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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九天琉火》 第十一章缈云传说
“可以初步确定,确实是妖兽所为。”一说起这件事,一向大大咧咧的白念慈也不禁皱起了眉,“我和师兄以及丞远相继拜访了几户人家,布下阵法守株待兔了几日,也捉到了几只妖怪。不过都是些小妖,只是来偷家禽的而已,不至於伤人性命。师兄怀疑幕後还有更强大的妖族没有出现。於是我们便以幻术虚化几个童子作为诱饵,果然,今天就引出了一只红狐。”
念慈顿了顿,似是有些羞赧,声音也低了下去:“可这只狐狸狡猾多端,眼看马上要捉获,就给她使诈给逃了,都是我太大意了。”
云卿之拍拍师弟的肩膀道:“你也不必耿耿於怀,我也有责任,太低估它了。不过下次要再将它引出来,恐怕要下一番功夫。”想到以後可能出现的重重困难,连他的脸色都不由沈重了几分。
整个屋子一瞬间陷入了静默。
“深夜造访不知有否打扰各位?”突然间门口适时地响起了男子清越的声音,打破了平静的气氛。三人纷纷向房门口望去,除了景御还能是谁?
之前因为天色太暗,看得不甚清楚,庆筠只是凭著大致的轮廓觉得这人长得好看,现在在明亮的烛光下细细一瞧,她心里不禁倒吸一口气──祸水!绝对的祸水!她虽然以前没下过山,整日就忙著修习,但对男女情爱也不是全然不晓。那些个求道的人中,也有长得不错的,入门之时皆要在大殿之内向师父道明上山缘由,无非就是曾经贪恋花丛,负了不少女子,现在突然顿悟祈求悔改,也有年轻时玩女人玩太猛,现在身子不行了,所以来求练强身健体的术法。这些事她从小听到大,“好看的男子就会用情不专”这个思想早已根深蒂固,嗯……她的师兄们当然不算啦,一起长大的,行事作风她敢担保。
想到这里,庆筠的身子不自觉地往被窝里缩了缩,虽然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不过还是少接触为妙啊。
景御假装没有看到她退缩的举动,笑意满满,优雅地撩起衣角抬腿就跨了进来:“实在不好意思这麽晚还来叨扰,我在隔壁听见说话声,知道青鱼小妹还没睡,所以特意前来看看伤势如何了。”他说著就要往床边走去。
“景公子客气了,师妹现在已无大碍。”云卿之不喜欢他叫庆筠时轻佻的语气,什麽“青鱼小妹”,听著就让人不舒服,他不著痕迹地上前拦住他往里走的脚步,看似客气地将他领至外间的软榻上,亲自倒了一杯茶水。
“青鱼小妹,还疼麽?”他还真是护妹心切,连看看都不行麽,棉被严严实实盖著呢,又不是脱光了衣服。景御了然地笑了笑喝了口茶,不急,他有的是时间。
“不怎麽疼了,谢谢景公子救命之恩!”字正腔圆,少女的声音清清脆脆的,听起来十分顺耳。
不过那一声“景公子”还真是生疏无比呐,她就这麽急著在师兄面前撇清关系麽。
虽然他坐的远远的,但那目光──庆筠下意识地低头看看了,嗯,被子裹很紧──可为什麽却有种被他的眼睛看光光的感觉?
“景公子,在下琉火界白念慈,也代师妹谢过!”白念慈站起来向他抱拳示意,“公子法力高强,竟能击退狐妖,不知师承何处?此番来安竹是何打算?”
“不怕各位见笑,敝人无门无派,年少时家父请了些游走四方的道人教了些口诀,师父们走了之後又留下些经书,因此差不多都是自己瞎琢磨而已。不瞒大家,其实我家是做玉石生意的,此次本想取道安竹,南下谈买卖。到了这里之後却听说出了怪事。好奇之余才逗留了几日,至於救了青鱼小妹,也是巧合而已。”这个白念慈看似大大咧咧,可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主,这不,开始探听起他的身份来了,景御漫不经心打开扇子摇了几下,“不像云兄、白兄,师出琉火,特意来安竹斩妖除魔,救济世人,真真是青年才俊啊。”他言辞间有些羡慕的口吻,可眼睛却微微眯起瞥了一眼庆筠。
他是故意的!故意忽略她!在场师出琉火的可不止大师兄和二师兄,可他偏偏就没提她!庆筠气鼓鼓地像只小皮球,想要开口反驳几句,却找不到话了。自己被他救了是事实,技不如人也是事实,她有什麽话可说?顿时这只小皮球马上泄了气,懊恼地把头一偏不看他。
“景公子过誉了,既然你能击退狐妖,法术必不可小觑,如果方便的话,不如留下与我们一起商量除妖大计?”
