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螳螂捕蝉黄雀后
作品:《大唐魅色之婉儿》 司宝司的议事厅此时大门紧锁。平素每日晨昏聚集了司中众人的议事厅如今看来竟很显冷清凋敝,附近百米几乎不见人迹。
胡典宝手里提着食盒,慢悠悠地往议事厅走着。心里不断咒骂着赵司宝给自己安排的这个差事。自己好歹也算是司宝司的第二号人物,手底下那么多人,赵司宝怎么偏偏让自己给那个黄毛丫头送饭?
越想越气不过,打开食盒一看,里面除了没有大鱼大肉荤腥之物,菜品都是极好的。清炒笋丝,糖心白菜,还有一碗热腾腾的白米饭,米粒晶莹剔透,看上去就是香糯无比。
这菜色卖相看上去竟比自己吃过的还要好!胡典宝总觉得赵司宝偏心,那小丫头才多大年岁?自己在赵司宝身边很有些年头了,前次去给太平公主送珍玩这样的好差事居然没带着自己,偏带了那个ru臭未干的死丫头。
太平的病来得又急又凶,太医们也都没有办法。二圣也是病急乱投医,便请了法师做法。宫里传言,法师指出太平的命格与蝴蝶相冲,这宫里定要绝了蝴蝶的踪迹,太平的病才能有转机。
胡典宝也是之前听赵司宝无意中提起,就留了心思。虽说二圣并未下旨意禁绝宫中蝴蝶,可送到公主跟前的东西却不能不避忌。
婉儿那死丫头最近太顺风顺水,颇得赵司宝看重,过些年待她年岁大些,只怕赵司宝会将她要来,器重提拔。自己辛辛苦苦地跟了赵司宝近十年,可依旧事事不和她心意。
心念一动,便将蝴蝶金簪混入给太平公主祈福的献礼之中……
如若赵司宝心思不够细,东西发了出去,定会惹怒二圣,轻则贬谪,重则刑罚。这样一来,自己长久以来屈居于赵司宝之下,赵司宝一走,司宝的位子就非自己莫属。
而赵司宝要是拣出那蝴蝶金钗问责众人,自己又可以栽赃给婉儿。依自己对赵司宝的了解,出了那么大的纰漏,赵司宝定会将犯错之人发落到暴室。
婉儿年纪幼小,在暴室里多半会挨不住。而赵司宝失了将来可以倚重的人,对自己只会更加信任器重。待将来赵司宝升了尚工,自己就得以升为司宝,位置高了,觊觎的人就会多了。
胡典宝对自己的谋划布局颇为得意。常人谁能看得那么长远?别看婉儿现今年纪幼小,可依她现在这个聪明灵巧劲儿,要是长大了,可不会庸碌成一般宫婢的。在这小苗还没长成大树之时便拔去,自己不可不谓布局长远,思虑颇深啊!
只可惜那死丫头也够狠,居然想到九九祭礼这个法子逃了被罚到暴室的命数。要是侥幸存活下来,只怕要更受重视了。
不过她有命没命熬过这九九八十一天犹未可知呢!胡典宝一声冷笑,弯身抓了一把泥沙,撒到饭菜之上。拍了拍手,心里才觉得痛快了。
“你在做什么?”清脆一声娇喝,倒把赵司宝吓得够呛。半天没敢转过身去看来人是谁,生怕是宫中哪位分位高的女官,要是知道自己往自请九九祭礼之人的饭菜中加这些污物,只怕要受的责罚可不小。
可又转念一想,这九九祭礼之事也是今儿早晨才发生的。赵司宝还特意嘱咐众人暂时不要将事情禀报上去,一来是怕婉儿只是胡闹要是一个不好破了规矩,只怕非但在二圣那讨不着好,整个司宝司都要受到牵连;二来众人也颇有些怀疑这九九祭礼真否如传说中的那么神,真能许什么得什么。赵司宝的意思是先观察两天看看,要是婉儿却是诚心为公主祈福,而公主的病情又会渐渐好转,再报上去。
如此看来,这事儿该是还没传出去。自己司里的人嘛,除了赵司宝,自己就是最说了算的人了。这样一想,就没什么怕的了。
胡典宝理直气壮地转过身去,只看见裴美人身边的侍婢琦云微眯了长眼打量着自己,忙讪笑道:“哟,是琦云妹妹啊。几日不见,妹妹愈发出落得娇俏水嫩了。”
琦云一听胡典宝如此夸赞自己,虽知她未必是真心,倒也着实开心,眉眼间的神色便柔和了下来。“胡典宝这是在做什么?”
