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作品:《痞子少奶奶》 第三章 01 夜袭
08 夜袭
一轮圆月高挂在夜空中,银白的月光洒在寂静的夜上,初秋的气息已悄悄到来,夜晚多了几丝凉意,临江城的夜晚只剩下左岸的花街柳巷充满欢笑声,其馀的宅院都已经熄火歇息了。
韩府後院的小路上出现一抹高修的身影,来人推开大门进入偏院,望了一眼已经修整过小庭园,不自觉挑了挑眉。
原本杂草丛生的庭院整理乾净,碎石铺的小路和石桌石椅也清晰可见,不再是隐藏在草丛堆里,庭院一角的枯木已不见踪影,取得代之栽种著几株花花草草,眼前的景象跟前些日子相比变化很多。
偏院位於韩府偏僻的角落,在黑夜的拢罩下多了几分清幽和宁静,有时候他也会过来住个几晚,但是自从接管家业之後忙於商事,办公的书楼倒成了他夜夜小憩的地方,後来乾脆把书楼的三楼修整一番便成了他的寝房,偏院这里就没有再派仆人过来打理,所以杂草丛生甚是荒凉,刚好这次的娶妻,这里就成了冷落妻子的最好地方。
韩尚昱踩著轻盈的脚步进入庭院,轻轻地推开房门。
床榻上的床幔没有放下,棉被包裹出床上人儿的身形,韩尚昱悄悄地靠近床边,就见本以为睡著的人突然爆起,手飞快地从棉被里掏出木棍,狠狠地落下──没有砸在routi的闷哼声,而是碰地一声撞击到床边。
韩尚昱身形矫健地闪身躲开木棍的袭击,反手一抓,手劲之大让出击的人倒抽一口气,握紧武器的手瞬间麻痹随即松开了木棍,「咕咚」一声掉落在地上。
「你想杀了我?」
冷清蕴含怒意的话在季之书头顶上响起。
「啊?」季之书木然。
藉著照映进屋内的月光,季之书眯起眼睛细看,待看清楚来人的面容之後,才发现误会大了。
「是你呀!半夜不睡觉跑来我这里吓人吗?」迷迷糊糊的声音还饱含著睡意,季之书不满道。
木头建筑的缺点就是在於缺乏安全,想他那个世界都是防盗门窗,而这里纸窗木门还没有什麽防盗系统等等防护措施,古装戏不是挺多半夜闯入宅院行凶的刺客或盗贼吗?所以睡觉前他都会抱著木棍睡觉,以防被人暗杀。
不是他胆小什麽的,他倒觉得古人对於人身安全很没有防备之心,虽然像韩府这种有钱人家都会有巡逻的护院,但是求人不如求己,而且他还是住在这偏僻的院内,就算求救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救哩!
「无聊……」季之书不满地嘟囔几声,转身又躺下闭上眼睛入眠,浑沌的脑袋瞬间清醒过来,他飞快地弹跳坐了起来,尴尬笑了几声道;「啊,夫君,是你呀!你怎麽过来了?」
想不到第一个闯进屋内的是这男人,而且刚才还差点打伤自己的「夫君」,从那次的见面之後,又过著祥和被韩府主人们遗忘的日子,季之书几乎都快忘了自己是已婚的身分。
「怎麽不是我?你想是谁来?」韩尚昱冷哼道。
「误会误会,我以为是半夜来偷东西的盗贼……」季之书此时才发现手腕还被握住,微微挣脱却甩不开来,「呃…可以放手了吗?」
男人闻言挑挑眉,不动声色,方才的怒意已经转为淡然,一双深邃犀利的眼眸直勾勾盯著他瞧,欣赏「妻子」有些慌张的表情。
季之书被眼前男人直盯著头皮发毛,冷汗直流,现在才想起他脸上没有化妆,而且xiōng前那两团当作假xiōng用的硬饽饽也早被他吃光了,如果男人今晚是过来要履行夫妻之事的话……
果然,当初早就该逃跑的!季之书懊恼地想著。
「那个……夫君,你今晚过来做啥?」他咽了口沫液,思索怎麽摆脱此时的窘境。
从在这里清醒以後,没有看过男人踏入偏院,还以为前几日的那副鬼模样会彻底倒他胃口,从此以後都不会来……该死的,难不成那夸张的人妖打扮正好符合他的审美观了?
有钱人家的品味还真是够古怪!
