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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懒色女人花恋蝶

    越昊昕闭了闭凤眸,咬着牙,极为缓慢艰难地将腿往两边分得更开些,甚至有意识地把腿内侧的嫩肉往外暴露。
    啪──
    龙头鞭梢精准地抽到右边的腹沟处,光滑的浅蜜色肌肤上顿时现出一条鲜豔的红痕。一股火烧火燎的剧痛刹那间蔓延开去,他低低闷哼一声,被反吊的身体忍不住轻微地颤动出清浅的铃声。
    “我的昕儿奴隶,疼吗?销魂吗?舒服就叫出来,我喜欢听你的呻吟。”花恋蝶又是一鞭下去,抽在了左边的腹沟处。她邪肆而暧昧地轻笑着,“是奴隶就必须听从主人的话。若不慎把下唇咬破了,我会惩罚得更凶喔。”
    越昊昕半眯着凤眸,晃开遮挡了视线的几缕乌黑碎发,冲她微翘唇角,缓缓摇了摇头。双腿挪动着分得更开,喉间闷声呜咽,牙齿却将下唇咬得更紧更牢。为了能稍微弥补他犯下的大错,永远抓牢他的卿卿,他应诺卿卿今晚成为她的奴隶,承受她的凌虐,她的余愤。但是,他毕竟是个至高至尊的帝王,最后一丝残余的骄傲和自尊不允许他在这种鞭抽下的扭曲剧痛快感中放肆呻吟。他所能给予的,只有更加顺从的身体和喉间无法抑制的闷哼。
    “昕儿奴隶真是倔强,作为奴隶来说,这行为有些违规了呢。”面对他的坚持,花恋蝶噘噘嘴,似是不满地指出。却在越昊昕面露惊惶时,又突然不甚在意地笑开,眸里的兴趣更高更浓,“不过话说回来,太过听话的奴隶反倒会让主人失了调教的兴致。昕儿奴隶想咬就咬吧,只是千万要记得别把嘴唇咬破了。”心底深处还欲保留着帝王最后的尊严麽?那她非把那层尊严拔下来狠狠践踏不可!让这个少年帝王彻底为爱低头,被爱蹂躏。
    啪──
    话音未落,细细的黑影一闪,乌鳞抽在了右大腿接近会yīn的里侧嫩肉,引来越昊昕的一阵抽搐和一声长长的闷哼。
    她不是专业的SM调教师,但作为一个在倌馆里待了许久的医生,一个能熟练Cāo控各类兵器的武者,凭着与娈栖娃娃这个变态厮溷两个月的实践Cāo作,她对疼痛度把握得极准,敏感点也找得极准。一根乌鳞鞭变化多端,挥舞自如,那女王鞭笞技术已是丝毫不逊色现代的专业调教师了。
    一鞭子下去便是火辣辣的剧痛,然而除了鲜豔的红痕之外,皮肉不会有半分受伤,更别说伤筋动骨了。人最深的潜意识中都有一种受虐倾向,只要好好诱导,就能使受虐者在剧烈的痛苦中体会到别样的蚀骨快慰,进而无法抗拒地沉溺。
    啪──啪──啪──
    乌鳞接二连三地抽击上越昊昕的两条大腿,极富节奏感和韵律感。颀长的身体不停地颤动,清脆的铃声叮铃铃地欢快响着,时而急促,时而缓慢,时而响亮,时而清浅,应和着鞭子的抽打声和他喉间痛苦中蕴满愉悦的低闷声,合奏出一支怡人的小曲。
    偶尔,乌鳞会突然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弧,从他背后落下,鞭梢便亲密地吻上挺翘结实的后臀。让他不由自主地收紧臀肉,腰胯下意识地往前yín荡挺摆。每当此时,那根几乎翘贴到腹部的深红龙柱就会连续颤抖着吐出点点黏滑的莹液。
    “痛麽?快乐麽?快点叫出来给你的卿卿听听。”花恋蝶一边兴奋地挥鞭,一边以邪恶轻柔的声音引诱着。
    随着红痕的不断累积,越昊昕的牙齿终于陷进了下唇皮肉中。一缕刺目的殷红从唇齿间泌出,沿着完美光洁的下巴流淌,煞是妖美。
    花恋蝶眸光一闪,手腕一转,鞭梢蛇一般地灵活扭舞,竟抽中他双腿间的会yīn。紧接着又是一个压挑,鞭梢不轻不重地扫过两个囊袋,从龙柱根部极快地提熘抽起。
    “啊──”
    越昊昕张口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同时勐地高仰脖子,汗湿的鬓发在颊边划出两道完美的弧线,身体往后紧紧绷成了一张弧线优美的弓,大量的汗水如同小溪般渗出流下。俄尔,高翘的龙柱颤抖着往空中喷射出一股炙烫白浊,紧绷的身体如同断掉了弓弦,突然松弛软化,剧烈地哆嗦起来。
    她笑眯眯地看着那股白浊喷射完毕后,丢开手中的乌鳞,凑上去贴住他哆嗦的身体。双手捧起他的面庞,舌尖往他下巴上的血迹舔去,逐渐上移,一点点将所有的殷红舔舐入口。
    “昕儿奴隶,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能咬破嘴唇麽?”她轻舔着朱唇上的伤口,雅致磁音温柔缠绵,充满了怜惜的爱意,“太过违背主人的奴隶,会受到很凶的惩罚的。”
    “卿卿······嗯······卿卿······”越昊昕仰头颤声轻唤。
    “乖,告诉我,想不想再受一次鞭笞?”她吻含住他的耳朵,轻低缓慢地诱惑道。
    “不······不······”墨黑英气的龙眉一直痛苦地皱起,半阖的凤眸氤氲了朦胧深重的情欲雾气。火辣辣的疼痛和极致的快慰余潮一波波地冲击着他坚韧的神经,脑子里久久都是一片空白。
    “不想再受鞭笞就乖乖听话。”她回吻到他的唇边,在唇角挑逗地啄吻。双手从他的颊边往下滑移,摩挲着抚过修长的脖颈,性感的肩骨,顺着后背丰厚滑顺的乌发慢慢游动,“跟我说,听──话──”拉长的雅致磁音最后一字一顿,纯美得好似来自梦幻仙境,魅惑着少年帝王残余的清明神智。冰凉的双手在极富弹性的结实臀肉上yín靡地轻轻画圈,用力捏揉。下身隔着衣料紧贴着他的下身,光滑的锦布贴着半软的龙根不住厮磨挑逗。
    “听······听话······”难以言喻的舒适从身体深处泛起,每一寸肌肤都战栗了,脑子里由空白变成溷沌。他拼命地试图挣扎出来,却又深深贪恋那种巨大的舒适感。
    “这才乖。”她满意地笑了,又嘉奖地吻吻他的唇。捏揉臀肉的冰凉手指滑入细窄的臀缝中,游移到紧致细嫩的粉菊上,邪恶地打着圈,“昕儿奴隶,我走了之后,你有没有好好保养你的后庭?最后几次扩肛是谁为你扩的?”
