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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妖精王的新娘》 第一百七十六章牢狱灾难
我轻轻地从离她们不远的石柱后走过,宽大的华美裙尾滑过光洁的地砖,不发出一点声响。
两位女官紧随我身后左右,她们后面还跟着数名侍女。
我们悄声无息地走过,窃语私谈声仍未停下。
当天晚上,一位自称是雅黛美王妃的贴身女官想要求见我。我刚和两个女儿吃过了晚餐,坐在壁炉前无事,便点头同意让她进来。
一位衣着贵气的圆髻美女娉婷而入,她的五官精美,肤色白净,一双杏色眼睛很是动人。
向我弯身行礼后,她恭恭敬敬地道:“尊敬的殿下,请恕美达冒昧,希望看在雅黛美王妃同是王心中宠儿的份上,放过王妃寝宫中的两位多嘴侍女吧。”
我猛然想起了下午路过某偏殿时遇到的那两个嚼舌女人,估计被我的侍女们向上面打了小报告,便被抓着投入了地牢之类的地方。
我端坐在舒适的安乐椅上,问道:“那两位侍女与你们王妃是什么关系,为何会来向我讨人情?”
女官似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应道:“殿下应知,塔尔特宫中规矩甚严,所以王妃身边的贴身侍女都是从贵族家庭中挑选的明事理的千金小姐。那两位侍女的父亲是我们王妃的叔父,所以,王妃想向您讨这个人情。”
我正要一口应下,却脑子一转,想到了什么,道:“你们王妃若真有诚意,应亲自来一趟才是,而不是派你这个女官过来。”
美丽女官露出了不满神情,“殿下,我们王妃的等级虽在您之下,可毕竟是王正式册封的妃,她即便有所求,也不能失了礼亲自前来。我虽为女官,可是在这塔尔特宫里也是品级极高的女官,我代表王妃前来说情,也不算辱没了您。”
“不好意思,”我悠悠地道,“若她不能亲自前来,我不会答应。”
女官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道:“殿下,我们王妃一直得王的宠爱,如您要她亲自前来,恐怕得问下王的意思才行。”
“那你们去问他吧,”我不紧不慢地道,“就算他来了,我也不会松口。”
或许是王宫的礼仪规矩甚严,女官心中既使再气恼,也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她恭敬地向我行了个礼,优雅地退出了房间。
我的女官此时上前两步,忧虑地对我道:“殿下,雅黛美王妃甚为得宠,您此举无疑是让王为难。”
另一位女官也来到我面前,劝道:“殿下,您现在在后宫中根基未稳,还没能拥有实权,不应得罪王的宠妃。”
我x在了椅座上,慵懒地道:“我就是很想知道得罪了她的下场。”
两位女官互看了一眼,眼神极为复杂,似乎觉得我恃宠而骄,又似乎觉得我的头脑实在太简单。面面相觑后,走出了我的房间。
几个钟头后,我正准备就寝睡觉,刚换上睡袍,两位女官轻轻地走入,离我五步远的地方站立。
“有事吗?”我好奇地问。
“殿下,”其中一位颇为难地道,“王刚命人放了关在地牢中的两位侍女,她们现在已回到了雅黛美王妃的寝宫中。”
我的唇角扬起一丝讥讽的笑,“原来,我这个王后真的只是个空架子,王现在在哪里?”
“王正在政议殿与众臣商议政事。”
“好,”我顺手穿上外衣,并趁她们不注意将一柄匕首放入怀中,“我们现在去雅黛美王妃的寝宫要人。”
两个女官想要阻挠,却被我猛力推开。我迈着大步走出了房间,她们只得紧跟在后,同时暗暗吩咐几个侍女去政议殿。
我嘴角的冷笑越发浓郁。
我的脚步迈得很快,在侍女的引路下,不到一会儿便到达了雅黛美的寝宫。雅黛美早已收到消息,率一众侍女在宫前行礼。
“王后殿下光临,实在有失远迎。”雅黛美身着精致绚丽的长裙,半弯下了身。
我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她,果然长得极美。
细致的瓜子脸,极美妙精细的五官,眼睛如深深的海洋,肤若凝脂,唇红若玫,美极靓极,整张脸散发出柔润晶莹的光泽。
她一身闪亮美丽的拖尾长裙,佩戴着价值不凡的珠宝,站在银色大门前,仿佛不染尘埃的神女。她比洛姬雅更美,更具那种美艳脱尘的非凡气质。
不知怎地,我的心中有种酸酸的感觉。但我想起了前来的目的,很快压抑住了这种感觉。
“把那两个女人交出来。”我冷冷地命令道。
“不知殿下指的是哪两个女人?”雅黛美柔声回答,“我的寝宫里从不藏正在通缉中的女人。”
言下之意就是那两个侍女早已洗脱“罪名”,让我不用再起波澜。
“少废话,”我故意尖厉刻薄地道,“你纵容你的侍女背后散布流言,你也活罪难逃,识相的话,快把她们交出来。”
雅黛美见我一脸凶相,反倒笑了起来,“殿下,何必动气,不过两个侍女而已。她们如真有得罪的地方,我愿意代她们向您赔罪,同时再奉上一百个侍女及珠宝十箱向您赔礼。”
“谁稀罕你的那些东西,快交出来,否则休怪我无情。”
“我倒很想知道您会怎样无情法,”雅黛美脸上丝毫没有惊惧神色,温柔笑道,“您虽有数十暗卫,可他们只是保护您的安全。若没有王下命令,您指使不了他们来对付我。”
“你……”我气得七窍生烟。
身旁的女官看不下去,对我悄悄道:“王后殿下,快些回去吧,回头再让王为您主持公道。”
另一个女官也急道:“早已告诉过您,殿下,您尚未掌握后宫实权……”
“滚开,”我一把推开两个女官,“要你们多嘴,都给我滚。”
“来人,给我把那个女人拖进地牢。”我向后怒叫一声,卫兵们虽然从阴暗处站了出来,可却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你们……”我怒极,“快滚过来,把她拖下去。”
卫兵们垂着头,仍然一动未动。
雅黛美微笑着看着我,她的侍女们的脸上也露出鄙视的笑容。她们的神情几乎一致,就像是在看一个乡下无知妇女在大吵大闹。
我愤怒极了,怒火中烧,正要扑过去,身后却传来了希斯诺冰冷的命令声:“欣然,你先回去。”
我怒极回头,看到刚赶到的希斯诺,“回去?我不回去。今天不收拾了这个女人我决不回去。”
雅黛美脸上的笑容越发明艳,唇角温柔牵起,仿佛在看让人捧腹的搞笑剧。
希斯诺沉着脸接近了我,再次冷声命令:“回去。”
“我不回。”我怒声反驳,“你不是说最爱我吗?为什么连发落两个侍女都不能?你想和那个女人联手欺负我吗?”
希斯诺的脸色十分难看,猛捏住我的手腕,把我拉着就往外走。我尖叫一声,又抓又咬,他丝毫不放手。
眼看就要被拖出寝宫门,我飞快从怀里掏出匕首,用牙齿咬掉外面的套子,一刀划过了希斯诺的手腕。
众人惊呼起来,更有侍女惊声高叫道:“卫兵,卫兵,王后行凶,刚刚行刺了陛下。”
希斯诺没料到我会有这一手,刺痛之下,当即松了手。
我立刻朝雅黛美的方向奔去,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一把狠按住了她的身体,将匕首贴在她的脖子上,冷冷看向了希斯诺,威胁道:“带我去地牢,现在。”
众侍女们再次惊呼,混乱中,希斯诺似乎突然冷静了下来,唇角勾起一抹深沉的笑,“姐姐,这才是你的目的?”
“废话少说,要想你的宠妃活得好好的,就照我说的去做。”我把匕首紧贴住雅黛美的脖子。
“王,不要受她牵制,”雅黛美哭叫道,“王,我不怕她的威胁。”
我把匕首又往上移了一些,移到她的脸上,嘲弄地道:“不怕死对吗?那你一定怕破相。你说,如果我在你的脸上刺上几刀,后果会如何呢?”
