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作品:《锢凤》 ☆、章肆─不堪回首月明中之五
夕阳微斜,炫丽霞色染得比平日更艳,似乎也明白今日不同於往。
镶著黑色与金色两道边的华丽红地毡,从听涛山庄门口一路铺到南海城内,迤逦绵长的看不到尽头。手持红色灯笼与各种寓意吉祥事物的侍女下人,静静的排列成整齐队伍立在两旁。茜红、玄黑相交织、代表嘉礼的帷幔装饰,包围了整座山庄。
气氛是洋溢著欢欣喜悦的,但却一片静谧,无人敢出声破坏规矩──今日是澹台家家主出阁之日,作为华夏帝国传承已久的世家大族,澹台家所遵循的是最为严谨的古礼。
士昏六礼中最重要的亲迎礼,在夕阳西下时举行,有别於民间婚礼的锣鼓喧阗,而是洋溢著肃穆庄重的气氛。
而此时众人正等待著,包括一身红黑礼服却依然清逸出尘的新郎。
在仪式司仪一声清亮的宣告声中,紧闭的庄门缓缓开启,那抹令人神魂颠倒的窈窕倩影终於出现。
精雕细琢、价值不凡的头冠散发出耀目光芒,一条轻薄的绛红色长纱从精细绾住的秀发上流泄而下,掩映在鲜红之下的绝丽容颜若隐若现,更添无尽妩媚风情。
莲步轻移,量身订作的华丽嫁裳上金丝银线、黑缎红绸,在夕阳下反射出流连光晕,和头冠相互辉映。身披著南海风情嫁衣的新娘,显得庄重优雅、高贵无双,让人不禁打从心底升起一股仰慕之情。
新郎在新娘启步的同时也走向她,带著一脸温情疼宠的笑,轻轻牵起那只在艳红映衬之下更显雪腻的小手,带领她走向不远处等待已久的车队。
而那一袭厚重的、描金绣凤的裙襬,随著新娘款款碎步,在身後拉出一道绵长的炫烂红河,竟彷佛没有尽头──南海的风俗,新娘嫁衣的後摆越长,便代表新人的幸福与恩爱越连绵不绝。
「很紧张麽?」文风扬低低的问,感觉到握在掌心的小手似乎沁出几丝薄汗。
「不……」澹台茴香微微摇首,却没有说出,不是紧张而是害怕──只要一想到那个邪肆狂魅的男人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她就不禁感到心底震颤,最恐惧的是,竟隐隐有几分思绪是渴望见到他的!
不行!下意识抓紧身旁男子的手,强迫自己甩掉那不应该有的念头。她,不能再放掉手中的幸福,去投向恶魔无法捉摸、隐藏在甜蜜微笑之後的残酷怀抱。
脑中想著,他已牵著她的手走到装饰华丽的主车旁,谨慎细心的扶著她上了车,然後注视著那张有些情绪不宁的精致小脸,温柔的微笑说道。
「茴香,我为你御轮三转,这辈子都愿做你前行之路的引导,宠你、疼你、爱你。」
好听清越的嗓音缓缓流泄,虽然是属於仪式的一个环节,澹台茴香却明白他一字一句都是发自内心,尤其是末尾那六字,每一个音节都是那麽的缱绻情重,让她不由自主的在唇间反覆低吟後,对著他露出一抹灿烂的欣悦笑容。
艳红的纱帘垂下,暂时阻绝了她与外界的相连。明澈黑眸从头纱边缘看出去,看著自己织锦灿灿的裙摆被暖雪和侍女们小心翼翼捧著,彷佛捧著她後半生的命运……这样,她就能获得幸福了吗?
当车子开始缓慢前进时,她忽然没来由的一阵心悸,彷佛整个灵魂都悲鸣起来。小手按住xiōng前,疑惑在下一瞬间被解开──远处,如惊雷般响起一个气极败坏的暴怒嗓音。
澹、台、茴、香!!
顺风而来的是她的名,绝艳容颜瞬间一白,心底剧震。这声音,早已深深刻划在她血骨中,即使把她烧成一把灰、当风而扬,依然可以在风中听到!
澹台蓟,那个令她又爱又恨的男人,终究是赶回来了!
脑中只来得及闪过这个念头,木头碎裂的巨响、伴随著一阵剧烈的晃动,她还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麽事,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道抛了出去,随即落入那个带著暴戾之气与隐隐血味的怀抱中。
头纱飘然而落,澹台茴香下意识的仰首,映入眼中那张熟悉的美丽容颜,又瞬间主宰了她的世界。虽然面容平淡,但她却知道他是气到极致而失去了表情!
