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作品:《情妇

    林草草拨了长途电话给尚青彤,不是因为她觉得闷想找人聊天,而是她心里乱纷纷的,再不找人倾诉一下,她真的会爆炸的。
    尚青彤一接到她的电话,高兴得哇哇叫,连声发问:「草草,你在哪里?你还好吗?那个男人对你好不好?」
    「我很好,我……」发生的事情太多、太突然了,她的心情也很复杂、矛盾,以致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把我急死了,这么久没有你的消息,还以为你被人吃了!」听得出尚青彤是真的很担心她。
    「我很好。」草草还是重复这句话。
    「你现在在哪里?你跟那男人相处得怎样?他有没有欺负你?」
    「我在加州靠海的一个小镇,我……我们……」她本来是想找尚青彤倾诉的,这当儿却开不了口。
    尚青彤敏感地察觉出她的异样,林草草向来是快乐开朗、天塌下来当被盖的……可是,此刻她的声音明显透着忧郁不安,是那么的异于平常。
    「草草,你听我说,如果那男人欺负你、虐待你……」
    「没有!事情不是那样的,他对我很好……」
    「你爱上人家了?」尚青彤一针见血地问。
    林草草持着听筒的手微抖着,「我……我不知道……」说她逃避也好,她就是没有勇气正视这个尖锐的问题。
    尚青彤轻叹一声,「草草,你不可能不知道的,是不是爱上人家,问一问你自己的心,它会告诉你的。」
    「我的心很乱。」她幽幽地说。
    「那你打算怎么做?我可以帮你什么吗?」尚青彤关心地问。
    「我……」林草草深吸了一口气,她没有办法向好友倾诉,因为她根本不敢审视自己的心。「我没事,青彤,你放心,我只是现在心情比较乱,过一阵子我再打电话给你……」
    「等一下!草草,我想问一个问题。」尚青彤在她挂断电话前喊住她。
    「你想问什么?」
    「他呢?他爱你吗?」
    林单单只是茫然的露出苦笑,欧阳柏会爱她吗?她可以有这种奢望吗?
    欧阳柏对她很好是有目共睹的事,问题是,那也不代表什么呀!她只不过是一个他买来的女人,而且还是买来当替身的,他心里深爱的应该是另一个女人……
    两天前,她无意中在欧阳柏的书房里,发现了一整盒未寄出的风景明信片。
    她数了数,约莫有五、六百张,都写上了同一个女人的名字和地址。
    夏雪……这就是欧阳柏深爱的女人吧?
    林单单觉得心里好痛好痛,痛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她在整叠明信片底下翻出了一张照片,相片中的女人五官跟她如出一辙。所以,她果真长得酷似他深爱的女人,这就是他要她的原因!
    他要她,不代表他爱她!林草草苦涩地想。他每一次占有她的时候,是不是把她幻想成夏雪?毕竟,这就是她身为替身的作用啊!
    虽然他对她是蛮特别的,她是他唯一带回家的女人!然而,这可能只是因为她恰巧受了伤,他觉得愧疚,才带她回家静养的吧……
    她在这里住了将近两个月了,三个月的期限转眼就要到了,很快就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而一想到要离开欧阳柏,从此各不相见,她心里就好难过、好不舍。
    她离开后,欧阳柏还会去网罗别的女人吧?世界这么大,长得像夏雪的当然不只她一个,欧阳柏会轻易且彻底的忘记她,然后继续他的猎艳游戏……
    而她,为什么要这么傻?当一个男人摆明了只要她的身体,她却傻傻的把心也一并送上!是的,不管她多么不愿承认,事实就是事实,她早已管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跟尚青彤通过电话后,林草草沉郁的心情更加灰暗了。
    她在窗畔呆坐了好久,直到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肩膀,才将她的神思拉了回来。
    「我到处找不着你,原来你躲在阁楼。」欧阳柏从后面搂住她。
    林草草往后一仰,靠在他宽肩上,眯上眼享受这亲密的一刻。
    她好喜欢、好依恋他的拥抱。就算他不爱她,就算她得离开,她也该庆幸拥有这些甜美的回忆,她会用余生来怀念被他紧拥入怀的这种感觉……
    「打电话给谁?」他轻轻取走她握在手里的无线电话听筒。
    「我的好朋友尚青彤。」
    「噢,是那个『青铜』。」
    林草草在地板上跪坐太久,双腿传来阵阵麻痛,「哎哟……」
    「你哪里不舒服?」欧阳柏被她吓了一跳。
    「我的腿好麻喔,你……你拉我起来。」她向他求助。
    欧阳柏好笑地一把抱起她,把她放在一旁小小的单人床上。「哪一条腿麻?我给你揉一揉就会好的。」
    林草草苦着脸说:「两条腿都会,这里,这里,哎哟,还有这里……」
    欧阳柏窃笑着,为她揉揉这里,揉揉那里,最好每天都会有这么「好康」的差事。
    「好点了吗?」他不怀好意地趁机把她的裙摆撩高,贪恋地揉着她细皮嫩肉的大腿。
    「嗯,唔……」好半晌之后,她终于释然的笑道:「不麻了,已经不麻了。」
    「再让我揉一下,我还没揉够。」欧阳柏撒赖地说。
    「不要玩了啦!」林草草脸红的推拒着他。
    欧阳柏蛮横地说:「我就是要玩!我要你陪我玩!」
    「不……不要……」林草草如避蛇蝎般,慌忙想逃。他……他太「强硬」了啦,每一次都整得她好惨,呜呜……她好怕呀!
