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入门
作品:《梦回天阙》 !!!!眼前一闪,那书生的身影已经远去,几个呼吸间人已到了远处,影子都只剩一点点了,逃得其快无比,光看那人虚飘行的身法,在轻功这一项已是第一流的高手,看的郑平亚不由得心惊,还没使完的招式再也使不下去,手中的长剑凝在半空,似是被空气吸住一般,再也收不回来。
这人的实力之高明,看来可远在自己估计之上,赵平予虽说武功还不算什麽,但突如其来的先发制人,对他竟毫无威胁可言。若非他不明虚实,被赵平予的虚张声势给吓走了,以自己的功夫,能在这人手下走上三十招已是侥幸,就算加上赵平予相助,也不过能多撑个四五十招吧?
一想到天门随随便便出来个人,身手已是如此高明厉害,令人心惊胆跳,显见天门实力的确强悍超群,绝非一般门派可比,郑平亚不由得自忖,若他没有什麽奇遇,没什麽老天爷的恩遇,照这样下去,光是靠著在玄元门下学到的功夫,他究竟能不能报家门大仇,复兴湘园山庄呢?
虽说心中的思绪如电般旋转不休,不过郑平亚的反应可没有那麽慢,现在可不是想这些有的没有的的时候,方才也不知赵平予这家夥是那根筋不对,明明黄彩兰就要忍不住下手了,偏还选在这个时候跃出动手,又没把对手给留下来。加上他献殷勤的对象,是一向纵横鄱阳、眼高於,在山上时两位师姐已经试过,这招的确灵验,即便媚毒药力再深厚,也能驱出体外,不致伤身,不过一想到这件事若传入郑平亚耳中,以後他和绛仙绛雪姐妹可不好相处,这才转开了话题,不经意间顺道暗损了郑平亚一记。
听出赵平予话中之意,暗损他见美起意、色迷心窍,一心只想著和黄彩兰上床,大享艳福,郑平亚不由得气满胸膛,虽是用力太过,气虚力弱,以他现在的状况,就算和赵平予动手,恐怕也讨不了好去,可他现在真想拔剑宰了赵平予,至於回山後对师父要怎生交代,都等日後再说。
自己飞来的艳福、到口的美女给他行若无事地弄走了不说,让他累了半天,却是白作工,什麽好处也得不到,正一肚子气的当儿,这小子竟还出口阴损自己,偏偏郑平亚还得忍下来,不能出言反驳,难不成要他在黄彩兰面前说,要用男女交合之法来为黄彩兰解毒吗?恐怕话还没说完,自己在黄彩兰心中,已被定性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淫徒,这哑巴亏郑平亚可是吃定了。
出了县城,两人默不作声地赶著路。本来郑平亚还想该为黄彩兰护法,否则那批人去而复返,黄彩兰不好动手,情况可就糟了;不过黄彩兰虽是单身在此,却也只有一晚,才到第二天,和她并称鄱阳三凤的『银翼凤凰』范婉香和『白羽凤凰』白欣玉已来此会合。若非黄彩兰等人感激他们相救,又恨天门中人所下毒手,临行前和郑平亚约定,将来会助他和天门相抗,算是去了郑平亚心口一部份的气,只怕到现在郑平亚还是一肚子火,等体力回复後就想找赵平予算帐呢!
看的出来郑平亚脾气不好,赵平予一路上也是小心翼翼,他早知道郑平亚对自己有芥蒂,老想寻事挑衅,若非此行有任务在身,绝不能在完事前出状况,怕两人早已斗上一场了,因此他也不敢妄动,不过有时候难免压抑不住心火,和郑平亚口头上争个一口气,倒也是忍不住的事儿。
幸好两人心急赶路,加上心悬大师兄安危,下山的早,虽没到日夜奔波那般夸张,但除了黄彩兰那件事之外,两人也说得上是毫无拖延,看这速度,多半再两三天就可以抵达德兴了。
突地,郑平亚和赵平予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眼前的大道上出现了两个窈窕秀美的身影,偏生两女都是面色不善,彷佛是等在这儿,专门生事的。不过虽说这两女都一幅要生事打架的模样,但光天化日之下,突地出现了两个美女,郑平亚也不忙喝问,先饱餐秀色再说。
看似较长的那位女子,秀发又长又直,光可鉴人,兼且没有挽髻,那飘著光芒的秀发披散在肩头,显得格外的飘逸动人;一张鹅蛋脸上肌肤莹白如玉,透著秀气无比的温润血色,秋山一般的秀眉下是一双深邃似可看透人心的灵目;鼻梁挺直,格外显得自信,但在那优美柔嫩的樱唇衬托之下,灭去了英武中暗含的煞气,反更显出几许娇柔,尤其锦上添花的是樱唇下方有著一粒美人痣,让那美女一股令人不敢逼视的冷艳中,增添了无限的妩媚,真是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孔。
光只是脸蛋儿便显得如此完美,兼且虽是白衣如雪,衣带飘洒间看不分明,但就连不甚好色的郑平亚,在模糊之间也可看出,此女身材也毫不逊色,加上眉目之中天生一股冷艳的气息,犹如冰雪凝成的美人一般,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就算是昨夜遇到的那色鬼书生,若碰到眼前这位美女,只怕也会被那冷然不可侵犯的神态,震慑的色心俱退,连半句轻薄话儿也不敢出口吧?
