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作品:《情话七巧女

    第十五章 都是月亮惹的祸(二)
    当江七巧睁开眼睛时,已是日上三竿,耶苍王爷早进宫去了。
    她疑惑地摸著被子,记忆中自己昨晚是在後花园赏月来著,然後??????然後耶苍那死男人来了,然後??????然後──
    “妈呀!”她尖叫著从床上跳起,双颊红如朝霞,那个死男人居然敢吃她的豆腐!不不不,居然是是是她??????她主动要求那死男人吃她豆腐的!!呜哇──她不要活了!她抽风了!脑残了!
    她又一头钻进被子里,一定是做梦!一定是在做梦!耶苍那死男人怎麽可能会温柔地哄她?温柔地抱她?还温柔地吻她?这所有的一切一定都是做梦!可是??????可是那温暖怀抱的触感,那还残留在唇上的男人气息却真实得让她心跳如擂。
    她竟然感到心动了?!对那个死男人心动了!!这怎麽成?那个死男人可是还有一个公主老婆的!她怎麽可能对一个花心的有妇之夫心动?对了,昨晚月华如妖,华美异常,她一定是被鬼附身了!看来此地真的不宜久留!
    想到这,江七巧毫不迟疑地翻身下床,套上一身粗布短衣,从床底拖出收拾好的包袱扛到肩上拔腿就往後墙跑。她不担心会被人看见,因著她这二十几天四处找碴的缘故,她这西厢的下人们除了必要时会来请示伺候外,基本上是能不来坚决不来,必须来坚决执行速战速决的方针政策。下人们都知道她有赖床赖到中午的不良习惯,这时候没有谁会自杀式地守在西厢里。
    刚跑了几步,想想不对,又回到案桌边拿起纸笔飞舞了一番,这才一溜烟消失在王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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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那女人是否醒了,醒後又会是怎样的表情呢?耶苍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回府一探究竟。
    那带著药香的身子娇小柔软,抱著的感觉有说不出的舒服和满足。昨晚上他抱了一夜,直到东方发白才将她放回床上,怀中的空虚感一直延续到现在,真想时时刻刻就那样抱住,永远不放开。
    他猛地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住了。他刚才在想什麽?时时刻刻?永远?昨晚的反常竟一直持续到现在!他怎会有如此可怕恶心的想法?女人天生就是属於男人的,召之即来,呼之即去。更何况那女人还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只要他想要,她整个人都会是他的,何况是抱她这种小事。既然自己真对她有了兴趣,那麽今晚和她洞房也不迟。不知那女人身上的肌肤是否也如红唇一般诱人?
    耶苍陷入绮念中,浑然不察自己的胡思乱想已毫无逻辑可言,也浑然忘却了屋子里还坐著另外两个人。
    “耶苍,耶苍,耶苍!”元朝当朝皇帝连呼三声也未见有人搭理龙颜,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小子从今早一进宫就开始神游,还三不五时露出傻呆呆的笑,简直把平常的形象败坏尽殆。如今他一个皇帝连呼三声都没反应,十有八九是──但不知哪家姑娘倒霉地被他看上了。
    “大哥,皇上唤你。”耶雷也注意到他的反常,索性用力摇了他一下。
    耶苍怔了怔,方才回过神来,斜了耶雷一眼,转向皇帝道:“皇上,唤臣何事?”面对这个虚长八岁,自幼如兄的表兄皇帝,他一向是没啥严格的君臣礼仪的。
    皇帝睇他一眼,意味深长地笑道:“耶苍啊,你是不是对哪家姑娘有兴趣了?”
    啥?耶雷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家大哥,有这奇迹发生吗?
    “臣已有两房妻室。”耶苍面不改色,沈声回道。
    “呵呵,你的性子朕还不知吗?海宁那丫头根本就入不了你眼。朕猜得没错的话,你和她还是有名无实的夫妻。”看到耶苍面色略微一愣,就知道自己猜测无误,皇帝叹了口气,“唉,海宁是朕最心爱的妹妹,朕会强行赐婚,也是想著全她一个心愿。但如今看来,还是朕误了她啊。”
    啥?有这可能吗?耶雷眼睛瞪得更大了。
    “皇上,此乃臣的家务私事。若是心疼公主就接回宫中。若已无事,容臣先行告退。“耶苍恢复了面瘫表情。
    “好,朕不说总行了吧。”皇帝雍容一笑,里面藏著一抹狡黠。
    “臣府上实有要事,肯请皇上放行。”耶苍没来由地突觉心神不宁,似有什麽不详的事情发生。他直觉上立刻想到江七巧,当下更恨不得赶快回府。
    “这──准。”皇帝也发现了他突来的不安,遂又向耶雷吩咐,“耶雷,你陪著一块去,看能否帮上什麽?”
    “是,臣告退。”话音刚落,耶苍已抢先一步退出殿门。
    殿内的皇帝微微一笑,暗忖:“看这小子这般匆忙,莫不是赶回去赴情人之约?若真是那样,倒叫人无法置信。嗯,他的张爱妃也在内殿等急了吧。他也该去会美人了。”
    一路上,耶苍快马加鞭,将耶雷远远抛在身後,不多时已抵达王府大门。
    刚一进府,就见总事、管家及几个领头侍女面色如土,战战兢兢地跪在厅堂前方,後面还趴伏著十几个伺候在西厢的下人。叫人诧异的是堂上主位上坐著的居然是海宁公主。要知道这位公主最是体恤下人,进王府二十几天,还没有责罚过谁,而那个最爱惩罚人的江王妃此刻却不见踪影。
    府里有这麽有趣的场面,那女人居然会不到场?耶苍的面色一下yīn沈了。
    “这是怎麽回事?”随後赶到耶雷忍不住代兄发问。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一群跪著的下人一看王爷回府了,更是个个伏地哭叫著求饶,身体抖如糠筛。
    “王爷,您回府了。”海宁公主款款起身迎了上去。
    耶苍点点头,神色冷峻地扫过一群伏地求饶抖个不停的下人,最後停在海宁公主脸上,他要她给出一个解释。
    “王爷,今儿晌午时分,丫头去西厢房服侍姐姐起床时,发现人已不在房中,整个王府寻遍了也不见踪影,只寻到这封留给王爷的信。”海宁公主从袖中取出一封封好的信递与耶苍。
    “难不成是离府出走了?!”耶雷在旁惊呼一声,连忙催促道:“大哥,快看看信中写了什麽?”
    耶苍脸上的神色越发冰冷,隐隐透著青紫,他撕开信封,缓缓展开信纸──
    “亲爱的耶苍王爷,小女子江七巧自知妒性极重,无法忍受与人共侍一夫。未免日後多生烦扰,致使府中**犬不宁、**飞狗跳,今代王爷自行休去。勿寻!切记!被休人:江七巧 附注:抓人的是小狗!”
