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7

作品:《甜性色爱

    24、温暖的小太阳
    作者有话说:啊啊啊,为了满足我的恶趣味,给儿子开了个金手指,你们不要打我,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
    今夏望着他,仍是沉默,陆川和她眼神对峙了半晌,败下阵来。他松开托住她下巴的手,额头轻轻抵住她的,微微叹了口气:“为什么不肯告诉我?难道你就不生气,不想我帮你出口恶气?”
    今夏缓缓摇了摇头,手搭在他xiōng前,腰仍被他牢牢地扣住:“我不是不生气,只是更担心报仇以后,他们对我的家人进行打击报复,那该怎么办。”更何况,有句古语说:强龙难压地头蛇,陆川虽然在京城吃得开,可是这里是山西的一个县城,他未必能有办法。
    陆川注意到她说的是他们,看来欺负她的是外人,还不止一个。既然她有这样的顾虑,自己若要诱导她说出实情,就必须加大筹码。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头,他柔声说:“我既要为你出头,就不会给你留下后患。不过如果你实在担心,可以带着家人到北京住,我有空房子。”
    今夏意外地抬眼,头稍微退后一些,直直地盯着陆川,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愿意给她房子住?如果真能带着奶奶和爸爸离开这个鬼地方,就算要依靠眼前的男人,她也只有认了。
    沉默良久,她犹疑地开口,用一种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问:“你真的,肯借房子给我家人住?”
    陆川见她口气有所松动,微微一笑,果然如他所料,房子是她的软肋。昨晚在书房,找到她国庆节买的回程火车票,当他看到目的地时,他就明白为什么她总说攒钱买房子。
    过去他只知她住山西,却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穷乡僻壤,而更为可怖的事,是当地的一个化工项目,那是在别的省份未被批准通过,因为污染过于严重,当有毒物质渗透到地底,水源被污,毁的就不是一代人,而是世世代代,但这个项目在利益驱动下辗转反侧,最后落地山西,当时群众示威**过,无奈都被**,项目强制上马。
    她那么需要钱,是想摆脱自己的命运吧。伸手轻抚她的脸颊,他微微颔首:“当然,你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免费。”
    今夏视线从他的双眼,慢慢滑落到他的xiōng膛,犹豫着该不该相信他,要不要赌一把。到目前为止,她从他手里赚到的每一分钱,都受之无愧,但是借房子这件事,超出了他们的关系,是他的一种关心,她内心多少有些惶恐,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只是,能够带家人离开这里,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大了,那是她做梦都想的,以为这辈子可能没机会实现的事。进一步说,陆川在京城有势力,若是爸爸去了那里,说不定麻烦他牵一牵线,能够进更好的医院,看更好的医生。这么想着,她缓缓地开口,吐出两个字:“谢谢。”
    陆川闻言,勾起嘴角,笑了,她肯接受他的帮助,表示她不再抗拒自己。视线触及她脸上的伤,表情又马上严肃起来:“现在你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告诉我这伤是怎么回事了吧。”
    今夏微微点头,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他,说到陈之城时,就用好心人一语带过了。陆川听到她被**在地,声音里有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紧张:“他们踢到你哪儿了?”
    今夏摇摇头:“没事,我都护住了肚子,避免内脏被踢到,他们只踢在手脚上。”
    陆川撩起她的袖子,露出洁白的手臂,昨天红肿的地方,到今天已呈淡青色,他视线落在那些斑驳的伤痕上,幽深的眼眸里闪起绿油油的寒光,像匹黑夜里的狼:“接下来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交给我。”
    今夏轻嗯了声,随即又想起什么,有点为难,但仍旧怯生生地开口:“我还有件事,不知道,可不可以麻烦你?”
    她知道,一旦说出这句话,就意味着在她眼里,他们之间的关系,从一分钱一分货的交易,变成她对他单方面的利用。曾经他对她的好,可以理解为增加床上的情趣,但现在他对她的帮助,她总觉得是冲着她这个人来的,是比之前更加纯粹的情感。
    要利用这样的感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她有些不忍,但又能怎么办呢?
    陆川却有些得意地暗笑,她愿意主动开口求他帮忙,说明她在逐渐依赖他。让她欠下人情,这对他来说,是好事:“说吧。”
    今夏斟酌了一下字词,才慢慢开口:“我爸爸得了尿毒症,必须每天透析,要是我们搬去北京,得事先找好医院才行。你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下,看病的钱我自己出。”
    陆川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直觉地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她身子小小的,软软的,他却觉得像抱了个温暖的小太阳在怀里:“嗯,回去我都帮你安排好,到时候你带着爸爸直接来医院就行。”
    今夏在他怀里闷闷地嗯了声,没再说话。
    好半晌后,陆川才松开她,低头在她唇角啄了一下,柔声说:“好了,回去吧。”
    今夏扬起脸看他:“那你呢?”
    陆川轻笑:“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今夏微微别开眼:“我怕你找不到路。”
    陆川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我这么大个人,难道这点自理能力都没有?行了,别磨蹭了,你爸还在医院等着你呢。”
    今夏听话地点了点头:“那我就先走了,要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吧。”
    陆川嗯了声,依依不舍地目送她离开。想起早上的失控,此时他感到庆幸,如果不是当时脑子一热,坐上了来这里的火车,他或许根本没有机会了解她的生活。而现在,他只想把她尽快带回北京,收进自己的羽翼下方,好好地保护起来,不再被任何人欺负。
    *
    老今头在医院住了两天之后,平安出院。陆川发来新家的地址,今夏骗奶奶和爸爸说是自己租的,说服他们搬去北京。一家人正在屋里打包收拾东西,干得热火朝天,忽然响起敲门声。
    今夏满腹狐疑地跑过去,一开始她以为是陆川,可仔细一想,他也找不到她家,更不可能愿意出现在她家人面前。拉开门之后,她却整个僵住了,门口站着三个魁梧的男人,为首那个,不正是那恶人,赵小公子么?!
