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作品:《凤鸣(女尊)》 !!!!第五十一章前路
且不提夏梓桐与萧湜雪回去之后,洛辰与萧湜雪是如何胆战心惊地服侍夏梓桐安寝,光是她夜行衣前襟上的血污,便足以将二人吓得够呛。
相较于她们三人,正全心落在藏宝图一事上的各门各派掌门人,以及众弟子,亦难以安心睡眠。
而赤翟山庄的一庄之主——赤翟棠,空对着一室的清冷,遍体生寒。
这一夜,对于所有人来说,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当然,这所有人里,需得除去普通老百姓。
次日一早,当冬日的太阳徐徐升起之时,小贩们依旧是挑着扁担,走街串巷地做生意。自家有店铺的,便打开店门,开始一天的生计。而家里的夫郎们,则操持着家务。又或是家里有几亩田地的,因冬日不利于生产,女子也出门寻些活计,看能否赚点小钱,好贴补家用。
不管如何,朝廷上官员的升贬,江湖中的藏宝图风波,于她们而言,毫无意义。她们唯一关心的是,来年的土地收成可会比今年好一些,朝廷可会再增加赋税。
说得再明白点,也不过是家里的余粮可够家里人过活,银钱又是否有剩余。若后院的那只老公鸡,每天产下的鸡蛋能多一只,那便是雪中送炭了。
似乎这益州城的一切,都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繁华景象。于是乎,若没有那一个个行色匆匆的江湖人士,看起来还真是天下太平。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眼看着夕阳西下,黑暗一点点吞噬天地。可反常的是,街上行人不减反增,细细看来,竟都是些江湖中人。几乎在整个益州城,甚至是鲜有足迹的荒山,都不乏有人影晃动。
一阵夜风袭来,刮起枯叶几片。吹在人身上,不由得让人紧了紧衣领,奈何仍旧吹不散心中的烦躁。
夜幕降临,赤翟山庄内亮起盏盏灯笼。寒风过境,烛光一阵忽明忽暗,生生地教过路人打了一个寒战。
大堂内,赤翟棠坐于上首,赤翟若谨与赤翟英华分别立于两侧,五大派掌门人坐在下首,身边是各自的亲信弟子。分明是数十人同处一室,却诡异地无一丝声响,只有一名小厮点燃屋内火烛的响动,气氛颇显沉闷。
待小厮躬身离开,落雁教教主齐海瑶第一个耐不住性子,拿起茶盏猛灌几口茶后,对唐凝大声地吼道:“唐门主,你口口声声说,水月宫宫主身上的毒若三日内不除,便毒发身亡。如今三日期限已过,怎么还是毫无音讯?”
蜀中唐门门主唐凝沉吟半晌,只四平八稳地坐在倚上,不答。
“她爹爹的!”齐教主跺跺脚,恨恨道,“唐门主,你倒是给句话!真是要急死人了!”
唐凝乜了一眼满脸急色的齐教主,又瞥了眼上首不知在思量什么的赤翟棠,依旧闭口不言。
室内平白生出一丝剑拔弩张的味道,飞天镖局总镖头顾妙碧干笑几声,讪讪道:“莫不是那名水月宫宫主已经毒发身亡了?”
“若换做是你们,”唐门主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不疾不徐道,“自己的性命和藏宝图之间,二者选其一,你们会选哪个?”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怔。这藏宝图虽好,可也得有命享受才是,那言下之意是……
“我已让门下弟子放出话去,只要水月宫宫主肯交出藏宝图,我唐门愿意双手奉上解药。”唐门主微眯着双眼,继续解释道。
“如此说来,他身上的毒已解。”久不出声的赤翟棠出人意表地盖棺定论,却是不看众人突然变化的神色,只把视线放在一旁的茶盏上,专注地凝视着水纹。
唐门主心神一凛,手中的茶盏几欲捏成碎片。江湖上何时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两仪剑派的掌门人单安珍不经意间瞥见,赤翟棠侧脸上一闪而过的喜色。那是一个久经干渴之人遇见前方一泓泉水之时,才会表现出来的神情。她忽然感觉胸口憋闷,藏在衣袖下的手指竟不受控制地颤抖开来。
身边的两仪剑派弟子最先发现单安珍苍白的面色,不由得急道:“掌门人,您怎么了?”
