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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痞子少奶奶》 (9鲜币)第二十一章 01 惊奇口味
已是腊月之时,屋瓦积了层薄雪,院中梅树枝上团团白凝,点缀著朵朵腊梅绽放的嫣红、杏白、嫩黄,幽香迎面,姿美色艳错落有致,为严冬白皙的容颜添了妆颜。
再过不久便是新春到来,除旧布新迎新纳福,祭祖拜神,祈求新的一年依旧诸事顺意,家人安康,吉祥如意,此时最是下人忙碌时节,但个个仆役却是喜上眉梢,动作更是勤快,就盼望主子年节给个好彩头。
窗纸隐隐透进院外仆人来回走动细微的打扫声响,外头气息一片祥和安宁,映衬著房内一片静谧,几近沉寂般,唯有上等柴木烧得偶尔冒出几声轻细劈啪,和窸窣翻纸声。
系起绢绸床帏的床榻上,一人著件单薄的里衣,面色稍嫌憔悴,披散著半长过肩有些凌乱的发,背抵著软枕,两眼发直目光呆愣地靠坐著,另一人白裳滚边金丝,墨发高束,打扮端正整齐不失风流气韵,坐在房内摆放正中的紫檀桌旁,低首查视著从书房拿过来的几本帐册。
屋里两人各据一方。
翻了几页,韩尚昱其实心不在焉,不过是面上从容自在,心里实则乱成一团,指尖轻敲桌面几下,不自觉咬著下唇,第一次嚐到何谓心虚的滋味,正焦躁不安、乱无章法时,门外传来几声叩叩敲响,这才打破室内一片浓重的沉默。
「少爷,清粥端过来了。」因被交代不得入室,秋桂待在外头细弱出声。
韩尚昱闻言抬起头来,望了一眼床上的季之书,他仍是原先那副姿态,应该说从两人同时间清醒来之後,他便一直是这副呆滞的模样,起初韩尚昱一派悠然自若地笑得逗弄他几句,但季之书却只是瞪大眼张著嘴,置若罔闻,不予回应,如失了魂魄般任何动静都无法惊醒他。
韩尚昱心中一沉,也收起了调弄之心,两人就成了僵持的对峙。
与他料想和期望的都不一样,不该是此时这番凝冻的气氛,饶是在商场打滚多年,城府深密,善於揣摸人心,但对於这人……
刺激太大?
蹙起眉,韩尚昱隐去心头一丝烦躁,起身走出门外。
床上的季之书其实是脑中陷入一片空白,或者应该说惊骇到他无法思索,脑袋瓜早已穿越不知何处,美其名是凝色沉思,实际上他脑袋放空许久。
回想,模糊。
结论,没有。
一觉醒来,入眼的是陌生雕镂精致的床顶,季之书一阵茫然,待脑袋稍微清醒时,才感觉到身体莫名沉重,四肢如被绑了千金重的铁球,而且还像被拆了骨般严重酸痛,轻微动了一下,某个隐密之处霎时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痛楚。
他怔了怔,耳边忽地传来清晰的浅浅呼吸声,吓得季之书扭头望去──散落枕间的墨发微掩著熟悉的俊美面容,韩尚昱侧身枕著手,姿态慵懒惬意,眉宇间隐隐带了几分蛊媚之色,如餍足饱食般妖冶的狐狸精。
挑唇一笑百媚生,眼角一扬撩春心。
三次同床共枕,前两次都是瞧著韩尚昱的睡容无法入眠,这一次,双眼微肿的季之书毫无心理准备,著实被这人睡眼惺忪、眸里带著初醒有些迷茫的诱人表情吓得不轻。
「早。」
笑著微眯起一双桃花眼,初醒低哑的嗓音盈满醇厚磁性,一个字,让季之书成了痴儿。
然後就一直脑袋停摆,运转不过来。
他虽然还是处男,但不是对性完全无知,男女情爱的A漫A片初中就已接触,更何况是之後的网路资讯发达,而且男人们聚在一起谈笑间难免带著荤笑话,多少伴随著开同性的玩笑,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所以,昨晚、昨晚……绝对比当初穿越要……
等等!
说不定昨晚他们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记忆没错的话,他昨晚还跑了几趟厕所,百分之九九的机率应该是他拉屎拉到菊花痛,一定是这样,呵呵,PEACE,一定是自己想太多,没错……
靠!怎麽是他被捅啊啊啊啊啊?!
