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符珈来说怎样的反抗都是徒劳的吧?她有些颓然,就这样被他牵着,不作挣扎。符珈看她反常地没有推拒他的接触有些兴奋,又厚着脸皮靠近了些。发现她呆呆愣愣地对自己的亲密不作回应,奇怪道:“你怎么啦?”
    她没抬头,低着头拧着手里包包的皮带问:“你是怎么联系到进元教育的?”
    符珈这时放开她沙发后面一倚,皱了皱眉,带着他惯有的命令语气:“你还是不要做什么家教了,智商不高还好骗,要不是我,你被人卖了估计还要帮人家数钱,而且都不知道能不能数对。”
    她并没有反驳,因为她总是惯于接受,更何况这也的确是事实,眼下她不就是被人骗来的这里吗?
    这时符珈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上前来笑嘻嘻地揽着夏彤的腰:“我们先去看个电影,等会儿一起吃蛋糕!”
    “不了,我还有事,要回学校了。”夏彤立刻警觉地站起来。
    “你能有什么事儿,晚上我送你回去。乖一点,别跟我拧巴了好不好?小犟丫头。”他嘴上还是好声好气地哄着,可是手上根本不允许她脱离他的掌控,一味地将她往房子里面带。
    “不要!你放开我!你这个死变态!”她开始奋力地扭着身子,甚至是有些神经质,手扳着墙,以为这样能够让她停下来。符珈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夏彤,也没察觉出不对,便继续我行我素。男生跟女生的力量本身就有差距,何况符珈一米八五的大个子,所以轻而易举地就将她带到房间门口。
    符珈一手箍住夏彤,一手去开房门,夏彤忽然崩溃,猛地推了他一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你走开,你这个变态,你别碰我!”
    符珈这才觉得她的精神状态不对,也诧异地蹲下来,抚着她的头:“你怎么了?”
    夏彤忽然抬头,恐惧地看着已经开了门黑漆漆的房间,就像是看着一只藏着凶猛野兽的牢笼:“别——我不想进去,我不进去。”
    符珈也跪下来,看了一眼房间,用手抬起夏彤满是泪痕的脸:“为什么不愿意进去?这只是视听室啊。”而且我已经挑好了一个女生都爱看的感人爱情片。
    夏彤白皙漂亮的小脸微微扭曲,双拳握紧放在两侧,那双从来是怯懦和躲闪的美丽眼睛此刻竟全是恨意:“因为我觉得恶心,跟你呆在一个房间里恶心。”
    符珈身体立刻僵硬,她知道夏彤不喜欢自己,甚至有些怕自己,也从来知道过去的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但他从不怀疑夏彤是他的,因为他相信夏彤总有一天会接受自己。可是如果不是不喜欢,是厌恶呢?
    他抱住她,安抚身体还在颤抖的夏彤:“你怎么会有——那种感觉?”
    “因为我们之间真的很罪恶,很恶心。你每次出现我都会害怕,害怕别人看出点什么,害怕别人知道我的过去。”
    符珈微微一愣,有些认命,是不是做错了一次就要背负一辈子?何况已经过了这么久。他有些艰难地解释:“那不是罪恶,那是出于喜欢才会有的正常反应。”
    “可是我不喜欢——”她声音提高了八度,说完便坐起来恶狠狠地咬住他的脖子,尖尖的牙齿毫不留情地穿透他的皮肤,在旧的齿印上添加新的痕迹。滚烫的眼泪灌进他的衣领,烫得他的心冰凉一片。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人,同样的动作,可是符珈觉得这次要比上次痛多了,至少上次不会这样绝望。
    “我们重新开始好么?我会改的,你先别恨我,看看我的表现再决定好不好?”他抱着怀里的她,像是一个乞求法官法外开恩的罪犯。
    夏彤推开他,却再也没了之前的恨意和愤怒,只是哭:“求你了,别再缠着我了。我已经付出了最惨痛的代价,你还想要什么呢?”
    他看着跪在自己前面的那个女孩,一个从小到大他都以为是自己的女孩,束好的头发已经散掉了,大眼睛哭得肿得像是桃子,惨兮兮地像是个疯子一样不断呓语着,乞求着,仪态实在算不上好看。为什么我会把那个记忆中粉嫩嫩的小姑娘害成这副模样?他不敢想,也想不通,只是收回了那句:“想要你。”
    就这样相对坐了很久,符珈站起来,俯视仍坐在地上啜泣的夏彤说:“走吧,我送你回校。”
    作者有话要说:JJ一直抽,更新的章节大家看不见。网速特别差,网页都打不开。还有神马比这些更悲剧的?!!!我焦躁啊!!!大家怎么还看不见这章节啊?看见的都吭一声啊!
    31、外遇
    只是难免埋怨时间的手,把相爱写成相爱过——《一遍一遍》她回到宿舍便打电话给妈妈,一开口就有些委屈:“妈妈你怎么连我的生日都忘了呢!”
    夏妈妈在电话那头显然也是诧异了一下,然后想了想,哑着嗓子抱歉道:“这个我还真忘了呢,你今天有没有跟同学出去吃吃饭玩玩啊什么的?”
    夏彤刚刚没注意,后来才听出妈妈声音的不对劲,沙哑并且有气无力:“妈妈你怎么了?生病了?”
    夏妈妈宽慰她:“没事,有一点小感冒,捂着被子睡一觉就没事了。”
    “爸爸呢?”夏彤皱着眉头问。
    “加班还没回来呢,没事儿的,这么点小毛病你别担心啊……”
    夏彤跟妈妈聊完以后马上打电话给爸爸,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能扔妈妈在家里发烧?!手机没人接,又打到他的办公室,仍然没人接。难道出事了?夏彤有些慌,连忙再打爸爸的手机。等了好久终于有人接了,竟然还是个女人!
    “喂,夏行长现在不方便接电话。”那个女人的声音有些随意,还有些敷衍。
    “请问你是?”夏彤迟疑道。
    “你觉得呢?”那个女人反问,声音娇滴滴得有些造作。
    “你——是我爸爸的同事吗?”夏彤听她的语气皱了皱眉,但仍然把事情往好的地方想。
    “哈哈哈,”那个女人笑起来,用那种尖细的嗓音有些嘲讽道“你还真跟你妈一样地盲目乐观……或者是自欺欺人?”