    今夏的心一下子揪到了嗓子眼儿,直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莫非是陆川找了他们的麻烦,现在人寻仇寻上门儿来了?颤抖着嗓子,她双手捏成拳头:“你们来干什么?!”
    赵小公子哗地挤出个谄媚的笑脸:“我,我这不是特意来登门致歉嘛。”说着从身后拎出个东西,献宝似地举到今夏面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上次多有得罪,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多多海涵。”另两个男人也把自己手上拎的东西送到今夏面前,脸上均是油腻腻地,讨好地笑着。
    今夏脑子被眼前的情势搞得有点懵,不过看他们这架势,也不像是要来打架的,就放松了些。定睛一看那些个东西,人参,血燕,鹿茸……她张着嘴,说不出话,这到底怎么回事?
    老今头听见门口响动,走过来一看,好家伙,又是那天那三个人,二话不说抄起板凳就冲了过去,赵小公子见状,扑通就给跪了:“大爷我错了,上次是我酒驾,把您的车给撞了,还打伤了您,我现在给您赔礼道歉来了。”
    老今头硬生生地收住架势,一头雾水地盯着那三人,赵小公子朝身后的人挥手:“还不赶紧把东西都给老爷子拎进去?!”
    那两人迅速地就把礼物都给拎屋里了,跟着又规矩地退到门口,赵小公子站起身,从怀里摸出个纸包,嗖地塞进老今头手里,动作快得跟异形似的:“大爷,这是我一点小小心意,您别嫌少,我是真对不住您,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
    老今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这,这怎么回事儿啊?”明明上次还人五人六的,现在怎么低三下四,跟孙子似的了。
    赵小公子瞥了今夏一眼,向老今头哈腰:“大爷,我酒醒以后,经过了深刻的反思,意识到自己错误的严重性,所以特地来道歉的,您就原谅我吧?”
    老今头见他言辞还算恳切,也都做到这份上了,就点了点头。赵小公子又看向今夏,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姐,您也原谅我吧?您可千万得原谅我啊。”
    他一米八几的个子,年纪也大出今夏不少,这一声姐喊得今夏是毛骨悚然,**皮疙瘩起了一身,赶紧点了点头:“行了,你们回去吧。”
    赵小公子和两个跟班这才感激涕零地挥手拜别,关上门,老今头百思不得其解:“他们三个,是不是中邪了啊?没道理啊。”
    今夏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嘴上说着:“爸,您还不知道呢吧,上次救我们那个**,是京城很有名的记者,我都看过他写的文章。估计他们三个是怕自己的丑事被曝光吧。”
    老今头恍然:“难怪不得,我说态度怎么变得那么快呢。下次见着**,我们得请人吃顿饭。”
    25、绝对不能让第二个男人看见
    陆川安排今夏的家人住在北五环的一个小区,当时买的就是精装房,一直未曾住过人,找保洁打扫一下就可以拎包入住。第九: 房子不大,九十平左右,两居,她奶奶和爸爸正好一人住一间。他在那小区还有一套位于一楼的住房,也是空置,买了几张自动麻将桌放里面,算是个休闲娱乐场所,以后她爸爸就可以不用冒着风险去蹬三轮,安安稳稳地在麻将室收茶水钱就行。
    她爸爸就诊的医院安排在沈昱所在的市一医院,事先约了个老专家号,给她爸复查病情,今夏他们过去时,沈昱还特地来接了,领着两人轻车熟路地走在医院里。今夏对此有些受宠若惊:“其实你不用来接我们,我们还是认路的。”
    沈昱神秘兮兮地附在她耳边说:“陆少交代过的任务,我怎么敢敷衍了事?”
    老今头瞅着两人耳语,误以为他们关系匪浅,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地打量了沈昱好几遍,觉得对方人才还不错,又在大医院上班,他心里很是欢喜,直道闺女遇见贵人了。
    趁着老今头看病的间隙,沈昱冷不丁地对今夏说:“原来你肯跟陆川那小子在一起,是因为你爸爸有病。”
    今夏嗯了声,没多解释,沈昱朝她挤眉弄眼,嬉笑着问:“你觉得陆川怎么样?”
    今夏微愣:“什么怎么样?”
    “就是你对他印象怎么样啊?”
    对陆川的印象么?今夏略微思索了片刻:“怎么说呢,感觉对他不是很了解吧。不过他对我倒是比较帮忙,我挺感谢他的。”
    沈昱一听,立马觉着不妙,陆川对她岂止是帮忙,简直是破天荒的好,这丫头对他竟然只是感谢?!清清嗓子,他说:“陆川那小子,可从来没对别的女人这么好过。你难道,对他一点儿那个意思也没有?”
    今夏淡淡地说:“沈医生,您想多了,我跟陆川的关系,想必您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我又怎么会对他有那种不靠谱的想法。”更何况,她心里装着陈之城,又怎么容得下陆川?