痴儿季之书终於如梦初醒般回神过来,抱头扯著头发,内心无限混乱,无限悲怆。
纠结来纠结去,他脑子转不过来的原因在这。
韩尚昱端著膳食关上房门,转身就看见方才呆愣的他顶著一头如被鸟扒过般的乱发,嘴里咬著锦被,双手死命扯著、跩著,虽然不明所以,但总比无惊无怒的状态来得要好,不由得一喜,疾步走至床沿。
一靠进,季之书立刻顿住动作,韩尚昱无所谓地笑了笑,迳自在床边坐下,碗放向一旁的小桌几上,伸手拉下他僵硬的双手,再拨整一下他有碍观瞻的披头散发,乱发後的脸孔显露出来,眼睑泛著黑影的那双大眼终於恢复精神,不再是方才一片空洞的眼神。
季之书紧张地正襟危坐,垂下眼帘,静静地感受著修长的指尖掠过头发,撩过耳後碰触到耳垂。
不提昨晚是否发生十八禁的行为,他们吻都接过了,此时这番动作不算亲腻,却还是让他渐渐晕红了一张脸,此时此刻非比以往,虽然昨夜记忆不明朗,但粗重和甜腻交织的喘息,routi交缠,yín言乱语,却片段般地断断续续浮现於脑海。
作家的话:
感谢支持的你们
近期更新严重不稳,别再给票和送礼了,偶心生愧疚(捂心口)
你们随意,偶努力
(12鲜币)第二十一章 02 捉摸心思
白皙如玉,肤嫩平滑,却不是香温玉软的女子娇体,而是比他还要颀长精悍的体魄,对方身上香甜的味道,混杂著低哑却极度煽情的呻吟和令人羞耻的呢喃耳语,在他身下的自己彷佛著了魔似地,不时往对方赤裸的身躯贴上去,双腿大张,热情纠缠,身上依稀还残留著对方炽热的体温,和肚腹间异样的黏腻充实感……
轰地一声──
「啊!」脸颊传来痛感,唤回又快炸开脑袋瓜成痴傻状态的季之书。
「想什麽想得那麽出神?既然醒了就别再傻愣著。」韩尚昱捏了一把,「我才一转身,你就把头发拨乱成这样。」
看著季之书通红的脸蛋,大抵知晓这人并没有忘记昨晚的一切,心中的yīn霾和不安顿时消散,韩尚昱舀了一匙热粥轻轻吹了几下,拿至他面前,柔声道:「饿了一天,先吃点东西。」
季之书捂著脸边,揉揉被越发不留情的恶爪捏红的伤处,泪眼汪汪瞪著嘴角含笑的男人,暗自咒骂著明明都是事发当事人──
不过是一夕之隔,一眼之间,他不知该怎麽面对韩尚昱,尴尬窘困,还有更多紊乱理不清的情愫,而这人却是一副游刃有馀,万分不知羞耻。
没想到,他日日夜夜期盼摆脱多年的处男之身,终於在昨晚嚐了初体验,只是,被他骂不争气的兄弟依然不争气,仍保持著冰清玉洁之姿,倒是後头那个地方捷足先登,被人采摘。
季之书瘪嘴,一脸欲哭无泪,想也想不明白酒量、酒品都不糟的他,怎麽跟人家喝到床上去了。
「张嘴。」汤匙再往他唇递了过去,韩尚昱戏谑道:「昨日不会打伤了头吧?怎麽今日傻成这副德行。」
晶莹温润的玉匙衬著他修长的手指洁白漂亮,没做粗活家事的娇贵公子哥儿,白皙柔嫩却比他宽大温暖,季之书看了一眼,似乎又要想起什麽羞耻画面,急忙一把抢过精致的白玉碗,乾哑粗嗓地道:「我、我自己来,啧,又不是小孩子需要人喂。」
深吸一口气,朝著他重重哼了一声,昂首挺xiōng,睁大双眼炯炯发亮,学著跟某人一样悠然自适、稳住气势。
但这装模作样也无法学得像韩尚昱那般天生气魄强盛,眼角一扫便可威吓住人。
在某人目光灼灼的注视下,烧得季之书浑身不自在,连用眼角馀光瞄过去也不敢,脸蛋鲜红如要滴出血般,一口接著一口,慢慢食著,不自觉把头垂得越来越低,几乎要把脸埋进碗里。
如坐针毡,此刻可远比之前假扮他夫人怕被揭穿还要来得痛苦煎熬。
「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冷不妨,一股热气刮搔著敏感的耳垂,鼻端嗅进那股熟悉又独特的诱人香味,吓得此时已经够神经质、还分神思索男人心思的季之书,一时忘了把热粥吹冷些,直接一口送进嘴里,顿时烫得舌头哇哇大叫,不慎又噎著、烫著沙哑的喉间,顺带喷了一脸米粥。
