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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无言呀》 ☆、第五章 芳华节前夕
“臣弟玉扬!拜见吾王!”书画殿里,气氛凝重。玉扬一袭灰袍,神情温顺,跪地行礼。
殿内亦有其他封地郡王已行过礼,候在一旁。
东沫国的规矩,平日里,各个封地的郡王各居一处,但逢节庆之日,郡主王爷便到王宫一聚,一来为喜庆之日聚了人气,二来也是让帝王随时掌控着众人近日的动向。
芳华节将至,封地有远近,各地郡王也陆陆续续到达王宫。
龙案上的男子,似乎今日心情欠佳。手中的笔点了朱砂,已经在卷宗上批了好几个杀字。
“臣弟玉扬,拜见吾王!”等了片刻,堂下之人又唤出声。
一旁几位郡王都为玉扬捏着冷汗,明知上头那人今日心情不好,却又赶在风头上如此。真不知他上胆大,还是摸不清情况。
案上的男子,不急不缓地抬眸,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怒意。
“王弟何时入的宫啊?”只瞧了他一眼,也不让他不起身,由他跪着,莲殇继续在手下这本卷宗上批了诛字!
玉扬低头,也不急不缓地答道,“回吾王,昨夜刚到。”
案上的男子终於放下手中的笔,接过身旁侍女递来的丝绢,拭了拭手,“那真是辛苦了!”
玉扬在下,不敢回话。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莲殇依然没有让玉扬起身,接下来的话是对所有人说的,却独独盯着玉扬瞧,“各位王弟,连日来辛苦,王宫也开始为芳华节备宴,和过去一样,各位近日便在宫中好好休息休息,赏个花赏个景。不过……”那张脸孔刹那间犹如修罗般冷峻,“也同过往一样,湖心殿,不准踏足!”
“臣等遵旨!”
玉扬至始至终都没有抬头回应那几乎要杀了自己的眼神。
出了书画殿,众人才愤愤不平道。
“哼!枉我年长於他,却被他唤作弟,这是可耻!”
“小声点。”
“怕什麽!”
“也不见你刚才在殿内大嚷!”
那人憋着,不说话了。
又有人道,“每逢过节,他都要提及湖心殿,莫非外界的传闻是真的?他当真把那哑巴视如珍宝?”
“外界的传闻你也信?他若真看上那哑巴,会夜夜宠幸她人?”
“喂!玉扬,你怎麽看?”
宫外,众人都传言太子极其珍视太子妃,也将其救命之恩念於心中。下令修建水上之宫,将她护於後宫之外,独立於桃源。又可让她安心养病。此等怜爱之情,前无古人後无来者!百姓引为佳话。
当真如此?
一个六岁的奶娃娃可以虏获那yīn晴难度的心?
一个年仅十五岁便可号令杀生的王,会感念那小小的恩惠?
宫里的人都以为,修建水上之宫,无非是要避开那个小哑巴。好畅快地享用後宫。
什麽感念救命之恩,无非是守着先王的旨意。不想背上不孝不义的罪过罢了。
他是帝王,何来怜香惜玉?笑话了。
……
玉扬一改之前在殿内的温顺,冷眼瞧着议论无言的几人,面无表情吐出几个字,“我也很想知道,他究竟怎麽看待她的!”眼露精光。
众人一愣,王族中,也只有玉扬的脾气与那人类同。多是深不可测。不过那人更加张狂,他丝毫不介意将喜怒放於面上,又或者真真假假难辨。
若非先王退位过早,这点让众人措手不及,不然最後的王位之争恐怕是在他们二人之中。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太子登基也在情理之中,但其中又似乎另有隐情。
众人到了分叉石子路,便也不再多语,宫里耳目众多,几人便散去前往自己的客殿了。
……
书画殿中,莲殇的怒气依旧未消。
“他们见了多久!”
“只是一刻,并不久。”乌岳回道,见主子脸色更加yīn沈。
“她可高兴?”那男子坐在书案上,把玩着手中的丝带。
这一题问得乌岳冒起冷汗。如何回答?
芳华节将近,偏偏主子有无数的事情要处理。过去是顾念娘娘的年纪,如今,娘娘已出落成姑娘了。主子又被琐事缠身。近日里上交的折子,无一不受牵连。凡是阻碍了主子去亲近佳人的,能斩的都斩了……
“娘娘未语半句。”斟酌了许久,乌岳回道。
果然,主子脸色好了许多。
“芳华节还有多久?”莲殇轻叹,似在问人,又似乎在感叹。
小家夥,还要好久啊!
望着堆积如山的公文,莲殇又没了好心情!他也是自找的!想着就是要趁现在将所有烦事都一并处理了!好过些日子,得一奖赏!这奖赏,等得他心都疼了!
又过了几日安静的日子。玉扬夜夜来爬墙,虽然无言夜夜守约见他,但每日不是带着赏雪便带着赏月。
湖心殿的秘密多了去,可是这主仆几人之间却通透如玉。
这一日,赏月气呼呼地划了船回湖心殿,一路念着,叨念到小梅阁!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阁里的人正尝着自家梅园的花儿做得梅花糕,一听到赏月的喊声朝这边来了,抬头就见气炸的赏月,“怎麽了?谁又惹你了?”良辰好心地问,知道她必定不吐不快!
赏雪起身替她倒了杯茶,让她顺了顺气。
无言咬了半口的梅花糕又停在那里,嘴角沾着碎渣,双瞳眨啊眨地瞧着,赏月脾气好猜,高兴就是高兴,生气就是生气。看来是外头有人让她受气了!
赏月一股脑吞了茶,就气呼呼地开口,“还能有谁!就是那个樱妃!樱饶!”
“赏月!”苏姑姑提醒道,怕她忘了规矩,在自家殿里还好,在外头要是也脱口唤了其他娘娘的名讳,可是要遭罪的。
赏月知道自己气糊涂了,便又坐下顺了顺气,才道,“芳华节要到了,按例我去锦绣局制定娘娘那日要穿的华服!谁知的,锦绣局的人回我说,红色的锦缎布匹早在月前早就被樱妃领去了!”
锦绣局每月的布匹是定量的,这样可以防止後宫无度的浪费!
