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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梅开二柱》 ☆、(12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无题
李阿秀的眼神有些茫然,暂时还没有转过来,但是梅行书肯给钱,又能帮忙还掉丈夫的赌债,她已经很开心了。“明白、明白。”
正好管家取了银票来,在梅行书的示意下将银子给了李阿秀,然後低声将人带了出去。
这事儿算是告一段落了,但铁柱就是不懂为啥要给银子,他眨巴着眼睛一脸的不解,梅行书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摇头敲了他的脑袋一下:“封口费,懂吗?”见铁柱仍然茫然,轻笑,起身走了,剩下铁柱眨着铜铃大眼左看看右瞄瞄,就是不懂到底为什麽。
梅老爷从他身前经过,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什麽也没说,走了;梅夫人经过他面前的时候也是摇摇头叹口气,依然什麽也没说,偌大的大厅里就只剩下铁柱一人,可他仍然傻乎乎地坐在那儿,搞了半天,自己挠挠头,怎麽好像其他人都很聪明,只有自己是傻瓜的感觉?!
蹦起来去追媳妇:“媳妇儿媳妇儿等等俺~~~~”你还没告诉俺你说的封口费是啥意思啊,为啥要给李阿秀封口费啊,咱又不欠她的!!
其实家里有个笨蛋也挺好的,至少日子过得快乐多了。
京城的生活仿佛离他们越来越遥远,如果不是偶尔想起来,梅行书和铁柱都险些要忘记自己曾经在京城过了那麽一段痛苦的日子。不过现在好了,一家四口生活在一起,每天下棋看书,偶尔看看账本,轻松自在。梅行书前半段人生都在追逐着所谓的梦想,但是从嫁给铁柱後她就再也不去想以前了,她就只是她,是铁柱的妻子,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女子,没有什麽大理想大抱负,安於平淡,知足常乐。
可世事从来不会那麽平坦。皇帝看似没有再在民间搜查她的踪迹,但暗地里却是动作不断,始终未曾停下,梅行书也因此极为小心谨慎,绝对不抛头露面,对於一切未知的事物也都是极为严谨的,哪怕是梅老爷生意场上的故交来访,她都会先调查清楚朝廷与之是否会有什麽联系,如果有,那麽她绝对不会露面。虽然世人皆知左相梅行书乃男儿身,但谁又能担保绝对的万无一失呢?
澹台家家的生意中心放在纺织上面,澹台夫人出身於江南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家族乃是绣坊,一手女工可谓是秀妙绝伦,而梅家则不然,虽然亦有别的产业,但主要生意却是在做输出,各个州县,各种产类,乃至各个海外国家。澹台家的纺织向来是最好的,两家的生意亦是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自从收了梅行书做干女儿之後,两家更是亲似一家,澹台夫妇极为喜爱梅行书,对比不上自己儿子的铁柱一开始也是颇为瞧不上的,可日子久了,相处的久了,竟觉得这个傻大个也有他的优点,虽然脾气坏了些,但性子极好,和自家儿子比起来,的确更为适合梅行书。
梅行书自小便极有长辈缘,而她亦是真心喜欢干爹干娘两位老人家,每逢过节或是得了什麽稀奇的玩意儿都会命人给澹台家送过去,当然,备下的礼物也不会缺了澹台非和胧月的。澹台夫妇在空闲的时候也会到梅家小住片刻,此番新春及至,梅行书到了分娩的时候,腹中的孩儿眼看就要生产,澹台夫人担心这讨人喜欢的干女儿,也想看着干外孙或是外孙女出生,干脆和澹台老爷搬到了梅家来住,说是今年在一起过年。
梅家夫妇自然无二话,但澹台非和胧月却不是很情愿,可爹娘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说是两家人多年来第一次到齐,他们也不能说什麽。
依然是上一次住的别院,但这一次澹台非在外面待了很久也不见有人前来拜访。他看着荷花池里已经枯萎的荷花,心里想着,她应该也快要临盆了,自然是不能再随便出来走动的了。转身想要回屋,才发现别院的梅花居然都开了,苍虯的枝桠延伸出来,白雪皑皑覆盖住表面的树皮,但那粉白的花朵却因此而显得愈发引人注目。
他其实还有那麽一点私心,总觉得自己生得伟岸不凡,又精明能干,怎麽着也比那乡巴佬要优秀,可梅行书的视线却始终不肯停留。她对自己的漠视和胧月对自己的关心痴迷,一比起来, 愈发地令人不能甘心。就好像是一块上好的玉佩,自己第一眼看见便觉得美丽温润想拥有,可却早已挂在别人心口,成为了别人的宝贝。
一件厚厚的大氅从背後披上肩头,胧月美丽温柔的脸孔出现在身边:“夫君,你在想什麽呢?”从到了梅家之後,就总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顺着丈夫的视线,胧月看到一簇高雅的梅花。她心里突突地跳,不敢相信自己所预感的会是真的,丈夫对自己的心居然动摇了,还有什麽能比这更令人害怕的?“夫君……夫君?”她以为澹台非听到了自己的叫声,却没想到他竟始终对着那梅树发呆,竟连自己给他披了衣服都没有发现。
澹台非猛地回过神,见是妻子,轻笑,握住她柔软的素手,现在胧月已经不是妾了,而是他的正妻,按理说自己应该没什麽好遗憾的了,可不知为何,他总是在梦里见到另一个女子的身影。有时候午夜梦回看到身边熟睡的妻子,澹台非总觉得对她不起。“怎麽了?”
“看你入神,所以问你在想什麽。”胧月微微一笑,面上并无不悦,好像压根儿没看见丈夫走神。澹台非见状,轻轻松了口气。胧月伸手给他把大氅的带子系好,心里疼得不行,但面上却一点都没显露,为人妇者,善妒是大忌。“夫君,咱们到梅府有一段时日了,可迄今没见着梅小姐和他的夫婿,就连干娘也没怎麽见到呢。”
“她快要临盆了,干娘正每日看着她,限制她看书和算账的时间。”真是个奇女子,不仅满腹经纶,就连只有男子擅长的经商,她玩起来也游刃有余。澹台非想到梅行书只看一遍账本便能找出其中所有纰漏的事迹,眼里满是欣赏,全然不知道自己伤了一颗温柔的芳心。
胧月努力告诉自己没什麽,梅小姐不仅省得美貌,更是聪颖过人,丈夫欣赏她也是应该的。再说了,梅小姐都已经嫁人了,哪怕丈夫有什麽想法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大可不必担心。可是……心好疼哪!当自己深爱的人眼光看向别人的时候,心也慢慢离开的时候,还有什麽比这更令人痛苦的呢?“原来如此,梅小姐那麽俊,生出来的孩子定然也漂亮的紧。”
岂料澹台非却冷哼一声,略带讥嘲:“那也得长得不像铁柱才行。”若是长得像那个粗汉,不知得有多悲剧。
胧月听着他满是不屑的语气,心里咯!一下。
☆、(10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无题
正想说话,对面澹台夫妇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澹台夫人见他们俩在门外,笑着问:“我和你爹正准备去看看淑儿,听说她这几日就要临盆了,我们实在是放心不下,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她边说边朝院子口走,脸上带笑,眼睛在掠过胧月身上时有着淡淡的遗憾和不悦。她还是不怎麽喜欢这个儿媳妇,只不过儿子喜欢,再加上胧月的确没什麽做得缺失的地方,她也不想找她麻烦而已。但是一想到胧月过门马上就要满六年了,这肚子还是没个消息……晚上她得记得跟老爷商量商量要不要给非儿纳门妾室,也好开枝散叶,光大澹台家的香火。
胧月自然看到了婆婆朝自己肚子上扫视的眼神,别说婆婆急,就是她自己也很急,都已经跟夫君成婚这麽多年了,夫君年轻气盛,正是欲望强烈的时候,而自己也从未服用过什麽会阻止怀孕的药,为什麽这麽久了都没有怀上呢?
她低着头,心里又是伤心又是不解,而澹台夫妇已经率先朝前走了,还是澹台非牵住她的手她才回过神:“夫君……”
澹台非低头看她:“怎麽了?”
“你会怪我吗?这麽多年我都没能给你生下一儿半女的,公公婆婆他们一直都很想抱孙子,可我却这麽没用……”她喃喃地问,心头突然涌起一阵不安,难道是因为当年,那些登徒子调戏自己时,自己愤然不屈招来的毒打造成的?幸而丈夫後来出现解救,否则说不定世上已经没有胧月此人了!
澹台非牵住她的手跟在爹娘後头,神色淡然:“我为何要怪你,也许是我的毛病也说不定呢?”
“怎麽可能呢?”胧月立刻反驳。“夫君你身体强壮健康,怎麽会是你的问题呢?”她慢慢低下头也不知在想些什麽。澹台非不想再说什麽令她更加不安,只是捏了捏她的掌心,示意她不用担忧。
梅行书和铁柱的卧房里挤满了人,梅老爷梅夫人,还有澹台老爷和澹台夫人,以及几个接生婆和大夫,正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等到梅行书生产那天的安排。澹台非牵着妻子的手走进去,一眼就看到那个坐在床上,神色恬淡带着温柔微笑的女子。
她还是那麽美丽,怀孕并未使她的美丽有一丝一毫的打折,反而使得她看起来别有一番风情。她的肚子如今已经很大了,屋里烧着火盆,梅行书腿上还盖着一床厚被子,可即使是那样她的肚子也高高凸起来一大块。铁柱正在她身边给她喂水,神色紧张的不住看她的肚子。
如果没有铁柱,那麽现在她应该是他的妻子才是……自己在胡乱想些什麽?!澹台非连忙猛摇头甩开不该有的绮念,跟梅家夫妇打了招呼,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四名长辈终於讨论出了个结果来,那就是把大夫和稳婆都留在府里,让他们住到梅行书隔壁的院子里去,这样也能就近照顾,再从府里挑几个勤快机灵的下人调到他们小两口住的院落,好随时供他们差遣,铁柱也不用练武了,安心陪着淑儿等待她生产,至於梅夫人和澹台夫人……也一并住进来,她们有经验,又是长辈,不然院子里没个制得住梅行书的怎麽能行?啥,你说铁柱?他比谁都要听梅行书的话,哪里能管的了她?
