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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痞子少奶奶》 (20鲜币)第二十三章 01 一同过节
韩府一入深似海,从此妹子纯欣赏。
朱唇粉面,淡妆黛眉,眉目明秀。
季之书打个哈欠托著腮,望著铜镜里自己久违的盛装打扮有感而发。
「呵,少夫人妆扮起来可真美。」秋桂打开梳妆台上精致的木盒子,从里拿出几样装饰品往季之书盘起的发髻比对,笑著打趣道:「这个可好?还是要再换支金钗子?少爷送来的这几盒里,还有几支镶著珠石的,要不拿……」
「不!千万不要!简单就好。」季之书吓得惊醒,急忙阻止站在身後的秋桂,从镜里对上她含笑的眼眸,一脸无奈,「顶著一头金光灿烂,你是要让我当佛自备光圈普照大地,还是要把我装饰成走动型人体火把照耀府里?拿下拿下,快闪瞎我的眼。」
「是。」秋桂笑道。
季之书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被仔细收著金钗子,递给她,「就只插著这支吧。」
这支贵物不比其他彩丽耀眼,却是意义非凡──韩尚昱第一次赠送给他妻子的礼物,当时却因他色欲薰心而欲转礼送人,幸亏未让自己的卑劣心思得逞。
站在桌旁整理衣裳的冬梅抿嘴笑了一会儿,擦著眼角泪珠,道:「少夫人,你快把脚放下来吧,可别忘了现在可是女人家打扮呢,坐姿不雅,少爷可是交代过你今个儿务必要端庄。」
「知道了,现在就让我舒服点,等会儿不知道会发生什麽骇人的事来,先放松一下身心,已备应战。」季之书撇撇嘴,拿过一旁的小酥饼咬著喀喀作响,含糊不清问道:「你们家少爷今天哪根筋不对劲,怎麽叫我装成这副模样?跟哥老实说,他是不是……有没有关於他癖好的八卦?像是恋物癖、女装癖,喔,你们家三少爷有这个癖好,嘘,只告诉你们,别到处说去。」
八卦,就是别说而到处说,再转为听说据说,绘声绘影。
笑盈盈的两人吓了一跳,不敢置信地捂著嘴惊呼,「这、这是真的吗?三少爷他……平常看不出来。」
「傻ㄚ头,这种嗜好被人发现他多不好意思,当然不可能让你们看出来。」拍拍指尖的饼屑,翘著二郎腿的季之书抖了抖腿,双手抱xiōng,面色凝重地道:「别歧视他!在我家乡呀,虽然时代进步、观念开明,但人们包容性也没有很大,唉,那小子也不容易──」
「满口胡言。」
门後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打断季之书的造谣,咿呀一声,一袭锦衣华服的韩尚昱推门而入,朝著赶紧放下腿坐正的季之书笑骂道:「还真不怕口中的那小子找你报复去,别看他面对你傻愣好欺负,真逼急了他,小心反被咬一口。」
「少爷。」秋桂和冬梅恭敬地喊了一声,收起嘻笑打闹的心思,手脚俐落地为季之书做最後的梳妆整理。
韩尚昱噙著一抹笑意入室,束发戴冠,衣裳精白底色,绲边金银丝线交错绣著乘云花纹,同色金银腰带间扣著雕镂蟠魑纹白玉带钩,外套著银狐毛坎肩儿,面色俊秀,身姿挺拔,举手投足华贵风流。
当时忌妒美男身心不爽,此时瞧著美色心痒勾魂,季之书望了一眼,但现在更想送韩尚昱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终於出现了,先生,麻烦一下好吗?下次想玩什麽把戏,好歹先知会一声,连通知都没通知,解释也没有,突然就被你身旁那几个武卫抓来这里,我还以为……」停了嘴,不满地瞪著他。
他还以为韩尚昱突然真正意识到两人的关系,从爱情中清醒想分手,但觉得他是他完美人生中的污点,所以打算乾脆杀人灭口,彻底抹除曾经有个男性恋人的存在──经典狗血桥段,很适合用在豪门大宅里头。
心中闪过识人不清、所嫁非人等等悲愤的画面,等一进屋看到秋桂和冬梅两位熟人,提高的心才放了下来。
「今天大年三十。」韩尚昱笑著走过去,挑起他的下颌左右瞧了瞧,「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说得挺对。」
「三十怎麽了?」季之书拍掉他的手,还有两位妹子在场,亲腻的举动让他感到害羞,怎麽也想不明白闪光为何喜欢在人前晒恩爱。
韩尚昱挑了挑眉,顺手揩抹艳红唇瓣上的饼渣,指尖沾著胭脂,他伸出舌尖轻轻舔拭掉。
「咳,除夕夜吗?」季之书乾咳一声,赶紧撇开眼,脸颊分不清是胭脂染红还是被韩尚昱无意的举止惹羞,「酉时过後,厨房那边会有我们的小聚会,你想要参加?这可能不好办耶,不是要排挤你,但是身分摆在那,你就是主子,如果出场会让大夥玩得不自在。」
年节虽说府里繁忙,摆设牲品辞年感谢,准备丰盛年菜,但到底是一家团聚之日,众多仆役轮班留守,有家的尚可领个几日假期回家过节,无家的便待在府里同处了几年之久也视为亲人的同僚一起。
家人相聚和乐融融的时节,无亲无依一人孤身的滋味真不好受,季之书在这里也算是无家可归之人,不禁庆幸自己来到韩家,结交了朋友,尤其是初时来韩府先认识的来福他们,不说先前一路关照,连知晓他和他们崇拜的少爷关系後,脸色仍是未变,相处如初。
唇角微挑,韩尚昱转向著ㄚ鬟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把季之书的窘状瞧见眼里,两个ㄚ头憋著笑,拿过桌上的狐裘递给韩尚昱。