赏月之所以气,便是这个理由。既然每月的布匹都是定量的,那红色锦缎都领完了,就要等下个月。而芳华节只有十来天了。
“她明明知道红色是帝後专属的颜色!她这……这……”赏月一下词穷。
“是公然挑衅!”良辰帮了一把。
“对对对!”赏月冲着小良子捣蒜似得点头。
苏姑姑听着也皱眉起来。
无言一听,咬了半个的梅花糕又开始继续咬起来,还以为是什麽大事呢!原来是为了一件衣服。
“娘……娘娘不气吗?”赏月见众人都眉宇间带不悦,偏偏主人翁不是如此。
被点名了,无言又停下,酌了口茶,语道,“那我换个颜色穿便是了!”
这话听得赏月心头郁结,连连喝了数十杯茶!这这这,她这气,算是为谁受的呀!
苏姑姑望着无言,心下知道,是该让她开窍了。
这一夜,玉扬在宫墙之上等到深更都未见无言,风吹得灰袍有些清冷。
屋内──
无言梳洗後,苏姑姑就让她坐在铜镜的梳妆台前,用丝绢将她的头发擦干, “娘娘啊!时光晃眼,如今已是十六了。”
镜中的姑娘呀,转眼已长大了。褪去妆容,脱去华服,素白的寝衣着身。这个白净的女娃娃虽已十六,可眉宇间的稚嫩已经清晰。
夜里已收起小船,湖心殿的人便不会再唤她娘娘了,苏姑姑这样称她,是有话要说。
无言抬头,看着苏姑姑轻叹,“娘娘可知,为什麽赏月会这麽在乎一匹制衣的布?”
因为那是帝後专属的颜色。
无言不语,苏姑姑也能明白。
“娘娘,湖心殿这个地方,远离後宫,却又位於後宫。娘娘是湖心殿里的姑娘,却也是娘娘。是後宫之主!”擦干了头发,苏姑姑置起梳子又温柔地替无言梳起头发来,“过去,娘娘尚小,殿外的事能不过问便不过问。可是如今,娘娘已是大姑娘了。这王後的责任,也该担起来了!”
王後的责任!
一句话说的无言心慌,却又无法反驳。
是呀,她是王後呀。
“王上年轻,先王在王上这个年纪时还在宫内玩乐。可是如今,王上已登基,肩负重则,必须日日面对国事、天下事;娘娘为後宫之主,理应处理後宫之事,应付後宫之人;奴婢是湖心殿的长宫女,应处理殿内一切大小事;赏雪赏月为随侍宫女,该料理娘娘身边一切琐事;良辰为殿内侍者,殿内一切杂务皆由其管理。”
烛光下,那一头乌黑的头发被梳理地柔顺熠熠发光。
“这些呀,都是我们的责任。”
这些人中,人人在其位谋其事,独独有她,闲人一枚。
那带水的眸子望向苏姑姑,里头有人惹人心疼的自责,“我……”
“娘娘呀,芳华节,是个好日子!”苏姑姑冲着少女温和一笑。
娘娘呀,你可该开窍了!
作家的话:
下一章有小肉~(@^_^@)~
大肉就等男女主人主人公的对手戏啦~我会加快脚步的~
☆、第六章 开窍的芳华节(小H)
一夜,无言瞧着那灯笼罩头里的烛火跳动了一夜。苏姑姑今夜到不催促她睡了。
言儿,你以後就是太子妃了。娘说这话时其实并不高兴,爹爹也是一脸愁容。那一年进宫是去辞官归田的,不想女儿却遭此一劫,爹爹每每想到这里,就叹声连连。
言儿,进宫後,与长宫女苏姑姑好好学宫里的礼仪,贵为王後,可有着许多责任啊。九岁入宫那年,爹娘送了她们好几里路。千叮咛万嘱咐。
爹爹原会因为自己封妃而高升,但都以年迈无用为由推谢了,至此归於田林。其中也是怕自己在官场上的点滴会害苦了後宫的女儿。
娘娘呀,你可知为什麽赏月会这麽在乎一匹制衣的布?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她明明知道那是帝後专属的颜色!
……
这一夜,无言的命运终於奏响了蜕变的始颂。
而另一处隐匿於月色下的变数也悄悄弥漫开来──
“嗯……嗯……啊……啊……”
已更深露重,月色渐远,可是这偏殿的的私花园内却热情似火。
“啊……奴婢不行了,饶了奴婢吧!”两个交缠在一起的身影躲藏在偏殿的花园的樟树之下,月光被高大而茂密的枝叶打得零零散散,无法照亮下方痴缠的男女。
只见那女子背靠在树上,大腿被男子架起,她无力地瘫软着,一手攀着在男子的脖子,一手因为下体不断被顶弄,积聚着太多的快感,只能朝後方的树干伸去,抓破了树皮,指甲嵌了进去,借以发泄着欲火。
男子的欲根不知疲倦地进入女子的xiāo穴,插入抽出,插入抽出。一手抓着女子的大腿根,让她更张开双腿贴近自己,一手捂住女子的嘴,“乖!不要说话!嘘……嗯……嗯……”
捂住女子嘴巴的手又忽然换了方式,将手指插入她的嘴里,模仿着下体相连处的景象,在她的口间抽插起来。
极度的欢愉让女子紧绷着身子,偏偏嘴上又无法言语,只能发出呜呜嗯嗯地呻吟来宣泄。
“舒服吗?啊……说啊……说!”男子低头咬住女子摇晃不已的rǔ头,果然就感觉到女子甬道忽然收缩,夹得他畅快淋漓,“嗯……”
女子想回应他,偏偏他就是故意不让她说话一般。
“说!说你想我!说!”男子一面命令着,一面加大抽插的力度。
夜空下,如此安静的偏处,这阵阵肉体碰撞的拍打声被放大地吓人。
“啊…….哈…….嗯……”好不容易,他松开了手,手指沾满了她的唾液,忽然嘴巴里一空,反倒不习惯起来,大口的呼吸,也忘了说话,女子只能紧闭双眸,本能地叫唤着。男子的大手随即探下,抓着一团软绵,揉捏着已经暗红,硬如小石子的rǔ头。
“夹紧!再夹!再夹!”两人相连处已经污秽不堪,虽然月光灰暗,可是那穴口的两瓣唇肉已经经不起Cāo弄而翻出,yín水横流,在男人不断进出摩擦下,下体处都已经见沫。啪啪啪的拍打声已经未见停下的趋势。
女子早已站不出,这个人就如同傀儡一般,挂於男子於大树之间。背後的细皮嫩肉也早被树皮磨得发红发烫,带着磨伤的血痕。
“嗯……嗯…”终於男子加快了身下的速度,撞得女子一耸一耸地倒在树干之上。