尤其那美女身材修长,虽说还没走到近处,看不真切,但郑平亚几乎已可确定,这美女身材高挑修长,至少和自己等高,也就是说比身边的赵平予还要高上半寸左右,就算在县城里头拥挤的人群当中,也会是个鹤立鸡群的美女,冷艳当中更含著迫人英气,令人不敢直视。
在那美女身旁那较年轻的女子,美貌同样让人眼前一亮,如果说前面那美女是冷艳型的,那这女子便是妩媚型的了。虽说同样俏脸含煞,但一双眼儿却有藏也藏不住的柔媚,是双吸人心魄的勾魂眼儿,望向身旁那美女时,红嫩的樱唇浮起了一丝温婉动人的笑意。虽说兵器不同,但两女不只是同样的白衣如雪,连脸型都极相似,身材也差不多,一望便知必是同胞姐妹无疑。
前次下山时,郑平亚虽心悬杜平殷安危,但那次下山是随著元真子,除了寻徒之外,也颇有给郑平亚见识江湖的意味在,因此元真子并不急著赶路,而是尽量让郑平亚去见识各项事物,那时的郑平亚虽不是没有见过美女,但若和师姑玉真子及两位师妹比较起来,还是自家的三位美女要漂亮得多。
郑平亚虽不至以为,天下美女尽在玄元门了,但以他上回下山的经验,也绝没想到,天下竟有如此诱人心动的美女。但这回和赵平予下山,遇上了『金衣凤凰』黄彩兰时,那含带著富贵气息的金光灿烂,已著实令人心动,让郑平亚大开眼界;而黄彩兰的两位妹子,范婉香和白欣玉也各有各的美,春华秋实、各擅胜场,娇美处绝不在黄彩兰之下,比之绛仙她们甚至还稍胜一筹。
但今儿个遇上了这两位拦在道中的美女,可一下子就把刚分手的黄彩兰姐妹的美给比了下去,若说黄彩兰三女是人间绝色,眼前这对阻路的美女便是天仙下凡,当真有倾国倾城之貌,如果不是俏脸含煞、兵刃在手,一幅要寻事挑衅的神色,换了张平和的脸色,那可就完美至极了。
只是这两女虽也像是武林人物,但郑平亚却十分确定,她们绝不是自己认识的人,这种令人一见忘俗的美女,看过之後是绝不可能忘记的。难不成是翦径的强人?这个念头才一出现在郑平亚脑海当中,立刻就被他给驱除的乾乾净净,一来这麽美艳的女子,气质出众,犹如天仙下凡一般,再怎麽说也不可能会是翦径的盗贼;二来自己和赵平予虽仅两人,却也是武林中人的打扮,一般小贼再怎麽大胆,遇到武林人也是退避三舍,身具武功的人可不是平常人随便惹得起的。
突地臂上一动,这才把郑平亚弄醒过来,身边的赵平予神色如常,似乎已从初见的惊艳中回复过来,醒觉之後的郑平亚这才发觉,两女毫不示弱地迎上了他灼灼打量的目光,而且目中煞气愈来愈重,显然对他这样毫不掩饰的眼光怒气更增。这下子可糟了,若照武林规矩,赵平予辈分低,也该由他出口招呼,而自己这样惊艳到呆了,对女孩子而言可是大不礼貌的失仪事儿。
「在下郑平亚,乃属玄元门下,这位是敝师弟赵平予。」郑平亚双手抱拳,向挡路的二女施了一礼,言语神态都不失名门弟子风范,「不知姑娘高姓大名,拦住我师兄弟去路有何贵干?」
「在下项明雪,」那年长女子回了一礼,神情依然冷若冰霜,「这是舍妹项明玉。」
看那女子神态冷冷的,连有什麽事情都不说出来,一幅等你猜的模样儿,看的郑平亚心中不由得出火,这般无礼之人,他下山後还是首次见到。只是那女子实在太美,即使是这样冰山美人的样儿,拒人於千里之外,也令人不敢有所冒渎,在她面前连大声点都不敢,更遑论出言喝问,对她的无礼郑平亚一时间还真不知该怎麽回应才好,只能怔在当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突然之间,赵平予开了口,打破了冻澈全场的沉默,「不知姑娘师承何处,和天门中人有何关系?难不成是昨夜那人采花未遂,被我师兄弟仗义打断,故此回头请姑娘出头讨面子麽?」
