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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焚天愤天恋魔阴魔》 !!!!第三十五节仙阵惊变
阴魔潜回峨嵋,遥远看到崖上仙云弭漫,幻烟笼罩,如同百十丈圆的一个五彩锦堆,云蒸霞蔚,瑞气千条,变幻不定。才接近彩云十丈范围,便觉祥光耀目,照眼生辉,不可逼视。知必有变。
原来阴魔给神逐出峨眉後,英琼恨不能当时就骑去救回英男。若兰以天色不早,还是算计在尚未明前再行动身,赶到那里已是日里,也好寻找。到了丑寅之交,二女刚出了太元洞,若兰猛想起飞雷洞捷径不比凝碧崖上有法术封锁,不可大意,虽派袁星把守洞门,也不放心离开,要再加石、赵二人相助。
石、赵二人也知防守责任重大。若兰取出九面寸许长的乾坤转变潜形旗,上面却画着无数风云雷雨,山精水怪,及蚯蚓般的怪符。如遇敌人厉害,只须口诵真言,避入阵内,自有妙用。此法颇为神妙,只当初被峨眉教祖长眉真人破过一次外,并无一人破得。不过只能防守,不能随时取出应用,非先期布置不可。若兰按九宫方位口中念咒,朝飞雷洞前石坪上分掷过去,九点红光落地,没入地中不见。若兰又将用法咒语传给石、赵二人,然後同了英琼飞上背,与石、赵二人道别,喊一声:“起!”直往枣花崖飞去。
二女稳坐背,上望是星明斗朗,若可攀摘;下面是云烟苍莽,峰峦起没,大小群山似奔马一般,直从二人脚底倒退过去。这时遥瞩天边,东方已微微有了明意。倏地起了一阵黑云,把天际青光遮成一片漆黑,连下面云山都在微茫杳霭之中若隐若现。先是东南方黑云丛中闪出两三丝金影,又见有数亩方圆的一团红光忽而上升天半,彩霞四射,若金丸疾走,上下跳动,滚转不停,要从天际黑云中挣扎而出。红光越来越显,越转越疾,越到高处越好看。倏地往下一落,又没入天际,便不再现,只东南半天现出了鱼肚色,头上的星也隐去了好多。
倏地瞥见正东方红影一闪,霎时半轮亩许方圆火也似红的太阳,已经端端正正地从地平上涌起。云潮如海,咕咕嘟嘟簇拥个不住,把脚下群山全都隐没,只剩那几个高山的尖儿如岛屿一般,在云海中隐现。满天只剩数十百颗疏星,光彩已暗,摇摇欲坠,越显天高,一碧无际,澄空若洗。先前那些黑云也都不知去向,已是乾乾净净的天,只红日出处留有半圈红影。这红影就是日出前的幻影反射,被当作日出的所在,直到红日已升起了一半,才看得出是幻影来。
那忽然回头长鸣了一声,两翼微收,倏地一个偏侧,直往下面云层里穿过去,飞落在枣花崖上。崖上枣林内有一石洞,洞门上写着“玉女洞”三个篆字。
石门关闭,并无人影,还从外面用烟云符封锁。英琼料是英男被封锁在洞内,要打开这个牢洞,将英南接走。
若兰知阴素棠厉害,主张谨慎,更是攻破人家的洞府,不论正派邪派,都觉理上说不过去。英琼性莽,气忿忿地道:“这些邪魔外道,专门害人为恶,同她讲什麽理?”
