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作品:《亲爱的请再宠我

    门被关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男人的气势又凶猛,俊庞冷鸶得吓人,不过单小芙可没在怕的。
    她转身拿起电话,快速拨了几个键。「喂,我要报警,有人私闯民宅……你管是谁?对啦,就是姓邵的啦!」她转身挑眉看他,意思很明显——快滚,不然她就让他进警局。
    他不理会她的威胁,跨步走向她,用力将她拉进怀里,低头粗鲁地吻住她。
    「唔……」拿着话筒的手一松,单小芙拚命挣扎,捶打着他的肩,要将他推开。
    唇办也紧抿着,不让他深入一丝一毫。
    他将她的手抓住扣在身后,手臂紧搂她的腰,让她的身体紧贴着他,牙齿用力咬她的唇。
    哦……疼痛让她下意识启唇,长舌立即粗暴地探入,扫过贝齿,霸道地掠夺她的呼吸。
    邵允激烈地吻着她,直到将她抱在怀里,吻着她的嘴,他这才肯承认自己很想她。
    他认了,他输了,他爱上她了。
    这几天的挣扎,不敢相信自己竟会为一个女人而改变,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喜欢上这个可恶的女人。
    可此时此刻,抱着她、吻着她,邵允发现自己再也逃避不了,再也无法否认,他是真的爱上她了。
    「唔!」这女人竟咬他?
    邵允皱眉放开软唇,他的唇被她咬破,隐隐泛着血丝。「你咬我。」
    「不只。」她抬脚用力踢他的小腿骨。
    邵允痛得缩脚,抱着她的手因疼痛而松开,单小芙迅速举起手,用力甩他一巴掌。
    没想到她会甩他巴掌,邵允摸着脸,错愕地瞪着她。「该死的!你还打我?」还打那么大力,他的脸颊直抽疼。
    「对色狼这样算客气了。」她伸手用力擦唇,气呼呼地瞪他。
    「色狼?」邵允也火了。「谁是色狼?你又不是第一次被我亲!」
    他们连床都上过几百次了。
    「那是以前!」单小芙冷哼,斜眼睨他。「现在我们分手了,你凭什么亲我?」
    「我……」邵允顿时回不了话,他明明是律师,每场官司都辩才无碍,堵得对手哑口无言,可是面对她,他却只有当手下败将的份。
    「怎样?」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他、他无话可说。
    「而且你不是连未婚妻都有了?」她可还记得严雨莎这号人物。
    「不是,莎莎不是我的未婚妻。」邵允急忙想解释。「我跟她只是朋友……」
    「是吗?」单小芙挑眉,「刚刚在门口她明明说是你未婚妻,你也没否认呀!」现在才说不是,太迟了!
    「我只是想看你会有什么反应……」谁知她一点都不在乎,还笑着祝福他,一点嫉妒的痕迹都没有。
    她的笑容让他整个恼火,见她关上门,似乎打算就这样断掉和他的关系,顿时他恼了,也慌了。
    当下的反应就是踢开她家的门,他要跟她把话说清楚,他、他后悔说分手了。
    可要把这句话说出口好困难,他向来不出尔反尔的,以前跟女人分手也很干脆,他也没挽留过。
    而这次分手还是他自己开口的,虽然后悔了,可要他开口承认,他又挂不住面子。
    邵允很两难,自尊和爱情,两者在他心里交战。
    单小芙才不理他,他若以为她还会像之前那样宠他、让他,那他就大错特错了,不是她的男人,她不会再给他面子。
    尤其想到方才严雨莎在门口说的话,虽然明白对方只是想让她打退堂鼓,不过他没否认,管他目的是什么,她一样把帐全算在他身上。
    「反应?想看我会不会吃醋吗?」幼稚!
    邵允无言默认。
    单小芙对他笑,「不好意思哦,我才不会对无关紧要的人吃醋。」她特别加重「无关紧要」四个字。
    无关紧要?
    这四个字激起邵允的脾气。「无关紧要?我对你无关紧要?单小芙,你最好再说一次!」
    「对!无、关、紧、要,邵先生、邵律师,你以为你还是我的谁?别忘了,分手是你提的……」
    「我后悔了!」
    「后悔?」哼,说出来了厚!
    既然说出来,邵允也豁出去了,丢脸就丢脸吧!「对,我不分手了!我收回那句话!」
    「你说收回就收回呀?」那她算什么?「谁理你!我还要谢谢你送我这个生日礼物呢!谢谢你跟我分手,这样我跟镇长大哥才有美好的未来。」
    「镇长大哥?」又是这个男人!邵允气得抓住她的手。「你跟他在一起了?」
    这么快?他们才刚分手耶!
    「要感谢你呀!」气死你!