    耶苍看著满篇张牙舞爪的黑色大字,只觉喉间有腥甜的东西在涌动,双手渐渐捏紧,越捏越紧。
    “大哥,信上写了些什麽?”耶雷就见他大哥的脸色越来越yīn森,已由青紫向黑色迈近了,一缕缕杀气也在逐渐溢出。
    “闭──嘴!”耶苍一字一顿,语气yīn森宛似从地狱里发出,信纸被右手一团一握,五指缓缓张开,黑白糜粉纷纷扬扬飘洒在地。那个女人竟敢如此欺骗愚弄羞辱於他,看来是不想活了!强烈的杀意与怒气在xiōng中翻腾,一双眸子金光流窜,冷冷的射出骇人的光芒。
    海宁公主和耶雷不由自主地退後一步,浑身冷汗直冒。
    这江七巧到底写了些什麽?居然让耶苍流露出如此强大的杀气!看来这女人是在劫难逃了,而且还要连累一群人跟著倒霉,简直是个扫把星!耶雷在心里不住哀鸣。
    果不其然──
    “吴管家,传令下去全国贴出布告,缉拿逃犯江七巧。死活不论,赏金万两!滚!”耶苍厉声喝令。
    “是,属下遵令。”吴管家逃得比兔子还快。
    “杨总事,拿本王的令牌带亲卫队到与江七巧有关的家户中一一搜查,凡有包庇窝藏者,格杀不论!”
    “是!”杨总事成了第二只兔子。
    “来人,将服侍西厢的下人全部打入水牢!至死方休!”
    “是!”一群侍卫拖起一群哭爹喊娘的,腿脚瘫软的下人走出大厅,走向水牢。
    “耶雷,速将公主送入宫中,不得有误!”他连弟弟也命令上了。
    “这──”耶雷对他的命令既为难又不解。
    “有何问题?”耶苍瞬间杀气暴涨,声音里融进了残虐。
    “不,没问题。”耶雷浑身一哆嗦,赶紧答道。
    “王爷,敢问妾身犯了何错?为何要被遣送回宫!”海宁公主又急又怒,神色间万分委屈,泪水盈盈,真个我见犹怜。
    耶苍杀气四溢的眼睛横了她一眼,连个人都看不住还敢质问他,努力压下伸手掐人的欲望,转身甩袖就走。
    “王爷──”海宁公主欲奔上前去,却被耶雷死死拖住。
    “公主,臣劝您还是回宫吧,臣那兄长一旦发怒,六亲不认,嗜血成性,今天没人当场见血已是万幸了,您没见他刚才连臣这亲弟都差点宰了吗?现在您还是先顺著他的意回宫再说。”
    “是吗?”海宁公主泪眼婆娑茫然道,为什麽她总觉得这一回宫就再也无法相见了呢?
    “公主,请走吧,臣送您。”耶雷同情地叹了口气,扶起失神无措的公主。
    一时间,京城又开始沸沸扬扬地流传著新的说书段子“凶暴血蝶怨休王爷,美人公主泪泣深宫”。
    第十六章 教训人渣二人组
    江七巧怔怔地站在布告前,对身边的拥挤恍若未察。
    那南海霸主──耶苍王爷当真无情,无论怎样,她也曾做过他二十几天的王妃,如今竟真把她当成罪大恶极的逃犯来捉,还死活不论。赏金提得那麽高,这不是存心想整死她麽。哼,也不怕变成小狗。真庆幸自己及早逃离了那死男人的魔爪,否则日後的下场还指不定会有多惨!她舒口气,刻意忽略心底深处的一丝刺痛与失落。
    “喂,王兄,你看那人是不是和画中人很像。”一个男子声音飘进耳中。江七巧心中一惊,还来不及反应,又听到另一个颇为清朗的男子声音接道:“李兄看花了眼吧,画中人明明是个甜美娇蛮的富贵小女孩,那人却显然是个清秀英气的穷家小男孩,这二者哪里有想似之处?”
    “也对,这世上哪有女孩子一身短衫打扮,赤著光脚穿草鞋的,可爱的孩子眉眼间也总会有几分相似。看来却是我多疑了。王兄且莫笑话兄弟被钱财迷了心眼才好。”那个被称为李兄的人话语间有些羞意。
    有,你面前这个就是货真价实的女扮男装。江七巧在心里翻著白眼。忍不住想小小恶作剧一下。
    一转身,她向那两个说话的男子走去,揖了一礼,笑道:“两位大哥,小弟这厢有礼了。”
    “好??????好说,小兄弟,有何事情?”那二人面色微红,声音有几分惊惶。
    江七巧心中暗笑,仰头道:“适才二位大哥所言,小弟尽数悉听。”顿了一顿,很高兴地看到那二人脸色已趋於猪肝色,“特地过来想请教二位大哥,小弟莫非真长得像个女子?”她摸摸脸颊,一脸幽怨。
    “不??????不,小兄弟清朗湛湛,怎会像个??????像个女子?”第一个发声的李姓男子结结巴巴,窘迫非常。
    “多谢。”江七巧笑嘻嘻地转向另一个男子。
    这名王姓男子眉目清秀,虽面有窘色,却还算镇定地向她揖还一礼,正色道:“小兄弟,在下为我二人方才的失言向你道歉。小兄弟浓眉圆目,面如冠玉,神情眉宇间自有一股傲然英气,想来定非我等俗人,还请多为原谅。”说完又揖了一礼。
    人家都如此勇於承认错误了,江七巧也不好意思再捉弄下去。讪讪笑了笑,戴上草帽,转身离去,徒留下有些发呆的二人组。
    她心里悲催啊,当初她本意是扮作一游走世间的青年少侠,谁知一番装扮下来,揽镜一照,当场只觉天昏地暗,到处漆黑一片。
    镜中哪有什麽青年少侠,分明是一个十一二岁的调皮娃儿。亏得她有两道漆黑入鬓的长眉和一双炯炯有神的大圆眼,能昭显出她属性为男,连那份骄纵也变成了傲然英气。
    可是──她明明是个已二十二岁的成熟女人啊,为什麽给人的性别会是男性,还是个有著傲然英气的小男娃。实在是,实在是──
    唉,罢了罢了,江七巧苦笑著安慰自己,至少目前来说,这十一二岁的男孩模样可保自己一生平安,毕竟天天被人追著跑,也不是好玩的。
    好在她是典型的乐观主义者,麻烦事想想也就扔在了脑後。
    亲戚家是不能去连累的,娘家更是不能去自投罗网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填饱肚子。
    她抬头向街两边张望,好,就这家酒楼吧。看它装修得雅气十足,与别家酒楼相比,有一股子独特风格,名字也取得妙──食韵酒楼。
    当下她踏进这间酒楼,走上楼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要了几碟上好菜肴,边吃边环顾四周,看来这间酒楼的客人品味都比较高,全是一副文人骚客的模样。
    不对,还是有两个人碍眼。这两人其实只是十四五岁的半大少年。之所以说他们碍眼,是因为此二人一脸的骄横,两只眼睛似乎长在头顶,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真白白糟蹋了俊美的好相貌。
    江七巧有些不屑地撇开头。
    这时,楼梯口上来了一对父女,背鼓携琴,很像电视里演的卖唱的艺人。
    “各位客官大老爷们,咱父女俩今儿给众位唱上几支小曲,讨俩儿小钱,还请各位贵人们多多捧个场子。”老者的话证实了江七巧的猜测。
    於是,紧接著最最狗血的熟悉的场景出现了──
    “好哇,要捧场子可以,不过可得拿点捧场费给咱哥俩。”就见那两个碍眼的少年一歪一扭地向父女俩走去。
    “小哥说笑了,小老头本就是来讨钱的,哪有余钱来孝敬两位?”老者一脸惶恐地赔笑道。
    “没钱?那好办,就拿这姑娘抵了吧。”黄衣少年怪笑道。
    “啧啧,仔细看看,这姑娘长得还挺水灵的。”蓝衣少年邪笑著伸手去摸卖唱姑娘的脸蛋。吓得姑娘尖叫一声,直往老者身後躲。
    江七巧头疼地揉揉额角,唉,真是的,吃个饭都会碰上这种狗血剧情,看著逐渐向她这方退来的父女俩,心下琢磨:她是不是也该顺应剧情,客串主演一把?好吧,就让她来把狗血洒得更欢吧。
    “你等两个人渣还不住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竟敢欺辱老弱,调戏民女!”江七巧砰的一声拍案而起。MMD,太用力了,手掌好痛。
    “哟,少龙哥,想不到这儿还有一个不怕死的敢站出来?”黄衣少年假意惊呼。
    “是啊,真是应了初生牛犊不怕虎,才十一二岁的小娃娃,也敢来管你我兄弟的闲事。哼,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被称为少龙哥的蓝衣少年斜著睇了江七巧一眼,又环顾了一圈。
    江七巧这才後知後觉地发现整个二楼不知何时已一片寂静。除了她一个人站起来外,其余的人全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地低著头拼命吃著酒菜。敢情这俩少年还来头不小,是这一带的霸王。
    呵呵,她江七巧堂堂一二十一世纪的未来教育工作者(还记得吗,这娃读的是师范),古代一武功高强的侠女,岂会怕这两个rǔ臭未干的臭小子?更何况,她还有个王爷丈夫在後面撑著呢。一时间,这女人倒忘了自己早把人家给休了的事实。
    哼,敢叫她小娃娃,真是不懂得敬老尊贤,她今天非得把这两棵歪脖子树苗给踩直了不可。
    眼珠转了转,蹦跳到两个少年面前,可爱地眨眨眼,笑道:“两位哥哥啊,小弟当然是称了重量的。而且称下来的结果是能打你俩呢?”