胡典宝不欲与她纠缠,只怕自己说多了被她探出什么口风去,忙打趣道:“妹妹没在紫鸾殿里伺候你家美人,怎么得空到我们司宝司了?”
琦云见她如此无礼,心里不免气恼,可到底自己是来找人的,也不好与胡典宝置气耽误了自己的正事儿。说到底,等到自己成功上位,这宫里谁不敬着自己怕着自己?如今一个区区的典宝都敢对自己无礼,可见自己地位卑微。
琦云将自己满肚子的火气,硬生生的压下了,可到底有些憋不住,生生的蹦出句话将胡典宝顶了回去:“怎么?只有冷秋殿的人能来你们这儿,我们紫鸾殿的人就来不得了?”
胡典宝知道这琦云也是个泼辣主,不好再与她计较:“妹妹有什么事便去偏厅找司宝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心里却笑琦云不自量力,竟敢与冷秋殿比肩。说到底,这宫里面还是皇后娘娘说了算。别看裴美人身怀龙嗣,可是男是女犹未可知,更何况,十有八九可能还生不下来呢!暗咒了一声,扭头便走。
谁知琦云却一把扯住胡典宝的衣袖,似笑非笑的嘴角让人心里慎得慌:“胡典宝这食盒是要送到哪去啊?我怎么瞧着里面装的好像不是人吃的东西啊。”
胡典宝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只好随口编道:“是给畜生吃的。妹妹还有什么事?没事我可要去忙了。”
琦云知道其中有定有古怪,也不再逼问,佯装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实则躲在了暗处仔细瞧着胡典宝意欲何为。
胡典宝回头不见琦云踪影,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继续抬步像议事厅走去。
“喂。饭菜放到门口了,吃完了记得放回来。”胡典宝懒得跟婉儿废话,扔下这一句话便将大门锁好转身走了。
婉儿早上只吃了些清粥,从晨议的时候自请了九九祭礼到现在黄昏时分是滴水未进。不过她倒是做足了准备。如今只是刚开始,愈到后来愈是凶险。这一九只是不能满足口腹之欲罢了,算不得什么。
一掀开食盒的盖子,婉儿先是一惊,继而愤恨交杂。这好好的饭菜怎么被糟蹋成了这个样子。这胡典宝到底和自己有何冤仇竟要如此对待自己?
刚想把那食盒推开,闭目养神。可转念一想,如今每一顿膳食都是至关重要的,要是自己因为食物肮脏而不能下咽,这后面的日子怕是要挨不过去了。只有现在吃得足够饱,才有能量力气熬过最凶险的关头。
婉儿咬咬牙,将那混了泥沙的饭菜塞到嘴里。只觉一阵腥苦,实在无法细细咀嚼。这食物在嘴里多呆一秒也是受了天大的罪,忙囫囵吞下,只求果腹。
好在饭菜还都是热乎的,肠胃倒没受太大的委屈。婉儿别的不求,只希望胡典宝不要哪天又开了心窍送来残羹冷炙就好。
可偏偏事与愿违。
夜里胡典宝来取食盒,本是做好了婉儿动都没动那些食物的打算。毕竟是个小女孩儿,到底会娇气些,比糟蹋成那样的饭菜又如何下咽呢?
可拿起那食盒,惊觉里面空空,打开一看,里面被吃的干干净净,连个菜叶饭粒都没剩下。胡典宝的第一反应是婉儿将食物倒了出去,于是厉声道:“你这丫头好大胆子。正为九九祭礼,怎能糟蹋饭菜?!况且这议事厅以后还是要用的,你把东西倒在这里,弄得馊臭不堪,叫我们以后怎么收拾?”
婉儿懒得理她,可又不敢轻慢,恐怕这胡典宝又有什么花花肠子苛责自己。轻吐了三个字:“都吃了。”
胡典宝好不吃惊!没想到这小丫头竟有这样的xiong心。这样下去可还了得?要让她挺过九九祭礼,日后定会威胁到自己。心里一盘算,就觉得自己今天的做的这些也太心慈手软了。
胡典宝心里一边盘算着明天该怎么变本加厉地给婉儿些苦头,让她再也撑不下去,一边给房门落了锁。却没注意暗处有个人影正屏气凝神的注意着这里的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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