看著韩尚昱把他从椅上拉起,双臂一扬,身躯被毛大衣稳稳覆住,季之书仍是一头雾水,「喂喂,你们到底在搞什麽鬼?先解说一下待会行程,好让我有心理准备……尊重一下我这当事人啊!」
囔囔未完,就被韩尚昱手拉手走出偏院。
兴许是见惯了他院落精心打造的庭院,只铺著一地雪白的偏院煞是冷清,季之书回头望了一眼住进後从未感觉过荒凉的偏院,第一次发觉这曾经熟悉的小院有些陌生。
他突然一愣,原来已归为曾经──不再是个虚假的身分,而是真实地待在他的身侧。
相触的掌心传来一片温暖,季之书转头望著走在一旁的韩尚昱,天色昏暗,廊上挂著喜气的红灯笼,黄灿的灯火洒落在他白皙的容颜上,眼角眉梢尽是柔和的恬笑。
足下穿著大小合适的绣花鞋,没像以前那样被人跩著走得磕磕绊绊,朴素却显典雅的象牙色白宽袖绫罗,季之书望了他一眼,这时才发现两人衣色和刺绣纹路相近,不由得在心里闷笑,原来韩尚昱喜欢穿情侣装。
跟著他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著,散步般的悠閒,季之书也不再扭捏,回握著韩尚昱的手,偷吃豆腐般轻轻摩蹭著手里肌肤滑嫩的大掌。
「今日除夕,我们是夫妻,当然是一同吃团圆饭。」
季之书喔了一声,终於知晓行程,嗤笑道:「早说嘛,我这麽好商量,吃顿饭这件小事被你搞得神神秘秘,等等!年、年夜饭,这样好吗?我不是杨明秋还顶著她的身分出席,虽然我也想、你爹娘……算了,反正你现在也算是共犯,咱们同一艘船上的,哪天东窗事发,你要担起一半的责任。」
语无伦次、自言自语一会,又止为静。
耳边听著远处传来的爆竹劈啪声响和细弱欢乐笑声,从知道此地也有过年节庆时,季之书开心又不禁难过,年夜团圆,他却离开家人远走异处,确实近日情绪有些低迷,但因有携手相伴之人,他并未感到孤寂。
此刻因他邀约,心中沉闷顿时消散。
这厢廊上无话却不觉得别扭,望著廊旁的景物,季之书随口问道:「你弟要是咬我,你帮谁?」
尾字刚落,季之书在内心捶xiōng顿足,泪流满面。
这句岂不是变相地如问著「女友与母亲同时挂在悬崖上,你会救谁?」当时还在姐姐面前大肆嘲笑女人就爱问这种蠢问题,想当然尔,嚣张白目的下场就是换来一顿铁血般的疼爱教育。
想不到他也有愚蠢的这一天。
爱情果然是盲目的,季之书後悔当初不该鄙视热恋中的男女,如今自己也扎实地中了一箭。
韩尚昱侧过头瞥著季之书恨不得收回话而扭曲纠结的脸,淡淡说道:「胳膊往内弯,你说我会帮谁?」
内心咆哮的季之书一顿,扯起一抹僵硬的笑容,仰头嘻笑道:「唉哟,好哥哥,这句话给那小子听见不知该多高兴,哈哈。」到底还是一家人,他终不是……
韩尚昱促狭一笑,「谁最近都睡在我胳臂内?」
难掩心头的落寞的季之书怔了怔,倏地抬眼,目光望进韩尚昱含笑的眼眸。
要自己冷静,可嘴角却不受克制地越扬越高,几乎笑裂了脸颊,面上传来烫热,举手扇了几下散散气,韩尚昱笑望著面色绯红的季之书欲要调侃几句,季之书突然眼睛一亮,急急扯著他。
「别走那!」
不由分说把人跩住,脸上难得出现错愕的韩尚昱不明就理,连一字都未问出,就被季之书扯著一同拐个弯,闪进花园某条小径。
「你做什麽?」
一手拉著韩尚昱,季之书撩起过长裙摆大步大步跨过矮树丛,嘴里叽叽喳喳道:「这边有条捷径,从这边穿过在拐几个弯马上就到饭厅了,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富豪的脑袋,家里设计成这样,走去隔壁院子还得弯弯绕绕一大圈,刚来时还让我找不到茅厕,只好随地解──喝!」
一个欢快直言,祸从口出,季之书狠狠地倒抽一口冷气,张大嘴巴,巴不得把拳头塞进嘴里,一拳堵住自己这总是找自己碴的嘴,说了不该说的话──在人家家里随地大小便。
「……」
季之书乾笑两声,不敢往後瞧那尊脾性不定的魔头,温暖毛大衣挡不住身後传来的阵阵yīn寒,他认真考虑另辟小径脱逃,就听见韩尚昱冷冷地道:「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分?」
「没、没忘。」一抹额间冷汗,「以前是性格恶劣的混蛋,现在是你的男、夫人,嘿嘿,宅子大,以前不熟,我那世界大宅古迹会给个景点地图,你家又没有这玩意儿,所以初来此地总得让我摸索几日,现在我都乖乖地去茅坑撇条!」立指发誓,以表悔改。
韩尚昱深几口气,揉著额间突跳不止的青筋,方才俊朗面色温如沐春,此时冷若冰霜。
他气的不是季之书过往的低俗行径,而是毎到柔情时刻,这人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毁坏,还浑然未觉!风流至今,唯独对他憋闷无比,气不想发都不行。
「好像还忘了个形象。」他冷嘲道,「你现在可是被遗忘在偏院的二少夫人,瞧你此时双颊红润、容光焕发,这深闺怨妇倒是生活得挺滋润的,你说,这模样说得过去吗?」
面对BOSS猛拍马屁准没错,季之书点头如捣蒜,谄媚地帮忙想著法子,想了一下,随即皱著脸。
生活悲凄孤寂的妻子形象,不久前那一次过度放纵的情事後,面色憔悴的他倒是挺合适的,但多亏韩尚昱连日来良心发起,天天汤品让他补肾,这不,脸色才刚恢复呢。