「噗──咳、咳咳!」
韩尚昱动作敏捷地稳住他差点打翻的碗,放回小桌几上,大掌拍著他的背帮忙顺气,季之书咳了几声後,急忙吐出舌头扇风散热,刻意装起的优雅下一秒就破了功,语焉不详地直囔囔著。
「烫死偶,哈,快、快帮我倒杯茶……」
模样狼狈,毫无形象,可落在某人眼里,这咳得眼眶泛起水雾迷蒙,唇瓣开启露出粉色的舌尖,让韩尚昱想起昨晚这人在他身下哭泣求饶,和掩不住情欲低哑yín叫,历历在目,言犹在耳。
「冰……还、还是去外头挖一碗雪给我也行……」抬起衣袖欲要抹去嘴边的粥汤,忽地被人抓住手臂,季之书一愣,不解望向身旁那人。
眼前一暗,韩尚昱俊美的容颜凑了上来,薄唇张启,探出舌尖舔去他嘴角的饭粒,在季之书愣神间,一手按著他的头颅,一手强搂著他贴向自己,不让人抵抗挣脱,飞快地含著季之书未缩回的舌头。
吸吮舔吻,逗弄著舌根,引得唾沫汨汨分泌,水润啧啧有声,沿著辗转的唇间jiaohe处流淌而下,随後钻入腔内如灵蛇般肆意游走、翻搅,汲取嘴里淡淡米香和令人难以忘怀的津液滋味。
「唔!韩……」
把人紧紧搂进怀里,双臂强悍不容拒绝,唇瓣厮磨,蛮横霸道却不失温柔,似乎在安慰著烫伤的舌头,舌尖轻搔、顶弄著敏感的上颚又不时去撩拨著小舌儿,季之书双手紧抓著韩尚昱的衣裳,推拒间却又舍不得这带著情欲和暧昧的气氛,迷乱了思绪。
吻了好一会儿,两人呼吸渐渐急促粗重,双眼迷离的眸里盈著淡薄水气,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彼此之间,韩尚昱放开季之书的唇,牵扯出一丝透明津液,意犹未尽地再轻啄了几下,「还疼吗?」
季之书点了点头,突然僵直身子,这时才察觉到男人的大掌已沿著背脊划下,指尖隔著单薄的布料在尾椎处游移打圈。
不明白韩尚昱这话里是否意有所指,脸颊泛起红晕,点头摇头都不是,半晌才抬起眼帘望向眼前同样被唾沫濡得艳红的薄唇,那唇角总是挑起一道优美又带著媚惑的弧度,睥睨傲然,冷笑嘲讽,轻挑调侃。
此时,带了几分柔情蜜意。
撇除昨晚的混乱,这一吻,是他以男人的身分跟韩尚昱接吻。
实属季之书不知情罢了,不说待在偏院疗伤的那阵子,搬进玉轩院後,某人夜夜从连著的暗门光明正大进他房间,趁著他熟睡骚扰,这得多亏喝药那阵子药汤里面添加了安眠定神作用,才让他肆无忌惮地上下其手,顺带啃咬偷吻个够。
「我是男人……」季之书讷讷开口,一说出,才发现自己的话显得多馀又白痴,他们昨晚不都赤裸相见了?
果然,韩尚昱闻言揶揄回道:「我知道,之前就看过你的小家伙,而且,昨晚已好好鉴定过了。」
轻咬著小巧圆润的耳垂,话语缠绵挑逗,以为那人会再度面红耳赤,羞恼地聒噪蹦跳,却不料季之书只是轻颤了一下,接著毫无反应,连腰酥骨软瑟瑟发抖也无,韩尚昱纳闷地抬头看向他的脸,清澈水汪的大眼异常平静,正好也直勾勾地回望著自己。
四目相交,面色凝重,一时间气氛有些诡谲。
「嗯,你知道就好。」季之书推开他,小心翼翼地挪了个舒服的姿势,双臂环xiōng,盘腿而坐,认认真真看了韩尚昱一会,然後,闭目沉思。
「你……」被那精锐目光盯得摸不著头绪的韩尚昱反愣在床边。
虽然早已明白这人古怪机灵、不解风趣,谁知此时这番温存缱锩时刻,来个突发又诡异的举止,韩尚昱只能无奈失笑,随後蹙起剑眉,心头忍不住担忧起季之书是否病了,盘算考虑著要不要杀去乔府抓孟晓和过来检查。
是他给的那瓶chunyao有问题,还是同他弟打了一架,真打伤了脑子?