对邪魔外道讲理,只会是自束手脚。成王败寇,还须以暴易暴,暴是成功的基础。空言的背後若无暴力支撑,绝无影响之可能。天下之主必是持有暴力的少数人,所以历代以来,都是每下愈况,一蟹不如一蟹,是贪嗔痴的众生以贪婪为本,但求不劳而获,只望少数人为国为民,大发慈悲,舍生取义的必然後果,多是前门拒虎,後门进狼。宋太祖杯酒释兵权,随来的是烛影遥红,为弟所弑;明太祖尽杀功臣,谁来抗衡朱棣的清君侧。无暴则无护,自身难保。欲扶正义,岂是一二人可竟其功?苟无开民智之钥,无共识作基础,以共弃那些只见眼前一片叶,漠视整个森林的伪君子,大同的奢望,只能是伪君子的温床。
英琼主暴,应运而生。紫郢剑化成一道紫色长虹,疾如闪电,飞向洞门,只一冲射,便将洞门冲断。倏地一阵烟雾过处,由洞口射出数十道火箭。只见紫郢剑气电闪森森,略一旋,便将那些火箭扫荡得烟消云散,破了隐藏的三面火星旗。
二女入洞搜寻,忽见一个小女孩的影子在侧面石室旁边一晃。那女孩只有十三四岁,年纪虽小,却是明眸皓齿,容态娇艳,眉目间隐含荡意,名叫唐采珍,为孙凌波代师所收。年纪虽小,已解风情,又刁猾,又能说笑,会巴结人,深合孙凌波脾胃。可惜狗仗人势,不自量力,听说是来找余英男的,竟因惊异而口不择言,说道:“那不知好歹的贱丫头没有朋友的呀,你们寻她则甚?”
敌我之势已明,那还须有客气可言。唐采珍遇上若兰,被法术禁制得两眼泪水汪汪,说了经过。
原来枣花崖只是别府之一,阴素棠新近在巫山十二峰中寻了一座好洞府,便只留下桃花仙子孙凌波和余英男在此居住。孙凌波便肆无忌惮,勾引了一个姓韩的青年入洞淫乐。因峨眉後山飞雷洞涧中逆鱼味美,常去盗鱼,又醋心甚重,怕那姓韩的兜搭英男,在家作怪,便把英男带了同去。
那余英男资质深厚,可是心中迷恋着峨嵋派那堂皇冠冕的形象,不满昆仑与轩辕老怪多所瓜葛。阴素棠更常和异派勾结,助纣为虐。因此英男总是愁眉苦脸,不甚投缘,显出貌合神离。阴素棠因英男资质太好,不舍得就逐出门墙。偏偏孙凌波听说此女根基禀赋俱在众门人之上,好生忌恨,时进谗言。英男渐渐失宠,常受孙凌波的欺侮,一看情形不对,言行加了许多谨慎。但言不能由衷,态度矫揉造作,表情缺乏诚恳,无可能和谐共处,那有欢心可言!求去之心愈切。一听带她去的地方是峨眉,愈加合了心意。到了飞雷洞,一眼瞥见石奇,知是峨眉弟子,连忙飞身过去,贸然上前搭话。
孙凌波对石奇早已心痒难搔,只是不敢造次下手,错会意英男是献媚勾搭,不由醋心又起。第二日,即甩下英男,欲借着偷鱼勾引,却被阴魔淫辱个通头彻尾,体无完肤,也因面孔贴地,看不到暴徒面目,误认那强奸她的人是石奇。这生来下贱的孙凌波,在阴魔的超级巨下,受了深刻创伤,竟是另有所感,慕为绝世珍品,肉体的凌虐只是阴魔粗鲁吧了。一心想要自己操掌主动,高氵朝必叠重以来,无可比拟。到了翌日,伤势调理好了,又赶往飞雷洞,正想用香雾**砂下手,被英琼、若兰坏了事。回来时,更是面首被英男腰斩了。