    “其实陆川这小子呢,也没你想象中那么坏,他还是挺纯情的,大学时候谈了一场要死要活的恋爱,从那以后,我就没见过他对别的女人好,这么算下来,也快十年了。十年来,你是第一个。”
    今夏诧异地抬眼,望向沈昱,她没有想到,纯情这个词,有天竟能和陆川扯上关系。沈昱见她愣住,又接着说:“哎呀其实我不是要给你压力,只不过我和陆川从小一起长大,我了解他,这小子是个亦正亦邪的主,但是秉性并不坏,就是脑子偶尔要抽风,抽了就绕不过弯儿,我就是担心他,明摆在眼前的好东西,他不知道要抓住。”
    今夏盯了沈昱半晌,笑了:“陆川有你这么个替他着想的兄弟,是他的福气。”
    沈昱嘿嘿地笑,须臾又紧张起来:“我今天对你说的话,你可千万别告诉陆川,否则我就要提前蒙主宠召了。”
    今夏点了点头:“嗯,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把爸送回家之后,她回了半岛城邦,陆川还没到,她就挽起袖子戴好围裙,准备做饭。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果他晚上不回来吃,会给她打电话说明。
    这是否,也算是一种体贴?
    她又想起沈昱说过的话,十年了,他没有对别的女人动过心么?当时那个让他要死要活的女人,又是谁呢?
    她总有些无法想象,在那张似乎可以掌控一切的,从容的脸上,会出现诸如痛苦,撕心裂肺之类的表情。
    龙头的水哗哗地流着,一双手臂悄无声息地缠上她的腰,跟着耳边响起磁性的声音:“在想什么呢?水都溢出来了。”
    今夏这才回过神,赶紧手忙脚乱地关上龙头:“没,没什么。”
    陆川下巴架在她肩膀上,紧紧地抱着她:“你爸看病顺利吗?”
    “嗯。”今夏洗着池子里的青菜,轻声说:“多亏有你安排。”
    陆川脸埋进她颈窝,不停地嗅着,吻着,嘴里喃喃:“只要你回来就好。”
    今夏稍微挣扎了下:“别闹,痒,我正洗菜呢。”
    陆川却不依不饶,似是把她的挣扎当成了鼓励,又在她耳垂的敏感处轻轻舔了下,今夏忙缩着脖子躲开,却逃不出他双臂的桎梏:“我是真痒,别闹了。”
    陆川胳肢着她的腰:“那你求我,求我我就不闹了。”
    今夏的腰特敏感,稍微一碰就会痒,陆川不停地胳肢她,给她挠得四处逃窜,边笑边喘:“我求你,求求你,别闹了好么?”
    陆川压根儿不理会,一个饿虎扑食将她摁倒在沙发,两人就这么一上一下地,四目相接,都喘着粗气儿。
    阳台的推拉门半开着,微风撩动陆川额前的碎发,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映在他脸上,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轮廓,他半张脸浸在黄铜色的光线里,像是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今夏盯着盯着,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陆川的视线落在她起伏不定的xiōng脯,眸色也渐渐暗沉了下去。
    那野兽一般危险的眼神,今夏再熟悉不过,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她小心翼翼地说:“那个,我还得做饭呢。”
    陆川视线有种野火燎原般的炙热:“嗯,让我先吃了开胃菜再说。”
    今夏指了指阳台,唯唯诺诺:“可是,可是现在还是白天。”
    陆川xiōng口传出逐渐粗重的喘气声:“马上就要黑了。”
    今夏下意识地捂紧xiōng口,他眼里写满的欲望让她有些害怕:“可是,可是在这里做,我会冷。”
    陆川伸手顺着她的长发,缓慢地说:“待会儿就不冷了。”
    “可是……”
    “我想要你。”她还未说完,就被陆川打断:“你知道我等了多久了吗?”他本可以找其他女人解决生理的欲望,但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她不在的时候,他宁愿积蓄着这种对她的欲念,直到她回来。现在他们还什么都没做,他的下*身就已经如烙铁般滚烫坚硬了。
    今夏感觉身下被个硬物顶着,心知自己是逃不掉了,试问她又有哪次是逃掉的呢?
    陆川抵着她的额头,柔声:“宝贝,我想要。”
    那口气里,带着点孩子要糖吃的软糯,仿佛在征求她的意见,今夏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陆川得到通行证,倒是不急不躁,品尝期待已久的美食,可不能像猪八戒吃人参果那样,一口就完了,连味儿都没尝着。
    在她唇上轻啄了下,他问:“你不在的这些天,有没有想我?”
    今夏挤出朵笑:“有。”
    “骗子。”陆川咬了她唇一下,加了些许力道:“你肯定没想起我来,你错过火车,都忘了给我打电话。”
    被他戳中实情,今夏也不好再编:“我那不是因为有事儿么。”
    陆川在她唇上辗转反侧:“下次再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别一个人扛着。”
    今夏顿了顿,闷闷地回了声:“嗯。”
    陆川逐渐加深了这个吻,吸吮,舔舐,啮咬,待到结束时,今夏的嘴唇已经是又红又肿。他爱怜地轻抚着她的脸颊,那桃色的红晕,泛着莹莹光泽的双唇,此刻都成了最好的催情剂。
    伸手解她xiōng前的扣子时,他竟难得地有点紧张,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但他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同。今夏看着他一点一点地脱掉了她所有外衣,只剩下贴身的内衣裤,**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她有些羞赧地垂下眼。
    陆川把自己也脱好后,就欺身压了上来,双手和舌头大肆在她身体各处游走,点火,他知道她身体所有敏感的部位,很快就把她撩拨地有些迷乱,双腿下意识地磨蹭着他。他看着身下这具雪白婀娜的娇躯,忽然有了种念头,她这样带着些许迷离和**的模样,绝对不可以被第二个男人看到:“宝贝,以后你就跟着我,不准再有其他男人,知道吗?”
