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折磨

作品:《浅露春光

    我们都太善良了,这样的折磨怎么能抚平伤痛?我没有办法告诉你,也无法告诉自己,不要再哭泣。让我怎么开口说,鸟和云的依偎,只是一时眼睛的错觉。
    ——全浅浅
    这样的向海让全浅浅害怕。
    那么多人看着,全浅浅被目光炙得冒烟,可这两个人谁也没有松手的意思,气氛一下子僵持起来。
    向海的力道很大,全浅浅的手腕被他抓得快要断裂了,她却也只是咬着牙忍着。xiong口处一跳一跳地抽痛,从这抓着她的手上,她感觉到向海心中排江倒海的醋意,还有无法找到出泄口的怒火。这让她开始产生错觉,向海是爱她的吗?如果不是,他怎么会失态至此!
    零点的灯亮得刺人眼,客人已经散去不少,剩下的除了穿着制服的警察和零点工作人员外,估计就是简修纯的下属了。云朵儿和卢殷被拦在外圈,两人似乎也被眼前所见吓傻了。几十个人分庭而立站在这两个男人的身后,他们都在屏息等待,因为从来没有遇到过眼下这种情况。当然,他们考虑的不是被这两人所拉着的女人是谁,而是在考虑这两人今后到底要为敌为友?这不是戏剧的场景,也没有风情万种的女主,这被两个出色的男人拉着的是女人,是那个一无是处,受了气也只敢喝点酒撒撒酒疯的全浅浅。
    全浅浅更是不敢自大地幻想这是为了她而起的争执,且不说向海,她对简修纯来说最多只是个意外,像他这种男人恨不得麻烦越少越好怎么可能想引火烧身呢?而向海……向海是真的有一点儿喜欢她吗?
    “向处!”身后有人忍不住出声提醒。今天有人举报零点有人藏毒,向处亲自带着大队人马赶来,结果一无所获。这事回去还不知道要怎么写报告,如果再和简少闹出不愉快,麻烦就大了。
    他忘了向海从来就不是个怕麻烦的人。向海恍若未闻,他擦过全浅浅的头:“没想到向处居然浅浅是的朋友,早知道应该选个时间约出来一起喝茶的。”
    “喝茶?简少初来乍到应该是我和浅浅做东才是,你说呢,浅浅?”向海僵硬地脸色变换出笑意,他低头看向怀里,全浅浅一动不动竟然已经睡着了。
    两个人都愣住了。这时候睡着了?全浅浅还真是……
    “浅浅喝多了,我送她回去,简少想来事多,我们就不多打搅了。”向海朝身后的人抬了抬下巴说,“收队!”
    向海抱着全浅浅心里翻江倒海般地折腾,可能只有全浅浅能感受到,他的手正因为气愤而颤抖着。
    她竟敢!她竟敢!
    而简修纯嘴角稍弯,神色难明地笑笑,脚下却是不动,分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竟似就要这样僵持下去。两方的人马心中都各自着急,今天这两人是犯了什么邪了,明明之前两人都有要与对方结交的意思,怎么一下子就怒张跋扈起来,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还是我送浅浅回去吧。”云朵儿适时站出来。卢殷也应和说:“我送她们两个回去吧,这儿的事情也结了。”
    卢殷说话间从向海手里接过全浅浅,把她打横抱在手里,他也不看向海和简修纯的脸色,绕过简修纯就向外走。
    事情到此为止,大家都各自松了一口气。
    许继看着向海离开的背影对简修纯说:“简少,现在这个情况和向处闹翻……”
    简修纯也不答只是说:“向海这个人果然不一般,是个人物!”
    “那么为什么……”
    简修纯一伸手打断了他的话,“那边情况怎么样?”
    “二爷是乘坐的早上八点的飞机到的。”
    “哼,一到这儿就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你的工作能力退化了吗?”
    “这……”许继眉头紧皱,简少还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么重的话,想来今天火气不小。“我会好好处理走漏风声的人。”
    “许继,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我希望不要有下次!”
    “对不起!”
