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作品:《宝贝就想欺负你

    她被恶人亲了……
    虽然他没把舌头伸进来,可是,唇贴唇,她被又舔又吮的,她的嘴里全是他的味道。
    太过浓烈的男人气味让她害怕,尤其是他的恶人样,夏以绮这辈子第一次遇到这种坏人,吓都吓死了。
    他真的是消防局长,而不是哪个道上的流氓吗?为什么小镇会来这么一个恶人?太可怕了!
    夏以绮愁着张脸,拿着剪子修剪花叶,一边偷瞄着玻璃窗——对面没人,她松了口气。
    肩膀软软的垂下,她的心情放松了。自被恶人亲了后,她瞄到他的身影就胆战心惊,一定立刻躲起来。
    幸好自那次后,他也不再来招惹她,虽然小镇很小,两人又住对面,不过见面的机会倒是出乎意料的少。
    镇上的人也安慰她,经过警长的一番劝慰后,局长绝不会再欺负她了,不过她也要乖乖的,看到人就闪远一点,千万不要去惹他。
    她哪有那个种去惹他呀?
    扁着嘴,夏以绮觉得好委屈,这明明是她长大的小镇,她过得那么自在,偏偏这些天活像个小偷一样,一直战战兢兢、偷偷摸摸的,日子再这么过下去,她迟早会心脏病发。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把恶人赶出小镇!
    可是,要怎么把他赶出去啊……
    眉尖不禁烦恼地皱起,手上的剪子咔嚓咔嚓的,似乎在响应她的烦恼的心情。
    恶人的势力庞大,和警长似乎交情不错,而且镇上人有事要他帮忙,他就算一脸凶恶,也还是会前去帮忙,渐渐的,民心也朝他靠拢。
    就连镇上的欧巴桑看到他都会赞叹,直呼恶人实在太养眼了,真是慰藉她们这些欧巴桑的眼睛和心灵——因此,朝他靠拢的女人心也不少。
    “养眼?哪里呀!”夏以绮咕哝,不以为然地哼了哼。“明明就一脸恶人相,她们眼睛瞎了吗……”
    “谁眼睛瞎了?”进来就听到女儿在自言自语,阿福婶搬着花盆,抬头看向女儿。“夭寿哦,绮绮,你在剪什么花呀?”
    “啊?什么?”被母亲的尖嚷吓到,夏以绮回神,“啊?我的花——”
    瞪着光秃秃的枝杆,再看着被她剪下的白色蝴蝶兰,清秀的小脸蛋霎时皱得像个包子。
    呜……她的花就这样毁了,可恶!都是恶人的错!
    “你在干嘛呀?好好的花剪成这样。”阿福婶担心地看着女儿。“是身体不舒服哦?”
    “没有。”夏以绮忿忿地放下剪子。“讨厌,都是他的错啦!”害她把心爱的花剪坏了。
    “他?谁呀?”阿福婶一脸茫然。
    “还不是那个屠向刚!”夏以绮跺脚,闷闷地发起小脾气,“都是他的错啦!”
    “阿刚?他有欺负你吗?”没吧,她刚刚还看到屠向刚到老关家去帮忙锯木头呀!
    “阿刚?”她有没有听错?夏以绮瞪向母亲。“妈,你叫那恶人什么?”
    “什么恶人?你怎么这么叫阿刚,他只是长得凶一点,人又不坏!”阿福婶轻斥。
    夏以绮不敢相信地瞠大眼。“他哪里不坏呀?妈,你忘了我前几天才被他欺负的事吗?”是怎样?连妈也被那恶人收买了吗?
    “哎唷,那个只是意外嘛!”阿福婶放下盆栽,安抚着女儿。“人家阿刚也知错了,最近也没惹你了呀,你就不要再记恨了。”
    什么?她记恨?