「你就是死,也休想逃离我身边!」澹台蓟看向怀中面无血色的人儿,薄唇弯起一个邪佞的曲线,一字一顿组合成禁锢她的宣言,是那样咬牙切齿、那样霸道残忍。
澹台茴香无法克制的颤抖起来,忽然明白,她永远无法逃出眼前这宛如恶魔般男人的掌握,不只这辈子,而是生生世世!
「放开她!」另一个惊怒交集的好听嗓音适时响起,回盪在她耳中犹如地狱中最後一丝救赎。
文风扬看著那个忽然出现,将礼车击碎破坏了婚礼的男子,一时间惊诧於他和茴香相似无比的容貌,下一秒便反应过来,一掌击了过去。
澹台蓟没有闪躲,而是不甘示弱一手迎了上去──两人迅速在空中对了一掌,文风扬顾虑他怀中的娇弱人儿,并没有使出全力,他亦然。
「蓟!」澹台茴香却察觉到,抱著她的男子身体微不可察的一震,似乎吃了些亏,忍不住担忧的惊呼出声。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忽然浅浅一笑带著难得的柔意,仅仅是电光石火的一瞬间。随即身子藉著对震的力道往後退去,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好好的婚礼忽然变了调,而除了面色凝重的新郎之外,所有人都还呆立在原地、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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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抱歉我太累不小心睡著了结果真变成这麽晚更ORZ
对等待著的人们真是深感抱歉T^T
茴香的婚礼仪式是《礼记》当中真实记载的唷!(只有嫁衣後摆的习俗是我编的)正式的六礼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按照一般程序没有几个月是无法完成的!而文章里面只写了最後的亲迎而已。
话说我真的很爱周礼,每一个步骤都是那麽的意义深远,尤其是士昏(的确是昏不是婚唷)礼中的〝婿为妇御轮三周″,就像风扬说的那样,涵义真的很动人哪!可惜他们没有缘份实行後面的合卺(其实就是交杯酒)同牢之礼Q口Q
然後每次只要写到小蓟我就会卡住!啊!!!澹台蓟你这可恶的男人啊啊啊啊!!!(抱头)
总之希望各位看的满意愉快= =||||
BY歆
☆、章肆─不堪回首月明中之六(限)
「放开我!」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她在他怀中拼命挣扎。
剧烈的动作令固定著长发的玉簪不堪碎裂,华丽头冠坠落的同时扯脱了精细编绾的秀发,花钿钗饰纷纷而落,洒了一地的金灿。
澹台蓟无视怀中人儿微弱的抵抗,运起轻功一步不停的往城外奔去。彷佛过了一世纪、又彷佛只有短短数秒,他忽然停下,将怀中娇弱女子放下地、双臂却依然禁锢著她的自由。
两人此刻身处在城外的树林中,澹台茴香被他扣住皓腕,紧紧压在一棵大树上。妩媚的黑眸无助的看著眼前男子,隐隐有著藏不住的惊慌。
他身上那股无法克制的狂怒气息,复杂得无法言喻。是被背叛的痛楚?被反抗的暴躁?然而她却隐隐辨认出,更多是害怕失去挚爱之人的恐惧──
挚爱之人?她吗?这念头只在脑中闪过一瞬就马上被否决,他只不过是把她当成可以随意凌虐的玩物罢了!
「我……」仰首看著那yīn沉的美丽容颜,澹台茴香意识到大难临头,忽然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倔强,红唇轻启。「我要回去把婚礼完成!」
话竟瞬间她便後悔了──这不是在自找死路吗!?