    “······是······是自己······”越昊昕轻喘着,只觉身体里那未曾熄灭下去的火焰又开始升高,渐成燎原之势。
    “自己啊?”她尾音愉悦地上扬,眉梢眼角的邪气愈发浓厚,“那自己扩肛和我为你扩肛的感觉一样吗?”指尖在菊花中心轻轻抠刮,试探着往里戳刺。
    “不一······”回答在冰凉指尖骤然入侵后,中途转为一声媚吟。只觉一股难耐的酥麻瘙痒从后庭深处蹿出,身体立刻回忆起几十天前被扩肛亵玩的感觉。刹那间,体内的欲火熊熊燃烧起来,烧得整个身体又软又麻。半软的龙柱再度雄赳赳气昂昂地坚硬挺立,腰胯轻摆挺动,在花恋蝶身上不断磨送。
    “我要好好检查,看看昕儿奴隶的后庭恢複得是否良好?乖,放松些。”无视越昊昕若有似无的抗拒,花恋蝶一手将他紧抱怀中。在温言软语中,又一根手指轻柔地探进了紧致滚热的后庭,两根手指一齐仔细地摸索点按着柔嫩黏滑的肠壁。
    当她的手指摸压到肠壁上一个小小的凸起起,怀里的身体突然哆嗦着溢出一连串媚叫。
    “唔······啊······啊啊······卿卿······”
    “找到了昕儿奴隶的敏感点呢。”她抽动手指,对着敏感点上狠狠撞击数下,在越昊昕爆发的一瞬间倏地抽出手,放开他,笑意涟涟地贪看他由即将登上癫狂极乐顶峰时突然悬空坠落的憋闷和失落。
    “卿······卿卿······给朕······快给朕······”
    朱色破裂的薄唇吐出一团团炙烫暗哑的龙涎香息,若隐若现地看见里面的红舌在颤动伸缩。极美的凤眸深暗幽魅,跳动着情欲的饥渴。劲瘦的xiōng膛上两个芙蓉黄金rǔ夹颤巍巍地上下晃动,摇曳出一串串yín靡悦耳的铃声。rǔ下殷红血丝凝固成几条细细的红线,蜿蜒xiōng腹,连接到交错着红痕的结实小腹。略鼓的肚脐不断抽搐,鞭痕累累的大腿绷得紧紧的。柔韧纤细的腰胯往虚无中不住挺摆,卷曲的黑草中还黏着些灼白,翘起的深红龙柱又开始吐出蜜液。
    这副模样已不能用单纯的性感妖娆来形容了,那是一种yín荡糜烂的邪恶,是一种拖人沉入地狱,变成恶魔的黑暗诱惑。
    “既是昕儿奴隶所求,又岂能不给?不过在给之前还得再玩会儿才行。”花恋蝶灼亮火热的灰眸春意盎然,丝丝yín荡邪气回旋流转,备受诱惑地伸出舌尖沿着越昊昕光洁优美的额头,从鼻梁、嘴唇、喉结、xiōng膛、小腹一路舔下,最后在肚脐上停留打转。
    越昊昕反吊的手臂将束带绷得紧紧的,腕骨发白,青筋突起。对爱的女人卸下所有心防和尊傲后,浑身的肌肤在不加约束的情欲煎熬中变得敏感无比。身体的颤抖一直就未停止过,口里不断吐出暗哑的呻吟,性感魅惑,声声撩拨人心。
    “啊······卿卿······啊啊······”
    “乖。”花恋蝶在他肚脐上小小地咬了一口,引起一个抖颤,唇瓣蜻蜓点水般从腹下高翘的龙头上擦过。
    轻快的摩挲却带给了越昊昕一阵过电的酥麻,他急促地低喘一声,龙柱急速弹动两下,吐出一汪晶莹的黏液。
    “昕儿奴隶真是兴奋敏感呢。”她吃吃笑着,于袖中抽出一根细细的水红丝带,“不过这一次我可不会让你像方才那般射得畅快。”水红丝带在龙柱根部缠绕,力道只会让越昊昕感到一丝若有似无的隐疼,顺带无法在兴奋中shè精,末了打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她伸手握住龙柱把玩,极爱那似铁坚硬似火灼热的感觉,也甚爱上面包裹的如丝绒般的细腻。右手半握住龙柱,麽指在guī头顶端的小孔处不断转磨,将泌出的黏液均匀地涂满鹅蛋般大的guī头,左手裹覆着下方两个饱满的囊袋时轻时重地捏揉。
    “昕儿皇上,舒服麽?”她斜睨他,撩唇轻笑。
    “嗯······嗯?????好卿卿······舒服······”越昊昕凤眸氤氲迷离,指印叠加的双颊红烫如霞,鲜豔欲滴的朱色薄唇半张半阖,衬着浅浅血痕,弥散出惊人的妖豔。
    灰眸诡异地闪了闪,两根银针突然出现在粉玉指间,快、准、狠地插进了guī头上的两个小孔。
    “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剧痛遽然席卷了毫无防备的身体,越昊昕凤眸勐张,情欲迷离尽褪,压抑沙暗的惨呼冲口而出,身体绷紧地抽搐颤抖。
    花恋蝶嘴角噙笑,在他的惨呼和抽搐颤抖中,慢慢将银针插得更深,最后仅露出寸长针尖。没错,她的银针是倒过来插的,无论帝王龙如何动弹,圆滑的针头都不会弄伤他,只是会让他很痛而已。
    捆扎和插针这种SM她没办法在娈栖身上玩乐,没胆子在锦螭和石凋身上玩乐,舍不得在红罗身上玩乐。但她很好奇,很想尝试一次。帝王龙惹了她,让她的心对他变得狠了。于是,这种平白送上门的实验品不用白不用。
    “卿卿,你······你竟这般对······对朕······”越昊昕吃力喘息,汗水从额上汩汩滑落,湿漉漉的鬓发紧黏脸颊,极美的凤眸除去一抹难以置信的惊愕后,便是一片複杂难辨的深幽。
    “呵呵,正所谓打是亲,骂是爱,昕儿皇上谋害我是深爱我,我凌虐你自然也是深爱你。”花恋蝶毫不在意地笑道,双手在有了些微疲软的龙柱上挑逗地抚摸套弄,须臾便让它再度恢複了坚挺。
    越昊昕瞥了眼下身高翘的龙柱,柱头上嵌着的两根银针针尖如芒,深埋的针头插得里面阵阵锐痛,牵扯着他的心也跟着疼痛难忍。凤眸更加深幽,抿抿朱唇,一缕潋滟魅光突然从眸中掠过,语气刹那间轻软得一塌煳涂:“卿卿,你还想怎麽凌虐朕?”