原来唐采珍天生淫根,平日见了孙、韩两个浪荡情形,早就动了邪心,趁孙凌波把英男带了同去飞雷洞前涧溪偷逆鱼这半天,再被姓韩的一勾引,便苟合起来。正是刚上手得趣之时,哪里忍耐得住,於孙凌波出洞後,竟自在别的室内淫乐起来,被英男撞见。姓韩的本就不安好心,索性一不作,二不休,想拖了英男一起下水,赤着身子,上前便扑,可惜不自量力。英男武艺本就高强,得阴素棠所传练剑之法,已有了根底,对这川东小盗,随手用剑一挥,就将姓韩的拦腰斫成两截。事後猛想起自己闯了大祸,当时把心一横,自念在山既无生路,不如冒险前去莽苍山找英琼,还可死中求活,虽然有好几千里,不认得路,但事到如今,好瞎撞,也说不得了,便自下山走去。
孙凌波水性杨花,对姓韩的身首异处不大在意,倒是英男出走,是自己行为不端而起,怕师父知道见怪,决定追上前去,杀以灭口。向唐采珍问明英男去的方向,将洞门用法宝埋伏,法术封锁,径驾剑光追去。
若兰、英琼由唐采珍口中得知英男已避祸出走,便走了出来。想起英男还不会御气飞行,虽然事隔大半天,想必也不曾走远,而神目如电,排云下观,针芥不遗;便请神沿路追去将她接回。神长鸣一声,朝西南方飞去。英琼和若兰正准备各驾剑光低飞,顺着西南山路追寻,忽听破空的声音,从东北方箭也似疾地飞来两道青光,转眼落地,现出孙凌波和一个红衣女子。
那孙凌波原是追赶英男,因那唐采珍怕孙凌波将英男追回问出实话,於自己不利,明见英男往南,却说往北,而英男亦跑过山崖後,潜踪改道,孙凌波背道而驰,追了半天未追上,便猜英男狡狯,刚要往回路飞行时,忽见东南方下面山凹中,一道青光直向自己飞来,近前一看,正是自己的好友姑婆岭黄狮洞金针圣母的女儿千手娘子施龙姑。
这龙姑刚生不满三岁,其父便遭了天劫。其母金针圣母当年无心中在广西勾牙山山寨深处得到一本道书,备载炼针之法。经昼夜苦修九年之後,将九九八十一根玄女针炼成,悟透因果,知生平作恶已多,多年挽盖,也难於自赎,看破世情,隐居此山,一意潜修,不再去惹是非。见龙姑秉承孽父遗传恶质,生性荡逸飞扬,知道龙姑将来难成正果,但舐犊情深,未免有些溺爱,祈求人力胜天,教她面壁一年,祈望她做到不起丝毫杂念,还切内视,转入空灵。
这种面壁功夫最是艰难,难在那‘不着相'之误。因有‘不着相'之障念,凝成‘一念不生'此障念,成念中之念潜伏着,应一切‘来念'而生‘无'念,实是‘反'念,形成逢念必反。再念及此‘反念'也不应有,更是‘反反'之念也显生而来,便由此一‘反念'化生出亿万之‘反念'为障,重叠着妄想和幻景。如真能一年面壁,不起一念,那只有是植物人了。
人世间事就多着这些‘知不可为,也冀图万一,催逼求成'的事物。结果岂只是事与愿违,还画虎不成反类犬: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结果求之越殷,堕之越深,成了鼻涕虫,咸肉洞。
龙姑坐到三天上,各幻象纷至沓来,妄念如同潮涌,一颗心再也把握不住。
偏偏那幻境竟如亲受一样逼真,越来越可怖,有时更神魂颠倒,身子发冷发热,如在水火之中。不消多日,业已坐得形消骸散,再也持不住。私心还待强撑,当不住金针圣母把她在的幻境中许多丑态都说了出来,她这才哑口无言。
金针圣母知此路不通,便想趁她天真未凿,觅个佳婿。如果夫婿才貌双全,样样如心顺意,得夫妻恩爱情浓,虽是浮荡,也不会再去找别人的晦气了。可是如此完美的塑像,本来无有。她也不自量那自家女儿是那等斤两。人家质素要是罕有些,那会拣上她呢。勉强攀龙附凤,那些龙凤必有缺憾致离群,才降格以求。攀上了,也成了新旧两个圈子的边缘人,绝非外人所见那样风光。