澹台蓟似乎被气得忘了语言,只是用那双被愤怒侵占的深沉蓝眸死死钉著她,欲噬人的暴虐气息彷佛化做实质的怒火,将她灼烧的体无完肤。
澹台茴香咬了咬唇,虽然心底恐惧,黑眸却仍不甘示弱的回瞪他,只是气势上却无法抗衡。
两人对峙著,就如同一头正在思考如何处置猎物的噬血豹子、和一只张牙舞爪却只是虚张声势的小猫,那股狂暴让她几乎无法再正视他,於是开口试图壮胆。
「放开……唔!」在她红唇开启的瞬间,他似乎终於决定了下一步动作──低下头狠狠吻住那张只会火上加油的小嘴。
或许不能称之为吻,他怒火中烧的用力啮咬住两瓣柔软的唇,粗鲁无比。脆弱的唇瓣不堪这般虐待,随即沁出丝丝艳红,却马上被他吮进口中。
「呜!呜呜呜!」黑眸因疼痛而泛起一层水雾,她模糊不清的哀鸣,死命挣扎著,却怎麽样也无法摆脱他的桎梏。
这个人儿连鲜血都这般甜美!属於她的腥甜让他的理智又剥落几分,改变了凌虐方式,灵活的舌缠住她的,毫不留情的咬著、吮著,刻意掠夺她口中的空气。
直到怀中人儿精致绝艳的小脸因缺氧而胀红,几乎窒息,他才意犹未尽的离开她的唇。
「呼、呼……风扬哥哥……会来救我的……」她虚弱难受的喘息著,却仍不要命的从唇中逸出刺激话语。
「不准喊其他男人的名字!」澹台蓟怒吼,这个女人当真找死吗!有力的大掌攫住那纤弱的肩膀,用力摇晃著,似乎恨不得把属於其他男人的记忆甩出她脑中。
「好痛!」男人未经控制的力道几乎捏碎她的骨头,剧痛让澹台茴香终於忍不住落下泪来。
他微微回过神,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克制住想把眼前人儿捏死的冲动,看著那张带著泪痕却依然倔强的小脸,冷然开口问道。
「你被那男人碰过了吗?」那极度压抑的森然语气让人毫不怀疑,如若她回答个是字,他肯定会马上冲去将那个碰过她的男人砍成碎片。
「没……住手!」澹台茴香愤怒的否认,然而她才说了一个字,他就毫无预警的撕裂了她身上的衣裳。
澹台蓟毫不容情的将那套华贵非凡的衣裳撕开,将变成碎片的布料扯离娇躯。这身火红的嫁裳真是碍眼极了──想到自己的女人盛装打扮是为了嫁给另一个男人,他就忍不住暴怒。
纤手被他紧紧钳住,丝毫无法反抗,只能绝望看著他将自己身上的遮蔽层层剥掉,直到地上堆了一叠厚重的灿烂红云,而她,已是一丝不挂。
那副足以令全天下男人颠狂的柔媚身子,在夕霞的蔚照下晕染成淡粉色,更是美的惊心动魄。
「你怎麽能……啊!」她羞愤的低泣,他却毫不怜惜的将一只雪rǔ纳入掌中,近乎蹂躏的用力拧捏,在柔嫩的肌肤上留下深深的指印。
「他碰过这儿吗?」磁性的嗓音怒气压著欲望,他低头咬住另一边暴露在空气中的浑圆,狠狠留下几道齿痕後含住峰顶嫣蕊,在唇舌间玩弄的舔吮著。
「啊啊……说了没有……了啊……」她气恼以极,却无法阻止自己身体在他的碰触下点燃火花,只能从唇中逸出掺杂著轻喘的断续辩解。
「是吗?得好好检查才行!」娇柔轻喘更加刺激了他的欲火,当下做了决定──与其让她痛喊,不如听她娇吟。
澹台蓟唇角扬起一个邪肆的弧度,手上动作忽然放轻,改为挑逗的揉弄。长指抚过那身细致柔肤,顺著玲珑的曲线滑落。
「这儿呢?」他低笑,三字话落的瞬间长指探入幽谷,夹住那颗敏感的粉珠,有些粗鲁却不致弄疼那娇弱的揉拈起来。
薄唇同时覆上白嫩的颈项,他对怀中这具娇美的女体了若指掌,唇舌在特别敏锐的几处舔弄,逗得她忍不住娇躯微颤、呼吸紊乱。
「啊……别……不要……呀啊……」澹台茴香意识一滞,克制不住自己吐出诱人媚吟。
她的身体已经被他训练的太敏感,甚至违背了主人的意志,花心彷佛辨认出了男人疼宠的讯号,开始不绝的泌出甜腻aì液……
指尖湿意让他满意的一哂,大掌捏住那小巧细致的下颔,迫使她正视著自己。
「澹台茴香,你永远都是我的女人,明白吗?」澹台蓟凝视著那双迷茫的美目,狂肆却认真的宣告。那略带沙哑的醉人男性嗓音如有魔力,一遍遍在她脑中回绕、反覆不停歇的将这禁咒般的话语刻进她灵魂中。
她在那双魔魅的蓝眸注视之下,毫无意识的点了点螓首。
「呃、啊!」长指在她点头的瞬间,藉著蜜液刺入了充血的花穴中,让她忍不住从唇中呼出一声惊喘。
澹台茴香微微恢复几丝理智,明白自己又再度屈服在他的狎弄之下,忍不住愤恨的张口咬住那人左肩,委屈的泪水滑落脸颊。意识又马上消散在他不停抽送的长指下,甚至没察觉到口中源源不绝扩散开来的一片腥咸……
澹台蓟低哼了一声──他其实负伤在身,与文风扬对了那掌已震裂了伤处,而她竟恰好又咬在伤口上!