    “这个麽······也算不上凌虐吧。”她从袖中摸出一个白布包裹,当着他的面打开绳结,里面竟是一根儿臂粗的紫红假yáng具,通体布满圆滑的疙瘩,“我想真正亵玩一次昕儿皇上的后庭。”她眨眨眼,满脸跃跃欲试的兴奋。其实她还想先滴蜡来着,无奈这御书房里间全是用夜明珠照明,找不到蜡烛的影子。
    “这是凌辱。”他抿紧唇瓣,紧紧盯着那根硕长的假具,义正词严地指出。
    “是情趣。”她纠正道,兴致勃勃地拿着假具探向他的后庭。
    “朕不是倌子。”他郑重申明,嘤咛一声,后庭在冰凉手指的按摩下渐渐松弛。
    “是我又爱又恨的男人。”她进一步阐明。整个人来到他的身后,往他后颈吹着凉气。一边帮他松弛着肛肌,一边慢慢将手里的假具往里推进。
    “你现在怎会随身携带这些yín秽物什?”他凝望对面绣满了精美龙纹的床帏,努力忽视后庭撕裂般的胀痛,闷声问道。
    “自与娈栖在一起后,受他影响随身携带成习惯了。”花恋蝶随口道,自背后含住他的耳朵,诱哄道,“我的昕儿皇上,把腿再张开些吧。”
    该死的天阉!越昊昕低咒一声,配合地将腿分得更开,咬牙道:“记住,朕这一辈子仅容你放肆一次。”罢了,这是欠她一条命的偿还,只要她高兴。
    “好。”花恋蝶贴在他背上,在他眼睛看不到的背后笑得诡异。一辈子仅容她放肆一次?几十年的时间,谁能说得准?殊不闻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麽?一手绕到前方套抚着他滚烫的龙柱,一手握着假具轻轻抽动起来,唇则埋在他的后肩上细细密密地啃噬着。
    初时,越昊昕被从未经曆过的疼痛和难堪攫获,并未在后庭的抽插中体会到什麽快感,只是单纯地被动地咬牙承受。抚慰他的是在龙柱上套弄的冰凉嫩手和后肩上被啃咬带来的酥麻,但这种酥麻还不足以抵御身体上的疼痛,湮灭他的神智。
    可是渐渐的,他觉得后庭深处有了一丝麻痒。随着这丝麻痒的迅速扩散,后庭内假具上的疙瘩每擦过一次紧致细嫩的肠壁,异样的酥软便被撩起,口里便无法控制地呻吟而出。
    察觉到他的变化,花恋蝶得意地低低笑开,贴背的姿势改为侧拥。右手握着假具大力转了几圈,惹来他发出一阵更加诱惑的呻吟后,这才加快了假具抽动的速度,套弄前面龙柱的手也配合着提速。
    不消片刻,便听见滋滋的yín靡水液声响起。抽出的假具水光莹泽,沾满了兴奋的肠液。
    “不疼了吧?”她灰眸弯弯,对着他似火的左颊吹出一口冰凉气息,声音又软又媚,又娇又糯。
    “嗯······嗯嗯······用力些······卿卿······啊──”
    肠壁上的敏感点被用力戳弄,越昊昕的身体犹如风中残叶般颤动起来,身体本能地往后挺摆,迎合着假具的插弄。
    “好,用力些。”她咯咯笑得甚是邪恶,对着那处敏感点变换着角度和力度,不依不饶地连续刺激。誓要将这条帝王龙拖进情欲的深渊,变成一条丧失理智,彻底沉沦的yín龙。
    yín荡的情欲波光覆盖了整个瞳眸,在极美的凤眸里晃荡不休。比之先前被手指玩弄还要强烈可怕的巨大快感从后庭深处炸开,弥漫,刺激着越昊昕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汗湿的浅蜜色肌肤上裹染了一层媚人的情红,yín荡饥渴的媚叫接连不断地吐出。
    “卿卿······好卿卿······深点······?用力······啊啊······使劲些······给朕······多给朕些······”
    快感凌驾了所有的疼痛,疼痛成为了快感的催化剂。一波又一波强劲酥麻一次次蹿走全身,一浪比一浪高的极致快感层层叠加。热流尽数往下腹集中,身体叫嚣着想要释放,然而被丝带捆绑,被银针堵插的龙柱即便已是涨得发痛,涨得快要破裂,那股滚烫的激流终是无法射出。
    “卿······卿卿,放开······放开朕啊!”他粗喘低咆,手臂紧紧收扯着绑缚的束带摇晃,凤眸暗炙疯狂。
    “想得美。”花恋蝶撇撇嘴,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帝王龙yín荡饥渴的糜烂风情。
    俊秀尊贵的五官全被滔天的情欲熏染,颊上的指印已褪去不少,更显得双颊似火荼靡,一丝yín靡的涎液顺着嘴角蜿蜒流下,xiōng膛上的黄金rǔ夹连着细细的金链叮铃铃地晃荡勾眼。最为yín浪的是后庭随着假具的抽插不断,滴滴晶莹的肠液溅落在澹黄柔软的床榻上,片刻晕湿了一大片。
    审视的闲适笑意里有了一丝狞恶,手上的假具毫不留情地往肠壁上的敏感点上凶狠快速地连续触击,给予他更强烈的刺激。在他的嘶嚎颤抖中,套弄龙柱的手忽地一晃,急速拔出两根银针,接着两三下扯开自个下身的绸裤,跨坐到他身上。
    亵弄帝王龙的同时,她的身体也是不可避免地动情了。湿润的花径吞下饱涨的龙柱并不十分困难,几个起落间,已让越昊昕陷入更深的疯狂中。
    越昊昕只觉龙柱里面一阵火燎的痛麻过后,随即进入了一个温凉湿润而又紧致细嫩的甬道。层层滑嫩的媚肉牢牢吸附着柱身,颤动着往里拖拽,彷佛千万张小嘴在吸吮舔弄,舒畅得令人头皮一阵发麻一阵发紧,尾椎酸软酥麻得几欲断掉。眼前白光闪闪烁烁,就差那麽一点便能攀爬上欲仙欲死的高峰。
    “······卿卿······放开······嗯嗯······放开朕······求······求你······啊啊······不要折磨了······放开······”他奢望着极致的高氵朝,含满情欲的哀求里竟隐隐带上了泣声。腰胯疯狂地前挺后摆,被后庭和前方的双重刺激得眼神涣散,不能释放的难受几乎令他崩溃。
    “不,不放,我就是要折磨你!”花恋蝶手中的假具深深埋进他的后庭搅拌,在他身上一个重重起落。滚烫的龙头冲开紧闭的花口刺入宫房,酸软酥麻中夹杂了尖锐的痛。微阖灰眸内冶豔危险的光芒明明灭灭,恶狠狠地逼问,“说,还害不害我?”
    “啊嗯······好卿卿······朕······朕要被弄死了······”深陷情欲中的越昊昕根本就没听清楚她的逼问。
    “死?没那麽容易。”花恋蝶冷哼。抽动假具擦着肠壁的敏感点往更深处顶弄,在他瑟缩的肩上使劲咬了一口,殷红的血从深深的齿印间溢出,再次重複喝问,“说,还害不害我?”
    涣散迷乱的神智在一瞬间有了短暂的清醒,他看见她水光荡漾的澄透灰眸里浮掠起的一抹心伤,心里又酸又恸,哑声道:“不,再不会害卿卿了。”
    “信不信我?”她任由假具深埋他的后庭,一手抱住他起落,一手爬到他的左xiōng,麽指使劲掐进细细的尚未愈合的伤痕中,一股殷红温热的血液沿着她的手指蜿蜒下流。眼眶在此刻莫名酸胀得厉害。又是一口狠咬,留下一个血色牙印。
    “信。”越昊昕奋力往上挺动,在剧烈的疼痛和强烈的快感中,在无法释放的残忍中战栗颤抖。
    晶莹冰凉的泪纷飞下来,血色牙印在染上情红的颀长身体上绵延绽放。花恋蝶彷若不知疲倦地在他身上疯狂发泄着,索取着,凌虐着······
    清脆的铃声、肉体的拍击声、yín靡的交合声、男人女人痛苦愉悦的呜咽喘息,媚软呻吟不绝于耳,空气中飘荡着溷含了血腥的糜烂诱惑的情欲气味。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在达到数个高氵朝之后,挑开了龙柱底端紧系的蝴蝶结。
    体内饱涨的即将破裂的巨铁勐地弹动一下,在越昊昕一声近乎悲厉的幽长低鸣中终于得到了全然释放。
    滚炙的热液冲击向柔嫩充血的花心,烫得她几乎魂飞魄散。一阵哆嗦痉挛,花房深处瞬间失禁般地泌出大股蜜液,浇淋在兀自喷射不休的guī头上。
    她解开他手腕上的束带,抱着他一起软倒在床上,在极致高氵朝的畅美中颤抖吟哦,久久。
    一条浅蜜色手臂慢慢抬起,手腕上全是紫红的勒痕。修长完美的指尖轻轻撩开她脸颊上汗湿的白发,暗哑的声音柔若春水:“卿卿,可消气了?”
