能拿到不少的酬金;有了酬金,不就有足够资金开武馆了么?
林小青离开武馆后,前台小姐撑着下巴问老板:“老板,刚才那女的怎么看的那么眼熟?”前台小姐随手翻了翻前段时间的旧报纸,再盯着林小青离开的方向看了看,一拍大腿:“哎呦,她可不就是那个勾引高宴,破坏高宴和阿雅幸福的第三者么?”
老板白了眼前台小姐:“好好工作,她要真是,也不会来我们武馆问工作!”
前台小姐的声音不小,林小青微愣在门口,自己什么时候变成第三者了?林小青没想到,阿雅的粉丝如此死忠,堪比高级黑的脑残粉。
林小青走在路边,吱的一声刹车脆响,一辆红色轿车在她身边停下;林小青吓了一跳,哪儿有人这样踩急刹车的?
袁慕从从车里走出来,火急缭绕的朝她走过来,拉住她往车里塞;林小青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个什么状况,下意识抵触;袁慕拽住她的手腕,一脸严肃的告诉她:“老爷子在医院,快不行了,临终前,想见你一面。”
林小青不敢看袁慕,心里突兀跳的厉害,低着头闷着声音说:“袁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是你大伯,不是我大伯,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袁慕的语气里有些哀求的意味:“去见见他吧,我大伯于我有养育栽培之恩,他膝下无儿无女,终身未娶;如今上了年岁,临终前想见一见你,你就当圆他一个梦成么?”袁慕紧紧抓住林小青的双肩:“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
林小青终于还是心软,跟着袁慕,去了袁宅;袁易一百零六岁,纵然袁易以前威胁过她,但现在转念一想,她一年轻姑娘何必和一个老头子计较?显得她心眼太小。
林小青随着袁慕到了袁易老人的家,偌大的别墅里,客厅里却没有沙发家具,每个角落摆满了画架,四处放着未完成的画;林小青跟着袁慕往二楼走,一路上像是到了画廊,连楼梯上都摆着画架;而每幅画,画的都是同一个女人,画上穿着艳红旗袍的女人,便是夫人。
林小青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艺术家的心思了,穷尽一生只为了画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绝壁是真爱。
林小青跟着袁慕走进了一间足有八十平米的宽敞房间,房间正中间摆放着一张两米五左右的大床,然而其余空当的地方,全摆放着画架;前脚一踏进去,一股刺鼻的药味儿便混合着颜料的特殊味道,扑面而来;
百岁老人躺在床上,没了往日的精神劲儿,就像是快要干涸的老松树,躺在那里,静静等死。
袁易半眯着眼睛,吃力的对林小青招了招手,示意她坐下;林小青走过去,二话不说的在袁易的床头坐下了。
袁易已经说不出话,秘书递给她了一本厚重的笔记本;
看着林小青接过笔记本,袁易才释然的闭上了眼睛,张嘴小声儿的说:“等到了……等到了……”随即闭上了眼睛,安安静静的睡了去。
这一睡,就再也没能睁开眼。
林小青眼看着这位百岁老人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心里平静没什么起伏,人死如灯灭,纵然这位老人风傲一生,到头来不过白骨一堆。
林小青翻开笔记本,密密麻麻的字迹让她有些沉不下心来去看。林小青不明白袁易临终前为什么非要见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给她这么一本年代久远的本子……
她随意翻了两页,手一抖,从笔记本里掉出一张已经泛黄的黑白照片。
照片年代久远,早已断不清年代,照片上是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女人端正的坐在屏风前,笑靥如花。
照片背面用水墨笔写着:夫人顾琳,摄于1920年。
1920年,距离现在已经整整92年,这张照片能保存到现在,也算是个文物了吧?
袁易去世,袁家一片哀沉;半个小时后,房间闯进三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端正的立在了床边;但三个男人似乎对这个大伯没什么感情,就这个呆愣的看着袁易的石头;伺候的护士礼貌性的叫他们: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
随后又有人称呼袁慕为,小少爷……
林小青觉着风中凌乱,这日子可真够凌乱,袁慕竟有这样老的几个哥哥;随后,一个黑衣女孩儿走了进来,林小青皱了皱眉,打量着那个女孩儿,脸色嗖然沉了下来。
那个女孩儿,可不就是袁萧萧?