    夏以绮瞪着母亲,气得直跺脚。“妈,你怎么帮那坏人说话?你又不是没看到他那时怎么欺负我的!”她是被亲耶,被吃豆腐耶!“你竟然还叫我不要记恨,你……”
    铃——电话声打断夏以绮的气嚷。
    厚!夏以绮气恼地瞪着电话。
    “看什么看?还不快接电话。”阿福婶催促。
    拿起话筒,夏以绮的声音很闷,“您好,这是桃花坊……啊?什么?”她皱眉。“盆栽不够?有,我们是有多的,可是……不是……可是……喂?喂?”
    听着挂断的嘟嘟声,夏以绮忍不住瞪眼。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阿福婶问女儿。
    夏以绮放下话筒,一双细细的眉都快皱成山峦了。“山下的市集说典礼的盆栽不够,问我们有没有多的,我说有,他们要我送去。”
    “送去?你要怎么送去?你阿公和其他人都出去送货了呀!”阿福婶嚷着,“你没拒绝吗?”
    “我有呀……”可是对方根本不听她说话,把话说完电话就挂断了,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呀!
    “你……”阿福婶头痛的看着女儿,她这女儿就是这个性,温吞又胆小,人家讲十句话,她连半个字都吭不出来,最后只能吃闷亏。“没人可以送货这下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夏以绮差瘪着小嘴。
    “算了算了,你先把盆栽准备好,我看有没有人能帮忙。”说着,阿福婶赶紧冲出门。
    “阿福婶,怎么了?看你一脸着急?”镇上的几个婆婆妈妈经过花店,刚好看到阿福婶急急地跑出来。
    “哎呀,刚好,阿好呀,你家那口子在不在?”阿福婶赶紧问。
    “他刚好到山下去买东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哎唷,就今天山下不是有拍卖市集吗?主办单位跟我们订了盆栽,我家阿福今天就载花过去,谁知道刚刚主办单位打电话来,说要再多订几个盆栽,我家阿福又不在,没人可以载盆栽下山呀!”
    “哎呀,那怎么办?没人可以送货,你怎么没拒绝呀?”阿好婶喳呼着,这时夏以绮刚好抱着盆栽以身体推开玻璃门,和众婆妈对上眼。
    “你说呢?”阿福婶一脸无奈。
    众人摸摸鼻子,也知道问题出在谁身上了。
    夏以绮默默垂下头。
    “这下怎么办?我家是有台小发财车,可是没人可以载……”话突然停住,众人的目光一起看向从小巷中走出来人的壮硕身影。
    感觉到突然的宁静,夏以绮抬起头,一看到那道身影,身形立即一退,低着玻璃门。
    “嗯?”感觉到众人的注视,男人缓缓扬眉。
    哦——不!
    夏以绮摇头,千万不要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夏以绮苦着张脸,紧抓着身上的安全带,身体因戒备和紧张而绷得紧紧的,她垂着头,小心翼翼地瞄着旁边正在开车的屠向刚。
    她不懂,事情为什么会变这样?
    没人可以载盆栽下山,他却突然出现,而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那些婆婆妈妈就开口要求他载盆栽下山——那群婆妈中,也包括她老妈。
    她以为他会拒绝,坏人不是都这样吗?绝对会拒绝帮助老弱妇孺,不然就是伺机狮子大开口。
    可没有,他只是眉一挑,肩一耸,就说了“好”。
    那句“好”,当场把她打下地狱。把盆栽搬上车后,她原想偷偷摸摸地躲起来,但老妈却抓住她,叫她跟恶人一起去送货。
    开什么玩笑?
    可她连摇头拒绝的机会都没有,老妈就狠狠地丢下一句——祸是谁闯的,就谁去收拾!
    所以,她现在落得这般恐怖的田地。
    呜……那群人难道忘了这男人可是前几天欺负她,吃她豆腐的恶人吗?她们就这样送羊入虎口,就不怕她出事吗?