蓝眸微微眯起似乎在隐忍著痛楚,长指却不停歇的加快抽刺速度,拇指还不时的柠弄那娇嫩的蒂心,让她因猛烈的欢愉而快适颤抖著。
「呜嗯、嗯嗯……」唇齿中不断泄出小猫般破碎的啜泣喘息声,她无意识的抱著他,虽已意识不清,但皓齿仍不肯松开,依然死死的咬著那既眷恋又痛恨的男人。
「香儿,你记住!你是属於我的!」任由她撕裂加重自己的伤,他一手抚著那细致绝美的容颜,一边在她耳畔低喃,反复蛊惑著、宣示著他的所有权。
「呜啊……啊啊──」在无力的喘吟之中,娇躯忽然一个剧烈抽搐,体内快感毫无预警的冲破临界点,她终於松开了贝齿,仰起小脸逸出一声泣叫,随即无力的瘫软在他怀中……
澹台蓟抽出手指,揽住那几乎软倒的娇软身子,有些无力的坐了下来。抱著怀中人儿微微苦笑,他半边衣裳已被鲜血染透,似乎有点低估失血的速度了,他想著,意识随著源源不断流出体外的液体开始模糊……
休息了几秒恢复神智,澹台茴香终於感到不对劲,她的口中、他的怀中怎麽会有这麽浓重的血腥味?天色已暗,她看不清出了什麽事,却摸到他湿透的衣裳、还有一地的湿濡,沾染了满手液体凑到鼻尖才发现,那竟全是血!!
「蓟!你……你怎麽了!?」她一时心神大乱,无法理解他怎麽会流了这麽多血,却知道这样的出血量足以致命。
「香儿,别……离开我!」他无力的抓住一只柔嫩小手,在意识消逝之前喃喃道出了心底深处的话语。
「蓟……蓟!蓟!」她反握住大掌,发现他的身子竟缓缓的软倒在地,无论她怎麽呼唤都再没有回应,忍不住哭喊出声,心痛的无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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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半!啊啊啊,我竟然写了一个晚上,看日出了!!!(抱头)
明天不更文了啦!!!(误)
小蓟这蠢行为真是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才怪,是活该!!!!!对不起,连我这做娘的都无语了ORZ其实哪,他还挺拼命的啊!不然怎麽从那麽远的地方赶回来呢唉,这就是我室友说的可恶男人的苦肉计咩?
总而言之,我不行了!去睡觉也!(逃)
BY歆
☆、章肆─不堪回首月明中之七
即使神智陷入昏迷,他依然紧紧抓著她的手,丝毫不肯松开。
今夜无月,周围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澹台茴香只觉得脑中彷佛开了个洞,思绪混乱得无法思考,只能六神无主的趴在失去意识的男子身上。
「蓟、蓟……回答我啊……求求你……」感觉到湿黏温热的液体沾染在身上,几乎能听到他生命一点一滴流失的声音,她心底无比的恐惧,只能不断的呼唤著、哀求著。
「蓟……我发誓,我不离开,绝不离开你的,求你醒醒……醒醒啊……」小手抚著那被掩盖在夜色下的容颜,靠在他耳边低喃著,也不管他能不能听到。
泪水一滴滴从湿润的长睫洒下、落在他身上与鲜血交融,怀中男人依然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她感觉心脏被绝望一点点的往下拉,彷佛沉入冰寒彻骨的海水中,让她不由得全身颤抖。
澹台茴香从来不曾这麽希望满天神佛真的存在,听听她的祈唤、回应她的哀求。
不远处忽然闪出一道光芒,一抹人影从浓密的树林中渐行渐近,而全副心思都系在澹台蓟身上的她恍然未觉,直到话音在耳边响起。
「茴香?」
「是谁!?」突兀的响在黑暗中的嗓音让她一惊,一时之间没有辨认出那熟悉的声线,只是下意识的抱紧怀中人,戒备的抬头。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闪烁在琉璃罩中的火苗,微微刺痛了她已经习惯黑暗的眼眸。有些不适的眨了眨眼,才辨认出眼前一身红衣的人影。
「风扬哥哥!」黯淡的黑眸瞬间亮了起来,彷佛绝境中抓到了一丝希望,她欣喜的唤道。却完全遗忘了自己未著寸缕的娇娆身子正暴露在他面前。
方才只藉著微弱灯光看到依稀人影,此刻文风扬才看清了眼前景象,明灿黑眸从一地触目惊心的血迹移到娇弱人儿光裸的身躯、再移到她怀中昏迷的男子脸上……眸中依次闪过迷惑、强烈的愤怒,和惊诧。
「你……怎麽回事?」这个一向神情柔和的男子此刻却紧皱著眉,脸色有些沉,纵是他平日如何平适淡定,在看到眼前这副混乱而奇诡的景象时,也不由得升起怒意和疑惑。
他很确定,这个男人就是劫走她的人──但,他的容颜为何和她如此相似?原本只觉得依稀彷佛,此刻近看竟宛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只有细微的差别。
「快救救他!」澹台茴香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甚至连他的问句都没有听进耳中,只是急促而哀切的低喊,一双噙满泪水的明媚黑眸凝满恳求。
「风扬哥哥我求求你,救他、救他、救他……」红唇下意识的反覆吐出哀语,她看著怀中那张血色尽失的美丽容颜、还有那被鲜血染艳几乎辨认不出原本颜色的衣裳,觉得心口被硬生生扯开一条裂痕,痛得让她几乎昏厥。
文风扬看著眼前彷佛失了魂的女子,那伤痛欲绝的神色竟是前所未见,那样凄诉似的嘤嘤哀求即便是最铁石心肠的人也要软化,更何况是从小便对这人儿千依百顺的他!