女子已经昏厥过去,男子也不顾及她,似有发泄不完的精力,依然在她的身体上驰骋,直至最後一个,抽身,女子像断了线的风筝顺着他的身体滑落,男子喷涌而出的jīng液就这样射在她的发丝上,脸上,身体上,而女子腿间因没有了粗长的阻挠,而一下子都涌了出来,沾粘在草地之上。
月光又远了,夜更深了。
月光剪辑不到男子的脸,只照映到灰白袍子的一角。
男子理了理衣物,就径自步入偏殿内房中去了,留下一身污秽的女子在甚凉的夜里……
翌日,正午的太阳将光晕打在那偏殿的花园里,昨夜的女子早已不见,草木中的yín秽也被露水与阳光冲刷,好似那夜里的喘息与呻吟不过是春梦一场。
……
湖心殿──
赏雪和赏月知道无言夜里没有睡好,整个早晨都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寝殿里的动向,怕自己的声响吵到里头补眠的无言,又怕过了早膳时刻,无言会肚饿。直到听到里头的动静大了,才试探着步入内殿。
才刚踏入内殿,就见到珠帘东侧那文房四宝的空间里,一张榆木书桌上,一袭白色寝衣的姑娘正奋笔疾书,清秀的脸上满是认真的表情。
赏月和赏雪互看了眼。不知道无言是一夜未睡呢,还是刚起。
“娘娘?”赏雪轻唤出声,和赏月拨开了珠帘,步入到书房似的一角。
无言抬头,莞尔一笑。似暮光。
她又低头速速将手头的纸张写完。放下笔墨。
今日的无言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同了。
“赏月”依旧是轻柔的话音,无言对着赏月吩咐道,“过一会儿,你同赏雪去一趟锦绣局!将所有珍珠白的锦缎、上等金线、银丝、月白线、竹青丝、都扣下,送来湖心殿。并告诉掌事宫女,芳华节临近,锦绣局却未备齐赤红绸缎、延误制衣,所有掌级以上的宫女罚俸三月,告诉她们,我芳华节的衣服,她们也不必再做了!”许久没有说如此多的话了,无言有些费力地喘息。
赏雪一个箭步上前,替无言倒了水。反倒是赏月愣愣地站在原地,着实消化不了无言刚才说的话。
那宛若女主子般的架势。
“随後去海珍阁,将孔雀毛、水珍珠、取来。”无言喝了口水,对着赏雪吩咐道,声音低柔。累了,说了好多的话,无言又喝着水。
回神过来的赏月才想起问话,“娘娘是要?”要做什麽呢?
无言低眸浅笑,有些羞意,将刚才埋头书写的纸张下面又抽出一张宣纸。
上头巧妙地画着一件金银丝素雪云纹拖尾长裙,裙摆处那栩栩如生的孔雀毛成了点睛之笔。
“好美啊!”赏月微愣,赞美之言就这麽溢出。
“娘娘想自己做芳华节的衣服?”赏雪玲珑之心,怕是少有人能比。
无言点头,脸颊微红,“这是我在书里看来的,凭着文字,自己约莫画的。苏姑姑善於织锦,你们刺绣制衣的功夫又了得,倒不如不要借他人之手,自给自足。省的人家还欺负了我们赏月!”
“娘娘!”赏月感动地呢喃,她当然知道,无言要惩罚锦绣局的人其实为了给她出口气。在湖心殿多少年了,外头的人以为她是傀儡王後,不敬之处常有,但无言心善,从不介怀外头的事。此番如此,恐怕也是心疼她在外面受了气,怎麽能叫她不敢动。
无言又笑,将另一张刚才写的纸张递给赏月和赏雪,上头写的是吩咐锦绣局办事的书笺,有了王後的亲笔书笺,她们若再有不敬,赏月和赏雪自然可以治理她们。
“苏姑姑说的对,我是王後,我有我的责任,你们护了我那麽久,我也该长大些了!”说太多的话,还是不适应的,无言轻声咳起来,喝了水,还是觉得费力。
赏雪和赏月双眼泛红,一个斟茶,一个轻拍无言的背,这个她们看着长大的姑娘呀,说着如此暖人心的话,她们一时也语噎了。
这个当初无法言语,躲在她们臂弯里的小丫头,如今,对着她们说自己需要长大了,睁着那满是感恩的水眸,望进她们心里。
“是,王後娘娘万福!”赏雪在书案前,第一次行理,参见东沫国王後。
“王後娘娘万福!”赏月心头直,泪珠子也直爽,出来了,便掉下了。
无言一愣,有些不习惯,却勾起粉色的唇,接受了行礼。
屋外的苏姑姑,欣慰地低头笑了起来。
无言呀,多年後回忆起来,依然感激那一夜的自己,因为那一夜开始,她即将遇见一场刻刻骨铭心。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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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初吻
“嘘!不要吵到娘娘了!”苏姑姑刚刚哄着无言去好好补上一觉,回头就见赏雪和赏月已经从锦绣局回来了,连忙做了个静声的手势,自己也踮着脚出了内殿,与赏雪她们退至门外,轻掩了门。
三人默契地下了楼阁。无言的寝殿在听雨楼的二层,这个楼阁很大,上头的屋檐是八角形的,每次雨水滂沱而下就会砸出咄咄咄的响声,所以叫听雨楼。整个二层都是寝殿,外头的四周是环廊,无言喜欢听雨,有时候人懒了,便倚坐在廊座上,望着雨点发呆。
下到一楼,就是一个偏厅了,此刻偏厅里装满了赏月她们从锦绣局拿来的贡品。
“这你们这是把锦绣局搬空了吗?”苏姑姑才下楼就被堆积如山的锦衣华布,金银首饰吓了一跳。
赏雪呵呵笑开,“赏月这回可出了口气了!”回头瞄了满脸神气的赏月,想着她刚才在锦绣局里威风凛凛的模样。
“自然,苏姑姑,你是没有看见,我和赏雪去的时候,那些锦绣局里的丫头们都盛气凌人!可是我在那里一宣读王後娘娘的旨意,她们一个个都煞白了脸,愣在那里!那个叫痛快!才说要扣她们俸禄,一个个都跪地领罪。哼!随後我们就按娘娘的吩咐把需要的布匹都拿来了,不过我又怕樱妃使坏,所以还拿了些娘娘没有说的布匹,这样好叫她们猜不着我们要做什麽!”
