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6
作品:《春风再美》 感谢conan,314送我的钢琴,我实在不会弹,不然一定弹一首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的心意!——
当天午後中雨转大雨,李泽衍到庆春里时雨势大得车门都不能开,一开便跟倒了似的往车厢里灌,司机保镖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两把大伞撑开挡住。
可管得了头上,脚下的水却是没法,保镖在车门前矮下身,“少爷,我背您。”
“嗯。”李泽衍探身出来,一抬头间,就见个女孩子从车前飞奔过──
“清河!”他一步迈进水里。
女孩子又跑了步,忽然回过头。
那可不正是郭清河?女孩子没撑伞,抱著个便利店的袋子头发衣服都湿了。
“清河,怎麽了?”李泽衍走上几步,司机撑伞到他们头龙家专门有药剂师为他制药,因为他对凡人用的药都过敏。
“病了好好休息,下那麽大雨出去做什麽?”
李泽衍打手势让司机上楼去看看,有什麽干净衣服拿下来给人换上,再抬他去楼上休息。他发现郭倾云浑身湿透,从地上移到沙发上,地上都是水渍,而且人大概有点发烧,根本不可能汗湿成这样。
“哥哥……出去找我……”郭清河一下又全身打颤,李泽衍有了前面的经验,一边撸她後心,一边留心著她情况,就见她泪摒在眶里,脸色一阵嫣红,一阵又惨白,背上有那麽几下象惊竦地发颤,到最後,才慢慢静下来。
“我在浴室里,哥哥以为我走了,他就出去追我……後来哥哥找不到我,打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在家里,他跑回来,身上全淋湿了……他头疼,我想出去给他买点药,但他说不要紧,他……他突然倒在地上,我扶不动他,只好跑出去买药……”
“正好我们遇上。”李泽衍接了下去。
“嗯……我给哥哥换身衣服。”郭清河想从他怀里挣起。
“让他们去做,我送你去医院。”
“我没病!”
“你刚才晕倒了,我带你去。”
“我没病,我不去,我要和哥哥……”
“听话──”
李泽衍捉了女孩子双手,想把她抱起时,左手腕子猛一紧──
扭头,郭倾云撑起沙发上,左手五指骨结暴突,扣住他!
“表哥……清河……交给我……行了……”
如果不是扣住他手的人脸白得过分,说话也明显中气不继,李泽衍真怀疑,郭倾云刚才是不是装晕!
“哥哥!”郭清河扑过去。
他放手,郭倾云也放手。
“少爷,您电话。”司机跟了他十多年,最会看眼色,何况,的确有桩紧急事情找他。
“你好好休息,我留个人手给你,让清河也歇一歇。”李泽衍拿过电话却并没接,他把保镖留下,让郭倾云差遣买药或者去医院看病等等。
“去把车里东西搬过来。”他打发司机去搬东西,这次来上海,他带来些调理的黄!太子参冲剂,和上月去印尼时买的白燕盏,拿来给郭清河补身体,刚才事发突然,忘了带进来。
“走了,保重。”他出门撑开伞,那伞柄长面大,二十多根钢制的伞骨,沈得他手一滑,连右手拿著的电话都几乎脱手。
李泽衍甩手,把伞交右手,电话换左手,左手腕子上一圈浮起微肿,还清楚映出半颗鲜红的大麽指印,“cāo!”不禁暗骂!