作家的话:
删删改改,这版本好
就算认真谈心还是要轻松诙谐,哈
偶快成周更了(战战兢兢咬手帕)
(11鲜币)第二十一章 03 意外?预谋?
好不容易有了交谈,却因季之书不明所以的举动又陷入沉默。
「季之……」
「等等,你先别打扰我,让我静一静、想一想。」微蹙著眉,闭眼的季之书一脸严肃地举掌挡住他的话,顿了一下,突然撑开眼帘,「啊,我醒著,可没睡著。」话落又赶紧阖上。
「……」
韩尚昱瞧了他一眼,拿了条乾净的帕子擦拭他身上的残汤馀粒,顺带抹去嘴边的口水,如稚嫩幼儿般需要人照顾,这让他想起牙牙学语的小侄儿,嫩红的小嘴儿旁总是挂了行唾沫,十足娇憨可爱。
只是这只比他矮了几分的男子,此时凝重的表情配著有些肮脏的模样,只显滑稽至极。
不成痴儿而成了石像的季之书坐稳如泰山,闭目思索丝毫不受某人影响,任由那带著刻意逗弄的指头在他身上游移。
揩抹乾净後,要不是那人说了话,韩尚昱真当以为这人睡了过去,想来似乎不妥,决定唤仆人去把孟晓和找过来一趟,才刚起身离床之际,石像终於有了动静。
季之书再次睁开眼,明亮精神,但脸色仍稍嫌疲乏,毕竟昨晚纵欲一晚,几次连连先被Cāo射,要不就是用手帮著他撸管纾解出来,几次下来,不只觉得後头不适,连前头兄弟和肾也隐隐悲鸣著。
浑身的虚弱酸麻,衬著他人的容光焕发。
「韩尚昱。」腹诽心谤著,但嘴角却绽开冲著他灿烂一笑。
叫得不是老板,而是直呼本名。
本是清朗嘹喨的声音低沉嘶哑,不变的是依然带著几分谄媚奉承的调子,韩尚昱停住步伐,没由来地心头一紧,如被刺了一针破了个洞般,杂乱难以言喻的滋味霎时涌现而出。
回眸一望,是这人时时盈著狡猾慧黠的笑容,他早已见惯。
如以往般的嘻皮笑脸。
虽然行为举止有些无赖,投机取巧,相处後才知晓这人只是真心眼儿,有话直说,肚里计策的小心计仍可从面上看出几丝真性情,饶是先前出游用餐那时,厢内欢乐融融,可脸上急欲掩饰的落寞,还是被自己瞧得一清二楚。
从揭穿他的假扮後,两人关系从夫妻成了主仆,没了欺骗,还以为彼此之间不会再有隔阂,终可真心相待。
但此时的季之书却是彻底戴了张笑脸面皮的伪装,筑起道墙,明显的疏远退却。
「昨晚只是一场意外,咱们就忘了吧。」
他嘿嘿笑了两声,说起昨晚一事,尴尬地习惯性又想挠著头,手举到一半才发觉到周身气息流动明显转冷,急转直下,裹在薄衣下的肌肤寒毛纷纷竖起,沿著脊椎窜流,头皮发麻。
久违的惊悚颤栗,再次降临。
「嘶,怎麽突然冷了……」季之书打了个机伶,摩挲双臂,纳闷该不会是火炉子没柴烧了,拉长脖子张望著放置在不远处的火炉。
黄灿灿的火烧得活力旺盛,他纳闷地嘟囔一声,这时才注意到离床几步距离的那人存在。
与韩尚昱面沉如水,不发一语的神色相比之下,季之书倒显得笑得无心无肺,尤自欢乐。
「你觉不觉得冷?奇怪,窗户也关了,该不会是房内暖气空调出了问题?我去瞧瞧。」掀开锦被,挪动著轻微发颤的双腿,忽略股间滑腻微带著冰凉的异样感,季之书不敢多想那是什麽,疾步踉跄地往外走。
似要给自己壮胆,他不停用著沙哑的嗓音叨絮不止,经过韩尚昱的身旁时,手臂忽地被扯住,韩尚昱微侧过脸,白瓷般柔美莹润的俊脸布满寒霜,斜睨著他的目光冷冽深幽,瞧得季之书的小心肝猛地颤了一下。
发现冷气的来源,想再装傻也不能,他不等韩尚昱开口,急忙蹦跳起来,先声夺人。
「瞪我干嘛?昨晚是个超级混乱的意外,就乾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责任归属也搞不清楚谁先动手……你可别说是我先动手!就算是我先对你毛手毛脚,现在被捅的是我,怎麽说都是我吃了亏,你别给我装可怜,又一副你是受害者的模样!」