她骇然地盯着我,又看着希斯诺,哭泣着,露出了哀凄无助的神情,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希斯诺愤怒地盯着我,稳重的身躯像巍峨高山一样,仍一动不动。
“我数三下,你不肯照我说的做,我就划第一刀,一,二,三……”当“三”字刚刚说出口时,希斯诺凶恶地瞪了我一眼,吼道:“带路。”
我笑颜如花,“多谢,希斯诺王。”
在众卫兵和侍女的紧紧包围下,我用一只手反剪起雅黛美的双手,同时将匕首按在她的脸上,一步步向前。
幸而晚餐吃得不算少,否则现在还没这么大的力气。
希斯诺走在我的前方,步履稳重,一直没有回头。我心头的警惕变得更重,手中的匕首不敢放松一下。
走过了长长的走廊,宽阔的厅殿,绕过了花园、湖边,和几座侧殿,终于来到了地牢的入口处。
我紧紧押着雅黛美,跟着希斯诺,一步一步小心地走下阶梯。
走在昏暗的地道里,希斯诺回头,对我微笑道:“把那两个侍女就地正罚如何?是否能消了你的愤怒?”
雅黛美的身体微微一震。我讥讽地看着他,“希斯诺王,往前走,别忘了,你的女人的命还在我手中。”
希斯诺皱着眉头看了一下我,又看了一眼雅黛美,只得继续往前。
成败就在此一举了,我不断对自己说要小心,一定要小心,一定要成功找到韩美琳。
“到地牢了,”希斯诺走到一座黑色的铁门前,表情轻松地道,“完成你的愿望了,可以放开她了吗?”
“韩美琳在哪里?”我厉声问道。
希斯诺温柔笑笑,勾魂慑人,“姐姐,你刚才只要求到地牢,可没要求一定见那个女人啊。我们的交换条件中可不包括那个。”
我语气冰冷地道:“若见不到她的话,你也别想再见到你的宠妃。”
“你说话真是不算数,”希斯诺悠然微笑道,“你刚明明说只带你去地牢即可,可没提起什么韩美琳。”
我冷笑一声,直接用匕首在她的耳旁狠划了下,一刀划过,鲜血涌出的同时,雅黛美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音几乎变形:“王,救救我,王……”
她不顾优雅形象,痛哭不止,嚎啕猛叫:“我不想破相啊,王……”
“还想再来上一刀吗?”我笑容可掬地问希斯诺。
“王,救我,救我……看在我们恩爱一场的份上,王……”她凄厉地喊着,脸上的鲜血一滴滴滑落。
一阵短暂沉默,只听得到我们急促的呼吸声。
之后,希斯诺微笑着,淡定对我道:“好。”
黑色铁门打开了,沉重的铁锁发出咣啷的声音。地牢里阴森森的,不时有冷冷的阴风吹来,我的身上起了**皮疙瘩。
听着希斯诺在前方淡淡地说道:“这地牢可从来不是适合女人来的地方。”
“不适合女人来?那为什么还关着一个女人呢。”我嘲讽地道,手中的匕首仍紧贴雅黛美的脸,不敢掉以轻心。
黑衣卫兵在最前方带路,我们一直走到了地牢的尽头,站在一扇半密封的黑色铁栅栏前。
“把门打开。”我按住雅黛美,有些激动地道。
希斯诺朝一个黑衣卫略点下头,两个卫兵便上前开了锁,铁门一下子开了。孱弱的火光下,韩美琳苍白的脸映入我的眼帘。
“欣然?”韩美琳率先站了起来,惊异地看着我,又看向了四周一众人等,扬起一个明媚的笑。
我冷冷盯着希斯诺:“现在,带我们出去。”
希斯诺戏谑地凝视我,极有兴味地道:“姐姐,不要太贪心了。我带你来了地牢,又带你来见了这女人,你现在又要提出新的要求?”
“你说对了,我就是这么贪心,”我冰然地命令道,“快点。”
希斯诺的唇角含着一抹笑,“姐姐,你可真有魄力啊,我很喜欢看到这样的你。”
我的眼睛直直看向韩美琳,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根本没理那个男人。
我押着雅黛美慢慢向韩美琳靠近,韩美琳的全身被锁链牢牢锁住。我用匕首往雅黛美脸上划了第二刀,雅黛美凄厉的叫声几乎穿破牢顶。
“松开她的锁链。”我异常冷硬地对希斯诺道。
希斯诺的嘴角依旧噙着笑容,乖乖道:“好。”
他挥了一下手,几个黑衣卫上前,拿着金锈色钥匙,穿入深深的锁孔中。我紧盯着他们的动作,握着匕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咣当”一声,一条又一条的沉重铁锁开了,韩美琳恢复了自由,她正要拉住我的手时,突然,一阵凌厉的寒光闪耀,劲风掠过我的头顶,吹起我的发丝,一柄泛着寒光的银蓝色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笔直冲向了韩美琳。
匕首“当”地落在地上,我推开了雅黛美,想都未想,电光火石间,挡在了韩美琳身前,那柄长剑硬生生地停在了我的胸前。
“我的宝贝,你让开。”希斯诺用长剑抵住我,温柔道,“那个女人不能活。”
我嘲弄地看着他,冷哼一下,并不开口。
“你让开,我可以答应你留她一个全尸。”希斯诺依旧微笑。
韩美琳的手悄悄向上扬,顺着我的肩膀爬上了我的耳朵。我感到了一条冰凉的长线,慢慢接近我的太阳穴,心中暗喜,她已经开始行动了。
就在那条长线贴近太阳穴的那一瞬间,希斯诺察觉到了什么,脸色突变,眼中出现阴狠的戾气,抬起手,我还不知发生什么事,左手臂传来彻骨的剧痛,仿佛骨头都被扯断,整个身体突然失去了控制,跌向了另一方。
这个倾斜的角度刚好露出了韩美琳,听得“嗤”的一声,希斯诺的长剑刺穿了韩美琳的胸口,鲜红的血喷涌而出,溅了我一身。
韩美琳跌在了地上,血流了一地,胸口还插着那柄长剑,我发疯般尖叫,就要扑过去,却被一个结实有力的手臂强行抱住。
“放手,你放手,你这个混蛋……”
我被希斯诺从背后抱住,又踢又打,就像疯了般痛哭失叫,不断骂着,不断哭着,整个人陷入颠狂状态。
蓦地,脖子后传来一阵酸痛,我的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已是寂静深沉的午夜。华丽的房间,壁炉里的火正在燃烧,烛台上的烛光幽幽弱弱,映照在紫红色的地毯上,一切安静而静谧,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地动了动,身边立刻传来了反应。
我被立刻拥入一个厚实的怀抱,一种熟悉而热烈的炙热气息扑面而来,让我差点窒息。
“姐姐,你终于醒了,”希斯诺吻上我的嘴唇,低问道,“你晕迷了一天一夜,想喝水吗?”
我摇了摇头,他又问:“那想吃东西吗?你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缓缓地,我慢慢回过神,瞪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韩美琳呢?”。
第一百七十七章闹剧
“她失踪了,”他满脸无辜地道,“我虽伤了她,可她当时并没死,后来混乱中你晕了过去,我一时顾着你,没多留意,没想到再回头,她就不见了。”
不见了?我心里暗暗忖着,也许,她借重伤或“死亡”或手中的罗盘回到现代世界了。我感到懊恼,只差一步,只差一步我就可以和她同回去了。
看着希斯诺,我的眼神淡淡,“你能否也给我刺上一剑?”