“这样好了,不如咱俩就住淑儿隔壁好了,这样又近又能帮忙,咱俩也落得个心安不是?”澹台夫人如是说。
“嗯……那咱俩干脆住进他们这卧房好了,反正偏厅够大还有床,得叫下人们随时烧好开水什麽的备着,免得到时候慌了手脚。”
“对对对,还得跟大夫讨几个补身子的药方,先给煮着,等到坐月子的时候给淑儿补补,这女人哪,一生之中最重要的就是这时候了,可不能莽撞马虎。”
“嗯嗯!还得把孩子的尿布襁褓什麽的都准备好,啊啊,这样一来好多事情要做啊!”梅夫人激动不已,就差没立刻跑去付诸行事了。
听着两位娘亲越来越离谱的对话,梅行书笑不可仰,铁柱见她笑得开怀,紧张的要死,赶紧摸摸她的肚子,然後拿起调羹接着喂食,却被梅行书推开:“够了够了我吃饱了。”
“可你就吃了这麽一点儿。”铁柱不高兴地瞪着碗里的水,好像瞪一瞪它们就能跑到梅行书的肚子里去一样。
“柱子,我今天已经吃了四顿饭了呀。”她是少食多餐,现在正腹胀着呢。“不吃了。”
那好吧……铁柱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碗放到一边的桌上,然後立马又冲回来黏到梅行书身边,片刻都不肯离开。
那厢两位娘亲还在叽叽喳喳的讨论,两位爹爹虽然也很紧张和期待,但到底都是一家之主,都坐在椅子上看着呢,偶尔插个一两句──不过全被妻子们忽略了,都这时候了,谁管他们哪,再说了,生孩子是女人家的事,男人插什麽嘴。
再说下去屋顶就要炸开了,梅行书不觉莞尔:“娘,干娘,你们忘了我也算是个大夫吗?我的身体什麽状况我自己再清楚不过了,暂时孩子是不会出生的,你们不用这麽急,等到孩子出生的时候我会让柱子通知你们的。”
“那怎麽能行!你是颇通岐黄之术,但现在有身子的人也是你,当然得做娘的亲自照顾才能放下心来。”梅夫人走过来帮她把被角掖好,语带警告。“我可跟你说了啊,不准欺压柱子,你干了什麽,柱子得一五一十地跟我还有你干娘汇报,你不准收买贿赂威胁柱子,明白吗?”
梅行书眨眨眼,“娘啊,你还以为女儿是小孩子呀?”她何时欺压过柱子了?都是他在欺压她好吗?
梅夫人哼一声:“娘不管,平时什麽都听你的,但这一回你必须得听娘的!”
跟长辈较劲,那她肯定输,梅行书无奈地摇摇头:“娘怎麽说就怎麽是吧,淑儿听话便是。”
“这才乖嘛。”梅夫人满意地点点头,跟澹台夫人一起凑上前来看她的肚子。
☆、(15鮮幣)嘉言懿行
嘉言懿行
这孩子很乖,在梅行书肚子里的时候很少乱闹腾,只是偶尔为了表示自己的存在,小拳头小脚会动一下,捶捶娘亲的肚皮,提醒她不要忘了自己。而这几个月的孕期中梅行书也没有任何不良反应,该吃的吃该睡的睡,过得好不惬意,算是这十几年来最最清闲的生活了。什麽都不用管什麽都不用做,她只要把自己吃饱,睡足觉,然後赏赏花下下棋看看书……其他的一切都有人代劳。难得逍遥,她其实一点都不介意,爹娘跟柱子也太紧张了,难道平时她给他们的印象就是个死板的离了书本活不下去而且还闲不住的人吗?偷得浮生半日闲,她高兴尚且来不及,又怎会给自己找事做?
任由两位娘亲摸摸自己的肚皮,梅行书不觉微笑,却见澹台夫人神色颇有些落寞,不由得问道:“干娘,您怎麽了,不开心吗?”
澹台夫人连忙收起情绪,摸了摸梅行书的脸,叹道:“干娘是为你高兴,但一想到非儿到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膝下却无一子,心里有些难过呀。”说着还若有所无地朝胧月的方向看了一眼,胧月是何等精细的女子,当下就明白了婆婆的意思,就见她眼眶一红,但仍是强自忍着,两只素手紧紧地揪着袖口,神色凄然地望向澹台非,可澹台非不知道在想什麽,并没有去看她,兴许他连自己娘亲说了什麽也没注意。胧月见丈夫并没有为自己出头,明显被打击到了,但仍然克制着,没有显露分毫。
所说澹台夫人不喜欢她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的。倒不是觉得她出身微寒配不上澹台家,而是胧月的性子,明明颇有城府,却总是表现出一副温软柔弱的模样来,未免要令人觉得矫情。她并非大奸大恶之徒,也无多大坏心思,只是性格使然,让她下意识地在除了自己之外的人面前表现的极其楚楚可怜,好像世人都欠了她的。澹台夫人虽出生在纺织世家,但自小性子就颇为外放,自是看胧月这般性格的女子不顺眼。但儿子喜欢她也没有办法,若是要她像是对梅行书那般去对胧月,她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虽说胧月的性子不讨她欢心,但也差不到哪里去,温柔婉约体贴入微,儿子能受到好的照顾,澹台夫人也就别无所求了,只是婆媳之间难免生疏,做不到亲密无间。
梅夫人一听手帕交这麽说,有心劝慰:“说的这叫什麽话,非儿年纪又不大,胧月也正值年少,这麽急着抱孙子做啥?小心日後你两只手都抱不过来!”
她宁愿抱不过来也好过一个都没有啊!澹台夫人正想反驳,蓦地,一只温软的手握住了她的,抬眼,迎上的便是梅行书美丽的笑颜:“干娘莫急,淑儿略通岐黄之术,如若干娘不嫌弃,等到孩子生下来,可以让淑儿给嫂嫂诊上一脉,干娘以为如何?”
澹台夫人哪有不愿意的道理:“好好好,那当然好,不过现在你的身子为重,这几日就要临盆了,可千万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要柱子抱你出去吹风了知道吗?咱这个年可得好好过。”
“你干娘说得对。”梅夫人点头赞同,给梅行书将被角掖好,“咱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但是有什麽需要一定要立刻叫我们,记住了没?”
梅行书敢说没记住吗?她乖乖地点头,看着两位娘亲将大夫稳婆还有下人带下去安置,两位爹爹跟着走了出去,然後就是胧月,澹台非是最後一个,他临走前看了梅行书一眼,但什麽也没说。
随着年关将近,梅行书的肚子越来越大,到後来别说了下床走路,她就是自己在床上挪一下位置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儿。铁柱包办了她的一切需求,明明那麽粗心的一个大男人,偏偏在照顾梅行书这件事上比梅夫人和澹台夫人都要来的精细和温柔。
年三十晚上,梅行书没法出房,年夜饭便设在了他们的卧房,幸而偏厅够大,两家人吃饭也不需要仆役伺候,勉强还算可以。
可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梅行书突然低声呻吟起来,梅夫人着急忙慌地跑过去一瞧,原来羊水居然破了!她连忙命人去将稳婆和大夫都请来,屋里的男人们都被撵了出去,只留下几个手脚伶俐的婢女听用。
铁柱在门外来来回回地踱步,他生性怕热,哪怕是大冬天穿的也不多,外面正飘着雪花,胧月被冻得频频搓牙,可他非但不觉得冷,反而因为极度的担心和不安急的额头上全是汗。梅老爷老神在在地看着女婿的挫样,心里虽然也很担心,但嘴巴上却道:“喂,柱子,别走来走去的了,看得我头晕,淑儿不会有事的,蜀州最出名的稳婆和大夫我都给请来了,你就等一等。”
澹台老爷也出言安慰:“对啊对啊女人生孩子很简单的,噗的一声就下来了。”
闻言,铁柱不由转头去瞪这个干爹,凶神恶煞的模样把澹台老爷吓了一跳,什麽噗的一声就下来了,他老人家以为是在下蛋吗?正想说话呢,屋里面居然猛地传来婴儿哭声!铁柱这回是真的给吓到了……怎麽回事儿,女人生孩子真的就跟下蛋一样,噗的一声就下来了吗?!
澹台老爷也愣住了。他是随口说出来安慰铁柱的,哪里知道是不是真的,想当年他家夫人生产的时候可是足足痛了三天三夜才生下了非儿,怎麽淑儿这麽快,他们刚出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哪!!
大家都挤着要进去,不过没人比铁柱挤得凶,他左推岳父又推干爹脚踹澹台非,硬是给他第一个冲了进去。
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铁柱管不了这个,直直地往床头赶,梅行书正躺在床上,神色有些疲惫,脸上脖子上全是汗,澹台夫人正给她用湿布巾擦拭着。铁柱走上前,取过澹台夫人手里的湿布:“干娘,俺来吧。”
听到他的声音,梅行书微微睁开眼睛,对他露出一抹浅笑。铁柱不由自主地也回了一个傻笑,温柔地给她擦拭小脸和白玉般的颈项。“媳妇儿……你辛苦了。”
梅行书摇摇头,问:“你看过孩子了吗?”
铁柱这才想起来有孩子这回事儿,一抬头瞧见娃娃正被梅夫人抱在怀里,周遭围着其他三个长辈争抢着要抱,他嘿嘿一笑,趁人不注意在梅行书嘴巴上亲了一口:“给娘他们抱着呢,俺不急着看,媳妇儿你累吗?要不要睡一觉?”
“我不累。”梅行书微微一笑,“也没有怎麽觉得疼,看来是个乖孩子。”
铁柱挠挠头,傻笑了两声,继续给她擦汗。
是个男娃,长得不像铁柱,幸好幸好,梅老爷在背地里不知道担了多少心,要是长得像女婿那颗怎麽办哪,幸好老天爷长眼,宝贝外孙长得跟女儿小时候一模一样,又漂亮又可爱。他抱着从妻子怀里抢来的小婴儿哈哈笑:“我都想好给我的金孙起什麽名字了,就叫嘉懿,铁嘉懿!”
梅行书听到父亲哈哈大笑的声音,也笑了,小声问铁柱:“你觉得这个名字怎麽样?”
被媳妇儿问倒。铁柱想了想说:“媳妇儿……你知道俺啥都不懂的,这名字啥意思啊?”
“嘉呢,是梅家下一代的辈分字,懿是爹爹给取的,两个正好循了嘉言懿行这个词,爹爹这是希望咱们的儿子日後能够做个有智慧并且品德高尚的人。”
“嘿嘿,就跟媳妇儿你一样。”铁柱笑呵呵地把湿布扔进水盆里,换了个干净的继续擦。
他们夫妻俩就这样在一起说着悄悄话,而小嘉懿早就被四名长辈抢来抢去,发出微弱的哭声,梅夫人连忙把梅老爷和澹台老爷挤开,呵斥道:“别挤别挤,挤什麽呢!把孙子给淑儿喂奶,你们几个大男人快出去,快快快!”说着就澹台夫人一起把人朝外面赶,顿时屋里瞬间空了下来,只留下了两位娘亲还有胧月。
把嘉懿交给梅行书,澹台夫人看着嘉懿那张白白嫩嫩的小胖脸,又是高兴又是生气,高兴宝贝干女儿有了孩子,生气自己那不肖子成亲这麽多年了依然膝下无子,她忍不住瞪了胧月一眼,都进门六年了还一个子儿都蹦不出来,晚上得跟老爷谈谈给儿子纳妾的事情。
胧月敏感地注意到了婆婆不悦的视线,她绞扭着衣角,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偏偏众人都忙得很无暇顾及到她,剩下她一人更是无比尴尬。
梅行书将小小的一团娃娃抱到怀里,解开衣襟,小家夥下意识地张开粉嫩嫩的小嘴儿吸啜起甘甜的rǔ汁,眼睛闭着,眉毛跟头发还是黄黄的,跟只小猴儿似的。梅行书看着看着,忍不住就笑了,真是个乖娃娃,在她肚子里的时候乖,出生的时候乖,出生之後还是乖。她点点儿子的小鼻尖,用头撞了一下铁柱的肩膀,悄声问:“柱子,你说他好不好看?”