脑中突地闪过一丝奇异,季之书心头一凛,莫名颤栗从脚底窜上,小心翼翼觑了韩尚昱一眼,暗骂自己不该胡乱吓自己,还是带著yín色思想,赶紧涎著脸道:「要不然乾脆直接写封休书吧,还是咱们演一场戏,直接让你老婆病死,早点领便当──唔唔!」
难得彼此心有灵犀。
如他所想,韩尚昱正有此意。
冷笑疾步上前,伸臂揽过季之书的腰际,把人牢牢困在xiōng怀,一手摁著後脑倾身,薄唇贴上涂著胭脂的唇瓣,趁著他说话开启,温热的舌尖探入湿润的嘴内,凶猛肆意,翻腾搅弄,唾沫相濡,吸吮啧啧声响。
僻处一方,qingse无边。
作家的话:
初次年夜怎麽看都很像是「初夜」哈哈哈
嗯,以清醒来说,确实也算┐(┘▽└)┌
(19鲜币)第二十三章 02 岁岁平安
再次见到这顶著二少夫人身分,却被夫婿冷落过得凄凉的杨明秋时,韩家人皆感到有些意外。
传著欢笑的饭厅内霎时一片静默,隔著开启的镂雕花鸟纹红木门,齐齐呆愣地望向廊上那两抹身形相近站在一块却颇为登对的身影。
「抱歉,来晚了,让你们久等。」
韩尚昱一踏进厅内歉意笑道,一旁的季之书低首掩住脸,双腿似乎有些蹒跚无力,莲花碎步般走著还有些摇晃虚弱,颔首福了身後,韩尚昱帮他解开了披风递给外头的ㄚ鬟,两人双双入座。
待一近看,眼角泛红,眸子蒙蒙波漾,明显哭过的痕迹。
坐在「她」身旁的楼小月唏嘘一声,不禁为这可怜的女子感到怜悯。
住院偏僻荒凉,无仆婢伺候,自那次韩尚昱狠戾宣告後,身为主母的韩夫人多少对这处境尴尬的二媳妇心底过意不去,便偕同楼小月一同去偏院欲探望,谁知总是在前往偏院的廊上,碰巧遇上韩尚昱。
四两拨千斤各种阻扰她们,把脸一板展现娘威嫂势,还是撼动不了一派悠然恬适的他,一来二去两人也没辄,便不好再干涉,只由衷他们夫妻快点合好。
方才韩家在祠堂祭祖时,韩老爷欲差人去叫二媳妇一同过来祭拜列祖列宗,却被韩尚昱挡下,见儿子明明面上带笑,却如此坚决又绝情般地不容其妻子出席,两老无奈叹气,摆手由著他去。
本以为今日年夜饭如往常一样,却突然不见韩尚昱的人影,所以众人先在饭厅閒谈等他齐聚开饭,却没料到他身後还跟了一抹身影。
韩家人稍稍拉长脖子觑著两人相握的手。
犹记得那次宣布与妻决裂般的厌恶,此时却亲密温柔般的疼惜,这对夫妻感情是好是坏,让他们如雾里看花越瞧脑袋越纠结,更加搞不清本来就心思难以捉摸的韩尚昱。
你瞧我我瞧你,想从大家眼里瞧出一丝情报来,唯独韩尚祺这次未加入他们窥视的神色。
就见他抿紧著唇,脸上凝重又深沉,明显与爹娘和大哥那带著八卦和关爱掺杂的眼神不同,桌下搁在腿上的双拳紧握得微微颤抖,宛若在极力克制内心的激狂。
韩尚祺在忍什麽?
在他们眼里是一张受了委屈落泪的哀戚模样,只有他懂得──那是张想怒不敢怒、有苦不能发,显然方才定是被二哥欺负过的神情!
二哥怎麽欺负他,韩尚祺不知,但这盘据心头的憋闷滋味他最是明白,如今风水轮流转,过往总总因这小人所受的苦闷霎时烟消云散,心中一片晴朗开阔心花怒放,要不是此地不宜,他早就拍桌而起,叉腰指著季之书的鼻子仰头大肆嘲笑。
想不到这厮狂妄的无耻小人也有今日!哈哈!
韩尚祺兴奋地几乎要冲过去给他二哥捶背捏肩以表辛劳,亲颊抱大腿以表崇拜。
老天有眼!不愧是他英明精干又厉害的二哥,只有他才治得了这贱──
「小叔,你怎了?身体不适?」楼小月不解地望著坐在对面,把一张俊俏的脸庞拧得扭曲撇嘴的韩尚祺。
韩尚祺一震,急忙捂住不小心扬起的嘴角,那人的秘密只有他知晓,但在二哥亲口道出秘密前,他什麽都不能透露,此刻一旦被精明的爹娘和大哥瞧出端倪,定会被严拷逼问。
瞅了一眼正对他抿唇一笑的韩尚昱,四目相交,寒毛竖起,韩尚祺飞快整顿情绪,镇定地对楼小月笑道:「没事,忙了一天,肚子快饿坏了,爹,二哥二嫂也到了,是不是该开饭?」
韩老爷颔首收回目光,唤了待在廊上的ㄚ鬟们上菜,一道道取名象徵吉祥的年菜陆续上桌,满宝佛跳墙、红喜人蔘全**、金福醉虾、有馀糖醋鱼片等等,一时间饭厅香味四溢。
季之书不知道自己又成了他们眼中的关注热点,方才气闷著某人的色胚行为,这时已经被眼前的美食转移心情,垂涎欲滴。
一声开动,欢快再起,众人没再专注在「杨明秋」身上。
讲著周遭趣事,说著地方风情,谈笑风生,逗得大家乐呵呵直笑,衬著远处的爆竹烟火和热闹街市的敲锣打鼓,喜气热闹。
季之书突然觉得,原来没有电视机的年夜饭也可以吃得津津有味。
挟了一尾已经剥好壳的醉虾,顺手丢进韩尚昱的碗里,再给自己挟了一尾,食完放下筷子,端起另碗乾净的白玉碗给他舀了热**汤,才给自己盛汤。
年关近,掌著韩家产业的韩少当家甚忙,尤其又是开著衣铺和饭馆,这几日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所以只要他待在府里书楼看著如小山高的帐册时,季之书便都是陪著他用餐,一挟一递扔进他碗里,让韩尚昱目不斜视继续盯著帐本,只张口用膳便好。
季之书只当体恤老板辛苦,也心疼他的忙碌,韩尚昱初时一愣有些诧异,但心底一丝风花雪月之意也被忙碌给挤消,只当这人终於开窍──如果那张嘴能改更好。
此时气氛太过美好,季之书吃得太爽,已经忘了现在是一家子吃饭,在他人眼里看似亲腻体贴的举动,但在他们心里却已是习惯成自然,并不觉得扭捏奇怪。
韩夫人瞧了不停殷勤地伺候夫君的二媳妇一眼,忽地踩了韩老爷一脚。
毫无防备挨了个痛,韩老爷差点把手里的玉匙甩了出去,皱眉不解地看著韩夫人。
夫人,好端端的怎麽踹我一脚?