我无法当着女儿面以绝食离开,也没有勇气自残自杀,只希望着他也能送上我一剑。
“还在生我的气?”他叹道,附在我耳边,拂入灼热的气息,“我刺上那一剑是没有办法,看到她将一条黑色长线放在你的耳边,我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觉你似乎就要离开我,我不得不阻止。”
“你想多了。”我想挣脱他的怀抱,他发觉,却将我搂得更紧了些。
“放开我……”我咬牙切齿道。
他的滚热嘴唇碰到了我的脖颈,喘息着热气,“我们很久没有亲热了,姐姐。”
他灼烈的呼吸拂上我的下巴和脸庞,闷热潮湿的窒息感徐徐飘荡,我的喉咙干涩躁热,就像被烈火灼烧一般。
“放……开我……”我再次推着,并使劲用脚踢着、蹬着,他一个翻身,便压在了我身上,同时扯掉了我的薄滑柔软的蚕丝睡衣。
“哧”的几声响,美丽的睡衣化为了碎片,落了满床。我的光裸胴体整个呈现在他身下,瑟瑟发抖。
一阵冰凉的夜风吹拂而来,我的涩痛火辣喉痛刹时得到缓解,也有了瞬间的清醒。
我的长指甲划过了希斯诺的脸,双腿猛蹬向他的跨下,在他避开的同时,一个灵巧的翻滚,就要从床上逃走,他的大手一捞,握紧了我的腰,把我拖回了床上。
我想要嘶叫,干涩的喉咙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狂吻堵住我的唇,攫住我的舌头,纵情热吻,释放无尽的热情和狂热。他的健硕身体就像着了火般,凶猛燃烧着,焦灼地烘烤我的被动柔弱的身体。
他的吻仿佛曼陀罗花的诱惑,激活了我内心深处的渴望,激起我的涟漪和狂野。
我无法再拒绝他。
他的宽大掌心在我的柔软茸草处蹭摸,擦出酥麻暧昧的黏液,流溢遍布那炽热的手掌。
掌心松开后,他的坚硬硕挺上下摩擦着我的幽深嫩红尖,一次次地来回磨动,黏液仿佛涓涓流淌的溪流一般,不断从一个细小的缝隙软软地流出。
我的唇齿间溢出暧昧的酥吟,双腿颤抖际,情不自禁地抬起了臀部。
他抱住了我的腰部,将那硕挺庞大之物一点点插入我的体内,每动一下,他就会吻一下我的红唇,用他灼烫情欲的呼吸缓解坚挺异物入侵时的不适。
当他完全进入我的身体后,开始了重重攻击。
他猛烈地狠狠地撞击着我,结合处的水流汩汩流淌着,大腿内侧一片润滑粘湿,快感不断升腾,从脚趾到面部,到头顶,无不充溢着一种要使人尖叫的野性狂欢。
他绝美的脸庞布满汗珠,嘴里发出粗重热烈的喘息,身下的动作越发狂野,就像驰骋在草原上的一匹野马,初尝自由的狂喜后,仿佛永不停止地奔跑。
他的手掌覆盖我的**,随着前后驰骋温柔而强硬地揉捏着,使我的呻吟变得更加浓烈。
他前后撞击着,插入着,又狠狠抽出,我的液体疯狂般地从幽密流出,隐隐的抽动伸缩感,使我近乎迷醉。
我们从床上滚到床下,又床下滚落到某个角落,却始终没有分开。
我的长发全被汗水浸湿,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被我们共同的汗水浇灌。
“啊……”“嗯……”的吟哦暧昧声音传遍了整个宽大房间。
“不要停下来,不要……”我不断地重复,眼神迷离。他的动作因而更加猛烈狂热。
我的身体酥软舒畅颤栗,在他的激情下完完全全地释放。很快乐,真的很快乐,却快乐得可怕,快乐舒适得让人迷失遗忘了自己,只能深沉地沦陷在迷乱的情欲。
我们无法停下来,彼此进入对方的深处,深深的,永恒不灭的情欲之爱,使我们一直“战斗”到天亮。
他一共**三次。第一次,猛然射入我的体内,他的喉咙里发出无法克制的满足的吼叫;第二次,他的白色液体**到了我柔软的胸部,他拿起我的手指蹭满乳液,调皮地放入我的唇齿间。
第三次,他强行把他的硬物放入我的口中,让我用舌头上下轻舔吮吸。我吮吸多次,它变得越来越粗大,喉间的窒息让我迷乱,呼吸也变得紧促。
“我爱你,姐姐。”他再也抑制不住,狂吼一声,瞬间,喷液四溅,射了我满唇的白色香液。
尔后,他俊美的脸埋入了我的两腿间,温柔舔咬,轻轻地磨擦,灼热感在粉唇上慢慢散开。
他的舌尖抵住柔嫩的尖部,颤动着、来回旋转、辗转吸吮,直至我抵达高氵朝,发出狂野的尖叫。
狂乱的高氵朝让我失控,叫着叫着,我失声痛哭。
他坐在地毯上,把赤luo的我拥入怀中,紧紧抱着,热烈地吻着。他的身体像滚烫的烈焰,几近将我燃烧殆尽。
在他狂野的热吻中,承受不住他热情的我居然晕了过去。
“我爱你,姐姐……”依稀朦胧中,他的声音仍然温柔如初,软软的,仿佛可以把你整个人融化。
从狂热中清醒后,我x在枕上,无声地落下眼泪,余留的情花毒仍让我情难自禁,几乎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自愿还是不愿。
良久,才对自己说了一句:“算了,只当是免费找了鸭。”
深秋已经过去,冬日的阳光温暖和煦。庞大的窗子敞开着,轻风徐徐地吹入。
刚步入房间的索妮雅见状,连忙又把窗子关上,“夫人,小心着凉。”索妮雅已被调回我身边,代替了之前那两位女官的全部职责。
我披上外衣,赤足走过地毯,步入换衣间。我换上一件镶缀宝石的雪白长裙,梳理好长发,准备去女儿们的房间。
这几日以来,一直在对她们亲自授课,内容以讲各种类型的故事为主,希望她们能从中领悟到什么。
但她们的表现让我颇为失望。她们的心思全在近日的战争上,时刻留意着战争的最新进展。
每逢我讲故事时,她们都有些魂不守舍。
刚散课,雪妮的女官匆匆而来,伏在我们面前道:“几位殿下,前方刚传来消息,亚斯兰国又胜了。”
雪妮和蔷薇顿露出失望的神情。蔷薇咕哝着道:“亚斯兰国怎么又胜了呢?”
女官道:“公主,我们塔尔特之前与迪尔和妖灵连战十几场,元气大伤,亚斯兰再来进犯,自然会力不从心。”
女官离开后,蔷薇天真地道:“母亲,您能劝说亚伦德王放弃战争吗?”
雪妮冷声嘲讽:“蔷薇,你是想让母亲回亚斯兰国吗?你还真是想置塔尔特的声名与荣誉于不顾了。”
蔷薇含着眼泪,不服地道:“姐姐,你误会了,我只是担心我们会战败,父王有危险……”
希斯诺从昨日起亲自带兵上阵,我知道两个女儿都关心他,她们爱他远胜于我。因此,我原谅了这姐妹俩的“双簧”,一人唱红脸一人唱黑脸的戏码。
“都别说了,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我淡淡一笑,“都回房吧,傍晚时再一起去花园散步。”
雪妮撩起长裙,面无表情地向外走去,蔷薇眼泪汪汪地看了我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跟在后面离去。
我倒坐在了柔软的安乐椅上。两个女儿令我头痛。我竭力与她们亲近,她们却并不领情。她们一心只向着父亲,心中只有父亲,也只深爱着父亲。遇到利益相冲突时,她们首先在意的就是父亲的利益。
在她们眼里,王国受到侵犯,父亲的利益受到损害,而这竟是因母亲而起,自然对母亲不满。
她们今天对我演上这出戏码,大概就是想让我给亚伦德写信劝其停火,或主动要求回亚斯兰,快些结束这场战争。
她们并不喜欢我,从她们对我貌似恭敬实则疏远的举止上可以看出。她们从不让我陪同玩秋千,以怕伤到我为借口,请我站在离她们十步远的地方;一起吃晚餐时,她们极少说话,偶尔蔷薇说上一两句,也只是为了一个公主爱母的好名声;散课后,她们坐在起居室里喝茶吃点心,低声地交谈,当我走入的时候,她们立刻噤声。
她们见到希斯诺,立刻流露出发自心底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她们渴望着父亲的爱,希望获得父亲的赏识,希望长久地待在父亲身边。
她们甚至还有些小小的嫉妒我,嫉妒我能与她们父亲长时间在一起,嫉妒他一有空就首先来找我。
可以说,她们偶尔与我的亲近,只是为了讨好她们的父亲。
我并不怪她们,因为是我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这么多年来,只有她们的父亲陪伴她们长大,她们的心中自然只有父亲。
半个月后,战争越来越猛烈了,我时常独自走到宫殿的顶层,仰望着遥远天际的赤红与浓烟,看着滚滚浓烟与天边的乌密黑云交集变幻,想着那诡谲莫测的战事。
“夫人,”索妮雅急急跑来,俯身道,“希斯诺王刚刚回来,身上多处负伤,您快去看看吧。”
“在哪里?”我回转身问。
“您的房间。”
穿过长长的金色走廊,一眼就可看到我的房间门口聚满不少侍女和女官,还有一部分贵族权臣。他们看到我,躬身行礼,我点了点头后,快步走入。
“母亲,”刚一踏进房间,蔷薇便迎了上来,急声哭道,“父亲多处受伤,全是因为亚斯兰国的精灵诡计多端,这场战争真不知要持续多久……”
我伸手抚摸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别着急,你父王不是那么脆弱的男人。”
蔷薇的眼泪流得更凶,眼里还有着不满,似乎在埋怨全是因为我才有了这场战争,她们的父王也因此才受伤。
雪妮走了过来,道:“母亲,您先进去看看父亲吧。”
雪妮脸上平静无波,眼底却有隐隐的泪光。
我又安慰了一下蔷薇,才向卧室走去,路过雪妮身旁,本也想对她说几句,谁想她竟别过了脸。
步入卧室,一股浓郁的药味传来,我快步走到床前,医师和医女们连忙让开。
希斯诺懒懒地靠在床头,肩上、胸口上、手臂上、腿上,以及背部全都包扎着白色长布,鲜血隐约浸透出来。
我的心猛然抽动一下,划过一种锐利的痛,泪水便涌出了眼眶,不禁抚上他的手臂,“还疼吗?”