    夏彤听到她说自己的妈妈怒了:“我爸呢?让他接电话!”
    “都说了你爸不方便,哼,这种语气跟人讲话,果然是有爹生,没妈养的孩子!”然后果断地挂了电话。夏彤听着手机那边挂断的声音还没缓过劲儿来,那种语气,那种话,无不昭示着一个事实:也许爸爸在外面有女人了。
    她有些无力地倚在洗水池旁边,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就是一个笑话。不久前她的一个同学告诉她,谭之皓在他本校交了一个女朋友。她偏不信,因为之前不久谭之皓还来过A市请舍友吃饭唱K,她想要带他去游览A市著名的景点,最后却是谭之皓用手机地图带着她摸到了景区,他还揶揄她说:就你这认路水平,比那猪啊好不了多少!夏彤送他回S市的时候她万般不舍,心里默念:“天下之大,我又总找不到路,但是不怕,我有你这个能领我走一辈子的人。”
    她并不相信同学说的话,从不敢独自出远门的她独自踏上了去S市的火车。她听说火车上的扒手特别多,便一路都将包紧紧地抱在怀里,十几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达S市。她让跟谭之皓一个学校的同学来接,她看到那个同学同情甚至是有些悲悯的眼神,她的心止不住的心惊。
    谭之皓是一个球迷,加入了一个球迷协会,据说他的优秀真的为他赢得很多女生的青睐,这个女生专门为他学看球,也爱上了看球。他们经常跟这个女生一起去球赛赛场看球,久而久之便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谭之皓对于夏彤有些愧疚,但对于她那个意外也耿耿于怀,总觉得很挫败。而眼前这个温柔体贴的女生对他的绝对支持和崇拜也补充了他的难堪和空白。
    她到他们学校,遇到谭之皓和那个小女朋友在一起的第一感觉不是愤怒,是害怕。
    她没出息地躲在一旁,默默看着他们牵着手走开。她的同学是一个特别冷静而优秀的姑娘,以前上学的时候两人关系并不非常要好,上大学以后反而联系多了点。她看着她在那默默流泪,只说了一句:“再舍不得,也别乞求。”
    夏彤仰头看她,那个站在逆光中的纤瘦的身影,那样地坚定。
    晚上,她决定去摊牌,听说他们在小礼堂,到了才发现那在举行 “英语之星大赛”,台上的那个女生留着凌厉飒爽的短发,嘴里是一口标准流利的美式英语,气场极其强大,手势也都恰到好处。讲到精彩处大家纷纷鼓掌喝彩,六级二进宫的她虽然是听不懂,但仍是木讷地随着大家拍手。
    到结束的时候,一个熟悉到让她心痛的身影抱着一束花上台,拥抱,献花。身边的观众就像打了**血一样,站起来鼓掌,夏彤也随着他们站起来。最前面的一群男生起哄:“接吻!接吻!求婚!求婚!”
    言楚凡眼睛向下面一横,大家顿时安静了一瞬,随即又嘘声一片。夏彤顿时了然,他们原来都是认识的,所以……他们竟是大家公认的一对。原来他们也许甚至都不知道我这个所谓正牌女友的存在,原来在他的世界里,竟然没有我的存在。
    再看那个女生,并不是特别漂亮,平心而论甚至没有自己好看,只是她身上的那种洒脱与恣意却是自己一直所羡慕和向往的,面对这样优秀的女生,不心动其实也很难的吧?没关系,爱情里面对这样的诱惑开一会小差也很正常,何况我们三年感情是不可能被淡忘的,应该是不会被淡忘的吧……可是他拥着她从台上下来的那种自豪和甜蜜,真的是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眸。她就那么傻愣愣地站着,身边是站起来鼓掌的观众,她的视线渐渐模糊,眼中迅速积聚的水珠融掉了他们的身影,她眨了下眼,眼睛又恢复清明。可却看见言楚凡在不远处看着自己,身边的那个短发女生依旧紧随身后,后面是他的许多男生朋友。她从未觉得,站在他面前,自己有一天也能这样孤立无助。
    她就那样看着言楚凡,他在一瞬的震惊之后竟然是无比的平静,不辩解,不挽回。意识到这一事实的夏彤顿时泪如雨下,她想起一句话:令人尴尬的是,当你已经知道真相,他却当着你的面撒谎。可是说话的人一定不知道,没什么比当你已经决定原谅,他却已经懒得隐瞒更令人绝望。
    后来他说:“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不好。”
    后来他又说:“她真的很体贴成熟,总是能给自己温暖。而你总要我去担心为你安排一切。”
    后来他还说:“我们有共同的爱好,我们是一个社团的,她能陪我一起去各大赛场为喜欢的球队加油,她能陪我熬整夜看球聊球赛聊球星。而你只会让我早点睡觉别熬夜,这种感觉你不懂。”
    最后他说:“我还是过不了那个坎,对不起。”
    他说:“你不懂。”
    他说:“对不起。”
    在夏彤的哽咽和哭泣中,他仿佛已经没有别的言语,只有反反复复的那一句“对不起。”
    在送夏彤上火车的时候,两人默默无言走到检票的地方,就在谭之皓将包递给她的时候夏彤忽然抱住他,将头埋在他怀里,声音哽咽:“你不喜欢我了吗?”
    谭之皓沉默半晌:“喜欢,曾经很喜欢。”
    他感觉到xiōng口湿了一片,回想到过去心中也是酸涩不已。曾经真的很喜欢的吧?所以天天腻在一起不嫌烦。曾经真的很喜欢吧,所以无数次计划过他们的将来。可是啊,发生了那种事情以后,为何我们每次在一起我害怕别人的眼神呢?为什么每次……我都觉得芒背在刺?
    “我也曾经喜欢你,可是现在还是喜欢,怎么办?”
    一句话结束,沉默半晌,二人相对流泪。
    如果你不打算爱到底,为什么还要靠近?我为你付出了所有的青春,最后却告诉我你不是我的归人。
    她还沉浸在感情被迫结束的伤痛中,却得知妈妈也遭遇了这样的事情,而且做这种事情的是爸爸!自己的爸爸啊!她想着爸爸平时严肃又正经的模样,他教育自己时那种义正言辞语重心长的语气,他挑剔妈妈做的饭时嫌弃的神情,最后变成了一向威严的爸爸跟一个年轻女人轻佻调笑的场景!这难道不是一个笑话?这些全部都她无比愤怒!