    欧阳柏纳闷极了,「为什么不要?每次你都达到高氵朝了呀,为什么还不喜欢?」
    「我不要哪!你……你那个……太大了啦……」
    欧阳柏叹息地把她压在床上,爱莫能助的说:「宝贝,对不起,你不喜欢这个尺寸我也没办法,我尽可能温柔一点就是,ok?」
    「今……今天……别做了,好不好嘛?」她可怜兮兮地哀求着。
    他几乎每天都要,难道「休战」一天不行吗?呜呜……可怜她每次都是弃甲而逃的一方,呜呜……实力悬殊,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很想要!」欧阳柏霸道的说着,同时猴急地要动手撕扯她的衣裳。
    「别、别再撕我衣服了!我自己脱就是……」林草草认命地说。
    阁楼里没有替换的衣服,她可不想待会儿用棉被裹身下楼。
    「衣服撕破了再买,有什么关系?」
    「你不要急嘛,我脱就是!」林草草白了他一眼,将身上的细肩吊带短裙往头上一掀,丢在地上,然后再解开xiong罩……
    欧阳柏吞咽着口水,指了指她身上仅剩的小底裤。
    林草草咬了咬牙,满脸羞红地将底裤褪到脚踝,双脚一缩一伸,再以右脚将小底裤挑到一边去。
    欧阳柏呼吸急促地看着这一幕,燎原欲火在他体内燃烧……
    「过来!」他低沉有力地命令着她。
    林草草默默地爬过来,那诱人的模样直教他热血沸腾。
    「帮我把衣服和裤子脱掉!」他像个君主般大剌剌的靠在床头,等着女奴的服侍。
    林草草犹豫地问:「为什么你不自己脱?」
    欧阳柏眯起了眼睛,威胁地说:「你想不想我待会儿对你好一点?我可以很温柔,也可以很……粗暴的!」
    林草草瑟缩了一下,屈服在他的「yin威」下。
    她脸红耳赤地为他宽衣解带,心脏像打鼓似的狂跳。
    「唔,还有底裤。」欧阳柏显然很享受被她伺候着。
    「讨……讨厌啦,要就自己脱嘛!」林草草脸红心跳,羞得根本不敢抬起眼睛看他。
    「你想违抗我吗?你不怕我吗?」欧阳柏抬起她的下巴,坏坏地恫吓她,
    「你不听话,我会很不高兴的,我一不高兴就会很用力……」
    「不要、下要!」她慌得又是摇头又是点头,「我听话就是……」
    「嗯,这才乖,宝贝。」
    林草草颤抖地褪下他的底裤,他傲人的男性象徵昂然挺立。
    「我要你摸它。」他瘖哑地说道。
    「我……我……」林草草冷汗淋漓,头皮发麻。
    「唔?」他威胁似的挑眉,「我可不想说第二遍。」
    「好嘛!摸就摸!」林草草硬着头皮,摸了摸他那根硬梆梆的东西。
    「唔……」欧阳柏长长吁了一口气,闭上眼感受她美妙的触摸,俊逸的脸庞因强忍欲望而痛苦扭曲。
    林草草偷觑着他的神情,心里暗忖着:原来这人还有被虐待狂呀?瞧他明明一副「痛苦」的模样,干嘛偏要她「动」他的命根子……
    唔,自己老是被他「欺负」,现在既然握住他的「把柄」了,不趁机「报复」一下,会很对不起自己的。林草草暗自窃笑着,暗中加重了力道,握紧了他的命根子……
    「噢……」欧阳柏低吼了一声,脸上的肌肉扭曲变形。
    林草草被他吼得心惊胆颤,然而过了好久,见他还是闭目锁眉,她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林草草「摸」着它,一想到这个「坏东西」每次都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心里就有气。
    她鼓起勇气,偷偷在「它」的头上打了一下,算是小小的「教训」它一下……
    「唔?」欧阳柏倏地睁开了眼,眼神锐利而危险。「你做了什么?」
    「没有、没有!」林草草死命地摇头,被抓到可就惨了!