    依旧是许继开的车,简修纯还是坐在后座上,大拇指习惯性地捻磨食指指侧。他的沉默什么时候是松弛,什么时候心情烦躁,许继一下子就能感觉到。而今天,简少很不开心。
    许继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二爷在零点安排了不下10个人肯定不可能只是为了看着我们,这么想来向海及时出现肯定是怀着好意的,为什么……”许继心里有很多疑惑,简少向来很少和女人有牵扯,更不是一个不顾全大局的人,今天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让人费解。不管怎么样为了一个女人和向海当众闹翻,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简修纯闭着眼睛也不说话,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一中的事情你去处理一下,顺便告诉史校长全浅浅是我的女人。”
    奔驰轿车在马路上忽的一弯有变直行,这个当口,简少居然还在想着那个女人,难道……
    再说全浅浅被卢殷抱着一路来到车库,云朵儿开了车门,卢殷正想把她放进去,全浅浅一骨碌跳起来自己坐到车里。
    “快走!”
    “你没醉啊?”云朵儿说。
    “醉了又醒了,看那阵仗我醒着还得了!”全浅浅想着,喝酒还真的是误事,这次回去后在家里躲这么几天,这事情可千万不能给她爸妈知道了,她这个人终归看什么都没有自己的脸皮子重要。
    她这前脚刚踩进车里,身后一个人冲过来,猛的一把把她拉了出来。
    “啊,干什么?”竟然是向海,他黑着个脸气势汹汹的样子。
    他拉着全浅浅就往他的车边走,全浅浅吓了一跳愣是被他拖着往前连走了几步。
    云朵儿和卢殷也上前说:“向海,有什么事情好好说,看浅浅都吓傻了!”
    “哼,吓傻了?她的胆子比谁都大着呢!我们的事情,你们最好别管!”他拖着全浅浅往前走,全浅浅怔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心底慌慌的,脑子里更是乱得不行。她认识向海这么久,觉得他虽然想法让人看不明白,可是一直以来对人总是笑嘻嘻的,没想到一拉着脸这么吓人。
    “向海,你干什么?”云朵儿和卢殷被向海一斥都停了脚步,全浅浅见求助无门,就硬站着不动,只掰向海拽着她的那只手。
    “哼,我想干什么?你等会儿就知道了!”说着,他索性一用力把全浅浅抗在肩上,朝他的车走去。
    “你干嘛?”“你疯了!”“朵朵!”“卢殷”!
    ……
    向海“咚”的一声把全浅浅甩在床上,全浅浅喝了酒本来就头重脚轻的,加上一路上晃晃荡荡的,心里又没个底儿,被这么一甩,脑子更是轰得不行。虽然这样,但是自救的□还是有的,她一着床就抖索着要爬起来,谁知道手腕儿一凉,“卡擦”一声,她的右手被一个亮晃晃的手铐拷在了床帮上。
    “向海,你、你、你、你盗用公物,难道想滥用私刑?!”全浅浅不敢看向海,声音抖索着想用白目冲淡yin翳的恐惧。
    向海冷冷地站在床前,他一句话不说,只是看着全浅浅挣扎,眼神似乎要吃人似的。全浅浅被他这么看着,挣扎的劲儿竟被看得弱下去,她喃喃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全浅浅……”向海好不容易开了口,却只叫了全浅浅的名字,他背着光站着,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隐隐有点萧索的样子。
    看着这样的向海,全浅浅也不挣扎了,她靠在床帮上喘气,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不知不觉诡异起来。
    “向海……”向海,何苦做出这样的样子来,这样还真是让人无疑是从呢。
    “浅浅。”向海淡淡地喊全浅浅的名字,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喊的样子,“我是对你太宽容了吗,你居然敢背着我做这样的事情!”后面这半句,他差不多是吼出来的,声音由低到高变化得让人猝不及防。
    全浅浅大脑一白,话想也不想就冲出了口:“宽容?向海,你是我什么人啊,你凭什么管我的事?如果是在十年前,你还可以说是我的朋友,现在,我连朋友也不是!”
    “你说的对,我们从来就不是朋友!这么多年了,全浅浅,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个傻子,我对你什么想法你难道一点儿也不知道吗?”
    “我应该知道什么?你交了的女朋友一个比一个强,而且快要和季又夏结婚了,我是要知道这个吗?还是要知道,因为你我失去了一次工作的机会?”全浅浅的声音也高了,她从来不喜欢和别人吵架,她是那种觉得动手比吵架更有效的人,可是今天她装不下去了,装那种什么也不知道的小白样子真的很不舒服。
    “全浅浅!”向海猛扑到床上,一下子把全浅浅压在身下,他身材精瘦,但一点儿也不缺力道,这样压下来,全浅浅竟然一动也不能动。“为什么不来找我?我为你留了这么许多的路,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来找我帮忙也好,来骂我也好,哪怕是来打我,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离你这么近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就要和季又夏结婚了,她是我的异母姐姐,你难道不知道吗?”