林小青抬头看了眼袁慕,绑架的事儿她答应袁慕不再追究,她自然不会说话不算数;林小青觉着房间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儿了,随即站起身子,准备告辞。
袁慕拉着她的胳膊,柔着声音说:“我送你。”
林小青将胳膊从袁慕手里抽出来,淡淡的说:“不用。”
他们彼此都不大清楚,什么时候互相变得如此生疏;曾经那样亲密的两人,现在却陌生至此,两人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彼此的隔阂,很深。
邓崇在送林小青回去的路上,欲言又止,他不知道有些事儿应不应该告诉林小青。老爷子前天晚上和邓崇说了许多话,包括当年拆散林小青和袁慕的事儿;老爷子很后悔,但为时已晚。邓崇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小少爷,是那样痴情的男人;
林小青坐在车里,有些疲累,这两日天气沉闷,天空yīn沉着,厚重的云层就像压在头顶似得,正让人心情十分不畅快。
邓崇说:“林小姐,你信缘分么?”
林小青笑了笑:“信。”
邓崇说:“老天真是捉弄人,你和小少爷的感情那样的好,最终你却嫁给了别人;如果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你还会选择和别人结婚,而放弃小少爷么?”
林小青简直笑的凄凉:“笑话,你觉得我会为了死去的初恋,守一辈子活寡?你觉得可能么?你家小少爷,诈死四年,折磨了我整整四年;呵呵,如今我可算是从yīn影里走出来了,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他却跳出来告诉我他没死?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一个极大的笑话么?”
邓崇叹了口气:“如果我告诉你,四年前小少爷是用了他的命换了你的命呢?”
林小青不明所以。
邓崇补充:“小少爷曾经为了见你一面,自己打折了一条手,现在虽然医过来了,却落下了后遗症。”
林小青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一年暑假,我生日,我嚷着要见他,他说家里有事儿出不来;但是在那夜十二点,他还是出现了;不过在来的路上摔折了手……是……那次么?”
邓崇点头:“应该是,当时我也在场;老爷子说,若是想走出家门,有本事就废了自己的胳膊,结果让老爷子没有想到的是,小少爷真的一咬牙,捡起凳子砸在了自己手臂上;老爷子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韧性……”
林小青心口是揪着的,半晌说不出话。
“两年前,小少爷去J市找过你,那年是袁家最紧张的一年,黑白两道吃紧了袁家,小少爷背着老爷子离家出走去J市找你,被人盯上,差点儿丢了命。”邓崇指了指自己的xiōng口,说:“他现在这里,还有子弹留下的伤疤。”
林小青已经说不出话,鼻尖儿酸涩,眼泪像是滚烫的开水似得,夺眶而出。
车里循环着抒情的音乐,容祖儿的一首《借过》,让她的情绪彻底到了崩溃的边缘:伤我或是害我都惨不过叫我记得一起幸福过;
作者有话要说:伤我或是害我都惨不过叫我记得一起幸福过……
第38章 夫人番外(民国篇)
第一章
郯城最近被叶嵘的婚事儿炒开了锅,叶少帅刚娶了正妻不过三日,便迎了小妾;
阮青在感情上一向不大度,叶嵘娶她过门儿后,不过三日便娶了顾雅,摆明儿了是让她难堪。
阮青不惜和袁晨枫闹翻,将叶嵘从袁军里救了出来;在东南一代大大小小的军阀中,数袁晨枫和叶嵘为首;两人如同山中猛虎,互不相容,两人争地盘开火也不是什么常见的事儿;
阮青背着叶嵘走了整整三座山头,磨破了一双鞋,才将他送回了郯城;阮青千辛万苦救下的男人,如今却这样回报她,早知会是这样,她真不应该让叶嵘以身相许来报恩。
新娘顾雅是江南一个小盐商的独女,人长的水灵,被自己的父亲双手奉给了叶嵘;当时顾雅一袭艳红旗袍,立在素雅的花丛中尤为扎眼,叶嵘觉着那丫头看着挺顺眼,就收了当小妾;
五日前,叶嵘将顾雅从江南带回了郯城,准备给顾雅一个实在的名分,却不想半路跳出了个阮青;
那日叶嵘从军营回来,他回屋刚换下军装,阮青便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叶嵘下意识皱眉拔枪,一个机敏转身,拿着枪直指在了阮青的脑门儿上;
阮青脖子一歪,坐在了叶嵘的床上,挑眉看他:“想杀你的救命恩人?”