    「还说没有?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它』?」欧阳柏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下面,邪邪地说:「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啦!」她骇然的发觉他以膝盖:「欧阳还在里面……」
    「草草小姐请放心,主人不会有事的。」老管家安慰地说。
    「我好……害怕……」林草草不住地抽泣。万一欧阳柏有个三长两短,她……她也不想活了!她焦虑地尽往坏的方面想,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滑落下来。
    「草草……」忽然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别哭了。」
    林草草惊喜地转头,「欧阳……」
    听见他的声音,看见他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她欣喜地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好像怕他随时会消失似的。
    「啊!你……你受伤了!」一见他白色的睡袍染了斑斑血迹,她的心又揪紧了。
    「只是皮外伤,不碍事。」欧阳柏用没受伤的手臂搂住她,一边指挥若定地交代手下巡逻四周。在这一轮拚斗中,闯入者也挂了彩,相信逃不了多远。但在不确定对方的来头,以及不确定对方是否有同伙的情况下,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一切安排妥善后,他温柔地对她说:「来,到我房里来。」
    「你受伤流血了,必须马上去医院……」林草草焦虑的说。
    「没关系,不用小题大作,我先自己看看。」欧阳柏把她带回自己房里。她的卧房经过方才的枪战,变得满目疮痍,不好好整修是无法住人的。
    再者,保全系统被破坏了,闯人者也逃了,又不知道他有没有同伙……总之,他今晚是绝不会让她独眠的。
    回到房里,欧阳柏脱下睡袍,若无其事地检视肩上的伤口。
    「你得看医生才是……」草草面带忧色地说。伤是伤在他身上,但他不痛,反而是她为他觉得痛。
    「只是玻璃割伤而已,小事。」他用消毒药水清洗伤口,然后用纱布包扎。
    「让我来吧。」林草草取过纱布,把伤口包得美美的。
    欧阳柏定定地凝视她,深幽的俊眸中满含柔情,以低迷的男性嗓音温柔地问:「你刚才为什么哭了?」
    林草草脸红了起来,讷讷地说:「哪……哪有!」
    「你关心我,是不是?」他抬起她尖俏的下巴,心疼地看见她未干的泪痕。
    「才……才不是!我……我是担心……万一你打不过歹徒,歹徒逮住了我,可能会辣手摧花嘛!」她死鸭子嘴硬。
    「你放心,我不会给任何人这个机会的!」欧阳柏坚定的说。谁要是想碰她一根寒毛,得先从他的尸体上跨过去才行!
    「真的?」林草草心里甜丝丝的,听他的口气,好像很在乎她喔!
    欧阳柏挑眉睨她一眼,「那当然!对你……辣手摧花,是我一个人的特权,别人想都别想!」
    「你……讨厌啦!」林草草一跺脚,满脸羞红地转身想走。
    欧阳柏开怀大笑并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进怀里,「宝贝,你想去哪里?」
    「我要去睡觉了啦。」她才不想留下来让他辣手摧花哩!
    「你今晚,不,是今后都得在我这里睡。」他以前没坚持跟她同床,是一片「好心」,为了想让她晚上在不被他骚扰的情况下睡得好,而且他一直以为,她就睡在隔壁,离他那么近,他保护得到她的……
    不过,经过闯入者这么一闹,他认为还是把她搁在自己的身边,比较安稳一点,当然也比较方便他整晚都可以「欺负」她!
    「为什么?」林草草一脸戒慎。他唇边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盯着她瞧的样子……直教她头皮发麻!他八成又在想着怎样把她给吃了。
    「你房里被破坏了,不能住人。」
    「别墅里的空房多的是……」她不服地说。
    「我就是要你跟我同房!我受伤了,你得照顾我。」他的口气简直像个任性的小孩子。
    「你自己说皮外伤不要紧的嘛!」
    「哎哟!」欧阳柏决定使诈,佯装伤口疼痛,看她还能不能无动于衷!
    「怎样?是不是很痛?」林草草果然傻傻的被骗了,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到床上,「瞧你,受伤了还逞强不看医生。」
    「你别管我!你一点都不关心我!」他赌气地说。他真不明白,她明明是喜欢他的,为了他连性命都可以不顾了,为什么却又万般回避他的需索呢?
    「好啦,我今晚留下来照顾你啦。」她轻探他的额头,担心他会因伤口感染而发高烧。
    「那不够!我的伤不会在一夜之间复原。」
    林草草让步了,「我照顾到你的伤痊愈为止,满意了吗?」
    他露出胜利的笑睑,「唔!不过,等我伤好了,你仍然得睡我这里。」
    「嗄?」林草草又惊又恼地瞪视着他,「你……简直得寸进尺嘛!」
    「嗯,我就是要得寸进尺!」欧阳柏霸道地搂着她,耍赖的说:「你照顾到我伤痊愈之后,我肯定已经习惯与你同床了,喔不,应该是上瘾了,改不掉了。」
    「你……你……」林草草莫名其妙又被他压在下面,被他压得脸红心跳,「你受伤了,乖乖休息好吗?」
    「好。」他爽快的一口答应。
    林草草正想松一口气的时候,不料他大腿一夹,把她像抱枕似的又夹又抱,邪魅地在她耳畔低语:「我让你好好睡,等你睡醒了有精神,我要那个那个……」
    天哪!又要那个那个?他怎么老要不够呀?
    林草草哀怨地闭上眼睛。黎明请你迟一点来喔,我好……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