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规则之老妈
作品:《KAO,被潜了!》 我跟小**仔似的被一路提溜了出来,老爷子我是不指望了,只能怀着最后的希望眼巴巴的瞅黄毛。可是黄毛满脸通红气鼓鼓的把头撇向一边,我就在这么众叛亲离的情况下一路被提溜进了车里。
我先捂脸,缩到副驾驶座上声明:“不许打脸!”
耳边有压抑愤怒的呼吸声,我连忙解释:“不是我条件多,而是我这脸大多时间都是你在看,打坏了也是你眼睛受累。”
……过了很久,依然没任何声息,我悄悄分开手指,从指缝间观察形势。
……宋子言还是面色铁青的看着我。
这次的误会估计不是打个马虎眼就能混过去的。
我乖乖低头:“我错了,真的,我已经极其深切的认识到了我的错误!yin者见yin,腐女见腐。一入耽美深似海,从此良知为路人,我这双眼睛已经被肉欲所蒙蔽,再没有群众的雪亮了,因此才犯下这么显而易见的错误。总经理,你看在我迷途尤未远的份上就饶了我吧。”
“尤未远?”他冷笑:“你还能迷多远?”
我咽了咽向往的口水:“再远一点的话还能加上老爷子,年下攻爷孙恋什么的……”
他笑得更冷了:“我该不该谢谢你脑下留情?”
我低声辩解:“这也不能怪我吧,你给黄毛住自己的房子,每次出差都形影不离的,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也都难免想歪吧?”
他皮笑肉不笑:“是吗?”
我讪笑解释:“这其他任何一个人特指的是腐女……”
他瞪着一脸假笑的我好久,终于无奈叹了口气:“原来一直没告诉你,是怕你多想。现在看来,这么瞒着你,你想得不仅仅是多,简直是离谱。”
我不说话,只是低头默默对手指。
沉默了一会,他说:“展杨其实是我弟弟。”
我好奇:“有血缘关系的?”
他抿唇,显然不想回答:“不算是。”
据我所知,老爷子是独苗,老爷子又生了根独苗,然后宋子言又是独苗。换言之,现在宋家也就老中青三代独苗,他也没什么阿姨舅舅之类的,怎么就凭空蹦出来一弟弟?再看他有些敷衍显然不想多谈的态度,我顿时悟了。
然后忍不住赞叹:“宋子言,伯父看起来很正派,没想到年轻时也是风流人物一个啊!”也会犯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才酿出了黄毛这么大一朵男子……
宋子言听了之后,稍稍顿了顿,接着脸上又铁青了一片。眼看着那双庐山之爪又不受控制的往我脖子上伸,我惊悚了。果然是河蟹社会,领导的卦不能八啊,一八我也就河蟹了!
正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一阵欢快震动,接着铃声大作。
宋子言灭口的爪子收了回去,只剩下xiong口剧烈起伏。
我这一看屏幕,泪了,娘啊,这世界上最疼我的人是你是你还是你啊!
颤悠悠接起了电话,还没表达我爪下逃生的欣喜,老妈的大嗓门就在耳边炸开:“哪儿呢?干什么呢?”
我继续百分之七十的概率,一本正经的撒谎:“我正躺在宿舍看gonewiththewind呢。”
宋子言瞥了我一眼,也不说话,只是无声启动了车子。
车子退出了停车场,平稳前进,老妈的查勤工作还在继续:“那是什么?”
我义正严词:“一本世界名著,翻译过来中文名也很厉害,叫呼啸山庄,你听过吧?”
老妈思索了一会儿,终于相信而且放心:“嗯,听说过,好像女主角叫简爱什么的。”
没等我接话,她大嗓门又亮起来了:“你是下星期毕业是吧,什么时候回来?”
我看了眼认真驾驶的宋子言一眼,对着话筒压低声音:“我不是都已经在这找到工作了吗~”
老妈的回答很干脆:“那是给别人打工的,咱不要。你快点给我回来。”
我无语:“除非你在家开个豆腐店让我当个西施,不然到哪都是给人打工好不好?”
她很坚决:“那不一样,回来到机关单位找个正经的事做才是出路。”
老妈老爸思想极为古董,一致认为到政府机关拿个千百块的小薪水才是工作,从我上大四开始,关于要不要在外面找工作,要找什么工作已经进行了无数次的拉锯。其实平常一向是我打电话过去,这次她先打过来,一开始就要我回去,看来是打定了主意,不过我的决心也很大,干脆就挑明了立场:“反正我现在工作好好的,不可能回去。”
老妈呛声:“什么工作,就你这样能找到什么好工作?你有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你原来回家不是提过一个姓苏的小子么。俗话说有了女婿忘了娘,为了这么个我连面都没见过的人,你就忍心抛下年迈无所依的双亲?”