    「单小芙——」
    「咳咳,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警长站在落地窗前,轻咳一声。
    单小芙用力甩开邵允的手,毫不客气地瞪他。「喂!你再不走我就让你进警局!」
    「你敢?」该死的女人!
    哦……呛她耶!
    那她会让他知道她敢不敢!
    「嗨!我来保人。」涂于伦极力忍着脸上的笑,就怕坐在旁边的男人会恼羞成怒。
    「人在那。」女警长指指邵允。「不用保了,你直接把人带走就好。」
    小俩口吵架还得劳动她,人民保母真难当。
    「谢啦!」涂于伦摆摆手。「阿允,走吧!」
    邵允却不动,俊庞yin沉着,静静地坐在椅上。
    涂于伦见状只好摸摸鼻子,也拉了把椅子坐,然后从口袋里拿出烟,递一根给他。
    邵允接过烟。
    「借个火。」涂于伦伸手跟女警长讨打火机。
    女警长丢个打火机给他,涂于伦接过,帮邵允点烟,再为自己点一根。
    邵允恨恨地抽了几口烟,才咬牙迸出话。「该死的女人!」竟然真的让他进警局!
    警局他不陌生,身为律师他当然常常进出,可是以犯人的身分进警局就是第一次了!
    「她竟然还说谢谢我跟她分手,这样她才可以跟镇长的大哥在一起,我跟她才刚提分手,她竟然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
    「不意外啊,当年我跟她分手后,她不到一星期就交新男友了。」涂于伦拿自己当例子,立即招来恶狠狠的瞪视。
    他轻咳一声。「你继续,当我没说过。」
    邵允咬着烟,忿忿地爬梳着头发,「我要跟她复合,她竟然不要!」以前她从不拒绝他的。
    以前?
    邵允突然明白了,「因为那时没分手……」所以她会听他话,会对他撒娇,会任他亲她,会笑着抱他,而现在……
    因为分手了,所以不同了。
    他懊恼地闭上眼,明白她的态度不同的原因了,他不是她的男人了,所以她不再让他,也不会再给他留颜面。
    那是她男友才能享受的特权,而他不再是了,所以她也不会再对他百依百顺了。
    涂于伦拍他的肩。「兄弟,你想明白了?」
    「是呀!」邵允扯出苦笑。「全部都想通了。」
    他爱上了一个从没想过会爱上的女人,只会惹恼他、再给他糖果吃,而他明知她的把戏,却还是乖乖吃下她给的糖果,看她笑弯眼的模样,他的嘴角就也忍不住勾起。
    原本只是不认真的交往,他却不知不觉被那女人掌握,别人看到的是她的柔顺,可实际上被吃得死死的是他。
    他是被吓到了,才会提出分手,而现在后悔了,那女人却不理他了。
    涂于伦很是同情。「你爱上一个可怕的女人。」他很是同情地拍他的肩,再附上一句。「而且她绝对比你会记恨。」
    「我想也是。」在她生日提出分手,她一定气死了,可是邵允却突然笑了。「阿伦,她会生气表示在乎吧?」
    而且刚刚她还提到莎莎,虽然她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可莎莎的话还是有让她吃醋吧?
    以他对她的认识,她不在意的人,她连话都不会想说一句,可是刚刚她却跟他吵架,每一句话都是故意要惹他生气。
    因为在意,她才会想惹火他,让他也跟着不爽快。
    「可能吧!」涂于伦耸肩。「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要追回单小芙,他可能要吃很多苦了。
    「不知道。」他从没追过女人,向来都是女人倒贴他。
    两个男人一同转头看向里头唯一的女人。
    正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女警长突然被两人注目,她挑了挑眉,思考一下。「姓单的女人不是正常人。」换言之,她很难搞。
    这个,同样身为单小芙「前」男友的两人当然知道。
    「难道你们在一起时,她都没跟你说她喜欢什么吗?」女警长问邵允。
    喜欢……
    邵允突然想到她在生日那天说的话。
    「有……」他的脸色顿时灰暗下来。
    邵允从没想过自己会做这种蠢事。
    站在单小芙家门前,他不停深呼吸,可就是没勇气按下门铃。
    「喂,快按呀!」旁边围观的人受不了了。「已经五分钟了耶,我们是要站多久呀!」
    「嘿呀!少年仔,别怕丢脸啦,直接按下去啦!」站在最前头的阿伯看不下去了。
    「做错事就要认错呀,知耻近乎勇,有没有听过呀?」厚,福伯也懂成语捏。
    「福伯,知耻近乎勇是用在这吗?」美女镇长虚心求教。
    「哎唷,青菜啦!」福伯挥了挥手。「少年仔,门铃是要不要按下去啦?」
    吵死了!