叶嵘皱眉,上下打量了眼一袭红衣的阮青,记忆中的那抹红影被牵扯而出,他皱着眉头看着阮青,嘴角向上一扯:“是你。”
阮青冲他笑了笑:“是我。”
叶嵘放下枪,问她:“说吧,你想要什么报酬?我可以给你黄金白银。”
阮青斩钉截铁:“我不稀罕那些。”
叶嵘挑眉看了眼她:“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些么?你背叛袁晨枫,难道不是为了在我这儿得到更多的钱财?”
叶嵘笃定阮青时袁晨枫的人,此次救他,指不定就是袁晨枫设下的一步棋。叶嵘不知道袁晨枫耍什么花招,难不成想让面前这个女人来勾引他?
阮青也学着叶嵘的模样儿挑眉:“在你眼中我就这么财迷?”
叶嵘:“我对你可不了解;”
阮青轻轻一笑:“那么叶少帅,你打算报恩么?”
叶嵘:“那是自然,我从来不喜欢欠别人东西。”
阮青一脸严肃:“那好,我要你娶我。”
叶嵘这回笑的更加欢实:“你这女人,算盘打的果然精明,知道金山银山总有天会吃完,如意算盘打到本帅头上了?攀权附贵?真是深谋远虑!”
阮青抬眼看了眼叶嵘:“是啊,少帅风流倜傥,小女子见着欢喜,这不是来投怀送抱了?少帅,是愿,还是不愿呢?”
叶嵘收起笑容:“好啊,只要你半月之内能爬上我的床!我便娶你,如果不能,那你就请自便吧!”
阮青在帅府住了下来,叶嵘从来不正眼看她,甚至有意和她保持距离;
叶嵘二十八岁生辰,在庆和楼大摆宴席;
请的皆是些高官权贵,叶嵘请了郯城有名的戏班子来唱戏;
阮青专门挑了件儿红色的旗袍,烫了个小卷发,上了些妆容,自己跑去了庆和楼;
阮青走进庆和楼,艳红色的旗袍尤其扎眼,旗袍剪裁得当,裹着她完美的曲线,加上卷发红唇,黑眸白肤,尤其撩人;对于阮青的不请自来,叶嵘没什么抵触,将计就计的走过去,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身,嘴唇十分暧昧的贴上了她的侧脸,阮青顿时烫红了脸;
马义安带着人马一踏进庆和楼,就看见这样的一幕,哈哈笑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打扰了少帅风流快活?”
马义安是叶嵘父亲的旧部,手上握着重兵;叶嵘父亲去世后,马义安变的极不安分,开始目中无人;
阮青知道叶嵘的目的,叶嵘是想借她演出苦肉戏,让这出苦肉戏来的更深情;叶嵘牵着阮青的手,坐在了戏台前;两人举止亲昵,让在场所有人都以为阮青和叶嵘是一对儿恩爱的情侣;
一首梁祝还未曾听完,台上的戏子便从宽大的衣袖里掏出手枪,对着叶嵘扣动扳机;阮青手快,摸了手边儿的茶杯砸了过去,整个身子朝叶嵘面前一倾,来了个美女救英雄,替叶嵘挡了一枪;
叶嵘低头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阮青,有些微愣。
阮青脸色苍白,吃痛的对叶嵘说:“你看,我又救了你一命,很感动不是?”