「这是我们的新房,你不欢迎?还是说……有我不能来的原因?」
「你都一个月没有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季之书的不满抱怨,进入韩尚昱的耳里却转为深宫怨妇的娇嗔。
他嘴角挂起一抹讥讽的笑容道;「是在埋怨我冷落你?」
季之书低头想著自己此时该做什麽反应。点头呢,那他如果今晚要在此过夜怎麽办?不点头呢,那他如果发怒结果还是在此过夜又该怎麽办?
总之,结果是过夜就是不行的!
迟迟等不到妻子的回答, 韩尚昱嗤笑一声,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用著不容拒绝的语气道:「头抬起来。」
季之书磨磨蹭蹭地抬头仰望他,月光在皎洁也不似阳光般明亮照耀得那麽清楚,且屋内没有点烛火,男人应该是看不出他的真实模样才对。
韩尚昱一双眼眸如猎鹰般地锐利,就著月光他还是清楚地看清妻子的素颜模样,眉清目秀,嘴唇紧紧抿著透露出紧张和不安,此时的模样和那日所见完全不同,很难想像这人素洁的面貌跟鬼怪似的浓妆豔抹是同一个人。
但这张素颜再怎麽清秀,也不可能是少女该有的年龄,那日的打扮是要引起众人目光?还是要掩盖自己已过适婚的年纪?
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很爱耍花招。
韩尚昱静静地欣赏够了妻子的慌张,便放开妻子被抓紧微微挣扎的手腕,五指淤青的痕迹缓缓浮上,季之书等他一放开赶紧揉著还隐隐疼痛的手腕,内心充满了不爽。
看起来又没有比他高大壮硕,怎麽握力竟是如此猛劲,不只让他发麻还有淤青,根本就是暴力份子!怪力男!
季之书愤愤地瞪著站在床榻边用著睥睨眼高傲望著他的男人。
「你的头发是怎麽回事?」撩起妻子耳旁的发丝,韩尚昱冷冽的眼眸盯著季之书的眼问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况且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可是女人美丽的象徵,但这女人却是及肩的长度而已。
心里喀噔一声,季之书一僵,脑子瞬间跑过被无数把利刀砍在身上的画面,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惊悚无比,吓得读书脑子都没有运转那麽灵活的他,此时嘴里如抹了油一样,把油腔滑调四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鬼扯淡起来。
「这、这是在出嫁前想要学作羹汤好讨得夫君的欢心,可没想到……如此笨手笨脚,缠著厨娘学习几日可一肴一汤也没有学会,反还一个不小心在厨房跌伤,烧了自己的发丝,无奈之下便只好剪去,所以……」举起袖口擦拭眼角,说得委屈,哭得哀伤。
「所以拜堂那夜ㄚ鬟说的身子不适便是这个原因?」
季之书一听急忙点著头,管这男人说了什麽,点头表示同意就好。
韩尚昱紧蹙著眉,缠绕著头发的手掌突然用力一扯,季之书吃痛叫了一声,抬眼望进一脸深沉难看透的眸子,寒冷如冬的嗓音交杂著丝微愠怒说道:「还不快点起来服侍你丈夫?需要我教你?」
季之书瞪了一眼,揉揉被扯的头皮,不甘心地从床上下来踱步到韩尚昱面前,不解怎麽服侍,手犹豫地伸了过去,开始解他的外杉,咽了口唾沫有些局促地问道:「你……今晚要留下来过夜?」
韩尚昱挑眉,等他的下文。
「你不是说过要去找你的红粉知己吗?那……今晚还是去那边过夜吧?好吗?」季之书一脸期盼地瞄了他一眼,手指慢吞吞地解扣。
韩尚昱看著在他xiōng前游移的双手,顺著手指望进季之书那双闪烁明显怀抱著心思的眼眸,唇角嘲讽地扬起道;「你想耍什麽花招?」
「没有……」季之书顿时一惊,清清喉咙让自己冷静一点,「在这里过夜不太好,你看,天冷了,这里没有足够的被子,而且这屋子破旧没有修补冷风容易灌进来,为了夫君的身体著想,所以……」
季之书眼珠子转呀转呀,急切思考,努力想著不让他有留宿的打算又不至於激怒对方的措辞。