他微微一笑,反握住我的手,“见到了你,什么疼痛都不记得了。”
医师和医女们忙退了出去。
“战事怎么样了,亚伦德没事吧?”泪水落到我的唇间,我听说他也亲自上阵,指挥作战。
希斯诺的脸沉了下来,眼睛里金色光芒迅速闪动,“你不用这么关心他。”
“我怎能关心他,”我掩面哭泣,“他是我儿子的父亲。”
希斯诺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宛若黑色锅底。
“母亲,”突然,蔷薇怒气冲冲奔了进来,显然,她刚才躲在门口偷听,“现在受伤的是我们的父王,您却记挂着您儿子的父亲?”
我只是哭,没有说话。
“母亲,”蔷薇又急又气,“您不光有两个儿子,您还有两个女儿啊”
“蔷薇,”希斯诺的表情森寒,命道,“你出去。”
“父王……”蔷薇重重跺一下脚,“父王……”
雪妮冲了进来,将蔷薇又是拖又是拉,“出去,别惹父王生气了。”
蔷薇大哭起来,怨声道:“父王,您从未这么大声和我说过话,自母亲来了之后,您对我和姐姐越来越冷淡,您的心里根本没有我们……”
希斯诺的脸色铁青,一字一顿地道:“出去。”
蔷薇来了气,挣脱开雪妮的手,哭着道:“父王,您听我说,母亲根本不爱您,您又何必把她强留在身边呢?真正爱着您的,是我和姐姐啊……”
我的眼泪落下,缓缓从床边站起,抬起手,狠狠揭了蔷薇一个巴掌,“你父王叫你出去。”
蔷薇怨恨地望着我,捂着脸,飞快地扬起手,“啪”地一声响,反手回击了我一巴掌。
那一巴掌打得极重,把我整个人打懵了,跌撞着站到了窗边。
雪妮快速站在了卧室门口,面色沉静,静观其变。
蔷薇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我,再看向希斯诺,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
希斯诺的绝美眼睛泛出寒光,怒声吼道:“卫兵,给我把蔷薇公主拖出去,禁闭房内,没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
十来个卫兵从卧室外涌入,就要将哭泣着的蔷薇带走。
“慢着,”我突然厉喝了一声,冷笑着对希斯诺道,“想关个禁闭就算了,这可是女儿打母亲,若在我们的世界,简直是罪无可恕。”
不待希斯诺说话,“当”地一声,我从一个卫兵腰间抽出一柄长剑,以闪电之速直接对着蔷薇的胸口,“若没有她的血,不能消我的恨。我不会要她的命,但一定要她胸口的血。”
希斯诺的眸光深邃若海,神秘莫测。
雪妮“通”地一声跪在我面前,流下了眼泪,“母亲,饶过妹妹一次吧。”
蔷薇的小脸吓得惨白,瑟瑟地与我对视,我眼中的冷意变得浓烈。
半晌,希斯诺才说了一句:“掌她十巴掌,再关禁闭如何?”
“不好,”我冷然答道,“我说要她的血就必要她的血。”
“母亲,”雪妮哀求道,“她可是您的女儿啊。”
“她在打我的时候可有想过我是她母亲。”我冷冷地说道。
希斯诺盯着我,扬了一下手,令道:“你们都先下去。”
“谁都不许走。”我的剑依然狠狠指着蔷薇,眼中的神色坚定,丝毫没有妥协迹象。
希斯诺缓缓地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的意思你们应该听得很明白。”我淡淡道,话锋一转,又略带讥讽地道,“很早以前,我不过闯入了你和阿芙拉的房间,除了挨你一巴掌外还要被禁足三个月,惩罚重得很。现在,我的亲生女儿打了我一巴掌,只是被关禁而已,我怎么可能愿意?”
“你要她胸口的血,极有可能要了她的命……”说到一半,他忽然停了下来,紧紧盯着我,眼里的光芒奇特变幻。
“好,”他的嘴角扬起嘲弄的笑,“你想怎样就怎样,想要她的血就要她的血,想要她的命就要她的命。”。
第一百七十八章纵火
“父王……”蔷薇不敢相信地看着希斯诺,眼睛里出现了怨恨的神色。
我的内心深处在颤抖、犹豫、挣扎、迟疑,面上却依旧残酷冷淡,平静而坚定。
暗自咬了一下牙,我的长剑狠狠刺了过去,就在那一瞬,雪妮突然冲了过来,挡在蔷薇面前,剑尖就要刺入她胸膛的一刹那,听得一声当响,剑身断成了两截,落在地毯上。
一颗绿色的宝石落在断剑中间,轻轻翻滚一下,折射光晶莹剔透,妖异而妩媚。正是它从中截断了那柄利剑。
我脸部的肌肉在抽动,怒瞪向床上的某个男人,不用说,一定是他做的。
房间内的空气凝滞紧张,充满了火药味。我冷冷地盯着他,一句不说,只是眼眸里的光寒冷到了极致。
他转过了脸,不与我对视。
雪妮拉着蔷薇“扑通”一声跪下,满眼是泪,楚楚动人,似在哀求我息事宁人。
我咬紧下唇瓣,撩起百褶裙角,不再多看室内人一样,径直走出了房间。
走了很远很远,我才在庞大花园的深处停了下来。看着艳丽娇美的美妙花丛,暗叹我能去哪里呢?希斯诺占了我的房间,我没地方躲着哭,更没地方用睡觉逃避现实。
我抬起下巴,静静地注视远方天际的火烧云,以及一缕缕冒起的浓烟。
刚才的一切我全是故意的。如不出我所料,王后刺女一事传出后,我的名声必会受影响,哪怕没有弑伤成功也会蒙上尘灰。皇族的亲兄弟姐妹虽会为夺权斗个你死我活,可也不敢公然摆到台面上争斗。
而我则公开与女儿决裂,用一巴掌,一柄剑来使皇室的尊荣与荣誉污尘满满。
名声受损后,塔尔特的权臣和百姓们一定会怀疑因我而起的这场火战是否值得。不爱丈夫,不爱女儿,大闹地牢,与来历不明的诡异女犯牵扯不清,甚至为此挟持君王宠妃,做出为理所不容的事情。
之前的大闹牢狱一事已由希斯诺为我顶住,他将所有罪责全推到雅黛美的身上。对外声称雅黛美因宠而骄,放纵近身侍女宫内传播流言,还对王后恶言相向,言语不敬,进入地牢后还意图对王后行刺等等,将种种罪名的帽子扣在她头上。
当然,这全是由希斯诺捏造出来的,当时地牢中几乎是他的手下,他想封口或捏造,实在太容易。
此后,雅黛美被罚幽禁深宫。深谙后宫是非的人都深知,这个曼妙美丽的宠妃恐怕再难有出头之日。
通过索妮雅我得知,不少权贵贵族对这件事是半信半疑,此事有太多疑点,可碍于君王情面,谁也不会出来做这个质疑的出头鸟。毕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没人会愿意为此轻易得罪君王。
但现在形势又不一样了。我持剑伤女一事已发生,再加上这件本来就有疑点的牢狱之事,一定会有不少人对我产生微词。希斯诺或许已猜到我的计划,所以立马阻拦了我的“行凶”。可这件事已发生,不管我有无伤到了女儿,此事一旦传开,我必受到指责。
我现在要的就是他们的质疑,他们的非议,他们的流言,最好能使希斯诺在重压上被迫停止因我而起的战争。
之后我被遗弃也好,关禁闭也好,或被送到亚斯兰国也好,都已不再重要。
我不想伤害我的女儿,也从不认为儿子比女儿更重要。我只是不想再看两个女儿因战争而愁容满面,因为她们的父亲而对我怨愤难抑。
雪妮喜怒不形于色,可从她高傲的下巴和冷漠的眼神,我知道她心里一定十分怨我;蔷薇经常泪流满面地对我哭诉想念父亲,害怕战争。她的眼睛经常盛满泪水,惹人怜爱。
我的心中忽然一动。今日的大闹进行得如此顺利,会不会是因为两个女儿看破了我的想法,所以配合似的大哭大闹?