    两个少年似听到什麽极为好笑的笑话,一齐仰头大笑,笑声张狂跋扈。
    江七巧神色未变,仍是偏著头可爱地笑著。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一个娃儿竟然说要打我们。”黄衣少年不置信地狂笑著,“有本事你就打啊,你来打我啊?哈哈,来打啊?”他欺近眼前的小娃娃。
    “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江七巧扬声道,说话间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少年身上,瞬间点住他的穴道,跨骑在少年身上,扬手劈里啪啦一顿好抽。
    酒楼上传出阵阵惊呼,宾客们全都争先恐後蜂拥著夺门而出,连那对卖唱的父女也被众人挤得不知流落何方。
    “呵呵,臭小鬼,这可是你自己叫我打的。小爷这叫热心助人。”江七巧心情舒畅地站了起来,看看地下的人,已是满脸青紫。相信衣服遮盖下的身体也一定很具有观赏价值。
    她这才狠狠踢开黄衣少年的穴道,一偏头,看见另一个蓝衣少年神色痴呆地瞪著地下的人,嘴里不住地喃著:“这怎麽可能?这怎麽可能???????”
    她说呢,怎麽能打得如此顺畅,原来另一个已经吓得抽风了,邪邪一笑,她凑了上去。
    “这为什麽不可能?虽然你没有强烈要求,但是好东西要大家分享,小爷我好人做到底,也赏你几个巴掌吧。”她吹吹手掌,伸出左手揪住少年的衣领,啪啪啪就是几个正反耳光,最後飞起一脚,将两个人渣踢做一堆。
    “咳咳,听好了,你们这两个人渣。”她对著在地上兀自发神的两个少年,清清嗓子开始发表最後总结。“知道今天为什麽挨打吗?那是因为你们眼贱、嘴贱、手贱、全身都在犯贱,惹火了小爷。虽说人至贱则无敌,但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一点。更多的人就像你们这样贱得只会让人产生揍人的欲望。懂麽?以後少犯点贱,多积点的德,呃──”身上蹿起一片**皮疙瘩,看来她很不适合说积德啊。“总之,记住今天的教训,别毛都没长齐就想著调戏女人。小爷走了!”
    第十七章 互帮互助的滞货清仓计划
    江七巧洒脱地附赠一个飞吻,转身欲走。咦?怎麽走不动?再使劲,还是走不动。回头一看,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那两个人渣双眼冒著朦胧的梦幻,正满脸崇拜地死拉著她的裤脚不放。
    “有人打我了!终於有人敢打我了!”黄衣少年眼中莹光闪闪,激动得无以复加。
    “我终於尝到挨揍的滋味了,我终於尝到了挨揍的滋味!哈哈哈哈!”蓝衣少年神色间已是带上了些微疯狂,明显处於极度的兴奋之中。
    这一次,江七巧是真的被雷倒了。惊呼: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原来这两个恶霸本质上居然是俩欠揍的受虐狂!她这施暴的人不但不需要担心报复,反还被当成英雄来崇拜!?
    “小兄弟,日後你若有困难,我们兄弟俩可以无条件提供援助。我叫慕容少龙,他叫南宫彻。”穿蓝衣的少年一个鲤鱼打挺,拍著xiōng脯承诺道。只是他顶著一张红肿的猪头,怎麽看都不太具有说服力。
    乖乖,难不成这两人分别是现代武侠里写滥的慕容世家和南宫世家的少主子?不会吧,她一直认为这些世家都是家胡编乱造来著的。
    “你们该不是说你们出身於慕容、南宫两大武林世家?”她小心地求证。
    “不错,我乃是慕容世家的少主。”
    “我乃是南宫世家的少主。”
    两个少年提起家族,全都肃整颜色,毫无骄横下流之样。虽是人身猪头,但给人的感觉竟也玉树临风,潇洒卓绝。呵,不愧是世家公子,才不过十四五岁,就出落得如此不凡。江七巧看得心里直咂舌。
    “你们真愿意帮我?”她突然想到一件早就该做的事。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江七巧大叫一声,转了转眼珠,向两人道:“虽然拿这个问题问你们好像有些不太合适。不过既然你们都发话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尽管问来!本少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南宫彻夸下海口。
    “嘿嘿,问题很简单,你们知不知道哪些比较有名望的家族里有适嫁的女儿?”江七巧有些猥琐地搓著手,嘿嘿笑道。
    慕容少龙粗粗打量她几眼,开口道:“小兄弟,莫不是你要去提亲?你的年龄不太合适吧。”
    “不是!”人头猪脑!江七巧怒瞪他一眼。
    慕容少龙讪讪一笑,道:“不用说别家,我家中就有三位姐姐。”
    “我家中有四位姐姐。”南宫彻接口道。
    三个加四个,刚刚好,江七巧开始兴奋了,忙又问道;“那定亲许人家了没?”话一出口,就见对面两人本就青紫红的三彩脸蛋霎时变得更加色彩缤纷。
    “家门之耻,不提也罢。”两人异口同声,声音沈痛无比。
    她一愣,怔道:“难道是长得见不得人或是缺胳膊断腿眼瞎耳聋口哑?”好家夥,竟一口气连说六种可能,足见心肠之“歹毒”。
    两个少年齐齐怒瞪她一眼,“胡说八道,我们的姐姐个个都是绝世大美人,而且武艺才情厨艺样样兼备。”
    “呃──失言失言。既然令姐们如此出众,那应是家门之幸啊?”江七巧不明白了。
    二人先是一阵嘿嘿冷笑後,慕容少龙才道:“七个女人,最小的是二十一岁,最大的已是二十五岁,统统还未嫁掉,有此老姑婆,何来家门之幸?”