一语惊起四座,众人纷纷把视线投向单掌门。
单掌门似乎受不得众人关注的目光,其中更有两道灼人的视线。她慌忙站起身子,微垂着脑袋,摆手道:“老身年岁已高,怕是这几日劳累过度,回去休息休息就好。”
不待众人反应,单掌门道了声告辞,领着门下弟子,竟扬长而去。
众人被她的一连串动作惊得目瞪口呆,习武之人的内力修为只有随着年龄的增长才会日益精进,哪里有她的那番说辞。但见她脚步不稳,不似作伪,也不疑有他。
也有几人暗暗摇头,近年来江湖上鲜有少年英雄,原本见单掌门避世十多年后,重新出山,必是想有一番作为。却不曾想……唉!
室内,因为两仪剑派的突然离开,而被打断的话题,又被提及,奈何你一言我一语,仍是毫无结论,唯一肯定的是藏宝图仍在水月宫宫主手上。众人无法,只得按着老方法,各自安排门下弟子仔细搜索,不得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半个时辰后,众人一一离开,唐门之人尾随其后。
蓦地,唐门主回身,见赤翟棠依旧不声不响地坐在椅上,只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似悲似喜。她嗤笑一声,吩咐弟子们在外等候,又转身返回大堂,随即在赤翟棠耳边低语道:“你是不是以为,既然有人能够解得了水月宫宫主身上的枕魄,那么相思散与枕魄同为我唐门秘毒,相思散也能够解?”
唐门主不顾赤翟棠霍然变色的神态,低笑道:“好歹咱们相交多年,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若枕魄是那阎王爷的催命符,那相思散便是——”
话音一顿,唐门主皱了皱眉,似不知该用何种言语表达。随即语调一转,阴测测道:“总而言之,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莫怪有人……”
唐门主点到为止,看也不看赤翟棠瞬间血色尽失的面容,便拂袖而去。
骤然间,一道茶杯破碎的声音自大堂内传出……
无论是单掌门的称病而去,还是唐门主的含笑离开,亦或是那具茶盏的破碎尸骸,转瞬间便被众人遗忘得一干二净。数日来,一干人等不分昼夜地寻觅水月宫之人和藏宝图的踪迹,却一无所获。
若拜月山庄之人布置在罗刹所在山洞的阵法,能令江湖人士随意发现,那拜月山庄亦可随意闯入了。
倒是夏梓桐,借着这段时日好好地养伤,除了第二日赤翟棠派人送来一大堆名贵药材,让三人颇为费解之外,偶尔听听萧湜雪从拜月山庄手下处得到的关于最近江湖各派的举动,这日子过得颇为平静和惬意。
而洛辰在两次午夜惊魂后,将她看得牢牢的,生怕她再有什么闪失。
在洛辰的软硬兼施下,夏梓桐只得乖乖地喝药养伤。也因为萧湜雪近在身侧的缘故,她也不好与洛辰过于亲密,只能尽量一视同仁。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夏梓桐的伤势痊愈得极快,令萧湜雪连声赞叹。
期间,赤翟若轩三番五次地过来探病,但有他人在场,言行上不能过于明目张胆地表达爱意,只是在离开时难掩黯然之色,夏梓桐却权当没有瞧见。
这一来一去之间,眼看着彼此的关系愈发生疏,远不如之前那般的亲密,赤翟若轩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委屈与酸涩,趁无人注意之时,常常向夏梓桐投去极为哀怨的眼神,看得夏梓桐心惊肉跳,暗自头疼。
那天还真是被鬼迷了心窍,居然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她却不知,那还得归功于唐门的秘毒——枕魄。
这伤势痊愈的不仅仅是夏梓桐,还有一直困于山洞内的罗刹。
罗刹只是中了毒,又受了轻微的内伤。毒伤已解,凭自身的修为应付这么一点内伤,绰绰有余。一旦恢复如常,哪里还情愿住在这个肮脏窄小的山洞。仅是连续数日都无法清洗身子都让他难以忍受!