    有人说,妻子会告诉你面粉多少钱一斤,而情人只会告诉你外面有多少颗星星。她不懂,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还会喜欢看什么星星?诚然,妈妈常年Cāo持家务自然不再年轻貌美,柴米油盐酱醋茶也让她变得唠唠叨叨,可这并不是爸爸背叛的理由!她奉献了全部的青春,牺牲了所有时间放在了家庭上,在她生病在家的时候,她的丈夫,她从来认真对待的丈夫竟在外面风花雪月!她竟收到的是这样的回报!
    这件事完全燃起了她的熊熊怒火,这个从小被欺负到大的乖小孩,第一次,有了一种要战斗的豪情!她就是知道自己因为从小到大的胆怯吃够了亏的委屈,才会要誓死捍卫自己的家庭。
    她几乎一夜未睡,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妈妈得知真相后伤心憔悴的画面。
    第二天一早,宿舍老大眯瞪着眼问已经穿好衣服收拾东西的夏彤:“老四,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早上没课的啊!”
    “哦,我爸爸生病住院了,我得赶回家去。”夏彤回头,眼神从未有过的坚定。
    作者有话要说:┭┮ ﹏ ┭┮ 不说了,不正常的网速跟抽搐的晋江让我无言以对…32、外遇2(修)
    谁要走我的心 ,谁忘了那就是承诺——《我怀念的》因为是非假期,夏彤很容易地就买到了回家的火车票。到了车上她就开始发呆,虽然一夜未睡,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却仍然没有丝毫睡意。火车开了一站以后停下来,到站的乘客纷纷下车,有些买了站票的人便趁机坐在座位上休息下。
    “可是——可是这个真的是我的位置啊,”一个小声并且有些怯怯的声音在夏彤耳畔响起,夏彤睁眼,原来身边站着一个小姑娘,戴着一副眼镜,正手足无措地向她对面那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展示着她的火车票。
    可是那两个占着她位置的男人凶神恶煞地回了一句:“我管你什么车票呢,我先来的就是我的座!”他们身边的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女青年,她嫌恶地皱了皱眉,身体朝里面挪了一下。本来也是,一个人的座位挤了两个大男人,任是哪个乘客也不愿意身边坐着这种人,可是嫌恶不代表制止,本来这就是一个比谁的声音高谁的拳头强的世界,而正义,有时候总会在人受到最大的伤害时以法律的形式出现。
    那个女孩仍在那哀哀地解释:“我要坐十几个小时的车呢,真的没办法站着的,我要是就两站就下了就算了……”
    那个女孩有些无助,周围并没有谁为她讲话,这让她更加孤立无援。她无意中瞥了一眼夏彤,见夏彤也正在看她,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那个女孩立刻有些胆怯地低下头去。就在那一瞬间,夏彤就像是看见了以前的自己:遇事胆怯,说话没底气,这样低眉顺眼的模样,怎么会不挨欺负?
    欺负,我受够了欺负,我再也不要被欺负!
    夏彤一招手,拦住正推着小车叫卖饮料零食的列车员:“她的位置被人占了,请你帮忙协调一下。”
    那个列车员本来满心欢喜地转过头来以为她要买饮料,听到的却是这话,便有些不高兴。再看看占着座位那两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便不耐烦道:“这个不归我管,你找列车长去!”
    对面那两个男人也唧唧歪歪地:“找啊,乘警找来我们也不怕!”
    “那请你把你们列车长叫来。”夏彤坐在那,不卑不亢地看着她。
    “你自己不能找啊?我们列车长忙着呢,谁有功夫管你这点破事。”列车员怪声怪气夹枪带棒一阵嘲讽,就推着餐车要走,又对着挡在前面的那个小姑娘吼:“不能让让啊?你这样堵在走廊上让我怎么过去?!”那个女孩立刻被吓得站到一边。
    “工号12407。”夏彤轻声念出这一串数字。那个女人立刻回头:“你什么意思?”
    >  “投诉电话是7942222是吧?”夏彤没有回答她,自顾自地问了句。
    “没错,解决不了的话打消费者协会投诉电话 12315,他们解决问题很到位的。”旁边的一个看不过去的男生接腔。
    “投诉?有本事你就打呀?你以为我会怕?”那个女人大声嚷嚷。
    夏彤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开始拨电话,巧的是竟然还真的有人接电话,夏彤开始报手上车票的列车次:“嗯,是的,这个是K276列车,我想要投诉……”那个女人一听立刻扑上来抢过夏彤的手机。
    夏彤慢悠悠地站起来,直视她:“怎样?抢劫?”其实夏彤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但是只有用气势压倒敌人,才能不被人看穿。
    那个列车员本身就理亏,又怕她真的去投诉,只得乖乖地将手机还回来,不再恶声恶气,笑嘻嘻地说:“这不是逗你玩呢吗?小姑娘家家的就是脾气急!我这就给你找列车长去啊!”
    不一会那个女人就领着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一脸严肃地过来,先检查了那个小姑娘手里的票,然后朝那两个男人一挥手,没等他们辩解就说:“还等什么?等我招乘警过来啊?”
    那两个男人灰头土脸地就起身,走之前还瞪了夏彤一眼。那个女孩终于入座,咬了咬嘴唇,终于对坐在她对面的夏彤说了一句:“谢谢你。”然后没等夏彤回答,就迅速地低下头去。
    夏彤苦笑了一下,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默默地擦去手机和手心上的汗。
    下车的时候,那个女孩拉住夏彤,塞给她一包话梅:“姐姐,谢谢你,给你路上吃。”夏彤有些囧,这么大的人了还能吃一个小女孩的零食么,便要还给她。她握着拳头不肯要,然后第一次直视夏彤,没有回避:“姐姐,我长大了也要跟你一样,做一个不被人欺负的人。”
    看着那个小姑娘黑亮的眸子里散发出的向往和希冀,夏彤苦涩地笑了下:“巧了,这种梦我小时候也常做。”她停顿了两秒,又郑重道:“不过现在我才知道,凡事都推给长大的自己,只会永远长不大。”
    她下了火车后便直奔家里,却在家门口看到妈妈拎着菜跟邻居阿姨攀谈,看样子已经恢复地七七八八了。夏彤连忙躲起来,打电话给妈妈:“妈妈,吃过没?”