老爷,你好歹也是一家之主,跟昱儿好好开导,要嘛两人说开心结成对佳偶,要嘛乾脆一封休书散了早早放了昱儿,别霸著这正室位子不放,早早让别家好姑娘嫁进来,你瞧,他们都成婚那麽久没看见夫妻待在一院,这样僵下去,我的孙子何时才能抱?!
哎呀,夫人,你别害我呀!你家老爷我这月零花花过度了,还欠著许知府五十两银子呢,我还得腆著这张老脸瞅著昱儿心情好才敢开口要钱,这事别找我,要说,你自个说去,反正他们夫妻俩的事我不管。
正打算再重重踩一脚的韩夫人及时煞住,心虚地默默缩回绣花鞋,抬袖掩嘴轻咳一声。
人说夫妻同心,说著正是他们这对老夫老妻──这月同开销无度,在外都欠了些钱。
虽说万贯家财,但钱财得守才能富,毎月主子的零花都规定好了,不够需要提领,行,找当家的说去。
韩老爷这时一个悔字,悔自己不该把家中权威都扔给他掌权,商场上不过问,府中一事亦然,两袖一挥,带著韩夫人踏青游玩,或出府找老友对奕閒谈,恣意享受惬心生活。
权到用时方恨无。
两人相视一眼,随即一叹。
这厢老夫老妻眉目传话,那厢韩尚昱也正跟季之书在进行。
姿态优雅,细嚼慢咽,韩尚昱正才食完碗里的翠玉白菜,又被季之书挟了些佳肴放进去,韩尚昱望了他一眼,绣著翦梅桃红底的丝织桌巾下,修长的指间轻捏了捏他的大腿。
季之书回头看著他,压低嗓子以免打扰饮了些酒正说得兴起的韩老爷,小声在他耳畔问道:「怎了?不喜欢吃这个?还是你饱了?」
别吃太多,韩尚昱挑眉一瞥。
季之书眨眨眼,回以一个大大的问号,继续细声道:「饱了?那就好,都是你下午害我没有偷吃到这些,还好算你有良心邀我一块来吃饭,啧啧,厨妈和王哥他们真不是盖的。」
无奈两人心意初通,尚未达高度密合展现默契。同跟著韩尚昱搞桌下肢体语言,安抚似的回拍了拍他的大腿,拿箸的手不以为意,坚决地朝著眼前那盘闪著金黄油亮,直散著香味热气的茶香蜜酥**挟去。
「喝!」忽地那话儿隔著衣裳被人袭上,掐了一把,惊吓得季之书手头一顿,没拿稳箸子,不雅地撞上瓷盘,叩地一声发出清脆声响,打断了正说著趣事欢笑的韩家人。
韩家餐桌上没规矩太多,自家人用饭不须太过拘束,轻松是为了和乐气氛,但不可太过失礼,发现众人都望著他,季之书面上一热,急忙缩回手,歉道:「不好意思,手没……」
想是一同用膳让他紧张,众人遂笑了笑,韩尚祺见状想讥讽几句,但碍於二哥在场,只敢在心里笑歪了嘴,暗忖哪一日冤家路窄正巧撞上面,定拿他今日的窝囊嘲讽。
看著已食完第二碗白饭的季之书,楼小月有些惊讶,但又不禁同情这妯娌的处境,应该是灶房方面没给足够的膳食,饿了他,心念一转,此刻并未落寞寡欢而食不下饭,仍有食欲就好。
「弟妹,再来一碗不?你多吃些,别不好意思,我初嫁来时,也战战兢兢,惶惶不安,不敢食多饿了好几天,还因此生病,想想那时真是丢脸。」温婉细嗓,楼小月柔语笑道,帮著季之书盛饭又帮他布了些菜,就怕他因方才唐突而怯懦。
「谢谢嫂子。」季之书收回横目著又突然怪里怪气的韩尚昱的目光,笑眯眯地接过碗,感激这位从一开始便怜疼「她」的大嫂。
饭厅上又恢复方才欢畅的氛围,然而先前来的路上被按在墙上一阵骚扰,不说唇被咬红了,还隔著衣裳揉著他屁股,幸亏那儿甚少人走动未被发现,但季之书还是气得不轻。
此时又被暗算,让他当众出糗,情绪累积,忿忿不平。
斜睨了他一眼,季之书冷笑,以牙还牙,猛地横脚一踢──
「啊!」韩尚祺大叫一声,从椅上蹦了起来,膝盖踢上桌子又撞倒臀下椅子,踉跄没站稳,因那猛力一踹在小腿骨上疼得无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抱著腿嗷嗷直叫。
玉制晶莹碗筷咕咚滚了几圈掉下桌,匡啷数声碎了一地,桌上菜肴热汤被撞翻洒出汤汤水水来,沾了众人一身,连季之书也无一幸免赏以几滴汤汁溅脸,更别说坐在韩尚祺左右的韩老爷和韩尚昱。
现场杯盘狼藉,众人模样狼狈。
「小弟!」抹了脸上的酒水,韩尚隆咬牙。
「你、你这孩子怎麽了?好好一顿饭……」韩老爷怒目拍桌,掌心黏上了桌面菜渣,顿时气得说不出话。
「爹,有人踢我呀!」韩尚祺眨了眨疼得出泪的双眼,委屈地瘪著嘴。
韩夫人抽帕拭脸,深吸几口气,尽量保持自身气质,语气柔婉道:「大家好端端的吃饭,谁閒著没事踢你了?祺儿,近日娘给你物色些好对象,尽快找个媳妇治治你这孩儿习性……」
砰地一声爆起,严母发威,挽袖教育,「你娘的!敢情是当你年纪小任由脾性行事,还是真当被我宠得无法无天?就你大哥二哥孝顺不让我费心,你这兔崽子哪时能够稳重些,上次也才──」
