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庶女(上)

作品:《昭姬

    第一章庶女(上)
    楚朝,京都,户部侍郎府第蔡府后院。
    这是一个小院子,并不是很大。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就可以知道,居住在这个院子里的主人,他的地位并不高。秋风习习,带着丝丝的凉意,酷暑早已消失的无踪无迹。小院里没有风雅的花花草草,只是种着一棵梧桐在秋波里摇晃着它那流苏般的羽翼。
    小院的主屋里传来了一个女人嘶哑的叫声,那声声都透着一种痛苦,让听着的人忍不住猜想,那是怎么样的煎熬。房间里,一个大约二十左右,穿着一身丫鬟装素的女子正端着一碗汤药,神情紧张的对着床上正在生育的妇人,道:“姨娘,这是先前跟大夫求的方子,您先喝了吧。”
    这时,这位叫陈姨娘的女子看着眼前丫鬟,眼神里透着痛苦,却没有张开嘴喝眼前碗里的药。
    丫鬟这时凑到了陈姨娘的耳边,道:“姨娘放心,这是奴婢亲人煎的。”陈姨娘听了陪嫁丫鬟的话,这才张嘴喝下药。
    好不容易,陈姨娘喝完了药,又开始叫了起来,这时,她的陪嫁丫鬟环儿对旁边接生婆子,道:“李嬷嬷,您快给看看,姨娘这是怎么了?”
    这位李嬷嬷对着急的环儿道:“环丫头,没事的。”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不过从这个李嬷嬷的神情上看,陈姨娘的事儿还是难办了。这女人生产遇到难产,那不是在鬼门关里走一回嘛。这药是已经下去,成不成可就要看老天的意思了。
    嘴里却道:“姨娘,用力了。再加把劲了。”
    环儿看着李嬷嬷的神情,不禁对着床上的陈姨娘道:“姨娘,挺住了。”
    陈姨娘此时已经是满头的冷汗,整个人似乎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头发正湿拈拈的贴在了脸上。看着快要挺不过的陈姨娘,这时,李嬷嬷叫道:“姨娘,快加把劲啊,头已经出来了。”
    这时,旁边的环儿紧握住陈姨娘的手:“姨娘,听到了嘛,听到嘛。”说着,带着哭音的急急的道:“姨娘,头已经出来,出来了。”
    环儿的话未落,陈姨娘从半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她呶了呶嘴,朝着环儿的方向笑了笑。晃乎间,她用力的想要让她的孩子来到这个世间。隐约间,陈姨娘听到了环儿的声音,“姨娘,生了,生了。”
    然后,一声婴儿的哭音“哇”,似乎在陈姨娘的耳边响起。是那么的悦耳与动听。渐渐的黑暗包围了过来,陈姨娘晕了过去……
    这时,侍郎府的主院内,一个妇人正跪坐在小矶旁绣着眼前的绣品。不过,从她有些凌乱的针角上,不难看出,此时她的心思显然没有在眼前的绣品上。
    她穿着一身正红装,正红色,是的,这是她明媒正娶一家主母才能穿着的颜色。思索间,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进来吧。”抬起头,正看见府里内院的林嬷嬷满面喜色。林嬷嬷一走近,忙行了礼。蔡夫人温柔的道:“起来吧。”
    “夫人,大喜啊。那个狐媚子生了,不过,也只是个女娃。”听了林嬷嬷的话,她刚才一直邹起的眉角,舒了起来。
    对于自家姑娘,林嬷嬷是看着长大,这一大家子里里外外的可不都是姑娘cāo心嘛。那些个狐媚子,竟是招惹姑爷。可这世道,男人是天啊,只是苦了她家姑娘了。
    “嬷嬷,您是我的奶娘。这屋里咱们自个儿说说罢了。”她拉起了林嬷嬷的手,柔声道:“可府里,她怎么也是姑娘啊,府里的主子。可跟她那姨娘,半个奴不同的。”
    林嬷嬷自然知道姑娘话里的意思,笑道回道:“老奴省的。”……
    小婴儿似乎想要睁开想,却发现这眼睛就是千斤重担,好沉啊。然后,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似乎听见了耳边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老爷。”这声音里透着一股女子的妩媚,带着浓浓的地方特色的口音。还好,听得懂。小婴儿又想要睁开眼,努力着,她终于看清了周围。
    这是一间屋子,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让她不禁疑惑,这是拍电影的现场吗?可她为什么会在这呢?她好像记得自己是在医院里吧。
    这位老爷倒也不老,而立之年。不过,却修着两撇精致的胡子,很是儒雅。一副名士风liu的样子。“绣娘,辛苦了。”
    “老爷,您来看妾,妾不苦。”说着,这位侍郎府的陈姨娘道,“环儿,把姑娘抱过来。”
    她看着那个名叫环儿的丫鬟向她走来,脑中一片空白,她想要说话,可出口的却是啊啊丫丫的呢语。还有她小小的身体,这是梦吗?
    陈姨娘接过了自家的姑娘,“老爷,姑娘的名儿,您可得给取啊。”这位侍郎老爷看着自己的小妾抱着手中的孩儿,自有一股弱不禁风的韵儿,道:“来之前,夫人已经提过了。既然,大姑娘叫秦姬,二姑娘叫文姬,三姑娘叫宋姬,那小四儿就叫昭姬吧。”
    “谢老爷,也谢夫人。”陈姨娘妩媚的说道。然后,对环儿道:“去叫外面的奶娘给姑娘喂奶了,想姑娘是饿了。”说着旁边的环儿接过了陈姨娘手中的小昭姬出了屋子。
    陈姨娘这才接着道:“老爷,妾身体不便,等月子一过,老爷可会嫌妾这么久不在身边侍候您。”两眼透着朦胧的水雾,边用手抚上侍郎老爷的手,侍郎老爷顺手便把陈姨娘抱在了怀里。
    “绣娘放心,老爷舍不得。”陈姨娘听了,小鸟依人的靠在侍郎老爷的身上。她知道,自个人生了个姑娘,可比不得生个小公子下半辈子有依靠,这府里,老爷才是她的天……
    小昭姬醒了,然后,她吃奶,然后,她睡了。
    小昭姬再醒了,再然后,她吃奶,再然后,她睡了。
    如此,她过着简单的,重复的日子。这个梦似乎没有尽头,让她终于想通了,这不是梦。她只是二十一世纪的童鞋一只,可从来没有兴趣做回大家闺秀的心思。
    穿越,并不是每个穿越女的梦想。想想那些还没看完的漫画,没有吃够的零食,虽然告别了可恶的的应试教育,可她的老爸老妈呢?她想他们啊。
    她不想活在没有空调,没有家用电器,没有百度大婶,没有了e网的时代啊。还有她没来得及告白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