第二章
叶嵘愣了一下,随即抱着她往门外冲:“你给我挺住!我还差你一个婚礼!”叶嵘吼的撕心裂肺,包括马义安在内人,都傻了眼;
看着叶嵘离开,马义安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了;叶嵘为了让这场戏变得更有说服力,竟然不惜让自己的女人挡枪。
阮青贴着叶嵘温暖的xiōng口,虽然她知道叶嵘是在做戏,但她心里依旧甜如蜜糖;阮青昨晚经过叶嵘的书房,无意间听见他和李副官的谈话;叶嵘自导自演这出苦肉戏,为的就是彻底拔除马义安这颗钉子;
阮青将叶嵘和李副官的谈话听在耳里,心想,那一枪打在那叶清宴身上得有多疼?竟然已经救了他一次,索性就替他再挨一次枪子。
阮青盘算自己喜欢了叶嵘多少年,好像是十五岁那年;那年风城遭遇瘟疫,她和师傅去风城义诊;叶嵘在当地搭建起临时帐篷,身为少帅,他竟冒着感染瘟疫的危险,亲自看望患者。
阮青蹲在墙角,偷偷打量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她想日后一定要嫁像他一样的男人。
不想几年后,叶嵘受难,被袁军所俘;
阮青只身闯进袁军军营,单枪匹马将叶嵘救了出来;为此,她和袁晨枫翻了脸;说起来,袁晨枫也算是她的未婚夫婿,阮青的师傅卖徒求荣,半送半卖的将阮青推给了袁晨枫;阮青不大喜欢袁晨枫那样的男人,三妻四妾,成日没个正经儿。
阮青昏迷了四天三夜,叶嵘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
李副官走进来,毕恭毕敬的对他说:“马义安死了。”
马义安一大家子,被叶嵘处理了个干净,连六岁的小孙女都不曾留下;
阮青枪伤刚好了些,叶嵘便大办宴席娶了她,她名正言顺的成了大太太;
新婚之夜,叶嵘还在外边儿敬酒,袁晨枫却从窗户跳进了新房;
阮青抬头看着袁晨枫:“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可是叶嵘的地盘!你不怕死么?”
平日威风凛凛的袁大帅,在她面前,却像个孩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日后他叶嵘若是敢欺负你,你随时可以到我这儿来,我家就是你的娘家!”
袁晨枫挺喜欢阮青这丫头,那年袁晨枫配着老母亲去天台寺祈福,阮青端端正正的站在主持身后,像朵娇嫩的水仙花,打那个时候开始,袁晨枫就喜欢上了她;可惜丫头的心不在他身上,如今看阮青嫁给了自己一直想嫁的人,他心里陈杂着百味,说替她高兴,是假的。
洞房花烛夜,叶嵘搂着她的娇柔的身子,捧着她翘妙的臀说:“我如你所愿娶了你,也算还清了你的情。”说完,便松开了她。
新婚不过三日,叶嵘又娶了顾雅,顾雅有了身孕,在她面前张狂刻薄。
阮青本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人,但转念想顾雅怀着身子,要出了岔子,叶嵘还不得一枪毙了她?
顾雅临盆,生的是个儿子,叶嵘欢喜的不得了,恨不得将所有的好动西都给这个儿子;
叶嵘给儿子取名为叶麟,瞧这名字,便知道许了挺大的期望。
一年后,阮青也生下一个女儿;
叶嵘抱过新生的女儿,却是笑也不曾笑过:“这丫头长得太像她娘亲,就取名叫洛儿吧。”
三岁的叶洛在花园里玩泥巴,顾雅从一边儿走过,扫了眼小丫头;
小洛儿抬起头瞪了一眼顾雅,那眼神真是像极了阮青;顾雅知道阮青在叶清宴心里的地位,叶清宴经常搂着她,在睡梦中叫着阮青的名字;
顾雅心里的火不打一处来,手指捏住小洛儿的下巴:“叫姨娘。”
小洛儿倔强的撇开头,不理她;
顾雅看了眼小洛儿身后的小水池,露出凶狠的模样:“叫姨娘,听见没有?”
小洛儿推了她一把,跌跌撞撞的跑到另一边儿挖泥巴;
顾雅走过去掐住小洛儿的脖子,一脚将小洛儿踹下了小水池;
小洛儿吓坏了,在小水池里噗通噗通的叫娘亲娘亲……直到水逆上了她的头顶,灌满了她的小腹,这才没了声音……
恰巧阮青从房间里取了点心出来,看见顾雅慌慌张张,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一个不小心撞了她的肩膀;顾雅一抬眼看是阮青,吓得一阵脸白,赶紧跑开了;
只听噗通一身,路过的小花匠跳进了池子里,抱着小洛儿的身体上了岸;小花匠阿易虽然将小洛儿给捞了上来,可小洛儿却已经没了呼吸。
小洛儿死了,在水里生生溺死的。
李副官赶来的时候,阮青正抱着小洛儿,双眼木然的看着水池;小花匠阿易不知道怎么安慰阮青,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是二姨太……是二姨太将小洛儿推下水的!”
李副官掏出枪对准小花匠的脑袋:“说什么瞎话!小心我一枪崩了你!”