苏姑姑听着,知道赏月性子就是这般孩子气,认定了对谁好,就一根经好下去了。但对她的细心还是点头赞赏的,随後就将刚才从内殿里取来的宣纸打开,对着赏雪和赏月到,“趁娘娘还睡着,我们先将那珍珠白锦缎裁剪了,好准备制衣。等娘娘醒了,精神了,这秀线的样式、镶嵌的珠子,也好问她。这样也不耽误时间。”
赏月连连点头,“离芳华节也只有十来天了,我们要加紧赶工了!”
赏雪接过苏姑姑手中的宣纸,将它放在桌子上,三人仔细看着无言所绘制的图。苏姑姑又将无言的身段细数说来。
三人的女红都是拿手的,自然是难不倒她们,确定了,便默契地裁剪起布匹来
芳华节──
芳华节,其实是东沫国的一个小节,又有些类似於情人之间的节日。在这一日,女子都会细心装扮好,将自己贴身物件送於心仪的男子,视为定情之物。在芳华正茂之时表达爱意,这就是芳华节的由来。
寅时,无言就起身了,虽然还饶有睡意,可是每次过节的那妆容和服饰都极其费时,今日更有不同。赏雪和赏月刚将热水灌入木桶里,就见无言睡眼惺松地走了过来,乖乖地脱了衣服,好像要爬进木桶里再睡一觉般。
赏月和赏雪看着这个雪嫩无比的女娃娃每一个动作都缓慢而迟钝,轻笑,果真是没有醒透。
……
而龙吟殿的女子却已经将精致的妆容完成了──
“娘娘今日定会出尽风头!这赤红色的百鸟朝凤蜀锦裙,一定会艳压群芳!”丫鬟将珠钗插入发髻。
樱娆满意地看着铜镜里妩媚的自己。勾起唇角。赤红,向来是後宫帝後的配色,她这次向锦绣局索要了所有赤色的布匹锦缎。她们非但没有觉得不妥,反而觉得理应献给自己。樱娆止不住的笑意,後宫之中,除了那後水湖上的破殿,还有哪一处不视她为後宫正主?
而令她更高兴地莫过於王上对此也毫不介怀。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锦绣局的人将赤红色布匹送来了龙吟殿,她怕不妥,想退回去,谁知,他只道无妨。
“王後娘娘那,拿的都是些花布,什麽颜色的都有,什麽珠宝都有,奴婢看呀,准时她们没了红色的布匹急了!”丫鬟将挂在一旁的凤衣又整理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听说那哑巴罚了锦绣局的人?”在殿里,她向来不避讳。
“是,罚了主事宫女们三个月的俸禄。那些宫女都觉得委屈呢!”
“那是自然,一个小哑巴,却装起主子来了!”樱娆眼眸里的鄙夷,张开双手让婢女替她穿衣。
……
辰时,每逢节礼之日,王上和王後都将在王宫仙台,祭天祭海。仙台位於王宫之偏东,依雀台而建,八十一阶石阶而上,靠海之处,是祭天望海之处。
此刻,文武百官已站立在仙台之下的两边,由品阶高低而排,而後宫女子则站在仙台之下的右侧,依次排开,同样以名位而排,自然最出众於显眼的就是樱娆了。
她一袭赤红百鸟朝凤裙,以王後之姿示人,由丫鬟拥护在一旁,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尽管官员之中已有议论之声,可是也不敢直言。毕竟正主都没有说话,哪里轮到他们呢。
玉扬看着意气风发的樱娆,反倒期待起来,小言言,今日的你会是什麽模样呢?这几日的不见,是否是因为这节礼之服呢?
仙台之上,莲殇已等候多时,这个俊美无俦的男子,今日一袭金龙镶绣黑袍,腰间锦带垂挂龙爪血玉,负手而立,长发随风而飘,丝毫不减贵气,反平添邪魅,摄人心魂。黑色原不是仙人之色,可是在他身上却卓然道骨仙风,原是与神明对立之色,却在他身上却犹如天神。这男子,好看到狂妄。
小家夥,本王终於等到今日了。
“王後娘娘到!”侍者之声响起。
仙台上的帝王笑了。
她,由赏雪赏月搀扶着,从出现的那一刻便惊了所有人。
那一袭耀眼的白色,在晨光之下,格外耀眼。
她,褪去了赤红色的专利,改着无暇的白色。那是一件美到令人心悸的礼服,珍珠白的锦缎被裁剪成合身的如意月裙,上头均由金银丝隐约绣着云纹,细看之下,就会发现,金银丝被巧妙地箍成一根线,随後再进行刺绣,这样在衣裙上的云纹似金色又似银色。整件衣服都是素雅之色,唯一的配饰也只是腰间那一枚翡玉。而穿在月裙之外的拖地长袍,更有着点睛之笔。那丈有余的长摆处尽是孔雀毛织锦而成,与腰间的翡玉之色相呼应。仿佛,这女子就是这青鸟幻化而来的。
她乌黑的头发挽了优雅地发髻,头上无半点珠钗,独独一只步摇,随她莲步而晃,不似人间。
走到仙台之下,仰望石阶之上,赏雪和赏月退至一旁,从这里开始,无言就要自己前行了。无言深吸了口气,缓缓吐纳,抬头望向那个已然让自己紧张的男子,他此刻也注视着自己,只是相隔甚远,无法看到彼此的表情。
後宫之众就在她的身侧,她转头,扫去一眼,众人皆是一惊。今日的王後娘娘,似乎……不同了?那往日里总是身着红色礼制之服,微有怯意的少女,如今,却带着一丝帝後的架势。
再去瞧那纯白之色旁的一抹红。
王後着身的纯净之裙,上头除了云纹之样,并无其他,长袍之处的孔雀毛似乎就是这样隐约在云纹之众,就像是传说中的青鸟,藏於九天之上,匿於仙云之中,偶得窥探,也只能瞧见那绚丽的尾毛。
此刻这样看,那一旁赤红色的百鸟朝凤,就是一个笑话。
玉扬瞧着近在咫尺的佳人,一张白净的脸蛋上红晕隐隐,那唇红欲滴的模样叫人心驰,那金步摇在侧摇曳,这样的她,他一时也无法移开眼,只能愣在那里,收不住眼神。
感受到强烈的瞩目,无言回头且瞧,果见玉王爷愣了神,还是一旁的郡王推了推,才回了神,自觉不妥,微微作揖。
无言浅笑,便转回头,迈开了步子,踏上了石阶。
她抬头向上去望他,瞧不真切,可是随着自己一步一步的靠近,他一点一点清晰起来,那是一张总能让她忘了呼吸的脸。
她入宫前,娘亲说,言儿呀,也许这是宿命,也许命定的人就是他呀。
那时她不明白,什麽叫命定的人。
现在,她依然不是很理解。
在她所看的书里,那些缠绵悱恻的爱情总是有个悲伤地结局,让她每次都伤心地哭泣。似乎这个天地间,遇见一个对的人已经耗费了所有力气,若能天长地久那是何等的福气。
有时,她常常想,老天呀,我的命中注定,究竟是什麽样的呢?
