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书生遭调戏

作品:《妖颜惑君心(原名绝色孤颜)

    !!!!缙云国的使船,在碧海上航行,已经整整半月有余。天高海阔,万里无云,只有几只海鸥,在云间轻掠,间或愉快地叫唤几声。
    萧迦傲一身白衣,披着朱红色的鹤氅,面容纯白地如冰晶一般,伫立在船头之上,翡翠似的双眸微微凝视,遥望这对岸,对面的海平线已经隐隐出现在面前,那是一个辽阔的国度,碧树成荫,周边有小渔船来往打渔,扯开嗓子唱着民间的小曲,想来平时的小日子一定颇为惬意。
    长使官来到萧迦傲的身后,沉声说:“帝姬殿下,就快要到了。到了对岸的码头,苍澜国礼部的人马上会派特使来接,验明正身并检查户籍,到那个时候,帝姬殿下就会成为苍澜国的子民。臣今生今世,就再也不能随侍帝姬殿下了。”
    长使官的声音里,透着不宜为人察觉的遗憾和感慨,眼前的这位帝女长姬,天仙化人,才华出众,又出生高贵,本是缙云国帝位的不二人选。可惜造化弄人,父君的谋反造成母帝的心病,这样一位清奇的玉人,可能就要将岁月一声蹉跎在异国他乡。
    就在这时,缙云国的使船的对面,出现了另一座高大的船只,周身用苍澜国特产的刺桐树制成,上平如衡,下侧如刃,乘风破浪,如履平地,风樯鳞集,蔚为壮观,正是苍澜国出使缙云国送“抛玉”人选的使船。
    萧迦傲一见,不由地脱口赞道:“好个威武雄壮的海船,看来苍澜国的确是海邦大国,国力甚强。”
    正在这时,萧迦傲在苍澜国船只的船舷上,看见一名身如柳枝,气如清泉的青衣男子,一见之下,不觉的呆了。
    那如玉的脸庞,那如雪的肌肤,那如翠的双眸,包括额间天生而长的淡淡红印,都一模一样,那轻灵俊逸,毫无瑕疵可言的五官,难道就是她自己?
    此时,身在苍澜国船只船舷上的范廷方也发现了萧迦傲的倩影,也不由地大吃一惊,从没想到自己这张脸,生在一名女子的身上,竟然是如此的清妍夺人,更添一分凡人不可及的高华气质。
    “你……你是何人?”范廷方不由地脱口问道。
    萧迦傲不发一言,眼睁睁地看着两船错身而过:这样的容貌,又是男子,到了宫里,定会揭起轩然大波。母帝千方百计地将我弄出宫去,却换来了一名容貌一模一样的男子,这真的是天意吗?
    两船越离越远,那名青衣男子的清冽而略带磁性的声音也消失无踪,萧迦傲低低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也该是时候了。”
    “嗯?什么是时候了?”长使官在旁边听着,有些不解。
    “茅长使,多谢你连日以来的细心照顾。今日你对迦傲的恩情,迦傲将永生不忘。”
    长使官愣了一下,她的确是对这样一位冰雪天成的帝姬心存仰慕,也的确是在海途中对她细心照顾,但是这样也说不上是多大的恩情,如何能让萧迦傲永生不忘呢?
    就在这时,萧迦傲立上高高的围栏,脱下她身上犹如红云一般的鹤氅,白色的衣衫露了出来,丰盈的素体犹如幽谷中一朵刚刚化生的轻云,萧迦傲接着撩起裙裾,褪下鞋子,一双雪足玲珑细致,难描难画。
    “帝姬,您这是要……干什么?”长使官脱口而出。
    萧迦傲回过头来,对长使官微微一笑,波光云影之中,天姿灵秀,极尽风流:“干什么?当然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平鱼跃了。再见了,不过,我萧迦傲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
    说完,萧迦傲赛雪欺霜的素足一蹬,整个人如同游鱼一般地跃下了海里。
    “哎呀,不好,帝姬跳水了。”长使官连忙跑到船舷边一看,萧迦傲在碧海下的背影,如同一条曲线最优美的美人鱼,霎时就游的好远。
    “来……”长使官话喊到一半,又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她想起了刚才萧迦傲说的话:今日你对迦傲的恩情,迦傲将永生不忘。
    原来,这才是她说此话的真正目的。
    长使官沉默了下来,眼睁睁地看着萧迦傲游向苍澜国那细白的沙岸,等几乎看不见她纤白的身影,才喊道:“来人,有人不慎落水了,快派人下船去捞捕。”