察觉到身子已无大碍,罗刹是一刻都呆不下去。
魑见罗刹有了去意,连连劝阻道:“宫主,虽然我们的功力已然恢复,但黑衣人交代,让我们这半个月都躲在这里,如今还有不到几日的功夫,宫主还需再忍忍才好。”
闻言,罗刹脸上阴晴不定,须臾,嘴角翘起一个弧度,扫了眼洞内的清水与干粮,径自离开山洞。
魑无法,只得率众人紧随其后。
却不知,前方的路上,到底有什么等待着他们……
第五十二章遇见
如此过了将近一整个月,武林人士在益州城内翻天覆地地寻找水月宫以及藏宝图的下落,又怎知罗刹等人早已逃出生天,暗中紧紧地盯着各派的行踪,耐着性子,等待姚国各地水月宫人打探出的关于其余三张藏宝图的消息。
夏梓桐也终于向洛辰证明自己已完完全全地恢复了元气,洛辰这才放松了对她的监视,惹得向来不苟言笑的萧湜雪翘起了嘴角,极其难得地见到一直以来都所向披靡的夏梓桐吃瘪。
这日,洛辰终于耐不住寂寞,央求着夏梓桐陪他出门去,他可不像夏梓桐与萧湜雪整日里都忙的慌,这也不能全怪他,这里可不像在拜月山庄里,整天都可以扎在药材堆和藏书阁里。
这一个月来,夏梓桐似乎很安于现状,养伤、看书、打坐,而萧湜雪常常在夜间出门,每每回来时都要同夏梓桐密谋几个时辰,间或练习剑法。暗中,夏梓桐又对他指点一二,毕竟,她可以称得上是萧湜雪的“师父”,很显然,还是个不合格的。
似乎,洛辰是最为悠闲之人。
不是夏梓桐不愿出门,只是她有自己的打算。她不想出现任何意外,以致三人牵扯进藏宝图之事,尤其是她背后的明势力——拜月山庄。换言之,她更加喜欢看这场热闹,而且,这场热闹闹得越大,她看得越是欢。
庭院内,落叶飘然起舞,只能窥见一抹黑影和漫天的白光,这黑影自然是萧湜雪,白光自然是他手中的长剑。
快、狠、准——这才是无剑剑法的真正奥诀。
而夏梓桐正倚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正在庭院内练剑的萧湜雪,同时凝神倾听四周可有陌生气息,她可不喜欢还有其他人在旁偷窥。
“夏姐姐……”洛辰抱着夏梓桐的手臂,不断地摇晃着,瞧都不瞧一眼萧湜雪的剑舞,这五年来,他早就看厌了。
“夏姐姐……出去嘛,出去嘛……今日天气正好……”
洛辰不依不挠地恳求着,眨巴着一双大眼,可怜兮兮地盯着夏梓桐,他保持这个姿势可有一段时间了。
“嘘——”夏梓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朝萧湜雪的方向努了努下巴,成功地止住了洛辰的话语。
洛辰嘟了嘟小嘴,注意到夏梓桐严肃的表情,安安分分地守在夏梓桐的身边。
此刻,萧湜雪的一套剑法已演练得接近了尾声,正待收剑,不料,传来夏梓桐的一道声音——
“湜雪,小心了!”
有三道劲风各自从三个方向传来,速度极快,不过眨眼功夫,已到了萧湜雪身前。
萧湜雪神情一凛,只见白光一闪,两片树叶已被劈成四片,晃晃悠悠地飘落下来。
他还剑入鞘,疾步走至夏梓桐面前,看向夏梓桐的目光中有些许疑惑。
“噗哧……”夏梓桐轻笑一声,抬手轻拂萧湜雪胸口位置的衣裳,又挥了挥手,但见她的二根手指间正夹着一片完完整整的树叶。
萧湜雪怔了怔,这才明白原来第三道劲风也是树叶造成,只是不知怎地避过他的剑,直袭他的胸口,幸亏她手下留了几分劲道,否则……
夏梓桐接过洛辰递来的湿毛巾,替萧湜雪擦去额际的薄汗,眼见萧湜雪的神情颇为懊恼与沮丧,不由得弯了弯眼角。
“湜雪,你不觉得自己这一个月内进步很大了吗?今日我可是用了八分内力呢!”