在众皆无语的沉默当中,赵平予这句话,当真是石破天惊,不只郑平亚,连那两个女子的眼光,也像铁砂遇上了磁石一般,集中到了这她们原先不放在眼中的丑陋男子身上。
「她们是┅是天门的人?」郑平亚陡然一惊,若非光看神态,就知这两位绝代美女武功都不弱,多半还在自己之上,光靠自己两人恐怕讨不了好去,仅只听到天门这两个字,他就想拔剑动手了,只是两女衣上完全没有任何天门的标,更没说出来历,若非郑平亚也知道赵平予向来观察入微,虽是少言却极少失误,怕才听到他的话,忍不住就要出言驳斥了,「你怎麽知道?」
「两位姑娘的兵刃并不趁手,不像是姑娘所有,多半是临时借来的吧?」赵平予微微一笑,望向那两位美女的身侧,两女手上的兵器一为长剑,一为日月环,型制均颇为厚重,不像是女子所使用的兵器般轻灵。给赵平予这一点,郑平亚才想起来,那日月环的模样颇&为眼熟,乃是那青年书生身边保镳之一的兵器,因为日月环并不好学,极少人用,特别惹眼,故令他印象深刻。
两女互相对看了一眼,那年长女子眼中煞气微敛,虽仍是一幅冰冰冷冷的神态,但言语之中,对两人在感觉上有礼貌得多了,「家师执掌天山一派,道号『雪岭红梅』,天门杨前辈乃家师道友,这次我姐妹随家师前往天门拜谒,今晨於路上巧遇天门祥云堂杨逖杨堂主,听说两位恃众欺人,这才前来┅前来看看状况,看来是一场误会,方才明雪有所冒犯之处,还请两位见谅。」
「既只是一场误会,说开就好。」郑平亚接过了话头,这回换他想赶快拔腿走人了,这两个女子虽是美艳,令人只想待在她们身边,不愿离开,但她们虽非天门中人,和天门的关系却并不浅,和郑平亚是敌非友;加上『雪岭红梅』柳凝霜虽是女流,武功却十分高强,乃名登风云录中惟一的女子,虽排名最末,但身手之高明,却绝对无人敢予小觑,想必此二女功夫也不弱,郑平亚无论如何,也不想和这般高明的对手继续周旋下去。「在下和师弟有事在身,先告辞了。」
「在下有一事相求,还望姑娘成全。」
「请说。」听到赵平予的话,项明雪不由满脸讶色,冰霜凝成一般的脸儿都不由得一红,只是这丑人虽貌相难看,令人不愿多看,但语出惊人,见识高明处著实令人惊叹,令人不敢对他的话掉以轻心,否则以她性子,早掉头走人,去找杨逖算帐去了。
其实杨逖的好色之名,江湖道上算得上人尽皆知,原本两女听他说在县城之中见旁人暗算黄彩兰,意欲采花,原本想护花出头,奈何寡不敌众、狼狈败走之时,虽是忍不住义愤填膺,借了兵刃就来寻衅,但在路上两女仔细一想,也知这不像杨逖一向的作风,猜得到多半是杨逖在搬弄是非、颠倒黑白,好让她们帮自己出头,只是限於长辈交情,实是不能不去。如今听了赵平予说话,知道了实情,虽说就算回去也不好向杨逖发作,但项家姐妹现在可也没再撑下去的兴趣了。
「敝门不过是个小门派,在江湖中算不上大字号,实是惹不起天门这等大门大派┅」
「明雪明白了,回头上覆师父之时,言语当中明雪自有分寸,还请两位放心。在下告退。」
「你当她们是一言九鼎的正道中人吗?光听你两句话,就不会把我们的身份露出来?」项明雪姐妹的身影才刚离开视线,郑平亚的一肚子火已忍不住发了出来。他倒不是真认为项明雪会把两人的身份全盘抖落,只是一想到天门势力之强大,还有『雪岭红梅』柳凝霜这般有力的臂助,将来复仇之路千辛万苦,还不见得能够成功,就不由得想开口骂人。「连问都不问我一句?」