    “还没呢,正打算做。”妈妈声音也恢复了以前的精气神,不再囔囔的。
    “你感冒好了啊?我爸呢?”夏彤试探道。
    “好了啊,小感冒也不太严重。你爸中午有应酬就不回家了。”妈妈的声音并没什么不自然,应该是不知道爸爸的事情吧?
    “妈妈,我这两天要考试了,就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准备了,你先忙啊。”
    “在学校好好学习啊,不要跟同学混着玩,还有多买点水果吃吃。”妈妈连忙叮嘱。
    夏彤挂了电话就打车去了爸爸工作的银行,她倒要看看,对自己一向严肃有加的爸爸到底在和什么样的女人鬼混。她在银行对面的那家咖啡厅特意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紧盯银行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夏彤的爸爸夏新文年轻时从普通银行小职员,现在已经到了副行长的位置。行长一般不在,大家便识趣地省去那个“副”字尊称他为夏行长。
    夏彤在那枯坐了三个多小时,终于看到夏新文从银行出来,司机已经帮他打开了车门。她立刻像是只矫健的兔子冲到了外面,直接上了一辆刚停到街边的出租车,她拍着后面的座椅焦急地对师傅道:“快,快跟上那辆车!”
    这时那两个拦车的男生不乐意了,拍着车窗对立面喊:“嘿!你懂不懂先来后到啊!”
    夏彤眼见车就要开走了,司机师傅还等着自己给那两个男生解释,她只得先降下车窗,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爸爸生病住院,我得立刻赶过去。”夏彤本来就生着一双剪水秋瞳,再加上此刻有些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更是让男生不能抗拒。其中一个男生便嬉皮笑脸道:“啊,既然有急事咱们不敢耽搁,师傅您快开吧,不然小美女哭了都要。”
    因为这个小插曲,出租车跟夏新文的专车拉了有些距离,夏彤不断地催促师傅快点,然后不断重复夏新文车子的牌号,生怕跟丢了。司机师傅也是个爱侃的,看她那着急的样儿便问:“你爸不是住院了么,那车又不是120,你让我跟着那干嘛?”
    “哎呀师傅您看着点!你这一说话的功夫兴许还能被你跟丢了。”夏彤紧紧盯着前面的那辆车,头也没转,很是焦虑地嘀咕。
    “嘿,你这着急也没用呐,路上那么多车,除非我这车长翅膀了。”师傅一边开车一边笑呵呵的。
    夏彤这才转过头来,对着司机正色道:“叔叔,您这车今天还非得飞过去。我没有在开玩笑,你要是跟丢了,以后我就是没家的人了,今晚我就上您家住去!瞧见没,行李都在这,您自个掂量吧。”夏彤从小到大没跟人说过这么蛮不讲理的话,果然,人被逼急了,讲话也会硬气起来。
    “得得得,我这不正在追么,我们家可没做你的饭。”司机师傅讪讪地,这才认真起来。
    最后夏新文的车竟然停在了阳光小学的门口!难道我爸在外面还生了个私生子?这个想法让夏彤惊出一身冷汗,如果连孩子都有了,那岂不是更难办?如果连孩子都上小学了?那我爸出轨岂不是也很多年了?!
    正值放学时间,很多叽叽喳喳的小孩鱼贯而出。穿着亮黄色连衣裙,烫着大波浪卷的年轻女人上了夏新文的车。
    身材不错,就是俗了点。脸蛋还行,就是黑了点。前凸、后翘的是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哈,要是在红灯区站着拉客生意应该也不会太差,不过前提是穿着三点式站街上。夏彤坐在出租车上对那个女人一通恶意揣测,看她拿着小学课本,竟然是小学老师?就凭这种人品?
    接着夏彤尾随夏新文到了一家酒楼门口,司机不乐意等,只留下夏彤在外面足足等了两个小时。这是本市一家高级酒店,夏爸爸很少带妈妈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吃饭,也是啊,佳肴在前自然是要美人在侧,怎么能让不解风情的妈妈来扫他的兴致呢。
    天已经渐渐黑了,夏彤不得不给自己找个住处。奔波了一天,她拖着行李箱,一脸倦色地走在大街上。想着为家里忙碌一生的妈妈,想着酒楼里表里不一的爸爸,她忽然替妈妈觉得委屈。她曾经看过妈妈年轻时的照片,她烫着当时最时兴的卷发,站在万紫千红的花丛前愈发衬得她肌白胜雪,笑得一脸灿烂,夏彤自问一向yīn郁的自己都没这么阳光过。她还记得那张照片后面写着一句她总也弄不懂的诗:正偎翠倚红,应切记浮生若梦。她现在长大了,知道了下半句:若有一朝情冷,愿君随缘且珍重。竟与现实如此地契合!年轻时的妈妈随手写下这句子时怎会料到真有那么一天?
    夏彤愈发觉得悲凉,花开一季总有凋落的时候,可凭什么?凭什么在她盛放的时候你欣赏她的美丽,她凋零的时候你便草草弃之。可是爸爸啊,你已不是过路的赏花人,当你折下她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其他的路。
    接着夏彤跟踪了她好几天,发现夏新文跟那个女人总是在一栋豪华别墅里幽会直至半夜,夏新文离开。夏彤判断这别墅是爸爸买给这个女人的,因为从这两天小三花钱如流水的风格,这套别墅不是她的都不可能。夏彤从不知道爸爸竟是这么有钱,不过她已经麻木了,也不再觉得伤心委屈,因为她看见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爸爸。
    她曾经看见夏新文手里摸着那个女人的大腿笑得一脸猥琐,她曾经看见他挺着将军肚油光满面地帮她签单,那时的他,跟这个社会上所有的功成名就贪图美色的老男人别无二致,只是她想不出,一向忙碌但还是会抽空关心她学习的爸爸,一向严肃但从不呵斥自己的爸爸,怎么会变成了这么一副丑陋的模样!