此时的状况真的不妙,他都还没有拟定好对策,想不到对方就来个夜击……
「你这欲擒故纵的把戏还玩不腻吗?」韩尚昱猛地跩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季之书趔趄跌进他的怀里。
鼻端忽地凑近韩尚昱的颈窝间,扑鼻而来的是男人身上淡淡香甜的气味,却不让他觉得突兀,淡淡的甜味很符合他俊美的长相,但他长相虽然俊美,可举止却不过於yīn柔,被拉近贴抚在他xiōng膛上的双掌,感觉得出来衣裳下男人精健的身躯。
在他所处的那世界,依这男人的长相绝对很适合去当艺人,而且他也不是单纯只会风花雪月的公子哥儿,对於家业也经营管理得很好,颇有能力的一位男人。
难怪这种人可以尽情嚣张,因为有嚣张的本钱。
「夫君……你、你想做什麽?」心脏剧烈跳动,不是因为害羞而是紧张。
「你不觉得你问的话很可笑?」
话落,突然眼前一道黑影压了下来,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季之书就被顺势压倒在床上。
脊背跌近柔软的床褥,撞击让季之书闷哼了一声,回神过来才发现跟男人靠得如此地近,近到那眼眸里藏著轻佻和藐视的高傲都一清二楚,随即,湿润的舌头倏地入侵张开的嘴巴,跟男人接吻的震撼冲击著季之书的脑袋,反射性地抡起拳头欲挥过去,但是猛然想到双手必须阻挡住男人压在他xiōng膛上的身躯……
女人的证明就是xiōng部,此时绝对不能被发现那日xiōng前的两团肉不见了。
季之书一手飞快地环xiōng护住「双rǔ」,一手遮向下腹部……幸好男人的下半身并没有贴近,要不然两枪相会,绝对立马穿帮。
顾得了下,顾不了上,为了nǎi子只好放弃嘴子。
韩尚昱粗鲁地蹂躏他的唇,季之书欲咬入侵的舌尖却被韩尚昱眼明手快地擒住下颔,迫使他无力张嘴,温热的舌不断地在嘴里肆虐,紧张地想避开那炙热的入侵者,然而对方却不放过地追逐纠缠,舌尖轻轻滑过敏感的上颚,嘴里最敏感的地方,季之书微微颤抖著。
没有接吻经验的他,第一次的接吻竟是如此激烈,而且对象还是跟他同性别的男人,鼻间不时嗅到男人身上清新混杂有些甜腻的气味,香甜的味道侵蚀著季之书的脑袋有些发晕,被吻得快喘不过气来。
「唔,嗯……」单手推拒男人透过衣裳不断传来烫人的xiōng膛,但肩膀处被他掐住,不会疼到脸色发白但是酸麻感再度涌上,双手发麻使不上力。
韩尚昱无视妻子微弱的抵抗,不停变换角度更深入地侵袭脆弱又敏感的唇内,唾沫沿著两人jiaohe的唇角流出,发出吸吮的啧啧声。
韩尚昱一只手捏紧他的下颔迫使他昂颈,一手撑在他身旁,把季之书禁锢在他和床榻间,被压制在床上的恐惧和未知的情欲让季之书感到不安,但也只能默默承受著……
韩尚昱细细品嚐一番,湿热的薄唇终於放过快要窒息的季之书。
「哈……哈哈……」
空气一瞬间灌进他的xiōng腔里,季之书贪婪地呼吸著新鲜空气。
唇瓣牵扯出一丝的银液,看到「她」的嘴唇因他而娇豔欲滴,脸颊出现一抹鲜豔的红晕,不知道为何,让韩尚昱想到妩媚来形容。
凝视著还没办法回过神来,双眼带著茫然的季之书,「她」用手挡住xiōng脯和两腿间,展现出女人家的矜持和娇羞,韩尚昱冷望了一眼,用手指轻抚著「她」湿润的嘴唇。
滋味挺不错,他身边的都是艳丽娇柔的女人,毕竟要入他眼的女人脸蛋身材可是要够好才行,而他的妻子嘛,勉强只有清秀的脸蛋可以看而已,城府极深且爱使小手段的女人,他愿意奉陪她玩玩!
韩尚昱俯身薄唇贴近他的耳朵,一字一字清晰地吐出冷冽的话语,道:「听清楚,别以为没人看穿你的把戏,想玩,那就玩高招些,要不就乾脆在府里乖乖地当著我夫人的位子,这种想引人注目的小花招可真让人感到没趣,不是?」
没等妻子回答,再次望著眼神迷离不得回神的眸子,嘲讽一笑,起身拂袖决然地离去,没有再回头瞧著躺在床上的人儿,依旧不在此过夜,依旧未碰过自己的妻子。
冷清的夜卷起混著冰凉的风,透过未关紧的房门吹进屋内,凉意骤然四起。
躺在床上的人猛地爆起,不知是因情欲还是愤怒而布满著血丝的双眼怒瞪著房门。
屈辱,真是天大的屈辱!他竟然被一个男人强吻!竟然被男人性骚扰!