庆春里屋里,郭倾云由妹妹扶了上楼,撑著和保镖说了几句话,躺床上很快又昏睡过去。
这次昏睡的状态又和上次相近,他身高体健,郭清河根本连移都移不动他身体,可他身上衣服都湿透,郭清河没法,只得请保镖帮著扶住他,脱下他身上的湿衬衫湿长裤,又拿浴巾快速擦干。
“别换了……”郭倾云睁了次眼,保镖正要翻他身,给他换内裤。
“哦,也快干了。”这保镖是个实相的,对郭清河说,“郭先生体温挺高的,小姐看看,要不要我送你们去医院。”
“哥哥,我们去医院好不好?”郭清河哪里有照顾病人的经验,以前总是她生病,哥哥照顾她,她跪到哥哥耳边问他。
“不要……我……睡……”郭倾云说完又睡,这次真的昏睡沈沈。
保镖又礼貌问了问需要买什麽药不?买什麽食品不?郭清河摇头说不,人家又守了些时候,这才告辞。
那人走後,郭清河翻箱倒柜,把冬天的羽绒被和热水袋都找了出来,哥哥体温高,但手心脚心都冰冷,她烧水冲了只热水袋,然後把羽绒被捂热给哥哥盖上。过不多久被子起了效果,哥哥前心後背颈子都是大汗,她又给他擦身,垫毛巾吸汗,换上夏被。这样发冷再出汗又经历了一轮,她开始有点经验。当人发烧体热时,用酒精棉球擦颈、腋、xiong腹处降温,当人大汗淋漓时又要及时擦汗换薄被。几次哥哥朦胧坐起喝水,她手忙脚乱,乘机会给他换上干爽汗衫和棉布睡衣裤。
“清河……清河……”
她下楼把湿衣服塞洗衣机里,耳朵里总听见哥哥叫她,等奔上楼去,哥哥躺著一动未动,原来是心里惦著,耳里就总幻听。
天黑後哥哥体温不再那麽高,熟睡呼吸声也不再急促,她用热水壶煲了壶甜姜汤,家里一个星期没人打理,除了两枚姜外厨房里空空如也。
收拾房里时她从床下找出件风衣外套,外套里有板吃过一粒的康泰克感冒胶囊药板,这下她懂了哥哥病发作得为什麽那麽重了。哥哥不能吃药店里的感冒药,因为药里的镇静成分会引发他过敏性头疼。她还在床头柜上找到香港送来的感冒药瓶,大概是哥哥在外面因为感冒严重,就先吃了粒康泰克,回到庆春里找到药後,又吃了特效感冒药。所以他既头疼,又昏睡,所有难受的症状,都一并发作出来。
这样一来她倒安心些,久病成医,她知道药有半衰期,一粒康泰克感冒药效大约持续十二小时,十二小时之後,药效过了,哥哥头也不疼了。
“清河……喝水……”郭倾云翻身又坐起。
“喝水。”郭清河扔了扫帚跑过来。
第一杯她倒的是温姜汤,他气息不换一口就喝光。第二杯是温开水,“太甜了……”第一杯的味道现在才尝出来。“再喝杯水。”郭清河赶紧再倒杯温开水。
“十一点了?”郭倾云喝完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
“明天要上课,睡吧。”他“叭哒”关了灯,搂著妹妹睡下去。
“哥……明天……不上课……”郭清河一点一点移开身子,她还没打扫楼下,手机调成震动一晚上一直屏幕闪亮。
“那也晚了,睡觉。”病得昏睡整天的人此时倒好象有点清醒了,挪了下身,让她睡大半边床,又拉开被子裹住两人,不一会轻轻的酣声起来,他睡著了,这次是再正常不过的睡著了,因为,病著的人一整天昏睡时呼吸时急时重,一次酣都没打过。
她一动不敢动,听著酣声,数著心跳。
一下午一晚上的时间足够她想,想明天该给哥哥做些清淡的,白粥青菜ru瓜,会合口胃吗?想十二小时的特效药大概凌晨两三点就过了药效,得调个手机闹锺叫醒自己给哥哥吃药。她还想……想她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发现哥哥不在了!他是不是不要自己了?不要自己了!她想哥哥闭著眼亲她吻她、一遍遍说“清河我想你”时,她惊愕得,竟把他推开,冲到楼下浴室里躲著……
她撑起被子,摸到哥哥肩膀、下巴、颊上。
“我也想你。”
闭上眼,姿势别扭地挨过去,用嘴碰他干咧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