铁柱继续傻笑:“好看、好看。”
☆、(10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无题
胧月,叶倒卵形,叶色淡紫或灰绿色,故名“石莲”,“风车草”,适应力很强,喜全光照,耐干旱,叶片干瘪後只需充分浇水即可恢复,极易繁殖。
这是一种十分普遍常见并且繁殖力和适应力都十分强悍的植物,虽然外表看上去柔美异常,但内在是绝对的坚韧和深沈。
胧月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她出身清贫,但自小跟随做私塾先生的父亲饱读诗书,心比天高,看不上村里同龄的小夥子,平日里在家做女红拿到镇上的店家卖。十六岁的那年,她在从镇上回家的路上被几个混混拦住调戏,衣服被扒的只剩下亵裤肚兜。她流着泪咬着牙,心里都是恨。
咬舌自尽?不,她不会做这样的蠢事,死了的话就谁都不知道了,死了的话爹爹谁照料?死了的话……她要怎麽报仇?可就在她准备曲意逢迎获取活下来的机会时,那个让她疯狂爱上的男人出现了。他就像是天神一样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将欺辱她的登徒子们捆起来,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袍给她披上,虽然不是很温柔,可就是那样令她心动。
於是她死活缠住他要留在他身边,除却对他一见锺情之外,她也是有私心的。她不想一辈子老死在村里,嫁个普普通通的农家汉子,织布种地……她不要那样,不要!澹台非是她唯一离开这里飞上枝头的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一开始他并不想留她,後来被她缠的烦了才勉强同意,於是胧月作为他的婢女留在他身边,为他打理一切衣食住行,她心里充满了幸福,能和自己心爱之人朝夕相处,这是一种多麽巨大的诱惑和快乐呀!後来他们渐渐地相爱了,她用自己的温柔和体贴一点一点打动了澹台非不羁的心。他跟澹台老爷和夫人说要娶她为妻,那一刻,胧月觉得xiōng腔里的幸福快要膨胀到爆炸了!她满心欢喜地等待着成为他的正妻,然後为他生下子嗣,她可以一辈子都这样高高在上地俯瞰着众人,她会是澹台家的少夫人,未来澹台家少主的娘亲……多麽美好并且令人向往!
可事实总是不尽如人意。澹台老爷竭力反对,他们甚至威胁澹台非要和他断绝关系。澹台非屈服了,但也据理力争将她纳为妾室──为了娶她,他提前要了她,两人之间不清不白的关系却令澹台夫妇更加对她看不上眼。但是胧月并不在乎,反正未来澹台家的主事者是她的夫君,迄今为止最重要的就是为他生下子嗣,可天意弄人,成亲数年,自己的肚子硬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开始害怕丈夫要纳妾,可她也知道如果这种事情真的发生的话自己根本阻止不了。就在胧月已经惴惴不安的时候,另一个巨大的威胁出现了──当年丈夫那个离家出走的未婚妻居然回来了!哪怕澹台非跟她解释说不会爱上其他女人,和梅家小姐也解除了婚约,可胧月还是不安至极,因为她知道,那所谓的解除婚约只是梅家小姐一厢情愿的,自己的公婆不让自己过门,目的就是为了把正妻的位子留给那梅家的女人!
如果梅小姐没有嫁人……那麽不管怎样,丈夫都是得娶她的!胧月怕极了,她不能容忍自己的爱情被别的女人分走!举家到梅家小住的时候,她每日都将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力求展现出最美貌和最体贴温柔的自己,自小她便生得一副闭月羞花的容貌,鲜少有女子能及,这也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
和梅行书的偶然遇见却让她的骄傲成为了泡影。她自以为貌美,可梅行书比自己还要更美几分;她自以为聪明过人,可梅行书还是比自己技高一筹……她好像什麽都比自己强。
能抓在手中的就只有丈夫的心了。可就连那口口声声说深爱自己绝不会负了自己的丈夫,也对梅家小姐动心了!他嘴上说没有,也表现的很冷淡,可还有谁能比他的枕边人更了解他呢?他是真的动心了。他甚至在後悔,後悔没有坚持不娶妻,这样的话也许他就能得到梅家小姐了!
他不知道她有多痛苦,她明明看得清清楚楚,却还要装作什麽都不知道。
幸而梅行书已有了丈夫──那是个根本配不上她的男子,长相丑陋行为粗鄙,两人站在一起一点都不搭。胧月甚至曾经坏心地幻想梅小姐是被那粗汉子强了才不得不嫁给他为妻的,这样一比,自己至少在丈夫的方面比她强不是吗?!
可从那粗汉子的眼神和动作,还有梅小姐的表情与温柔中,胧月却看出他们有多麽相爱,相爱到丝毫不顾他人眼光,只愿意和彼此在一起!
这如何能让人不嫉妒呢?
可她又无法真真正正地去厌恶梅小姐,她是那麽的温和友善,连公婆都是在她的劝解下松口主动提出让丈夫将自己转为正室。她无法讨厌她,但是羡慕她的幸福。
自己入门六年未为澹台家生下一儿半女,婆婆早有微词,又是梅家小姐为自己解围,这样一个女子,她要如何去讨厌?!
胧月羡慕梅行书,却也知道她值得得到这样的幸福。上天本来就是公正的,你所得到的,都应该是你得到的。她静静地看着那对反差极大的夫妻抱着孩子其乐融融的场景,心里满是欣羡。婆婆的不满她早就料到了,六年了,自己都没有怀孕,难道真的要大度的给丈夫纳妾入门吗?
她茫然弟看了看四周,大家都在忙他们的,没人注意到她一个人站在这儿。她好像是多余的,也许从多年前自己不自量力想要飞上枝头的时候,就注定了今日的冷清与落寞。
“嫂嫂?”
胧月被这唤声惊醒,连忙看向床上的梅行书,她正对着自己露出淡淡的微笑,“嫂嫂在想什麽,怎地如此入神?”
胧月就慢慢走过去,笑着摇了摇头,看向梅行书手中那小小的,白雪一般的一团儿。
☆、(10鮮幣)柱子思鄉
柱子思乡
见胧月露出向往的神情,梅行书轻笑着问:“嫂嫂想抱一下吗?”
没想到梅行书会这麽说,胧月愣了一下,随即带了些许不安和渴望地问:“……我可以抱吗?”
“当然。”将小嘉懿递过去。
这小小软软的一团,美好的不像真的,胧月温柔地望着怀里的孩子,小胳膊小腿儿,眼睛还是紧紧闭着的,小嘴巴咂咂,两只小手握成胖拳头,整张小脸跟颗包子似的,别提有多可爱了。她忍不住看了梅行书一眼,又看了铁柱一眼,最後视线落回怀中娃娃脸上,心道:幸好这娃儿长得不像是他爹爹,否则岂不令人遗憾?
铁柱没看出来胧月在想什麽,倒是梅行书早已将一切纳入眼底,她笑着摇了摇头,生嘉懿的时候她虽然没有多麽痛苦,但是女人生孩子到底不是一件简单的活儿,是以她有些疲乏,眼睛慢慢地就开始打架,上下分不开。铁柱把媳妇儿的倦态看在眼里,连忙上去给她把身後的枕头拿下,将人放进被窝,掖好被子,床单在嘉懿生下来後就立即换过了,梅行书带着血污的身体也被擦拭的干干净净,一身清爽又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能不困吗?
她原本还想跟胧月约个时间为她诊脉,没想到铁柱刚把自己放进被窝就睡着了。
胧月抱着小嘉懿舍不得撒手,她很喜欢孩子,也很想要一个孩子,可是这麽多年了却老是怀不上。为了面子,她又不敢私自去找大夫,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问题,传出去都对澹台家的名誉有损。是自己无法怀胎,那麽公公婆婆肯定要为丈夫纳妾──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如果是丈夫的问题──那对将自尊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他而言是一种多大的羞辱!
所以她什麽也不能做,只能安静地等着。现在交由梅行书来诊脉,不管结果如何,自己都不会受到太大的损失。
胧月知道自己这样想未免太多自私,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说了,对梅行书而言,无论结局如何都与她无关。
这时候梅夫人走过来,在胧月的依依不舍中将小嘉懿抱到手上,温声道:“胧月啊,你也快回去休息休息,这几天好好养养身子,等到淑儿有精神了,干娘就派人过去叫你。”说完,用手指逗逗怀里的宝贝孙子,小心翼翼地将小家夥放进摇篮里,摇篮则放在梅行书的床边,好让她一睁眼就看得到孩子。梅夫人看着已经熟睡的女儿,眼底无比的感慨和开心,她的小淑儿也长大了,不仅不输男儿,还做了娘亲,现在这麽幸福,为人母者,还有什麽能比看到自己孩子幸福的事情更满足的了呢?转头去吩咐铁柱,“柱子,我跟你干娘两人研究了些食谱给淑儿补补身子,现在我们要去厨房,我已经让下人在偏厅候命了,有什麽事情就让他们去做,你就专心陪着淑儿,知道了吗?”
铁柱认认真真地点点头:“是的,娘。您就放心跟干娘走吧,这里交给俺就行了。”
梅夫人满意的笑笑,与澹台夫人出去了,胧月最後看了那襁褓中的小婴儿一眼,眸底满是艳羡之色。
许是这十月怀胎睡得不舒服,梅行书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除了喂奶吃饭几乎就都在睡,连大年初一都给她睡了过去。等到她彻底睡饱,有精力去做别的事情的时候,那已经是四天後的事情了!
天边还亮着几颗星子,可梅行书再也睡不着了。她觉得自己这麽多年来漂泊在外,一直空落落的那颗心终於彻底安定了下来,没有任何不安和恐慌,京城的那些事也是那麽遥远,现在的她什麽都不希望,只想和家人好好在一起过一辈子,把小嘉懿养大,教他读书写字,下棋画画。
在丈夫怀里拱了拱,因为她的怀孕变得无比警觉的铁柱猛地睁开了眼,之前梅行书怀孕的时候,半夜偶尔口渴或是内急想要小解,一开始都是慢腾腾的,以免打扰的铁柱的睡眠,可有一天晚上铁柱突然惊醒,发现应该在怀里的媳妇儿不见了,下床找才知道她倒茶去了。从那天以後,无论梅行书夜里有什麽动静,哪怕是翻个身,铁柱永远都比她先一步睁眼。
习惯成自然,铁柱低头看看媳妇,发现她居然醒了。梅行书也被他吓了一跳,知道自己是把他给吵醒了,连忙摸摸铁柱的脸,柔声歉意道:“对不住,把你吵醒了,没事儿的,继续睡吧。”
铁柱却摇摇头,他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俺不困。”以前在乡下家里的时候他通常天不亮就起来做活了。“媳妇儿……你说咱能回铁家沟看看不?”