要是可以杀人,季之书此时绝对毫不犹豫会冲过去狠狠地痛殴他一顿,左勾拳右勾拳,再来一记夺命飞踢,顺便踢断他的命根子,让他绝子绝孙。
tamade王八蛋,这才是没有情Cāo的seng,男女通吃的下半身动物。
想大叫却又怕惊扰到别人,季之书趴在床上狠很地咬著被褥发泄自己激昂的情绪。
走到庭院上的韩尚昱在推开偏院的大门前停住了脚步,妻子的嗓音略低沉不似一般女子的温柔悦耳,但嘴里的滋味倒是挺不错,回头望著这静凉的偏院一眼,噙著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离去。
作家的话:
第三章 02 夫妻交锋
09 夫妻交锋
武装好自己准备跟男人来厮杀一场,本以为将会有场腥风血雨的到来,这几日却再度回到悠閒自在且平静的生活,那晚被男人夜袭夺取初吻的愤怒,已经又被这和谐的气氛给消磨殆尽。
「呿,害我期待跟那男人交战。」无奈地搔著头望天,认真想著老天爷大概是真的再跟他对作,不然不会每次都以为和平日子到来,突然就降下一个炸弹,轰得他的心脏从来这里後变得极度脆弱。
思索至此,季之书对著天空竖起中指表示此刻的心情,赫然想起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他也有做过此动作……
「不会老天爷是再记恨吧?!」季之书咋舌道,突然发现自言自语的自己真是无聊至极,放下手继续吃著糕饼。
最近韩府不知道在忙碌什麽,仆人们都过了午时才来用午膳,只剩下他坐在厨房门槛上边吃著午餐边自言自语。
他随意四处张望,就见一抹修长的身影从後门快速闪了进来,来人快步疾行边走边回头瞧四周,季之书瞄了一眼还以为是家仆从外面办完事回韩府,但发觉那人左顾右盼行迹可疑,眯眼一看,那抹身影的衣裳不是仆人穿得起的。
季之书疑惑地赶紧躲起身子,保持著距离远远地toukui小心翼翼走著的人。
果然,此人是韩三少爷,他的小叔。
「这里是他家,进家门干嘛鬼鬼祟祟的?」季之书不解道,随即嘿嘿笑了几声,因为这几日众人忙碌而冷落的他,终於找到打发时间的娱乐。
打断主意的季之书决定明日一早在厨房这守株待兔,然後偷偷跟著去瞧瞧他是做了什麽见不得人的事。
当夜,季之书沐浴完早早上床准备睡觉,不知道韩三少爷是几时出门的,他得先去後门那堵人才行。
拍拍柔软蓬松的枕头,这是他特地请奴婢夏荷帮他特地的枕头,原本那硬梆梆害他落枕的硬枕早在刚来的几日就被他打入冷宫,要了一件棉被把里面的毛絮都抽出来,然後拜托美貌如仙的ㄚ鬟妹妹帮他缝制,果然,舒爽,一觉好眠。
韩府不愧是有钱人,撇除来福那群男人不说,奴婢个个貌美如花,颇有姿色,个性又温柔,跟她们说几句话就羞答答地跑开,让季之书原本已经受挫的自己男性魅力在这里渐渐回复自信。
「不知道是不是可以交到女朋友?」季之书色眯眯说道,双手摸上xiōng前的两团「酥rǔ」,这对假rǔ自从上次因为男人的夜袭,让季之书深感未雨绸缪的重要,先在xiōng膛上缠著布再拿著两块布尽量揉成两颗小圆形塞进去,以备不时之需。
房门突然被打开,著实把正陷入绮丽幻想的季之书吓了一大跳,Cāo起旁边准备好的木棍戒备地望著门口。
来人一看到他的凶悍,隐藏不住嘲笑的声音忽地响起,「夫人,你都用这种态度在欢迎你的丈夫的吗?」
熟悉低沉冷清的嗓音,不用点烛火也知道这人是谁,季之书无奈地望了来人一眼,这下万分肯定他确实得罪老天爷了,早不来晚不来,他一有要事做,魔王就准时出现,这不是摆明著老天爷刁难他,故意跟他过不去吗?