    “把你先奸后杀,再奸再杀吗?”薄薄的凉嗓戏谑地逗她。
    夏以绮倒抽一口凉气,整个人缩在车门旁,惊恐地瞪着他。
    她的退让屠向刚迸出笑声,他懒懒挑眉,“女人,真要奸杀你,我也不会挑这时候好吗?”可是有一堆证人目送他们俩一起离开呢!
    是说镇上那群人还真妙,明明前些天亲眼目睹他是怎么欺凌这个小可怜的,竟然还放心让他们俩一起下山,其中一员还是夏小姐的妈妈,他该欣慰那群欧巴桑这么信任他吗?
    为了不辜负她们的期望,他应该闭嘴,安静地送完货,再送夏小姐回家,途中绝对不能再没品地欺负她……
    可是,一路上就见她惊恐戒慎,哦……刚刚还自言自语,把诽谤他的话说出口,让他一字不漏地听个详细。
    啧啧,这样教他怎么继续忍气吞声?不玩她,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他可没主动欺负她,是她自己送上门的哦!
    “不准瘪嘴,说话!”一个人唱独脚戏很无聊的。
    夏以绮微恼地瞪他,却敢怒不敢言,只能咬着唇,不情愿地开口。“要、要说什么?”她跟他又没什么好说的!
    握着方向盘,屠向刚流畅地转个弯,从后照镜朝她咧个笑容,“有何不满,你可以全部说出来呀!”他洗耳恭听。
    那笑容真像黄鼠狼,夏以绮看了心惊,揪着手指头,赶紧垂下眼。“没、没有呀!我哪有不满?”她哪敢呀?
    “是吗?”屠向刚瞄她一眼,瞧她低着头,长发也跟着垂落,手指紧张地几乎纠缠在一起,一副被欺负的委屈模样……哦哦,他真像是欺负小女生的坏人。
    不期然地,某个女人的话窜进脑海——
    他不禁撇嘴,“喂,女人!”
    “干嘛?”夏以绮怯怯回话。
    “抬起头来!”他命令,见她还低着头,语带威胁地说:“夏小姐,
    夏以绮赶紧抬起头,不满地瞪他。“做什么啦!”讨厌,他到底想干嘛啦?
    “我问你,我有欺负你吗?”屠向刚逼问。
    “废……”
    “嗯?”凌厉的眼神射向他。
    “没有。”呜……夏以绮你这个胆小鬼!
    “很好。”屠向刚满意地勾起唇角,当事人都说她没被欺负了,所以他当然不算欺负她了——
    某个女警长的“幼稚男人”理论并不成立。
    “喂!女人……”
    “我有名字!”女人、女人的,没礼貌!
    “我知道。”他当然知道她有名字。“喂!女人,是初吻吗?”他突然问。
    “啥?”夏以绮愣了下,小脸迅速涨红。“你、你……”
    不要脸!竟然问她这个。
    “脸这么红,害羞了?”屠向刚像个痞子,笑得很贱。
    哦……这个讨厌鬼!
    夏以绮恼怒地瞪他,忿忿地别开脸,看向窗外。
    “哦——是初吻呀!”
    “当然不是!”受不了他的口气,夏以绮冲动地回话,可一回完她又后悔,讨厌,她干嘛理他?
    “不是初吻……”屠向刚轻轻扬眉,xiong口窜过一抹怪怪的感觉。“那你交过男朋友咯?交过几个?”
    “要你管!”不想理他,夏以绮迳自看着窗外。
    唷——夏小姐在跟他耍脾气吗?
    屠向刚觉得有趣,继续凉凉开口。“看来你交的男友应该不多吧?”照夏小姐的个性推论,“该不会只交过一任吧?”
    猜测完,看到夏姑娘的肩膀一颤,哦哦哦……
    “我猜对了?”
    夏以绮不理他。
    没关系!屠向刚很能自得其乐。“还在一起吗?不对,从没看过有男人找你,分手了?唔……被劈腿?”
    “屠向刚!”夏以绮恼了,气愤地回头瞪他。“你很讨厌耶!”