“回铁家沟啊……”梅行书喃喃着。“你想回去吗?在这里不好吗?”
“不不不,俺不是这个意思。”铁柱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该怎麽组织语言,他一着急就嘴笨,对着梅行书就更笨了。“俺是想回去瞅瞅,不知道大伯怎麽样了,还有三哥三嫂,四叔四婶儿,他们都对咱们那麽好,俺就想回去看看他们,这里的日子过得很好,俺也喜欢这里,但跟俺想回去看看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的,媳妇儿你信俺吗?”
梅行书点点头,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你说得对,是我疏忽了。”自己曾经身居高位多年,早已养成了看淡感情与羁绊的习惯,对铁家沟的人们,她心存感恩,却并不是不能割舍,而那里是柱子从小长大的地方,他怎麽能舍得下呢?如果他真的舍得下,一点也不想念甚至根本就没想过要回去看看的话,那她又怎麽会爱上这个汉子呢?“等再过一阵子,事情都过去了,咱们跟京城的关系彻底断了,我们就回去看看,现在还不可以,我怕皇上不肯轻易罢休,柱子,你可以再等一等吗?”
媳妇儿愿意陪自己回去铁柱就已经很开心了,哪里还会拒绝呢?他用力点点头:“好。”
☆、(10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无题
两人正说着话,放在床头的摇篮里却突然传来了哭声。梅行书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却被铁柱一把抓住摁倒在被窝里,然後他坐起来探身去瞧了瞧,赶紧摇晃起来,向来是他们说话的声音把小祖宗给吵醒了。“没事儿,就是给吵醒了。”嗓门大的人自觉放低声音,慢慢地摇着摇篮。因为嘉懿还太小,他们实在是不放心放到偏厅交给下人,也不舍得现在就给爹娘带,所以就把摇篮放在床边,不过梅行书除了喂奶也没做过什麽,所有的工作都被铁柱抢去了。
过了一会儿,哭泣的小家夥不哭了,吮着大麽指甜甜的睡去,铁柱看着摇篮里那张像极了媳妇儿的小脸蛋,嘿嘿傻笑,轻手轻脚地溜回床上,把媳妇儿抱进怀里:“媳妇儿,幸好儿子长得不像俺。”不然以後可别想跟他老爹一样娶到这麽好的媳妇。
梅行书听了,忍不住轻笑:“你那麽高兴长得不像你啊?”
“可不是怎麽的,要是长得像俺,以後可别想娶媳妇儿了。”铁柱很有自知之明的摸了摸自己的大脸,对着梅行书嘿嘿一笑,在她嘴上亲了一口:“到哪去找俺媳妇儿这样好的啊。”
真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梅行书拿他没辙,双手搂住他的粗腰,低低地道:“柱子,你闻闻我身上有臭味儿没有?”好几日没洗澡了,娘和干娘说女人坐月子的时候绝对不能洗澡,这才过去几日,她就觉得自己身上有异味。
铁柱皱皱鼻子使劲一嗅,然後把脸埋进梅行书的颈窝里到处乱闻,梅行书怕痒,被他弄得忍不住想笑,可又怕吵醒小嘉懿,忍得快流泪了。“不臭不臭,香得很。”
他终於大发慈悲肯放过她。梅行书松了口气,两只小手爬到他的肩头捏了捏,然後重新回到腰间,犹自带着笑意:“好了好了,不闹了,睡吧。”
把香软的媳妇儿抱满怀,铁柱下面立马硬了,从梅行书怀孕到现在他已经好几个月没碰她了,现在她在坐月子,岳母大人之前曾经三令五申,绝对不准在月子期间做坏事。可媳妇儿抱在怀里却什麽都不能动的感觉实在是痛苦啊!!
梅行书察觉到铁柱似乎有点不大对劲儿,她蠕动了下身体,立刻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儿了。为了让他降火,她立马闭上眼睛装作已经睡着了,反正那把火不是她点的嘛。
铁柱怨念不已,可又有什麽办法?只能抱着媳妇在幻想中催眠自己:该睡了该睡了该睡了,你很困你很困你很困……这样瞎念叨着,居然真的就给他睡着了!
时间如同流水一般过去,只一个月的时间,小嘉懿便从刚出生时的软趴趴头发黄黄眉毛没颜色慢慢长成了黑发浓眉大眼睛的可爱陶瓷娃娃,抱在手里玉雪可爱,只要是见过他的没有不喜欢的,梅夫人成日把他抱在怀里不肯撒手,就连身为亲娘的梅行书想抱都不行。所幸梅行书卧床一个月终於得到了解除令,当下只恨不得把浑身刷掉一层皮下去,然後舒舒服服地去吃些被忌口的,下下棋看看书,怎麽也比待在床上强呀!
洗个澡花了她两个时辰,换了三次水,这辈子梅行书都没这麽脏过。铁柱则得到了御用搓背工的工作,他看着手下那一片雪白肌肤,哪里舍得下狠手搓,偏偏梅行书觉得不用力就不干净,半晌,他还是做不到,於是这份光荣而又充满福利的艰巨任务就被梅行书交给了婢女,至於铁柱……则被赶出了卧房。
他站在门口嘟嘟哝哝,心里很不爽,怀疑那个婢女的手劲儿会不会大,把媳妇儿的细皮嫩肉给搓红乃至搓破了可怎麽办?
蹲在门口嘀咕好半天里面也没动静,於是铁柱继续画圈圈,直到一双大脚停在他面前才成功的让他抬起眼看向身前那片yīn影。阳光有点刺眼,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是澹台非。铁柱不是很喜欢澹台非这个人,不过现在两家亲如一家,见了人他也不能视而不见,再说了,他是讨厌澹台非,但是对澹台夫人和澹台老爷还是挺喜欢的。“大哥啊,你来干啥?”
大哥?!
澹台非被他叫的险些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喘不过来。对,他的确比他要大上那麽几岁,可就外表来看,怎麽自己也比他年轻好吗?!
铁柱虽然性子粗莽,但也不是笨蛋,澹台非面对自己时那种若有所无的敌意和挑衅还有不屑,他都一一看在眼里,可这人忒地狡诈,一到媳妇儿面前就收敛了,只有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才会这样,偏偏他似乎又不屑於表现出这样的情绪,也因此才显得更加惹人厌。铁柱原本想过跟自家媳妇儿说,後来转念一想,***他也是顶天立地的堂堂男子汉,难不成还怕一个小白脸儿不成!就算不告诉媳妇儿,他也能把这姓澹台的臭小子修理到他爹娘都认不出来!
澹台非向来自诩出身高贵世家,对铁柱自然是不大待见的,觉得他配不上梅行书。可现实却是铁柱非但娶了梅行书,成了梅家的乘龙快婿,还能跟干爹学武,甚至还有了儿子!他哪点比得上自己,凭什麽比自己得到的多的多?他的妻子,原本应该是嫁入他澹台家的!对着铁柱轻轻颔首,澹台非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问:“义妹在吗?”
铁柱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形从高处笼罩住澹台非。其实澹台非不算矮,只是和巨人般的铁柱一比,真的要逊色不少。铁柱跟他站在一起就像是保镖和少爷,两个人气质迥异,但彼此看不顺眼却是明显的。
他不喜欢这个小白脸用这种亲昵的语气叫媳妇儿义妹。铁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想干啥?”对付不喜欢的人,他不用客气,这是媳妇儿说的。
“也没有旁的事情,只是今日嘉懿满月,喝了满月酒後,我娘又重提胧月未能受孕一事,所以我才想和义妹提个醒,明日给胧月诊脉。”澹台非按捺住性子,跟这个他始终瞧不起的粗汉说。
☆、(10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无题
“噢。”铁柱点点头,但还是没有让开的意思。澹台非出身高贵,又生得才貌双全,从来只有他忽略别人的份儿,哪有别人这麽对他的时候?本来耐性就不大好,被铁柱这爱理不理的态度一弄,顿时气上心头,连理都不想理会地直接越过他就想推门进去,谁知道铁柱看起来跟座山似的高大笨重,可动作起来却是那般迅速,只是眨眼间便挡在了他面前,铜铃大眼瞪着他:“你要干啥!”
澹台非丝毫不惧,铁柱再凶他也不怕,这可是在梅家,先别说铁柱敢不敢弄出人命来,他就是敢,也不可能在梅家做出这样的事。“我进去找义妹。”
“她现在不方便见你!”
“我来了,就绝不可能空手而回!”
两人就这麽杠上了,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的就差没大打出手,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梅行书出现在门口,她穿着一袭月白罗裳,腰间松松地挽着一条淡黄色的腰带,满头青丝披在肩头,还滴着水珠。那双漂亮的温柔眼睛只注意到了铁柱,将人一把拉到身边後才去看澹台非,对着他充满歉意地道:“真是对不住,我家柱子性情鲁莽,还请义兄不要见怪。”
谁的面子不给,梅行书的情面也是要讲一讲的。澹台非冷哼一声:“看在义妹面子上,我便不与他一般见识。”山野村夫,还以为自己能装成真龙吗?
铁柱一听澹台非这语气,恼的牙痒痒的,恨不得扑上去把他那副得意洋洋高高在上的脸孔给撕下来,可媳妇儿牵着自己的手,他就是跟天借了胆子也舍不得推开媳妇儿呀。於是他也哼了一声,对着澹台非翻了个白眼,将注意力转移到梅行书身上,抱着她就不肯撒手,大脸搁在她纤弱的肩头不住地磨蹭。梅行书知道自家汉子这是心里不爽,要她赶紧将人打发走呢。她方才刚净身完毕,还没来得急把头发梳开就急急地穿上衣服出了来,就怕他们俩一看不顺眼要打架,自然也听得他们都说了些什麽了。“义兄,我方才在屋里都听见了,你是要我去给嫂子诊脉是吗?麻烦你先等一等,我先回房收拾一下,立刻便过去。”
“我在这里等你就好了。”
“那倒不必。”梅行书微微皱了下眉头,仍然温和的拒绝:“女人家梳妆打扮还是要花些时间的,义兄先去,小妹立刻便来。”
她都这麽说了,他还能说什麽呢?澹台非见状,也不纠缠,点了下头便转身走了。
看着那无比讨嫌的背影,铁柱嗤之以鼻:“哼,伪君子。”
听着耳边的嘀咕,梅行书忍不住笑了:“你呀,下次可要安生一点,义兄自小习武,练得一身好武艺,万一打起来,还不知道你们俩鹿死谁手呢。”
前面半句他是听懂了,但是……“媳妇儿,鹿、鹿死什麽手?”