她──何曾这般求过人?掩去眸中的黯然与痛苦,他深深叹了口气,脱下身上的外袍披在她身上,那绛红此刻是如此的刺眼。
「我知道了,我会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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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泛起一丝光芒,渐渐照亮了yīn翳,层云染了一片微白的浅蓝。
澹台茴香坐在床畔,看著那静静躺著、紧闭双眸的男子。
那张脸惨白的吓人,就连那总是含著邪魅淡笑的嘴唇也是毫无血色,原本俊美无俦、让人迷醉的容颜此刻却显得有些诡谲。
她从来没见他如此虚弱过──还以为这个可恶的男人永远不会生病受伤呢?她忽然很想念他戏谑的坏笑,即使平日总是恨得牙痒痒。
「茴香,去歇歇吧!」文风扬从门外走进,看著她憔悴的容颜有些不舍。
她整个急救过程都守在他身边,即使那恐怖的伤口让她吓白了小脸,依然不肯有一步稍离。就这样足足耗了一整夜,一般人体力早已不支了,更何况是这原本就身体虚弱的人儿?
「他没事了吗?」她微微摇头,眸光却依然胶凝在床上人影身上。
「嗯,伤口没有大碍,只是失血过多。好好休养十天半月便可。」看著她那坚持的模样,他无奈的回答。其实他还满佩服那男人的,也就只有从小练武的人能有这般韧性,若是换了寻常人流那麽多血早就回天乏术了。
「可……可他烧得这般厉害!」她似有些不信,小手抚著那热烫的额头,凝眉说道。
「这麽大伤口烧是必然的,我不会让他有事的。」眼前女子三番两次的质疑令文风扬有些郁闷,虽然明白她是因为关心则乱,但想到自己的医术竟被一向信任他的人儿怀疑,语气免不了透出几丝不豫。
「对不起啊风扬哥哥,我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澹台茴香似乎察觉自己的失礼,终於移开目光,抬头歉疚的看著他,有些不知所措的低语。
「没关系,只是……能告诉我怎麽回事吗?」他微微苦笑了下,长指轻滑过柔顺的秀发,几缕黑丝从指尖流泄而过。
其实他心底隐隐有些了然,只是还是想听她的解释。
她咬了咬唇,眼前男子看著她的眼神依然那麽温柔关切,只是其间却凝著几丝无奈忧伤,她不禁觉得愧疚无比。自己真是个罪大恶极的可恶女人啊!让人这麽毫无回报的对她付出,毫无节制的向他索要慰藉、寻求帮助,她怎能再隐藏著自己的秘密──即使事实是多麽晦涩yīn暗、多麽惊世骇俗不堪入目;即使他知道了以後会轻视薄鄙她……
深深吸了口气,她看著那双明亮的黑眸,有些迟疑的开了口──
「他……他是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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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完图之後赶出来的似乎可以看得到随便的痕迹???ORZ
一边写一边想,苦肉计真好用啊!马上就可以让茴香死心蹋地,唉是不是有点过火了?这样她以後不就更被小蓟吃死了吗!!!(烦恼)
然後风扬超可怜的,竟然还得救情敌唉,为娘帮你默哀=_______=
耶,下一段终於轮到小弦啦!!!她要写啥呢~~~没意外的话应该是甜蜜蜜的──什麽呢?