蔷薇虽然任性,可最惧希斯诺,平日见到了他,无不恭恭敬敬,连撒娇都不敢,可今日却对他的命令视而不见,耍赖似的不依不饶,哭闹不止,实在反常。
而雪妮,以我对她的了解,决不是一个那么容易为妹妹出头的人。她的性情冷漠,喜好利益权势,对她没利的事情几乎不会理会。而今天却出乎意料地抛开利益得失,不惜以得罪希斯诺和我这个亲生母亲为代价,扮演了一个为妹妹好心求情的角色,实在不符她平日的性情。
想到这里,一股冰凉的冷意涌上心头。两个女儿居然这么热切地希望我离开,在她们看来,我非但不能给她们带来利,还是她们父亲的克星,是这个王国的战争的始作俑者之一。她们竟都无比期望地希望我能离开。
心仿佛被锐利的刀生生切成两半,痛入骨髓,滴下鲜血。这能怪谁呢,全怪自己没能一直在她们身边照料。没尽母亲的职责,自然也得不到女儿的喜爱。
我的眼角溢出了泪珠,眼睛里笼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夫人,”索妮雅远远地跑来,喘着气奔到我面前,“两位公主刚刚被王下令关了起来……”
我心头一震,连忙擦了擦眼泪。看来察觉两个女儿意图的事不止我一个人猜到了。
索妮雅看着我微微红肿的眼,骤然闭上了嘴。
我慢慢收敛起了情绪,竭力稳定住心情。我不知道还能为女儿们做些什么,也许只有尽快停止战争,让希斯诺少受一点伤害才能让她们脸上的笑容多一点吧。
冬日的风掠过我冰凉的脸庞,我快步回了寝宫。宽大的房间里静静的,我推开了卧室的门,那一刻,我目瞪口呆。
两个全身赤luo着的女人正在床上与希斯诺缠绵翻转,一个女人伏在他的下面,深深吸吮吐纳着那庞大粗硬之物,另一个女人则勾住他的脖子,与他激烈亲吻。
难以想象一个身上多处受伤的男人还有闲情意致做这种事?还是在我的卧室里,我的床上?
我于瞬间落入了千年冰冻的寒窟,冻得全身直哆嗦。
希斯诺的俊美脸庞在烛光下闪光耀眼,美得惊心动魄,迷魅、出众、性感撩人。
他抬脸看了我一眼,毫不慌乱,唇齿微张,正欲说话,美女却又翻身骑上,扑在他身上,用雪白的双乳贴住他,吻住了他的脸,那柔美披散的长发立刻遮住了我们的视线。
暧昧的急促喘息声不断涌起,起伏之间,**难耐。
索妮雅的双眼焦虑,急急拉着我的衣角,示意我赶快出来。
我茫然地被她拉了出来,跌撞着往前走,刚扶上房间大门的一刹那,猛然觉得有什么不对。脑子里的灵光一闪,千百个念头涌上,我用力推开索妮雅,冲至房间中央,抬起脚,呼啦一声,重重踢倒了庞大的烛台。
火烛落到了地毯上,冲地一下,蹿起簇簇火苗,发出了嗤嗤的燃烧声,火势很快,一下子烧到了窗帘。当然,烛台离窗帘本就不远。
索妮雅大惊失色,惊呼过后,冲出了房间,奔到走廊上,联同外面的侍女呼叫远处的卫兵救火。
我则奔去另一个角落,再次大力踢倒一个烛台。火苗燃起后,我还打开换衣间,将里面的衣服以最快速度抱出来,放在火上点燃,火势很快就起来,释放出滚滚浓烟。
卧室的门被猛地踢开,希斯诺持着长剑,仅裹一条浴巾出现在门口,两个美女则赤luo着身子尖叫着前后逃出。
明亮的火光中,他黑着一张脸,满脸恼怒,恨恨盯住我,一把抓住了正要逃出的一个美女的头发,美女扯着嗓子发出惨叫。
“你听好了,”希斯诺紧抓她的头发,冷声道,“这火是你放的,王后也是你伤的,做到了,你的家族重重有赏。做不到,你还是得死,家族一起陪葬。”
美女哭叫着连连点头,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可怕的怨毒。
另一个美女已经夺门逃出,希斯诺扔开手中的美女,先是从背后一剑刺穿那个逃走美女的喉咙,美女还未倒在地上,就以极快的速度奔向我,挥起长剑,寒光一闪,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右臂传来一阵剧痛,几秒过后,左肩上也传来一股彻骨的疼痛,我痛得尖叫出了声。
希斯诺先是用长剑砍伤了我的手臂,又一剑穿透了我的肩膀,鲜红的血溅满他的脸庞、身体,浴巾上也染满了血花点点。
他把长剑扔向了软倒在地的美女,美女号啕大哭,颤抖着接住。
这一切的发生,仅用了一分钟不到。
之后凶猛的卫兵如潮水般涌入,拿着粗大的水桶救火,同时围住了手持长剑,瘫软在地的美女。
混乱,还是一片混乱,血腥,还是一片血腥。
我的呼吸变得沉重、艰难,痛楚也痛得无以复加,突然眼前一黑,重重倒在了希斯诺的怀中。
战争仍然在继续,哪怕是我正在晕迷时,仍然在继续。
醒来时,雪花满天,飞舞在窗外。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望着飘扬四舞的花瓣大小的雪花。
壁炉里的柴枝烧得吱呀响,火光温暖得如同室内的温度,暖暖的,令人心醉。
索妮雅在床边喂我喝药,见我喝了几口后便不愿再喝,叹了口气,“夫人,您还是喝完了吧?”
“喝不下。”我淡淡地道。
任谁落到了我这境地,估计也喝不下。撞见了希斯诺和两个美女一事后,我被索妮雅拖着往门口走。就要出门的一瞬间,我突然想到这极可能是希斯诺的计谋。他借用与美女在我床上狂欢一事来羞辱我,污蒙我的名誉,以此缓解众臣对我伤害女儿之事的愤怒。
塔尔特国虽开放,可国君在王后的床上与其他女人做*的话,还是不能容忍。君王就得有君王的气度,既使再不待见王后,也不能轻易羞辱她。
可希斯诺故意在我床上与别人做*,就是要给众臣造出羞辱我的错觉。让他们意识到王后虽然伤害了女儿,可君王却伤害了王后,两相持平。
想到这点后,我立刻发起了纵火。纵火之罪该不能避免了吧,可没想到的是,希斯诺会不惜重伤我,并让美女顶包来将此事掩盖过去。
“夫人,您可知纵火罪有多严重,”索妮雅近来也学了不少东西,埋怨地道,“不管在哪个王国,若是胆敢在宫廷放火,那就是罪无可恕,哪怕是宠妃也不能得以善终。”
我沉默着。她不知道,我想要的就是不能饶恕的可怕罪名,好让那场已经死伤无数的战争停止。
索妮雅见我不说话,叹息着拿起药碗,退出了房间。
养伤养了一个多月,战争却仍未停止。
“姐姐,今天的精神好点了吗?”希斯诺亲自为我换药,小心地拆开了我的纱布。
我保持着沉默,不发出一丝声音。他为我换上新的纱布后,微笑道:“今天我为你带了份礼物来,你一定会喜欢。”
他拍了拍手,卧室的门开了,两个女儿盛装打扮,出现在门前。
“向母亲问安。”雪妮和蔷薇乖巧地跪在了地上,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我的眼里蓦地出现泪光。
希斯诺扬了一下手,她们才缓缓地从地上起身,低着头走到了我的床前。
“母亲……”蔷薇微抬起脸,含着眼泪,欲言又止,“我……”