“鹿死谁手~~”梅行书轻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尖,“就是说不知道你们俩谁比较厉害一点啦。”
“当然是俺!”在自己女人,自家媳妇儿面前,男人的豪迈和雄伟是一定要显示出来的。铁柱捶捶自己的xiōng膛。“你看那小白脸细皮嫩肉的半死不活的样儿,哪像俺,这样雄赳赳气昂昂!这才叫汉子,叫男人!”说完又用力捶了几下,直把梅行书看得咋舌:“好了好了,别捶了。”真是的,就知道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咱们先回房,准备一下给嫂子诊脉去。”
铁柱心里老大不乐意的:“凭啥呀,他们家不是很有钱吗?难不成连个大夫都请不起啊?”
“不是请得起请不起的问题。”梅行书耐心地跟他解释。“不管是他们夫妻俩谁的问题,传出去都不好听。虽然也不是没有口风紧的大夫,但是对於义兄和嫂子那两个把自尊心面子看得比命都重要的人来说,他们宁愿一辈子没孩子,不知道谁的身体出了状况,也不愿意自己的残疾被外人所知。他们是这麽想,干爹干娘可不答应,他们都上了年纪了,早就想含饴弄孙了,可儿子媳妇六年没有喜事传出,他们怎麽会不急呢?所以啊,当然是要找一个既懂得岐黄之术,口风又紧,还得是自己人的大夫出诊。”她不就是最好的选择。
这回铁柱全部听懂了,但心里仍然老大不爽,可他不爽也没办法,还是得乖乖被媳妇拉着进屋去,然後再屁颠颠地跟在她身後──他是不想去啦,可他就不喜欢那个澹台非看自家媳妇的眼神,***都成亲六年了,看到别人媳妇儿还跟馋猫碰到鱼似的,这叫什麽事儿嘛!
胧月这几日身子略有不适,一直待在别院休息没有出来,梅行书一进屋才看见双方爹娘都坐在椅子上,正睁着眼睛满是期待地望着她呢。
再淡定的人被这麽多诡异的视线看着也会感觉怪怪的,梅行书将药箱放下,颇有些哭笑不得,只是诊个脉而已,她的医术只称得上尚可,还不到妙手回春的地步,大家这麽激动做什麽。
胧月见她来了,忙要下床,幸好被梅夫人一把捉住又给摁了回去:“乖孩子,你可别动,让淑儿走过来就行了。”回头喊自家女儿,“淑儿,你快过来给她看看,这几日她都病怏怏的,是不是有喜了?”
梅行书应了一声,将药箱交给铁柱,纤纤素手搭到胧月的脉搏上,秀雅的眉头慢慢拧起来,可看着一众长辈,尤其干爹干娘那充满期待的脸,当下便不知说什麽好了。良久,她才斟酌着道:“嫂嫂身体并无大碍,也……没有怀孕。”此言一出,澹台夫人和澹台老爷眼里的希望瞬间垮了下去。梅行书见状不忍,可也不能安慰什麽。刚想说话,可手指却被胧月轻轻握住,她讶然地看去一眼,随即作云淡风轻状询问“嫂嫂,你这几日没怎麽吃东西是不是?”
胧月轻轻点头:“嗯,这几日我胃口不大好。”
“无甚大碍,只是由於内心郁结导致的厌食而已。”梅行书轻笑,眼睛里像是闪过什麽。胧月见了,咬住嘴唇,一点点低下头。
☆、(10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无题
待长辈们围了一圈儿开始热火朝天的讨论的时候,梅行书觑了个空子回到胧月身边,望了隔着珠帘在偏厅说得口沫横飞的人,纤纤素手搭上胧月白皙的皓腕,柔声问:“嫂嫂为何不肯让我把实情说出来?”
胧月的眼睛闪了闪,半晌道:“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儿,只是麻烦你帮我隐瞒,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她嘴上虽如此说,可眼睛里却充满遗憾和忧伤,梅行书看得分明,心下不由自主地便怜惜起来:“嫂嫂……此事若不挑明,你应该知道会为你自己带来什麽後果吧?”
是啊,如果不说出来,那麽……可她宁愿把所有的错都一个人担着,也不想自己的丈夫颜面受损:“多谢你为**心,但我心意已决,如若爹娘他们问起,还需要妹妹帮我圆这个谎才行。”
“嫂嫂,并非是我不愿帮你,而是你得知道,你的身体并无大碍,可义兄不是,既然问题出在他身上,那麽他就需要接受治疗,如果你不肯我说出实情,那麽也得让我给他诊脉,好断定是为何你们无法绵延子嗣,也好找个解决的办法,难道你不想当娘吗?”
梅行书的劝说虽然温和,可一字一句都像是针一般紮进了胧月的心坎儿上。她闭上眼,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她当然想当娘,可这个心愿和丈夫的面子尊严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为了爱情,她必须选择放弃一些才行。
梅行书见她神色凄楚,想来心中被此事也是郁结许久,当下已经没有旁的办法了,如果不知道澹台非的状况,那麽一切都是徒劳,就算是想调理解决都没有办法。正待张嘴再说,一旁冷不丁地传来个声音:“你说的是真的?!”
竟是澹台非!
胧月见到,脸色陡地一变,她连忙否认:“夫君,你在说什麽呢?我跟妹妹是在开玩笑,你可别当真了啊。”
“我只问你,是不是真的?!”澹台非却没有理会她,而是脸色铁青地冲到梅行书面前,恶狠狠地盯着她,又问了一遍。“你刚才说的,可有半分虚假?!”
梅行书淡淡地看了胧月一眼,对那双柔情的眼睛里的泪水和恳求视而不见,轻声答道:“对,没有错。嫂嫂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所以问题肯定是出在义兄你的身上。不知义兄可否愿意让小妹诊脉,试试看到底是何原因导致?”
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一种多大的侮辱!!澹台非只觉得天旋地转,一阵血气从脚底冲到头顶,眼花缭乱的看不清面前的世界。竟然是他的问题,多年没有子嗣,原来并非妻子的毛病,反而是自己的问题!他是个没有能力让妻子怀孕的男人!
良久良久,他转头看向胧月,她正眼含泪水的望着他,楚楚可怜的样子,如同一朵脆弱的凤仙花。“你早就知道了?什麽时候知道的?”他沙哑的问。
“夫君头一回出门三个月,妾身在家连连恶心不止,原以为是有喜了,可大夫却说不是,只是吃坏了东西,弄得肠胃不顺。他随口告诉我说,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还祝福我们早得贵子……”胧月说不下去了,她吸了吸鼻子,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怕被公婆听到。
原来如此……原来她早就知道了……“那为什麽一直不告诉我?”
她怎麽能告诉他呢?要怎麽说呢?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跟自己最爱的男人说:不是我的错,是你没有办法使我受孕……吗?他是那麽骄傲那麽高贵,她怎麽能够抹杀他的尊贵?!哪怕自己一辈子没有子嗣,哪怕丈夫有一天会因此而纳妾,她都不能做任何伤害到他的事情啊!
“既然嫂嫂选择不说出来,义兄也千万莫要辜负了嫂子的一片苦心。”梅行书轻声道,看了一眼外面激烈讨论的长辈们。“不如这样,私底下寻个医德兼备的大夫来为义兄诊治,在这之前,便将一切事情先瞒着干爹干娘,不知二位以为如何?”
胧月当然没有异议,可澹台非却不同意:“不行,我不相信外人!你来给我治疗!”他霸道地指着梅行书,大喇喇地说。
梅行书微微皱起眉头:“我医术不精,再说还有儿子需要照料,不过我会为义兄寻得最好的大夫,义兄大可放心。”
“不行!”澹台非还是不肯答应,他似乎就认准了梅行书,硬是要她给他诊治。“我绝对不相信别人!”
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梅行书有心不答应,却又要顾及干爹干娘的心情,二老待她极好,她又怎能忍心不报答呢?可若是答应了,必定要少不得孤男寡女相处,这人云亦云万一传扬出去,她家柱子还不得气疯了?所以她沈吟了片刻道:“二位且稍等,我去去就来。”
走出去才发现自家那傻大个正挤在长辈圈里口沫横飞的说些啥,梅行书直接把人给薅出来,将澹台非的要求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问他答不答应。铁柱傻乎乎地挠挠头,问:“媳妇儿,你干啥问俺啊?”
“你是我夫君,是当家的,不问你问谁呀?”她轻笑,踮起脚尖捏了捏他厚实有肉的大耳垂。
於是铁柱想了想:“不答应的话,对干爹干娘不好,可答应了,俺心里又不痛快……”当真是左右为难。
夫妻俩伤脑筋了好一会儿,梅行书蓦地道:“这样好了,我答应他,但是每一次诊治你都要在我身边,这样总不会落人口实,你也不会生气了吧?只是……咱们得跟爹娘他们保守秘密,可不能说漏了嘴,知道吗?”
铁柱乖乖地点点头,嘴里犹自嘀咕着:“装什麽装嘛,自己有问题还不敢说出来,没见过这麽爱面子的,活该生不出孩子,要俺说,肯定是他床上功夫不行,没力气又软趴趴,这样肯定不能让媳妇生孩子……”
梅行书听得好笑,可他越说越不像话,最後简直不知所云了。
作家的话:
停更到13号,14号肥来~~
☆、(10鮮幣)此章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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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制止某人越来越不积德的嘴,梅行书轻轻拍了下铁柱的脸颊,道:“再怎麽说,他也是我们的义兄,算是一家人,更何况爹娘与干爹干娘素来交好,即便到了咱们这一辈情分生疏了,也至少得念念旧情。这忙帮了,日後即便有什麽事发生,我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铁柱仔细想想好像也是这麽个理,但心里一想仍然是不舒服。他就是不喜欢那个澹台非,倒不是因为极度,而是因为男人与生俱来的遇到敌人时的敏锐和危险。那男人看媳妇儿的眼神叫他看了就生气恼怒,恨不得扑上去一把扇掉那令人恶心的笑。“媳妇儿……那要是你治不好他可咋办呀?他要是万一赖在咱家不走了呢?或者再怪你治疗不力,害得他好不了?”