「平予或有专擅之处,还请师兄见谅。」
「算了。」看赵平予这般逆来顺受,让他全没有发作的空间,郑平亚一肚子火登时了,再也发不出来。何况真正让他生气的,还不是赵平予的说话,而是昨儿晚上,自己竟如此轻易地放过了杨逖,眼睁睁地让一个可以大大打击天门的机会溜走!若非寡不敌众,对方还有『雪岭红梅』柳凝霜这等高手助阵,郑平亚还真想赶上去,不管要花上多少代价,先宰了那杨逖再说。
勉强压住了心头贲发的怒火,天知道郑平亚多麽辛苦,才把这动人的念头压下,努力让自己回复正常,「一切看老天吧!如果她们真向『雪岭红梅』柳凝霜柳前辈解释清楚,让柳前辈因此看清了天门的真面目,从来悬崖勒马、弃恶从善,离开天门那些恶贼,也算是一椿好处。」
「师兄高瞻远瞩,看的透澈。」
「别说了,我们赶路吧!」
虽说难得听到赵平予送上来一各话,偏又没什麽凭证好拿出来,这道裂痕未必生的起来。如果他告诉项明雪她们,让项家姐妹到城里去,和黄彩兰等人弄清了事实,到时候杨逖就算周身是口,也非得服罪不可。
除此之外,临行前项明雪脸上突地一红,虽是浮起了一抹艳色,但感觉上却不太正常,赵平予原先倒没有注意,不过事後想想,项明雪手中长剑柄上,和项明玉手上日月环的把手,似乎也都有些润红色泽,和昨天在黄彩兰窗上所见到的,几乎是一个模样。难不成┅难不成杨逖这家夥色胆包天,见色起意之下,甚至不管师门交谊,连『雪岭红梅』柳凝霜的徒儿都敢暗算?
才起了这个想头,心中仔细分析之下,赵平予不由得暗骂,若当真是他下了药,可以想见杨逖是在表现殷勤之下,从部属手中接过兵器转交二女,趁机暗下媚毒,杨逖这招也真够绝了∶若项家姐妹当真击败了他们俩人,激战之下功力运转,媚毒只怕在回程中就会发作,他只要装著不放心她们两人,离众前往接应,遇上了正好大享艳福,还可将下毒之事推到他们两人身上。到时候项家姐妹虽失了身,也只会怪到玄元门头上去,占了最大便宜的杨逖,却是一点儿都没损失。
但若是项家姐妹落败,甚或交战当中媚毒发作,他两人就算帮项家姐妹解了毒,事後杨逖也可把事情全推到他们身上,更坐证了郑赵两人是淫徒的指控,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到时候杨逖只要故作大方,表明能包容两女失贞之事,『雪岭红梅』柳凝霜岂有不令二女下嫁之理?虽说尝不到项家姐妹的处子滋味,但这般绝色美女若能收归房内,也算得上是杨逖的艳福无边了。
已走了片刻,连项家姐妹的影子都没见到,赵平予心下愈发焦急。看来在知道自己上了当,差点成为借刀杀人的工具之後,项家姐妹怒火填膺,竟使出轻功全力飞驰,想早点回去找杨逖算帐,若他所猜不错,杨逖当真在兵刃上头下了媚毒,二女已中毒而不自知,运功奔驰之下,毒性绝难压抑,只有更快爆发,若他不早些拦在杨逖之前,找到项家二女,解去她们身中的媚毒,若给杨逖得了手,到时候这哑巴亏,他和郑平亚可就非吞下不可了。
又奔了半刻,或许是由於心急吧?这附近明明是以前自己在做小乞丐时曾经过的地方,再怎麽说也不该迷路的,也不知怎麽转的,赵平予竟走到了个陌生的路上了,分成三岔的路边立著一棵大树,高耸入云,在这附近再没有这麽高大的树木了,他不由得暗庆自己好运,忙不-地爬上树去,登高望远,总比在下头没头苍蝇地苦找要好的多。
才登上树巅,喘息未定,赵平予便看的清清楚楚∶左边路上,一条人影正施施然而来,步履轻盈、手持摺扇,意相潇洒飘然,虽是看不清容貌,但那衣著可明显了,不是杨逖还会有谁?