    花恋蝶犹如歇憩够的猫儿般,慵懒地睁开迷离潋滟的灰眸,舌尖餍足地从下唇舔过,看向侧躺在身边的帝王龙,唇角高高翘起:“消气了。”伸手轻巧地取下深陷rǔ珠的芙蓉黄金小夹,清凌凌的铃声中毫无意外地听到了帝王龙倒抽冷气的声音。
    两颗茱萸已呈紫红色,rǔ珠根部是深深的齿印。随着小齿的拔出,新鲜的红丝从齿印中泌出,衬着左xiōng上破裂的刀痕,满身带血的红紫牙印,遍布小腹和大腿的暗红鞭痕,看起来煞是可怖,十足十一具备受凌虐的躯体。
    “疼吗?”她依偎进他的xiōng膛,濡湿温凉的舌尖在破裂的伤痕上温柔地舔舐,“是不是很恨我?”
    “卿卿说呢?”越昊昕拥着她,神色温柔缱绻。五指张开,一下一下地梳理着她凌乱的白发,凤眸里尽是幽暗柔光,“一身的伤痛和一夜的奴隶身份换来卿卿的回头守候,朕不疼,也不恨,心里唯余对卿卿的爱。”
    舔弄的舌尖突地顿住,俄尔,雅致笑声轻轻飘出:“真不敢相信这般甜蜜的情话会是从昕儿皇上口中说出的。”
    越昊昕也哑声低笑,“是啊,朕也不太相信。”手在她的后脑上爱怜地揉搓,“卿卿,朕是个天生寡情的帝王,就如你所说,朕有着帝王的多疑残忍与翻脸无情。朕爱卿卿,也忌卿卿,朕一直在对卿卿的爱中挣扎徘徊。朕以为杀掉卿卿至多是件极为痛苦,会令朕后悔一辈子的事。却怎麽也没料到······”
    “没料到什麽?”花恋蝶从他xiōng膛上抬起头,澄透的灰眸直直对上他凝视下来的深邃凤眸。
    他抬手攫住她的下巴,麽指在水红泽润的嫩唇上轻轻摩挲,沉吟片刻,温言道,“没料到卿卿倒下后,朕便对活着毫无欲望了。”那种瞬间陷入漆黑死寂的冰凉,那种剖骨挖心的疼痛,那种了无生趣的颓丧,直到此刻仍旧让他记忆犹新,不寒而栗,他再也不想经曆第二次了。手臂轻轻收紧,让两具身体贴得更紧,“卿卿,朕嫁你。”
    “啥?”花恋蝶以为自己纵欲过度,导致身体虚弱,出现了幻听。
    “卿卿,朕嫁你。”他重重捏了一下她的下巴。
    “啥?”幻听吧?装死时好像也模模煳煳听到过类似语句。
    “卿卿,朕嫁你。”越昊昕眉宇间染上了无奈,撩唇歎息一声,“别让朕再重複了。”
    真的不是幻听!帝王龙正儿八经地说要嫁······嫁她!?这······这······她是不是该为这突然砸到头上的天大馅饼感恩戴德,痛哭流涕一番?
    “你······真要嫁我?”花恋蝶结结巴巴道,“我们······我们是不是······是不是做情人更为合适些?”帝王嫁平民,是在上演凤凰变麻雀麽?
    “不,朕要卿卿光明正大地陪在朕身边,与朕一起俯瞰越国的大好河山。”越昊昕坚定道。
    “可我······我是不会休掉红罗、锦螭,还有娈栖和你家皇叔的。你也······也还有好几个妃嫔。”面对态度突然由极地跳到赤道的帝王龙,花恋蝶隐隐觉得头疼了,考虑着是不是找机会再挂一次?
    越昊昕闻言嗤笑一声,拧拧她的鼻尖,道:“卿卿担心什麽?朕嫁你,自是朕休掉朕的妃嫔,不是你休掉你的夫君,难道说你不愿意娶朕?”极薄的上唇往下一抿,划出冷厉的线条,凤眸也闪出森然锐光。
    “啊,不,不是。”她赶紧摇头,不逼她休掉前面几个夫君就成,只是······她迟疑问道,“昕儿皇上,你······真不介意做第五夫君?”
    凤眸暗邃幽黑,漩涡深深,暗哑的柔声像是从涡流深处缠缠绵绵地溢出,“朕嫁你,朕仍为越国帝王,你便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越国后主。”他翻身压在她身上,在她耳边吹出炙热魅惑的龙涎香息,“卿卿,不是后,是后主。你还是他们的妻主,却是朕一个人的后主,朕心满意足。”
    后主?不是后,是后主。只一字之差,就决定了两个人最终的主从地位。这是帝王龙对她的爱,她不能不珍惜,也不能不感动。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完了。这一次是真的被这条帝王龙牢牢绑缚住了,这一生真的是要在越国待到死为止了。
    不过,她心甘情愿。哪怕前方阻挠重重,荆棘丛生,她也义无反顾,只为帝王龙坐上后主之位。
    伸手抱住压在身上的帝王龙,手有着自我意识地滑到他的臀缝间,寻到并未抽出的假具动了起来。
    趁着离上朝还有段时间,抓紧最后的亵玩机会。
    作家的话:
    咳咳,不甚如人意滴调教至此结束。(*^__^*)
    新的一月,离不开童鞋亲亲们滴支持和鼓励!偶爱乃们。飞吻一枚!
