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识海之秘
    离楚在黑暗中摸出一瓶酒，喝了一口，味道淡得很。那壮汉已经不再挣扎，牢房里安静了下来，离楚可以看到那壮汉痛哭后脸上的泪水和鼻涕非常恶心的挂在下巴上。有时候视力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
    壮汉很可怜，不过离楚管不了那么多，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可能千奇百怪，无论他凶恶也好，善良也好。自己如果就这么离开的话，那壮汉一醒来就会杀了他。让离楚不明白的是，如果壮汉的精神被完全禁锢了，那他怎么可能进行日常的生活？他应该和自己当初一样，陷入沉睡才对。这种理论上的知识还可以回去问青红，麻烦的是眼前，自己不能总待在这里，外面正在激烈的战斗着，随便过来个什么人都能把自己弄死。
    眼前的事情必须尽快解决！
    离楚盯着壮汉，一口口地喝着酒，迟迟不能下手。正犹豫着，墙壁上书本大小的窗口亮了起来，离楚正坐在窗口下，他连忙挪到一旁，却见窗口处塞进个盒子。这种盒子离楚认识，就是那种保温式的餐盒，饭店专门用来送餐的。
    餐盒被塞进窗子，有一只手托着。这只手小巧无比，比婴儿的还小。相比之下，这个餐盒就是个庞然大物了。
    离楚紧张起来，反手就拔出了魇杀。同时站立起来，把自己像藤蔓一样贴在墙壁上，从衣服到肌肤都改变了颜色。离楚刚刚隐藏好身形，一个两尺多高的小人爬进了牢房的窗口，这小人背后生着一对洁白的翅膀，身体表面散发着洁白的光辉。
    离楚咽了口唾沫，天使？离楚曾经尝试过在自己的识海中制造传说中的生物，可以从来都没有成功过，几乎他没有见过的东西他都不能制造，这几乎是识海里的一种特殊规律。那眼前的鸟人是哪里来的？
    这个小人提着想腿他的身体十分巨大的食盒飞了起来，来到壮汉面前道：“猛牛，吃饭了。”
    “哦？”被叫做猛牛的壮汉茫然的抬起头，目光呆滞，他显然认识这个小人，他麻木地嘟囔道：“没用的，没有用，老鼠哥派人来了……”
    “什么时候？”小人面带惊慌，一松手，餐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在这里！”离楚突然脱离了墙壁，扑了上来，一把攥住了小人的腰。他已经看出小人没有什么能量，否则早就把猛牛救走了。
    “啊！”猛牛和小人同时叫了起来，小人惊慌失措，背后的白色翅膀猛烈的扇动着，让离楚有种错觉，自己抓住的是只鸟。猛牛拼命地扯动铁链，大叫道：“你别伤着他！”
    离楚把小人贴近自己的脸，当做电灯一般。他对猛牛道：“你仔细看看，不认识我了？”
    “你？”猛牛看着离楚，显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离楚忽然发现，在自己掌中挣扎的小人眉目和猛牛有几分相似，尤其是一双圆圆的眼睛，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离楚隐约明白了，他家世极好，读书也多，对这种人格分裂的事情不算陌生。既然如此……
    离楚笑了，如果对方有两个人格，杀了其中的一个，留下被囚禁的，那自己出去之后就不会有危险了。
    小人见离楚笑得有些邪恶，而且离楚的手也渐渐冰冷，硬得可怕，并且越来越用力。小人惶恐地挣扎着，却不说话，眼中全是哀求。离楚的心有些软，这个小人肯定是猛牛性格中善良的一面，否则也不能以小天使的形象幻化在识海中。问题是，他不死，自己就得死。
    离楚的手掌已经完全金属化，正待用力捏死这小东西，手中的小人噗的一声，冒出了一股青烟，烟雾凝聚在小人的头部，隐约形成了一个五芒星的符号。烟雾中，小人的皮肤迅速的转变为青色，瞳孔也变成了紫色，小小的脑袋上生出了一对尖角。离楚讶异，这变成恶魔形象的小怪物张口就身体一折，张口就咬在了离楚的大拇指上。
    咯的一声，离楚金属化的大拇指被小怪物一口咬断，离楚再也握不住他。小人振动翅膀向后飞去，他那洁白的羽翼此刻也变成了一对肉膜状的飞翼。三重人格？离楚没感觉到疼痛，那小怪物两口就把咬下的大拇指吞咽了下去。
    离楚大怒，他不知道离开后会不会因为这个变成残疾。
    小怪物吞下手指后尖声叫了起来，对离楚道：“你怎么进来的？”
    “废话！”离楚双脚一错，人已消失在空气中，小怪物大惊，在自己的识海内竟然失去了敌人的踪影，这怎么可能！他拍动翅膀，想从那个狭小的窗口逃出去再说，一道黑色的刀芒出现在他的双眼间。小怪物甩动尾巴，身体一栽歪，离楚的攻击偏了一偏，却砍掉了他半边的飞翼。锁在墙壁上的壮汉狂躁起来，扯动着墙上的铁链，喉咙中嗬嗬地发出野兽般的声音。
    离楚得手后，一脚踩住了小怪物的另外一边翅膀，魇杀横扫，小怪物细小的头颅被离楚一刀切了下来。
    “放了他，你杀了我吧！”
    放了他？离楚一楞，杀都已经杀了，还放个屁。小怪物的尸体上闪着青色的磷光，牢房内阴森得有如地狱。被离楚砍下的头颅哈哈大笑，对离楚道：“就凭你还想杀了我？”
    “别吵！”离楚一脚踢在这个不死的头颅上，头颅激飞出去，撞上了墙壁，又弹了回来。离楚恼怒地又把头颅用脚反复踩踏，小怪物的头终于不吭声了，他看到离楚一双眼睛中的五芒星瞳孔，面容立刻痴呆起来。
    “知道怕了？”离楚冷冷地哼了一声，蹲下身来，用魇杀剖开了小怪物的身体，然后把手伸了进去，翻翻拣拣，终于找到了被小怪物吞下去的大拇指。离楚在大拇指的断口处一按，迅速接在自己的伤口之上，五芒星一闪，手指已经重新接好。离楚心中暗道；幸亏是在识海，否则这手指三两个星期都用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