他越想越是恐怖,简直有点杞人忧天了。梅行书听得愈发好笑,敲了敲他的脑袋说:“太夸张了,就算我治不好,那也是正常的。我只是略通医术,还算不上专精,义兄此番向咱们求助,那也得我仔细研究病理才能对症下药,如若我没有丝毫头绪,那即使他再要求,我也是不会再继续下去的。既然算是一家人,那麽自然要尽自己的全力去帮助他,至於之後的事情……那是他自己的,我可管不着。”她并非稚童,自然看得出澹台非对自己若有似无的一丝情意,但梅行书同样也很清楚,自己如果处理的不好,那麽就很容易让两家反目成仇,即使爹娘长辈们一如既往,但是澹台非心里定然会有芥蒂,日後说不准会後患无穷。“走吧,先去看看他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
澹台非与胧月正坐在一起小声的说些什麽,胧月的神色略有委屈,但都掩饰在眼底,粗心的男人自然没有看见,可梅行书却看得清清楚楚,也不知道澹台非要做什麽。
胧月最先看到她和铁柱,勉强笑道:“妹妹妹夫来啦。”
“嫂嫂不必起身,好好休息才是。”梅行书连忙上前去扶住胧月的肩膀,将她又摁回床上,因为这个大幅度的动作,使得水袖拂过澹台非的脸颊,一阵淡雅梅香传来,澹台非忍不住吸足了一口,险险压抑住自己满心的渴望和痴迷。
就如同一个爱好古董的人某一天突然在别人家的墙上看到一幅精致的美人画,因为那极致的美丽而心动,後来得知这画本应该是属於自己的,而画的现任主人却是个不懂收藏的门外汉,只是因为美丽而舍不得放弃,那种愤慨和无奈……恐怕也只有澹台非才能感同身受了。因为梅行书就是那幅画,而他就是那个收藏家,至於铁柱……自然就是那个无比讨人嫌的门外汉了。
可是谁规定的门外汉就不能拥有一幅好画并真心诚意的热爱呢?谁规定的?
当然不是澹台非规定的,但是他觉得这样的观点并没有错就是了。他的眼光落在梅行书身上,实在是太过热烈,就连梅行书想要刻意地忽略都不可能,铁柱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清楚,他把拳头攥得咯咯响,看那表情,像是已经隐忍不住想要冲上去将澹台非狠揍一顿了。胧月则是眼底含泪,可又怕被人发现了,小媳妇儿似的垂着脑袋,装作什麽都没看见也什麽都不知道的样子,充聋作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丈夫把曾经属於自己的温柔和专注的眼神投注到另一个女人的身上。
唯一还不受干扰的就只有梅行书了。她先看了一眼胧月,松手放开她,走到铁柱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以安抚他眼看就要暴走的情绪,然後将他推到椅子上坐下,温声道:“且稍等我一会儿。”
铁柱那暴脾气,要不是有梅行书压着,早爆发了,他从鼻孔里愤愤地哼了一声,丝毫不给面子地白了澹台非一眼,气哼哼起坐下了。
梅行书这才重新走到床边示意澹台非将手腕露出来。他却不愿:“就在这里诊脉?”这麽多人,长辈们都在,胧月和铁柱也在,如果不是单独相处,他还要诊什麽脉?!
“你愿意也好,不愿也罢,都是你的事情。”梅行书淡淡地望了他一眼,余光瞄到胧月眼底含泪,心底不由得轻叹。“反正也与我没有关系,再说了,我还需要照料我的儿子,时间也不是很多。”
澹台非咬咬牙,算是忍住了,将手伸出来。梅行书素指两根轻轻搭上,片刻後,眉头慢慢拧起来,问:“义兄以前是不是受过什麽重伤?”
澹台非也跟着皱起眉头,“只在小时候从马上摔下来过,但是时间太久了,已经不记得当时伤的怎麽样了。”难道这还跟小时候的伤有关不成?
“想必那伤势一定不轻。”梅行书收回手,澹台非立刻便觉得少了那温暖的馨香体温,整个人也就垮了下来。“才导致了今日的局面。”她毕竟是女子,话不好说得太清楚,彼此心里明白病因就可以了。“我先开几副药调理一下,每七日金针过穴一次,应该不是大碍。”
一听说媳妇儿有办法治,铁柱立马来了精神,几个大步奔了出去,再进来的时候双手捧着文房四宝,笑眯眯的,丝毫不见了之前的愤怒。“媳妇儿媳妇儿快来,赶紧写药方写药方~~”终於要摆脱烦人的澹台家了!!
瞧他那兴奋的模样儿,梅行书也忍不住笑了。她轻移莲步走过去,提起笔开始写药方,铁柱显得特别兴奋,就差没手舞足蹈了。胧月从始至终都坐在床上,眼含欣羡的看着他们夫妻俩的互动,有时候看一眼澹台非,眼底酸楚的神色更是令人心疼。
将药方交给胧月,梅行书叮嘱道:“嫂嫂,这药方便交给你了,一日两次,早晚服用便可。”
胧月面带感激地望了她一眼:“多谢妹妹。”
“不必客气。”梅行书起身,经过澹台非身边的时候轻轻叹了一声,“不若怜取眼前人。”
☆、(10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无题
每日喝药倒不是最难熬的,对铁柱而言,最初那种摆脱澹台非的那种兴奋在他得知自己媳妇儿要为另外一个男人金针过穴的时候立刻消失,然後马上暴走了,整个人在房里来回踱步,抱头咆哮:“不行!俺不答应!俺不答应!!”
梅行书坐在一边笑看他发疯,也不劝不拦着,知道最後他是肯定要服软的。果然,铁柱蹦躂发泄了没多久就蹭了过来,蹲在梅行书面前仰着脑袋看着她。眼神哀怨的像只被主人虐待的大狗:“媳妇儿~~~俺不喜欢他。”
“我也不喜欢。”梅行书低下头在他的厚唇上轻轻一吻。“只是紮针而已,你和嫂嫂都在场,不会有事的。”
是啦,他当然知道不会发生什麽事,但就是一想到自己媳妇儿要看别的野男人的裸体,他就忍不住要生气呀!铁柱先是反客为主地攫住梅行书的唇瓣狠狠地蹂躏了一通,然後喘着粗气道:“真是烦人,他们到底还要折腾多久?”而且还是在他们家折腾!铁柱现在什麽心愿都没有,就希望那澹台非赶紧带着他妻子胧月走人,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相见!真是烦也给烦死了,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铁柱就没见过那澹台非正常的模样。他不是傻子,澹台非瞧自己不起,他一早看在眼里,只是看在媳妇儿的面子上才没揍那白面书生一顿,现在可好,他还得瑟起来了,自己没种让妻子怀孕,还敢赖他媳妇儿给他治病!
铁柱一方面希望媳妇儿能尽快治好澹台非,这样子的话也能早日眼不见为净;可另一方面他又很yīn暗的希望澹台非的病永远都治不好,哼!“说是这麽说,但要紮多久?”
梅行书仔细想了想:“如果每一回都有用的话,应该是七次。其实这个方法我也不敢确定有没有用,但书上这麽说,又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应该不会有错,你说呢?”
在她的视线下,铁柱郁闷地点点头,总之媳妇儿说什麽都是对的啦。可心里虽然清楚,依然很是不爽啊!恨不得想要冲上前去把那澹台非痛扁一顿!
铁柱的这种担忧并不是空穴来风,澹台非虽然没有在语言和行动上表达什麽,但是他的眼神实在是太赤裸裸了,看得人心头无名火起,就想上去给他俩耳光。可人什麽也没说,什麽也没做,你还能怎样呢?难不成在没有把柄和证据的情况下冲上去揍人?那他不给岳父大人扁死才怪哩。铁柱每天被这股怒火憋的不上不下的,只有在大晚上把媳妇折腾的死去活来的时候才能稍微找回点自信与尊严。
呃,有的时候,在大白天……他特别郁闷心情特别低落的时候也是会去找媳妇儿亲热的……就像现在。梅行书察觉到某人的吻越来越深入,两只大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立刻想要将他推开,但是铁柱在第一时间就制止了她蠢动的双腕,单手将她双手扣住,慢慢站起来,高大粗犷的身形将她完全笼罩在一片yīn影里。
粉唇香舌被他吮在嘴里,梅行书呜呜地叫唤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麽,完全反抗不得。铁柱很少对她用强的,但不表示从来没有过,从澹台非出现之後他就有些焦虑,可现在当家的是爹爹,再说了,澹台家与梅家世代交好,澹台非又从未在语言和身体上对她做过什麽,她又怎麽能让人走呢?也不是没有方法,可那些法子或多或少都会伤害到两家的情谊,这种事情,梅行书是万万不会去做的。所以就只能暂时先委屈一下他们家柱子了,实在不行的话,等到给澹台非诊治完,他们便先出庄暂避一会儿,等到澹台非走了再回家来也不是不可以,这样既不会损害双方感情,也不会让爹爹在面子上难看,还能消除自家这个大醋桶的醋劲儿,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梅行书的思绪很快就被铁柱打乱了,他实在很是粗鲁,也不管她此刻是坐在桌子旁边,两人都不在床上,急切地就把手伸进她的衣裳里,握住一只嫩rǔ就不断地揉搓,喘着粗气盯着她瞧,眼里又是委屈又是愤怒。梅行书看着看着也就心软了,在他唇间模糊不清地说着:“不可以太久……”
这话也就是默认他的行为了。铁柱兴奋地直接把梅行书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放到软榻上,然後整个人饿狼扑羊般扑了上去,嘴巴一张就到处乱啃。梅行书皮肤细嫩,昨晚被他折腾的就有些过了,身上的痕迹还没全褪,这下他又这麽凶猛,肯定是要再加上一层痕迹了。
她默默地叹了口气,罢了,随他去吧,只要他高兴就好。
铁柱啃咬过那雪白温热的颈项,一路啃下红痕,心里又是憋屈又是恼怒,可一抱媳妇在怀里,满腔的愤慨不满就瞬间转化成了性欲,只想把她狠狠压在身上弄个几百几千遍,总之就是绝不放手。“媳妇儿……你真香。”跟自己从来都是不一样的,香香软软,叫人心旷神怡。
虽然白日宣yín什麽的不符合礼教,但梅行书并不觉得有多难过。她喜欢铁柱给自己带来的这种快感,那让她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一个属於铁柱的普通的女人。她爱他,所以愿意为他做任何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柱子……别叫太大声,会被人听见的。”梅行书下意识地望了望窗外,天色尚早,澹台非与胧月不会这麽快过来,他们大概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可以慢慢耗。而铁柱这人不管高兴伤心生气都喜欢大叫,即使是夫妻亲热的时候他也这样,虽然院子里下人并不是很多,但也不是没有,万一被听到,那可真是羞死人了。
“喔,好。”媳妇说什麽就是什麽的大个子立马点头,果然就放轻了声音,脑袋埋在梅行书xiōng口不住地拱啊舔啊亲,梅行书温柔地凝视着他的头顶,眼底笑意似水,这种温柔与情意,这麽多年,除了爹娘,只有铁柱一人得到。
☆、(16鮮幣)此章有H
此章是H
对於梅行书独一无二的温柔,铁柱虽然说不出,但心里却是能够感觉得到的,他知道自己长得难看,家境贫寒,一无是处,和仙女般的媳妇儿比起来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有多麽不相配,如果他有那麽一丢丢的大男子主义的话,早就应该灰溜溜地走了,也省得继续丢人。可铁柱不。他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媳妇,但是他坚信除了自己,没有人能让梅行书得到幸福。为什麽会这麽自信呢?其实梅行书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什麽爱语,她的温柔与深情都是滴水不漏的,一点一点渗透进你的生活和灵魂里,然後打上深深的烙印,但从来不会在语言上有所表达。
如果今日娶了她的是另一个男人,在得不到她的爱语和誓言的情况下,必定会不堪重负舍身离去,亦或者爱她太过将自己逼疯,但铁柱却不。他知道她是爱他的,比他自己爱自己还要爱,别问他为什麽会知道,他就是知道。从她的眼神动作乃至笑容和周身散发出的温柔光芒,在在都说明了她有多麽爱他。她是那麽严谨且有条不紊的人,但却为他一次次打破她的原则,如果说不爱,她怎会付出这麽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梅行书所给予的爱,没有人比铁柱更清楚。
炽热的唇舌从雪白的颈项蜿蜒而下,路过的地方皆是一片口水与红痕,铁柱迫切地想要在梅行书身上留下专属於自己的印记,好像这样就能表明她是他一个人所专有的,其他人谁都不能和他争抢。那馥郁的馨香柔软的肌肤都是他的,世间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如他这般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触碰她。“媳妇儿……你真香。”他舔了一下敏感的rǔ尖,如是说。
梅行书倒抽了口冷气,那滚烫的舌尖卷住凸起的蓓蕾细细品尝,她只觉得自己在瞬间於他口中绽放了,神魂颠倒的,哪里还去注意到自己香不香,反正在铁柱眼里她再邋遢都是香的。“嗯……”娇嫩的呻吟无比动人,在安静的房间里回响。
因为还是在哺rǔ期,小嘉懿是喝母rǔ的,没有奶娘,所以梅夫人和澹台夫人一个劲儿地给梅行书炖补品,就怕奶水跟不上。这一补就补过了头,小嘉懿虽然能吃,但也吃不了那麽多,所以都便宜铁柱了。xiōng部一涨,就只有铁柱能帮忙。
rǔ白的奶汁源源不绝地被吸吮出来,铁柱大口大口吞咽着甘甜的液体,吸奶的时候还不忘用牙齿咬咬rǔ头,用力吸上一两口,舌尖绕着rǔ头转圈,一只手还帮助着在揉捏挤压。
和哺育儿子的感觉不一样,梅行书只觉得面色发烫,浑身都有点哆嗦,好像承受不来铁柱如此的激情和对待。不知何时他已经松开了钳制她的大手,梅行书得了自由,便不由自主地捉住铁柱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在自己xiōng前抱紧,嘴里不住地嘤咛着──因为怕被人听到,所以十分的隐忍。
一边rǔ房的奶水被吸干,铁柱便换了另一侧,被他吮过的那只rǔ头又红又硬像颗小石子儿,顶端沾染着透明的唾液,看起来十分yín靡。将另一边还没有疼爱过的rǔ头纳入口中,甘甜的汁液随即充满口腔,铁柱趁着梅行书不注意,一只手伸到她後面,轻巧灵活地解开了她的罗裙,让她只着亵裤呈现在自己面前。
现下梅行书已经快要一丝不挂了,可铁柱仍然衣着整齐。他一边吸着美味的奶水一边扯着自己的衣服,实在是碍事,碍事的让他恨不得一把撕碎算了!