偏偏就在右边那条岔道上头,两道女子身影正互相扶持,缓缓行来,步履似都有些蹒跚。虽说隔的远了,无论脸色表情都看不到,只能勉强看清楚衣著,应该就是项明雪项明玉姐妹没错,但分手未久,二女的绝代姿容还映在眼内,直是栩栩如生。只要一想到这两位绝色美女现正受媚毒侵袭之苦,春心荡然难当,偏又不知是如何著了道儿,一想见二女此时此刻媚毒激发的神态,必是艳媚无匹,就连赵平予这麽能自制的人,都不由得暗吞一口口水,差点被绮念冲昏了脑子。
摇了摇头,把脑子里头的欲火给丢了出去,因这大动作差点滑下树去的赵平予抓紧了树干,抹了把冷汗,暗叫好险,项明雪和项明玉的绝色姿容,当真威力惊人,就连如此这般遥想而已,都已令人心荡神驰,差点连站都站不住了。
幸好现在双方距离还远,根本看不清对方正向这路口走来,赵平予还有时间思索,该如何救下项家二女,也洗清自身嫌疑。若自己真想救出项家二女,看来非得在双方碰面之前,把杨逖惊走不可,否则她们现在那诱人的神态,若给在另外一边的杨逖看到了,恐怕就算杀了杨逖的头,他也要意图染指,到时候就算是阎王驾到,这好色书生也宁可死於牡丹花下,作个风流鬼。
虽说脚走在路上,但此时的杨逖心头,可是充满了欢乐,步子轻飘飘的,差点儿就要飞了起来。
昨儿自己还真不是普通的倒楣,好不容易遇上了『金衣凤凰』黄彩兰这般美女,都已经身中他使出来的媚毒了,为了暖火慢炖,好让媚毒药力彻底发挥,使黄彩兰情欲激荡,再也无法自持,杨逖苦忍欲念,不住在黄彩兰面前插科打浑,拖延时间,眼见媚毒都已经生效了,这美女已是囊中之物,偏偏却不知从那儿跑出来一堆人来管闲事,到口的肥肉就此飞走,多半是便宜了这插手者,自己的多番努力,不只白作工,简直就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当真气的杨逖差点没炸开来。
幸好自己运气还算不错,才一脱身,和自己人会合之後,没过多久就遇上了门主的老朋友。『雪岭红梅』柳凝霜在当年风云会时,便已是武林中一等一的美女。十年光阴虽已过去,但在她身上却像是连时间都会停滞一般,那美貌丝毫未减,仍是那-的惹人怜爱。杨逖到见到了才知道,为什麽老爹会说,柳凝霜之美,让和她对上的人,都忍不住要怜香惜玉,动手之间留手三分,否则柳凝霜的『雪梅剑法』虽高明,但以程度而言,只怕还差一点儿,才可立足於风云录。
虽说柳凝霜娇艳如昔,令杨逖忍不住食指大动,不过他至少也是一堂之主,绝非色令智昏之辈,此女终究是老爹的道友,也是本门的一大助力,绝不可得罪,杨逖虽受父亲宠溺,不过他也知道,在老爹的心中,天门的发展才是最重要的,他色胆再大上百倍,也不敢向柳凝霜下手,能不能到手还成问题,就算成功,但後果难料,到时候就算老爹身为门主,恐怕也护不住自己。
不过柳凝霜虽动不得,但她的两个徒弟,竟也有不输师父的明艳,尤其是身-姐姐的项明雪,除了明艳照人之外,还有一种冷若冰霜的冷艳气质,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情,在出众的美艳映衬之下,更令人怦然心动,『金衣凤凰』黄彩兰虽也算美女,和她比起来却逊色太多了。项明雪的冰艳,让杨逖一见便不由得想到,如果能玷污她的冰清玉洁,把她那股冷艳的外表彻底破去,将她压在身下大逞所欲,那种美妙滋味和成就感,当真是说也不用说。
虽是心痒难搔,不过杨逖却是小心翼翼,这几个女子都不是可轻易惹上的,就连他视为目标的项明雪,若下手时稍有疏失,给她发现了自己的色心,到时候他可就要吃不完兜著走了。
不过昨夜的事,恰好给了杨逖一个理由┅想到这儿,杨逖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杨逖的袖口中藏暗袋,内含几颗蜡丸,而在蜡丸中的,可都是效果十足的媚药,无论男女,没有人中了会承受得了,不向异姓投怀送抱的,且绝无药方可解其毒,若不是外包的蜡封隔绝内外,使药气不至外,恐怕连杨逖自己,都不敢这样带著药四处乱跑。