    今夏此刻明显思考能力不足,就敷衍地点了点头,陆川顺手脱掉了她最后遮羞蔽体的衣物,埋头吻上了那两团高耸,今夏无意识地呻*吟出声,那销魂蚀骨的声音刺激得陆川一个真气不稳,差点就把持不住了。
    被开发过的身体不再生涩,容易动情,没多久今夏就已经润湿妥当,陆川笑着轻啄她的嘴角:“这么快就湿了,其实你还是想我的。”
    今夏嗔了他一眼,把脸别开,没再接话,陆川分开她双腿,慢慢地挤了进去,今夏扶着他的手臂,掌心触到肌肉的线条,贲张有力。他是她第一个男人,但她从未想过,这段关系可以长久。
    陆川折腾了她很久,像饿红眼了的野兽,事后软在她身体里,死活不想出来,今夏见他那不知餍足的架势,知道他还想再来,赶紧求饶:“不做了好么?我都磨疼了。”
    陆川纠结了半晌,才勉为其难地颔首:“那留到明天早上做。”
    “……”今夏泄气,连忙从他身下钻出来穿衣服,能拖得一刻是一刻。陆川也站起来,穿戴好以后,陪她到厨房做饭。
    今夏仍是记得给他带了爱吃的酱菜,饭桌上,陆川夹了口酱菜到碗里,瞪她一眼,不悦道:“骗子。”
    今夏莫名其妙地望着他,陆川吃一口酱菜拌饭,又说:“大骗子。”
    今夏惶恐:“我哪里骗你了?”
    陆川凉悠悠地抬眼:“我第一次吃这酱菜的时候问过你,你父母身体都还好么,你怎么说的?”
    今夏汗颜:“我,我不记得了。”
    陆川哼了声:“你说都很健康。”结果她没妈,爸还得了重病。
    今夏干笑了两声:“我,我不是有意骗你的,只是觉得没什么好细说的,所以就含糊过去了。”
    “你要是早告诉我,我不就可以早点帮你。”
    今夏刨着碗里的饭,沉默片刻,才说:“我不想来博取你的同情。”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纯粹点,简单点好。况且人跟**不同,小时候她有个朋友,手指尖划个小口子也要哭着找妈,她是手腕被热粥烫到,掉了一层皮,也没落过泪。所谓性格决定命运,大抵就是如此吧,她的伤痛,不喜欢拿来炫耀,不喜欢当做博弈的筹码。
    陆川看了她片刻,也知道她其实是个硬气的人,大事上不喜欢装柔弱,就叹了口气。也罢,总归现在自己是知道了,能帮的就多帮点儿,想到这里,他忆起件事:“对了,上次我说帮你找工作的事儿,现在定了,过两天你去仁恒面试。”
    仁恒?今夏诧异地抬眼,就是那个仁恒?向南的仁恒?
    陆川见她愣着,又补充了一句:“面试就是走个过场,别紧张。”
    26、先入为主的偏见
    今夏倒是没有想到,陆川会把她安排进坐拥房地产市场半壁江山的仁恒。对她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事,至此她的事业,总算有了个宽广的平台,算是为以后的独立奠定了基础。
    不过欣喜之余,她多少有些忧虑。表面上看,在陆川的扶持下,她的生活境况相比之前,有了质的飞跃,但是往深了想,陆川借给她住的房子,那始终不是落的她的名字,仁恒肯招她进去,也是看在陆川的面子,说白了,自己就是寄生在陆川身上,倘若有天她失了宠,他翻了脸,自己就是从天堂到地狱,而这一切,都在他一念之间。
    不过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这样走一步,算一步。
    隔天接到仁恒通知面试的电话,对方清楚地告知了她时间地点和所需携带的材料,末了还特别提醒她,面试最后,会留出三分钟,由向南主席和她一对一面试。
    今夏觉着有些奇怪,按理说不需要向南亲自来面才对,可是她也猜不透这背后有什么玄机,只能硬着头皮去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也没什么好怕。
    仁恒给她安排的职位是首席建造师助理,想必陆川事先给他们介绍了她的背景,所以故意安排她在建造师身边学习。面试时,考官并没有刻意刁难,问的都是基础问题,她自己本身就在考建造师资格证,所以应对起来也很流利。快到尾声时,面试官收拾材料,都退了出去,剩下她一个人在会议室等。
    很快门口就传来脚步声,不疾不徐,今夏坐直了身子,紧张到手心有些出汗,脚下踩着绒线长达一公分的地毯,像陷在棉花里,让她脑子有点犯晕。老实说,向南在她眼里,不属于普通人的范畴,虽然她告诫自己要尽量稳住,对方也只是个人,不是神,但下意识里,她还是非常忐忑,生怕自己班门弄斧,搞出什么纰漏,会得不到这份工作。
    一个男人推门而入,今夏只瞄了一眼,就马上站起来,恭恭敬敬地朝他点了个头:“向主席。”
    向南走到会议桌前坐下,微微颔首:“请坐。”
    今夏这才敢坐,两人的位置正对着,她偷偷打量了他一眼,模样斯文,透着极浓的书卷气,比新闻图片要更有人味儿,不过怎么看怎么不像商人。
    向南也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小西装白衬衣高马尾,素颜,简单利落。
    他故意提前告诉她自己也会参加面试,就是想看看她会怎么装扮,现在看来,初步可以断定,她不是会来事儿的主。
    “简单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仁恒的主席,向南,方向的向,南北的南。”
    今夏正襟危坐:“向主席你好,我叫今夏,今年的今,夏天的夏。”
    向南温和地扬起个笑:“想必陆局长也告诉过你,面试只是走个过场,所以你不必太紧张。”
    今夏闻言,刚要放松,就觉着不对,差点中了他的套:“没有,陆局长让我好好准备,认真对待这次面试。”
    向南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她年纪不大,听潜台词的本事倒是不差:“听说你在考建造师资格证?”