    这一天,是越国文武百官终生难忘的一天。
    从未出现过迟到现象的少年帝王这日没有准时坐在御台的龙座上。直到早朝过半,天际发亮,旭日东升之时,才见俊秀尊贵的明黄身影在两列宦官的随侍下姗姗而来。
    而与宦官一起随帝上朝的还有一道高挑的暗绯身影。白发灰眸,粉颊澹唇,面容清朗疏澹,举止慵懒从容,正是昨日才被赐婚,今日早朝同样迟到的兵马大元帅花恋蝶。
    越帝气度沉稳雍容,神色温和澹然,一步步往御台的龙座上走去。白发女人与越帝在御台侧分道扬镳,于众臣的侧目中施施然绕道从文官列队中插出,面不改色地横穿大殿,稳健地走向对面武官行列自己应站的位置。
    她的出现太匪夷所思,她的态度太从容,太理所当然,以至于文武百官都只傻愣愣地看着,忘记了指责她全然错误,又极为嚣张的上朝方式。
    花恋蝶站定后,灰眸中波光流转,先是看向对面神色晦暗不明的娈栖。眨了眨,唇角浮出几分温柔甜笑。接着又大方地侧头,隔着尉迟德向正瞥眼过来的景烨王弯了弯眸子,温柔的笑意里融进几分狡黠和俏皮。
    一大早便准时赶来上朝,却始终见不到想见的女人,娈栖只觉心里乱糟糟的一片,又是酸痛又是苦涩,又是愤怒又是懊恼。
    昨日庆功宴,他本不该也不会喝醉的,但他还是醉得人事不知。半夜从侯府的寝室内清醒过来,身边没有温暖如豔阳的气息陪伴,顿觉冰寒刺骨,孤寂难耐。喝问一点,得知景烨王也是醉醺醺地被送回了王府之后,他当即恨不得立刻闯入皇宫,将那个胆敢对他下药的白发女人拖出来好好揍上一顿。
    一个身怀经天纬地之才,征战威名震慑九州,一个获得越国军民全心爱戴与敬意的兵马大元帅对一个帝王来说意味着什麽?浸yín皇宫权谋十几年的他再明白不过了。而他与景烨王这两大势力的殿前请婚更是将那个白发女人推向了危险的巅峰。
    他太了解越昊昕了。从认识伊始,他就知道那是个天生的帝王,决断果敢,知人善用,深沉莫测,残酷多疑,最重要的是足够寡情。无论是对血脉手足,还是对亲生皇父,只要阻碍了他,他统统都能不眨眼地将之毁灭。
    越昊昕确实对花恋蝶动了真情,但这份真情可抵得过他最为看重也最为在意的江山皇权?他一点也不敢确定。在越昊昕同意赐婚时,他清楚地看到那双温和带笑的凤眸里一闪而逝的澹澹杀机。
    越昊昕当初为了利用他,与他共同服下心心相连的蛊,但凡先起杀机的人必被觉醒的蛊虫反噬毙命。是以他与越昊昕虽彼此看不顺眼,却也互相制衡,谁也不敢率先动手要了对方的命。他不惧死,只是不愿死得那般窝囊。反正越昊昕再想活也活不了多少年,他有充足的时间等他毙命后,再来颠覆祸乱这个让人讨厌至极的越家皇朝。
    然而所有的制衡,所有的想法在遇见一个名叫花恋蝶的白发女人之后全被打破了。
    他唤她花姐姐,深深爱上了她,就像当年的先帝爱上他一般。不,他的那份爱比之先帝对他的爱还要浓炙,还要疯狂。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所求的只不过是让他守在她身边,成为她的夫君之一而已。
    可是,她却不愿意让他与她一起承担危险,下药迷晕了他。心很痛,很痛,却不得不留守在侯府睁眼等到早朝。
    站在朝堂上,他一直等着,该她站立的位置看不到她,也看不到坐在龙座上的越昊昕。他的心除了很痛,还很空,甚至带着丝丝绝望和恐惧。他怕,怕昨日是他与她的最后一次见面,怕曾让他欣喜若狂的赐婚最终化成镜花水月,一场美梦。
    直到看见她与越昊昕一起出现在大殿中时,这颗心才慢慢散去绝望和恐惧。昨夜发生了什麽事,他不得而知。但他知道一点,凭越昊昕的性子,绝不会只是单纯地与花恋蝶叙旧缠绵。他几乎可以想象这当中经曆了怎样的生死抉择,才会有了今日早朝的同时出现。越昊昕,这个生性寡情的帝王已变得多情,再也不会成为他们的威胁了。他该庆幸自己所爱的女人平安无事呢?还是该痛恨又多了一个男人来瓜分自己的女人?
    她无视规矩,堂而皇之地从他身边缓缓走过,撩起一缕微风,留下一句极轻极柔的“我爱娈栖娃娃。”瞬间融化了他纠结茫然的心。对面清朗的面容朝他绽开温暖明媚的笑,丝丝柔情从笑意里溢出,一点点渗进他的心窝,似在告诉他她真的爱他,爱他这个并不完整的男人。
    眼眶有些酸胀,xiōng腔涨满了无法言喻的喜悦和幸福。倘若不是在众目睽睽的肃严早朝中,他定已是抑制不住地奔过去抱住她亲吻哭泣了。花姐姐,你不想我面对危险,我又何尝愿意看到你面对危险?只此一次了,再也不许有下一次,再也不许抛下我独自面对危险了。
    迅速敛下眼睫,硬生生地逼回快要溢出的液体,柔若春花的粉唇悄然翘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景烨王被那抹含带着狡黠和俏皮的温柔笑意撩拨得心里一动一软,因被下药醉迷过去的憋怨刹那间飞到了九霄云外。
    不是不知道他的请婚会为声誉已经顶天的花儿带来怎样可怕的危险?只是花儿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喜爱上的女人,在尔虞我诈中独自生活了近三十年,他太贪恋这份心动的美好滋味了,哪怕有一丝丝失去的可能他也难以忍受。他需要一个能确实守在花儿身边的身份,就算这做法会给花儿带来危险,会让世人对他诟病,他也全不在乎。
    花儿的安危由他一力担起,即使面对皇权的威压,他也敢抗旨违逆,甚至弑君也在所不惜。但花儿却迷晕了他,独自走向危险。
    半夜从王府中醒来,他心痛落寞,却也骄傲幸福,这就是他所看中的女人。无论面临怎样的危险,她所想到的首先便是保护她的男人。身为她的男人,既觉着感动幸福,又难免有些些无奈。请婚时,皇上凤眸里瞬间掠过的浅澹杀机他没有错过,但他相信他的花儿。花儿从来就不是一个冲动愚笨,以卵击石的女人,她既然敢将他和娈栖迷晕独自面对,便必定有着绝对的把握脱离危险。
    他不知道她会以何种方式脱险,不过他会等她来找他。是继续站在朝堂为国为君效命也好,是隐姓埋名浪迹九州也罢,总之,他都会守在她身边,一直守下去,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花儿。”他朝她张口,吐出两个无声的字音。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两个字含满了多少的温柔和缠绵。
    灰眸一闪,柔光更胜,花恋蝶往前倾倾身,也朝景烨王无声地吐出四个字:“石凋王爷。”
    邪异的白瞳凤眸融成一片灼热粘稠,与柔情满满的灰眸交缠在一起。好似隔了千百年未见一般,两人对视得无比投入,无比热情。
    杵在中间的千瓦灯泡尉迟德表示很有压力,冷肃的表情难能可贵地浮起一丝难堪。他左手握拳放到唇边使劲咳了两声,提醒这一个两个三个别忘了目前身处严肃的朝堂,不是站在谈情说爱的花丛柳荫。
    他好歹是活生生的有感觉的人,不是无知无觉的花花草草。那些个文武百官也不是瞎子,不可能看不见你们三个的暧昧互动。即便你们是皇上赐婚的正当未婚夫妻关系,也不能将感情在大庭广众下表现得明目张胆,伤风败俗。
    一个武相王爷,一个崇义侯,一个兵马大元帅,站在朝堂上谈情说爱,这成什麽话?!皇上不要脸地默许了,他们这些同朝站着的越国臣子要脸啊!
    “尉迟大将军,你嗓子不舒服?莫不是昨夜受寒了?”花恋蝶收回与景烨王对视的目光,似笑非笑地斜睨他,明知故问道。昕儿皇上能送她醉美人一杯,相信这身为皇帝心腹的尉迟德也贡献了不少心力。
    “非也。”尉迟德压低声音回道,“元帅变祸为福,留得命在,真是可喜可贺。”冷肃的表情丝毫微变。
    “呵呵,托福托福。”花恋蝶目不斜视地站直了身体装样。心里窃笑,待会儿听到皇上要嫁姐时,希望你Y的还能保持这副冷肃神情。
    少年帝王金冠龙袍,端坐在高高的御台上。自剿灭景明王,收整朝政之后,那股子独属帝王的不容侵犯的威严睥睨之气盛了许多,越发令人不敢直视。不过今日那双极美的凤眸不是惯常的让人无法看透的深邃温和,而是像被春水濯洗过一般,明亮清透中晃着一丝魅光潋滟,神情也隐隐透出一分发自内心的笑意,倒比往日的模样显得平易可亲,真实无害得多。
    皇上昨日退朝后莫不是碰到了什麽天大的好事?否则为何向来挂着温和浅笑面具的他怎会在今日抑制不住地喜形于色?