更不幸拣上‘货不对办,心怀鬼胎'的藏灵子师徒。熊血儿资禀特异,品貌超群,而且是个童身,样样都中她的意。却不知有学业心重,会少离多,爱欲蒙受一暴十寒,其祸更烈,无异把本是血腥的肥肉,抛入狼群。藏灵子别有深心,有用上龙姑之处,祈望利用龙姑的祖父雪雪老人,在琅天府的地位,帮助他躲过四九重劫,才答应亲事,迫衣钵弟子做绿毛龟。
当时两下订了成约同完婚之期。金针圣母带了龙姑,喜孜孜地回转姑婆岭,尽心尽力将九九八十一根玄女针传授了龙姑。龙姑本是绝罢,不俟孙凌波答言,一手取出一面手帕一晃,化阵青烟,破空而去,那玄女针和飞剑也随着飞走,转眼不知去向。
第三十六节狐女淫奴
若兰一条左臂血脉逐渐凝滞,痛如火焚。忽听远空一声鸣,转眼神排云空而下。说是飞过枣花崖不远一个黑谷之内,遇见百禽道人公冶黄,精通各种鸟语。公冶黄告诉神,说出余英男误陷浮沙,坠入黑谷,被百禽道人所救,指引了黑谷去莽苍山一条密路,叫英琼此时不可前去寻她。英琼扶着若兰同上背,回转峨眉。
若兰回洞後,便坐用功,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时久越觉热胀酸麻,疼痛难禁。芝仙笑嘻嘻地跑了进来,将她衣袖扯断。平日玉骨冰肌,藕也似的一条粉臂,如今肿有尺许粗细,胀得皮肉亮晶晶地又红又紫。九个针眼业已胀得茶杯大小,直流黑血。芝仙抱着她受伤的臂膀,不住用小嘴去舐。若兰竟觉伤口一阵清凉,虽然并未消肿,痛却减了许多。
英琼见芝仙没再拿出上次的果子来,便向它索取。芝仙本身也入不得存药的仙阵,上次的果子是阴魔摘出来,给它拾取的,它又那能再拿得出来,碍於能听不能讲,便只有带众人往紫花崖、绣云涧、仙音坂竹林深处。
那地是一个天然石台,周围有亩许方圆大小。全台石色墨绿,莹洁如玉。台後正面有一块翠玉,足有三十丈高,大可十丈,上丰下锐,体态灵秀,洞穴甚多,大小不一。此灵翠峰并非此地原生之石,是一座万年碧珊瑚结成,从他处移来,外用灵符镇压。仙草就生长在石腹里面,出口处用一块形如莲花的翠玉封闭,按上去好似天衣无缝。翠玉背面还有几行朱书篆文,正是长眉真人留谕,说这灵翠峰下是峨眉全山灵脉发源之所,两炉丹药埋藏下面,日久年深,借洞天福地灵气,化成一种仙草,名叫丹珠草,共是九株。采叶之後,须隔三十六年,始能二次生叶结实,非有仙缘,不能妄取,取必有灾。
各人见祖师有谕,不敢强求。杨成志私心最重,猛想前师说过:灵药修炼成形,便化为小人小马,如能得着生吃,便成地仙。听见若兰受伤,芝仙一舐便好,愈加起了机心。
杨成志心智不差,用之於邪,就是居心叵测,把长眉真人法谕的‘非有仙缘,不能妄取'解为‘取了就当然有缘'之意。利欲薰心之下,认为取了即可立地成仙,完全忽略了‘妄求'的强求後果,以为坏极也只是乾闻香气而已。虎儿无强求之心,当然想不到坏心眼的後果,所以老实人容易受骗。道理是外表的,执行时经过人的假好心,徇私枉法,灾害也就层出不穷。虎儿就给哄骗了来,一同下手。
到了第二日丑末寅初,杨成志鬼鬼祟祟的带了虎儿出洞室时,同室的于建知无好事,本来就想得很好:“凡事俱有数在,既能身入仙府,决非偶然。休管别人怎样,只要自己遇事谨慎,努力潜修,不畏苦难,皇天不负苦心人,终有成就,想这些闲事则甚?”