    今夏点头:“是,已经通过三门考试,还差最后一科。”
    “为什么要考这个?你专业是数学,这不对口。”
    “因为建造师有前途,学好了能养家糊口。”
    向南觉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说出养家糊口这样的话有些好笑,就放下了手中的简历,不打算再问工作相关的问题。安静片刻,他忽然问:“陆局长是不是送过prada的包给你?”
    今夏茫然地抬眼,呆了半晌才回答:“是,他送过一个浅灰色的手袋和一个钱夹。不过,向主席,您怎么会问这个?”
    原来当时陆川亲自选包,是送给了她,看来对她倒是难得情长。既然陆川喜欢,那自己自然要给脸把她收进来,只不过……
    他微微地笑起来:“其实今天的面试我之所以来,是想提醒你一些事儿,人说树大好乘凉,的确如此。我这里,可以养闲人,但不养来事儿的,你听明白了吗?”
    言下之意,就是别仗着自己有后台,在公司里惹麻烦。今夏点头:“是的向主席,我明白了。”
    向南没再说什么,望着她陷入了沉默。其实今天他会来,最主要的原因,是眼前这个女人,间接和林夕有关,所以他才萌生了想来看看的念头。
    听说陆川和林夕已经见过双方父母,开始筹备婚事了。如果陆川对林夕没有感情,那这场婚姻对林夕来说,算什么?更何况,陆川明显对这个叫今夏的女人有?p>
    椋 楹笠参幢鼗岣  狭肆 担 舛粤窒 此担  还 健?p>
    今夏见向南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心里奇怪得紧,但他不开口,她又不好贸贸然说什么,只好继续端坐,视线停在他身上不合适,转来转去,最后还是落在会议桌上。
    向南察觉到她视线有些不知所措,这才意识到自己沉默得太久。挥了挥手,他轻声说:“好了,出去吧,人事部会发通知给你。”
    听他这么说,今夏这才松了口气,赶紧站起身,整了整小西装:“那向主席,我就先走了。”
    向南点了点头,会议室门重新关上的那一刻,他听见自己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里无比焦躁,至于为什么焦躁,他说不清,为什么总想到林夕,他也说不清。
    他只知道,他脑子一向清明惯了,很少有如此混沌的时候。
    *
    入职offer很快发到了她的邮箱,薪水翻倍,证明向南对陆川的诚意。今夏当天就向王明朗提出了离职,小公司没有繁复的手续,很快就办理妥当了。
    新公司办公地址在cbd商圈中心,一幢地标式的写字楼里。仁恒有数个首席建造师,今夏跟的是其中之一,算是其助理的助理,约等于打杂跑腿的,毕竟她没有相关工作经验,能有如此待遇,已属不错。
    今夏深知机会得来不易,不敢有半点怠慢,而且刚入职必须要好好表现,所以总是走得比别人都晚。对此陆川有很大意见,虽然心里理解,但嘴上总是不依不饶,最后把她拐到床上,连本带利地把气儿都撒了。
    周末休假,今夏跟陆川说好她要去看看爸爸,顺便陪他上医院透析,陆川不情愿,但还是准了,谁让他不想出现在她家人面前,自己的立场解释起来很麻烦。
    靠着陆川和沈昱的关系,今夏爸爸在干部楼透析,做完之后,她搀着爸爸的手下楼,却意外在大厅碰上一个人,她定睛一看,虽然那人穿着便服,但那身形和轮廓,确实是向南。
    平时在公司几乎没什么机会看见他,没想到竟能在医院碰着。他站在大厅中央,低头看着掌中的手机,今夏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跟他打招呼,他忽然就抬起头来,两人视线正好撞上,双方都是一愣。
    今夏首先反应过来,叫了声:“向总。”
    向南收起手机,微笑:“你好。” 视线落到她搀扶的老人身上,有些疑惑:“这位是?”
    今夏忙介绍:“这是我爸爸。” 然后对老今头说:“爸,这是我公司的领导,向总。”
    老今头和向南互道了声你好,接着他问:“领导,我闺女在单位有没有好好工作,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今夏扯了扯他袖子,低声:“爸,你以为这是开家长会呢,我都多大了,哪能随便就给人添麻烦。”
    向南倒是不介意,笑了笑:“没有,她表现很好,很勤奋。不过,您是哪儿不舒服吗,怎么上医院了?”
    老今头乐呵呵地摆手:“没什么,我来透析,老毛病了。你呢?”
    “我陪我……” 说到这里,向南顿了顿,挣扎了下才说出口:“女朋友的爸爸来看病。”
    今夏一愣,她这算是第一手八卦消息吗?享誉盛名的钻石王老五竟然有女朋友?!正惊诧间,就见一个女人挽着个老头从走廊那边过来,唤道:“向南,我爸上好厕所了,可以走了。”
    向南对今夏他们说了句再见,就转身朝那两人跑去。今夏盯了那女人和那老头一会儿,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她总以为,向南那样的人物,能陪在他身边的,也必定是个三头六臂的主,却没想到是那样普通的一个女人。
    她并不是不漂亮,只是美得过于单薄,太不惊心动魄,而且看着不年轻了,从硬件条件来说,并没有多大的竞争力。想到这里,今夏觉得那女人一定有着很好的性格,所以才能吸引向南这样的男人。
    在电梯口前,向南回头看了今夏一眼,若有所思。每个人背后都有故事,也许之前自己又先入为主地产生偏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盗文:
    为了不折腾支持我的读者,我不放防盗章节,但盗文的筒子们,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切莫自损福泽啊。
    第二十七章 误解
    公司里,关于向南的八卦很多,今夏算是开了眼。茶水间里道听途说,原来想追他的,什么样路数的女人都有,最多的是女明星,然后是主持人,媒体记者,舞蹈演员……
    众多女人追逐一个男人,这不是竞争,而是一场战争。
    而关于向南已经有女朋友的消息,今夏始终守口如瓶。感情是别人的事,当事人都没出面澄清,她自然不会傻得去抖出这个事实。
    站在可以俯瞰大半个京城的高度,落地窗前,向南盯着手中那张烫金色请帖,上面娟秀的字迹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此刻却像针尖一样刺痛他双眼。他从来不知道,当看见她的名字,和别的男人一起印在喜帖上,就像是有谁扼住了他咽喉一般窒息。
    陆川,林夕,敬备喜宴,恭请光临。
    窗外正飘着鹅毛大雪,入冬后第一场。他将请帖放回桌面,接通秘书电话:“晚上的预约帮我全部推掉。” 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快下班时,今夏收到一束红玫瑰,卡片上写着简单的一句话:祝你生日快乐。
    没有署名。
    她新公司的地址,只告诉了好友孙雪梅,但她寄的生日礼物,在早上已经收到了,那这花是谁送的?