“大师兄!”庆筠和念慈惊讶地看向云卿之,他们师兄弟三人难道还搞不定那只狐妖麽?现在还有了庆筠,为什麽要让一个不相干的人加入?景御自己也有些惊讶,虽然这本就是他计划的一部分,早已想好了借口要留下,可没想到云卿之自己提出来了。
“不知景公子意下如何?”云卿之给了他俩一个眼神,示意稍安勿躁。
“哦?呵呵,我原以为琉火界有了缈云,对付妖兽自然是事半功倍,还需要景某人吗?”不管如何,他总不能把想要留下的念头表露得太过急切,还是稍稍掩饰下好。
“二师兄,缈云很厉害吗?”庆筠看向离她最近的白念慈。
“怎麽,这些连外人都耳熟能详的事,你们却不告诉自己的师妹麽?”景御用扇子掩著唇低低的笑了起来,眼里尽是一片惊奇。
白念慈看向云卿之,似是在征求意见。他们从小就被告知,在庆筠长大之前,不许和她提起有关缈云的任何事。也正因为师父师兄的刻意隐瞒,庆筠对缈云也没有什麽特别的印象,只知道它是专属琉火界的上古七件神器之一。现在听景御突然说起,庆筠的好奇心顿时冒了出来,一个劲儿地催促:“大师兄,二师兄,快和我说说!”
云卿之看著一脸兴奋的庆筠,略思片刻:“好吧,你既然已经过了十六,也不再是小孩子了,告诉你缈云的传说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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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九天白虎
提起不老山琉火界,大多数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缈云”。作为上古七件神器之一,它代表的不仅仅是力量和神秘,更是一个流传千年的爱情神话。
三千年前,天地初开,帝尊为维护三界四合内的安定,设下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职分别镇守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以家族徽标授之权力。四灵将皆从各自的族落中选拔而出,才品、能力最高者居之,任期不限,只有在前一任殒亡或者自愿交出族徽的情况下,才会产生职位的交替。而每一位灵将的诞生都经过了重重的考验,最後由其他三方评断决出。因此,能成为四灵将之一便是无上的荣耀,即便没有最终选上,若能成为候选人,也会受到整个族落的尊敬。而白虎一族的第一任灵将,便是一开始就跟随帝尊东征西战、开天辟地的战神──重华。
但凡与他接触过的人,无不被他俊朗的丰姿和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铿锵正气所折服。白虎重华虽为一代武将,言谈举止却恭谦有加,待人唯礼,颇受众神的尊重,一度超越青龙成为了四灵将之首。一次仙间的例行宴会,意气风发的他遇上了美冠三界的她,帝尊的女儿──玄女衣舜。
衣舜是帝尊最小的女儿,真身乃是九天之上最为灵动的白鹤,自是有一份不可言喻的气质,弯月般的黛眉,娇豔欲滴的朱唇,一身如玉般的雪肌,尤其是那双流盼生辉的秋水明眸,让人看了就再难忘怀。他的赫赫大名她亦是听说过的,年少的她对英雄式的人物自然多了一份敬佩和向往。就在那次的宴会之上,白虎碰见了玄女,犹如金风玉露的相逢,缠绕著命运的红线。
适逢此时天地虽开,但是妖魔仍旧肆虐人间,帝尊便以三月为期,命重华率兵镇压妖族,若能成功而返,便以玄女许之。出征那天,衣舜送重华至天门,眼前的男子一身铠甲,英姿飒爽,目光温柔眼含笑意地看著她,让她不要担心。这就是她的恋人啊,衣舜仿佛能感觉到幸福就像小时候在银河里摘取的星星,是那麽唾手可及。银光闪闪的铠甲冰凉了她的脸,可是他的大手却紧紧地包著她的,传来阵阵的温暖,让她不由得感到心安。她的重华每次都能得胜凯旋,这次也不会例外,所以只要再等三个月,哦不,如果是他,也许不用三个月这麽久。
可是重华却再也没回来。
衣舜心心念念盼来的,仅仅是那块他随身佩戴的白虎族徽。帝尊告诉她,重华在最後一役中被众妖围攻,两败俱伤,妖族终於被赶出了人间,可是重华却不见了踪影,索仙谱上没有了白虎的行迹,派去人间的天兵只在战场上捡到象征他身份的玉佩族徽。天界为之一片哗然,众神心知肚明,不是他的元神已灭,飘散在人间的各方,就是法力尽失,沦为常人无法寻回了。很快的,白虎一族就选出了下一任的灵将,大家似乎都渐渐淡忘了他,偶尔提起,那也只是个遥远而模糊的传奇。可是有一个人例外。
倔强的衣舜不听帝尊的劝阻,私自下凡,日日夜夜在祁陵最高的山峰上眺望找寻重华的踪迹,每天衔一片身上白羽织成羽衣,盼有朝一日寻回重华,可以让他披上重返天庭。这件羽衣,就是缈云。由於出自纯洁无垢法力高强的玄女之身,它毫无疑问成为了第七件上古神器。
“那玄女姐姐找到了重华了吗?”庆筠痴痴地望著大师兄,原来缈云竟是一件用羽毛编织而成的衣服,而背後原来是这样的一个故事。衣舜每日衔羽而织,那该有多痛啊!