“母亲,对不起,那天我们让您受惊了。”雪妮低低地,轻轻地,流利地说道。
我轻轻地伸出了手,抚上了她们冰凉的小手,希斯诺微笑着,把手也放在了我们的手上。那一瞬间,我的全身猛然震动,就像被雷电突然击中我的身体,又仿佛被一股极强的电流贯穿全身,惊颤不已。
做梦也没想到,多年未出现的异能居然再次出现。
天地徒然变得漆黑,苍茫一片,没有一丝光亮,我觉得透不过气来,就像被密封在一个不透气的箱子里,怎么也出不去。
我开始走动,四处走动,却四处碰壁,碰到了冰冷的金属铁板。
这是什么地方,什么地方?我几乎要大声尖叫。
“叮”,一声清脆的声响拢回了我的清醒,我蓦然呆住。银色金属铁门慢慢从两边分开,透出了明亮的光亮,金属门的上方,还有绿色荧光的“1”字。
原来,我正身处一个四面密封的电梯中。
电梯门开了,数字显示:1楼。
我的双腿僵硬麻木,不能走动一步,只能从电梯内看着电梯外的风景。
极美的日光下,极绚美的彩色花园中,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正抱着一个女婴悠闲地散步。一只小鸟停在枝头上,女婴嘻笑着抓住,却让它差点窒息。女人很生气,狠狠责备了那个小女婴,小女婴哇哇地哭个不停……
看着看着,我落下了眼泪,那个女人正是我,而那个女婴,则是我的蔷薇。
电梯门关上了,缓缓上升着,轰鸣的机器声犹如挥之不去的杂音,始终在耳边嗡嗡相随。
“叮”地一声,电梯门再次打开,数字灯蓦地点亮,5楼。
狂风暴雨中,两个5岁大的小女孩在花园里调皮地躲藏着,与焦急的侍女们玩着捉迷藏的游戏。之后,她们病了,病得很严重,烧得厉害,所有的贴身侍女都被杖毙身亡。这是第一次,她们懂得了什么是死亡,什么是权势的力量。
她们听着房门外传来的痛苦呻吟声、哭叫声,小小的脸揪成了一团,眼底却是莫名的兴奋。
我站立着,流着泪,默默地看着她们天真的脸。
电梯门再次缓缓关上,稳定上升后,又打开,之后又关上,一次又一次,仿佛无从终止的循环,在某个周期里,总是无法停止。
9岁,她们与母亲在宫廷里相遇,眼睛里隐藏着深深的不屑和厌恶。她们不喜与她来往、说话、游戏,却慑于父亲的威严而不得不与她在一起。
其中一个小女孩对另一个小女孩说道:“小妹,你不必如此讨厌她,至少我们在表面上要对她不错。只要她做了王后,那么谁都无法动摇我们嫡公主的地位。”
另一个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话的小女孩露出了笑容,却没留意到,点头小女孩眼里的嘲弄。
13岁,她们在宽大华美的房间里准备明年的成人礼,为了谁获得那件最漂亮的衣服大打出手。大女儿打赢了,她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说道:“记住了,你只是妹妹,要让着姐姐。”
打输的小女儿表面上唯唯喏喏,实际上却打算报复。那是她第一次对姐姐出手。她在她的牛奶里放入了过量的兴奋剂,让这个自作聪明的姐姐在父亲面前出尽了洋相。从此,姐妹反目。
第一百七十九章男人、女人和婚姻
15岁,她们争抢同一个英俊不凡的美男——迪尔国刚成年不久的小王子。她们为那个男人闹得天翻地覆,甚至她们的父亲都无法都使她们的战争休止。
小王子的态度暧昧不清,似乎对两位公主都有意,也似乎都无意。半年后,这个王子死于争夺继承人的内乱中。两位公主的战争才暂时停止。
18岁,两个小公主同一天出嫁。她们早已过了适婚年龄,她们的出嫁让许多对她们头痛不已的王妃或侍女或女官欢呼欣悦。
大公主嫁给了迪尔国的世袭贵族,一品权臣,成为了那位年少得志的俊美男子的正室夫人。
小公主嫁给了玫瑰花国宰相的嫡子,相夫教子,甚为安逸。只是她的心中蠢蠢欲动,时刻都不忘煽动枕边男人去争名夺利,甚至弑父杀君。
银色的电梯不断稳步上升,“叮”、“叮”的开门声不断,蓝白变换的指示灯,幻变不定的荧光映照在我泪光闪闪的脸上。
23岁,大女儿和情夫躲在黑暗楼梯上偷偷地接吻,热烈地脱衣做*,享受**的刺激和欢愉;而小女儿和自己的丈夫,那位宰相嫡子联手掀起了玫瑰花国的内政巨*,不幸失败后,差点让宰相的整个家族就此颠覆。
26岁,两位高贵的公主在塔尔特国重聚。她们嫉妒父亲身边的宠妃,嫉妒她们的王妃头衔,痛恨自己为什么是公主。因为是公主,她们无法嫁给有继承权的王子,无法坐上那高高的闪光宝座。
因为各国都有一个心照不宣的规定,皇室公主出嫁,不得嫁给他国的君主或有继承权的王子,以防生下的子嗣具有他国血统。万一别国公主的子嗣继承了自己国家的王位,岂不是为他国作了嫁衣裳?
“父王,为什么,”伤心失望的大公主对着自己依旧绝美英俊的父亲大喊大叫,“为什么您当年就可以娶阿芙拉公主呢?”
“那是因为我们当初有约定,她生下的子嗣绝不可以成为继承人。”这位面容俊美,却冷情残酷的父亲淡笑回答,“你嫁的男人也不错,宽容,又极守皇族礼仪。而其他与你适龄的迪尔国王子不是性情冷漠,就是唯利优先,唯独你嫁的这个稍微偏情一些,知道你红杏出墙也能大度宽容。”
公主的脸色近乎白得透明,没有一丝血色,白得可怕。
28岁,骄傲阴暗的大公主控制了自己软弱的丈夫,掌控了他的家族,将他的几个宠妾全都赶出家门。
卖乖弄巧的小公主则辅助自己丈夫的家族东山再起,可她的野心实在太大了,以致新任的玫瑰花女王要求她的丈夫休妻。
之后,华美高大的房屋里传来了哭声,还是哭声,歇斯底里,疯狂喊叫。小公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派出杀手行刺女王,没想到的是,刺杀居然成功了,玫瑰花国的皇廷再次掀起腥风血雨。
在我惊恐的眼神中,沉沉的电梯门再次关上,不过一会儿,最后的一个顶楼数字灯快速亮起,显示:30楼。
金属银门从两边慢慢分开,一幅幅巨型壁画出现在我眼前,有秩序地前后移动,像一幕幕没有图说的剧情漫画。
30岁,大公主坐在阴冷黑暗的地牢里,看着高高的小窗外飘入的飞雪,冷笑着发誓,一旦重新得势,定要把那个充愣装傻的丈夫的胸口捅出几个大窟窿,回报他对她所做的一切。
小公主则坐在华丽精美的寝宫内,轻柔地摇晃着精致的小摇篮,里面躺着一个摇晃小手的女婴。
那不是她与丈夫的孩子,而是她与她的情人的私生女。她已做了玫瑰花国新任国君的情人。政变之后,她抛弃了自己的丈夫,成为了这个四十岁君王最宠爱的情人。
锦衣美食,满满的权势和富贵,就像她从小到大所享受过的生活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可为什么她不快乐呢,一点都不快乐呢?