杨成志与虎儿溜到了仙音坂,在丹台埋伏,二童遥遥相对。芝仙从绣云涧那边跳跳纵纵地往丹台走来,一眼看见虎儿,惊得“呀”了一声,便往回跑。一回头,却见杨成志又伸开两手扑了上来。这灵峰附近经长眉真人符咒祭炼,不比别的地方能见土就能钻入。芝仙着急没了主意,慌不择地偏身奔向东北峰角,揭起一块尺半大的翠石,往里便钻。被虎儿抓着那一条又嫩又白的小腿,拖了出来。
杨成志更将芝仙捆了个结实。
那芝仙以为要遭大难,呀呀直哭。虎儿见芝仙不住哀鸣,想起姊姊之言,不由又害怕。杨成志喜极狞笑,对芝仙道:“久闻学道的人能遇见你,便是仙缘。
今日天赐仙缘,既落我手,便饶不得你。”
说罢,张口便要往芝仙手臂上咬去,吓得芝仙胆落魂飞。虎儿才知上了杨成志的大当,也知此时和他善说业已不行,一个冷不防,纵起身朝杨成志劈面一拳打去。随手一把抢过芝仙,扔出有十来丈远近。滚转之间,芝仙挣脱绑索,呀呀连声,如飞逃走。虎儿强执芝仙,不为无过,但挥拳一击,心志无亏,功可抵过。芝仙乃草木之灵,动辄断折,得阴魔元阳才形魄坚实,经得起二人拖掷,应过劫数。
杨成志万没料到虎儿天生这一把蛮力,未把芝血吃到,却吃了这大暗亏,把虎儿恨入骨髓。只是他为人不打无把握之仗,料敌有否错误,则非心智范围。更因还有利用虎儿之处,知道发作不得,以那洞口足可容虎儿出入,便叫虎儿先进去看看里面虚实。
漏洞一开,掠夺齐来,利之所在,赌命也哉。因丹珠草的存在,任仙阵如何拦截,也挡不住贪婪的众生,四方八面,寻隙觅缝,千日防贼,不胜劳累。
虎儿依言,将身子钻了进去,只见黑暗中红绿光影乱闪,鼻中闻见奇香,一摸总是个空,心中害怕,不敢深入。杨成志恐芝仙报信,迟则生变,自己在洞口试了试,居然挨挤得进,便也蛇行而入,独自先行。虎儿在他身後,猛觉脑後被小泥块打了一下。回头一看,芝仙正站在洞口朝他招手。先是连连招手叫他出去,後来又拿手指着虎儿北面。虎儿以为芝仙所指的地方有仙草,便照它所指之处走去。
猛听杨成志惊呼了一声。虎儿连忙回头看时,只见一道金光闪处,满洞起了五色烟云,金光影里,杨成志如同中了魔一般,手脚并用,乱挥乱舞,转眼没入烟云,不见踪影。虎儿身子也被烟云绕住,眼花缭乱,撞到哪里都是软绵绵的,休想移动分毫。顷刻之间,烟云越聚越密,竟将虎儿紧紧包裹,立刻觉到奇冷透骨,五官四肢完全失了效用,一阵头昏眼花,透气不出,倒於就地。
这时于建却想到杨成志会闯出祸事,连累大家遭殃,希望寻到二童,加以阻止,於是惹祸上身。人家不知他知情,无可怪责,但示人以既知祸事,却不邀功上报,只图徇私,自作主张,更以新到之身,满山乱跑,岂是对主人家的尊敬。
行动源於意向,有意向即有偏私,必做成得失。某甲有所得,其失也某乙乎。世诵双蠃,必有输的第三者也。于建而殉身之志求道,却架凌不上对杨成志之私心,安得曰诚。在峨眉立场,岂是值得信任之人。
于建知道全崖地方又大,不易寻找,只得攀登崖上,从高处了望,便见仙音坂丹台那边白云弭漫,彩烟笼罩,如同百十丈圆的一个五彩锦堆,云蒸霞蔚,瑞气千条,真个是天府奇景,那灵翠峰都隐藏不见,疑心是有宝物放光,便跑近前去。才离彩云十丈以外,便觉祥光耀目,照眼生辉,不可逼视。再往前走了几步,不但金光彩霞射得眼疼,还觉奇冷透骨,浑身打颤,不敢造次,退了回来。估量二人决然不会在这里,心中总惦记着二人出事,不敢多作留连,便择高处往回路走。
仙山有变,也不告知主人,一心在私,对峨眉之诚,有限得很。有欲求,也不思回馈,这等对权利丝厘必争,对义务躲之尚恐不及之徒,为心态所限,必成害群之马,岂是可扶掖之人。
于建渐渐走到通飞雷洞的广崖之下,竟然企图攀上那袁星发现的山腰洞口。
那悬崖壁立千丈,险峻非常,虽然满生萝仙草,可以攀援,脚底下却是其滑如油,万难着足。于建才只上了十来丈,即失足滚了下来,到离地还有两三丈远近,被一堆山石将腰背搁了一下,将身子搁向偏处,不是上来时路径。于建一负痛,不由把腰一挺,变成头朝上脚朝下往下溜去。一转眼间,猛觉两脚又撞在一块大石上面,撞得脚跟生疼。那山石有四五尺见方,被于建一撞竟撞脱了本体,骨碌碌直往下滚。
那山石坠离之处,竟是一个小洞穴,于建恰好站在洞内。那洞竟有三尺见方,洞口四面俱是青石,莹洁如玉。脚底下站的也不是泥土,而是一块青石板,上面满刻蝌蚪篆文。石板正中心有一道细缝,缝中一边一个凹进去的月牙,月牙里面各伏着一个盘螭纽环。于建顺手拿起左边纽环往上一提,便见里面金蛇乱窜,吓得于建连忙将石板盖回。向下一望,这小洞下面的岩壁,平空缩了进去,形成上凸下凹,离下面还有一丈七八尺远。于建不敢再看,又没法下来。正在着急,忽见半崖腰洞口飞下袁星,忙喊道:“袁星救我下去!”