    思来想去,她觉得最有可能送花的人,应该是陆川,毕竟他知道自己公司的地址,只是她不曾发觉,原来他有这种浪漫细胞。
    稍微加了会儿班,走出公司,天已经黑了,雪仍在下,眼前一片银装素裹。她抱着玫瑰,朝双手哈了口气,准备冲向公交车站,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来电人赫然显示着陈之城。她接通电话:“喂?”
    “花收到了吗?”
    今夏一愣:“是你送的?你怎么知道我地址?”
    陈之城笑笑:“我问的孙雪梅。生日快乐!”
    今夏安静了片刻,才轻声说:“谢谢。”
    一年365天,他记得她生日的那天。世间无数种花,他独独送她红玫瑰。他在满天星辉下,对她说过喜欢……
    她忽然就鼻子一酸,有点想哭。
    陈之城声音温柔,像春天森林里的风:“别跟我客气。”
    今夏嗯了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陈之城又说:“听孙雪梅说你跳槽去仁恒了,刚去新公司,工作一定很辛苦。你不要太拼了,注意身体,晚上早点休息。”
    今夏又嗯了声。
    “……那我就不打扰你过生日了,再见。”
    “再见。”
    挂上电话,今夏站在原地,迈不开步子,怀中那一簇火红的玫瑰上,撒满了洁白的雪花。她盯了那花一会儿,又抬起头看天,纷纷扬扬的大雪,晃晃悠悠地从天空飘落。
    雪的命运,注定是融化。
    她很羡慕这样简单的因果关系。
    多年前,她以为自己将来会做一个理论数学家,谁也没想到现在是这种命运。多年前,她以为陈之城绝对不会喜欢自己,谁也没想到竟然是由他来表白,再由她来拒绝。
    她微微叹了口气,老天爷一定是个孩子,这么爱开玩笑。
    向南乘车经过公司门口,看见今夏抱着束玫瑰伫立在大雪里,抬头望天,身上,已经积满了薄薄一层雪花。他让司机靠边停车,走了下去:“怎么站在这儿,也不回家?”
    今夏闻声,看向来人:“向主席。” 她有些尴尬:“我刚在想事情,一时忘记了。”
    向南扫了眼那束花:“陆川送的?”
    今夏摇了摇头,嗅到些许酒味儿。她注意到他说的是陆川,而不是陆局长。
    向南安静地看着她,原本他跟她,没有交集,但陆川和林夕的婚姻,却将两人间接牵连起来。加之上次在医院意外相遇,让他多少猜测出她和陆川走在一起的原因:“上车,我有话问你。”
    今夏微愣,还是跟着向南上了车。司机没有得到行驶指令,依旧把车停在路边。
    车厢宽阔,今夏仍有些局促:“不知道向主席想问什么?”
    “你喜欢陆川?”
    今夏摇头,瞥见酒座上一杯黄澄澄的酒,只剩下盖着杯底的量。
    “你喜欢他的钱?”
    今夏更正:“我需要他的钱。”
    向南打量了她几眼:“陆川对你不差,怎么会不喜欢他?”
    今夏看了看手中的花:“我有喜欢的人。”
    “送你玫瑰的人?”
    今夏点了点头。
    “如果有条件,你会离开陆川?”
    “会。”
    向南沉默片刻:“那你会去喜欢的人身边?”
    “向主席,您似乎有心事。”
    向南端起酒杯,喝掉剩余的威士忌:“所以要你陪我聊会儿。”
    今夏安静了很久,渀佛过了一个世纪:“你知道人的平均笀命是多少岁吗?”
    向南不明所以,还是作答:“没记错的话,大概是七十岁。”
    “七十岁,840个月。” 今夏轻声:“从我和陆川在一起,到我喜欢的人对我告白,中间隔了约三个月。我们错过了人生千分之三的时间,就错过了一辈子。现在的我,已经配不上他。”
    如果陈之城能够说得再早一些,这一切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向南沉吟片刻,说:“你陪我去个地方,我有个朋友要结婚,想送她些礼物,你帮我试试。”
    司机闻言,未等今夏作答,已经发动了车子。
    今夏略微点头,见向南眉头一直紧蹙,觉得好生奇怪。朋友结婚是喜事,怎么他似乎很不开心。
    她犹豫片刻,斗胆说道:“向主席,您的样子,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向南想着今天收到的那张喜帖,口气有些疲倦:“我一直以为我很聪明,什么问题都能解决,没想到我也有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
    他觉得很累,想有个人说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可以说给身边这个小姑娘听。
    今夏寻思,这肯定不是生意上的问题,而是情感问题。她想起在医院见过的那个女人,他说是他女朋友,那现在要结婚的这个女人,又是谁呢?
