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痴心
作品:《龙穴》 风铃咬了咬牙,跺脚道:“好,我问你,在你的心里,只是把我当成了普通的朋友吗?”
“不是普通,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好到什么程度?”
“这个……”
“你喜不喜欢我?”
“啊……”
“我知道男女之间如果发展成了‘很好很好的朋友’,那就不是朋友了,而是情侣,是恋人。”
“这个……”
“别这个那个的,是男人就爽快点啊,是喜欢我还是不喜欢?”
“风铃,不说这个……咳咳……咱们不如出去……现在几点……哦对了,这个……咱们在哪里?这石屋怎么来的?”龙翼满头大汗,语无伦次。
“龙翼,请你正面回答我,不要言辞闪烁好不好?”风铃眼圈居然红了起来,清澄明澈的眸子里泪光隐现,“如果你说不喜欢,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死缠着你了。”
龙翼早已经摸透了风铃的脾气,直来直去,敢爱敢恨,自已从心底里喜欢和她说话聊天,只是她这么突然间的一问,自已还真有点措手不及。
“喜欢。”顿了顿,龙翼看着风铃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
这些天来两人千里同行,一路上有说有笑,情谊日深,而这次又共同历经了生死劫难,劫后余生,之间的关系早已经不是一般的“友情”可以言喻了,如果说不喜欢,那绝对是违心的话。
当他说出这两个字时,脑袋里忽然想起了清丽脱俗的月雅柔、冰冷如霜的东方凝雪以及娇艳似花的俞花蕊,如果这些女孩子也问自已同样的问题,那么自已该怎样回答呢?尤其是东方凝雪,自已虽然是无意间和她发生的关系,但事实已存在,自已该不该对她负责呢?
龙翼觉得很迷茫。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风铃开心的笑了起来,眼泪却在这时候流下。
“你啊你,没上学校表演系真是太可惜了!笑的时候居然也能哭出来,佩服啊佩服!哈哈……”龙翼也笑了,伸出手指刮了刮风铃微微翘起鼻尖。
“都怪你,先急得人家哭,又逗得人家笑!啊,你还刮我鼻梁?!不行,我要刮还过来……喂,你个太高,我刮不着,把身子蹲下点……”
两人在屋里嬉闹着,笑声传进石屋外的钟千秀耳中,想起自已早已死去多年的丈夫,她的眼眶湿润起来。
她丈夫的尸体就埋在石屋的南侧,那里起了个小小的坟头,并用谷底一块竖长的石块立了个碑,她轻轻走过去蹲在丈夫坟前,呆呆看着石碑上的字迹,默默流出两行浊泪。
良久,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钟千秀知道,这是小伙子龙翼和小姑娘风铃从石屋出来了。
她抹了抹眼角,缓缓站起身。
“钟大娘,你怎么哭啦……”风铃心细,一眼就看到了钟千秀身后的石碑,似乎明白了什么,道:“这是大伯的坟吧,他就葬在这里了?”
钟千秀痴痴道:“是啊,葬了四十年了。四十年里,我天天都要来陪他一会儿的。”
风铃看了看钟千秀的神色,轻声问道:“钟大娘,你和大伯生前一定爱得很深吧。”
“我可以毫无怨言的为他死,他也可以心甘情愿的为我死,小姑娘、小伙了,你们说,我们夫妻的这份爱深不深?”
“嗯。”风铃与龙翼同时用力点头。
“唉……!”钟千秀长叹了口气,缓缓道:“你们两个心里一定在想了,既然你们夫妻爱的死去活来,那么你的丈夫死了,你为什么不殉情呢?是不是?”
风铃脱口道:“是啊,为什么呢?”忽然感觉手臂被龙翼轻轻碰了一下,恍然心想:“哎哟,我怎么能这种话呢?很伤人心的。”
侧头冲龙翼吐了吐舌头,表示自已无心。
钟千秀道:“我之所以一直苟活着,是因为我时刻都在想着有一天能杀了皇甫惊雷为丈夫报仇,不能让他逍遥法外。如果这个心愿能了结了,我立即就会在他坟旁陪他长眠地下。”
龙翼心中一动,朗声道:“钟大娘,我有句话要说,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说吧。”
“当年你和大伯一起坠落裂谷,他为了救你自已舍弃生的希望,我想他这么做,一定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如果你一心想着去死,那就是违背了大伯当初救你的初衷,他的死也就一点坐也没有了。就算你们能在九泉下面相见,只怕大伯不但不会开心,反而会很伤心失望。钟大娘你仔细想想,我说的是对是错?”
这几十年来,钟千秀的心思一直纠结在怎么出谷、怎么报仇上,根本想有往这一点上去想,听了龙翼的话后,呆呆想了片刻,喃喃道:“是啊,他救我是为了让我活下去,我怎么能轻言去死?嗯,我不能死,我要好好的生活,不能负了他死前对我的一片情。”
龙翼与风铃开心一笑。
三人回到石屋里说了会话,风铃忽然“咕咕”的一阵腹鸣,她已经一天两夜没吃东西,现在心情放松,才觉得饥饿的难受。
钟千秀笑了笑,让两人在石屋坐着,自已出去了小半个时辰,返回时手里提了五、六条扁平的鱼,每条足有八、九两重。
她从谷外面收来一堆干了的枯草和枯树枝,用火石打着了火,用把几条鱼一一穿起放在上面烤熟了递给风铃、龙翼吃,自已也陪着吃了一条。
虽然没有盐油佐料,但对于已经饿得浑身发软的风铃来说,却觉得鲜美无比。
龙翼身体强壮,内息充沛,就算接连三天三夜不吃饭也不会感觉多饿,见风铃吃的啧啧有声,笑着把自已的也让给了她。
吃饱之后,就开始说起出谷的事情。钟千秀摇头叹道:“不可能了,这谷底离谷顶至少也有两千米高,山壁又陡滑,中间一点借力上升的地方也没有,否则以我的修为,施展轻身法也早就能上去了。唉,四十年来我用尽了各种办法,连一半的高度都上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