BY歆
☆、章肆─不堪回首月明中之八
曼妙的身影立在窗边,被yīn云掩去大半的阳光洒落在含著轻愁的细致眉眼间,勾勒出一幅忧郁的绝色美人图。
「小姐。」暖雪轻轻巧巧的走到她身边,有些担忧的唤著。昨日婚礼被突来的变故打断,而让她更是惊愕的是,那个挟带著暴虐气息将新娘掳走的人,竟然就是澹台家的大少爷!
即使再笨的人也猜得出他们关系绝对不只是姐弟,更何况她并不笨,微一思量便马上明白了那常与小姐共度良宵的男人,恐怕就是大少爷……
「怎麽了?是不是蓟他出了什麽状况?」澹台茴香被打断了思绪,回头蹙起纤眉问道。
「不是的,只是小姐您一直没吃东西……」摇了摇头,暖雪忍不住在心底叹息。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她的大小姐竟然如此的牵挂那个人,无时无刻、心心念念的都是他?
「呵,暖雪。」她微微苦笑了下,似乎明白自己反应过度,牵起眼前这陪伴了她将近二十年的女子的手。「我和蓟……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她是如此的骄傲,骄傲到全天下人都鄙视她也不会在意,可只有两个人的想法令她挂怀,一个是文风扬、另一个,便是眼前女子了。
「小姐!您在想什麽啊?我怎麽可能看不起您!」暖雪睁大了圆润双眸,清秀的脸上写满不可思议,即使澹台茴香是杀父弑母的魔女,她也会义无反顾的站在她身边……更何况,小姐如今只是爱著一个人而已,即使,那是个不该爱的人。
「暖雪只是为您心痛……」她低低的悲伤的说著,握紧那双柔软细腻的小手。
还好昨日在场都是澹台家的人,而能在那般电光石火瞬间认出大少爷的,更是只有离澹台茴香最近的几个人而已。否则这风声传出去,小姐恐怕会更加烦恼。
澹台茴香依然是带著苦涩的笑著,她想到了那个出尘如谪仙的优雅男子,知道真相後也只是微笑摸了摸她的发,叫她不要多心、他不会因此而轻视她,温柔一如往常。
然而她却知道那笑里的痛有多深沉,痛到让她几乎落泪。
「我没事……没事的,你先出去吧。」她眨了眨眼眸,将几乎夺眶而出的泪水逼回去,摇了摇头疲倦的说著。
在暖雪带著一脸的担心离去之後,她又走到床前,看著那令人爱恨交集的男子。
他此刻静静躺著,看起来是这麽的宁静安适,毫无瑕疵的美丽容颜失去了平时的光彩,美得就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玉雕。
澹台蓟已昏迷了将近一个日夜。
「蓟啊……你什麽时後才醒?」她倚在床畔,轻轻梳理好他散在额畔的几丝凌乱黑发,哀伤的自语。她讨厌他这宁静却没有生气的样子,即使他醒来後依然只会露出那无情的透明笑容、依然只会对她说那些残忍的话语、对她做那些可恶的事……
「香……香儿……」像是听到了她的低语,那线条优美的薄唇中忽然逸出几个字符。
「蓟?」她欣喜的看向那张美丽容颜,却失望的发现那双湛蓝眼眸依然覆盖在长睫之下,而他依然是一动不动。
其实在他失去意识的这一日夜中,好几次都曾呓语出声,而令她不敢相信的是,那声声无比眷恋的、竟都是她的名!
正想著,身後忽然掀起一丝微风,她回过头,镇定看著那无声无息出现在房中的陌生黑衣人。
「属下拜见家主大人。」黑衣人单膝跪下向她行礼,这暗夜的杀手依然是如往常的面无表情。
「你就是随蓟执行任务的人?」澹台茴香站起身来淡淡的问道,绝美容颜也敛去了情绪,只剩下与生俱来在上位者的优雅与从容。
「告诉我,蓟为什麽会受伤?」
「是。那日主上原已准备执行任务,在得知家主大人婚讯之後忽然大怒,不顾一切直接闯入目标家中,虽然成功完成任务,但也因心神不宁被对方高手砍伤了肩膀。然而主上不肯安心静养,随即启程赶回听涛山庄。」黑衣杀手说著应该是惊心动魄的事情经过,声音却平淡的毫无抑扬顿挫,彷佛只是在说件芝麻绿豆的小事。
「那是什麽时候的事?」她忍不住凝眉,这心计深沉的男人竟然会做出这麽鲁莽的事?
「四日前。」
「四日……」她心底思量著,微惊。意思是他三日内便从京城赶回南海?要知道,这距离可是连快马都得跑上五个日夜!纵使他轻功再怎麽高明,肯定也是连夜兼程、毫不停歇吧?