    “向主席,我给您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头驴,面前有两堆一模一样的干草,它很犹豫,不知道先吃哪一堆,因为两堆都一样,分量一样,新鲜度也一样,它分析来分析去,还是不知道吃哪堆,最后饿死了。其实有的时候,理性解决不了问题,驴吃干草的答案再简单不过,就是它想吃哪堆就吃哪堆呗。”
    “可是驴怎么知道它想吃哪堆?”
    今夏一笑:“抛硬币。”
    向南失笑摇头:“怎么能用这么随机的方法。”
    “不随机。当驴把硬币丢出去,飞到最高点,还未落下来之前,驴心里期望的结果,就是它想要的结果。”
    向南笑了笑,很快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今夏见他不再说话,也没再开口,由着车子把他们带到目的地。
    cartier旗舰店。向南是这的常客,侍者对他十分熟悉,反倒是跟在他身后,捧着玫瑰花的女子,让人浮想联翩。
    看了一圈,向南指了指一条钻石手链,并未开口,侍者已戴上白手套,会意地将链子取出。
    “蘀我试试。” 他看向今夏,今夏忙配合地献出手腕,侍者轻轻给她戴上,灯光折射下,一水儿的璀璨。
    向南伸手,指尖托住她手腕,细细欣赏。白皙,细腻,和林夕很像,手链若是戴在她本人手上,也必定如这般好看。
    门口吱呀一声响,陆川推门走入,林夕跟在身后,婚礼在即,两人都忘了买戒指。
    却没想到,他看见的,竟会是眼前这幅景象。
    今夏抱着束红玫瑰,向南托着她手腕,上面戴着条亮晶晶的链子,两人说着什么,根本没留意到有人进来。
    陆川xiōng口像是有什么猛然炸开,他快步走上前去,把今夏的手从向南那里夺了回来,紧紧攥在手心,语带讥诮:“向主席,什么时候你的爱好变成撬人墙角了?” 这又是送花,又是送钻石,是何居心?!
    向南正欲解释,余光瞥见门口站着个人影,熟悉的轮廓,他朝那个方向望去,瞬间僵住。林夕安静地站在门口,还是那张过分美丽的脸,却比以往消瘦。
    眼神在空中对接,向南心里一惊,那双曾经光彩夺目的眼睛,此刻灰蒙蒙一片,犹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她就那么轻轻地扫过他,转身便走了出去。
    向南拔腿想追,脚步却在下一个念头硬生生止住,他不爱她,所以他什么都不可以做。
    陆川不等向南回答,也忘记了自己来cartier干什么,拽着今夏的手就把她拖向门口,今夏踉跄地跟在后面:“等一下,我手链还没摘。”
    陆川从鼻孔里哼出一声:“还摘什么,向主席都舍得送你了,你难道还不敢收?!”
    今夏回头望着向南,眼神里写满无奈,向南略微颔首,示意她放心离开,手链的事不用顾忌。
    陆川一口气将她拽到车子旁,拉开车门,蛮横地把她攘了上去,跟着坐到驾驶座,一脚大油门踩下,路虎嗖地飙出。
    一路沉默。
    陆川像是梗了根鱼刺在xiōng口,扎得他疼得慌。今夏安静地看着窗外急速后退的街景,心知他在生气,却并不想主动解释。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不需要对他觉得抱歉。
    车子开进地下车库,停稳之后,今夏欲推门下车,却发现车门纹丝不动,她回头看着陆川:“怎么不开门?”
    陆川扭过头,视线刀刃一般锋利:“你和向南,是什么关系?”
    “能是什么关系,他是领导,我是员工。”
    “你当我弱智?” 陆川说话间,放低了今夏的座椅,跟着一个起身,压到她座位上将她推倒,怒火濒临爆发边缘:“你知道向南手底下,有多少员工,偏偏就带你去卡地亚?这串手链,少说几十万,他就舍得送你?!”
    今夏望着那张悬在她正上方的脸,从他眸子里,她似乎读出了——恨意?正要开口澄清,陆川就狠狠掐住了她手腕,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你让他,碰了你?”
    今夏摇头:“没有。”
    陆川冷笑,抓过她怀里那束碍眼的红玫瑰,一把扔到驾驶座:“没碰你就舍得在你身上砸几十万,你可别告诉我,他喜欢你。”
    今夏仍是摇头:“他不喜欢我。”
    陆川用力拉下她羽绒服的拉链,女人从男人那里得到东西,两个途径,要么感情,要么身体:“你倒是长本事了,多少女人削尖脑袋都要不到的男人,你却可以又收花又收钻石!”
    今夏见他在解她的牛仔裤,知道他想在车里办了她,有些慌神,赶紧解释道:“那个手链不是送我的,只是让我去帮他试试。”
    陆川冷笑,抓住她脚腕,脱掉雪地靴和绒线袜:“帮他试?向南找不到女人,需要你帮他试?!”
    今夏坐起身,企图挣扎,陆川顺势把羽绒服从她身上拽了下来,抓住她所有毛衣和保暖内衣的下摆:“红玫瑰都抱上了,你还有什么好解释?!” 话毕,他用力向上一拉,硬是将厚厚几层衣服一次性剐了下来:“他怎么不送你康乃馨,不送你百合花,偏偏送红玫瑰?!”
    今夏被扒得上身只剩文xiōng,下意识抱起双臂:“花不是向南送的。”
    陆川手一顿,挑眉,恶狠狠地将她重新推倒:“这么说,你除了向南,还有别的男人?!”