袁星本和神把守洞口,因燕儿和石奇听袁星用人言将若兰受伤之事说了,便意欲进洞慰问,请袁星前去通禀。袁星出了秘道,便见丹台那边仙云大起,刚出洞口又听于建叫喊,便纵到于建面前,侧耳往穴中一听,听得金铁交鸣,响声甚大,急匆匆抱了于建,纵下崖去,嘱咐于建看定上面洞穴。正遇芷仙见太元洞内不见三童,走来寻找,袁星便同芷仙急忙跑回到太元洞,向英琼禀告。若兰在则听得完丹台那边灵翠峰已隐没不见,便匆匆拉了英琼,驾遁光飞去。
袁星来不及说出于建发现洞穴之事,怕英琼怪它知而不言,请芷仙亲去洞穴前守护。一女一兽回到崖前,于建说洞中飞去了一道青色彩虹,疾如闪电,光华耀眼,冷气迫人。芷仙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好在穴旁把守,且喜响声越来越低,别无动静。袁星返回後洞,告之知石、赵二人,要缓日才能待客。
若兰一到丹台,便看出灵翠峰已经飞去,那仙云不是偶然发动,定是有人私入阵内。还想从生门入内,看看有无法宝遗存,差点陷身阵内,幸而学了红花姥姥的身外化身,就这样还将一件护身法宝失落阵内,才得脱身。只在生门前观望,隐约见虎儿伏倒在地上。二女驾遁光到处寻找,不见杨成志,知定然是陷在阵内。
回途时,以是半个时辰之後。芷仙远远望见二女回太元洞,急忙招呼过来。
若兰先用符咒祭起一阵烟云,将洞穴封住。一同回归洞府,若兰即盘问于建。于建不敢再为隐瞒,便将二人连日行动可疑及前事说了。南姑睡梦惊醒转来,闻言大惊,急得眼泪汪汪,跪在三人跟前,请求搭救。
这些装扮弱势社群的表演,往往能博取可怜,得到非份的利益。泪雨真能淹蔽滋事因由,籍沽名钓誉者的慈悲形象施行勒索,像是一切人物都要为她出钱出力。反而有骨气,不贪不屈之士,死满沟渠也难有援手。
英琼见她可怜,和若兰姑且领她到丹台走走。南姑便跪在丹台地下,求师祖长眉真人怜救虎儿一命。枉自呼号了好一会,哭得力竭声嘶。可惜仙云毫不减退,损害了祖师爷的慈悲的形象。
回转太元洞,若兰那伤口重又迸裂,虽不似先前那般奇痛,渐渐有些禁受不住。芝仙又不知去向,无可奈何。落座不久,伤口又觉伤处一阵奇痒,肉已溃烂,更不能下手抓挠,惟有咬牙忍受。英琼早就想派神去青螺送信,若兰再三不肯,说守山责任甚重,神是个有力的帮手,万万遣去不得。
四人都是愁眉泪眼,好容易挨到第二日,便是端午,从寅初盼起,直盼到午後,仍未见众人回来。若兰浑身火热,伤处苦痛难忍;南姑关心胞弟,不住悲泣。英琼越加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忽见袁星如飞跑来说道:“主人快去,飞雷洞出了事了!”