    二十五岁也不算老啊,有什麽可耻的!江七巧直觉就想反驳。话到嘴边时,才想起现在并非是现代,以古代的标准来说,十八岁都算大的,二十五岁更是老得要掉牙。不过,既然这七个女子个个都是绝色,为什麽会蹉跎到这把年纪?实在令人好奇。
    “为何会至今未嫁?”她忍不住问了出来。
    “嘿嘿,那七个老姑婆自小厮混在一起,思考方式一直怪诞无比,说什麽自古红颜多薄命,全是因为男人太混账的缘故。为免做个薄命红颜,坚决不嫁作他人妇。”南宫彻冷笑道。
    “不错,且还动不动就上吊、跳河,以死威逼爹娘不得将其乱嫁,真乃不孝之女!”慕容少龙更是不客气地斥责。
    哈,说得好!说得妙!说得呱呱叫!江七巧差点当著两个少年的面给那七个未成谋面的剽悍女人鼓掌了。古代男人本就很混账,一如耶苍,一如她的七个哥哥。不过,哥哥们很快就要遭到报应了,呵呵呵呵呵,心底滑过邪恶的冷笑,当初敢设计她就该做好承担报复的准备。
    “你们想不想把七个老姑婆嫁出去?”她邪恶地诱哄。
    “想!想疯了!日思夜想的想!”二人整齐有力的声音和狂热的表情倒把她给吓了一跳。
    “你不明白,头上除了有爹娘的唠叨外,还得整天忍受几个老姑婆的指手划脚,那日子过得有多痛苦!”南宫彻一把握住她的胳膊,脸色扭曲地进一步进行了补充说明。
    “明白,我明白!我充分了解!”江七巧使劲抽出被握疼的胳膊,揉了揉,道:“我真的很明白,我头上正巧不多不少有七个哥哥呢。最小的二十二岁,最大的二十八岁,个个文武双全,才貌兼备,最重要的是──他、们、未、婚!”
    “七个?未婚!”两个少年眼睛突地亮若星辰,死死盯住江七巧。
    江七巧缓缓地郑重地点点头,诡秘道:“而且我有法子让你们各自的姐姐答应下嫁并且死赖活缠,坚忍不拔地抓紧我哥哥,而且我还保证我哥哥一定会娶她们过门。”
    “你确定?”
    “确定!”
    慕容少龙突然眯起了眸子,又上下仔细打量了她一番,悠悠道:“七个哥哥,很耳熟啊,你──究竟是谁?”
    “很重要吗?还是说你瞧上了万两黄金?”江七巧可爱地眨眨眼。
    “嘿嘿,一点也不重要,我们只想知道你打算怎麽做?”南宫彻大大咧咧地摆摆手。
    江七巧一笑,“首先,我会写封信给你们的姐姐们。记住,这封信一定要拿给她们看。其次,让我们来具体策划一下细节问题。”呵呵呵呵,对不起啦,七个可爱的哥哥们,你们马上就会娶到七个特异独行,极具现代意识的老婆了。
    三人对看一眼,嘴角都荡起一抹邪气得叫人发抖的笑容??????
    一个互帮互助的滞货清仓计划就这样在一间酒楼上逐渐成形。只是现在的三人无论如何也没料想到,此滞货清仓计划顺利实施後,竟掀起了整个元朝的妇女地位提升热潮。
    第十八章 本王要亲自去抓!
    “启禀王爷,新发的布告已昭告五天,目前尚无任何有关王妃的消息传来。”
    “启禀王爷,凡与江家有关的住户均已全数搜查,无王妃的消息。”
    “启禀王──”
    “住口!住口!布告给本王收回来!尔等也不用再去抓了!”耶苍狂怒地咆哮。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一群办事不利的下属顿时面色惨白,哆嗦著大喊饶命。举凡伺候过王爷的人都知道,王爷的“不用”了就意味著你该“歇著”了。
    一阵yīn森森的冷笑自耶苍口中逸出,偌大的厅堂虽未见死人,却已是充满了血腥。
    “本王不需要无用之人。”由咆哮转为yīn柔的声音如幽冥之乐,一声声摧毁著人们脆弱的精神。
    “耶苍,你不要忘了奶奶还没死呢,她容不得此等血腥。”耶雷注视著他的眼睛,冷然警告道。
    耶苍愣了愣,神色又陡然暴怒起来,“滚!全都给本王滚!”
    看到一群人眨眼间滚得没了踪影後,耶雷这才松了口气。老天垂怜,奶奶还活著,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该怎样阻止耶苍疯狂的血腥杀戮。
    “大哥,何不动用南海的人?”他看著在厅中狂怒地绕圈走的耶苍,建议道。闭了闭眼睛,怎麽他总有种错觉,他那高傲的大哥此刻看起来像个被抛弃的极度不甘心的男人?!眼花了吧?他赶紧抹掉心中荒谬的想法。
    “不用了,本王要亲、自、去、抓!”已然恢复冷静的耶苍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
    耶雷讶然地发现耶苍的神色间布满了少见的yīn煞,一双黑中带金的眸子深沈如诡谲的大海,间或流动过一弦冷森的金光,最让人发麻的是他的嘴角挂著一朵似讥诮似残忍的怪异微笑,如此可拍的耶苍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从小他就知道耶苍有一个可怕的黑暗面,却不知竟可怕到这种程度,整个人看起来简直没一丝人味了,莫怪乎他年仅十五岁就能开创南海霸业!难道那名叫江七巧的女人真如说书人段子里编的??????休了耶苍?不会吧,这这也太太剽悍了!若真是那样,他也只能祝愿她自求多寿了。不过,目前还有一个噬待解决的问题。
    “那公主怎麽安置?”他问道,提醒他大哥千万别忘了自个还娶了一位被放在皇宫中的王妃。
    耶苍冷冷扫了他一眼,快速走到案桌前,唰唰唰,提笔在铺好的白纸上龙走蛇舞一番,然後交给耶雷,道:“把这个交给公主。”
    耶雷接过匆匆扫了一眼,眼珠子突地鼓了出来:“休休休??????休书!?”他不敢相信地结巴了。
    “没错,本王并未毁她清白,何况这休书也给足了她的面子,她该感到荣幸才是。”耶苍不自觉地用上了江七巧休书上的方式,贬低自己,抬高别人。
    老大,不是这样的。耶雷哭笑不得地很想告诉他,他娶了人家又休了人家,就已经把人家的清白毁得干干净净了。休了人家,还要人家女孩子觉得荣幸,不去跳河上吊就很不错了。不过,这次他可真没勇气再捋虎须了,想他家大哥现在对著他都是一口一个“本王”了。转而又一想,公主与其跟著这个喜怒无常,yīn冷狠厉的男人把命玩掉,还不如另择一疼爱自己的温柔男人。反正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不管被休多少次总能嫁掉的。
    他叹口气,认命地将休书揣进怀中。
    “大哥打算怎麽找?天下之大,你一人能抓到吗?”他质疑道,发出全国布告,大批官兵都没抓到,耶苍一人能行吗?