下体已经鼓胀隐忍的快要爆掉了,这使得铁柱脱裤子的时候显得颇为艰难,亵裤被他不雅的拉下,里面那根一柱擎天的大yáng具便刷的一下跳了出来,粗壮滚烫,巨大的guī头虎视眈眈,顶端的马眼处渗着几滴粘液,正张牙舞爪地对着那粉润的肉穴散发强悍的占有的讯号。
梅行书无意中睁开眼瞧见了,立刻惊呼一声,精致的小脸一瞬间红的发烫。铁柱很猥琐地放开嘴里的rǔ头,将媳妇压倒在软榻上,下身隔着一条薄薄的亵裤不住地对着湿润的花穴顶弄。梅行书很是羞赧,但饶她再如何冰雪聪明,也无法控制自己身体上的自然反应。那属於铁柱的男性强悍巨物在私密处不断的研磨让她娇躯又是酸软又是刺激,空虚的yīn道似乎迫切地希望能被某样东西所填满。“柱子~~~”娇滴滴的叫唤,完全不似平日的端庄温柔,如同狐狸精一般妖娆娇媚,蛊惑人心。
铁柱被她叫的更硬了,梅行书也似乎能感受到抵着自己穴口的巨物又胀大了一圈,如果能插进来,不知得是怎样的销魂滋味儿。想到这里,她一方面有些羞愧,一方面却感到无比的刺激,下体不由自主地又渗出晶莹的aì液,雪白的亵裤印出了湿漉漉的印子,空气中也开始弥漫女子动情时所特有的体香。
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铁柱狂吼一声,大掌分别抓起梅行书的两只莲足往上弯起,利落地撕碎薄如蝉翼的亵裤,然後将两条纤白的粉腿分开,眼睛如狼似虎地盯着那泛着水汽的泥泞肉穴。
真是太美了!
一道嫩红的细缝被两片粉嫩的花瓣所包裹,顶端一粒肉呼呼的小球已经凸起充血,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穴口不住地哆嗦,吐出一兜又一兜的花蜜,乌黑的毛发蜿蜒而下,整齐又漂亮,尤其是那冒着热气的肉穴……真是让人忍不住想狠狠插进去,享受内里如丝的包裹和那两片花瓣温柔的吸吮!
铁柱实在是要爆了,他直接低头舔了起来,香滑的aì液入口,让他更是激动的浑身颤抖,恨不得现在就能用力插进去,插死她!呼哧呼哧的舔弄声不住地从胯下传出,梅行书别过头,努力把自己的视线定在不远处的珠帘上,可下体传来的快感实在太过惊人,小手哆哆嗦嗦地伸到了嘴边,梅行书紧咬牙关,勉强维持着最後的一丝理智,当铁柱用牙齿细细地啃弄女人最敏感的yīn蒂时,她再也忍不住了,尖叫着释放了出来,被铁柱压住的两只小脚绷直,先是用力的青筋都冒了出来,然後便开始不住地抽搐抖动,甜美的水液喷了铁柱一头一脸,花唇胀大,连红肿的rǔ头都流出了奶水。
高氵朝过後,梅行书犹然不由自主地抽搐着。粉臀花穴,丰rǔ纤腰,香汗淋漓。她睁开迷蒙的泪眼,看到了铁柱如狼似虎的眼神──他还不够,他还没有开始解脱。於是她下意识地为他张开了腿,红润的xiāo穴也似乎在发出邀请。铁柱咽了口口水,他先是舔去嘴巴周围的aì液,然後覆到梅行书身上去吸吮甘甜的rǔ汁,最後重新回到她两腿间那销魂的yín窟。
粗糙的中指抹了一点粘滑的aì液,慢慢捅了进去,刚得到高氵朝的身体正是敏感的时候,梅行书呻吟一声,腰肢忍不住挺起,铁柱个子高大,手掌也有梅行书两个大,指头更是长,只一根,便足以在她的穴里翻江倒海折腾不休了。内里的肌肉极其细腻和娇嫩,铁柱粗糙的手指更是让她得到了莫大的快感。很快地,他又加了两根进去,那小小的肉穴被三根粗长的手指撑开,眼睁睁看着像是要坏了,可却依然有着绝佳的弹性包容着。铁柱慢慢开始抽送起来,另一手则伸到小珍珠上开始揉捏,画着圈儿的玩弄着。
从成亲之後开始,铁柱的技巧越来越娴熟,玩法也越来越多,梅行书每每都吃不消,很难一次就彻底满足他的欲望,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一味的蛮干,梅行书也能及时理智喊停,可铁柱在一次又一次的交欢中摸索出了她的敏感带,技巧也大幅度提升,总是能将她玩的死去活来,迷迷糊糊地就答应了他的要求,任他予取予求了。
因为曾经高氵朝过一次,所以第二次也来的特别迅速和激烈。梅行书丝丝地咬住软榻上的毯子呜呜的叫,下体抽搐的更加厉害,而在她即将喷射出yīn精的一刹那,铁柱迅速把大guī头抵住火热湿润的yīn道口,腰杆一个用力就插了进来,毫不留情的直直没入紧窄的粉穴。
应该喷出的汁液都被他堵在了里面,梅行书猛地睁大眼,被那种极致的痛苦和欢愉弄得全身痉挛,立刻昏了过去。而铁柱则喘着粗气深深地插入,伏在她身上喘了口气後就开始前後抽插起来。
两片嫣红的yīn唇紧紧地含着自己的大家夥,随着每一次的拔出翻开带出滑腻的水,偶尔还有穴里的嫩肉,随着他的再一次插入又重新回去,视觉上的飨宴刺激出了铁柱粗暴的本性,他抓着梅行书的纤腰狂猛地冲撞起来,每一下都深深钉进她身体里去,捅开娇嫩的子宫,毫不留情且大刀阔斧的进攻与占有。梅行书被插醒了,身体上的快感实在是太可怕,让她忍不住流下眼泪。可铁柱此刻分明已经干红了眼,哪里还听得到她沙哑微弱的抗议?
一下又一下,毫无保留,凶狠地插入,再大力地拔出,每一下都深深挺进她的子宫,恐怖的快感几近死亡灭顶。梅行书张着小嘴,哪里还叫得出声,她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痛苦和快感所交织的复杂神色,但仍然是那麽美丽,如此美丽的女人在铁柱身下任他蹂躏,让人只想再用力一点,再插的深一点,最好能把她干死在自己身底下!
作家的话:
其实……铁柱这个名纸总是让哥油然而生一种猥琐感啊我勒个去
☆、(10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无题
正做的快活,门外突然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梅行书因此不由自主地夹紧,铁柱被夹得不住呻吟低吼,“媳妇儿,媳妇儿你太紧了……放松点、放松点!”
可任他如何咆哮和着急,梅行书仍然紧张的不行──万一被人发现,她这一世英名可就真的丢尽了!所以即使她也想放松,可一想到门外有人,就仍然紧张到不行──铁柱被夹得连连抽气,但又舍不得拔出来,还在一下一下的进入着,爽并快乐着,真是叫人难以割舍。
“……谁~~~~呀~~~~”一点都不夸张,声音都是飘着的。梅行书抓住铁柱的两只胳膊,勉强出声问。
“回小姐,澹台少爷和少夫人已经到了,正等着见您和姑爷呢。”
小婢女的声音很是清脆,可梅行书哪里有精力再回答?先前那两个字已经用尽她所有力气了。高氵朝来的又快又急,也许是因为门外有人的关系,她更敏感了。铁柱被她高氵朝时的yīn精一冲,也浑身打了个哆嗦,对着门口咆哮:“让他们等一会儿!”然後用力冲撞起来,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最後几下将热辣辣的精汁都射进梅行书的身体里。高大的身躯犹然趴在汗湿的娇躯上喘息抽搐,缓了缓才起身帮媳妇儿和自家收拾一下。
梅行书身体弱,哪里能有铁柱恢复的快,她四肢无力,娇躯酸软,连手指头都懒得动弹一下,虽然不好意思,但仍然任由铁柱给她擦拭下体和汗珠,然後娇柔地趴在他怀里,让他用毯子先把自己包好,再取过肚兜亵裤为她穿上。明明是五大三粗的一个汉子,可做这些事情时却总是让她觉得他是世界上最最温柔和体贴的男人。
等到收拾好已经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了,也不知道外头的人等得怎样。梅行书犹然瘫软,所以当然是铁柱去开门,房门一开就看到澹台非那张乌黑的脸正瞪着他们瞧,眼睛鼻子嘴巴好像都拧一起去了。铁柱瞅着澹台非就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当下也黑着张脸,双手环xiōng,大个子在门前一挡遮住屋里所有景象:“干啥啊你?”