她看著床上的人影,心海翻起了大浪──在他心里,她究竟是被摆在什麽样的位置?他这样拼命的想阻止她离去、又是那样无意识却深情的唤著她的名。
那麽,她是否可以有那麽点期待,其实他也是很在乎她的?
「香儿……」熟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她回过神来,墨黑对上澄蓝。她一个轻愣之後是猛然涌上的狂喜,连忙扑到床前。
「你醒了!感觉怎麽样?晕麽?痛麽?」急切的抛出一连串问题之後,才发现自己问的多蠢,那麽大的伤口,怎麽可能不痛?
那双蓝色眼眸虽然清澈无比,却太过透明而找不到一丝情绪。
澹台蓟看著那张写满担忧的精致小脸,忽然扬唇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种充满单纯欣喜的微笑,就如同好不容易得到一块糖的孩子般天真。
澹台茴香一时怔住了,她从来没见他露出这种表情,是那麽的纯粹、那麽美得让人屏息。
「香儿,我听到了喔。」让她恢复神智的是一句意义不明的话语,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抓住了她的手,十指交缠充满了独占意味。
「听到什麽?」她依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的样子实在太反常了,难道昏了一天睡晕了脑袋?
「呵,你不是说,绝不离开我吗?」他微哂著低语,唇角的弧度加深让那无邪染上了几丝邪魅,蓝眸中终於闪现出情绪──那是一抹得逞的笑意。
「你……你那时候装昏?」她睁大妩媚黑眸,瞪著眼前男人愠怒的问道。
「你发过誓了,所以,别想再逃。」他却对她的质问置之不理,只是噙著那天真到极致而显得残酷的笑容,将纤长玉指放到唇边逐一亲吻,一边平静的说著。
「你……」她红唇微启,却说不出话来。忽然深刻了解什麽叫做自投罗网,澹台蓟还是那个澹台蓟,即使露出如稚儿般无辜的笑颜,依然是个邪恶的男人!
她真是笨!明明知道他虽然长著一张人畜无害的美丽容颜,心机却比谁都还要深啊!怎麽还这麽容易被骗?她正在心底暗暗的谴责自己,他已吻遍了那只纤细的小手,还意犹未尽的伸舌轻舔那柔嫩敏感的掌心,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咛。
「唔……你,你做什麽啊,这儿还有别人在……」暧昧无比的举动让她双颊微红,忽然想到房内还有个陌生人呢!
「哪儿有人?」他得寸进尺的含住那只修长的食指,轻轻吮咬,有些模糊的低笑。
她回过头一看,果然身後一片空旷,哪还有半个人影!那个暗夜杀手早在自家主上清醒时,就已经识趣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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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蓟好可爱>//////////<
喔~~~我们想要留言啦~~~~~~(敲碗敲脸盆)各位来给点意见嘛!!!留言比票数还让人更有动力的啊──所以没留言没文章唷(大误)
BY弦
☆、章肆─不堪回首月明中之十(限)
话竟他坐起,手上一用力,将原本伏在床畔的人儿整个身子扯上床,搂进怀中。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大掌便邪肆的在那玲珑诱人的娇躯上游移。
「你,你别闹!」澹台茴香惊讶的睁著璀璨明眸,微曲著身子侧倚在他xiōng前,想推开却又不敢,生怕他的伤口又裂开,像昨天那样血流不止。
似乎明白她的顾忌,澹台蓟更加放肆的将手探入衣襟内,将一边高耸的雪峰纳入掌中,隔著一层轻薄绸缎轻轻揉捏,感受那绝佳的弹性。
「嗯……不行啊!你身上有伤……」他掌中的温度即使隔了层阻碍依然那麽炙热,让她忍不住晕红了双颊,呼吸有些急促的低语。
「哦,意思是如果我没受伤就可以?」他故意曲解她语意的调笑著,手上动作却没有稍停。受伤那只手有些行动不便,只能按住纤腰防止她脱逃,另一只手却灵活的拉开衣襟,将薄纱外裳和软缎内裳一起扯落香肩,露出那以金线描绣出盛开牡丹的精致兜儿。
「也不行!你……呜──」她恼怒的握了握拳,克制住想打人的冲动,话未竟却被他的唇堵住了接下来的话语。
舌尖有些怜惜的轻舔过丰润唇瓣上被他咬伤的痕迹,随後一寸寸的深入,嬉戏般在小嘴中翻弄,这个吻依然残留著苦涩,霸道一如往常,却似乎带著点温柔。
这点微乎其微的改变,她却敏锐的察觉到了,水眸有些惊异、有些迷茫的看著那张无限放大的俊颜,脑中思考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连他何时离开了红唇都没有发现。
「我不介意,再让你撕裂伤口一次!」长指轻抚著那微肿的唇,澹台蓟望进那雾气氤氲的星眸,笑得戏谑而又认真。
他那志在必得的语气让她忍不住又气恼起来,这男人真是──澹台茴香瞪著那张噙著笑意的漂亮容颜,一时想不出该用什麽形容词来描述此刻心底的感受!他毫无顾忌,可她却投鼠忌器啊!