    “哼哼,天底下没有人能逃过我的手心。”耶苍哼笑著,眼中闪著捕食猎物的凶光,神情却如成竹在xiōng的狮子,慵懒高贵,迷人到了极点。
    唉,耶雷再次叹气,不得不承认,两人相貌虽长得八九不离十,但总体说来耶苍确实比自己更有魅力,更能吸引女人。只是这乱七八糟的黑暗个性却──唉,他忍不住再度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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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这是──,海宁公主面色煞白,双手颤抖地捧著一纸休书,哀绝的神情让人心疼不已,“你??????你是说王爷他??????他休了我,亲自??????去抓??????抓??????”凄然的语气越来越低,终至无声。
    耶雷无声地点点头,劝慰道:“公主不必太过伤心,好在大哥并未对您做过任何不轨之事。”
    “这麽??????说来,我??????我从来就没??????成为过??????他的妻子,他从来??????就没有承认过我??????”海宁公主嘴唇哆嗦著,声声悲切,心活生生地裂开了。
    耶雷默然无语。
    “宁儿,耶苍的性子你还不明白吗?当初为兄之所以默许了海若尔顿的诡计也是念在你多年的苦恋,想著籍由这个机会帮你达成心愿。如今看来,他对你根本无心,你又何必太悲伤了,不值得啊。”皇帝拍著妹妹的肩,略带伤感地喟然长叹道,这丫头什麽都好,就是太痴太傻了。
    “皇兄──”海宁公主低叫一声,扑进皇帝怀中失声痛苦。
    耶雷看著公主哭得好似雨打梨花,凄凄惨惨,忍不住又道:“公主,说句真话。耶苍虽和臣是同胎兄弟,但臣也不完全知了他。不错,他的风采令人著迷,但在风采之下却是毫无人性的残忍、冷血与寡情。当初的菊寒烟也正是看清了这一点,所以在和他朝夕相处了一年多,对他仍是只有畏惧没有丝毫爱慕,後来更是做出逃婚的大不韪举动。这些天他的态度您也亲眼看过,倘若您不是公主,倘若不是在京城,倘若不是臣的奶奶还活著,恐怕您得到的就不是一纸休书了。您真不不必太过伤心,这耶苍说难听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海宁公主似乎听进了这番话,哭声渐渐小了,许久,她才哽咽道:“那??????那个??????江七巧呢?”
    耶雷这次又沈默了。
    “说吧,朕也想听听。”皇帝也听过京城中不断翻新的王府段子,心中一直颇为好奇。
    耶雷沈吟了好一会儿,才道:“臣和那名女子接触不多。臣只觉得看不透她。她的一言一行皆不符合一个好女人好妻子的标准,但就是这看不透才使得人更想去看透。”
    “看不透的女人吗?”海宁公主喃喃著,“是啊,她和我争锋相对了那麽多次,我都不明白是为了什麽?看不透啊??????”她看向皇帝,泪如泉涌,“可是??????皇兄,我??????我真的爱他啊──”撕心裂肺的声音久久回荡在空寂的宫殿中。
    “唉,傻妹妹,如果皇令有用,皇兄早就替你做主了。”皇帝拥著她,深深叹息著。耶苍当初设计他,硬是弄了个不管事的逍遥王爷。好说好歹,他才塞给了他一面暗令,要求他每年必须为朝廷秘密做三件事。平时一旦王府里没人了,他就算动用全国的兵力也找不出耶苍半根头发。唉,谁说皇帝是一令九尊,无所不能,眼前不就明摆著一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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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说:嘿嘿,童鞋们,公主就一超级炮灰,千万表要打偶。 (*^__^*)
    第十九章 雨中舞-心陷
    难怪那些蠢货找不到人,看来他倒是有些错怪他们了。坐在角落的耶苍透过轻薄透明的黑纱冷冷地打量著不远处的江七巧。
    穿著粗布男装的她只能用清秀灵动、活泼英气来形容,和平常的甜美骄纵扯不上一点关系,再加上一对雪嫩赤足上大咧咧地套著双扎实破旧的草鞋,任谁也想不到、看不出她就是城墙上张贴的被通缉的逃犯。
    此刻她捧著一杯牛rǔ,笑意掬然,神情满足而愉悦,一双大眼调皮地转动著。试问有谁会想到这是一个年已二十又二,素有“凶暴血蝶”之称的女人?如果自己不是深知她的底细,恐怕也会让她以这副调皮可爱的小男孩样子蒙混过去。
    耶苍不无嘲讽地想著,随即震惊地发现心底那欲撕裂人体的血腥渴望竟在见到这女人时一点一点地消褪下去,涌上来的是一丝无力,一丝刺痛。这不可能!?他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慌乱,眼睛眨也不眨地死死瞪著前方毫无所觉的女人。
    呵呵,冷血哥哥们的终身大事终於被她敲定了。再过三天,那七个女子大概就能抵达江家了吧,真想回家亲眼欣赏那精彩的一幕啊!江七巧非常遗憾地叹口气,唉,可惜目前逃亡的她还没那个胆子回家。只有等风平浪静的时候,再回去向老爹询问详情了。
    目光一转,酒楼外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听说这城东郊有一大片荷塘,在雨中赏荷,嗅闻荷的清香一直是她的最爱。
    仰头喝掉最後一口牛奶,背起小包袱,江七巧冒雨赏荷去也。
    耶苍赶紧撇开挠人的思绪,紧随其後。
    “哇,想不到这里真有这麽大一片荷塘!”隔著老远,江七巧就从烟雨中瞧到了那一片片深浅不一的绿色,忍不住欢呼著奔了过去。
    一阵阵清幽的荷香夹著雨水的气息萦绕缠来,呼──她大大地深吸一口,顿觉五脏六腑都被涤净了般,浑身有说不出的轻松明朗。一串串欢快的笑声不断地自口中飞出,像雨中的驼铃,清脆悠扬。
    她索性脱下草鞋,一手握住一只,赤著脚在荷塘边的湿草地上翩翩起舞。反正这里是郊外,又下著雨,根本不用担心会被人看见。
    民族舞、古典舞、印度舞、街舞等等,举凡她学过一点的统统舞上了阵,错综交杂,舞得随兴之极。
    这一切都落在了静立在大树後的耶苍眼中。他的目光紧随著她的身影游走著,双眼燃放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异彩和灼热。雨中的一切彻底眩惑了他的眼,他的心。
    她究竟是谁?是雨中的精灵?却舞著奔放勾人的风情;是妖媚的狐精?却有著稚气纯真的脸蛋;是成熟韵美的女人?眼前的却是个灵动调皮的小小男孩儿??????
    不懂,他第一次有著太多的不懂。在他以往的眼中,女人就是女人,温柔的、妖豔的、清丽的、冷傲的??????从未有一个女人给过他如此多的不确定。而他唯一确定的是,他想要她,永远地霸占她!