    可恶!这世上怎会有这种讨厌鬼?
    她激烈的反应让屠向刚吹了声口哨。“我猜对了?”不会吧?这么准?厚——“停车!”她要下车,她再也受不了了!
    “快到市集了,别急。”无视她的气恼,他的态度一样轻漫,继续白目的猜测。“你一定被劈腿很久了,直到某天,男主角才带着劈腿已久的女人跟你说分手吧?”
    “你、你……”夏以绮瞪他,气得快哭了。
    “又要哭了?你怎么那么爱哭?”受不了!屠向刚摇头。
    “我才没有哭!”眨去泪水,夏以绮气愤的吼,见集市到了,他一停车,她立刻开门下车。“屠向刚,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烂的混蛋!”
    忿忿的丢下这句,她气的转身跑开。
    “喂……”见她气冲冲的跑离,屠向刚抓了抓头,回视被骂声吸引过来的目光,耸了耸肩。
    从裤袋拿出根烟咬上,看着夏小姐离去的方向,他拿下嘴角的烟,啧了一声。
    啧!他似乎玩的太过火了。
    讨厌讨厌!怎会有那么可恶的男人!他不只是恶人,简直是她生平见过做该死的混蛋!
    夏以绮鼓着小脸,气呼呼的心里咒骂。
    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人,身旁的人一向疼她,不要说凶她了,就连对她大声也不可能;只有那个屠向刚,不只欺负她,还会威胁她,今天更过分,竟然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可恶!他又没亲眼目睹,怎会知道她被劈腿?而且过程还说的正确无误,她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被劈腿就在痛了,他还那种口气,摆明在取笑她,让她气到都快哭了;可他讥笑的模样,她硬生生把眼泪忍下来。
    她才不要被他看不起!
    “讨厌!讨厌鬼!”她气的咒骂,“怎么会有这种人,讨厌死了!我怎么这么衰……”
    “小绮?”
    讶异的熟悉声音让她停下脚步,抬起头,看到来人,她的脸色霎时一变。
    “小绮,真的是你。”李凯昱讶异的看着前女友,斯文的脸勾起笑容,“真巧呀!”
    夏以绮没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见鬼了!怎会这么巧,她有必要这么衰吗?才提到劈腿的前男友,现下就遇见本尊了。
    “你怎会在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李凯昱问,目光紧盯着她,“小绮,你一点都没有变。”清秀干净的模样让人砰然。
    他上前,伸手想碰她。
    “阿昱!你在干吗?”一名女人勾住他的手,看到夏以绮,一张脸立刻沉下,“怎么是你,你在这干嘛?想对我的阿昱纠缠不清是不是?”
    “娟娟,别这样……”
    “干嘛!你心疼呀?”张心娟瞪向男友,咄咄逼人的开口。“别忘了,当初是你不要这女人,选择我的。”
    她转头看向夏以绮。“我警告你,少来纠缠,我和阿昱可是要结婚了。”
    “结婚?”夏以绮眨眼。
    “没错。”张心娟一脸得意,从包包中拿出喜帖。“欢迎你来参加婚礼!”
    “娟……”李凯昱开口,不想让夏以绮难堪。
    “闭嘴!”张心娟瞪过去,不给男友面子。“怎么?你怕前女友参见让你丢脸吗?还是你是故意来这里和她见面的?你们是不是在这里约会碰面,啊?”
    “喜宴,我们会去的。”一抹低嗓开口,强壮的身子贴在夏以绮身后,伸手接过喜帖。
    “你是谁呀?”张心娟愕然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绮绮的男友。”屠向刚勾着纯男性的性感笑容,大手勾住夏以绮织细的腰肢。
    啥?!
    夏以绮瞪大眼,“不……”
    “瞧你,傻愣愣的。”屠向刚打断夏以绮,手指亲昵的勾起她的下巴,“不过你还是这幅呆样才可爱。”
    语毕,他当着旁人的面,低头吻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