“没有,你记得琉火界正门对出去的那座玄女峰麽?衣舜日夜守候在那儿,最终化为了山石,可是终其一生,重华都没有再出现。而缈云也成了琉火界的至宝,唯有掌门才得以一窥。”
“琉火界和玄女难道还有渊源?”庆筠听出了其中的蹊跷,怎麽平白无故就多出了她们这个门派?
短暂地沈默,最先开口的是念慈:“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啊,师父一直没告诉我们,只说以後就会知道了。”摊开手耸耸肩,其实他对这些个传说历史一点儿兴趣也没有,这和他有什麽关系呢,还是活在当下,行走江湖比较好玩实在。
“呵,可真是个精心编制的故事啊。”一直在旁默默听著的景御却发了话,他微微地摇著头,语气中带著讽刺,眼中竟是不屑,“世人难道就喜欢陶醉在这种自欺欺人的神话里麽?”
“你怎麽这样啊!难道就不觉得感人吗?”庆筠一看他这副样子就来气,别人正听在兴头上呢,却非要给泼冷水说酸话,她的小手用力拍了下鼓鼓的棉被,嗯,就当是他的脸好了。
“青鱼小妹呀,你涉世未深,这麽个蹩脚的故事也能把你哄住,三人成虎,有一些人云亦云的事,并非就是真相啊!”
“景公子说的也有些道理,传说毕竟是传说,不可考证,但是当作茶余饭後的故事也不是不可,听过算过吧。”云卿之依旧是那副处变不惊的神态,可是之前眼底的那片笑意却已偷偷地敛去。谁都听得出景御的话里带刺,有一股莫名的敌意,不过,也许是自己多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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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春梦无痕
“大师兄,为什麽要让景御加入?我们连他是敌是友都没摸清啊!”一回房,白念慈就急切地问出心中的疑惑。“如果……如果他是妖,那我们的计划不就全被他知道了吗?”