想起之前的事,屡次让这奸狐狸唬得一愣一愣,季之书这次不再轻易低头妥协,哼了两声,挺起xiōng膛,气势雄盛地对上韩尚昱的双眸,压根不怕对方一双如千尺冰潭,寒气袭人的眸光──
「哎呀!」狗腿小季子怪叫一声,语气马上转为温和柔绵,「不好意思,一时太激动,口气不小心冲了点,呵呵,我的意思是说,别让那昨晚那场鸟事坏了我们的关系。」
指尖轻柔地捏著对方握紧自己手臂的大掌,轻轻使力发现扳不动,季之书脸上带笑,指尖却是出了使大的劲儿才一一扳起对方的指头,好一会儿,才终於救回自己的胳膊。
他揉了揉可能被掐出瘀青的手臂,心忖著这人又哪根筋不对劲,他可是已经有一阵子未踏入男人的暴风圈范围内,想了想,为了生命安保,还是伸出手轻拍了对方的xiōng膛几下。
这是之前假扮他夫人时,常做的安抚动作,此时用来依旧得心应手。
「咱们什麽关系?」季之书涎著脸自问自答,指著自己又指向对方,「你是我的上司,而我是你的下属,除此之外,我们还多了层普通朋友关系,这可是你之前亲口承认的,别想赖。」
他好声好气地继续说道:「事情很简单,就是酒後乱性嘛,男人的下半身你也懂得,几杯黄酒下肚容易成了脱缰野马,绳子拉不住,这绝不是我们的错,哈哈,好,估计是我喝多了、脑子糊涂的错……」
默默缩回手,季之书撇开眼,摸摸自个儿的鼻子,在韩尚昱淡漠冷峻的注视下越发心虚起来。
美人在侧,虽然性别同是男人,但长发飘逸、脸蛋俊美,身上还总散著一股甜香味儿,且昨晚脑袋在酒精的侵蚀下,视野所见都产生了朦胧美,更何况在此之前,他几次被这男人不经意地撩起了不该有的欲望。
季之书想,极有可能是他自己精虫上脑,发酒疯扑上人家骚扰一番,然後依这男人睚眦必报的个性,不反整治修理他才怪。
剖析自己垂涎美人的龌龊心态,咎由自取,正好应证了自己好色的下场。
「哎,还以为我酒品好,好好一顿晚餐,结果发生这麽尴尬的事……」季之书按著站得有些酸麻的後腰,肚腹间也传来细细闷痛,这才想起昨日还跟他弟打了一架。
伤身失身,昨日霉运根本开了外挂,倒楣透顶。
「晚膳和酒里都掺了药,泻药和媚药。」
「怪了,以前联谊喝到茫了也没这样……」沉浸在不该喝醉酒的季之书轻搥几下腰,突然停住动作,愣了一会,确信自己没有幻听,慢慢地抬起头望著终於出声的韩尚昱。
作家的话:
前天跟朋友出门
跨上机车後座时,裤子啪一声,撕裂伤
yīn风阵阵回家哈哈哈
(12鲜币)第二十一章 04 互不亏欠
「你说……」
「没留意到我没动箸吧?男人间的性事从後头进入,为了让你少受点折磨所以要先清肠,没想到我的小厮还体贴乖巧地漱洗乾净,桌上那壶酒也是特地为了你准备的,掺了些让你情动的媚药,本来没打算让你喝多,谁知你自己贪杯,药性反增添不少了,我可是有阻止过你。」
听著他的「解释」,几乎是半赞半讽自己的无知配合,季之书瞠目结舌,颤抖著手指向他,好一会儿才找回舌头,结巴道:「你、你这是犯、犯罪行为……预谋犯罪……」
韩尚昱邪魅一笑,微微倾身在他耳畔轻道:「要不然怎麽ganni?你会心甘情愿上我的床?说说,对於咱们的第一夜还记得多少?你可知道自己这张吐不出好话的嘴,昨晚可是一直发出甜腻的呻吟。」
向来不须对谁用心,纵使甜言蜜语几句,便迷得晕头转向,手到擒来,但方才一心婉转情丝,却被这人既轻浮又想装傻地忽悠过去,明显的拒绝姿态让他面上挂不住,一股闷气堵在xiōng口,遂让韩尚昱选择恶意讥讽道。
果然言语影响够强大,嘣地一声,巨大的冲击力让心脏炸了开来,季之书差点没吐得韩尚昱一脸鲜血。