反正都得罪了,明天起,多赏他老人家吃几只中指吧!
「麻烦你下次来的时候可不可以走路出点声音?半夜这样会吓死人的!就算不是强盗,也会以为是阿飘……」门闩根本就中看不中用,改日去找铁匠做个铁锁之类比较有保障,季之书嘟囔著边收起手里的木棍。
「阿飘?那是什麽?」
季之书被呛了一口,「呃,就是……就是鬼魅的意思,我们南方的话……」
韩尚昱闻言,挑眉思索著,他也是游历大江南北的商人,南方的生意也涉足进驻几家商行,头一次听到「阿飘」这词汇,有意思。
季之书暗自骂自己蠢,瞧著男人沉著脸不知道在思索什麽,担心他看穿他不是杨家千金,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问道:「你今晚要过夜?」
这句话第二次说起,上一次男人的造访是失去初吻,那这一次呢?
季之书不自觉拉拢起衣襟,神色紧张地望著他。
几日前的夜袭之吻他还没有算帐,想不到男人还敢再过来,虽然说是期待彼此的交战,虽然说要把对方傲慢的大男人主义摘除,可是他还是没有想好对策,毕竟他此时的身分是人家明媒正娶的「妻子」,男人如果真的要对他硬来,他没有不履行行房的理由……
他是男人的身分一旦被揭穿,死期大概也近了,想想,快点想办法。
「你希望我过夜?」韩尚昱缓缓地走到木椅上坐下,点上烛火,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不计较妻子没有下床恭敬地服侍他。
黄灿灿的烛火在屋内亮起,彼此的身影清晰可见,季之书呼了一口气,还好xiōng前已做好万全的准备。
「我、我……」当然不想,可是这一句他没胆说。上次屋子冷的藉口已经说过了,现在呢?季之书陷入一团混乱思绪中。
「夫人,你好似在隐瞒著什麽?」韩尚昱一双锐利的美目轻轻一瞥。
「没有!哪有什麽事好隐瞒的。」季之书急忙否认。
注意到对方不自觉握紧被褥的手,韩尚昱淡雅地吃了一口茶,缓缓地道:「你在紧张。」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季之书一听心口登时揪了起来,激烈打鼓似的心脏震得他耳朵嗡嗡叫,一双清澈的眼眸猛闪烁著,「喔,当、当然会紧张呀!如果夫君要在此过夜的话,人家怕伺候不好,会、会……」季之书抖掉一身寒毛颤栗的恶心。
韩尚昱斜睨了妻子一眼,讥笑道:「你还是处子?听说在杨家有个跟你暗通款曲的情郎,你老实说吧,你爹设计逼婚的技俩对大富人家使过多少次了?」
「啊?」
「不承认?反正我都如你杨家所愿迎娶你了,咱们夫妻间没有秘密比较好吧?」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打著桌面,韩尚昱仍是一副泰然自若的姿态。
「没有……」就算有,我也不知道,季之书撇撇嘴,不由得懊恼自己当初怎麽会卷入一场yīn谋亲事,而且这新郎倌还是特别小心眼的男人,到底该怎麽解决这件事呢?