    这天夏彤跟
    着他们逛商场,那个女人一路扫货过去,犹如蝗虫过境。夏彤待他们走远便进了刚刚那家店,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店里却只是稀稀落落地摆着几件衣服,夏彤一眼就看见刚刚那个女人穿出去的那件绿裙子。
    店员迎上来,夏彤向她笑了笑,指了指那件裙子:“这个有我能穿的吗?”
    夏彤虽然并没有穿得很华贵,但是看起来也是见过世面的。再加上刚刚那个腼腆可爱的笑容,本来漂亮的美人到哪都受欢迎,何况是个性格很好的美人。本来这店走得就是高端路线,一天也不来几个客人,来了个赏心悦目的小美女,店员自然是乐得搭话。
    她在试衣间里磨蹭了会儿,然后对守在门外的店员轻声喊了一句:“姐姐,这件有些大,有没有小一号的?”
    门外的店员听这一句“姐姐”自然是心情很好,向来来这店的要么是富家千金,要么是有钱人家包养的情人,千金还好,虽然有着不可忽视的优越感,但总归是注意仪态风度的,但是被包养的情人便总是趾高气昂的,深怕别人小看了她的地位和身后男人的钱包。
    夏彤穿着那绿裙子出来的时候店里的几个店员都围了过来,简洁流畅的剪裁衬托出夏彤姣好的身段,V领设计恰到好处的露出她漂亮的锁骨。更加不容忽视的是她那从来都是包着的小腿,光洁紧致,真像是莲藕一般。夏彤本身就白,穿上这春意盎然的绿裙子更是衬得像个瓷娃娃。
    那几个店员对着她啧啧称赞:“小姐你穿这裙子跟电视上的明星似的。”
    “是啊气质显得特别好呢。”
    “而且也很显身材哎。”
    夏彤笑得特别不好意思,傻乎乎地摸了摸耳垂:“我是看到刚刚出去的一个姐姐穿的好看才进来的,果然挺好的。”
    一个年纪大一点的立刻说:“她穿得哪能有你这好看,妖里妖气的。”身边跟她年龄相仿的女人立刻轻轻打了她一下,那个搭腔的店员立刻闭嘴。
    夏彤低下头摸摸裙角:“面料也很舒服呢,只是我穿到学校会不会太夸张了?”
    “你是学生啊?大学生么?”一个梳着丸子头的年轻女店员问。
    “是的啊,在A市上学。”夏彤乖巧地回答“我有一个朋友也在A市上学哎!T大你知道吗?她就在那个学校。”那个店员立刻很开心地讲。T大其实是A市的一个三流学校,并不是很好,夏彤也没有去过。
    “T大啊,我知道的,他们学校的街舞社团很出名的,而且学生长得都很好看。”夏彤其实并不是很了解那个学校,但是这并不妨碍在这一群没去过这个学校的女人面前瞎掰。
    跟这群女人天南海北地聊了一通以后,夏彤看着标牌上的价格故作惊讶:“我看刚刚的那个姐姐买那么多,还以为我身上的钱够呢!唉,早知道我也带我爸爸来给我付钱了。”夏彤咬着嘴唇微微懊恼的样子甚是单纯可爱。
    刚刚那个被打断的女人酸酸地来了一句:“人家给她付钱的那可不是爸爸,是金主呐!”女人总是八卦的动物,对于讨厌的女人自然是嘴下不留情,尤其是当她放松了警惕之后。
    夏彤睁大眼睛:“那个姐姐看样子应该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啊?”
    然后另一个店员意味深长地笑:“这年头,越年轻越吃香呢。”
    “我们那栋宿舍楼也有一个漂亮学姐做这种事情,每个周末我们都能看到一辆A6来接她,后来那个叔叔家里的妻子跑到学校闹,哭得特别凄惨,真可怜。后来那个学姐一毕业就去了那个叔叔的公司工作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哼,这种女人就该拉出去浸猪笼,还大学生呢!”
    “大学生怎么了,之前那女的还是老师呢,这年头,谁说有文化就素质高的。”
    “老师?你怎么知道的啊?”另一个店员马上很好奇。
    “哎呦这你还不知道啊!我不是跟你们讲过么,估计你换班了那天没听见。那次我帮她拿包,看到了她的工作证,还是个老师呐,姓郑,叫……”一群店员聊得是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已经完全忘记了夏彤的存在。
    俗话说得好,八卦就像是女人的rǔ。沟,挤挤总是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两更~女主开始转变啦~我想说的是:我写的是又不是自传,本故事纯属虚构。何况一开始我的标签上就有强取豪夺,乃不要再说我很傻很天真了~不然人家还真以为我跟陈老师有一腿呢╮(╯▽╰)╭PS:改几个和谐词汇,大家别介意~33、求虐
    旷课一星期,并且临近期末考试,夏彤不得不回去。不过这并不影响夏彤的计划,因为期末考试结束,寒假就到了。
    “夏小彤——”一个熟悉又大声的男声在背后远处响起,躲在角落里的夏彤立刻被吓得一机灵。在远处正要上车的夏新文闻声也警觉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没什么异常才上了车。
    坐在车上的符珈看到夏彤出现在这里有些匪夷所思,但更多的是惊喜,刚打算再喊一声就看见夏彤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自觉地闭嘴,将车开到夏彤躲的墙角。
    夏彤果断上车,没等符珈开口,就听她一句怒斥:“嚎什么嚎!跟着那辆车!”
    符珈被夏彤这句训斥弄得有些懵,他从来没听过夏彤这么大声说话。于是他诧异地看着夏彤,一动不动。
    “愣着干什么,开车啊!”夏彤瞪了他一眼。
    符珈默默收回黏在她身上的目光,这样凶狠的夏小彤,还是夏小彤么……他依令跟上,在开车的空档不停地瞄她,可惜夏彤并不看他,他就千方百计地搭话:“前面那是谁啊,要你这么跟?”