    最後一个动作──帅气而柔媚地将手中的草鞋远远地抛入池塘。江七巧疲累地大口喘著粗气,毫无顾忌地一屁股坐在湿漉漉的池塘边,沾染上泥土的雪足也调皮地伸到了池水里。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在流水,也不在乎这一点了。
    呼哧──呼哧──,唉,哪怕是有著武功底子,这麽陡然狂魔乱舞一阵也真够累人的,她抹了一把有汗也有雨的脸庞,琢磨著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
    呸,呸,她才二十二岁,大好的如花年纪,脑子被这古代的年龄观荼毒了不成?小手狠狠拍了拍嘴巴,眼睛向面前的荷塘望去,时下正是六月,荷塘中除了偶尔冒出的几枝荷花外,真称得上是“接天莲叶无穷碧”了。
    细细密密的雨帘中,一张带著几分讥诮、几分冷漠、几分残酷的绝世俊颜又浮现在眼前,这也是她逃亡生涯中日也烦夜也恼的一个大问题。
    想当初她在王府时,可从来没有想过他,梦到过他。为什麽逃出来後,不仅白天脑子里一有空就出现他的脸,连晚上做梦也老梦见他抱她亲她。第二天醒後,她居然还可耻地要回味好一阵子。可恶!可恶!可恶!脸颊又烫得要起火了,脑袋也是晕乎乎的,似有脑溢血突发的嫌疑。
    可恶!都是那天晚上惹的祸。如果早知道会出现这种後遗症,打死她也坚决不去後花园赏月!想她平常真不是啥风雅之人,怎就那天会鬼迷心窍地招来一身骚呢?唉,俗话说得好啊,千金难买早知道。
    唉唉唉,江七巧,承认吧,你确实动心了,对那个寡情的、冷漠的、没节Cāo的、喜怒无常的、变态的男人动心了。她双手捧著脑袋垂头丧气地哀叫著,现在明白过来已经太晚了,休书都送出去了,她还有脸回王府吗?再说以她所了解的耶苍的个性,以城墙上那张死活不论的通缉布告,她怀疑她还有胆子站在他面前吗?到时候,恐怕不死也要脱层皮吧。就算真的有奇迹出现,她活著在王府里生存下去了,她也不敢保证一旦看到公主和他你侬我侬时,会不会因嫉妒失手犯下杀人罪。
    “烦!烦!烦!烦死了!”她恼怒地迭声喊著,使劲用脚拍打著水面,高溅的水花混著雨水劈头盖脸地淋了一身,可怎麽也淋不走她的烦恼。
    “巧巧。”一个低沈阳刚磁性十足的声音突然从背後响起。
    江七巧的身体一僵,所有的动作全部停止。不会听错的,是耶苍那个死男人的声音,他竟然亲自来抓她了,而且人就在背後。
    她发现此刻的大脑分成了两半,一半害怕得想一头跳进荷塘,迅速远离可怕的男人;一半惊喜得恨不能马上转身扑进男人的怀中。是跳水还是扑怀?脑中进行著激烈的交战。
    终於,她猛地跳起来,迅速转身,飞蛾扑火般地扑进了男人怀中,还补上了一句心里最想说的话,“王爷,妾身想您了!”
    咦?怎麽没有被狠狠甩出去?反倒有两条坚实有力的臂膀非常合作地紧搂住她逐渐下滑的身体,力气之大,已让她出不了气了。
    难道这死男人打算勒死她?!江七巧惊惧了,一口气上不来,眼白一翻昏死过去。
    耶苍紧紧地抱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怀中的人毫无动静。低头一看,呵,竟已晕过去了。
    “喂,醒来。”他拍著她被雨水淋得青白的脸颊,皱眉唤道。
    怀中人仍是毫无动静,照样昏沈。
    “狡猾的女人,想用昏倒来逃避惩罚吗?”他拧眉对著人事不省的江七巧露出一个狞笑,指尖轻轻划过她的面颊,手指缠上她柔顺的乌发,声音低幽而邪恶,“想都别想,江七巧,我的女人。”
    他的眼神逐渐深邃变暗,缠著头发的手指渐渐拉紧,直到昏迷中的江七巧痛得呻吟了一声,他才蓦地松手。
    “这不过是个小小的惩罚,真正的惩罚等你醒後再说吧。”他在她耳边低语著,“巧巧,你真该为你的正确选择感到高兴,倘若方才你选择跳下水去的话──”他顿了顿,唇边泛起残忍的笑意,眼神更深更暗了,“我一定会让你痛苦後悔一辈子的。”
    轻柔的嗓音夹著可怕的yīn冷,毛骨悚然地让昏迷的江七巧也打了好几个寒颤。
    第二十章 洗 浴(暧昧的辣)
    当天夜里,一直未醒的江七巧因淋了雨的缘故,在客栈里发起高烧来。
    “真是讨厌麻烦的女人呀。”耶苍有些烦心地咕哝著,却受不了诱惑地在那张鲜红欲滴的菱嘴上亲了一记。翕张的小口里喷出无比灼热的气息,含著淡淡的药香,真应了那句“吐气如兰”。“呵呵,倘若这份灼热不是高热引起的多好。”他在她唇边流连地轻啄,嗅著那沁人的淡香。
    唤来店家请来大夫诊治,又花钱请人抓药熬药,从未做过的事今番全数做尽。心里不想让别人碰她,连女人都不允许,那就只有他亲自喂她喝药了。
    “巧巧,你可真是好福气呢?竟有幸得我堂堂一个王爷,南海霸主亲自喂你喝药,伺候你洗浴,醒来後,你说该如何报答我呢?”他扶起江七巧,让她靠在自己xiōng前,一手端起药碗,一手捏开她的下颚,很不温柔地将药硬灌入喉,满脸算计的笑容。
    怪哉,看到她火红的双颊,发焦干裂的红唇,他心底有著心疼,更有著一股莫名的东西在环绕回旋。
    喂完药,他扶她躺下,深深地凝视著。
    女人本是束起的长发如今凌乱地披散在身体四周,衬得那张通红痛苦的小脸更加的无助,像个奄奄一息的孩子。“唉,可怜的巧巧。”他低叹著,怜惜地伸手抚摸著,滑嫩肌肤的良好触感使他眷恋不已,抚摸的范围也渐渐扩大了,脖子、xiōng口,他触到了单薄衣衫下的隆起,火热的欲望顿时燃遍全身。他吃吃地笑了,这女人虽然脸像孩子,浑身也充满了稚气,身体却是货真价实的成熟的女人身体。虽然娇小,身体构造却非常的完美。
    “客官,您要的热水送来了。”门外响起店家恭敬的声音。
    耶苍眸子一闪,立刻拉上被子盖住曲线起伏的身体。“送进来吧。”他站起身,打开门,看著店小儿把一大桶热气腾腾的水抬了进来。
    店家和店小儿头也不敢抬地把热水抬到客人指定的地方放好,
    “客官,请问还有什麽吩咐?”店家大气也不敢多出一下,垂著头战战兢兢地询问道。开店这麽多年,眼力还是有的,面前的这位客人可是自己怠慢不得的贵客,也是得罪不起的煞星。
    “有事再唤你,下去吧。”耶苍不耐烦地挥挥手。
    “是。那客官您慢歇息。”店家领著店夥计又恭敬地退出,轻手轻脚地带上门。呼──出了门,他才终於长舒了一口气,那客人浑身的霸气和贵气简直压得他喘不过起来。“小儿,没事千万别在这间天字房门口乱晃。”他慎重地向一旁的夥计叮嘱道。
    “晓得的,掌柜。”店小二也喘著粗气,出来才发现自个儿後背全湿透了。只要这客房里的客人没吩咐,不管听到什麽奇怪的事,打死他也不会到这儿来查看找死的。
    耶苍阀上门,转回床边,被子一掀,被里发著高热的女人露了出来。
    “呵呵呵呵,巧巧,为夫可要替你洗浴了。”他唇边勾起邪肆的笑,大手一把抱起昏迷的女人走向冒著热气的浴桶。
    走到浴桶上方,抱著的手一松,昏迷的江七巧就这麽直直地落进桶中,哗啦一声,溅起好大的一片水花。幸亏人是昏迷的,否则定会呛上好几口水;也幸好她是昏迷的,否则肯定会跳起来愤怒控诉死男人的虐待。