小花匠吓的两腿发抖,咽了口口水。
阮青低下头,一寸一寸的吻在小洛儿的眼睛上、鼻子上、小嘴儿上……
她的小洛儿,刚学会心疼她……怎么就这么突然的没了?
这些年她为了小洛儿,忍着,让着,不和那对儿母子有任何纠葛;如今倒好,那个女人,竟然害死了她的小洛儿……
阮青撩开小洛儿脖子上的头发,小洛儿脖子上赫然几道手指印;小女孩的皮肤本就嫩,若不是有人掐过,怎么会这样?
阮青又扒开小洛儿的衣襟,xiōng口分明是被人狠狠的踢过;
李副官自然也看到了小洛儿尸体上的痕迹,立刻下令让身后的士兵处理小洛儿后事,并且安慰阮青:“太太,节哀。”
阮青冷笑了声,看着小洛儿的尸体被人抬走,心上空了一大块;
阮青一抬眼,平日的隐忍退去,猛然抬手掐住李副官的脖子,从李副官腰间夺下了手枪;
阮青一用力,将李副官踹进了水池,自己拿着枪朝书房走去;
阮青一脚将门儿踹开,叶嵘正坐在椅子上教儿子写字,顾雅则立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叶嵘抬眸看了眼阮青,放下手中的毛笔:“怎么不敲门儿?在叶家待了这么多年,还这般不懂规矩?没看见我在教麟儿写字么?”
阮青一阵冷笑,举起枪,对准顾雅;
顾雅吓的往叶嵘怀里躲;
叶嵘脸都黑了,桌子一拍:“阮青你是不是疯了!把枪放下!”
阮青笑了一阵,眼泪顺着眼眶往下流:“是,我是疯了!”
阮青死盯着顾雅,枪孔瞄准顾雅的脑门儿;
正准备开枪,腰上猛受了股力,身子向前一斜,子弹打在了门框上;
李副官湿着身子将阮青撞开,阮青身手不赖,一个反手捏住李副官的手腕,轻轻一扭,李副官手骨错位;
阮青心里疼的利害,看着顾雅像猫儿一样躲在叶嵘的怀里,心里更是不舒服,拾起地上的花瓶碎片翻手化成利刃飞了出去,碎片朝叶麟飞去,若不是叶嵘手快拉了一把儿子,那块碎片便已割断了儿子的喉咙;
叶嵘没想到阮青会下手这么狠,此时的阮青就像是条疯狗;叶嵘从那抽屉里取出枪,一枪打在了阮青的左肩上;
叶嵘从来没觉得手中的枪如此的重,开完枪整条手臂都在发抖。
阮青坐在地上,愣然的看着叶嵘,什么也没说,只是笑。
叶嵘这才意识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偏过头问李副官:“怎么回事儿?”
李副官半晌才开口:“小姐……被二姨太推下水……溺死了。”
第三章
不几日,叶嵘收到消息,袁军向洋人购买了一大批军火,炮火对准了风城;
叶嵘收了消息,第二日便带着兵去了风城;
顾雅被关在西院,阮青便被禁在西院养伤;
月上中天,阮青心里一闷,咳出了口血;院子里的风吹的飒飒作响,窗户轻微一动,一个人影儿跳了进来;
是袁晨枫;
几年不见,他还是老样子,英姿俊眉。
袁晨枫和叶嵘都是一样的脾性,心思细密,机智聪睿;阮青有些纳闷儿,袁晨枫不是应该在风城么?怎么会在这里?
阮青费力的坐直身子,袁晨枫走过来轻摁住她的右肩,皱眉看着她;几年不见,阮青倒是瘦了不少。
阮青抬眸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袁晨枫紧皱的眉头,声音低沉:“狗.日的叶嵘,怎么这样对你?你跟我走。”
阮青摇了摇头:“我这模样,又走的了多远?”
袁晨枫看着她:“你还是放不下那个杂种?他对你这么无情,你还顾及他做什么?”
阮青摇头:“我留下来,是为了让那女人不得好死!”
袁晨枫握着她的手:“阮青,可惜你这辈子的心不在我身上;如果有下辈子,老子一定缠着你,死都要娶你!”
阮青抽出手:“有来生再说吧……”
袁晨枫走的时候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坚定的说:“叶嵘欠你的,我会让他还回来!”