莲殇瞧着那一步一步靠近的可人儿,笑意更甚了。
步摇摇曳,她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向他走来,他瞧见小家夥,每走累了便偷偷轻喘了气,那摇曳的步摇不小心沾到她的睫羽,她下意识地眯着眼,模样煞是可爱。
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那麽长,他似乎听不到身边任何声音,只听到那金步摇清脆的叮铃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动听。
最後一阶台阶,无言有些喘极了,才抬眸就见那张好看的脸已近在咫尺,冲着她笑得颠倒众生。果然吧,她又要病了。双颊一红,不自在地避开那眼神。
他执起她的手,那柔荑在他的大手里似柔软无骨。
小家夥长大了,已不再是当日那梳着两个苹果髻的小奶娃了,今日,她已是这样婉儿的女子了。自己的细心等待,果然还是值得的。
仙台上的老侍者,备好了祭天的香火,递给无言时,无言想抽手却发觉他依然紧握着,通红了脸蛋,又是一用力,才挣脱了他,接过香火,上前一步,向天作揖,虔心许愿,随後将香插入香鼎中。
莲殇始终心情大好,嘴角带笑,接过侍者递来的香,与她一样。
无言偷瞧着身侧的他,帝王……也有心愿吗?
睁开的那双眸子毫不遮掩地瞧她,反倒她像被抓包的孩子,不知所措,错过了那眸光里的情意。
之後,两人并肩站於仙台,接受众人叩拜之礼。
“吾王万岁,万岁!”
“王後千岁,千岁!”
无言没有听下面的吉祥话,只知道自己手不知什麽时候又被他牵着去了。
……
行过祭天之礼,下人们立刻从四面八方端来木桌,搁置在众人之前,下人速度之快,让人瞠目,才摆了木桌,宫女们便端上酒水、美食,众人只需寒暄几句,只等石阶之上的帝王帝後入宴,便可入席。
从上头下来,本该是容易的,无言却觉得走得比刚才还要慢,他牵着她的手,她一手又提着裙摆,耳边已听到不风声,只怕是自己心头跳动声都要传到他耳朵里去了。
“小心些。”他轻笑,知道她紧张地不得了,她的小手都微微颤着,却又忍不住要去逗她。
这话……这话听得她心头更热了。
好不容易才落了平地,两人之前已摆好了长桌,主次分明,王与後共座,右侧而下是後宫之妃,随後是宫内女眷家人。左侧为封地郡王,随後是文武百官。
莲殇牵着无言,步入主座,见她注意着自己的裙子,赏雪与赏月才布好了她的後裙,想要去扶她,却见王上比她们更快一步。一手依然牵着无言,一手揽过她的腰,亲密地搂着她,让她借着他得力先坐,随即便笑着坐在她身旁。
仅仅是一个小动作,却惊得在场的人都忘了此刻。
他,是这样贴心的人吗?
这个少年之时便可起杀戮的人,有这样柔情的一面?
外界所传,这个无言的丫头,果真是他的特例?
樱娆与後宫妃子更是无法相信,何时起,他会将他人置於自己之前?
而後宫里的下人们也惊了,这……这後宫之主……果真依旧是王後呀!
樱娆暗咬着下唇,不想去看那刺眼的一幕。
也许,他下意识唤她小家夥时,她就有所感觉了;也许,她自作聪明,扣下所有帝後之色时,她就意识到了,无言是自己的对手!呵呵,今日,她穿了帝後之色以外的颜色。可是,他,又何尝不是,向来是紫袍在身的人,如今却换了其他的颜色。
他那一句,无妨,恐怕是在说,那小家夥穿什麽颜色都无妨吧!若有祖制之约,索性他也不着祖制之色了。王况且如此,他的後,谁又敢责言?
天空作美,今日万里无云,微风轻抚,就像今日帝王之心情一般。
席间,美女歌舞助兴,莲殇对任何人的敬酒都不拒绝。
无言坐於席间,只对上头精致的糕点有些兴趣,心口忙着喘息,哪里有空吃东西,倒不如尝些甜食,让自己镇定镇定。
酒过三巡,一曲停下──
众舞娘都已退下,只留了一位舞者依然站在中央。
无言瞧着她一脸娇羞地望着自己身边的男子,顿时心头一紧。
只见那女子忽然上前跪地,“臣女肖燃,愿将贴身之物,献与吾王!”
贴身之物,赠与心上人,芳华节的习俗。
恍然,在场之人,又都安静下来,看向那跪地的女子。席间一官员晃晃悠悠地冲了出来,也跪地行礼,“老臣教导无方,还请王上王後见谅!”
肖征低着头跪拜,不时想低唤女儿,不要胡闹,偏偏又隔了些许距离。女儿心仪帝王之事,他自然知道,後宫之中也多是官员之女,他也不在意。若女儿真想为妃,他也不干涉,凭女儿的姿色,入後宫并非难事。更何况王上向来薄情,後宫之中无人可长久受宠,樱娆已经可算是姣姣者了。可是今日一瞧,这後宫之辈,恐怕都无法入帝王之眼啊。
细心之人都可以看出,席间,王上看王後那宠溺的眼神。
“父亲!”肖燃回头怒瞪父亲,好不容易等来这芳华节,可以光明正大地向他表白,再错过,又要到何年何月?
莲殇低眸敛笑,大手把玩起无言的手指头来。
无言气极,一脸绯红!好好听人家说话,玩什麽手指头!要玩就玩自己的啊,干嘛捏她的……偏偏又不敢动,这会儿大家都安静地看向这边,一个动作,恐怕大家都知道他们在桌下的小把戏了。
见那迷人一笑,肖燃更加心急,将贴身之物承於身旁的侍者。侍者捧着,才到了王上身旁,就眼尖地瞧见王上和王後相牵的手!这!这恐怕是不能承上去了,只能候在一旁。等候指示。
见侍者没有将自己所赠之物递给王上,以为他是顾忌王後在旁,肖燃也不顾大不敬问道,“臣女想在这芳华节,将贴身之物,赠与心仪之人,相信王後娘娘也不会怪罪!只是,不知道娘娘今日为王上准备的是什麽?也好让臣女看到娘娘的用心!”