    邵允快抓狂了,他人就在紧张了,他们还一直吵。
    他正要回头吼,门却突然打开了。
    受不了外头的吵闹,单小芙气呼呼地拉开门。「吵死了,你们是在吵……」看到邵允,她立即瞪眼。
    「你站在我家门口干嘛?」然后又看到全镇的人都围在旁边,她呆了呆。「你们要干嘛?」全围在她家做什么?
    「小芙呀!人家少年仔要对你唱歌啦!」福伯破梗。
    死老头!
    邵允俊脸尴尬地赭红,又窘又恼地看着单小芙,心里直想把那个多话的老伯给宰了。
    「唱歌?」单小芙挑眉,这下觉得有趣了,斜倚着门,她双手环xiong,嘲弄地看着邵允。
    「这种无聊又老套的蠢事,邵大律师是怎么了?被雷打到了吗?怎么会做这种可笑的事?」
    「我……」邵允被她讽刺得说不出话来。
    「不要勉强,好聚好散嘛!这不是你和女人交往的原则吗?」她犹不放过他,继续冷嘲热讽。
    邵允乖乖地让她讽刺,低着头,一句话都不吭。
    单小芙闭上嘴,抿唇瞪他,臭家伙,装出这样子教她怎么继续冷讽下去?最后只好冷哼一声,懊恼地别开脸。
    听到她的轻哼,邵允忍不住勾唇,知道她还是对他心软,他抬眸看她,见她冷着脸,唇办抿着,可是她没关门,人还是站在他面前。
    他不禁笑了。
    「笑什么?」单小芙立即瞪他一眼。
    邵允深吸口气,虽然觉得很蠢、很丢脸,可他决定豁出去了。
    「你是我的小蝴蝶,我是你的小阿飞,你停在我的肩,依偎在我耳边,从此我不再撒野……」他唱着她生日时,她赤着脚丫子站在他脚上,他抱着她跳舞时她哼的歌。
    「啊?这是什么歌?」偏偏旁边有人不识相地出声。「什么小蝴蝶小阿飞的,听都没听过,少年耶,要唱小镇姑娘啦!」
    真是,现在的少年仔都不懂什么叫情歌。
    「来,我唱给你听。」他福伯很热心的。「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放得开:舍不得,这个爱,你是一生一世不会了解……」
    shit!谁把这个阿伯带走啊!
    邵允抓狂了,「喂!你们谁把他的嘴捂住?阿伯,你看戏就看戏,能不能安静点啊!」他就紧张得要死了,这阿伯乱屁呀!
    「噗!」单小芙忍不住笑出来了。
    听到她的笑声,邵允立即转头,俊脸有懊恼,也有窘。
    看到他这模样,单小芙笑得更大声。
    「随你笑啦!」他窘困着俊庞,无奈地看着她。「只要你不生气,我随你笑。」
    单小芙咬唇忍住笑,踢掉脚上的拖鞋,她站到他脚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她的举动让他愣住,呆呆地看着她。
    「嗯?」她挑眉,眸里漾着笑意。
    邵允又惊又喜,赶紧伸手搂住她的腰,抱着她挪动脚步,轻轻地跳舞。
    「然后呢?」她还不满意。
    邵允继续开口唱。「我说我的小蝴蝶,我可以为你改变,只要你愿意给,我绝不会食言,不浪费你的爱、你的美……」
    将脸贴在他颈边,她静静地听他唱情歌,知道这男人是真的把他的自尊全放下了。
    「那你要跟我说什么?」她还没听到最重要的。
    「对不起。」邵大律师第一次对女人开口道歉。
    「以后还会不会说分手?」
    「不会,再也不会。」一次就够他受了。
    「以后分手只有我能说,你不行,知不知道?」她嘟嘴,对他的分手还是很记恨的。
    「什么?」只有她能说?
    「嗯?」她眯眸。
    邵允立即把嘴里的抗议吞下,自暴自弃地回答:「是,请你用力蹂躏我吧!」这样她满意了吗?
    单小芙伸手轻拍他的脸,「这才乖。」
    邵允也只能苦笑。「不生气了?」
    「嗯……」她捧住他的脸,抬头在他唇上用力亲下去。「最爱你了!」
    鞭子甩完了,现在可以给糖了。
    而他也只能乖乖吃下她给的糖果,用力回吻她,只要她不生气,他什么都认了,谁教他就是被她吃得死死的?
    而一直围观的镇长,这时终于明白她错了。
    原来百依百顺的不是单小芙这个恶女,而是邵允这个骄傲的王子呀!
    文中歌词引用自:《阿飞的小蝴蝶》,演唱者/萧敬腾、作词/阿弟仔;《小镇姑娘》,演唱者/陶喆、作词/陶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