    夏彤眼皮子都不抬,不想理旁边这货。
    “告诉我吧告诉我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嗯?”他其实对前面是谁并不是很关心,他只是想逗夏彤跟自己说两句话,怕她还是一味地排斥自己。这种情况一般都是那些做错了事心虚的人想要跟道歉对象多说两句话来蒙混过关的的讨好手法,只是这对有心原谅的人来说自然是个让彼此下台阶的好方法,但是对想要跟他老死不相往来的人来说,都是白搭。
    夏彤这才诧异地转头看他,一向高傲不讲理的霸王符珈此刻竟然一脸热切。他本来就生得俊,只是平时不可一世的他并不爱给人好脸色,便有些距离感。他此刻笑得一脸讨好,一对浅浅的小酒窝,还有双黑亮黑亮的眸子,像一头性格温和的大犬,竟然显得意外地可爱。
    他是在卖萌么?他……竟然在卖萌?!夏彤意识到这个伟大的发现时惊悚地抖了抖肩膀,虚咳了一声:“你——别凑过来,给我好好开车。”
    “遵命,公主殿下!”符珈一本正经地接了句,然后专注地开车。
    夏彤瞬间就被囧到了,坐在我旁边的真的是符珈?他受什么刺激了?这太诡异了,她的屁股向外侧挪了挪,不予置评。
    这时一个电话甩过来,那边一个特别吊儿郎当的声音在那嚷嚷:“我靠你怎么说消失就消失啊,都不跟哥们打个招呼就跑路,狄阅的接风宴你不去啦?”
    “不去,忙着呢!”符珈当着夏彤的
    面不好解释,便简短地说了句。
    “忙?哥们别逗了谁不知道你最闲,刚刚上你车那妞谁呀?泡妞也别忘了兄弟啊,一块儿带来不就成了!”那个人不依不饶在那边聒噪。
    “奚铭你给我闭嘴!你跟狄阅说一声今儿我去不了,改天我单独请他喝一顿。”说完不给那个唠叨男说话的机会就给挂了。
    那边被挂了电话的男人又开始给狄阅汇报:“完蛋了老大,符珈在路上被一妞拐跑了!然后迫不及待跟佳人温存去了,现在指不定在哪快活了。”
    “那是他童养媳,不用管他。”一个冷静而清冷的声音传来,与奚铭的咋咋呼呼不同,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安静却有一种强大的能令人信服的力量。
    “呃?你怎么知道是他童养媳?好像身材不错,也许是艳遇来着。”
    “你见过符珈对除了他妹妹和那个童养媳之外的女生上过心?”
    “好像……还真是!”
    坐在车里的符珈这时可算是郁闷透了,好不容易能逮到跟夏小彤单独相处的机会,可前面的车一停,夏小彤立马火急火燎地下了车,符珈想跟着她来着,被她眼睛一瞪又乖乖回车上了。他可不敢再做出什么事吓坏他家小兔子了。虽然这只兔子变得——有点凶。
    符珈自个在车上等了很久,一直到天都黑了,只得放弃。然后灰头土脸地去了狄阅的接风宴,一个人在那默默装深沉。
    狄阅拥着一个娇小可人的小女孩走过来,与他碰杯。符珈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乖巧走开的俏丽身影:“你出国两年,怎么汐汐就这么乖呢?”
    “汐汐可跟你家那位可不一样,汐汐从小到大是被宠出来的,乖巧是天性。你家的那只小猫是被吓出来的,表面上服从,心里指不定想怎么挠死你。”红色的液体滑入喉咙,看着符珈吃瘪后一脸郁闷的样子,狄阅忽然觉得这夏彤真是个宝。想要压制符珈,就只能靠她了。
    符珈本是不想跟他多啰嗦,几年前就是他出的馊主意,让他明明是不愿意那样做,可还是止不住他所给的诱惑,才会孤注一掷,引得自己进入了一个死局。
    “想要她回心转意?你当初怎么欺负她的让她欺负回来就是了。”狄阅修长的手指抚上汐汐的犹如黑缎子一样的长发,他不准她烫染,她就一直这样清汤挂面的发型。那一手顺滑让他很是流连,他便真的亲吻上去。符珈嫌恶地看了一眼狄阅: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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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夏彤终于在夏新文的手机里找到了那个给他发暧昧短信的号码,而之前几次夏彤都没找得到的原因竟然是夏新文将她的号码存成了“会计小郑”!而他的通讯录里有一堆会计小陈会计小李之类的联系人,夏彤自然是很轻易地忽略掉了。
    她若无其事地将那个号码记了下来,然后非常淡定地出了门。拐了好几个街道便进了营业厅,她掏出一张五十块钱直接递给营业员:“我要充五十块钱话费。”然后掏出小纸条将一串号码给念了出来。
    营业员不疑有他,噼里啪啦在键盘上敲几下,动作熟练地报出一个名字,夏彤惊讶道:“什么?我小姨不是叫这个名儿啊?”说着便将头伸过去扫了下屏幕,很好,郑雨露。
    然后她皱眉,对着营业员嘀咕道:“不行,充错了的话那我岂不是亏死了?!”接着她重新展开小纸条,对营业员认真道:“那我重新报一遍,也许就是报错了呢。”
    好脾气的营业员只得再重复一遍,当然结果还是那样。夏彤撇撇嘴,思考了一小下,笑嘻嘻地对营业员说:“那就给我自己充五十块钱话费吧,我的号码是……”
    充完话费的夏彤很满意地出了营业厅,她在对面买了一罐冰淇淋,坐在台阶上一勺一勺地挖着吃,默默思索:“知道名字又怎么样呢?难道我要去做大字报?这也太低级了吧……”
    她一回头,就见符珈站在后面一脸哀怨地看着她。夏彤看了他一眼又转头回来,继续挖着冰淇淋,视他如空气。她已经习惯了,自从上次相遇,符珈就呈牛皮糖状跟着她。只要她出门,就能遇见他。对于这一点夏彤其实很是好奇,自己的出行计划从来都是很随意,也没告诉什么至交好友,他是怎么找到的?难道在我身上装了GPS?夏彤摇了摇头,对于费解且对自己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她一向懒得屠杀无辜的脑细胞。
    忽然灵机一动,夏彤蹦起来将手里的冰淇淋塞给符珈,果断地回到营业厅,符珈紧随其后。她对着刚刚的营业员笑道:“我刚刚联系过我小姨了,原来她开户时不是用的自己的名字,再给这个账户充五十块钱话费吧?”