    扶起女人的头搭在浴桶边,耶苍笑眯眯地慢慢解开自个儿衣衫上的铜扣,一颗、两颗、三颗??????转瞬间,华丽的绣金白色单衣飘落在地,一具古铜色的充满了力与美的强健身躯裸露出来,每一条肌理的起伏分布都是最完美的雕琢,充满了阳刚,充满了性感。
    微微俯下身,他修长的手指捏住女人的下巴,吃吃笑起来,“巧巧,要是现在你是清醒的,看见这具身体会有什麽样的表情呢?我可是真的很好奇很期待呢?”抬腿也跨进浴桶里,背靠著浴桶,把女人搂进怀中,忍不住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息。
    微微阖下眼,怀中女人身上的白色薄衣湿透了,变得有些透明,紧紧地裹著柔软的胴体。那起伏的xiōng线更加明显,在水波的荡漾中轻轻晃动著,勾引著男人的眼睛。
    其实自打两人第一次见面,耶苍就没怎麽拒绝过怀中的女人。此刻,他的大手更是从善如流地隔著湿薄的衣衫覆在了女人高耸的rǔ房上。压了压,捏了捏,感觉既柔软又充满了弹性,摸著很舒服。於是,两手各捏著一边高耸揉玩起来,不一会儿,便见两颗小黄豆大般的硬点自薄衣里凸了出来,凸点透著淡淡的晕红,是女人的rǔ尖麽?他用食指和麽指拈著硬点轻轻一搓,手里的硬点似乎更硬了,女人的身躯也在怀里颤了颤,真是有趣的反应。
    吃吃一笑,他修长的指尖慢慢挑开女人的湿衣,将衣物褪置女人的腰间,女人光滑细嫩成熟完美的上半身便在清澈的浴水中摇曳起来。他很喜欢女人肌肤的色泽,感觉像是一颗非常圆润的透明珍珠被绚丽的晚霞染上一抹淡淡的轻红。大手轻轻抚摸上去,这触感,也如珍珠般滑润、细腻。带著薄茧的手心这次终於以著温柔的力道揉搓著,雪嫩中透著淡粉的两团高耸在揉搓中颤动著,顶端娇豔的两点像是雪中含苞待放的红梅,害得他总忍不住含上狠狠吸上几口。
    好半晌,他才将女人的上半身清洗好,水已经微微有些凉了。耶苍挑了挑眉,劲气在全身运行,不一会儿,水温又上升到了最佳温度。他的手指摸索到女人腰间衣带的活结,轻轻一拉,薄薄的湿衣便如蝶翼般在水中散开,大手一扬,湿衣被抛出了浴桶,女人完全赤裸地偎在了他的怀中。
    肌肤相贴相熨的感觉不但不会让他觉得恶心,反而产生了如躺云端的舒适感与满足感,轻飘飘的,温腻腻的,香甜甜的。“巧巧,我很喜欢你的身体喔。”他凑到她耳边吐著温热的暧昧的气息。大手抚过女人平坦结实光滑的小腹直直伸向最幽密的谷地。
    大手最先流连地在茂密柔软的黑色草地里来回穿梭,时不时顽皮地卷起一根黑草轻轻拉扯。最後终於玩够了,才掠过芳草地寻到柔嫩丰美的花瓣,一片一片细细的抚摩搓洗著,指尖在红嫩的xiāo穴处打著转,一圈又一圈地来回画著。
    “巧巧,快点好起来吧,让我好好抱你,嗯?”他暧昧地含住女人的左耳,有些喘息不定地低低呢喃著??????
    第二十一章 王爷不能胜任的工作
    黑夜在暧昧中静悄悄地溜走了,白天在风平浪静中稳稳地度过了,星星和月亮再度登上了属於自己的夜色舞台,江七巧在昏睡了两天一夜後终於苏醒了。
    刚睁开眼睛,就看见日思夜想的绝世容颜,那嘴角边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带著讥诮,但奇异地少了几分冷漠多了一份纵容。
    这是梦吧?否则脑袋怎麽有些晕乎乎的,身子也软绵绵的,应该又是在做梦了。她抬起双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眼前的俊美面庞,没动,连那双黑金色的眼睛也没眨一下。唉,真的又是在做梦了。遗憾的同时,色胆也相应暴涨,两只小手放肆地在那张绝世俊颜上游走著。
    手下的肌肤光滑而极富弹性,好真实的梦,她甚至都能感受到温热的呼??????吸??????呼吸!?半眯的双眼倏地睁圆了,看清楚了,耶苍王爷!那个当了她二十几天便被休下堂的耶苍王爷正真实地立在她眼前!自己的一双手正很不老实地放在人家的俊脸上!她死死瞪著他,大大地愣住了。
    “摸著很舒服吗?”耶苍轻声问道,欣赏著女人万分吃惊的蠢样。
    江七巧闻声,宛似被火烫到般,咻地收回手,双颊顿时泛起火红的朝霞,“对??????对不起??????”话刚吐完,她就想抽自己两嘴巴,Y的,吐的啥狗牙?脑子抽了不成?她应该豪气万千、大大方方地说“手感是不错”才对。
    果然──
    “呵,你为什麽说对不起?”耶苍头向她压近了一些。
    看看,连面前这男人也觉著奇怪了,这般的娇羞怯弱,实在与她往日的形象相去甚远啊!她当即懊悔不已。
    “为什麽不继续呢?巧巧,我很喜欢你的抚摸。嗯?”上翘的尾音带著绝对旖旎的暧昧。
    啊!?江七巧被耶苍接下来的话骇得倒吸一口冷气,这话是眼前的男人说的?!究竟是她的耳朵出了毛病?还是他的中枢神经搭错了线?
    她不顾自身的绵软,挣扎著坐起来,不可思议地打量著面前的男人。
    “你没有听错。”耶苍嘴边的笑容更大了,他径自抓起她的右手背搭在自己性感的薄唇上轻轻摩擦著,一双黑中带金的眸子向她散发著勾魂的粼粼波光,淡淡的声音也变得低沈暗哑,“巧巧,我很想让你抚摸身体的每个部位。”
    江七巧惊骇得一动不动,更不敢把手抽回,她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因耶苍可怕而暧昧的话语绷得紧紧的。
    他??????他他是什麽意思?!老天爷啊,为什麽在她一觉醒来之後,这个叫耶苍的男人突然变得如此诡异,活像被鬼附体了?!难道??????难道外面天地颠倒了?!海枯石烂了?!六月飞雪了?!太阳西升东落了?!谁──有谁来好心地告诉她正确答案啊!!
    “我??????我为什麽会在这儿?”她惊疑害怕地移开眼睛,喉咙发干,一颗心砰砰砰地像要从口中跳出来。
    “你发高热昏迷了两天一夜。幸好,没烧坏脑子。”耶苍由她的手背逐渐向她细腻的手腕上吻去,身子倾得更近,眼中勾魂的波光更加潋滟,款款注视著她。
    要醉了,她要醉了,江七巧感觉在这极具魅惑的邪恶挑逗下,小心肝的跳动越发地激烈,似乎要炸裂开来。虽然她色心不小,喜欢欣赏俊美的男人。但──天可怜见,活了二十二年的她,无论是在现代的二十一年记忆里,还是在古代的二十二年记忆里,记录的统统都是她追男人。她活了这麽大,别说被男人诱惑了,连封男人的情书都没收到过。突然间就面对如此高级别高规格的诱惑,她能忍住不喷鼻血就已经算是很淡定了。
    “谢??????谢??????你??????照顾??????我。”发干的喉咙开始恶化成冒青烟了。恶魔,拿开!拿开那双恶魔之眼!快拿开!她在心中狂喊著,神智开始逐渐迷失,手腕上传来阵阵酥麻麻的电流。
    “你只打算这样答谢我吗?”恶魔耶苍放下她的手腕,两臂撑在她头两边的床档上,将她困在自己的天地中,带著邪气的笑脸向她缓缓逼近。
    独属这个男人的清淡冷香与阳刚性感扑面而来,江七巧又沈迷又惊惶,“那??????那你想怎样?”她自以为声音很大,出口後才发现是那样的虚弱无力,甚至带著低低的欲拒还迎,感觉矫情得很。唔,让她死了吧!