女人一旦狠起来,再好的脾性也做出疯狂的事儿;
阮青约了顾雅在亭子里喝茶,顾雅没好气的看了眼阮青:“姐姐难得这么闲情?我还以为姐姐是要死了呢。”
阮青摸出枪,用手巾擦了又擦,轻声问她:“想尝一尝它的滋味儿么?”
顾雅看着阮青,有些心虚:“你……你别乱来!我要死了,叶帅一定不会放过你!”
阮青嘴角向上一扯,砰的一枪,打在顾雅的左肩;顾雅吓坏了,长这么大没受过这么重的伤,疼痛让她扯着嗓门儿一顿乱骂。
阮青扣动扳机,砰的又是一枪,打在了顾雅的腹部;
女人的尖叫声引来了下人们的注意,府里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阮青。
顾雅的浑身上下挨了不下十个枪子儿,最后被阮青扔进了池子里,血水顿时蔓延开去。
半月后,风城失守,叶嵘失踪;
阮青本以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看着叶清宴死在战场上,可她终究还是放不下;拖着枪伤连夜出了郯城,到达风城的时候,已经艳阳高照;她翻身下马,立在城头的李副官一眼就看见了她。
她依旧是红衣似火,眸子冷毅凛然;
她扯过李副官的衣领,问:“叶嵘呢!”
李副官支支吾吾:“昨夜袁军送来夫人您的贴身衣物,说是夫人您在他们手上,要求大帅单独出城,我带着人在后面为掩护大帅,哪知道在阎王沟遭了暗算,少帅他……他下了阎王沟,我派人在下面找了两天两夜,都没有找到大帅的踪迹;”
阮青一听急了,大吼道:“他下阎王沟做什么!那是袁晨枫的诡计,难道你们看不出来么?我在家里好好的,怎么会被袁晨枫捉了去?你们脑袋被开水烫了么?”
阮青让李副官带着她到了阎王沟,阎王沟是条不足两米宽的峡口,峡口深的看不见底;
阮青让李副官放了绳子,自己带着干粮和水下了峡谷;
峡谷下乱石峥嵘,她顺着溪水,摸着岩壁走了很久,终于在一块儿石头上找到了叶嵘。叶嵘手里还紧握着她的衣裳,那件儿红色的旗袍;
她想,一定是袁晨枫半月前来见她的时候,偷拿走了她的衣物;
叶嵘掉下来的时候,摔折了腿;
阮青像几年前一样,背着叶嵘在窄小的谷底走,谷底下空气稀薄,她手上的火很快便灭了;
她背着叶嵘,不停的摸索着绳子,可怎么也摸不到;
当她想放弃的时候,头顶传来鼎沸的人声;
有人叫她的名字,阮青阮青;
有李副官的声音,还有……袁晨枫的声音;
头顶上的火光稀薄,她借着微亮的火光摸到了绳子,她背着叶嵘便往上爬;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直到自己背上的叶嵘被李副官拽走了,她才如释重负的松开绳子;
她的身体不断下坠,实在轻松的很;
她不想再费力去拽绳子,真的很累;
下坠的感觉没有多久,便有人拽住了她的手;
一抬眼,是袁晨枫;
袁晨枫看着她:“阮青!你不觉得你这样死了就太可惜了么?”
阮青半晌说不出话,肩上的伤口再次裂开,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她……撑不了多久了;这半个月,她的伤口一再反复,好容易有了好转,却来了这一出;费力的爬下峡谷,再用尽全力背着叶嵘爬上了绳子;她肩上的伤口一再撕裂,血液不住的往外流,她咬着牙,终于等到了李副官;
袁晨枫拽着她的胳膊,一点儿一点将她往上拉;
袁晨枫听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谢谢你……”
阮青一直昏迷不醒,到了月底的时候,终究是抗不住,去了;
回眸这一生,阮青觉得最大的遗憾,便是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她这辈子唯一的愿望,是听到叶嵘说爱她;
到死,她也没能听到;
她死后,回头看见了许多事情;
为叶嵘挨枪子儿那次,叶嵘不眠不休,一直守在她的床边儿;叶嵘摸着她的脑袋,说:“如果你不是袁晨枫的人,多好?你这样的女人,真叫人不敢爱。”
原来,那夜袁晨枫闯入新房来看她,叶嵘和李副官就立在门外;
李副官:“少帅?要不要带兵进去?”