「那你紧张什麽?伺候技巧好不好,还是不是处子……今晚来验身不就真相大白了?」
「啊!你这是什麽意思?你要、要……」男人的话震惊得让季之书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韩尚昱英挺的身子倏地站起,往床的方向前进,走一步脸上的笑容就益发绽开,那邪美的俊脸不似一位将要强行占有妻子娇躯的狼夫。
「等等,等等!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季之书连忙喝止男人的靠近。
「什麽问题?」他挑眉,暗忖妻子又想玩什麽花招。
「你……最近是不是都有去艳香楼?」季之书赶紧问道。
闻言,韩尚昱轻笑了一声,好似听到什麽笑话似的,忽地锐利如鹰的眼眸扫向季之书,紧盯著妻子瞧不应答,季之书得不到回答,再次开口问:「是不是有去?」
屋内骤然降下了温度,泛起丝丝的凉意,季之书摸著起**皮疙瘩的胳膊,就见韩尚昱沉著一张俊脸冷声道:「呵,我说过只要好好服侍我,就保管你在韩府依然是正室的地位,不要干涉丈夫的作为,也甭想去打听我的行踪,你只要需要好好遵从女人家的妇德,乖乖地听从我的话,不该做的事不要做,不该问的话也不要问,明白了吗?夫人。」
最後一声「夫人」极为刻意加重了语气,掩饰不了男人此时的不满,但是季之书还是执意要听到想要的答案。
「明白,但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的意思是……你有去吧?」
韩尚昱笑而不答,但是高傲的俊脸却布满著怒气,挑衅道:「是,又怎样?」
「那个……」季之书迟疑了一会,「你身上……会不会有病而不知呀?寻花问柳爱流连在那种地方的男人,你应该也不确定对方是不是乾净的……所以,你也可能……要不要找个圣医之类的大夫做个检查……」
瞄了一眼男人的下半身,眼里充满怀疑的眼神让韩尚昱勃然大怒。
「你!」韩尚昱猛地爆吼一声,此时韩少当家这天之骄子优雅淡然、意气风发的姿态,再度被摧毁地不见踪影,俊美的脸庞布满狠戾,如同前来索命的妖魔鬼怪似的,季之书紧张地吞了几口唾液,周遭的气氛已不是降下温度可言,根本就已经刮起一场暴风雪了。
这男人也太容易激怒了吧?他这都只是合理的怀疑呀!
但不管他怎麽想,赶紧哄男人准没错。
「夫、夫君,平静,平静点,来,跟我一起……深、呼、吸,吸气,吐气……」急忙安抚男人,双手放在自己xiōng前配合口里的吸吐上下摆动,边瞄著男人的脸色道;「我们只是在沟通,不是笃性你身子生病了,我也不是在嫌弃你……」
作家的话:
第三章 03 鹿死谁手
10 鹿死谁手
望著妻子怪异又可笑的行为,韩尚昱暴戾的脸微微松动,回复到原本的冷峻,但仍紧抿著薄唇依然藏不住愤怒,可一听到「嫌弃」两个字,气又从xiōng口直冒上来,他yīn沉著脸一言不发,恶狠狠地瞪著季之书。
「对对对,有话好好说,没有什麽事是解决不了的,不要动怒,冷静……」季之书无视男人如刀剑般冷锐扫过来的眼神,依旧涎著脸讨笑道。
韩尚昱重重地哼了一声,斜眼怒瞪著季之书,把他方才说的话仔细思索一番,随即yīn森森地冷笑说道:「你是盼望我今後不要再踏入青楼,不再碰别的女人,此後只宠爱你一人吗?」
季之书眨眨眼睛,敬佩男人联想力竟是如此厉害,他巴不得他天天自己打手枪发泄情欲,就是不要来找他要履行夫妻之间的床事,他是男人可不是女人,没地方让他捅啊!
就算有……那也是用来拉屎的地方。
「不是,夫君要休了我再娶妻纳妾也是可以,只是你性、呃,情人固定一点比较不会玩出病来,我是担忧夫君的身体呀。」季之书闪著一双清澈童叟无欺的眼眸,努力表明自己是关切夫君健康的好妻子。
不纳妾要休了他也行,就是不知道休妻可不可以跟韩府要一笔赡养费,虽然这个要求挺厚颜无耻的,但是为了离婚後的生活家计,比起面子,关照自己的肚皮比较重要,等以後有钱绝对双倍奉还。
韩尚昱挑眉,「你希望我纳妾?」
「不反对。」他摇摇头,「可是只能纳你最爱的女人,结婚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跟最爱的人长相厮守吗?相爱的两人眼里只有彼此的存在,俗话说的好,情人眼里确实容不下一粒沙,更何况是跟著其它的女人一同争夺共用丈夫呢?!爱她就不要伤害她,什麽三妻四妾根本是在糟蹋女人,这根本就是男人外遇行为的──」