    那个好脾气的营业员心里默默吐槽:“鬼才想要知道你小姨开户时用的是谁的名字……不过这丫头后面的跟班好帅啊……”
    充完话费的夏彤果然心情好了很多,不再是一脸苦恼,阳光灿烂地往外走。符珈拿着冰淇淋跟在后面,忽然夏彤猛地一刹车,转身瞪他:“离我远点!”
    符珈连忙道:“我错了,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嘛?你给我个机会吧?嗯?”
    “你这话颠来倒去这几天说了不下十遍了吧?这是在念经么?你家是不是有本《道歉经》啊?你能不能走开点啊?看见你我就得心里堵得慌!”
    符珈被这一连串的问号砸得有点晕,但是为了显示自己道歉的诚意,便连忙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招呼:“你要是实在生气我就给你打好了,我保证不还手!”
    “啪!”夏彤的手被符珈拽着真的打到了他的脸,符珈诧异极了,心里默默委屈:你还真打啊?!
    其实夏彤的手被他拉着打自己的时候她根本没拒绝,只是在她的手一直处于随波逐流的状态,但是在靠近他的脸的时候她一用力,还真拍上去了,呵呵,她绝不承认她是故意的。
    “对不起啊,我没在意……”夏彤笑得很没诚意。
    “没关系没关系,以前是我太混蛋了,以后你就欺负我吧,使劲欺负我,我绝对没意见!”符珈握着她的手信誓旦旦道。他完全清楚了,夏彤对自己怨恨已久,想要靠近她就只能求虐了。
    “我干嘛没事欺负你啊,吃饱了撑得?”夏彤抽出手就要走。
    “别走啊,求你了,我求你欺负我还不成么?”符珈苦着脸拦住她。
    夏彤歪着头看着他:“那我要你请我吃饭你有没有意见?”
    符珈如获大赦,连连点头:“没意见没意见!”
    随后,路人就可以看到一家窗明几净的餐厅里,一个男生坐在一个点餐的女生对面抓耳挠腮欲言又止。
    “你不吃辣的对吧?”夏彤边看菜单边问符珈。
    “嗯!”
    “那就点一个麻辣水煮鱼吧,多放点麻辣。”夏彤对候命在一旁的服务员说道,年轻的女服务员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默默地记下了这道菜。
    “你吃胡萝卜吗?”
    “不吃。”符珈下意识地摇头。
    “那点一个葱油胡萝卜丝。”身边的服务员这时无比同情地看了一眼符珈,然后可惜地摇了摇头,依旧敬业地记下了菜名。
    “你吃不吃青菜啊?”
    这次符珈学乖了,连忙道:“这个我爱吃的,嗯,对身体好。”
    “这样啊,那就点一个香菇青菜吧,我爱吃香菇你爱吃青菜,正好!”夏彤看也不看他就此拍板决定,“呃……再点一个花菜红肠吧,刚刚点的菜我不太爱吃。”
    服务员看向她对面的额帅哥:“先生,请问您是不是还要点别的?”这样一个帅哥,怎么能这样虐待?是个女人都是会有怜香惜玉之心的。
    夏彤一挥手:“不用了,已经有这么多了,再点就浪费了。”
    符珈咬着牙艰难地点了点头:“嗯,先就这样了,你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困…今天看了《搜索》跟《伤心童话》,胡夏好嫩啊啧啧~34、便宜可不是白占的(修)
    夏彤喝着果汁,悠闲地看着对面那个满头大汗的男生,捞着整个锅都是红辣椒的水煮鱼:“嗯,吃鱼补充蛋白质,多吃点。”
    符珈一口灌下面前的冰水,红着脸吐着舌头对正候在一旁的服务员艰难道:“再给我拿点冰水来。”
    服务员正要领命而去,夏彤叫住她,对着符珈认真道:“冷热一起吃对胃不好。”而后对服务员道,“上一壶茶吧,要热的。”
    符珈满脸忧伤地目送服务员翩然离去,嘴里全是麻的,再喝热茶?舌头会掉的吧?我会死的= =
    夏彤看着这个被辣得眼泪汪汪的符珈,忽然明白欺负人是有怎样一种变态的快·感。
    夏彤微微一笑,夹了一筷子的胡萝卜放进他盘子:“嫌辣的话就吃点这个压压。”然后一手抵着下巴看着他。符珈看了她一眼,对着那红艳艳的胡萝卜欲哭无泪。
    “怎么啦?这边还有青菜。”夏彤将手边的青菜香菇也推过去,摆在他面前。
    符珈先是在胡萝卜跟青菜只见纠结了一会,然后苦逼兮兮地问:“我可以吃香菇么?”
    夏彤:“……”
    夏小彤真的很想拍桌狂笑:符珈啊符珈,你也有今天!
    吃完了菜夏彤就问身边这个泪流不止的男生她比较关心的事情:“你之前怎么会出现在盛世豪园的啊?”她自从发现她爸也许给那女人在那买了别墅以后她可是天天在那一带转悠,只是那边的物业管得特别严,她总也不能靠近。
    “哦,我有时候会住在盛世,那天出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你了。”
    “哇!这么好!我能参观下么?”夏彤惊喜道。
    符珈自然是求之不得,屁颠屁颠带她去了自己的家。可是到了那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夏彤当着他的面跟那个门口的小保安大聊特聊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存在,符珈几次想插嘴都被挡住,心里郁闷到不行。终于等他们聊完了,符珈立刻将夏彤拽走,然后用一种极为不可置信的语气问:“你不要告诉我你喜欢刚那保安!”
    夏彤也被他诡异的逻辑震惊到了:“你觉得像?”
    符珈置气道:“有什么不像的,你本来眼光就不好,品味也差。”
    “什么?!”夏彤一听开始瞪眼睛。
    符珈一看连忙改口:“好吧你是博爱,生冷不忌胃口好。”说完自个还是不爽,腹诽了一句:也不怕吃了拉肚子。
    夏彤自己走,不理他。心里却是开心到死,原来这里是这样的啊,之前的十几天一直被挡在外面,怎么说都不给她进去,她都要挠墙了!现在终于可以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跟在后面的符珈那叫一个纳闷,跟了许久终于问:“你不是来参观我家的么?怎么就在外面这边闲逛?”