外头爆竹劈哩啪啦声响,衬托韩夫人的威猛轰炸,韩老爷和韩尚隆欲插话说教,却怎麽也找不到缝入,楼小月说了几句岁岁平安,急忙唤仆奴进来收拾乾净,又忙著柔劝韩夫人平静莫动肝火。
今年过节,韩家不似往常,异常激昂高亢,热闹腾腾。
罪魁祸首默默地瞥著正擦著衣裳的韩尚昱,後者似乎感应到他的视线,抬眸一望,眼里尽是无辜神色。
季之书撇撇嘴,不知是被韩尚昱闪过那本该挨踹的一脚,还是他瞄准不对伤及无辜,这麽一想,心底对韩尚祺有些愧疚,但……看著叉腰而起正火力全开的韩夫人。
摸了摸鼻子,选择噤声不自首。
作家的话:
为无耻夫夫打情骂俏下的牺牲品默哀。
桀桀桀
(16鲜币)第二十三章 03 谁上谁下
一顿喧腾热闹的年夜饭尚在进行,韩尚昱和季之书趁乱偷溜。
方才那一揉,已揉出了火花,虽然在心中腹诽著韩尚昱的biantai行为,可其实季之书自己也积欲许久,憋得心痒难耐。
从剖心之後,知道两人房间原来连了道暗门,顿时解开那阵子虫咬之谜,房门防不了狼,多此一举,况且有美人睡在身侧,一人独睡挺没意思,赏心悦目之馀也助眠,便兴然跟韩尚昱同睡一张床。
但这几日他忙碌,有时等不到人回房季之书就先行睡下,醒著时两人也只是磨蹭亲抱几下,便疲倦地沾床沉睡,留著季之书亢奋地骚扰尽情偷亲偷摸。
季之书再蠢也明白韩尚昱方才那一连串的暗示,虽然都没直说,但现下彼此心知肚明,只想快点在对方身上发泄,疾步回房办正紧事去。
「你弟没事吧?」心中仍有一丝愧疚,季之书握著韩尚昱的手问道。
「无碍,娘她一沾了酒就这样,每年这时小祺总会挨骂,他也该习惯了。」紧紧回握,稍稍一使力,跩住正准备又想把他扯进捷径的季之书,不再由得他胡来。
「哈哈,原来是发酒疯呀。」
韩尚昱抿唇睨了他一眼,悠悠道:「只是今年惨了些,托某人所福。」
季之书一听气结,咬牙不服低吼,「追根究底是托他亲哥所赐的!大庭广众下干著无耻的事,你痴汉还是biantai呀?好得也要看场合!」
「现在谁比较心急?」韩尚昱挑眉嗤笑。
「……」季之书摸摸鼻子,耳根子微红,无力反驳。
韩尚昱看了他一眼停住脚,倾身凑向他的耳畔喃喃低语几句,就见季之书倏地涨红脸,双眼大睁恶狠瞪著,张嘴朝著他嘟囔了几声,此中唇角含笑的韩尚昱果断出手捏著他的脸颊,季之书马上哇哇大叫求饶。
小俩口正打情骂俏、浓情密意时,廊上一端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和谈话打断了他们。
「怪了,阿书那小子跑哪去了?不是说好酉时三刻在灶房那儿……」
随著来人的走进话语渐渐清晰,季之书一愣,随即意识过来,拨掉恶爪,急忙拉拢起肩上的毛大衣遮掩住脸,一个旋身躲在韩尚昱的身後,背过身,避开跟来福他们正面相迎。
「怎麽到处都找不到他人,那呆子不会又迷路了吧?上次才跟他说……」几人喃喃道著,偏过头,正好瞧见伫立在离他们不远处的韩尚昱,连忙恭敬地唤了声,「少爷。」
韩尚昱微笑颔首,「你们几个怎麽没去街上看热闹?」
「要的,刚好在找人……少爷,想问您,阿、季之书您有没有看见他?」来喜解释道,「本来今晚约好一起过节,结果怎麽都找不到他人,有些担心,如果是跟少爷您在一起的话……」
眼睛一瞄,就著廊上灯笼烛光,瞥见少爷身後还有道身影,本来以为是爽约的季之书,但仔细瞧著那人裹著一袭毛泽上好的狐毛大氅,头上盘著女子发髻,状似娇弱地依偎著少爷,突然一震,登时明白过来,赶紧住嘴不敢再多说一句。
想必是传说中的二少夫人。
众人对视一眼,心思领会,怕是季之书心伤躲了起来,人家正主儿他家小姐再怎麽不得宠,也比身为男人的他好太多,如果是ㄚ鬟,起码还可以痴心妄想一得子嗣,将来母凭子贵,生活好歹有个安顿。
但季之书不是,孵不出个蛋,连个妾都不算。
韩尚昱没有回答,只是眸色饶富兴味地看向身後的那人,貌似伸手要把「她」揽至xiōng前,却被那人挥手轻拍,挪动几步往另一侧站,身姿更加羞怯地依在少爷身後,拒绝同他们照面。
望著眼前的主子一脸温柔宠溺,同少夫人互动甜蜜融洽,不似传闻中一对无感情的怨偶,来福咬了咬厚唇,迟疑片刻怯怯问道:「少爷,那个……季、他……」
「住嘴!」来宝暗暗捏了他一把,低声斥喝,「蠢脑袋!主子的事不要多问。」
来福急忙捂口闭嘴,小心翼翼地觑著自家少爷的脸色。
韩尚昱勾唇一笑,温文恬淡的俊脸丝毫未变,大掌不容拒绝地紧握著身後那人的手,撒开脚朝著自己的院落走去,头也不回地轻飘飘丢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留下廊上满头雾水的他们。