    萧迦傲在海中游了一程之后,又找了一条渔民的船只躲了上去。老渔民见她相貌不俗,衣着又颇为华贵,还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女儿不慎落水了。
    萧迦傲脱下手中的一枚翠玉戒指,当作给渔夫的谢礼,要他载她去对岸的海边。
    下岸的时候,天上已是繁星点点,夜色深沉。
    看着萧迦傲一路远去的背影,老渔夫甚是担心:“姑娘,那边最近有些山贼,你一个女儿家,独自前去,很危险的。”
    萧迦傲头也不回,只是摆摆手,好像是告别,又好似叫老渔夫不用担心。
    山贼,不错嘛,我正想弄点衣服和钱粮,找平常百姓又不好下手,遇上山贼,最好不过了。
    萧迦傲慢慢走进靠近海滩边的一座密林小山,却突然听见一声呼喝,原来是一名巡逻的山贼,提着一只指明的灯笼,走了过来。
    “什么人?”那名山贼问道。
    当他看清楚面前的来人的时候,顿时目瞪口呆,连手上的灯笼都掉在了地上。
    萧迦傲全身只穿了一件贴身的小衣,一头青丝,逶迤如黑色瀑布一般,披散在肩头,轻薄的棉衣因为湿透了,紧贴在身体上,勾勒出他凹凸有致的曲线,偏偏又纯净天成,毫无猥亵之感。容色素洁如天上的明月,一双碧眸却如大海一般的深邃。
    “你……你……你……是人是鬼?是仙是妖?”山贼结结巴巴地问道,从小到大,他从未在人间看过如此的尤物。
    但是,一般人哪能有如此碧绿色的眸子,别是狐狸精吧?
    “是人。”萧迦傲的声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清脆宛转之中,有种说不出的悦耳好听。
    “美人儿……”山贼的两眼通红,口水都流了下来,急忙如饿虎扑食一般,扑上去说:“老天有眼呀,知道老子最近要泻火,竟然送来这么一个绝世美人来,真是……”
    眼见白白嫩嫩的小肥羊就要到手了,山贼眼睛一花,美人儿不见了,萧迦傲的动作快如闪电,闪身来到山贼的背后,一记手刀就将他打晕了,说道:“小美人要借你的衣衫鞋袜一用,想来你也不会不肯吧?”
    山贼颈后中击,顿时趴在地上晕了过去,动弹不得,萧迦傲冷眼看着他,拍拍手道:“放心吧,就凭你这点姿色,脱光了裸奔游街都没有会占你便宜的。”
    换上了山贼的衣服之后,萧迦傲感觉略不适应,山贼的衣服又脏又臭,还十分粗砺,磨着萧迦傲细嫩的衣服,很不舒服,萧迦傲从小锦衣玉食,又素有洁癖,不过特殊时期,也只能将就一下了。
    可惜那名山贼身上没有什么银两,萧迦傲只能继续前行,寻找下一个目标。
    渐渐走了有半里路,不由地看见前面有一丛火光,好似是篝火的样子,从那里传来一个山贼的叫嚣声,和一名青年男子的怒叱声。
    “朗朗乾坤在上,你这个狗贼,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王法,在这里,大爷我就是王法。”
    不远处传来一声猥亵的声音,接着,是一人身上穿着的布帛被撕开了。
    青年男子的声音越发惊恐:“你想干什么,要知道,孔圣人曾说过:儒有可亲而不可劫也,可近而不可迫也。可杀而不可辱也。”
    “什么意思?”很显然,山贼是文盲。
    “就是士可杀不可辱。”更显然的是,那名青年男子是书呆子。
    山贼不屑地说:“你算是哪门子的士?身子瘦的和小鸡似的,身上都没有四两肉。要不是大爷最近身边没女人,嘴里能淡出鸟来,又看在你的脸还有几分姿色的份上,大爷我才不找你呢。”
    说着,又是一阵“哗啦啦”的撕布帛的声音,那名青年书生的前胸已经完全露了出来,在火光下,露出一片白皙的光泽,在清冷的月光之下,甚是诱人,那名山贼将硕大的嘴唇压了上去,络腮胡子刺得书生生疼。但是最折磨人的,还属那种心理上的屈辱感。
    “苍天呀,难道天真是要绝我吗?想我陈关河一身的清名,难道就要毁在这里了?”
    陈关河羞愤之余,为了免于侮辱,就要咬舌自尽,却见眼前出现了张清俊至极的面容,碧绿色的眼眸在月光下闪烁着,尽是调侃的神色:“孟子曰: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你心志不坚,受到小小挫折就要断送性命,真是枉读圣贤书了。”
    陈关河看着萧迦傲那张颇有些幸灾乐祸的俊脸,脸上闪着碧幽幽的眼睛,就好似碧眼白狐的化身一般,哪里还够得上回嘴,只是拼劲全力,嘶吼一声:“狐仙大侠,救命呀!”
