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ry2 也顾偕自述(一)

作品:《幼年记事簿

    也顾偕自述(一)
    我一路上磕磕绊绊活到二十好几也不容易了,本想随意找个老公嫁了得了,可是错就错在从事耽美小说这个巅峰行业好多年,看男人的眼神也不太对了。
    弄砸了几次老父老妈处心积虑的相亲後,只好隐姓埋名,苟且活著……继续窝在暗无天日的写字楼里码文。
    虽说我也是美女一个,可为什麽就是嫁不出去呢……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後来,终於是想明白了。
    谁会在繁华的街上,看到穿著时髦前卫的美男子,第一反应,不是立马把他占为己有拐作男友,而是此人是攻还是受……
    谁会在超市里看见两勾肩搭背的小男生,却独自偷著乐,这两娃儿啥不好学,学这禁忌男男恋。
    谁会闲里没事,冒著那两绿油油的狼眼,跑去gay酒吧,四处寻著极品美男同性恋。
    所以,嫁不出去是正常,
    当我发现这个真理时,我这美女已快奔三十了。
    初次见到他时,是在双方父母安排的相亲会上。
    据他描述,当初我那看向他的眼神这个露骨啊,就像饿了好几天的豺狗突然看到一肥得流油的鲜肉。
    当时,我就拍了案,我说,爹,妈,伯父,伯父各位父老乡亲,这男人我要了。
    他一哆嗦,豪门大公子差点没钻进餐座下面。
    伯父、伯母笑得脸上一朵菊花似的,开得这叫灿烂。拉著我的手,一个劲儿的摸,只差没当场就cāo办我俩的婚事了。
    他倒好,拽著我,借口上厕所,就把我一美女就扯出去了。
    我倒是寻思,咱两是一起上男厕,还是女厕啊……男厕不错,我这不二十八九了,一直还没寻著机会瞧瞧这男厕的设备装置怎样,今儿个还真托你福了。
    我屁颠屁颠跟著他把五星级宾馆逛了一大半,末了,他把我手一甩,斜我一眼,哼一声,靠在安全门处,掏出一支烟,抖得这个风流,我们两是不会有好结局的,死了心吧,我是同性恋。
    我横他一眼,一拍腿,笑得这个得意。哥儿们,你要不是同性恋我还不嫁你呢。
    於是,他落荒而逃。
    再一次见到他时,他便上了娱乐头条,偌大的字:某某某大集团独身子与其父断绝关系,搬出豪宅,身价几十亿的董事长老父亲被气得住院……
    伯父住院,得探病啊……於是我一推二拒还是被花枝招展的老妈带出去了,当时伯父、伯母拉著我哭得这个凄惨,大概就说,等著抱孙子这麽久了,谁知道自己的儿子居然是个gay,好不容易有漂亮姑娘不嫌弃,看上他了,结果他就闹著搬走了。
    最後总结陈词,准儿媳妇,你就等著,我这把老骨头折腾死了,都要把他逮过来和你结婚。
    我握著这两位老人的手,这个感激涕零。
    可我老妈的脸就绿了……
    当场就把婚事给取消了。
    套用她老人家的话就是,这女儿嫁乞丐了,都不嫁同性恋……这性福没保障啊……
    相亲没戏唱了,父母双方靠不住。
    我只好自力更生了。
    在庙里抽了一之签,上上签。
    结果在胡同口里就逮住了他的老相好,他这老相好啊……极品……
    模样又俊,相貌秀气,斯斯文文,这小夥子年纪轻轻,逗他还挺害羞的,估计是和他吵了架,跑出来正巧撞上了我,呃……好,我坦白……我是站直了,等他撞的。
    这个力度,这个角度,撞得我这个喜极而泣,只差没把他吓得叫救护车来了。
    小妹妹,疼麽……
    我这个泪啊,哗啦啦的落下来了,这个娃儿诚实啊,我喜欢。
    [众人:寒,这快奔三十的人了,被一大学生叫成小妹妹,你心里舒坦麽……]
    [也顾偕:舒坦,咋不舒坦啊……]
    [众人:祸害,老不死的妖精。]
    [也顾偕:……]
    小妹妹,疼也不是你这麽摸的啊。
    就摸了,你管得著。
    ……你……你你摸也摸自己,别……摸,摸我啊……我不疼的。
    我讪讪的收起了狼爪子。
    於是摸著摸著,一回生二回熟,他陪我去了一趟医院复诊,俩人天南地北的侃了一圈儿。才知道他的名字叫陈楚,这厮看起来忒单纯,狡猾得跟那狐狸似的,愣是把我从事的职业给套出来了,好家夥,他手舞足蹈的撕来一张纸就让我给他签名,我乜斜一眼这纸,黄黄的,糙极了。
    问他在哪儿拿的。
    他傻乎乎的笑著,说,实在是找不到了,在厕所拿的草纸。
    得,我这大作家给人签名无数,还愣是没签过草纸,新鲜!
    於是我俩祸害勾肩搭背,算是从此勾搭上了。
    有一天大半夜,陈楚把我喊出来,大冷的天我陪他扎马路,他那泪掉豆子似的,他说,姐,史宇轩那混蛋不要我了。
    怎麽可能,一豪门公子为了这老相好脱离父子关系了,都闹得全世界**飞狗跳了,怎麽可能不要他。
    我听得这个胆战心惊,莫不是东窗事发,他知道我是那混蛋的准媳妇,所以给我一哭二闹三上吊?!
    他在那里抱著头,蹲著,抽泣,继续说,那死混蛋居然说我劈腿。
    劈腿?!!!!!!
    这麽劲爆的消息,我竖起耳朵听,一副八卦嘴脸,你丫玩劈腿……和谁啊……
    他倏然站起来,那眼睛肿得核桃似的,红彤彤的,那单薄的嘴皮子还直哆嗦,姐,你有良心没啊,我劈个屁啊……和你劈成麽,我这还不是被人陷害的麽,他不信我,连你都不信我。
    他哭得这个梨花带泪,我这小心肝一颤一颤的,心疼死我了。
    哄了大半宿,他才消停。
    原本打算把咱那英俊帅气的准未婚夫约出来聊一聊,解开这小两口的心结。
    结果第二天却出大事了……
    我是在郊区外的废墟旁找到陈楚的,他就那麽躺在那里奄奄一息,单薄的衣服被划开,凌乱的摊了一地,他就这麽蜷缩著,哆嗦个不停,身上被划破了,手上腿上还有被人捆绑的痕迹,身上到处是白浊,股间还流著血……下身有很多很多的血……
    他说,你们走开……走开……
    他说,别碰我,轩……救我……
    我搂著他,手却不敢乱放,怕弄疼了他,
    他挣扎著,像个受惊的小兽。
    不怕,不怕,姐来了……没人欺负你了。
    我抱著他,心里撕心裂肺的痛,他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却被人整成这样。
    他闭著眼睛,秀眉蹙著,死死的咬著牙,埋在我怀里发抖。
    许久许久,我还记得他抬头和我说的那句话,他虚弱的笑著说,别哭,我不疼……姐,别告诉轩,别让他知道。
    这,是我为人保守的第一个秘密。
    我会用一辈子去守著它,不让人知道,当然……伤害他的那个人,逍遥不了几天便被我给就地正法了,虽然如此,但我知道,在他的心中,仍会有一到很深的伤疤,揭不得,一碰,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