问他干啥?他倒是想问问他们俩大白天的躲在屋里做什麽了!屋里那股子味道,还有之前这莽夫的声音,他要是听不出他们在干什麽就真的是见鬼了!可澹台非有话说不出,自己有什麽立场去质问?人家夫妻俩恩爱亲热,关他这做义兄的什麽事?於是他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道:“金针过穴的时间到了,你说我来做什麽?”
他以为铁柱会再跟自己呛起来,没想到这粗汉子居然哦了一声就算完了!梅行书正坐在软榻上看着他们,唇角含笑,但眼角眉梢分明带着春意,粉颊晕红的模样一看就是做了坏事。他心里有气,可看着梅行书那娇媚的模样却又心里一动,心道,她真是美丽!即便自己方才知道他们在屋里做了什麽苟且之事,可如今这样一眼看来,却仍然忍不住为之倾倒。
想到这里,他愈发开始後悔自己当初为何会执意迎娶胧月进门,胧月虽然也很温柔美丽,但和梅行书一比,就未免有些相形见绌了。这些天他闭着眼睁着眼清醒和睡眠的时候都想着她,总觉得自己如果不得到她,就像是白活了一样,遗憾在心头堆积,越来越大越来越重。
铁柱和梅行书可不知道他心底的这些念头,二人只当他是客,礼遇相待。梅行书因为腰还酸着,不怎麽想动弹──当然也是动弹不得,所以铁柱就担当起了脚夫重任,端茶送水喂糕点,就连梅行书坐累了想换个姿势也是他帮忙的。
因为身体疲乏,所以梅行书不想多做纠缠,直接让了位置让澹台非坐到软榻上,自己则起身站着为他施针,可这一站不得了,就觉得小腹一热,好像有什麽东西从私处流了出来……她猛地倒抽了口气,金针差点拿不稳紮做穴道。
铁柱立刻扶住她的小手,不解地看着她。梅行书不知该如何与他解释,连忙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事,可一张俏脸已经涨红了,胧月也关心地望过来:“妹妹怎麽了,脸怎麽这麽红?可否是不舒服,还是染了风寒?”
梅行书连忙摆手:“不,我没事,多谢嫂嫂关心,我只是觉得屋里有些热。”她在撒谎……而那东西还在往下流,幸好冬天衣服穿得厚,否则还不丢脸,不过即使没人看到,现在她也觉得羞死了。
素指微微压下,梅行书轻轻吸了口气以抚慰自己扑通直跳的心口,小心谨慎地为澹台非紮针,好在这时间并不是很长,一会儿就解脱了,这回她没有停留,收好金针便扯着铁柱朝外奔,想赶紧回房沐浴净身换衣服──她的下面已经湿润一片了,全是他射进来的东西!
看着他们夫妻俩远去的身影,胧月眼里欣羡不已,澹台非却是神色复杂,手指抚到软榻的毯子上一点湿润,眼神越发深邃。
回到他们住的院子,梅行书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下人抬水沐浴,净完身换上干净衣服,她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总算不用再夹着腿走路了──回来的路上虽然柱子说要背她或者抱她,但是梅行书认为那样更丢人,一路上她都是夹着腿走回来的,虽然竭力保持优雅和端庄,但不知道从旁边看是不是很怪。
这时候铁柱早洗好了,他向来不爱干净邋里邋遢的,拿水冲冲就算了,非得梅行书盯着给他洗才会乖一点。不过这几年下来也慢慢养成了好习惯,至少不再那样糊里糊涂冲冲就交差,他会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因为如果没洗干净,媳妇儿是不准他上床的。
小嘉懿正一个人在床上玩得乐呵,小脚也不知怎的伸到了嘴巴里,正啃得开心,那胖嘟嘟的小金童模样别提有多可爱了,见爹娘都凑过来,立刻给面子的咧开小嘴笑,还把脚丫子伸向爹爹,好像是在请他一起吃。
☆、(10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无题
忍不住握住儿子的小脚,一口含进嘴里,小嘉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胖脚没了,五官猛地挤到了一起,立马哇哇大哭起来。铁柱一看儿子哭了,吓得赶紧松开小胖脚,然後装作一副什麽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生怕被媳妇看见自己干的好事儿。小嘉懿见自己的脚又回来了,立刻止住了眼泪,咧开没有牙的小嘴呵呵笑,眼角却还闪着泪花。铁柱不禁腹诽:总觉得这小子像是生出来克他的。
正想着,梅行书走过来了,她听到儿子的哭声,又看到铁柱像犯了什麽错一样站在那儿拘谨的很,便问:“柱子,你是不是又欺负嘉懿了?”
“没有!”否认的又快又急,更让人觉得可疑。“俺没有!是他自己突然哭的!”他亮出空空荡荡的双手表示自己是无辜的,儿子的眼泪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梅行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铁柱一开始还强撑着理直气壮的面具,可过了没多会儿,在媳妇儿了然的眼神下唰的垮了下来:“俺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把脚伸出来给俺咬的嘛。”说着还瞪了瞪襁褓中才两个月大的儿子一眼。
梅行书不觉好笑,说也奇怪,其他的小孩子见到铁柱第一眼都会被吓哭,可小嘉懿却一点也不怕,而且还认人,特别喜欢被爹爹抱,这父子俩有时候真是闹的叫人啼笑皆非。“好了,我也没有要说你的意思呀。”伸手捏捏他的大耳垂,问:“我刚刚看了时辰,你要再不去找爹爹,可就要挨罚了,上次蹲了一个时辰的马步,还嫌不腻啊?”
闻言,铁柱这才想起来练武的时间到了,他赶紧朝外冲,跑了两步又退了回来,抱住梅行书在她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後粗鲁地啃咬她的小嘴,亲够了才继续朝外跑,边跑边说:“反正已经晚了,不在乎再晚一点。”怎麽着都得亲个过瘾才行。
梅行书忍住笑意,把白白胖胖的儿子从摇篮里抱起来放到床上,她现在闲得很,偶尔去书房帮爹爹看看账,其余时间都是自己的,陪儿子玩或者是看书弹琴都可以,没人干扰。小嘉懿从一个小天地被放到了无垠的旷野中,登时更高兴了,明明小手小脚还是软趴趴的没有力气,可却心高的很,硬是想去抓梅行书拿来逗他的小拨浪鼓。那白嫩嫩可爱的模样实在是逗人,梅行书忍不住将他抱起来用力亲了一口,满心都是喜悦和怜爱。
日子就这样幸福且平淡的过去,澹台非的治疗也到了最後一次。
将手中金针收起,梅行书轻声问:“义兄近来觉得身体如何?可否还有异常之处?”见澹台非摇头,她又转头去问胧月,“嫂嫂呢?经过这些时日的调理,可觉得好些了?我让你注意运动不要总是坐着不动,嫂嫂可照着做了?”
“多谢妹妹,我已经好多了,还觉得身体愈发强健起来,能围着梅府跑上个几圈也不累呢。”胧月轻笑,眼角眉梢尽是温柔。她充满爱恋的眼神交织在澹台非身上,这些时日以来,丈夫对自己好了许多,虽然不似刚成亲时温柔深情,但也算得上是相敬如宾,尤其是鱼水交欢之时……胧月忍不住红了一张小脸,素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不定已经有个孩子的存在了呢。
“那就好。”梅行书起身叮嘱,“义兄的药不能断,还要再喝上几日看看效果,但大致上应该是没有问题了,行书在这里恭祝二位早得贵子,儿孙满堂。”说完,优雅地一福身。风华姿态,在在都是那麽令人移不开眼。
胧月走过来给澹台非穿上衣服,细心地一个盘扣一个盘扣的给他扣上,铁柱见完事儿了,立马也奔了过来,拉着媳妇儿就坐下,嘴里咕哝了句听不明白的,也不知道在抱怨什麽──反正只要梅行书和澹台非一见面,他心里就不爽,嘴巴也就停不住了。
澹台老爷和夫人在小嘉懿满月时喝了满月酒就回家了,偌大的家业无人照料坐镇总是不行,而胧月则用自己身体出了毛病没有走,澹台非为了陪伴爱妻,也留了下来,借以暗地里治疗。现在已经是最後一个阶段,他们也可以回家去了。
铁柱是松了最大一口气的人,他早就盼着澹台非赶紧滚蛋不要再在自己面前晃悠──鬼知道哪天他会忍不住冲上去给他一拳。
没见过这样的人,垂涎别人的媳妇儿垂涎的那麽理所当然。
听了梅行书的祝福,澹台非的神色并没有胧月那般羞涩和幸福,而是眼神复杂的暗沈下去。但当场没有说什麽,表现的一派自然,只是有礼地对着梅行书微笑颔首:“这麽些日子麻烦义妹照料,打扰许久,义兄心里当真是过意不去。”
“说的哪里话,梅家与澹台家不分你我,何谈打扰。”梅行书亦是微笑,礼貌而生疏,表达出来的和她说的绝对不是同一个意思。
大家彼此露出笑容,但心底想的什麽谁也不知道。
因为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所以澹台非和胧月也准备启程返家了,但收拾东西和告别以及一系列杂七杂八的事情都需要花费时间,所以又多停留了几日。这几日梅行书的工作也开始加重,梅老爷又开始故态复萌,把账本什麽的都丢给了女儿,自己成日抱着小外孙吆喝女婿练武蹲马步,乐呵呵的好像真老了似的。倒是害的梅行书大晚上还要去书房看帐,因为梅老爷重掌家业的这段时间里,对於比较复杂的账目他都是看了就扔一边,好多地方都没仔细看──反正有厉害的女儿在,他随便嘛看看就算了。所以梅行书还得每一本都再重新翻过以检查父亲是否遗漏或者是出了岔子。
点灯提笔,将出了问题的地方每一笔都誊写在纸上,书桌上还摆着几盘糕点水果,都是梅夫人心疼女儿送过来的,不过对女儿的心疼比不上对宝贝外孙的疼爱啦,为了老爷有时间和自己一起陪外孙玩,咳咳……难免就要辛苦辛苦女儿了~~
正聚精会神地看帐,书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