萧湜雪微微红着脸,任由夏梓桐这番亲昵的动作,已不似第一次那般羞涩与紧张。闻听此言,他的双眼顿时一亮,沮丧情绪一扫而光,看得夏梓桐有一瞬间的恍惚。
萧湜雪不似这个时空一般男子长得阴柔,却更偏向于俊朗,行事作风更是果断,目光带着沉稳,隐隐还酝酿着一股坚忍。偶尔的一笑,那份笑容有如阳光般明媚,令人顿感温暖无比。
“梓……梓桐……”萧湜雪被夏梓桐盯得心头一阵狂跳,微微垂头,不敢正视她的目光。
夏梓桐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洛辰似乎还嫌气氛不够暧昧,对着二人一阵挤眉弄眼,捂着嘴偷笑。
夏梓桐一左一右地牵着二人的手回房,偏过头去,只见萧湜雪低垂着脑袋,下巴都快碰到衣裳了,洛辰则笑得正欢。她难得老脸一红,回头对洛辰故作凶狠状,“辰儿,难道今日不想出门了?”
一个眨眼的功夫,洛辰立刻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只是压抑的笑声出卖了他的心情。
夏梓桐宠溺地轻刮下洛辰的鼻尖,洛辰也毫不在乎,对着她吐了吐舌头,快步走向内室,好准备些银两和所需的东西。
“湜雪。”夏梓桐正了正脸色,只是眼底明显也充盈着笑意,轻唤道。这段日子的相处,她发现,湜雪似乎特别容易害羞,比辰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嗯,梓桐。”萧湜雪听出夏梓桐语气中的郑重,连忙稳了稳心神,可惜颊上的热度一时三刻很难褪去。
“你知道自己为何一直不能挡去那第三片树叶吗?”夏梓桐领着萧湜雪在屋内坐下,问道。
萧湜雪蹙眉思索片刻,摇头道:“不知。”
夏梓桐敲了敲桌面,斟酌道:“因为你还不能忘记脑海中的那些招式。”其实她并没有说实话,今日她只用了五分力,更没有改变树叶的前进方向。不然,他怕是勉强能拦住一片树叶。
萧湜雪眉头拧得更紧,“忘记?”
“对!”夏梓桐坚定地点头,郑重地道,“这十年来,你除了修炼轻功与内功,恐怕就是这套无剑练习得最为熟悉,你迟迟不能突破下一层,就是你过份执着于剑招。作为一名剑客,你需要明白,更多的时候,无招胜有招!”
萧湜雪垂眸沉思,没有应答。
夏梓桐执起桌上扣着的茶盏,微一沉思,决定为萧湜雪解惑到底。“无剑——顾名思义,冲破了无剑的最后一关,练剑者再也不需身配宝剑。”
萧湜雪倒吸一口气,不可置信道:“不需要剑?!身为一名剑客,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你可知无招胜有招,无剑更甚有剑?因为到了这种境界,外物都可作为你的剑,甚至是你自己的身体。”夏梓桐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淡然道。
萧湜雪早已张开了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震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番话已经彻底颠覆了他平日的想法。
夏梓桐伸手指了指房门外的那棵树,沉声道:“注意我的手法!”
“喀嚓——”
话落,一道剑气冲天而起,不远处,一截如胳膊般粗细的树枝应声而落,而夏梓桐的右手重又开始把玩起回到她手中,安然无恙的茶盏。
萧湜雪呆滞的目光不住地自那截断枝与茶盏间来回移动,他现下的表情已不是吃惊,而是震撼!她的手法明明是无剑的使剑手法,还是最为粗浅的入门功夫!只是他极少见她出手,没想到……
“梓桐……”萧湜雪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你到底年庚多少?据我所知,那些江湖上的老一辈人恐怕没有一个人是你的对手。”
夏梓桐好笑地捏了捏萧湜雪的脸庞,轻松道:“我可是爹爹的亲生女儿呢!”