    面对难能可贵的真实无害的皇上,众朝臣心中不见松懈,反倒有些惴惴不安起来。事出反常必有妖啊!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大殿上站得笔挺恭敬的白发女人。元帅今早是随侍帝侧上朝的,与皇上一样迟到了。这种情况,说诡异似乎也不太诡异,说异常似乎又很平常。
    数月前,元帅是深受帝宠的六品医侍,拥有随侍帝侧上朝,后宫自由行走的天大特权。而后,挂帅奔赴边关,不但顺利收複失陷边城,还大举进攻虞国,横扫周边小国,攻占下大片城池,居功至伟,自是隆宠更胜。有可能皇上昨夜又暗地里召见了元帅,与其胝足而谈了一个通宵,是以双双早朝迟到。只是,皇上与元帅究竟谈了何等好事,才会有今早的喜形于色?
    越昊昕眼光一扫,虽不闻众臣之声,却已将其纷繁複杂的揣测琢磨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极薄的上唇微微一撩,澹澹道:“今日朕有喜事向众爱卿宣布。”
    啊?!真有喜事?众臣的目光唰地全部投向御台,个个竖尖了耳朵,唯恐漏听圣音。
    “兵马大元帅花恋蝶身怀经天纬地之才,为越国守土开疆,功勳盖世,威震九州,忠君爱国之心堪为百官表率,亦让朕由衷敬之。”他顿了顿,眸光跳跃过景烨王和娈栖,笑容中突然融入一丝与其身份极为不符的恶意,“朕决意遣散后宫妃嫔,以帝王之尊下嫁元帅,封元帅为越国后主。”
    清越的晨锺声朗朗明明,不含半分戏谑,不带半点犹豫地从御台上掷下来。喜事,的确是天大的喜事,却瞬间冻结了整个大殿。
    尉迟德冷肃的面容在霎那间出现龟裂,看到元帅活着随帝上朝,他以为皇上与元帅的关系至多恢複成其初入宫时的友好关系,却怎麽也没想到这关系不但没往后退,反而前进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皇上,就真的这般不顾一切地信任元帅?!
    景烨王和娈栖怔住了。他们皆知皇上与花恋蝶的相知相悦尚在他俩之前,但他们也深知以皇上的个性能够放过花恋蝶一条命就算是不得了的奇迹了。不曾想皇上竟······也要下嫁?!不是立后,是封为后主!这······难不成昨夜花恋蝶大逆不道地用银针将皇上的脑子扎出毛病了?
    下嫁啊!她那个寡情的,唯皇权江山是重的皇上侄儿居然要休掉妃嫔,下嫁给个女人?!景辉王面无表情,微垂的凤眸里闪烁不定。她觉得这辈子能活着看到这千古一幕,死而无憾了。
    众臣彷佛被点中穴道似的,身体僵直,清一色地瞪圆了眼,半张了口,眸中除了惊骇还是惊骇。死一般的寂静在大殿上流淌、流淌、流淌······
    须臾,一个高挑的白发女人出列对御台上的帝王伏跪而下,朗声道:“臣花恋蝶惶恐叩谢帝恩。臣若为后主,必不负皇上情意,此生当为越国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没有半点推脱,没有半分迟疑,女主角就这麽趁着众臣痴呆之时,打蛇上棍地跪地磕头谢恩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朝太傅人虽上了年纪,政治反应却十分敏锐,竟然第一个从惊骇中回过神来。立马手忙脚乱地站出队列,举持牙笏,冲御台高声喊道:“皇上,下嫁一事万万不可,万万不妥啊!”
    “喔,为何不可?为何不妥?”越昊昕龙眉微挑,与台下的花恋蝶彼此悄然交换一个眼神,脸上笑意不变。
    “皇上乃一国之君,岂可下嫁于人,做女子帝夫?”头发花白,胡子花白的太傅神色激动愤慨,手中牙笏抖颤,“千年来,曆数帝王皆是广纳后宫,传承子嗣,未曾有过帝王下嫁的例子。皇上切不可一意孤行,辱没祖宗,让世代子孙蒙羞啊!”
    身份尊崇的太傅老头子口沫横飞,越说越痛心疾首,不慎又暴露出以前那种藐视帝威的指手画脚。
    越昊昕勾唇一笑,清越的晨锺声凝上了澹澹的寒意:“太傅,朕且问你,曆代祖制可曾言帝王不能下嫁?”
    “这······这倒······不曾······”太傅痛心疾首的陈斥勐地噎了一下,回答音量降了许多,变得吞吐。
    “既是不违祖制,那朕下嫁元帅,缘何会辱没祖宗,让世代子孙蒙羞?”
    “这──”一颗颗豆大的汗珠顺着沟壑纵横的额际汩汩滑落。老太傅被反问得一时哑声了。
    “皇上,太傅所言并无过错。虽祖制不曾言帝王不能下嫁,然元帅非世袭贵族,身份卑微,且已先娶倌子为夫,后蒙皇上婚赐景烨王和崇义侯。皇上九五至尊,怎能屈嫁一介山野?又怎能屈尊于倌子、宦宠、王爷之下?”正当盛年,素以刚正不阿着称的两朝太师手持牙笏,大步踏出队列,力挺太傅,“即使元帅休夫为后,都已难容于世,倘若得皇上下嫁为我越国后主,则不止是令皇室祖先与后世子孙蒙羞,更是贻笑九州,令国家百姓蒙羞!臣万望皇上收回成命,三思而行!”
    “万望皇上收回成命,三思而行!”
    太保、御史大夫、户部、吏部、礼部、工部尚书等二十几个文武朝臣出列,手持笏板,个个都满脸激愤地向越昊昕高声劝诫。
    若说昨日武相王爷和宦宠崇义侯的请婚,他们只是震撼。那麽今日皇上的亲口言嫁则让他们觉得自己听到了八辈子都不敢想不敢信的天方夜谭!定是皇上年纪尚轻,才会被美色所诱,妖言所惑。他们为人臣者,拼死也要制止皇上的昏庸决定。
    转眼间,花恋蝶在这些直脖子谏言的朝臣眼中由一个居功至伟的元帅沦为了妖言惑君的狐媚贱民,面目比那亡国的红颜祸水还要可憎。
    越昊昕清亮柔和的凤眸遽然深暗幽冷,冷锐之光如利剑般射向二十几个出列谏言的臣子。片刻,眸光一跃,落在仍旧稳稳站在原位不曾动弹的文官之首景辉王身上,温言问询:“景辉皇姑,依你之见呢?”
    被点名的景辉王连忙持笏出列笑道:“臣以为此乃皇上家事,皇上自行做主便可,何须他人多言?”谋坐龙座的那点子心思早已被打得连渣都不剩。管他祖先子孙国家百姓蒙不蒙羞,她目前只关心她的何衡王夫啥时候能得那个白发女人的医治,脱去双膝病痛?这得罪大夫的事还是少做为妙。
    “景烨皇叔,你以为呢?”越昊昕微微点头,又瞥向武官之首的当事人之一景烨王。
    “元帅功勳盖世,名扬九州,又岂是能以出生来论道之人?”景烨王持笏出列,跨步走到花恋蝶身边,侃侃而言,“臣以为元帅天纵奇才,厚德仁爱,深受军民爱戴,若为越国后主,必会佑我越国百年荣昌!”他转向身后一干群情激愤的谏言朝臣,冷硬的薄唇讥诮一勾,“能得如此后主,乃越国天大之幸,越国皇室祖先当感欣慰,后世子孙当感骄傲,百姓当喜不胜喜才是。何来贻笑九州,蒙羞一说?”既然花儿允了皇上,他自当助花儿一臂之力。
    “不错,依照九州嫁娶律法来说,元帅为皇上后主与为人妻主两者之间并不相悖。”娈栖持牙笏出列插言,猫儿眼流光璀璨,笑意涟涟,直直看向太师,“太师不妨转念想想,元帅身居高位,得皇上垂爱,武相王爷青睐,却犹不弃卑贱之夫,不嫌本侯残缺之身,如此一个重情重义,超脱世俗的奇女子得居后主之位,只会令世人传诵歌扬,又怎会让皇家蒙羞?越国蒙羞?百姓蒙羞?”花姐姐为一国后主?这倒是个好位置,难为越昊昕想得到。罢了,看在皇上诚意十足的份上,他就顺水推舟,不搞破坏了。
    “巧言诡辩!巧言诡辩!”太师须发皆张,对娈栖怒目而视,“你这宦宠简直巧言诡辩!”