一句话听到无言一愣,僵了身子。莲殇自然感觉到了。
身後的赏雪与赏月也一愣。这段日子忙着制衣,都忘了还有这碴!
“有趣!”莲殇终於抬眸去瞧地下那女子,冲她一笑,“依美人之见?若王後赠与本王的,是更贴身之物,应当如何?”
听着他唤自己美人,肖燃欣喜,答道,“那臣女无话可说!”
莲殇瞧了侍者一眼,让他打开那赠物,一件蜀锦肚兜映入眼帘,难怪这女子如此自信。哪有比这更贴身之物呀。
莲殇笑意更甚了,回头瞧着无言睁圆了眼睛。
小家夥呀,你可怎麽办呀?
莲殇瞧着无言微愣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无言轻蹙峨眉,小鹿双眸又现,瞧着莲殇。她呀,是真的为自己没有替他准备礼物而内疚。这样的小家夥,怎麽不叫人喜爱呢。
莲殇靠近她,亲昵地在她耳边低语,“只要比那贴身不就行了!”随即又轻拍她的背,像是哄着她不要怕。
哪来比那更贴身的呀!无言眉头更皱了,小脸慌得像被猎人捉到的玉兔。眼眸开始往自己身上瞟,有什麽是可以送得呢?
瞧她急切又认真的模样,莲殇索性让她自己去想,也不催促。退离了她一些,悠闲地等她来求他。
小家夥呀,今日的你,会否像当日一样,上了他的当,将命赠与他呢?
苦苦寻了许久,无言瞧见身後的赏雪和赏月也是急的快哭了。她们自然要责怪自己的,这样护着她的两个丫头,定比自己更难受。又去瞧了瞧跪地的肖燃,那自若的神态。
最後,将目光锁定在他的脸上。
他笑的那样迷人,他,更像是异录书志书里头写的妖魅!只稍一个眼神,就可以魅惑了人间,让凡人失了分寸,忘了自己,扑向他去。只为了可以更亲近他……
玉扬一震,看到……无言慢慢地靠近莲殇。
莲殇的笑愈发动心,心头的狂跳也只有自己知道。小家夥直起了身子慢慢靠近着自己,快要贴着自己了……
果然,那双小手捧起了他的脸,她跪着靠向自己,她的睫毛戳到了他的脸,让他心痒难耐,她的唇终於贴了上来,那柔软的的触感,让他一时间迷乱了心智。小家夥自己也紧张,明明是她抓着他来亲吻,反倒自己还重心不稳,跌进他怀里。他搂着她,抱着她小屁股,仰着下巴让她的吻落在自己的唇上。
众人哗然──
无言呀,你究竟是怎样的女子?玉扬抓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
无言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会吻他,只知道他笑得时候,自己就乱了心思,瞧着那张唇,身体就这麽动了起来。起伏的xiōng口显示着此刻的紧张。他的气息是这样好闻的吗?如今就在自己鼻翼间。
而她的香气早就占据了他的心神,怀里是她曼妙的身体,这样一个浅尝之吻怎麽可以解了他这些年的苦相思?
在她有退意之际,他忽然加深了这个吻,无言一个惊吓,轻启了红唇,他的舌顺势攻占了进去,狂暴地在她唇齿间游走,时而勾着她的香舌痴缠,时而又勾勒着她唇瓣,他似乎要将她揉进骨子里,紧紧搂着她,不在乎在场有多少人等,也不在乎谁人在看,他深吻着她,吸允着她的香气,直到她快要无法呼吸,直到她已经瘫软在他怀里,他才意犹未尽地离开了她的唇,看着她娇喘着,那无辜又疑惑的眸子瞧着他,一时欢喜,又在那唇瓣上啄吻了好几下。
小家夥呀,你来吻我时,我觉得我得到了全世界!
跪地的肖燃一时没了主张!怎麽会这样?那个关在湖心殿的女子,不是只是一个幌子吗?怎麽会?他们向来没有交集,平日里也只有在节礼之日相见。怎麽会一夕之间,就翻天覆地了?
再迟钝,她也看出了,她去吻他时,他高兴的模样;再愚钝,她也看出了,他吻她时的深情。
无言呀,你……究竟为何是让他倾心的女子?
芳华节,女子将贴身之物赠与心上人,以定情意。你将自己赠与了他,你知道吗?
莲殇没有去瞧旁人,仿佛肖燃的事从未发生,他只是注视着她,看着怀里的她那被自己吻肿了的红唇,看着她因为紧张、因为缺氧、因为接吻而红透的脸,那都是因为自己。这些让他无比高兴。
无言依旧喘息着,无力地靠在他怀里,看着他的唇上印着自己嘴上的胭脂,心跳又加快了。那嫣红之色,在他的唇上非但没有女人气,还果真如无言所想的那样,如同是嗜血的妖魅呀!
可是他瞧她的眼神,和那嘴角的笑容。
她第一次看懂了。
那是高兴的表情。
她的吻,让他这般高兴呀。
这个认知,忽然也让她高兴起来,跟着他浅浅笑了。
书中写的吻,原来是这样甜美的呀。
作家的话:
这篇,字数还可以麽
☆、第八章 初夜?(H)
从来没有见帝王心情这样好,就连肖燃不敬之罪也赦免了,肖老替愣神的女儿谢了恩,便拉着她退下了,临走,侍者还将那肚兜还给她。
好在东沫国没有守旧的风俗,女子心仪男子是正常的事,若男子无心与此女子也属正常。大家也没有刻意记着这事。倒是此刻,众人瞧无言的眼神不再一样了。
众人开始有了敬畏之心,这个湖心殿的主人,似乎开始真正蜕变为後宫之主了。
无言还晕眩於刚才那一吻,对身边这个男人送来的剥好的葡萄,乖乖地张嘴去咬,唇齿碰到他的手指,他身躯一震,目露柔光瞧着她。
那满满的欲火烫得无言没办法思考。
只觉得,今日,真是漫长呀。
这午膳伴着歌舞美酒,一直延用到了下午。有些人不胜酒力,倒头睡了。有些女眷请辞了。玉扬细心观察着左侧龙案上的女子,见她时不时调整着坐姿,显然是有些坐累了。俏脸上也有了疲惫之色。
无言呀,若是往年,你已经离席而去了。
今日,你为何而留?