他们师兄弟三人,虽然法力高强,但是由於还在修习阶段,天眼未开,若妖要幻化人形,收敛住妖气,他们是无法用肉眼分辨出的。
“我们是不了解他,也不知道他有什麽目的,但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留他在身边,一是万一他可为我们所用,多个帮手也好;二来也方便观察监视,若他真与妖族有关,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念慈一听,便知大师兄已经深思熟虑过了,暗暗懊恼怎麽自己都想不到呢?“大师兄果然考虑周全啊!我要是能有你一半的细心,也不至於老是被师父罚了。我太大意,凡事总想不深远,而他──”他用眼神示意了下一旁刚刚回来打坐入定中的穆丞远,“又太冷冰冰了,除了我们,山中弟子谁敢接近这大冰块啊。三人之中,看来也只有大师兄最有可能当上下一任的掌门了。”他拍拍云卿之的肩膀,一副同情的表情。他对掌门之位才没兴趣咧,整天只能在山上,不是自己钻研更为高深的法术,就是指点那些个上山的弟子,无聊透了,不如自由自在纵情江湖来得惬意。
“好了念慈,眼下最重要的是捉拿狐妖,掌门一事,师父都不曾提起,你就别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云卿之叹了口气,他这个师弟,什麽都好,就是太大大咧咧了,有什麽话也不避讳,直接脱口而出。他自是知道他说这番话并无恶意,可是三师弟呢?希望他也别误会才好。
谁也没注意到,穆丞远在听到这番话时,眼角微微的跳动。
外头已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只有一轮圆月高悬夜空。师兄们和景御一走,庆筠就疲惫地沈沈睡去。又是赶山路,又是遇妖怪的,最後还光荣负伤,在这时候,温暖的被窝比什麽都来得亲切。柔软的床铺和嫋嫋的香气舒缓著她的神经,迷迷糊糊之间,她仿佛又回到了不老山。
琉火界的後山有一个花草圃,是用来种栽名贵的草药的,说是圃子,其实是一块有些起伏的草地,十分宽阔。每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师父总会带他们来这里传道授业,辨识草药,美名其曰感受天地万物的生命力。这对庆筠来说,更像是一次踏青,可以名正言顺走进花草圃,在里面嬉戏奔跑。大师兄和三师兄总是最认真的两个,师父讲一句,他们都要仔细思索一会儿,但不同的是,三师兄很少说话,师父的问题大多是大师兄回答的,庆筠明白,那些个问题自己听不太懂,可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麽,可他不爱说话,师父也就愈发喜欢大师兄了。她和二师兄对这些花花绿绿的药草也是十分感兴趣的,但往往听不了三五句就跑开去自己玩耍了。
阳光明媚,草长莺飞,一如她记忆中的那许多个春天,二师兄在一边捉了蝴蝶和小昆虫往她身上放,她咯咯地笑著跑开,抓了一把狗尾巴草回敬他。远远的,看见穿著白袍的大师兄,站在一株植物前全神贯注地研究著什麽,日光洒在他的身上,渡上一层绒绒的光,勾勒出他祥和俊朗的侧颜。“大师兄!”她正要跑上去,可是忽然一阵大风吹来,等她睁眼,整个圃子里却一个人都没了。
“师父!大师兄!你们在哪儿?”庆筠慌张地一边跑著一边大喊,为什麽一下子人都不见了?
“啊!”冷不防她被脚下一块石头绊倒在地,整个人狠狠地扑在了草坪上,浑身上下传来一片疼痛。
“疼麽?”好听的男声陡然响起,庆筠突然突然感觉到上方投下一片yin影,她抬头一看,便再也移不开眼睛。
眼前的男子虽然戴著翠色面具,看不清样貌,可那一对如点漆般的眼眸如同黑夜里闪烁的星子,好看的薄唇微微扬起,噙著一丝笑意,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调皮的春风偶尔吹起几根发丝,更添几分随性慵懒。一袭深紫色绣著金丝暗纹的长袍让他整个人都精致尊贵了起来。人家都说紫色象征著至高无上的帝王,非一般人能穿出它的气度,而这个人,却是对这色彩拿捏得恰到好处。庆筠不禁吞了吞口水,呆呆地出神。
“怎麽,这麽不小心。”等庆筠回过神来,却发现陌生男子已经蹲下,捧著她摔得有些红肿掌心,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拂过伤处,慢慢抬起她的手放至唇边,然後──竟然伸出舌头快速添了一下。
“别!”庆筠只觉得掌心一阵温湿酥痒,大吃一惊就想缩手,可是那男子却牢牢地抓紧不让她逃:“要听话,这可是给你消毒的。”他的声音不大却有种让人不能抗拒的魔力,说得庆筠一愣一愣的。
他的指划过她的!腕,撸起宽宽长长的衣袖,顿时露出一节莲藕似的白嫩小臂。他眯了眯眼,轻点一下泛红的手肘:“这儿也受伤了。”嗯……好像,好像被他碰过的地方真的不那麽疼了呢,庆筠任著他肆意的抚摸,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让我看看,身上有没有伤口,不及时处理,会留下难看的疤的。”说著他理所当然地将庆筠揽入怀中,大掌在她的平坦的小腹和腰间游离,软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喟叹。
“那儿不会有伤口!”庆筠脸一红,再傻她也知道他的意图了,就摔了一跤,哪能伤到腹部的皮肤啊。
“也许扭伤了腰?啧啧,内伤可比外伤更要引起重视啊!”说著,他的手竟往她的衣襟里伸去。
“住手!我不需要你帮忙,你到底是谁?”庆筠有些急了,想要施法离开,可是身体却好像被定住一般,根本无法动弹。
“别慌,这只是你的梦,不是真的。而我……也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庆筠喃喃著这几个字,这是梦境,不是现实,所以被他这麽抱这麽摸,也没有关系?!