“我知道。”萧湜雪下意识地点头应道,对夏梓桐的动作居然毫无反应,可见他心底的不平静。
“夏姐姐。”正在此时,洛辰稍显委屈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他可不管什么武功高还是低,她们已经耽搁了好些时候,如此讨论下去,何时才能出发。
“是了!差点忘记今天的正事!”夏梓桐轻拍额头,回给洛辰一个抱歉的眼神,对萧湜雪道,“湜雪,练武之事最忌讳急功近利,需慢慢体会才好,否则容易走火入魔。”
“嗯,我知道。”萧湜雪捏了捏剑柄,似乎下了某个决定。
“那我们出门!”夏梓桐将洛辰手中的银票放入怀中,剩余的银两及其他东西一并让洛辰保管,招呼二人一声,便要出门而去。
方欲踏出房门,夏梓桐回眸看了一眼萧湜雪,微微皱了皱眉头,看得萧湜雪好生紧张。
“湜雪,先随我进来。”
洛辰不知夏梓桐意欲何为,耐心在房门口等候。
一刻钟后,洛辰再看到萧湜雪,不由得赞叹道:“湜雪好漂亮!”
萧湜雪已换下黑衣,此时一袭青衣,由夏梓桐拉着手,跟随其后。
夏梓桐重新打量了一遍萧湜雪,也觉得颇为满意,幸而辰儿的衣裳湜雪穿得下,虽说有些紧巴巴,却比那单一的黑色好上不知多少倍。
唯有萧湜雪颇显不自在,他自长大些开始,从来都是一身黑色,更未尝试过这类衣裳,虽然比那寻常男子身上的衣服简单许多,颜色也没有那么艳丽,却仍然难以适应。
夏梓桐自然察觉出萧湜雪的不自在,心弦莫名地一痛。在这个时空,他……是个异类!联想起他这些年的生活……
这般想着,她情不自禁地抬手抚上萧湜雪的眉头,似欲拂去他的愁绪。
额上一凉,萧湜雪方从自己的回忆中惊醒,未思量她与平日里不同的眼神与动作,却无端地记起,她的体温好像一直都比常人低一些……
“走啦,走啦!”洛辰早已迫不及待地走在回廊上,满脸笑容地呼喊着二人。
夏梓桐翘起嘴角,紧握住萧湜雪的手,反手关上房门,朝着洛辰的方向信步而去。
反正她们是赤翟山庄的贵客,也不同赤翟棠客气,同前几次那般,三人并不乘坐马车,只是在马厩里寻了三匹马,自侧门纵马而出。
洛辰挥舞着马鞭,犹如鸟飞出了囚笼,轻笑着领先二人一步,率先驰马离开。
聆听着洛辰悦耳的笑声,夏梓桐与萧湜雪也放松了心情,一路追随。
马蹄声愈行愈远……
山庄外的树林里,一叶乔木轻动。
“别人都在马不停蹄地寻找藏宝图下落,这三人还真有闲情逸致。”一身红衣的罗刹仿若无骨地倚着树干,漫不经心地道。
半晌,他仿佛轻叹了声,不知何时手中也多了一枚玉佩。记起前段时日打听出来的消息,那姣好的眉毛仿佛也皱在了一起。
被赤翟山庄所购……而且还动用了水月宫的秘术才打探出买主,可见购买这枚玉佩之人的行事小心……
罗刹尚在思考,却被身侧水月宫之人的声音打断。
“宫主,又有一人出来了。”
“哦?”罗刹眉毛一挑,“今日还真是热闹了,这平日不出门的人都出来了。”
“咦?是她?!”那说话之人好似有些惊奇,“那不是上次劝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不要伤害我们的女子吗?”
罗刹往前方看去,果不其然,正有一名女子白衣如雪,身背重剑,纵马往市集的方向疾行,看样子是同先前三人一个方向了。
罗刹暗道一声有趣,将玉佩藏入怀中,动作似乎很是谨慎,交代了一句:“无需有人跟随,做你们该做的事情!”
树林里隐藏的水月宫之人只看见一抹红色残影,原地早已没了罗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