她还没决定到底该怎麽反应,他已经迫不急待的展开攻势。绸缎兜儿不知何时已被解下抛在床边,大掌包覆住柔软浑圆,那细柔滑嫩到极致的触感让他眸色一暗。
「啊……嗯!」揉弄的同时两指夹住峰顶莓果,轻轻拉扯,诱出了她无法自制的娇媚惊呼。
「香儿,你叫得真好听。」他邪肆的调笑,搓捏著那只滑腻雪rǔ,在指间变换出各种形状。
她小脸晕红,却不知是因为气恼、羞意还是情欲。咬住下唇挡住逸出的媚喘,感觉到那只邪恶的手开始从xiōng前一路下滑,连忙夹紧修长双腿试图阻止他的入侵。
澹台蓟微微眯眸,唇边那丝笑意却没有卸下,似乎毫不在意怀中人儿小小的抵抗。
一寸寸撩起绸缎长裙,让她因为肌肤与布料的轻柔摩擦而敏感轻颤,大掌抚上挺俏的圆臀,长指从後方侵入股间,轻刺那私密的花园。
「啊!住手……」她无助的逸出一声娇吟,虽然隔著一层布料,但依然能清晰感觉到那只手指正摩擦爱抚著花蕊,体内似乎随之燃起一簇簇火苗,她不禁娇躯一软。
趁著她松懈那瞬间,大掌有力的将美腿往外扯,让她仰躺在怀中,同时曲膝抵住腿间,让她再也无法阖上双腿。
「嗯、呀!呵……」带茧的手掌摩娑著大腿内侧最柔嫩的肌肤,唇中逸出几声轻吟夹杂著娇笑,澹台茴香身子微扭闪躲那恼人的搔痒触感。
长指隔著轻软亵裤摩擦,幽谷中溢出的香滑柔液已经浸湿了布料,也沾湿了他的手。
「香儿,你好敏感呵。」薄唇在她颊畔呼出温热气息,话竟伸舌占领那小巧玲珑宛如工艺品的耳朵,从里到外每一处都不放过,细细舔拭著撩拨她的情欲。同时手指一刺,带著那层单薄的阻碍探入幽径之中。
「啊!不!」突来的掺杂轻微痛楚与强烈刺激的侵袭,让她不自觉的凝起纤眉,小手揪住他的衣裳,花心却不受控制的沁出更多蜜液……
「那脱了它!」舌尖戏谑的扫过小巧後耳,他用不容拒绝、却带著点哄的语气说道,大掌将那条湿透的小裤往下扯。
「不……不要……」红唇兀自不放弃的吐出喃喃拒绝,她却下意识的曲膝配合他的动作。娇躯早已失去反抗力气,只能软绵绵的靠在他身上。
「你真的不要吗?香儿,做人要诚实啊……」魔魅的低沉嗓音在耳畔响著,说著蛊惑的话语。
修长手指穿梭过一片泥泞的幽谷,熟练寻到那含羞带怯的嫣红蕊珠,轻扯著、按压著,如跳舞般在上头拧转。
「呀啊!嗯……啊……」他的指尖如带著电流,将一阵阵酥麻快感不停歇的传进体内,她无力抵抗那越加汹涌的欢快,只能从唇中泄出一串串呻吟,小手将他的衣裳越揪越紧。
长指渐渐转移了阵地,带著硬茧的指腹持续磨蹭著小核,指尖却在花穴口周围游移著,迟迟不肯进入,戏弄得微微开阖的穴口越加空虚。
「呜……你为什麽总是要欺负我……」她难耐的扭动身子,以行动渴求著、期盼著充实的快乐。抬起水眸看向那张邪魅至极的容颜,长睫下蕴起一丝泪光,唇中带著点哭音喃喃软语。
「可你喜欢这样的欺负,是不?」他有些怜宠的低笑,凝视那双被情潮晕染的媚人黑眸,两只手指如她所祈愿的往前一送,深深刺入已经迫不及待的水穴之中,抽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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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喔喔啊啊──!(这是一种喜极而泣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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