「你、你……」
心儿砰砰剧烈跳动,还以为是自己酒品烂惹下的错,谁知酒後乱性突然上升一个等级,成了犯罪事件,而他成了被mijian的受害者,季之书捂著xiōng口,只你你你说不出句来。
他脸色惊骇,而眼前这位犯人却面色如常,义正辞严毫无扭捏,眸里坦荡也无羞惭之色。
明明是对方做了坏事,却仍是一副唯我独尊的傲慢姿态,一时间,被撼得头晕目眩的季之书气也不知从何发起,抽了抽嘴角,最後只摇摇晃晃地晃到一旁的椅上坐下,支额挡住满脸的疲惫。
对这人确实有好感,但感情是一回事,被人yīn著又是另回事,就事论事,这可是完全不把他平等看待,极为不尊重。
好几次对韩尚昱好言劝说发火前请深呼吸,想不到今天反换他来实践。
无言扯著嘴角,季之书闭眼在心里默念著,深呼吸……吸气……吐气……很好很好,照这样的频率……吸气……
「咱们谈谈。」
吸、呼……
「谈什麽谈?!」季之书猛地拍桌,顾不得股间的不适,暴吼一声扑了过去,「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麽事?不要以为我真不敢告你!就算这里的警察怕你不敢接受案件,那我就上街发传单说你韩少当家是qiangjian犯,闹你个翩翩公子颜面丧尽啊──」
怒气冲天,但声音低哑乾涩,大吼嗓音只会破声拔高音发飙,如尖锐的指甲刮著生锈铁片般,刺著耳膜生疼,钻著脑袋一丝一丝抽痛。
要不然知晓这人遇自己之前无任何习武迹象,且镇日都在韩府打杂没跟外人接触,还以为他是江湖上邪教鹰刑教的门员。
听听他此时的嗓音,已经似不是嗓色奸细的太监公公,而是堪比人家魔音破脑这门功夫。
韩尚昱眸里饶富兴味,方才的气闷飘散无存,只因季之书此刻毫无遮掩的怒气,虚假面具迸裂,藏於笑脸里的他终於坦率於他面前。
从容地一个侧身闪开他扑上来的身子,也避开他破口大骂飞喷出来的口沫。
季之书吓了一跳,没想到近距离的突击,却还是被这身形灵敏的男人躲了开来,已经刹不住身躯,拼命挥舞著双手以求支柱稳住,眼看就要苦命地撞到地上,霎时一手横搂过他的腰,随即两指飞快地朝他颈肩点了几下。
季之书的破**嗓和狼狈的肢体戛然而止。
在他突然愣神的刹那间,韩尚昱已把人按回桌旁,取过软垫让他坐著,动作强硬不容反抗,可并未太过粗鲁。
一切发生都只在一瞬间,回过神来的季之书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剩眼皮和眼珠可以动,呃呃两声,激动地滚动圆溜溜的黑眼珠瞟著、睨著韩尚昱。
「别大声囔囔,你安静些,我就给你解开穴道。」韩尚昱跟著在一旁坐下,悠然笑道。
鉴於前车之鉴,季之书毁谤他人确实是个中高手,真小人一个,虽然喜爱他叨叨絮絮囔囔不休,活泼欢快的模样,但适时闭嘴才是明智之举。
「呃呃唔……」
「冷静下来了?」给自己倒了一杯温茶,韩尚昱闻了闻茶香,才转头望向季之书,却不由得渐渐地拧起眉。
就见季之书脸上微红,却不是刚才激动的愤怒,而是……莫名的兴奋和跃跃欲试。
相识那麽久,他实在还无法从表情上来臆测这人诡奇的思维,但瞧季之书那副迫切得到自由的模样,还是伸手帮他解了开来。
韩尚昱本来习武就是为了健身养性,也是为了出城巡视南北商行,如不巧遇上歹徒之人行劫时不至於手无缚**之力,虽有随从保护,但多了些防身之术也是好事。
这防身的拳脚武功自然比不上自小习武内外功力底子极佳之人,但对季之书而言却绝对绰绰有馀。
点了几下,又是如被扎针般带著细微酸麻的痛感,季之书呼了一口,动了动指头,随即慢慢转动被折腾一夜酸痛的胳膊,再摸向颈窝间按了几下,一脸不敢置信。