“是啊,我是受到了你的召唤,才会出现的。如果你心中不想,我就不会存在。”男子轻轻了笑了起来,顺势就把她压在了草地上。他定定地看著她,长发垂下落在她的两侧,挠得她脸和脖子都痒痒的。
“你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怎麽会召唤你?”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压得她快喘不过气,而他的手却没有间断地挑开衣服钻进了肚兜之下。柔软滑嫩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一遍一遍毫不厌倦地揉搓著。
庆筠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就算是在梦中,可是这种被他冰凉的手指划过皮肤的感觉却是那麽真实!
“乖女孩,等你意识到自己的内心,就会明白了。”男人俯下身沿著她的颈脖细细吸允了起来,时不时发出“啾啾”的声响,他的手在肚兜底下有意无意地碰到了那两团绵ru的下方,惹得庆筠不禁呻吟出声,而另一只手慢慢地向下游走。
“求你了……住手……”庆筠感到十分害怕,就算是在虚无的梦中,那份恐惧仍然牢牢地虏获了她的心,谁来救救她?如果真是梦,那就赶快醒来吧!
“还是太快了麽……”男子自言自语地轻喃一句,摇摇头放开了浑身战栗的她。她只觉得身上一轻,久违的阳光又照入眼帘,刺得她赶紧闭上了眼。
等她渐渐适应光亮,陌生男子已经不见踪影。只有无言的风还在呼呼地刮著,扬起一片草屑,仿佛什麽事都没发生过。
慢慢地睁开眼,还是熟悉的香气和房间,窗外已经有了早起鸟儿的欢叫,太阳透过窗楞在地上投了一片,微小的灰尘游荡漂浮在空气中,在光柱下看得特别明显。原来……那真的是个梦而已。她是在安竹,不是在花草圃,更没有神秘的男人。庆筠抱著被子,按捺住心中的不安,扯出一个安慰自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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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足了字啊~~~所以有点儿晚了~~~大家看得愉快~蹦走
第十四章妖颜惑众
推开窗又是清爽的一天,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看著小镇上鳞次栉比的漂亮房屋和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庆筠的心情又好了起来。街上已经稀稀拉拉地有些小摊摆了出来,尽管百姓们因最近的妖怪传言而人心惶惶,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不是?更何况妖怪也只是晚上出来,因此并没有太影响白日的热闹。
“庆筠!你起床了吗?可以下楼吃早点了。”是二师兄的声音。
“二师兄,我马上来!”庆筠答了一句,到铜镜前拢了拢头发便开门下楼。
“吱嘎──”在她经过时楼梯旁的一扇房门突然被人拉开,庆筠很自然地停了一下扭头看去。
“呦,这不是青鱼小妹吗?昨天睡得可好?”
居然是景御!今日他一身白锻,腰间一根绣著金丝花纹的长带,中间缀著黛绿的方形玉石,再配上他那张似笑非笑的俊脸,真真是个玉树临风的好模样!
庆筠盯著他傻了傻,意识到自己的失仪,她马上点了点头:“多谢景公子挂心,休息得甚好。”呃,除了那个奇怪的梦。
“呵,小妹何必如此客套,叫我景哥哥、御哥哥都是可以的。”看她低头不说话,想也知道该是怎样一副局促的表情,他不由得心情大好:“或者你更喜欢直接叫我名字?‘景公子’实在太生分了。”
“那还是喊‘景御’吧!”毫不犹豫地抬头,她一脸急切地生怕他反悔。相比起前两个肉麻兮兮的称谓,还是名字比较正常点,不然大师兄又会误会什麽了。
“那自然是好,喏,我们先下去吧,别让你师兄们等久了。”一早就得了个机会捉弄下小青鱼,真是让他一天都神清气爽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摇摇扇子便跟著她下了楼。
“三位师兄早!”清脆欢甜的嗓音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注意,纷纷抬头向楼梯看去,这一看,便再也移不开眼睛,偌大的店里一片安静,随即听到筷子“啪嗒啪嗒”掉落的声音。前几天住进来的那三位,已是天人之姿,比得一些男客自惭形秽,现在又来两个,还让不让他们活了?