「别担心他,今晚他会玩得很愉快,我保证。」
「呼,刚才真是快吓死我了,我真是混帐,明明约好结果却搞失踪,还让他们到处找我,喂,我先换回男装去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好好玩不用管我,你乖乖在房里等著,我马上回来。」回到玉轩院,季之书马上不雅地撩起裙摆朝著自己的卧房奔去。
韩尚昱嗤笑一声,修长的手臂极快揪住他的衣领,跩著大声囔囔的季之书继续朝寝室走。
房门一关,点起桌上红烛、火炉子,一室温柔黄灿的橘光,房内温暖起来,季之书望著不远处的床榻,这时才完全明白韩尚昱方才所说的最後一句话,不禁紧张。
之前那次性事只有零零碎碎的片段,似乎在看一场电影预告,只剪撷gaochao刺激的画面,配上不像是自己会喊出那些无意义却yindang的台词,具体过程已不是记得很清晰。
「在想什麽?」韩尚昱欺身贴上季之书,从後搂过他的腰,大掌按著腹部压向自己。
明明彼此衣裳皆穿得温暖厚实,但对方的体温彷佛穿透过衣料烫在他的背上,尤其是臀部那地方,异常灼热,方才还色急模样的季之书急忙推开韩尚昱,哑著嗓道:「我、我先去卸妆!」
故作镇定地,解开肩上大氅,拿下假发髻、金钗,双手胡乱拨乱自己一头瞧不惯的发型,就著木盆上的冷水洗去脸上的胭脂白粉,回到最初的容颜。
想著直接来还是先搞点浪漫,斟酌一下,未免再被这人调促猴急,季之书乾咳一声准备培养气氛,突然一股强劲力道袭向自己,强搂进怀,摁著脑袋,对方有些冰冷的薄唇贴上自己沾水湿润的嘴。
一星火花,瞬间点燃两具已欲火焚烧的routi。
这几日夜夜接吻也不再扭捏被动,季之书回搂著他,张开嘴,让对方温滑的舌头探入腔内,淡淡酒香味弥漫在嘴内,缓缓荡漾开来,麻痹了舌尖麻痹了理智,与之交缠舔吮,热情回应对方。
到底比不过男人身经百战,尚在学习阶段的季之书节节退败。
不若之前的细细品嚐,此时如狂风暴雨席卷而来。
温润的舌如条滑腻的灵蛇恣意在他嘴内翻搅戏玩,在敏感的上颚来回滑动,季之书腰际一阵酥麻,鼻端溢出几声轻哼,韩尚昱又转向压著舌根汨汨淌出津液,咕啾咕啾舔弄,来不及吞咽的唾沫从两人紧贴的唇角流出。
背上的大掌一把按著屁股压向他的胯间,感受著同样包覆在衣衫下鼓噪不已的yangwu渐渐挺立,相互磨蹭,酥爽的痒意从那扩散流窜四肢百骸,冲向脑门,浑身发颤快要站不住脚。
「等、等先唔……韩……呜唔……先、先暂停、一下……」
眸里盈满水雾,眼角泛红,臀间隐密的那处被指头隔著衣裳不时按揉,明知道不可能插入,却还是带著极度的羞耻和酸麻的颤栗,季之书忍不住呜咿著求饶。
再重重舔弄、搓揉几下,韩尚昱放开被辗压得红润的唇,轻舔舐掉他唇上的唾沫,满脸通红的季之书捂嘴推著他,韩尚昱从善如流地松开抓紧的臀股,没了支撑,他双腿一软,往後踉跄几步跌坐在椅上,大口大口喘息换气。
「怎了?你不想要?」韩尚昱走过去,挑起他的下颔,拇指轻压著唇。
看著他仍一派从容,反观自己模样狼狈,不过就是个吻!季之书尴尬地挥掉他的手,揉了揉被气喘吁吁的嘴脸,调适一下呼吸,道:「……想,但鉴於公平,这次该我了,你懂得。」
韩尚昱扬起剑眉,唇角噙著一缕笑意。
季之书一看那脸色明摆著写上「就凭你」三个嘲讽的大字,顿时气得雄性尊严抬起头,没经验、没技巧的自卑抛到遥远的天际,昂首挺xiōng回瞪。
「我也是男人!」
「你没经验。」
季之书炸了,跳起来插腰大吼,「谁不是从零开始的?!你说,有哪个男人一出生就天赋异禀会这玩意儿?!AV男优也都是要学习,要学呀!我是男人,我也想伺候爱人舒服,也想……」
也想看著眼前这觊觎颇久的韩美人躺在他身下,墨发披散,双眼迷蒙,薄唇微掀,白皙的胴体落下属於他的痕迹,yín媚地喘息哭求他猛力占有,把这高傲的男人彻底惹哭,败倒在他的四角裤下!
季之书呼哧粗喘,那几夜打手枪全靠yín亵韩尚昱,此时一想那些夜有所梦的妄想即将实现,不由得亢奋忘我。
以至於没留意到韩尚昱眸色闪过一丝狡黠。
双手把发全往後拨,绽开一抹自认帅气迷人的笑容,季之书凑过身轻啄了他几口又急忙退开,以防韩尚昱突然袭击又被吻得软麻无力,甜腻腻道:「你是我男人,我也是你的,大不了我再被你压回来,绝不反抗,行不?亲亲夫君,兄弟不能等了,咱们别浪费时间在口舌上……」
作家的话:
下章反攻!!!!
怕雷的自带避雷针!!!