    夏彤正在思考怎么找到那个女人的房子,心里正琢磨呢,符珈非要在旁边叽叽喳喳,便随便掰了一个理由糊弄他:“这环境不错,我在考虑要不要在这边也买一套。”
    符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提议:“其实……我们可以住在我的房子里,那样不就……”
    夏彤一个眼刀飞过来,符珈立马刹住:“我的意思是,借,借给你住。这是我爷爷送给我的十八岁礼物,我一般住家里,这边没人的。”
    “那我以后可以常来玩不?”夏彤眼睛亮亮的,狡黠地像是只小狐狸。
    “当然当然,你天天住这都没问题。”符珈猛点头。
    夏彤脸一黑:“我不住这。”
    “我不就是这么一说么,呵呵呵呵。”
    到了符珈的家里,这房子果然漂亮,客厅宽敞气派,卧室大气舒服,采光也极好。书房甚至有巨大的落地窗户,住在这里的人可真幸福啊,应该会有君临天下的错觉吧?所以——我爸和那个女人也是天天享受这种见不得人的错觉的吧?夏彤心想。
    参观完了夏彤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会电视,其实只是在发呆,任是谁想象到自己的爸爸跟情人在这种豪华至死的房子里偷·情都不会有好心情。
    这时符珈端着果盘颠颠地凑过来,殷勤道:“吃点水果吧,香蕉还是橘子?”
    夏彤这才从沉思中出来,扫了一眼果盘:橘子香蕉和葡萄。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那就吃个苹果吧!”
    符珈被噎了下,看了眼果盘:你是哪只眼看到有苹果的?!然后好脾气地笑了笑:“我去买,楼下就有超市很方便的。”
    夏彤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一通猛按:“去吧去吧,不方便我也不介意的,谢谢你哦。”
    符珈一走,夏彤就到处勘察了一番,这个区房子大间距长,哪那么容易随便找到她爸的那栋?她只得挫败地回去。
    符珈拎着一袋苹果回来的时候夏彤仍在沙发上神游,所以当夏彤看到符珈递过来他削好了的苹果时立刻心情大好:“肉都被你削掉了就剩下核了,可怜的苹果!”然后推回去,“你自个吃吧!”
    符珈对着被他削得只剩下骨头的苹果苦闷道:“那我再给你削一个好了。”
    “不用了,反正我也不爱吃。”夏彤无所谓道。
    不爱吃你还要我去买!买来了你又不吃!你玩我呢吧?!符珈的眼睛都要喷火了,夏彤看着他的表情立刻乐了:心情不好的时候有个人整整真是太治愈了!
    符珈看夏彤笑嘻嘻的样子也忘了生气傻乎乎地笑起来:她应该很久很久——很久都没给过我笑脸了吧?他无意中瞥到夏彤光着的小脚正垫在屁股下面,光洁白净的小脚趾挨在一起,纤细的脚踝上缠着一根细细的链子,意外地好看。
    符珈出手就挠了她两下脚心,夏彤猛地一缩,身体也有些软,顺手推了一下他,笑出声来:“别挠我,我怕痒!”符珈被她软软地推了一下,顿时觉得小时候的那种亲密感觉又回来了,不再是自己一味地抓着她不放,也不是她一味地讨厌自己怕自己。他便得寸进尺地抓住她的脚,像是弹琵琶一样挠两下,笑道:“谁让你刚刚耍我来着,我要讨回来!”
    夏彤被他弄得浑身不得力,笑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别——你别弄了,再弄我——我就生气了。”
    符珈好不容易逮到一次亲密的机会自然是不能轻易放过,把她扑倒在沙发上,捉住她的双手又去挠她的腋下:“你还嫌不嫌弃我削的苹果?你还逼不逼我吃辣还喝热茶?你还让不让我吃青菜跟胡萝卜了?”
    夏彤已经笑得没力气了,只是在求饶:“别闹了,我生气了。”夏彤是真的生气,可是她痒痒笑得那个样子哪里像是要发怒?
    符珈跟她闹着闹着就变了味道,他压制住她的胳膊,唇循着她的脖子一直向上就亲过去。夏彤心里着急,但是浑身被压制得动弹不得。下巴被他掐着,嘴巴里是他的舌头,在清醒的状态下与他唇齿交缠觉得更恶心。她掐他,可他像是无知无觉的牛头梗,任她抓挠都不松口。
    事实证明男人跟女人的力气是有着本质的差距的,若是男人一心想要做点什么,饶是女人有再多的主意也没用。他虽然之前伪装得像是一只温和的大犬,事实上还是一个食肉且未驯化的野兽,夏彤意识到这个的时候,却已经是他嘴里的鱼肉,吞不吞下去,就看他的心情或是自制力了。
    终于,符珈终于心满意足地结束了他们的口水交换,在看到夏彤冷眼看着他的时候才像是刚刚清醒过来。他刚想说些什么,便只听夏彤说了句:“你还打算再强`暴我一次?”
    符珈只觉身后一身冷汗,连忙放开她。解放了的夏彤直接跑去开门走人,却被符珈拉住,符珈有些语无伦次:“那个……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在跟你闹着玩的。”
    夏彤不理,拨开他的手继续开门,符珈抵着门:“你先别走,听我解释下。”
    “你能解释得清?”夏彤冷笑。
    “对不起——”符珈依旧抵着门,阻断她的路。
    “你家是批发对不起的吗?”她瞪着他。
    “对不起——”符珈无话可说,只得这么重复那一句。
    “对不起有用吗?”夏彤嗤之以鼻。
    “我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吧。”
    “你觉得很抱歉?”夏彤忽然冷静下来,其实,他的“对不起”兴许还真的有点用。
    “是,我以后再也不会了。”符珈信誓旦旦。
    “那你愿意帮我做件事吗?”
    “愿意。”
    “去物业那投诉郑雨露或者——或者夏新文他们晚上动静太大,扰民。”
    “夏新——你爸爸?郑雨露是谁?”
    “要你管?”
    “哦,我不管。”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一上午…舍友说我扰民,我的笔记本竟然打字也有声音…俺错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