半晌才颤著音惊叹道:「咳咳,刚、刚才那是点穴吧?是哑穴和什麽不能动的穴道吧?像武侠那样……该死,当初我怎麽忘了还有这东西,轻功什麽根本无法速成,点穴这就比较简单了吧?喂,我不学轻功了,换学点穴这成嘛……」
「……」
回复本性,聒噪无比,而且牛头不对马嘴,话题转移。
韩尚昱冷笑一声,指尖轻敲著桌面,一脸寒霜漠然冷眼睇著他,阵阵yīn风袭过,冻得沉醉於武林幻想的季之书打了个哆嗦,倏地清醒。
眨眨眼,同样斜睨了身旁的那人一眼,季之书微涨红脸,乾笑几声,想再次挺起xiōng膛理直气壮呛声,但刚才的怒气在强大气压下已经消散殆尽,浑身力气似被抽走般,蔫了,乖乖闭上嘴巴,吱也不敢再吱一声。
又是一阵沉默,他不说话,季之书也不打算开口。
不过却憋不了多少,受不了这yīn里怪气的男人,活像大姨妈来似的,一肚子脏话全转为腹诽,暗自骂得欢乐,鄙视他心xiōng狭隘,脾性暴躁,典型表里不一等等,咒骂几轮,淋漓痛快。
季之书一脸舒畅地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温茶,如似真骂渴般咕嚧一饮而下,喀地一声盏底撞击桌上,深吸口气,理智也逐渐平复许多。
「你说要谈谈,可是该谈什麽?我对你没话好说。」他把玩著杯盏,微掩下眸里的复杂情绪,缓缓道:「你yīn险下药害我这事,这样吧,乾脆就用我那笔债款抵销,不是我自甘贬低把自己当成卖肉的,只是咱们好歹朋友一场,如今却当到这份上……从此以後两不相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等等我就走……」
(10鲜币)第二十一章 05 大小无赖
「我不是你朋友,从来也不。」韩尚昱打岔他的话,低沉的嗓音显得清冷又陌生,高不可攀的距离。
越说越觉得有些凄凉的季之书一愣,怔然地望向韩尚昱,正好对上坦然直视著他的眼眸,与语气的淡漠不同,目如朗星般耀眼光彩,眼波流转明媚动人,带几分戏谑的狂妄傲然。
四目一对上,季之书心慌地急急忙忙撇开。
韩尚昱只是挑眉一笑,「昨晚的事确实有些Cāo之过急,但我并不後悔,你早晚总归是我的人。」
仍是那副气死人高高在上的姿态,但……虽然此时不宜嘻笑,可一想到他前句发言,像他那世界KTV热唱榜上有名的经典歌曲……
季之书极力克制自己,抿紧又抽搐著嘴角、扭曲著面孔,随即噗哧一声,仍然没有保持住笑了出来,忽地脸上再度传来剧烈疼痛,远比方才被人唤回神智的那一捏力道明显用力许多。
「啊啊啊──痛、痛痛!」
杀猪的惨叫声骤然响起,韩尚昱毫不留情地拧著他的面颊扯向自己,yīn森森地咬牙道:「季之书,你好大的胆子,跟你认真谈事还敢给我发愣玩笑,真嫌活腻了?」
该死,他总有一天要把这人的脑袋瓜刨开来瞧瞧,都这种时候竟然还可以神游,要不是真真切切理解这人,当以为他莫不是在耍欲擒故纵的心计,就是藐视不把他放在眼里。
「放、放手……我、我错了,快放……」龇牙咧嘴,季之书疼得泪水直流,连忙求饶,好不容易才救出红通通的脸颊。
「哼。」韩尚昱深吸了几口气,甩手放开,双目狠戾地瞪著他。
「你真跟我姐是同一类的……」小媳妇儿般缩瑟的季之书捂著脸哀怨地嘟囔著。
他容易走神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天性使然,因为这种散漫少根筋的个性,没少受他家女暴君施予铁的纪律教育一番,想不到穿越了时空,又遇上一头媲美姐姐的魔王。
难不成他有吸引此类人的体质?