    向海紧紧压制着全浅浅的身体,他的热气就喷在全浅浅的脖颈上,他的xiong膛不停起伏,心里肯定是雷鸣电掣难以平静,而全浅浅又好到哪儿去,她想起了过去的种种,眼睛不由得酸起来,“季又夏那么好,你们郎才女貌样样般配,我一个连工作都没有的无业游民,凭什么去找你?!”
    “所以你就找了简修纯是吗?呵呵,你倒是会攀龙附凤一搭就搭个有本事的。对呀,当年你不就是搭上了我,你和你妈才能调到市里来的吗?可你要搭也不睁开眼睛看看,简修纯是你能搭的吗?他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他要你死保准你连骨头都找不到!哦,我怎么就忘了,你本来就是个水性杨花的浪荡货,!”
    “你!”全浅浅突然一笑,“是的,我就是饥渴,就是要找男人,你交你的女朋友,你结你的婚,管你屁事!”
    “你!”向海压的那么近,眼中黝黑翻滚的风暴,汹涌着扑向全浅浅,他一把揪住全浅浅的头发往后一拉,全浅浅的头顺势仰起,纤细尖翘的下巴上扬,露出了脖子上鲜红刺眼的吻痕。这吻痕像毒针钉进向海的四肢八脉,他狠狠地低吼一声低下头,贴在那红痕上猛吸,似乎要把那肌肤里的血液都吸出来。
    “啊!”全浅浅疼得惊呼出声,她的心中也涌起狠劲儿,张口便朝他的脖子咬去,脖子又多疼,她就咬得多狠,直咬得嘴里泛出血腥味。
    她的一只手被铐着,一只手被向海压在头顶,也只有牙齿可用,而向海也不避让就让她咬着,两个人像两只只会撕咬的兽,下力凶狠,心底苍凉,泪早不知不觉中泛滥成灾。
    谁能想到,这原本是两个见面了也只淡淡微笑的人?他们伪装的平静下,居然是这样不依不饶地纠葛。
    突然,向海腾出一只手来,扯开全浅浅的休闲短裤,全浅浅翛然惊大了眼睛。她扭动着身体想要避开向海的手,却都是徒劳,“向海,不要做让我们都后悔的事情!”
    “后悔?我一直在后悔,再多一点儿有什么关系!”
    “啊!”私密之处剧痛,向海的的巨大凿子般嵌入,没有前戏,他的进入只是在惩罚。
    好痛啊,比记忆中的那次更痛,身体似乎被撕裂了,伤口被火辣辣地凌迟着,每一次的撞击都带着血腥味,仿佛要撞进她的肚子里,把她的肠子都搅出来。泪水沿着眼角流进耳朵里,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作响,全浅浅只是低声抽泣着,唇被咬得泛白,却倔强地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红色点点在白色的床单上绽开,血腥又妖艳。
    可是不够,向海觉得还不够!他忽然起身板着全浅浅的身体一转,再次从后面深入全浅浅的身体,弄的全浅浅又是一声闷哼。她的右手还被铐着,手铐割破了她的肌肤,然而这样的疼痛和私密之处的疼相比算得了什么!私密之处的疼痛和心里的疼痛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袭击和承受,这不是欢爱,是折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全浅浅以为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她甚至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向海在一次深深地陷入后,云淡雨收。他趴在全浅浅身上喘息,良久,久得全浅浅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全浅浅突然感觉到肩头暖暖一烫,他是在哭吗?
    “浅浅,爱我比离开我更苦吗?”
    “呜呜~~~”全浅浅终于哭出声来,委屈、疼痛,已经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夜这样寂静,向海的房子里,只有全浅浅的痛哭声在回荡,十年的泪,一次又怎么能哭得完?
    向海吻着全浅浅眼角的泪,这迟来的吻温柔而缠绵,“浅浅,我们和好吧!”
    “浅浅,我们和好吧!”这句话彻底把全浅浅撕碎。从来没有争吵怎么和好?在他已经已经有了结婚的对象,在她已经连自尊和矜持都抛弃了的今天,如何和好?
    “和好”是最简单却永远也不可能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