这还不是最厉害的,最绝的是杨逖苦练的暗招,只要遇上了好机会,他只要长袖一拂,手腕间暗施的劲力,便可破开蜡封,让里头的药粉奔而出,再加掌心含劲一吐,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施出媚毒。杨逖也不知花了多少时间心力,才能把施劲的力道和时机,控制的恰到好处,不但不会害及自身,外表看来更是全无徵候,就算站在他身前,也看不清杨逖是如何使出来的。
这招可是他绝不外传的采花奇招,万试万灵,绝无失手,惟一失手的一次就是昨晚,天才晓得表面上讲的好好的,那旁观者为什麽会发觉黄彩兰中毒呢?杨逖事後无论如何回想,可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以杨逖的回想,惟一可能的解释就是自己运气实在太差,事有凑巧,那批人根本不是看出他施用媚药,而是专门来找他的麻烦,误打误撞之下,才让黄彩兰逃脱了他的手下。
不过这回可不一样了,这次杨逖的时间可是算的恰到好处,当他赶到现场的时候,正是项明雪和项明玉身上毒发的时刻,最好是那批人已被项明雪和项明玉打的逃之夭夭之後,二女才要毒发,到时候他占了大便宜,事後还能把媚毒的责任转给那批人,那可真是太幸运也没有了。
正爽的步履飘飘的杨逖突地停住了脚步,怔在当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怎麽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明明就该已被项明雪和项明玉打的抱头鼠窜的那批人中,最令人不敢多看一眼的丑家夥,竟大大方方地站在路中,气定神闲,全没半分刚和别人交过手的模样,显然正等著自己呢!
这怎麽可能呢?他父亲是天门门主,师门亲传的功夫杨逖自幼修习,虽他性子不算用功,但几十年修习下来,却是熟习而流,实力当真不弱;可是今晨初遇时试了一次,虽说双方都未尽全力,但项家姐妹的功夫,恐怕还在自己之上,怎麽可能连这个武功不好,看来像是新学乍练的家夥都收拾不了?赵平予的功夫杨逖可是最清楚了,昨天两人交手虽才三四招,但赵平予出於伏袭,有心算无心之下,还撑不到三招便失了先手,要说武功实力,比起杨逖来可是千差万远呢!
「这回看你还跑那儿去?」赵平予嘴边浮起了一丝森冷的笑意,随即拉大了嗓门,大喊出声,「师父、师兄、项姑娘,这淫贼已找著了,我们别管什麽江湖规矩,先宰了这家夥再说吧!」
才一听到赵平予开言,杨逖就拔腿飞奔。虽说他感觉不到其他人在旁,但这家夥武功这麽弱,还敢站在自己面前,必有所恃,何况还没见过,他也真不知道对方还有什麽高手押阵,说不定当真高明到自己都感觉不出来呢?何况从赵平予的语气听来,项家姐妹已经知道了真相,正打算和他们联手来对付自己,一来敌众我寡,二来杨逖也没有自信,能对付得了项家姐妹联手,再加上几个来历不明的高手,看来非得先回到自己人身边才行,至於以後的事,就等以後再分说吧!
没退开两步,杨逖已想清了,这回的计画只有一个破绽,就是『金衣凤凰』黄彩兰。若不是听到鄱阳三凤对他的指控,项家姐妹怎会知道是他在挑拨离间、借刀杀人呢?想到这儿他不由得後悔,为什麽不早想到,项家姐妹可能和鄱阳三凤她们碰头呢?这当真是绝大的失策,这下子恐怕连自己有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下媚毒之事,都要露出去,就算柳凝霜那边因他是故人之子,不予追究,可绝招秘密若是外,以後自己若要再用这招采花,失败的机会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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