我嘴角忍不住抽搐……如果说我是有一台电脑有一根网线就能翘起地球,那么我妈绝对是有一桌麻将就能垒起宇宙的骨灰级孟姜女!而这个还不到四十五每天固定搓牌搓到凌晨的孟姜女,居然跟我哭她“年迈”“无所依”!
……我很难蛋腚,也撂下狠话:“你别管我为了啥,反正是不会回去吃那点公家饭的!”
她也怒了:“行,你不回来,我过去!”
刷地挂了电话。
听着话筒里的嘟嘟声,我也沮丧的收线。
其实能陪在父母身边总是好的,可是我是实在不想沿着他们铺好的道路往前走。一份可能饿着但是绝对撑不到的工作,再找个模样老实性格憨厚的人平平淡淡的结婚生子,在婚姻中培养爱情。
只这么一想,就头皮发麻。
培养出来的从来都是感情,那种长时间后习惯的依赖不是爱。
我不要当温水中烫死的青蛙,更不要死无葬身之地。
再加上,虽然我没事业心,可是对于事业,我还需要热情。需要这么偶尔躲在厕所里贼兮兮的偷听几个八卦,偶尔多出来一百来块奖金就乐滋滋的给自己三百来块的奖励,需要每天给自己个目标前进那么一点点。而不是在父母设定好的路上被他们夹着走。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时不时就要受委屈了,所以在自己可以选择的时候,千万别自个委屈自己。
珍爱自己,拒绝委屈。
我直接让我妈委屈去了,估计挂了电话还得回头恶狠狠的瞪我爸爸:“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我也收了线,眼巴巴的看宋子言。凭他的yin险狡诈,就是只字片语也能全盘掌握,更别提我这一字不露的现场直播了。我这么忤逆权威的,怎么说也有一部分是为了他……他总该表个态,证明一下对我的支持和鼓励吧。
我眼巴巴的看了又看,他依然是认真驾驶,连眼皮都不抬。
我终于认清了,就算黄毛那颗小石头不存在了,革命道路也依然很长,很长……
虽然跟我妈的什么意思啊?”
他从一开始演技比较青涩,一步步走向成熟。有时候走路上还特自然特主动的先挽着我,俨然一副体贴好男人的戏码,可是又有容易害羞容易脸红容易妥协的正太特质,所以我们原本为求逼真专门作出的亲溺效果,不仅亲溺的很自然,甚至还因为他的疑似纯情,连长辈都不觉得碍眼。让显然入戏,连人不在都喊咱妈了。
可是我没入戏,这几天花的都是他的钱,我这一路上看着心里血嗞嗞的往外冒,苦着脸问:“花了多少了?你算算,给我个总数。”
他愣了,脸上有一瞬的苍白,垂着眼说:“不用。”
我这人爱小便宜,但是偏偏良心可耻的未泯,注定没占人便宜的命。虽然他这么说,我也还是很坚持:“不行,亲兄弟明算账,何况我只是你嫂子呢。”
他张嘴还要说什么,老妈就已经回来了。
我们脸上又都堆上了笑容,起身往外走。
老妈呆的第四天就要回去了,说是不想耽误我们上班,其实真实原因她知我也知。不过黄毛的人和财她还是比较满意的,也没再说让我回去的事情,我很是窃喜。只有黄毛挺落寞的,居然不带客套的一再挽留,把我们都惊出了一身冷汗。最后老妈还是带着战利品走了,站在学校门口,我和肖雪把她这几天买的东西都拿了出来。黄毛的车子恰好出了毛病,肖雪就说:“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叫辆车。”
我就一手挽着老妈一手挽着黄毛站着等。
肖雪很快就从路对面跑回来了,带着古怪的表情:“这里是单行道,车很快就绕回来了。”
接着看了看挽着两人的我,低声提醒:“记得淡定。”
难道她怕我妈走了我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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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盯着宝塔的出租车很快开了过来,在我们面前停下。
我招呼:“把这个箱子放车后座,袋子我们拿着……”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下来的那个衣服笔挺如新,目光清冷如井的人是宋子言。
我僵住了,黄毛也僵住了。
只有我妈一无所知,提起地上的袋子往车边走。
我极慢地转头看了肖雪一眼,这才发现她脸上古怪的神色原来是同情……
对我……深深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