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紫陌说过，大家看到最后就该同情老老杨了。经过n久的修改，《春怀》的结尾终于出炉，果然是紫陌的风格，最后关头的“绝地反击”，一举颠覆先前的形象，一语扳回先前的印象。
    父亲的爱深沉而理性，不像母爱的泛滥成灾绵延不绝。老老杨就是这样。
    坛子里讨论过为什么老杨对汉辰那么狠，甚至怀疑汉辰是不是老杨的亲子，实际上无非是身处当代的我们对过去的事的无法理解——就像汉威无法想象胡子卿描述的那个自由平等的世界，那时是人无法想象今天这般的人际关系，我们永远也理解不了当时的人。老老杨对老杨也是如此
    也许他几乎把老杨打残让我们无法接受，也许他故作糊涂被小夫人蒙蔽让我们无法理解，也许他的圆滑、老道、狡诈。世故……等等等等让我们无法容忍。那么，姑且把他看做是个“坏人”吧！历史书里根本不乏这样的人：他们是顽固的守旧派，千方百计阻挠新事物；他们是罪恶的既得利益集团，不惜一切维护既得利益；他们是封建势力的代表，满脑子吃人的礼教；他们是祸国殃民的罪魁，一手造成了中国的贫穷落后屈辱沧桑……
    冷静一下，仔细想想，这是他们的错吗？也许老杨说得有道理，大清国已经是风烛残年，经不起大变局大动荡了，变法是一剂猛药，可是病入膏肓的人承受不起！历史终究是人塑造的，我们没有时光机的有力武器，无法回到那个时代，看看真实的中国到底是什么样子——即或我们回去了，也未必看得清楚，因为整个社会的议题似乎永远是无解的方程。
    老老杨是一位父亲，但父亲只是他的一重身份。他是杨家的掌门人，承担着列祖列宗的托付和杨家的兴衰存亡；他是清王朝的封疆大吏，不得不面对权力核心的拷问诘责；他是封建军阀＋士大夫，根深蒂固的思想无从改变；他是官僚集团的一员，身在“体制内”有必须遵守的潜规则……如果他不能让杨家兴旺发达，不能取得朝廷的信任，不能在和同僚相处得当，整个家族灰飞烟灭只在顷刻之间，那时候人命不存，还谈什么父子亲情？
    正因为如此，他不能不心狠手辣，把所有的谋略深埋于心底，谁都不告诉，忍受着儿子的误解和亲情的丧失，默默地为自己的家族，为肩头的使命而付出自己的全部——包括生命。
    也正因为如此，老杨能够回心转意，甘愿继承父亲未竟的一切，并且将之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