    今夏慌张摇头,眼神虚晃:“没有。”
    陆川察觉她不敢直视自己,像是被说中心事,气得连她内裤和牛仔裤一起扒拉下来:“你晚上伺候我,白天还有力气伺候别的男人,定是我让你还不够累。” 他脱掉她的内衣,一把扔到后座,眼神冷冽:“以后我不会再犯这种错。”
    今夏一丝*不挂地躺在他身下,只有手腕还挂着那条亮晶晶的链子,陆川死死盯着眼前的躯体,细滑如白玉,滋润若羊脂,xiōng腰的曲线,诱惑地蜿蜒,这样美好的身体,不想让第二个男人看见的身体,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专属于他?!
    “送玫瑰是吧?示爱是吧?!” 陆川舀过那束花,一把揪住花瓣扯了下来,扔到空中:“我让你送!”
    今夏眼前下起纷纷扬扬的花瓣雨,飘落在她脸上的残片,还留有余香,她不知怎么了,眼眶慢慢酸涩,感到滚烫的眼泪从眼尾滑出,悄无声息地落进她耳畔的发丝里。陆川把揪剩下的残枝丢到后座,她身上盖着星星点点的红花瓣,像是一道恭敬呈上的盛宴,他不假思索地就低头吻上了她的唇,舌尖直奔熟悉的敏感点:“他们吻过你这里?”
    今夏不答,他泄愤似地舔咬,像是想洗刷掉什么,大手握住她的丰盈?p>
    父谷啻曜哦ザ说逆毯欤骸罢饫锼 且裁  俊?nbsp;说完重重地掐了一下,今夏唔地出声,任由他舌头在她嘴里扫荡,不迎合,也不拒绝,只是僵直地躺着。
    陆川用膝盖顶开她大腿,手滑到她身下,从缝隙里探进去,分开两瓣,手指插了进去,紧*窒的内壁立即绞住他指端:“这里他们也进来过?” 今夏下腹一紧,仍是沉默,他手指恶意地来回进出,引得她本能地弓起身子,陆川就势吻住一团丰盈,一手解开裤子,□早已蓄势待发,他这才想起,车内没有避孕套。
    瞬间犹豫,下一秒他便挺身刺了进去,无所谓,他只想要她,尽快地,彻底地,疯狂地,无休止。
    高*潮来临,灼热的液体奔涌而出,尽数洒在她体内,他趴在她身上喘息,身体严丝合缝,交换着体温,车内,一片旖旎。
    但还不够,还不够。
    他从她身体里退了出去,把她从座位上拉起来,直接把羽绒服套在她身上,开门,下车:“穿上鞋出来。”
    今夏光着脚踩进雪地靴,拉好羽绒服下车,有些木然。陆川拽着她手腕,将她拉进电梯,进屋后,他直接把她抵在玄关的墙上,拉链一开,里面又是风光一片:“我曾经告诉过你,沾上别人口水的东西,我不会要。你一定,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今夏盯着他,面无表情:“我没有跟你以外的男人睡过。”
    陆川沉默片刻:“我很想相信你。” 且不论那花,向南会送她这么贵重的首饰,不就是睡过以后的补偿。
    很想相信,意思就是不信,今夏从不知道,原来他可以如此蛮不讲理。
    不对,他对待女人的逻辑,一开始就是简单而粗暴,是她自己忘记了,被他之前温柔的假象所蒙蔽,却忘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微微地笑起来,带了几分轻佻和妩媚:“既然您觉得我弄脏了,不如我们就这么算了?” 她忽然觉着有些累,想放弃。
    陆川勾起嘴角,冷冰冰地睥睨着她:“你以为这场游戏,可以由你喊停?” 她就如同一只寄生虫,他是她的宿主,离开他,她死路一条。
    只是他更气的是,她可以这么轻松,甚至随便地说出算了,他自问这么些年,没有对一个女人,像对她那样上心和在乎,可是很明显,这个女人从头到尾,心都没有放在他这里。
    今夏一点一点地收起笑容,沉默地望着他,陆川脱掉她的羽绒服:“既然你知道你的处境,那就要学乖一点,以后不可以再惹我生气。”
    今夏垂下眼睫,那一刻她明白了,她一定得想办法离开这个男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软肋,并打算以此作为要挟。内心深处,她曾天真地想过,如果他对她有情,能否站在她的角度蘀她考虑,现在看来,他不仅不会,反而会以此为筹码,禁锢她的自由。
    这世上,有人因为懂得而慈悲,有人因为懂得而残忍,那些因为懂得而残忍的人,会更残忍,更会残忍。
    陆川脱掉自己的衣物,欺身压了上来,抱住她臀瓣将她托起,双腿拉到他腰上环住,从下方进入,狠狠地抵着墙来了一次,之后就着这个礀势,将她抱回卧室,又不知道折腾了她多少回。他是真的在实践自己的诺言,要将她累得不能再伺候第二个男人。
    事后今夏蜷成一团,脸埋在枕头里,一动不动,陆川见她仍是背对自己,觉得异常烦躁。抓过被子蘀她盖上,他翻了个身,也是背对着她。
    通往男人心的路,是胃,通往女人心的路,是yīn*道。
    他自问在通往她心的路上,不知道走了多少回,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她去仁恒,不过很短一段时间,竟然就和向南勾搭上了,难道她就一点也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焦躁地想着他们的关系,快到早上他才睡着,片刻后手机闹铃响,他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上班,走到玄关顿了顿,又转身折了回来。
    轻轻推开卧室门,被子隆起一小团,她仍在睡,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想看看她。蹲□来,他才看清,她紧皱着眉,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嘴唇发白,身子似乎有些抖。
    他心一沉,忙伸手探向她额间,一片滚烫。匆匆找出衣服蘀她穿上,他抱着她冲出家门,今夏靠在他怀里,眼前一片模糊,呼吸渐重,思绪陷入黑暗之前,她听见耳边有个愧疚的声音:“对不起,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