    果然,耶苍发出吃吃的笑声,“巧巧,我想怎样你还会不知道麽?”
    她羞愧万分间,愕然发现男人的眼睛变得幽暗神秘,像深夜的大海。幽黑深处却又跳跃著点点金光,金光逐渐转为熊熊燃烧的烈焰,炽热地灼烫著她的肌肤,焚烧著她的理智。男人那鬼斧神工般完美的五官全染上了浓烈的热情,挟著缕缕陌生的柔情一丝丝向她缠来。
    她醉了,她真的醉了,这是她从未看过的耶苍,一个热情的带著柔情的耶苍。於是,江七巧再度眼瞎了,心盲了,彻底沈沦了。
    “我要你!”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宣告了男人最狂妄的霸道。
    “咕噜噜咕噜噜??????”话音刚落,另一道声音随即响起。
    所有的旖旎魅惑,所有的柔情霸道顷刻间灰飞烟灭,四只眼睛不约而同地转到第二道声音的出处──江七巧的肚子。
    ??????
    ??????
    江七巧非常尴尬地抽了抽嘴角,在耶苍诡异冷森的瞪视下低下了头,声若蚊蝇,“那啥,我??????我两天一夜没??????没吃饭了麽。”
    耶苍持续瞪视她,直瞪到她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才缓缓开口,“很好,女人,很是时候。”yīn森森的语调充分显示出男人情绪的极度糟糕。
    江七巧吓得缩著头不敢动弹一下,但管不住的肚子却在此时咕噜噜地又高歌一声。
    耶苍的脸色更加yīn森,右手捏住女人的下巴抬起,狠厉地盯视著她心虚不安的眼睛,唇边勾出一抹狰狞的笑,“真、的、是、很、好!”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好似从牙缝里迸出。
    人家都说了两个很好了,她总是闭口不谈会不会把眼前的怒狮惹得狂性大发。胆战心惊地瞄了一脸狰狞的怒狮,她期期艾艾地开口,“谢??????谢,我??????我觉??????觉得??????不??????不是??????太??????太好。”
    话音一落,下巴上一阵剧痛,面前黑金色的眸子瞬间半眯,暴射出可媲美极地的寒光,怒狮浑身迅速燃烧起三味真火,男人狂化了!
    完了完了,她好像干了火上浇油的蠢事!江七巧干脆破釜沈舟,眼睛紧紧一闭,伸手圈住男人的脖子,“王爷,人家的肚子好饿好饿好饿好饿,都饿痛了。”她撒著娇,迭声嚷嚷著。
    ??????
    耶苍一把扯下她,袖袍一甩,迅速起身打开房门,“店家,拿上好的吃食来。”那高昂的语调满含著杀之而後快的渴欲。
    在强有力的威慑下,眨眼间,店家掌柜就带著店小二火烧屁股般唰唰唰端进几盘油爆爆香喷喷的大餐和一桶喷香的白米饭。
    江七巧瞄瞄颗粒滚圆的白米老干饭和油水横溢的美味大餐,怯怯地小声建议道:“王??????王爷,好??????好像久??????久不进食的??????人适??????适合吃??????吃清淡的??????粥之类的。”为了自家身体著想,她鼓足了大无畏的英勇牺牲精神去捋狂狮的尾巴。
    极地冰光和三味真火又朝她铺天盖地地袭来,她瑟缩了一下,垂下头把自己缩成一团。
    砰,门再次被狠狠打开,“拿上好的粥来!”语调中已开始磨刀霍霍了。
    再眨眼间,一锅蛋蓉瘦肉粥火速摆上了桌子。
    “吃!”冷森森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一只装满糯粥的小勺伸到了嘴边。
    江七巧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见耶苍正坐在床边,一手端著冒著热气的锅子,一手拿著装著糯粥的勺子,他他咋不拿碗盛呢?如果不是男人面上布满了狰狞,她相信自己一定会爆笑出声,MMD,那造型和王爷的尊贵霸气实在是太不和谐了!
    “吃!”嘴边的小勺子动了动,一个字的命令再次发布。
    她忍住狂笑的冲动,乖乖地张嘴含住。
    噗──又一口喷出,粥粒天女散花般喷了对面男人的一身,连那张绝世俊颜都没能幸免。
    “该死的女人!”耶苍暴跳如雷。
    这一次,炸毛的江七巧完全无视他的愤怒,伸出烫红的舌头不停地用小手猛扇,嘴里同样愤怒地嚷嚷著,“好烫!好烫!猪!猪!猪!不知道吹冷吗?!烫死我──呃”一只大手在眼前一晃,骂人的声音嘎然而止。
    “巧巧,你在嚷什麽?我好像没有听见喔。”耶苍暴怒的声音突然平静得可怕,仿佛带著温柔的轻风,徐徐拂过面颊,而他的右手危险地扼住了女人的脖子,只需轻轻一拧,女人便会香消玉损。
    江七巧猛地打个寒颤,回过神来,彻底完蛋了!她她她刚才喷了??????喷了耶苍一身一脸!居然居然还骂骂他是??????是猪!?好像还还不止骂骂了??????一声!!
    看著那双与平静语调极不对称的充满暴虐的黑金色眼睛,江七巧通体透凉,眼圈一红,眼泪滚了出来,垂下眼,嘴巴轻开,嗫嚅著:“对??????对不起,王爷,我??????我不是故意的。”害怕的泪一滴接著一滴落在单薄的白色里衣上,一会儿工夫便浸湿了一大片。
    ??????
    不知何时,脖颈间的大手慢慢撤离,“吃!”一只装满糯粥的小勺再度出现在唇边。
    江七巧诧异地抬起头,面前的耶苍又恢复了先前的爆笑造型,只是表情平淡无波,连眼睛里也是淡淡的。放??????放过她??????她了吗?她惊疑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在干下这等大逆不道的罪行後,竟然还能平安无事?!连层皮也没脱!?这Y明显忘了几天前她还干了休王爷这件更为忤逆的大事。
    “吃!”
    再不敢犹豫,江七巧赶忙张开嘴含住。粥温温的,吞进嘴里正合适。
    “吃!”又一勺递了过来,她立刻吞下。接著又是一勺、一勺、再一勺,小勺接二连三地递到嘴边。
    江七巧鼓著嘴,眼泪汪汪的哀怨地注视著面前专心喂食的男人,王爷,您老人家好歹停得一停,给她个吞咽的时间缓冲一下吧。
    果然,高高在上的王爷是绝对不能胜任喂食这项低等技工工作的。不过,这次打死她也不敢说出来了,只好拼出吃奶的劲儿努力加快吞咽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