    这时,正沉迷与陈关河胸前清凉白皙肌肤的山贼才抬起脸来,还未看清楚萧迦傲如雪一般的白皙容颜,就觉得眼前一黑,在萧迦傲的重击之下,晕了过去。
    萧迦傲将那碍眼的山贼一脚踢开,细细端详着陈关河颇为俊俏的容长脸,不由地暗道:也难怪那名山贼要对他下手,的确颇有几分姿色。
    想毕,萧迦傲似笑非笑地问道:“哪个是狐仙,你给我说说清楚。”
    陈关河上下打量着萧迦傲,那肌肤白皙的如盈玉一般,毫无瑕疵,那一对碧绿的眸子好似宝石,闪动着深邃的光,在他的家乡,向有狐仙下凡的传说,在深夜中变为人形,忽男忽女,专门外出勾引读书人。
    不过,狐仙会救人,倒是第一次听说。
    陈关河突然觉得喉头有些抽紧,盯着萧迦傲俊丽的脸道:“你不是狐仙,为什么长着一对绿色的眼睛?只有妖精才会长绿色的眼睛。”
    萧迦傲眼神一紧,陈关河顿时觉得有芒刺在背,他不由自主地缩了缩手脚。
    与父亲一模一样的翡翠碧眸,向来是萧迦傲的骄傲,同时也是她的心结,叛逆与孤高的血液每刻不停地在她的血管里流淌,使她在夜静无人之时一直受到煎熬,不过她还无意向陌生人透露什么,只是说:“我若是狐仙,你认为你此刻还有命在吗?”
    陈关河一听,放下心来,他并不知道此时他正处在另一种“危险”的境地中,连忙站起来整理好衣襟,对萧迦傲深深一揖:“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公子仗义相救了。公子今日大恩大德,他日关河定当涌泉相报。”
    正当陈关河收拾包袱准备跑路之际,却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慢着。”
    “公子还有何吩咐?”
    “将你的衣服脱下来。”
    “什么?”陈关河以为是他幻听了。
    “我说,将你的衣服脱下来。”萧迦傲的话,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就好似一直高高在上,习惯发号施令一般。
    “这位公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所谓君子不强人所难,要不我这还有几两银子,你要是缺衣服的话……”陈关河一边说,一直急步上前开始掏包袱,直到他看见了萧迦傲身上所穿的山贼服。
    难不成,那自己从一个山贼手里救出来的人,是另一个山贼,这下坏了。
    陈关河指着萧迦傲的俊脸,声音都发抖了:“你……你也是山贼?”
    萧迦傲笑了起来,这家伙还真是书呆子:“你现在才知道?”
    “既然你也是山贼,为何刚才又要救我?”
    “那个人,我早已就看着不顺眼了,你只是碰巧遇上我整治他而已。”
    “那你叫我脱衣服是……”陈关河的声音颤的厉害。
    萧迦傲一把拉住陈关河的手腕,将他压倒在泥地上,扯开他的前襟,光滑如上好的白丝绸的肌肤又露了出来,这次,还多了几点淡淡的红印,看起来甚是煽情。
    显然,刚才陈关河的无礼触到了萧迦傲的痛处,使她想要下手“惩治”一下这个书呆子。
    被萧迦傲压在身下,双手被钳制在头顶,陈关河根本就动弹不得,他发现,在萧迦傲纤秀的外表下,是极其强势的手段和一流的功夫,还有那桀骜不驯的心性。
    更要命的是,萧迦傲身上的衣服虽然难闻,但是她身体本身却散发出一种清冽的香味,悠悠荡荡地,漂浮在空中,香气的魅力与萧迦傲惊人的美色混合在一起,勾起一种难以名状的压迫感。
    陈关河被震慑住了,反而忘记了反抗,只是呆呆地看着萧迦傲毫无瑕疵的容颜,碧绿的眸子在月色的逆光之下,越发幽深。
    “好美,真的好美……”正当陈关河一时出神之际,突然感觉萧迦傲纤细修长的手指突然划过胸口敏感之处,突然好似一阵电流蹿过他的周身脉络,身体不由地住地就起了反映。
    陈关河一惊之下,羞愤异常,整张脸涨的通红,就好似煮熟的猪肝一般,自己竟然在被“山贼”羞辱的时候还心生遐想,简直就是枉读圣贤书了。
    萧迦傲见陈关河羞愤地就好似想要自杀一般,也觉得差不多了,便松开手,放他起来,却在这时,陈关河宽大的衣袍里面掉出一张名册,落在了萧迦傲的眼前。
    萧迦傲拿来一看,原来这个陈关河还是徐州的举人,此次是专为进京赶考的。
    萧迦傲用手指轻轻敲击着名册,心内一计已成,便冷冷地说道:“我现在给你两种选择。要么对我刚刚的救命之恩涌泉相报,以身相许;要么,留下衣服和名册,让我带你上京赶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