季之书侃侃而谈发表自己的意见,把姐姐对他教育一番的专情男人理论通通来出来对眼前男人趁机说教。
已经平息怒意的韩尚昱一双锐眼直盯著妻子瞧,犀利的眼眸彷佛看穿什麽似的,缓缓地皱起眉头,而床榻上的人还正讲得眉飞色舞就差没有跳起来站在床上发表自己的言论。
韩尚昱瞧了他一会儿,突然开口打断,道;「这是南方人教育女孩子家的妇德?还是你杨府教导出的?」
「咳咳!」正发表一夫一妻制理论的季之书呛了一口,男人一句话就把他拉回现实来。
季之书忍不住伸手敲打自己的脑袋。Cāo之过急,今天一直都不小心暴露自己那世界的用词和观念,不知道这男人是否……
颤巍巍地望著男人莫测高深的脸庞。
韩尚昱的注视让他感慌张,就在季之书快被这股沉默压到受不了的时候,他微微勾起嘴角下了此结论──
「今晚要在此过夜。」
「啊?!」
结果话题又兜回到原点了,季之书很想直接拿木棍敲晕这男人,那麽眼前的问题就轻轻松松解决,如果可以这麽的话……季之书颓然暗道。
「又有什麽问题?」韩尚昱眉间深锁,发现自己只要跟妻子说话定要费很大的心思,最近双眉间的yīn郁痕迹都是因为「她」而引起的。
「我习惯独自入眠,就是夫妻分房睡……对,分房。」刚才开心的人正皱著一张脸。
「不碍事,行完房事後我也不愿意留下在此过夜。」韩尚昱恶意地坏笑,妻子不符合他的胃口,这麽说不过就是想瞧妻子的紧张和慌乱,或许也可以知晓妻子在隐瞒什麽秘密,望著妻子瞬间变色的脸,韩尚昱感到一口气终於吐了出来,身心愉悦。
说罢,韩尚昱缓缓地脱著自己的衣裳,慢条斯理地向床榻走去。
季之书紧张地扯起棉被挡住身前,情急之下大吼:「我那个来。」
「那个?哪个?什麽东西来?」韩尚昱困惑。
「就是MC……不、不是,是月事,我月事来,所以今晚恐怕不能帮夫君解决,你还是另找……」他乾笑。
方才紧锁的双眉舒展开来,韩尚昱满意地望著季之书慌乱的姿态,一扫先前被激怒的情绪和男人颜面,此时他发觉到场面的掌控权又从新回到他的手里,韩尚昱轻挑地一笑,斜睨著妻子。
「无妨,出嫁前难道没人教导你怎麽服侍自己的丈夫吗?」韩尚昱在床榻上坐下,笑望著妻子微微颤抖的身体,「身体不方便,还可以用嘴或是你的双手……」
他说得极为轻挑下流,本意是要羞辱妻子把她当成青楼女子看待,但是这些话对季之书这现代人来说根本没有什麽,他也听不出有何弦外之音。
男人醇厚的声音在夜晚更加低沉了几分,更显得有磁性,吸引著脑袋微微发醉,他的嗓音确实会魅惑著人的神智跟其一起沉沦,但是话里的意思却让季之书寒毛竖起。
「呃,我、我……」季之书刹时刷白了脸,紧跩著棉被,暗想自己今晚难不成真的要帮这男人koujiao或是DIY才可以逃过此劫?
韩尚昱满意地看到妻子的反应,微微俯身,鼻端冷不防地嗅进对方身上的气味,没有女人家胭脂的粉味,妻子的身上有一股清新爽朗的气息,闻著闻著却让他感觉挺好的,跟以往在女人的温柔乡中截然不同的味道。
上一次的接触,妻子身上的味道让他不知为何有些眷恋,所以他今日才会过来此地想确认自己那股莫名情绪的来源。
韩尚昱的眼眸幽暗了几分,季之书看到那一双透露出情欲的眼神暗叫不好,果然,男人俯身压了上来,冰凉的薄唇轻轻地贴吻在季之书微张的唇上,季之书一惊赶紧想要闭上却被男人钻进了嘴里。
韩尚昱的温柔让季之书没有抗拒他的侵犯,男人的大掌轻轻地揉著他的耳垂,季之书不自在地微微晃著头想要躲开他的骚扰,但是随即忘了他的举动,全心专注在感受著彼此湿润的舌尖交缠。
今晚的吻与那夜强迫激情的吻不同,这次的是浅嚐轻柔更似在描摹彼此的唇形,细细舔吻著,彷佛逐一在记著让自己难以忘怀的味道,仔仔细细地收进自己的脑海,深深刻刻地把这柔软甜蜜的触感记下。
季之书不自觉呻吟了一声,男人不愧是流连在青楼的人,接吻技巧很好,或许是因为他没有经验而把对方捧得太高,季之书混沌地想著。
男人依旧保持著轻柔的姿态,这次的吻让季之书懂得在接吻中如何换气,鼻端闻进温热的空气和混著彼此身上的气味,他微微推拒男人的温柔,上次的激烈可以解释为自己挣脱不出男人的粗暴,可是这次男人却是百般温柔,而自己却顺著他给的情欲缓缓地沉沦其中……
当他「妻子」太久,自己也感觉已经是他女人了吗?