开玩笑,愚人节快乐哈哈哈哈哈
(20鲜币)第二十三章 04 夫君得胜
嘿嘿,说不准後半夜男人没精力再上他,也可能嚐过一次後就彻底沉醉在他的威猛之下,季之书美滋滋地在心里暗爽窃笑。
韩尚昱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行,你先闭上嘴,莫再废话。」
季之书登时脸上开花,咧开嘴,竖起大拇指赞赏男人识相,随後色急地贴上去索吻,正要碰触,韩尚昱一掌推开他猥琐的嘴脸,淡笑道:「先脱衣服吧,我一步一步教你怎麽伺候,好好学著点,可别让我失望了。」
亲亲夫君?舔了舔唇角,万分期待。
「好!」色字头上一把刀,没注意到男人刻意加重的语气,季之书欢快地汪一声。
急不可耐地扯下身上繁杂琐碎的锦衣,双脚甩脱大号绣花鞋,拨下抹袜,不到一盏茶工夫已脱个精光,全身赤裸赤脚地站在柔毛地毯上,光著两瓣浑圆的屁股蛋子,弯身把衣裳摺叠好。
「你怎麽不脱?」一回身发现韩尚昱仍穿戴整齐,季之书愣了一下,慌张道:「你、你可别想耍赖,反正今晚我绝对不会轻易妥协,咱们讲好的!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
韩尚昱眸色深邃地盯著方才乍然一现的幽穴,收回目光,走至床沿坐下,桃花媚眼一瞥,艳红薄唇微挑,嗓色含著蕴满情欲的湿润轻柔说道:「当然是留著由你来脱。」
季之书差点喷出鼻血,胯间之物颤巍巍昂起头。
韩尚昱目光放肆地瞧著身材均称的他,视线往下落在那话儿上,轻笑一声,季之书忽地面上一热,羞得想捂住那不争气的家伙,但一想遮遮掩掩又太过女孩子家,害羞个屁,遂又放手,挺xiōng挺家伙,直视韩尚昱。
声张虚势。
「过来。」桃花眼一瞥,朝他勾勾指头。
季之书深吸一口气,雄赳赳走到男人面前站定,单膝跪地脱了他的锦靴、毛背心,弯身解开衣襟和腰际上的玉带扣,褪下锦带,掀开袍子,他有种在拆神秘礼物的兴奋感。
双手轻颤,最後一层包装纸打开,白皙莹润、肌理分明的身躯映入眼帘,昏暗的烛火下映著满室一片绮丽旖旎,连带著眼前这片美肌也染上qingseyinshui的颜色,凑近一闻,鼻端嗅到他身上独有的香气,和著清淡酒香。
季之书双眼微蒙,觉得自己快要醉了,醉倒在不是朝思暮想的柔软xiōng脯,而是这副精瘦坚健的xiōng膛。
不需言语,也没等男人所说的教学步骤,诱惑地,季之书伸出舌尖,细细描绘著唇形姣美的薄唇,双手贴上坚硬的xiōng膛,覆著rǔ首的掌心传来细微的搔痒,施了点力道把人压倒在床上……
「靠!你配合点!」
一下两下始终压不下,使足了劲,韩尚昱腰杆仍挺得笔直,如尊石像屹立不摇,反倒是自己屈起条腿跨过他双腿跪在床上,还是光著身挺著家伙的滑稽姿态,季之书气得双手直想捏著他的脖子。
韩尚昱气定神閒拍了拍他的裸臀,感受掌心传来弹韧的触感,面色无辜道:「别气,你不说,我怎麽知道你想做什麽,我靠著好了,也想瞧瞧你。」
眨了眨闪著促狭的眸子,挪动身躯,倚靠著床头,衣裳凌乱地松挂在臂上,露出大片精实的肌肉,修长的双腿随意一摆,颇有慵懒惬悠之意。
「别再给我搞什麽把戏!」季之书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当机立断地爬上床,跪在他双腿间,嘟起嘴在他xiōng膛上舔吮,发愤待会绝对要让韩尚昱哭著求饶。
恨恨地咬了锁骨几下,随後又心疼地伸出舌尖舔舐齿痕,因兴奋而渐渐粗重的鼻息洒在精健的xiōng膛上,鼻尖蹭著光滑如缎的肌肤,季之书笨拙地叨著韩尚昱的rutou,舌尖在小肉粒上打转,而後含进嘴里吸吮。
「啾啾……」
听著自己的吸吮声,他有些忐忑,大眼不安地往上看,韩尚昱脸上渐渐泛起红晕,目光温柔地同望著他,似乎受到鼓舞,季之书更加殷勤地埋首在他xiōng膛上努力。
「做得很好。」气息略乱,捏著他的耳垂,适时给予赞扬。
「是呗!有上进心的爱人学著服侍你,是你韩少当家修来的福份,你呀,今晚就躺著好好享受!等下千万不要吝啬,尽情yín叫给爷听听。」学著大爷的语调,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季之书松开嘴,殷红的rǔ首上闪著晶莹的水光,在白皙的xiōng膛如朵红梅绽放艳丽,媚惑勾人,颇有成就。
得意没多久,韩尚昱倏地屈指轻弹了一下他胀硬的前端,小流氓马上闷哼一声,弯腰急急捂著,那下指尖没用多大力气,但位在敏感的地方,一丁点的刺痛转为阵阵酸麻的快感,自家兄弟挺得更加高昂、胀痛,马眼滴答滴答渗出一珠珠yinye。
韩尚昱噙著一抹坏笑,微眯起桃花眼凝睇著躬身的季之书,眸里毫不掩饰的欲望,哑著性感低沉的嗓音道:「宝贝儿,那你可得努力忍著,还在前戏你就挺不住泄了,待会可就不好玩了喔。」
「你、你……别那麽叫我!」眸里泛泪的季之书脸色涨红,恼羞成怒地瞥向他的两腿间,裹著胯间那物的里裤鼓起一大包,瞧那模样似乎还尚未完全硬起,「哼哼,等会被我疼爱得凄惨的可是你,求饶我也不放过!」
被小看调戏的羞愤,全身红得如熟虾的季之书扑了上去,双手按著他的裤头一把扯下,一根粗长色泽鲜红的roubang子登时弹跳出来。
「喝!」心骤然跳乱了拍子,菊花一紧。
有听此一说,常ziwei或是zuoai,容易色素沉淀让yinjing便黑。
早已知晓韩尚昱过得风流,万花丛中过,这大家伙不知道被多少人嚐尽照顾,但嫩红的颜色却如未经人事的娇羞──如果它的长度不那麽英武雄伟的话,倒有几分惹人怜爱。
「讨厌吗?」韩尚昱舔了舔唇角,看著那双清澈水汪的瞳里反映著自己的骄傲,刺激得下腹一阵紧缩,浑身热流血液全往那儿盘踞,半挺的yangju缓缓在他眼前昂起。
季之书瞧得双眼发直,而後傻呼呼地摇了摇头。
不讨厌,但是有些害怕,却又带著说不清的兴奋,喉咙莫名地发紧,口乾舌燥,嘴里似乎有点空虚嘴馋感,需要某个东西来填满……
突然被自己的念想骇住,他赶紧撇开头,「咳!还、还说我,你自己还不是都硬了,只、只是舔一下rutou而已,就受不……」
「因为宝贝夫人的技巧好。」邪气打趣道,未及他再次羞得蹦跳,韩尚昱一手拉过他的手覆在自己烫热的yangwu上,一手伸指压著他的唇角,美眸湿润地直盯著季之书,轻声低语道:「这儿胀得疼,用嘴帮我含含,好不?」
「啊?」季之书张大眼睛。
第一次跟这大家伙见面是帮他打手枪那夜,再来一次是伺候男人沐浴偷瞥著,总总今日也才见第三次面──意外初体验的那整晚不算。
他打手枪等级挺高,但koujiao一点经验值都没有!