她满脸酸楚,眼里充满了忧伤,噙满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婴儿柔嫩的小脸上。
“叮”,厚厚的电梯门再次关上了,关闭的一瞬间,发出沉重的响声。
我已泪满衣裳,眼泪融化在我的眼中,满满的,不由自主地滑落。
无边无尽的欲望,会带来无边无尽的伤害。奢求难以得到的,往往会身受其累。无论是为爱,还是为权力,或是为权势。
“母亲,您怎么了,是不是我们又惹您生气了?”蔷薇急切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她笨拙地将手放在我的脸上,抹去不断溢落的泪水。
我抬起了泪眼,与希斯诺的视线在空中相碰。他满眼的惊异、不信、惶乱和愤怒。
他显然也看到了我刚刚经历的一切,情绪极度不稳中。
我们的手情不自禁地握在了一起,他将我的手紧紧覆在了掌心中。
之后,我与希斯诺彻夜谈了一晚。他躺在我身边,温柔抚摸我的长发,让我不用担心,既然已经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就一定会想办法阻止这些不幸的发生。
“命运可改变吗?”我背对着他,双肩微微颤抖。
“只要你想,就可以,”他的手变得更加轻柔,一点一点,似在抚平我的心绪。
“不是那么容易的。”我转过身体,泪水挂满脸上。
他的手停了下,为我拭去泪珠,金色眼瞳里迷魅的红艳丽异常,流溢动人光彩。
“姐姐,每个精灵都有自己独特的命运,有能力的会尝试着改变,哪怕只改变其中一两个环节,而没能力的,自然就得承受。我会尽可能地去帮助她们,但最后决定她们命运的,仍是她们自己。”
他捧起我的脸,吻住我的唇,吻了很久很久才松开。我们都有些微微的喘息。
他深深地凝视我,眼神如深邃不见底的海洋,“姐姐,很早以前,你过我们之间不会有长久的缘分,所以我一直在努力,而且很耐心地等待,等待着奇迹发生的那一天。”
他修长的手指抚上我的脸,“我不敢说会永远爱你,但我竭尽全力争取过、捍卫过我的爱情,这些都证明我对你的爱绝非只是一段短暂的时光。如果有一天,我不再爱你了,我一定会告诉你,还会竭尽所能安排你今后的生活,不敢说一定会让你快乐,却能让你拥有你想要的自由。”
我笑出了声,脸上却满是泪,“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不需要你为我安排什么,只要你能照顾好女儿即可。她们最需要的是你这个父亲,而不是我这个母亲。”
他把我紧紧拥在了怀中,“她们总有一天会明白你才是最深爱她们的精灵。我对她们的爱,其实并不多。”
我们交谈了整整一晚,谈的最多的是女儿,有好几次,我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哭出了声。
他柔声安慰,告诉我船到桥头自然直,就算现在担心也没有用,还不如淡定心态,把握住现在。
说着说着,我居然又破涕为笑。
天亮后,希斯诺穿上厚厚的金色盔甲,再次准备亲自带兵出战。我和两个女儿站在王宫门口送他。
他拥抱了两个女儿后,又紧紧地抱住我,当着女儿的面吻上我的嘴唇,差点没让我窘迫到发烧。
推开他以后,他脸上的笑容狡黠迷人,眼睛里的光熠熠多彩。
“欣然,等我回来。”他又吻了一下我的脸庞后,对两个女儿说道,“照顾好你们的母亲,不许她受到任何伤害。”
“知道了,父王。”两个女儿低头应着声。
希斯诺带着他的十万精灵军团离开后,我带着两个女儿回到起居室。我命侍女生起了壁炉,又让索妮雅端来了喷香的牛奶和糕点,放在壁炉前的小桌上。
我招呼着两个女儿坐在桌前,她们面色忐忑,似有不安。
我淡淡微笑,对她们说起了我和她们父亲相识的故事,她们的脸色才慢慢缓了下来。
这个故事,我说得很长,蔷薇饶有兴致,听得双眼发亮,雪妮的面色仍是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波澜。
我讲得很详细,包括当时的心态都说得清清楚楚,我为什么会接受她们的父亲,后来为什么又会拒绝。
我谴责了自己当初灰姑娘的心态,遇见王子时的欣喜与不顾一切,还谈起了我知道他已经娶妻后的失落和惶然,害怕成为小三的又惊又怕心理。
“所以,母亲您后来选择了亚伦德王?”蔷薇好奇地问,“可亚伦德王当时也娶妻了啊。”
“没错,”我答道,“他当时也娶妻了。可他给我的感觉不一样。你们的父王当初是因爱而与阿芙拉王后结婚,亚伦德王却是为了家族利益与安娜贝儿结婚。我当时没有想太多,只觉得这个男人对我不错,还似乎是一心一意,因此在他的追求下才心软了。”
雪妮此时开了口,冷淡地道:“母亲,您对我们的父王可真不公平,”她说道,“您后来也明白了父王强娶阿芙拉是为了赌气对吗?在宫廷内乱时先救王后除了不舍外还是因为她是王后对吗?您明知父王是有苦衷的,为什么一直都不肯原谅他呢?”
“那是因为不爱,”我直接应道,“我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所以无法接受他。我是一个忠于心中想法的女人,不会勉强或强迫自己为了虚荣或权势而与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当时你们父王的条件要远远优于亚伦德王。他不仅是塔尔特的王,还是天空之城和深海王国的主人,能控制凶险四伏的魔法森林,懂得动物的语言,还拥有无与伦比的外形和温柔的情性,这些都是亚伦德远远比不上的。可我还是爱上了亚伦德,我忠于了我的内心,所以仍选择了他。”
“在很年轻的时候,我以为爱就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可现在才发觉,它的实际内涵要复杂得多。”我侃侃而谈,“我的父母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我的父亲背叛了我的母亲,与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在一起,所以我极其痛恨第三者,更不能原谅自己成为小三。这也是我当初坚定拒绝你们父王的原因之一。
“我还曾对阿芙拉王后说过,我不会抢她的丈夫。在她活着的时候,我做到了。我尽了全力拒绝你们的父王,千方百计地逃离,坚决不与他在一起,甚至还曾去见阿芙拉王后,请她想办法让希斯诺放弃纳我为王妃。
“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自认已做了最好。后来,我彻底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自然更不会与你们父王在一起。
“爱情内涵的复杂性在于它的存在或覆灭不是因为第三者或第四者那么简单,它与复杂的人性深深纠缠在一起。它的存在是因为软弱的人性,覆灭也是因为软弱的人性。
“所有的男女都会本能地向另一方寻求爱,寻求安全感,所以男女之爱会存在;但是人性多变、复杂、因为不了解自己,也不了解爱,更不懂得真正的自己,所以男女之爱遇上特定的时刻也会覆灭。”
我说道:“小时候,我总是简单地把人分成好人与坏人,有善心的,经常做好事的人就是好人,有坏心的,经常做坏事的人就是坏人。可长大后才发现做好事的不一定是好人,做坏事的也不一定是坏人。甚至我们在某种程度上是难分好坏的。
“这时我才明白,这世上既没有真正的好人,也没有真正的坏人,有的只是在特定状态下特定的自己而已。
“婚姻也一样,好的婚姻在特定状态下会覆灭,坏的婚姻也许在特定状态会复活,各种复杂因子贯穿其中,谁也说不清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更难说清婚姻事故中的谁是谁非,就像很难分清生活中的好人与坏人一样。”
蔷薇和雪妮的脸上出现了迷惑,可仍然听得入迷。
我继续说着:“我的父亲当初抗拒不了年轻女孩的诱惑,因为他的软弱,也因为他骨子里就爱这种类型的女孩,只是从前没有显现出来,也没有遇上合适机会,才没有爆发。
“我的母亲在年轻时把握住了我的父亲,却在丧失年轻貌美资本后失去了我的父亲,除却父亲喜新厌旧的原因外,还因为他们当初的结合是存在不稳定的因素。
“他们并非真正欣赏对方,也不一定是真的深爱对方,而是各种有利条件下的综合而成的“适合”才在一起。
“这种结合也无可厚非,甚至可能比因爱结合更稳定,可当变换了一个环境,当初因“适合”而在一起的条件发生了变化,他们的婚姻也就变得不稳定起来。”
我看着女儿们小小的脸,一股心酸涌上心头,“我说这些并不表示我赞同我父亲的出轨行为,相反,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因为他带给了我和母亲一段非常痛苦的时光。
“但是我必须正视婚姻可能在若干年后会发生的变化,正视我现在深爱的男人将来会背叛我,爱上另一个女人。因此一个女人还是保持自己比较好,不管是遭逢男人的背叛,人生的不幸,还是所有的苦难与挫折,才不会被击垮,丧失自己,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婆子或怨妇。
“当然,女人的人生选择也不是仅仅只有婚姻,只有男人或孩子,她们还应该拥有自己的真正生活,让自己快乐和满足的有收获的人生。在自己的弥留之际,才能无愧于短暂的一生,过得快乐而无悔。这种感觉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到,其他所有人都无从代替。
“一个女人的婚姻遇上了第三者,不仅仅因为第三者的破坏,还因为男人的贪得无厌。人性本就贪婪,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内心都有一个贪字。只是男人拥有更多的姿本,使他们贪得有理,能理直气壮地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而女人如果失去了条件好的男人,就很难拥有从前婚姻中的好生活,这就是女人比男人更害怕第三者的原因。”
说到这里,我不禁淡笑:“有时有第三者的是女人,女人提出分开,男人并不害怕,是因为男人比女人拥有更多的资源,他不怕分手。可如果是女人一直养着男人,男人恐怕打死也不会同意分开。”
我看向了女儿们,“这个世界对女人是不公平的,男人天生就拥有世上最好的资源,女人要费尽千辛万苦才能得到。婚姻一旦失败,多数女人受到的损失决对比男人大,哪怕这个做错事的是男人。
“所以,女人一定要保持自己,无论何时都要懂得爱惜自己,决不能让自己过得灰头土脸。哪怕没有了爱,也一定要拥有完整的自己。”
第一百八十章密会
我笑道:“男人本性贪婪,当然女人也是。男人如有机会娶更多的女人,自然希望自己身边的女人越多越好,来满足他们的私欲和身体。女人如果真爱这个男人,一定要明白这个男人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只有抓住了这一点,才能在妻妾成群的家庭中拥有一席之地。
“往往因为婚姻中缺些什么,男人需要的没有满足,才会有其他女人插足。男人虽然也需要为婚姻裂缝负责任,可因为他们是强势一方,掌握最多资源的一方,所以他们不会对自己的移情别恋有愧疚感。在他们看来,最多给钱银来补偿,已是对女人最大的恩惠。”
雪妮听到这里,叹道:“母亲,我将来还是不结婚好了,男人怎么会这样?”