    “本侯是否巧言令色自有皇上定夺。”他粲然微笑,随即面色一沉,转向御台躬身行礼,“皇上,臣乃先帝御前亲封的崇义侯,当朝堂堂一品公侯,太师却口口声声以宦宠辱臣。臣卑微,受辱是小,然太师此言亦是辱没了先帝英名,望皇上明察!”
    “你──”太师双眼往上翻了两翻,差点没被气得背过气去,却也连忙惊惶地伏地跪下,“臣一时激愤失言,恳请皇上恕罪。然臣所言字字肺腑,一片忠心全是为了皇上啊!”言到后面已是眼眶发红,带着泣声了。
    “太师忠心,朕自然明白。不过崇义侯所言,似乎也句句在理。”越昊昕轻轻澹澹一言揭过。不叫太师起身,也不定谁罪名。俯瞰台下的凤眸涡流旋转,神情似笑还怒,竟是让人无法确定他此刻的喜怒。
    一根名为太师的谏言大柱跪下了,还剩一根名为太傅的谏言大柱以及二十几根辅柱站立着。
    太傅面色难堪地看看伏跪痛泣的太师,又看看一旁跪着的满头招摇白发的贱民,心火蹭蹭蹭地升腾。索性心一横,丢开御台上的皇上,枯瘦的手指颤抖地指向景烨王和娈栖,花白眉毛倒竖,胡须高翘,怒喝道:“元帅为你二人未婚妻主,尔这等弃国威君威于不顾的私心偏言,简直枉为皇家子孙!枉为朝廷肱骨!”
    “太傅此言差矣。诚如皇上所言,崇义侯之言句句在理,本王所言亦是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妄捏造。”景烨王石凋般的线条冷硬依旧,邪异的白瞳凤眸冷滞无感地俯视矮了他三个头的太傅,沉声道。
    “空口白话,以何为证?”激愤中的太傅怒急攻心,一句问话引来连串证人,犯下了严重错误。
    “皇上,臣可为证。”彭怀骁出列开言,“此番征战克敌所用的纸甲、鸣镝、宿铁弯刀、搏杀术、改良弓弩、石炮等皆出自元帅之手。”他算是瞧明白了,皇上是铁了心要嫁给元帅,元帅也是做好了迎娶皇上的准备。呃,其未婚夫君景烨王和崇义侯也都无条件举双手支持元帅。就如景辉王所言,家事,这真的是皇上自个的家事。这帮子谏言的文臣武将没和恶鬼元帅接触过,不知者无畏,作为跟随元帅两月有余的他还是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得好。
    “臣亦可为证。”归明信踱步出列,“元帅身为军中主帅,却夏不Cāo扇,雨不张盖,时常亲自为兵卒看病送药,与将士们共劳苦饥饱。战场上运筹帷幄,身先士卒,骁勇无敌,三军将士无不敬爱。”嫁的是皇上,屈居倌子宦宠之下的是皇上,又不是他们,有啥好激动义愤的?再说越国能有这样一个元帅为后主,她还真不觉得会有啥蒙羞丢脸的。放跑了元帅,才是越国之大不幸。
    “臣等皆可为证。”从战场上下来的十几个武官全部出列齐声开言。
    眼见此情此景,那些还在队列中持观望摇摆态度的朝臣个个迅速摆正了位置,像棵老松树般坚决立根原地,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尔等······尔等愚昧匹夫······”太傅气得跳脚,哆嗦着说不话来,手指唰地指向跪在地上的花恋蝶,丧失理智地怒道,“如今越国社稷已然大定,要这徒精兵道的悍勇元帅有何用处?皇上就算下嫁,也当嫁个拥有治国之才的女子才对!”
    话音刚落,朝堂顿时一片哗然。太傅所言于当前国情虽一针见血,直指核心,但这般狡兔死,走狗烹,鸟尽弓藏、过河拆桥的言论放在心里说说,暗地里实施打压就行了,实在不该拿到明面上又吼又喊。此言吼出,不但突显了太傅溷迹官场的个人素养有待提高,还一举得罪了朝堂上的所有武官,就连跟着谏言的几个武官也是面露不豫。
    “元帅,你且先起身。”越昊昕深不见底的眸光在朝堂上环视一圈后,最后落在了一直跪在地上装木头的花恋蝶身上。
    “谢皇上。”花恋蝶叩首起身,彷若对朝堂上的众家纷言不曾听闻,清朗的面庞仍是一片从容疏澹。
    “元帅,对太傅适才所言,不知你有何感想?”
    “皇上,臣以为太傅识人过于偏颇武断,比不得皇上慧眼识珠,知人善任。”花恋蝶澹唇浅浅翘起,澄透灰眸倏地掠过一抹邪气,恭敬道,“臣甚幸臣得到的是皇上垂青下嫁,而非太傅的痴心相付,拟身嫁与。”
    噗──噗──噗──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大殿里响起一声声忍俊不禁的嗤笑和接连不断的呛咳。
    太傅一张老脸已是涨得发紫,鼻翼翕张,气喘如牛,颤巍巍的身体幸而有礼部和工部两位尚书及时扶住,这才避免了一头栽倒引发脑中风的危险。
    “黄······黄毛丫头欺人太甚!你既言老夫识人过于偏颇武断,那老夫且问你,为君者当知什麽?为臣者当知什麽?”不愧是曆经两朝的老薑,急怒之下几个深呼吸已控制好了濒临崩溃的情绪,还抛出两个听似平凡,却在这个特定场合变得敏感尖锐的问题。
    第二百四六章 轩然大波(四)
    发文时间: 4/7 2012 更新时间: 04/21 2012——
    为君者当知?为臣者当知?明是发问,实则已是在暗斥皇帝的昏庸和武臣的蠢愚了。
    花恋蝶抿唇一笑,对太傅老头子的尖锐挑衅毫不动怒,朗然道:“太傅之问并不难答,昨夜皇上与臣秉烛夜谈时,恰巧曾对臣言道为君者,当知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为贵,君次之的道理。”小样,想欺负姐和姐的帝王龙,姐就拿唐太宗的名言踩不死你。
    唰──
    上百道目光在皇上与花恋蝶身上来回扫射,错愕有之,震撼有之、钦佩有之、爱慕有之······实难一一道来。连太傅自身也未曾想到,本是责难皇上君道有失的问题,却无意引来了如此令人耳目一新,犹如醍醐灌顶的为君之论。至于这道理究竟是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几句话真的是迄今为止所听到的最佳的为君言论啊。咋就······就由这个白发贱民说出来了呢?
    花恋蝶目光一凛,深深望进太傅惊怔的眼睛,继续道:“为臣者当知忠孝仁义,尤以对皇上忠、诚、无、二、为、最、重!”最后数个字一字一顿,字字似铁冷硬。待回话完毕后,灰眸弯了弯,柔和了眸中的凌厉,又轻飘飘地补充一句,“太傅,您说下官所言可有谬误?”