感受到视线,无言回望他,又是浅浅一笑。
玉扬举杯 ,这一杯,偷偷敬她,一饮而尽。
无言看着,想要回礼,可是在桌上寻了一圈,想喝茶敬他。无言因为侯疾之症不能饮酒,只能饮茶,刚想要去拿杯子,手就给人握住了。
“要什麽?”带着魔力的嗓音传来,一会那张脸又贴了过来,他紧握着她的手不放,挑眉问她想要什麽,他取就是。
无言无奈,也不敢去看玉扬,毕竟於理不合。只好对着就在面前的莲殇,话语,他瞧着她,她缓慢地吐字,没有声音,只有唇形。
喝茶!
他一笑。
赏雪机灵地上前斟茶,莲殇接过茶杯,送到她的唇边,体贴到让所有人都倒抽着气。杯子坏心地调着角度,让无言喝得很吃力,一滴茶水顺着她的唇瓣溢出,画过她的颈项,滑进她的衣襟。莲殇坏笑,再第二滴茶水下来之前,就贴身吻了上去,吸允了她唇瓣边的水珠,又沿着刚才水珠的路线,一路吻下。
仿佛在亲吻一件稀世珍宝。他的吻轻柔如雪。
当他吻过她的衣襟,忽然改变了力道,用力吸吮起来,无言一战栗,抓皱了他肩上的袍子,小力地推开他。这是大庭广众呀!他想做什麽?
这点小力气哪里可以推开莲殇,直到她雪白的脖颈之上印了专属於他的记号,他才满意地推开,看着小家夥气恼地鼓着双颊,又在那苹果颊上偷了个香。一个用力将她打横抱起。
众人还惊於刚才王上的偷香之景,如今看他起身,也跟着站起。
“王後身体不适,本王陪她回湖心殿。众位接着饮,莫要辜负这好日子。”莲殇抱着无言,对在座众人语道,随即眼眸一转,望着玉扬,“王弟正好代本王与众人多饮几杯!”
玉扬敛眸,黯淡着眸光,不去看无言颈上触目的吻痕。那是在宣告他的所有权吗?
“遵旨!”
莲殇收去笑容,故意抱着无言从他身边经过。而无言脑海已经一片空白,他吻过的印记微微发烫,似乎在提醒着她即将要发生的事。她始终埋头在他怀里,忘了外头的人和事。
赏雪和赏月提前一步已去准备乌篷船了。
与他共坐乌篷船,无言感觉到自己在颤抖,他即将进入湖心殿,那意味着什麽?
无言呀,你可准备好了?做真正的王後!
“在怕什麽?”莲殇看着小家夥比刚才更紧张,他一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无言一愣,因为他除了就这麽和她相拥外,什麽也没有做。她的头枕在他的肩上,他拥着她。紧紧搂着。
好似他们是分开了许久的恋人,相思欲狂。
无言觉得心头疼痛,为什麽他的拥抱让她心疼呢?
那双小手,缓缓上移,附在他的背上,回应着他的拥抱。她没有办法瞧见,那男子此刻绝世的笑容。
乌篷船轻轻摇曳,相拥的两人未曾察觉时光的流逝。
走上湖心殿渡口,苏姑姑和良辰已在那守候,莲殇也不等他们行礼,拉着无言就迈步走向听雨楼。
无言此刻并未察觉他对这里了如指掌啊。
一看他们朝着寝殿而去,赏月笑开怀,提步也要跟去。被良辰抓了回来。
“你要去哪!”良辰皱眉,领着赏月的後衣襟问。
“去偷看啊!”赏月回答地光明正大,说着环视大家,“喂喂喂,别告诉我你们不想看!”
赏雪皮薄,一下脸红了。苏姑姑无奈地摇头。良辰坏笑,“真不知道说你笨还是聪明!你明知道他们要去做什麽!还敢现在去看!”
“现在怎麽了?”现在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嘛!
“王上等这一刻等了这麽久,好不容易要好好享受一番。你一去打扰!杀你个千刀的心也有了!”良辰实言。
赏月一回神,“对哦!”差点自己跳到阎王殿去了。
四人相视一笑,过了今日,娘娘就是真的娘娘了。
听雨楼内寝──
此刻的无言被放置在床榻上,困於莲殇的两臂之内,一颗心吊得老高。
“小家夥,你知道接下去要做什麽吗?”莲殇在她额上一吻,宠溺地唤她。
无言转着眸子,听他这样唤自己,更加瘫软,一回眸又见他紧盯着自己。绯红的脸终於挤出一句话:
天还没黑!