韩尚昱的手轻揉上妻子的「酥rǔ」,季之书猛地惊醒推开了他,起身拉拢住衣襟遮住喉结,同时捂住自己被舔得湿润的红唇,心神有些烦乱。
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季之书瞄了对方一眼,「我觉得我们进展太快了,应该要慢慢培养感情之後再行周公之礼比较好……」
「呵,笑话,你都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早在新婚之夜就该行此事了。」韩尚昱嗤笑妻子的说辞,随即顿了顿思考一下,他的身子更加靠近季之书,深邃溢著兴然的眼眸直直盯著他,季之书被男人突然的靠近紧张到不自觉往旁边挪了挪。
韩尚昱倾身对著方才被他揉捏泛红的耳垂轻轻吐气,「培养感情?怎麽培养?」他倒要看看这女人又想耍什麽小手段,真是工於心计!
男人低沉的嗓音带著诱惑般的意味,也可能是因为昏黄的烛火和对方俊美的脸庞让他产生迷惑的错觉,季之书赶紧摇摇头晃醒自己的脑袋,「我们应该先彼此认识……就是你叫什麽名字啦、兴趣、嗜好等等,你喜欢什麽电影偶像啦……不,不是,我是说你平常休閒喜欢做什麽?还有、还有……」
忽略妻子总是不时冒出一句南方的话语,韩尚昱轻哼了一声道;「这些东西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没有彻底调查过,怎麽敢跟你爹耍yīn谋逼婚呢?」
「你亲口说跟调查那意思不一样,而且都嫁过来那麽久也没有跟夫君正式交谈,为了以後的我们……」季之书紧张地咬著唇,心里直咒骂著这爱记恨的男人,结婚一事吃亏的又不是他,还特爱三不五时旧事重提,真没气度。
盯著妻子紧抿的唇瓣一会,韩尚昱忽地翻身躺在床上,侧身支著脸庞,一双美目意犹未尽地盯著他,道;「好,听你的,培养感情不是?想聊什麽?」
他悠然自得地斜躺在床榻外侧,一脸轻松地望著坐在内侧的妻子,而季之书则是僵著身子紧抱著被子誓死保卫贞Cāo,一脸无奈地望著男人,展开他们通宵的情话绵绵,以培养感情之名。
一夜未宿的下场就是脑细胞不知道死了几千万只。
两次夜袭两次交战,季之书屡挫屡败,男人确实遵守培养感情的承诺,东聊西扯,全没有重点。
就是单纯地逼著季之书一直开口说话不得歇息,虽然他极力保持警戒不能睡觉以免被突然验身,或是害怕迷迷糊糊说出自己的本名等等,但瞌睡来袭还是会恍惚进入睡眠状态,每到这时,那该死杀千刀的男人就会非常狠心地把他摇醒,不是死劲地拉扯他双颊,就是手下不留情地拍打他的脸,或者硬把他眼皮撑开……
有男人会这样狠心对待自己妻子的吗?!虽然他真实身分是男人,但是此刻扮演还是他老婆的角色,对方未免也太不会怜香惜玉!
「今晚聊得真愉快。」韩尚昱望著初露出曙光的晨曦,起身下榻舒展筋骨伸个懒腰,回头满意地望著床榻上面如死寂般的妻子,「改天再继续聊吧!你说咱们要好好培养感情的。」说罢转身意气风发地离开屋子。
「这男人──」乾涸的喉咙吐出沙哑的声音,季之书咬牙切齿。
此时的他,双眼布满血丝,惨白的肤色更是衬托出红通通的脸颊和眼眸下显现出可怕的黑眼圈,季之书双掌紧紧地扯住棉被怒瞪著男人翩然离去的背影。
想不到他这平常不到凌晨四点不睡觉的夜猫族现代人,熬夜这项目竟然比输夜晚没有什麽娱乐的古人,自从来到这没有夜生活的清幽生活,都把自己调养到不熬夜好宝宝的作息了,季之书心有不甘地想著。
随即,他露出呆滞笑容喃喃自语道:「我没输,因为整晚都绷紧神经,会累是正常的……嘿嘿,我没输……我没输……你这王八蛋给我记住,下次……」
未说完,应声跌进柔软的床铺,陷入久违的梦乡。
作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