庆筠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一圈,有种想抚额叹息的冲动,真的就是个祸水!早知道不和他一起下来了,惹得她也被无故围观。
可她这麽想却有点妄自菲薄了。景御或许是个祸水,可她也没长得“安全”到哪里去。小小的巴掌脸,虽然有些婴儿肥,却显得更加可爱,一双如星辰明月般生辉的大眼十分灵动,眉间一点朱砂痣,在如霜赛雪的肌肤上更添几分女儿娇态。杨柳纤腰体态轻盈,一身淡粉色纱裙配得她恰到好处。
男客们自然是一副张大嘴巴的痴傻样,那些姑娘少妇们看了看景御,又看了眼庆筠,觉得真是天造地设赏心悦目的一对,顿时芳心碎成一地。
“哇!有大肉包!”庆筠才不理会那些目光,反正她觉得也不是在看自己,反倒是桌上一盘热气腾腾的雪白肉包让她两眼发亮,她昨天晚上就已经饥肠辘辘,只不过一惊一吓倒忘了要吃饭,现在一觉醒来就特别饿。
包子你就是我的亲人啊!庆筠抓起一个就贴著脸嗅著它的香味,感动得差点流泪。闻够了,张嘴一咬,肉香四溢,美得她心花怒放,三五口就解决了一个,吃得腮帮子鼓鼓的。
“没形象。”穆丞远剜了她一眼,琉火界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你……”庆筠伸手指著他,由於塞得太多,“你”了半天说不出下一个字,只好也用眼神回敬。
“别噎著了。”云卿之只是笑笑,倒了杯水给她。这个师妹,他从小看著长大,见怪不怪了。
呜……还是大师兄好啊。庆筠接过水,咕噜咕噜地喝了。
这时一个十三四岁小厮模样的人踏进了客栈,左顾右盼了一番,便朝庆筠那桌走去。“几位是从琉火界来的仙人?”那孩子有点紧张地看著他们,这几位长得这样好看,有一种他描述不出的气质,是从来也没见过的,应该就是老爷口中说的仙人了吧?
“我们确是从琉火界来的,不过不是什麽仙人。”云卿之一开口,那孩子居然脸红了!仙……仙人和他说话了!说了什麽倒没怎麽记心,只道他们就是老爷要找的人。
“我家张老爷,嗯……就是安竹的县官,想请琉火界的三位过府一叙。”老爷只和他讲最近有三位琉火界的仙人来了,住在迎客来,让他去请,可现下却有五个人,他也不知道哪三个才是要找的人,只好复述了一遍老爷交代的话。
云卿之他们一听自然明白,多半是关於妖怪的事吧。也好,如果有官府的支持,或许捉捕狐妖能更顺利一些。他赶紧站起,朝小厮点点头:“还请这位小兄弟带路。”
“大师兄……”庆筠可怜巴巴地看著他,他们走了,她怎麽办啊?
“师妹你……”
“云兄,要不就让景某带庆筠姑娘在这安竹到处转转吧。也好熟悉下这里的街道地形。”一直默不作声的景御突然开口。
以後若要捉妖捕怪,当然得熟悉安竹的地理了。云卿之一听,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庆筠顿时来了兴趣,逛街啊?她最喜欢了!
第十五章真假女人
三位师兄前脚刚走,庆筠又扒了几口粥、吃了一个包子,就拉著景御的袖子连声催促带她上街。到底还是个孩子脾气,一有好玩的,也顾不得眼前的男子相识还不到一天,就放心地把自个儿都交托给他了。景御看她一脸好奇神往的模样,心里暗暗笑她:不就是逛逛街吗,值得乐成这样?
“你的伤不要紧吗?”逛集市可是个体力活,到时候伤口裂开了,他怎麽向云卿之交代啊。
“放心啦!”庆筠轻拍伤口,表示并无大碍,“你对我没信心,也该对你家祖传的灵药有信心吧,只是逛街而已,感觉不到疼的。”
安竹虽然偏僻,毗邻草原,但也是个大城镇了,因此街头巷尾还算热闹,充斥著生意人此起彼伏的吆喝。才下山没多久的庆筠一下子就被不同摊位上的新奇小玩意儿给迷住了,一会儿窜东一会儿窜西,都要拿来好好把玩一番才肯放下。她本来就没多少钱,走到了安竹更是所剩无几,很多好玩的,想买却又舍不得买。景御跟在她身後,看她忙来忙去最後一件都没挑著,不禁有些好笑:“青鱼妹妹,要不要我送你呀?”