莲殇低笑,又去吻她,吻着她的眼眸,让她不得不闭上眼,又吻到她的小耳朵,低语,磁性的声音诱惑着她,“闭上眼睛,就天黑了……”
听着他的魔咒,无言喘息,他顺势攻占了她的唇,与在众人面前不一样,他这次吻得更加肆无忌惮,湿润的舌勾着她的舌,一会推着着她的舌,一会又勾着它而出,弄得无言呼吸已经紊乱。
他的大掌抚上她的柔软,隔着衣物揉捏着她的浑圆。另一只手环着她的腰,让她彻底瘫软在自己怀里。好一会儿,他终於放过她红肿的唇,一路吻下,下巴、颈间、锁骨,无言除了知道要呼吸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顾念其他了。他顺手解开了她的衣带,衣襟松开,他吻得没有阻碍,吻停留在她锁骨之下,香rǔ之上的地方,就像是水纹一般,吻到之处,就会晕散开来,令她浑身战栗。
他探进她的衣内,贴着她的腰,顺着丝绸一般的雪嫩肌肤抚摸而上,那柔软的触感让他也跟着呼吸急促起来,只能依靠不断地吻她来缓解内心的饥渴。
“嗯……”当他触碰到她的椒rǔ时,她本能地轻唤出声。他解开她的衣服,那雪白无暇的身体带着羞涩的粉红引诱着他吞咽了口水。一手抓握着一只芳圆,麽指摩擦过rǔ头,无言一个激灵,弓起身子,却反将自己更贴向他。莲殇张口舔吻住了另一边的嫩rǔ。
“嗯啊……”无言费力地呼吸,一手捂着唇,咬着一根指头,想要抑制那尖叫的欲望。
她可以感受到湿滑的舌头正在舔舐着那rǔ晕,感觉到他的牙齿似无意似故意地擦过小rǔ头,她仰头,倦起了脚趾踩皱了床榻上的丝质被褥,一手抓紧了身下的衣物。
像要平等对待似的,他吃透了这边的娇rǔ,准备去品尝另一只,无言只听见那“啧…….啧……啧”的吸吮之音,听着她的身子更加火热起来。无言感觉到身体有一股不明的液体从自己的私密处悄悄流出。
那粉嫩的rǔ房早已被他啃咬地留下道道痕迹,上头沾染着他的津液,那蓓蕾暗红而透亮地挺立着。此情此景,瞧的莲殇身下的裤头又支撑开来。
他快要等不及了,一手滑下,探入无言的亵裤,那湿润的私处,让他差点就要放开了心智,想要狠狠地占有她,可是这是她的初夜,他想要好好珍惜。
小家夥已动情。
知道他的手已经抚上了她的私处,无言害怕地睁开眸子,抓着他手臂,推阻着。
“宝贝!乖……交给我!不要怕!”莲殇吻上无言的眼窝,柔声地安慰。
无言松开了手,就感受到他的手灵巧的翻开了贝肉,揉捏着起来,上头也不放松,舌头就这麽快速的摩擦着rǔ头,感觉到花液正涓涓流出,莲殇一根手指精准的插入了肉珠下方的xiāo穴里,感受到异物就这麽进入了自己。无言一紧张又抓着他的手喘息。
“宝贝,放松……你太紧了,这样我没办法动!”该死,小家夥一紧张,花穴就本能地夹紧,才一个手指就夹得他不能动,这样下去,他都要爆炸了。
“嗯……”无言轻唤。感觉他得手指在她的体内小小的抽动。
“卿卿吾爱,放松,感受它,这是快乐的事,乖……放松……”那魔咒一般的甜言蜜语落在她的耳边,他故意咬着她的耳垂,让她将注意力转移。
“嗯……嗯…”无言还是听话地稍稍放松了身体,莲殇缓缓抽插着手指,里头的软绵紧致让他自己心痒难耐。手指只要稍稍再进入一些,甬道里的壁肉就如临大敌将它推拒出去,莲殇已经忍耐到极限了,为了让它等会儿可以容纳自己,只能让小家夥尽快放松。
“宝贝,感觉它,舒服吗?”莲殇贴着无言的身体,让她的柔软摩擦着自己的身体,咬着她的唇瓣,在她唇齿间话语,她花蕊内就像有无数小嘴吸吮着他的手指,每每进出,他都生生感觉到了里头的拉扯,欲拒还迎。忽然感觉她的花穴收缩的频率加快了,知道小家夥已经感受到了欲望,他又加快了浅浅的戳刺,花穴的yín水早已泛滥,沾着他满手都是,那私密处隐隐而来水渍声让无言更加敏感。
“啊……”她的xiāo穴着实受不住他的逗弄,轻颤起来。无言只觉得下体内他的手指触碰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地方,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麽感觉。就好像体内累积了许久许久,忽然得到了释放。
趁此机会,他快速地褪去身上的衣物,将无言放平在床榻上,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这样近距离地看她,之前还是在梦里。如今,她就在自己身下,娇喘在自己的身下。
莲殇的欲望早已肿胀的难耐,不停跳动着触碰到她的大腿根部,迫不及待。
温柔地拨开她额头因为汗湿的头发,一个吻,又轻柔的落下,看着她迷离妖异的的瞳孔里装满了自己的倒影,他笑地甚是迷人。
她就这样呆呆地、痴痴地望着他。
他架开她的腿,将粗长顶着她的嫩穴。即将占有她的心情让他激动,就连欲根也在跳动,他摆臀,让欲根去亲吻那湿润透着妖异粉色的xiāo穴,一下一下撞击触碰,花穴一时又aì液涌出。
“嗯……”无言咬着下唇,身子轻颤,手抓着他得臂弯,等待即将发生的那一刻。
他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双眸注视着她,下压,前端顶开了她的花瓣,让自己缓缓进入到她的体内。他望着她的表情,他要记下,记下她此刻每一个细小的表情。这些表情都标志着她,属於他!
那巨大的肉刃一点一滴,缓缓撑开了她的花径,她真切地感受到他正在进入她,一步一步。才进去了一个头,两人就已经喘息不已。
“宝贝,为我放松,忍忍……”莲殇看着她那透红欲滴的俏脸,看着她起伏不断的xiōng口,看她因为不适而皱紧的眉头,一个狠心,向前用力一顶,刺破了那处子的薄膜,他感觉到她体内的丝丝暖流顺着他得粗长染着淡淡血味流淌而出。
无言只觉得一痛,头皮发麻,咬着下唇哼出声,哭出了眼泪,紧闭着双眸,泪水滴落,呜呜而泣,“呜呜……嗯teng……”她带着哭音而喊,似言语。
他知道她疼,他只能强迫自己停下不动,不要去想他在那紧致的甬道里所品尝到的无尽快感。低头吻去她的泪水,又吻着她的眼睛,小家夥闭着眼睛,感官更加敏锐,破身之痛更加清晰了,“宝贝,看着我!看着我!”
无言睁开湿漉的眼睛,委屈的眸子望进他心里,心头一跳,身下的欲望又涨大了些。
“嗯”两人同时出声,无言是受不住那巨大。
“嗯…….”而他,被她xiāo穴包裹着也不好过,里头的软肉四面八方积压着他的粗长,身下的欲望快要炸开了,偏偏此时还不能动,深怕一动就控制不住,必定要拉扯伤了她的。
只要试图动一动,那疼痛就会让花蕊更加敏感,里头层层的褶皱就这边缴着他,吸着他,似乎是要将他的形状狠狠刻印在里面。
“嗯……该死……太紧了”他咒骂,这般销魂的滋味,他能忍才怪。
无言听他咒骂,睁眸看着他隐忍的表情,看着他额上渗出的汗。知道他也痛苦着。心底软了下来,身体也跟着松弛。
“宝贝?”他们相连着,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他都可以感觉到。
无言咬着下唇,丢弃了矜持,双手环上他的脖子。
他心头悸动,吻上她的唇,又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掠夺之吻,身下也一个用力,又深入了些,她的呻吟被他吞没,他律动着下身,却也舍不开她的唇。直到她又需要空气之时,两人唇瓣才分开。
外头正直午後,阳光穿透而入,他们唇瓣分离之时,吐息之间还相连一丝津液。
他的气息吐纳在她的唇间,她的喘息也轻抚过他得唇瓣。
两人只稍一眼,便动心、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