原来袁星守着後洞,忽听神连声长啸,石奇、燕儿也走出洞来,即见孤峰了,将宝剑取出请灵云作主。有袁仙留谕,自然归芷仙佩用,两口玉虎剑,也难说不归袁星。可是灵云当了领袖,凡事以她为主,变成唯我独尊。眼中的袁星是一介孽畜,蒙英琼将它带到这种洞天福地,已觉非分,更得异宝,心中颇有抗拒。宣诸於口,则是认定野心未退,必定出外为恶,动则以教规恐吓,无根无据也疾言厉色,动辄以斩首消形,万劫不复,作施威告诫。
非我族类,当然心有偏倚,所以人离乡贱,纵使所得物质远胜,心灵上却是感觉到,永远是见人低一级,毫无地位可言,尽受欺凌。
袁星被吓得战兢兢,叩头山响,才敢将剑接过,捧在头上,向英琼和室中请人分别跪叩後,才倒退了出去,满足了灵云的优越感。当然有付出,有收获,一旦被嘉许为孺子可教,便有靠山,可向主子较轻视的徒群,作威作福矣。
你忙你的,当然是阴魔享受的快乐时光了。阴魔的秘密淫国还未想公开,只需在寒萼识海中略施五行挪移迷魔障,寒萼的意识即被封闭,只有烂醉般的生理反应,任由摆布。初经奸淫的玉体,多了贺尔蒙的润泽,一双木形兼金的坚韧乳球,比未受精前胀满。稍受挑逗,两颗乳蒂即胀大硬挺,像是要求咀嚼。
这可是生态的玄妙,却往往是表面现像隐藏着另有目的。如果熟蒂落招来咀嚼,目的却是寻找散播的工具。乳蒂的胀大是乳内核组织受刺激而充血,馀势涌出来,颇令事主难受,要求咀嚼,可是乳蒂经咀嚼而来的刺激,促使核组织内的气血涌出乳蒂,流向肌理,欲火反而因此得到宣泄,降低了体内的欲火,所以咀嚼多了,淫侣就不思受了。
高明的阴魔要求的是火辣辣的烈,当然是舍乳蒂之末,而向其本原的乳房组织进攻。金土形的乳球有较多的脂肪和肌肉,阻隔着乳内屈组织受到刺激,所以近乎石湾公仔的好睇唔好,不像火形、水形的实用。火形、水形外表浮虚,因为较少肌肉,却在爱抚时,剑及履及,可以随时挑得欲火高涨,出热辣辣的性享受。
寒萼的木形乳球也不是太多肌肉,对阴魔做不成障碍,只需轻输真气从柔嫩的乳球皮肤导入乳球内深处。寒萼乳内核组织受挑逗,产生大量内分泌,流入壁,燃起猛烈的欲火淫焰,令寒萼意识中只知官能需索,其放浪处不比熟透了的妙一夫人等老穴逊色。这处女之身,壁紧贴,内膣肉将茎紧紧包裹住,温湿而有坚实的弹性,急速收紧,套子似的,将巨紧紧束在道中,浸泡在淫水内,向阴魔龟头频频注入静电。
阴魔适应了静电的威力,自有一番疏导,也真享受到天狐赋禀的不凡,任阴魔先天无相,也震撼得百脉酸痹,玄关骚动,非一般仙妖所能比拟。只是修为日子尚浅,壁收束力弱,经验只及自有反应,兼且淫狐本性是迷惑勾引,采速战速决之道,当然缺乏细嚼长征的风格。
寒萼有着那初经人道的芬芳,另有一番醉人滋味。阴魔也不想过度刺激,爆破她的梦乡,无极烈的磨擦,难说不是美中不足。细看狐女需索中带着羞涩,眼神满是挑逗性的浓冽春情,又是饥渴,又是害羞。那如麝如兰阵阵幽香热气比玉清的娇媚,妙一夫人的如狼似虎,别有令人陶醉的风情。娇俏的脸庞红扑扑,红似烈火,浓媚春情的饥渴神色水汪汪似开未开,似闭未闭,带着撩人的野性,这更充满了野性的诱惑。那动情的激荡,酥入灵台,使螓首不由自己的摆动,昂起微尖的狐嘴,逗人索吻,吻中狐舌纤幼灵活,虽不似蛇舌尖锐刺激,却是香甜若酒,令人薰陶如醉。