季之书看了因情动而颊上泛著薄红的韩尚昱一眼,再转看著手里的那物,掌心贴著热呼呼的roubang子,感受著盘绕jīng身的阳筋一抽一抽跳动,guitou浑圆红润,忍不住指尖往上滑,轻轻按揉著湿润的小孔,眼儿微微一张一合舒爽回应,似乎贪求更多的爱抚,肉jīng鼓胀得更大。
季之书笑了。
庞然大物也不过就是小夫君,有什麽好怕的?!
这麽一想,双颊通红的他重新跪好,俯下身凑近那物,鼻端轻蹭著他下腹的耻毛,那儿带著些微的淡香味儿,一如男人身上的独特,令人迷醉,试探性地伸出舌尖轻舔著guitou上的马眼,那物跳动一下,季之书的舌尖沾上淌出的透明yinye,入嘴是淡淡腥咸,不如想像中难咽,遂开启唇瓣一口含下。
胀痛的龟首霎时进入一处温热湿滑的所在,紧窒又温柔地包覆,韩尚昱爽利地轻哼一声,饱含著满满勾人情欲的低吟。
「别用牙齿。」他轻扣著季之书的下颔,迫使他把嘴张得更大,低哑道:「初次力度拿捏不稳,一个不小心可能会害得你下身性福就此没了,後庭那小嘴儿肯定会心疼。」
不能说话,季之书捧著剩馀在外的肉jīng,报复地朝马眼重重一吮,韩尚昱下腹紧缩,随後闻见他鼻息略重的粗喘,顿时心满意足地继续往下吞入。
试了几次仍无法全部含入,guitou抵著喉咙深处不舒服,季之书退了出来,舔了几下jīng身,转含著胀红的龟首,啾啾几声,舌尖来回舔弄翕动不已的眼儿,咽下汨汨溢出的yinzhi。
「尽力就好。」
听见上头传来一声舒爽绵长的轻叹,嘴里的yangwu又胀大了一圈,努力想著A片画面,季之书双手并用,一手随著舌头上下套弄著jīng身,按揉著鼓跳的阳筋,一手轻托起饱满沉甸甸的囊袋,捏著手里把玩,埋在胯间的头颅上下套弄,时而细细舔吮jīng头,或沿著rougun吻至根部吸啜囊皮。
室内回盪著季之书舔嘴咂舌的啧啧含吮声,合著两人粗重的喘息,和韩尚昱时不时从薄唇流泻而出的低吟。
赤裸的背一览无遗,尾椎下的股缝因趴跪著姿态而开张,只可惜他的角度瞧不见那张惹人疼爱的小嘴儿。
心神一动,插在他滑热嘴里的roubang酸胀难耐,韩尚昱伸手把落在季之书脸颊的发丝拨至耳後,看著他大眼紧闭,睫毛微颤,面红羞涩,总是聒噪的嘴,此刻不再多说气死人的话,正努力张大含吮套动,好取悦自己。
「哈啊……宝贝儿的嘴真厉害……」
沉浸在季之书青涩却无比销魂滋味的讨好,韩尚昱薄唇微掀叹出哼吟,俊秀的容颜绯红,裸露的白皙肌肤染上一层薄红,揉著他耳垂的指尖转换阵地,轻戳了戳因含著自己的硕大而鼓胀突起的腮帮子。
「呜唔唔!」季之书睁开水润的眼眸往上瞪著韩尚昱,呜咿几声,不满他的干扰。
他没发觉自个儿心底涌起一股比较心态,不想输给韩尚昱以往的莺莺燕燕,不想让他嫌弃自己的技巧笨拙,舌头、指头更加卖力地舔弄捋动。
季之书早已迷醉在名为韩尚昱的琼浆里,一沾,便戒不掉,就此沉沦。
始终留著一丝理智清醒,韩尚昱极力克制想按著他的头颅在嘴里猛烈抽送的欲望,只轻抚著季之书撑大的嘴角,揩去混著yinye的唾沫,低哑道:「好了,再含下去,我要泄在你嘴里了。」
啵一声,季之书吐出沾满自己唾沫的yangwu,连著肉jīng牵扯出一条银丝挂在嘴角,饱圆胀硬的龟首湿淋淋,满是水亮,衬发鲜红怒张,雄硕威昂,瞧著他眉眼弯弯,满意杰作,沾沾自喜舌技连升数级,兴盼有朝一日得到爱爱达人的称号。
季之书喘著息,揉了揉酸麻的腮颊,冲著韩尚昱挑了挑眉,得意地同样屈指弹了一下被「教训」得淌泪的小夫君,它欢快地扭动几下,「哈,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之前没经验不代表学习能力差,这就是天赋,一学就上手!」
韩尚昱眸中闪过一道精光,「是,这麽卖力,嘴活又了得,该怎麽奖励你?」
得意忘形的小季子上翘著鼻子,下挺著棒子,大爷派头地伸手摸了韩美人嫩肌一把,一脸猥琐yín笑道:「哼哼,还用说吗,当然是乖乖把屁股挺出……」
「正合我意。」
就听见韩尚昱说了句意义不明的话,眼前忽地一个天旋地转,待季之书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跌进柔软的锦被上,韩尚昱卡在他双腿间压在他身上,赤裸的xiōng膛贴著自己,彼此rǔ首隐隐轻摩,自己胯下那物抵在对方精实的下腹上,蹭过胀硬通红的龟首,双枪淌著透明yinye。
「宝贝儿不愧是我的心头肉,连为夫想什麽都知道。」
「……」似乎明白此时的情况,季之书顿时泪流咆啸,「我是说你的屁股!不是我啊啊啊啊!」
作家的话:
小夫君如愿以偿,上下两嘴皆嚐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