我淡笑一下,应道:“你也可以选择不结婚,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可是你会面对另一种苦恼,没有男人的孤寂,没有完整家庭的遗憾,也许有天你会后悔。不管怎样,你只有先走过这段历程,身与心才会慢慢长大,才会明白你的一生需要怎样过。”
“母亲,你的意思是婚姻不是男人与女人的结合那么简单,它的失败也不仅仅是第三者插足那么简单,关键还是要看男人的态度?”蔷薇好奇地睁着眼睛问道。
“在以男人为主导的世界里,确实是这样。因为女人处于下方,手里没有更多的资源,自然没有话语权和选择权。更因为世俗的舆论,使那些与男人分开的女人过得很不好。”
我淡淡道:“所以,说穿了,在有其他女人插足的婚姻中,表面上看是女人与女人的战争,实际上是女人和男人的战争,更确切一点地说,是女人自己和自己的战争。
“只有先斗赢了自己,改变自己的想法,按照成长规律行事,才能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这时的婚姻哪怕覆灭,都失去了它最初对女人的‘毁灭性’意义。”
我握住了两个女儿的手道:“找到真实的自己,比什么都重要,远远大于了男人和婚姻对女人的意义。而这真正的自己,往往与贪欲、欲望、邪恶、恶毒和怨气无关。”
一阵沉默过后,雪妮问出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问题:“母亲,你刚才说到人、好人、坏人是什么意思?我能勉强听懂,可不能完全明白。我们不是精灵吗,为什么您要用‘人’?”
我沉吟了一下,缓慢道:“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的。”
她们与我的大儿子不一样,爱格伯特知道我是人类时不过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而她们却已快十岁。这里的孩子十四岁成年,她们现在已然懂事知理,可不一定能接受新事物,比如母亲是人类是异精灵一事。
只有将来寻到合适的时机,我才会亲口向她们透露。
天色渐暗,晚餐已备好。与两个女儿同桌共餐,因为之前的一番长谈,就餐的氛围还算和谐。
吃过晚饭后,我们各自回了房间。
今日的长谈耗去了我不少心力,沐浴过后,我就直接宽衣就寝了。
睡得正香甜,呼吸平稳之际,忽然感觉被一股熟悉的热烈气息包围笼罩。我不由深深呼吸了一下,可未想到,下一秒,我的唇就被深深堵住。
我猛地睁开了眼,就着晦暗不明的烛光,看清了眼前的那张脸后,差点惊呼出声。
那张精致俊美的英俊美男脸,不正是刚刚继任亚斯兰王位的亚伦德?
没等我叫出声,就再次被狠狠吻住,他将我的唇纵情狂吻,整个人都几乎紧紧贴住我,吻得热烈、疯狂而狂野。我被他吻得透不过气,好几次都差点窒息。
当他放开我的一瞬,我喘着气低怒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也微喘着,侧躺在我的身侧,琥珀色眼睛熠熠闪耀,宛若明光耀眼的星辰,答非所问道:“我想你,所以来了。”
“你走吧。”我别转脸,不愿见他。
他握住我的手,声线低哑而华丽:“若我不立蜜雪儿为王后,不将她的子嗣指定为继承人,我发起的这场夺你之战必不会太顺利。”
他的想法我其实早已猜到了几分。亚伦德的家族实力虽强,与亚斯兰的几家皇族世家的利益也盘根错节,可始终无法与王后的强悍家族实力对抗。他就算耍弄计谋,将王后拉下王位,也很难在这个动乱期的皇廷权力中心站稳脚跟。
除非娶了王后的私生女,才能受到王后家族的老贵族们的支持。
而那位曾经害死嫡女的亚斯兰前王后也会同意亚伦德重娶她的女儿,哪怕他是被亚伦德硬生生拉了王位,可也不得不压下心中怒火同意这门婚事。她不可能再登上亚斯兰的宝座,所以一定会把自己的家族利益放在首位。
亚伦德才刚继承王位没多久,就向强国塔尔特宣战。这绝不是一件小事,其中必有利益妥协的结果,才能使他顺利调动兵马,掀起这场战争。
而其中的最重要的砝码便是继承人问题。只要王后的庞大家族能得利,其他的自然就都好说。
想来,亚斯兰的那位前王后是个极厉害的女人,即使被迫退出了王国的政治舞台,可仍然能背后出谋划策,为自己家族争取最大利益,让自家的血脉始终在权力中心占据最有利位置。而那个最有利位置除了君王宝座外再无其他。
“我帮不了你,”我低声道,“你走吧。”
我没有劝说他中止战争,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听。
“我真怕你会移情别恋。”他叹息道。
“你说得没错,”牵起一抹淡淡笑意,我低声微笑,“我已经与希斯诺重归于好,你走吧。”
他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我,眼睛里有种说不出的狡黠,流溢着异彩,“所以,这是我发动战争的目的之一。只要把你夺回我身边,你的心就会回来。”
我哑然而笑,再不说话。
“欣然,你等我,我一定会带你回亚斯兰。”他坚定对我道,“我们的儿子也是命定的继承人,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我好累,我真的好累。”我低低地道。
他再次深深强吻上我,这次吻得越发激烈,把我吻得呻吟出了声,同时眼泪也滑落下来,粘粘地贴在他脸上。
他刚松开了我,卧室内忽然出现了一道闪烁着银蓝光芒的圈,闪动着微弱的光亮。
“我要走了,欣然,”他握紧我的手,温柔道,“我短期内无法再进塔尔特的王宫见你,这里的魔法结界很严实。但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接你回国。”
我扯动了两下嘴唇,算是对他笑了一下吧。
他吻了吻我的额头,便走入了那个闪动着银蓝色光芒的光圈。他刚一走入,光圈就迅速消失了。
卧室房门外传来敲门声,索妮雅边敲边道:“夫人,您的房内有说话声,您没事吧?”
我穿上一件柔滑丝绸外衣,下了床,打开房门,疲惫地道:“没事,只是刚才做了个噩梦,所以自言自语。”
索妮雅拍了拍胸口,似乎松了口气。她见我脸色不好,又连忙扬声吩咐起居室外的侍女为我端来定神甜汤。
坐在床头,我喝着甜汤,又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颇为昏沉,一直睡到了天光大亮。
转眼间,希斯诺去前线战场已有好几个月了,战争的捷报不断传来。希斯诺一反之前的屡败战绩,成功打了个鲤鱼翻身仗,一口气连胜了十来场。
王宫内一片欢呼雀跃,人人脸上洋溢着笑容。雪妮和蔷薇自觉受到了鼓励,学习皇家课程的劲头变大,较往常更努力了些。有这样一个优秀的父亲在前面作为榜样,她们自然也不甘示弱。
而我仍是一有空就给她们讲各种各样的小故事,有励志的,有教导人向善的,还有亲情友情爱情的故事等等,希望她们从中受益。
我一般会选些情节曲折,精彩动人的小故事来讲,这样她们才会用心去听,而非边听边打瞌睡。
“夫人。”索妮雅拿着一封信,轻轻推开了门。她的时间掐得正好,我刚好对两个女儿讲完了今天的小故事。
“什么事?”我端起了一杯红茶,眼光落在了她手中的金色信封上。
索妮雅笑意盈盈,恭敬奉上了信,笑道:“王刚命人快马送信给您……”
她的话音还未落,两个女儿兴奋了起来,争先恐后说道:“父王来信了吗?真是太好了。”
“母亲,现在能拆开信吗,能让我们看看吗?”
见到连一向内敛的雪妮都兴奋地抢着说话,我不由感叹她们对父亲的感情之深,心下竟有些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