叶嵘摇头:“不了,你没听见他们是在叙旧么?她伤势刚好,若此时杀了她的老情人,一气之下自杀了,我岂不是成了罪人?”
李副官:“少帅……您是真对阮小姐动了心?”
叶嵘白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开:“没看出来老子这是在吃醋!”
原来,她不在的时候,叶嵘会教小洛儿写字,教小洛儿画画……甚至对小洛儿说:“小洛儿要知道心疼娘亲,照顾娘亲,才是个好孩子呦;”
小洛儿巴巴望着他:“那父亲为什么不心疼母亲呢?”
叶嵘沉了口气:“你娘亲心里,还住着另一个男人,父亲实在害怕……害怕……”叶嵘一直认为,阮青是袁晨枫派来的卧底……那夜他没有让李副官带兵进去,只是不想和阮青撕破脸皮;
他挺害怕和阮青撕破脸皮后,阮青便就此离开了他;
这些年,他对阮青不冷不热,不让阮青知道更多有关于他的事情;他怕有一天阮青对他知根知底了,便拿起枪,指着他的脑袋;
那一天终于还是来了,阮青拿着枪,冲进了书房;
枪口不是对着他,而是对着顾雅;
他从阮青的眼底看到了杀意,他情急之下,拿起枪打在了她的右肩;那一枪出去,他却是后悔极了,如果阮青时朝着他开枪,他绝不会还手;可阮青却将枪口指着他的亲生儿子,他不能看着他的亲生儿子死在阮青的手上;他不想下半辈子,自己都活在对她的爱恨交织里;
末了叶清宴才知道,原来……原来是顾雅将小洛儿推进了水池,才惹的她起了杀心;
他心痛的看着她,那时候他想,阮青心里一定很疼吧?
没了女儿……自己的丈夫还对着她开枪;
可是他又何尝不是?来自他内心的折磨,足已让他疯魔;
接到战报,他带着心力交瘁的身体去了风城;
在风城和袁晨枫纠缠了半月,始终还是提不起精神,满脑子都是阮青;
他想,阮青应该恨透了他吧?
袁军差人送来阮青的贴身衣物,引他去了阎王沟,他刚到阎王沟,却看见一道红影坠下了峡谷;阮青常用的那条红色披肩,遗落在了峡谷边儿的枯草上;
他借着峡谷上的粗壮的草藤,缓缓向谷底爬,不料脚下一滑,草藤断裂身子急速下落;
好在下落时挂在了树枝上,他便又借着岩壁上的草藤,缓缓滑下了谷底;
他下了谷底才知道,原来那只是一件儿衣服;
他将那件红色的旗袍拽在怀里,心里一阵酸痛,知道自己中计了;——
阮青死后,叶嵘也没什么心思再继续争地盘;袁晨枫一鼓作气攻入了郯城,占领了叶嵘的帅府;袁晨枫搬进了阮青曾经住过的房间,看着房间里的装饰,似乎看见了阮青曾经的笑貌音容。
袁晨枫在后院的杂物间里找到了几幅阮青的画像,画上的阮青惟妙惟肖,打听之下才知道作画的人是帅府曾经的小花匠;小花匠的命是阮青救回来的,年幼的小花匠不能帮自己的救命恩人做什么,就偷偷的画下了阮青。
袁晨枫收了小花匠当义子,给小花匠取名袁易;袁晨枫喜欢看小花匠的画,小花匠笔下的阮青,多愁善感,似乎看着画,就如看见了阮青本人。
叶嵘在阮青的坟前打了个木屋,他的余生剩下的时间就是给阮青扫墓;叶嵘每日都会在太阳初升那刻给阮青扫墓,周而复始整整四十年。
四十年后,叶嵘两鬓已白,如往常一样打扫着阮青的陵墓;扫累了,便靠着坟头坐下,嘴里依旧碎碎念:“我昨天晚上梦见你了,梦见你和小洛儿;小洛儿拉着我的手说,爹爹爹爹……亲亲娘亲好不好?”
叶嵘气喘吁吁的笑着,笑声在林子里回荡;清晨的第一束阳光映照着他的笑容,他将头靠在冰冷的墓碑上,闭上了眼睛。
人死如灯灭,一阵风吹过,枫树叶哗啦啦的落下,落在了叶嵘冰凉的手中。
多美的枫树叶?可惜,叶嵘再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