“多谢了,不过师父说,无功不受禄,我不能白白拿别人的东西啊。更何况,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买也该是我买给你,怎麽能让你掏钱呢。”庆筠撅撅嘴,脸上虽然一副“我想要我想要”的神情,可最後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景御了然地勾勾唇,不再说话,信步闲庭地继续跟著。
“景御!”见她跑到一个前面摊子前,像找到什麽好东西似的高兴地朝他招手,景御近前一看,是一副里面绒绒的皮制手套。
“你觉得这个怎麽样?”庆筠兴奋地望著他。
“不错啊,挺适合你的。”
“不是啦!这是要给大师兄的!”她严肃地纠正他的错误,她自己?才舍不得买呢,买了这一副,她身上真的只剩几个铜子儿了。
“哈……哈哈哈……”一听她的话,景御突然用扇子掩嘴大笑起来。
庆筠脸一板,狠狠一瞪:“很可笑吗?”
“说实话……确实如此……”见她脸又黑了几分,景御赶紧说:“云兄天人之姿,一身仙风道骨,但这手套……刚我想到他戴上的样子……哈,青鱼妹妹不要生气。更何况,修仙之人自有真气护体,不惧严寒,这事物於你大师兄也无甚用处。”
一语道破,顺著他的话一想,庆筠不好意思脸红了,没错,大师兄这样的人,怎麽能戴手套?之前十分中意的物什,现下也越瞧越不顺眼了。(手套自白:我很无辜啊!)
“那……该送什麽好呢……”庆筠一下子陷入了为难。
“你喜欢云兄吧?”
欸?庆筠又惊又羞地扭头看他,惊的是他怎麽知道?羞的是居然被他知道了!明明才认识没多久,就能看出来,难道她表现得很露骨吗?
“哈,别这样看我,别人也许看不出,但是我嘛──瞧你看云兄的眼神就知道了,就好像──那些女人看我的一样。”景御悠然地打开折扇,颇有些自得。
庆筠一想也对,像他这麽祸水的人,必定是阅女无数、感情丰富了。还好还好,被他看穿,还不算丢脸。哪像她,和大师兄相处了这麽久都不知道他心里是怎麽看她的。
“怎麽样,要不要我帮你出出主意?”见她沈默不语,以为她姑娘家家的闹起了变扭。
“你能有什麽主意?”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可是话语中却带著一丝不屑:“你又不是女人,怎麽知道如何……如何……”
“如何?”景御弯著眉目笑了起来,“我不是女人,可是可以带你去见真女人。”
“真女人?”庆筠一愣,难道他在暗示自己不是女人嘛?!她一鼓嘴,好啊,她倒要看看,真女人和她这个“假”女人有什麽不同!
景御带著她一路快走,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座牌坊前,牌坊里面是条街。还没入街呢,一股扑鼻而来的脂粉味差点熏得庆筠窒息,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女人的嘈杂的声音。
就这儿?庆筠无声地望著他,表示不能相信,真女人竟住这地儿?
景御用眼神示意里面,庆筠将信将疑地跟著他进了街。这条街……这条街……越往里走,庆筠的嘴巴就张得越大,这满满的一条街,居然全是青楼和酒馆!那些站在门口搔首弄姿的女人,摇著团扇倚在门栏,明明是腊月里的天气,穿著夏天才穿的小衫薄裙,却还嫌多,拼命地把领口扯大,看她们的样子,恨不得脱光了才好。
照理说,这些个秦楼楚馆平日里不到个日薄西山是不会开门的,可现在晚上都没人敢出门了,自然是门可罗雀没什麽生意,姑娘们迫不得已,只好在白天揽起了生意。稍稍有头有脸、有钱有势的人物,当然不会白天就恬著脸上青楼,因此这几天来的,都是些粗鄙的地痞流氓小混混,可苦了这帮姑娘们。如今见到景御这样的,都像蚂蚁见了蜜,一个个公子长、公子短地簇拥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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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苏又要请假了,明天要出趟远门,估计8、9天才能回来,去的地方没有办法上网,所以只能暂时先停更了~请大家谅解~~挥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