「你就这麽讨厌我,急著想跟我撇清关系?」韩尚昱冷笑一声,「昨晚你虽然醉了,但意识半清半醒,终有几分清晰,你在这张床上可是一直叫我的名字,别告诉我,你会跟你不喜欢的人做这种事,还是一名男人?你有这麽yingluan下贱吗?」
「停!」季之书正色地制止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言劝道:「你别总是一个不顺心就急著口出恶言,试图去激怒别人,先冷静一下,喝口茶润润心。」
给两人都倒杯茶,降降温,「你不都说对我下了药?那啥……yingluan什麽的,我要是没反应还得了?!年纪轻轻就性冷感还是阳萎之类,性功能障碍对男人可是很严重的面子问题,没跟你算帐前,我自己先哭到崩溃。」
季之书閒谈般地说著,可内心却不如表面上的从容。
若说之前他感情迟钝浑然不觉,那麽方才的那一吻让季之书似乎明白了一些,以前不敢多想,自己爱慕得快乐就好,所以才急得装傻嬉笑掩饰,想逃避此时的韩尚昱,因为明白对方的心意又能怎样?他总是要……
谁知道这人却硬要撕毁他的伪装,不依不挠。
「你在怕什麽?」
温茶清香入口回甘,却苦涩得盘旋於心头,季之书忽一顿,没有抬头望著他,忽略被掐红的脸颊那处,脸色显得苍白虚弱,捧著杯盏的十指扣得死紧,关节处都发白了,隐隐发抖著。
韩尚昱看了一眼,没作声,从襟口掏出绣工精致的锦袋,抽开绳子拿出一块东西,伸手扳开季之书的指头,把东西塞进他的手里,随後两人双掌相叠一起包覆著它,如交上自己的心般慎重,传递著满腔情意。
「你、你这什麽意思?」
温暖的大掌带来略带冰凉的触感,却如烫手山芋般让季之书连忙想要甩开手,可被韩尚昱抓按得牢牢,挣扎了几下依旧无法挣脱,只能感受著这渐渐炽热的温度。
「不懂?」韩尚昱望著他惊慌失措的表情,拇指有意无意搔痒著他的手,「这块玉佩的涵义还需要我说明吗?如果你不是知晓它的意义非凡,怎麽会想过要归还?不提玉面上的刻字,光这美玉的质地拿去当铺变卖,也足够你消遥挥霍几年,总爱跟我计较钱两贪财的你,怎会那麽大方?」
抽也抽不回手,季之书只好放弃挣扎,无奈地白了他一眼,「就是因为它的重要性,所以我生命安全才容易出问题,只是这麽简单的原因,而且……」顿了顿,舔了舔乾涩的唇瓣,「当初你给的也不是……反正它只是物归原主,不适合我的东西,永远也不会成为我的,也不敢要。」
「也不是什麽?」韩尚昱回问。犀利的眼眸直盯著季之书,瞧得他羞恼地渐渐泛起红晕,大眼重新盈满活力和嗔怒,不若刚才几丝怯懦和虚情应对。
拿捏得当,知道这人并不是真屈服於他的霸道之下才屡次示弱,韩尚昱见好就好,没再逗弄他非得说出答案,转调侃道:「给的就是你,难不成那日和我以帕换玉的人不是你?银货两讫,概不退还。」
没料到他这般回答,季之书伸出另只没被握住的手抹了抹脸,呐呐开口,「你该给的是你未来的夫……」
「你不是吗?」
「我不是。」
韩尚昱状似困惑,「怪了,那麽那条绣工笨拙的帕子是谁给我的?天下间应该无一女子可绣得出奇形怪状的花案,印象没错,这是我娶进门的媳妇儿才有的手艺。」
「你……」
不知道这人原来还有点无赖的个性,季之书一时语塞,只能咬唇恶狠地瞪著他,韩尚昱也同样笑著微眯起眼直勾勾回望,两人大眼瞪桃花眼,似小鬼般谁也不先退让。
时光默默流逝,几乎要把那张一副风流人间、花花公子的欠揍脸烧出几个洞,季之书撇撇嘴,收回快抽筋的目光,先退败下来,揉揉眼皮,萎靡地叹了一口气,语气满是疲倦。
「你到底想怎样?」
作家的话:
什麽歌?!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