阴魔托着那木瓜大的结实坚韧乳房,轻轻的以指尖抚磨,催促着乳球组织的分泌。充沛的内分泌使兴奋的亮嫩肌肤呈现出粉红色光彩,沁出的香汗丝丝,带点迷蒙似的雾气,薰出淡淡的女儿体香,藉汗热上腾,混着中人欲醉、撩人心魂的爱液微薰,麝香阵阵,从高丘的阴阜,尖露的耻毛,软软的荡搔茎根散发出来,倍添性趣。
壁膣肉向内吸合,紧紧地将阴魔的肉棒含住,轻轻磨动,腹肚不停起伏。
那含糊不清的浪叫声,喘息声,触点所发出的淫水声,展露着寒萼的骚媚禀赋,淫荡天生。洞天深处爆发汹涌无俦的岩浆,热腾腾的洒遍阴魔龟头,炙得龟头胀颤,热浪直涌灵台,把三魂七魄淹入滔天热海中浮沉。陶醉中看着寒萼挺翘的臀峰也上下的圆磨扭耸,十分带劲。可惜腿较粗短,乳蒂稍糙,与绝色映对颇为逊色,不禁思忖其姊紫玲窈窕稍高,不知是否兼容寒萼长处。突然一阵金铁交鸣之声,竟从下面洞穴中发出,惊扰阴魔的欲海浮沉,料必有事发生。
这时已是丑初,灵云率领众同门来在凝碧崖前互相练习击刺。十馀道金光、紫光、青光、白光、红光,在离崖十丈高下满空飞舞,夭矫腾挪,变化无穷,舞到酣处,如数百条龙蛇乱闪乱窜。英琼一人站立在飞雷径洞口,居高临下,忽听一阵金铁交鸣之声起自脚底,留神一听,竟从下面洞穴中发出,便将紫光先行收回。忽见穴上闪出一片金光,接着一阵云烟过处,便见烟中飞起一条青蛇般的光华,出穴便飞。一道青光,长约七尺,有碗口粗细,正往当空飞去。
阴魔略为迟延,得为寒萼解法後遁出,这灵剑已腾空出穴了。英琼因不会收剑之法,事起仓猝,只顾惊呼,没有将剑去拦。灵云一见,喊声“不好”,即身剑合一,先自往空便起。众人以她马首是瞻,不暇思索,也忙着驾剑光分头堵截。那道青光迎头被灵云剑光拦住,倏地空一个回旋,青龙游海,拨回头如电闪星驰般飞逃。众人剑光,也分中左右三面随後追拦上去,只有飞雷秘径洞口那一面无人迎挡。那道青光像是识得退路,径往这面飞去,疾如闪电般,转眼便穿洞而入。
忽见飞雷径洞口闪出一条黑影,眨眼间现出个赤足小和尚,只一伸手,便将那道青光接住,拿在手里。那青光先还似青蛇般乱闪乱跳,似要脱手飞去,被那小和尚两手一搓,便变成尺许长一口小剑。同时袁星也从洞内飞身出来,手舞两道青黄剑光,往那小和尚头上刺去。那小和尚只一闪身,不知怎的一来,袁星早着了一掌,直跌下崖去。英琼见这小和尚不经把守的人通报,猜是敌人,袁星被打,更难容忍,娇叱一声:“贼和尚休得无礼!”
早将紫郢剑飞去。众人中倒有一半不认得来人的,纷纷将剑光法宝放起,神龙般的剑光连同彩云红光,早已似疾雷骤雨般飞到,笑和尚自知不敌,一声“失陪”,秃脑袋一晃,登时无影无踪。金蝉亦已追来,大声喊嚷道:“这是笑师兄,自己人,诸位师姊休得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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