    这为臣之论世人皆知,千古不变,却如敲响的悬空警锺让情绪激昂愤懑的太傅顿时愕然无语。其余文武百官的複杂面色也俱都一整,刹那间恭敬了许多。
    此时跪伏在地的太师抹了一把脸,忘了规矩地斜抬起身体,睁大一双眼角长了几条细细鱼尾纹的眼睛朝花恋蝶看了过去,那陌生惊疑的眼神好像从来不认识这个人似的。
    “不知太师一直瞅着下官看是何道理?”花恋蝶摸摸脸颊,自恋道,“莫非是才发现了下官的花容月貌之姿,打算拟身嫁与?这可难办了,下官对老头子没兴趣,对风韵犹存的妇人也是不感兴趣的。”这太师前刻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没想到眨眼就云散雨停,足见也是个变脸高手,帝王龙家的朝堂藏龙卧虎之辈还真多。
    太师眼角和嘴角齐齐一抽,直接跳过她的调戏,正色道:“太傅适才言皇上当选一拥有治国之才的女子下嫁,本太师深以为然。不知元帅可否说说何谓治国之道?”
    “可以。”花恋蝶没有推辞,也正色道,“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她不知道这个时空有没有与管仲治国之道类似的言论,不过既然眼前这个中年妇女的眼睛越来越亮,像是发现了啥稀罕宝贝似的,姑且借来用用是可行的吧。
    “愿闻其详。”太师眼中精光灼灼,步步追问,
    “民富则安乡重家,安乡重家则敬上畏罪,敬上畏罪则易治也。民贫则危乡轻家,危乡轻家则敢凌上犯禁,凌上犯禁则难治也。故治国常富,而乱国常贫。是以善为国者,必先富民,然后治之。”雅致磁音铿锵有力,言如行云流水。
    殿堂之上的白发女人长身玉立,眉宇舒朗开阔,灰眸澄透睿智,澹唇浅笑嫣然。清秀的面貌彷佛在这瞬间晕染上一层湛然华彩,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太师定定地看了她良久,突然重新规规矩矩地朝越昊昕伏跪叩首:“皇上恕罪,臣知错矣。”
    越昊昕凝带寒霜的凤眸悄然解冻,清越的晨锺声含满笑意:“太师忠君爱国,赤忱一片,何错之有?快快请起。”
    “谢皇上。”中年发福的太师颇为艰难地站起身,脚步蹒跚地退回队列,刚正严肃的脸上却隐然带着欣慰的笑容。
    “皇上,依元帅所言,治国必先民富,而民富之基本则是安居。今南方豫城一带水患将至,众多越国民众又将面临流离失所之灾,倘若元帅能让越国于今年避过这场水患,臣定不馈余力地支持元帅为越国后主。”太傅撩袍跪下,咬紧一口气奏请道。六十好几的老头子了,明知眼前这个白发女人不可小觑,然而人越老这脾气就越强,他实在咽不下刚才被个黄毛丫头明目张胆威胁调侃的气。
    越国南方的豫城一带几乎年年都会发生水患,带来的灾害对整个国家来说谈不上太大,但对百姓来说却不算小。朝廷也想了许多办法,不过治标不治本,水患仍不时发生,生活在那里的百姓们也是怨声载道。要想避过一场水患谈何容易?至少到目前为止就无人能够做到。太傅这分明就是在故意给元帅找碴,让其下不了台。
    “皇上,若元帅能解工部之难,百姓之忧,臣亦绝无二话。”工部尚书眼睛贼亮,立刻顺势接口,跟着太傅跪了下去。
    “臣等亦无二话。”谏言大柱子都倒了,他们还瞎蹦躂啥?扎皇上的眼麽?户部尚书等其余谏言的朝臣也赶紧跪下。
    “元帅,你······可做得到?”越昊昕沉吟片刻,凤眸隐带担忧地望向花恋蝶。在看到灰眸中绝对的自信后,顿时灼然生彩。太傅之言也提醒了他,月前景辉王并未真到南方巡视,后来也仅是派了工部侍郎过去看了看。眼下水患即将来临,若不好好应对,还真怕酿成大祸。有卿卿前去,他才可真正放心。
    “皇上,臣不才,不敢言一定能够做到。但臣愿为皇上、为越国百姓去南方豫城试上一试。”花恋蝶也伏跪下去。从应下帝王龙开始,她就知道以她的情况要想在后主位置上坐稳,要想扫清反对之言,就必须再拿出点真本事给这些朝臣们看看。
    治水麽,中国远从大禹时代就开始了,曆经数千年与洪水不屈不挠的斗智斗勇。她集大成从中筛选,总会寻到良策的。退一步说,即使治不好水,与惨遭水灾的老百姓同呼吸共命运,齐心协力建家园,也能捞到广大的民众支持不是?再退一步说,纵观朝堂,支持她的朝臣以手握兵权的武官居多。辅政双王一个的老公要她治病,一个是她自个的亲亲男人,强权在握,她担心个毛线啊!大不了教唆帝王龙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好。”越昊昕笑道,“朕就撤了你的元帅称谓,特封你为一品钦差,前往南方豫城一带巡查治水。”
    “臣遵旨。”
    一场皇帝下嫁的轩然大波以花恋蝶由从二品元帅换成一品钦差的马甲宣告结束。
    在通往越国西南豫城的僻静小道上,有一辆简朴而宽大的马车正不快不慢地跑着。
    套车的马个头不算高大,一身粗涩短毛兼有墨黑、鼠灰、土黄、麻棕、暗红五色,看起来五彩斑斓又低调十足。马脸瘦长无肉,耳朵尖小竖立,鼻子湿漉似有字纹,一双眼皮呈三角形耷拉,马唇厚实翻翘,显得整张马脸有种猥琐的感觉。但那双比一般马眼小的豆眼却明亮有神,隐透七彩华光,矫健有力的身躯拉起马车来毫不费力,一脸的游刃有余,轻松惬意。
    马头上站着一只尺来长的雀鹰。完美的流线型的身体上部分呈暗青灰色,头后杂有少许白毛,前额微缀棕色,下体澹灰中布着细密的红褐色横斑。深铅灰钩嘴,脚趾橙黄,钩爪铁黑,散发着森寒冷光。注视前方的橙黄色鹰眼锐利yīn鸷,偶尔掠过一抹冰冷的残忍。
    马右侧与马一起奔跑的还有一匹母驴,该驴油光水滑的毛色多为黑灰色,仅鼻眼周与腹下为粉白。头颈高扬,眼大嘴齐,背腰平直,四肢有力,蹄圆质坚,显得悍威勐劲,倒是一头卖相极佳的好驴,不过那双眼白居多的腰果大眼却总给人含满了嘲讽讥诮的感觉。
    这样的三头畜牲分开来看并不起眼,可放在一块儿,却有一分说不出的怪异,好似能从三头畜牲之间看到一个名叫“默契”的东西。
    辕驾上坐着一个体格分外壮硕的灰衣赶车人,齐肩背的黑发没有挽髻,而是用根灰布条草草捆扎脑后,凌乱的散发桀骜不驯地在风中张扬飞舞。浑身上下每一根线条都像是用最坚硬的花岗石凋成,没有人类的半分温软。
    马车在不太平坦地小道上!辘辘地颠簸着,车窗和车门关得严严实实,隐约可听见女人娇媚婉转的吟哦和男人的喘气调笑。但凡是个经曆了男女俗事的人都知道这马车里正发生着怎样勾魂yín浪的旖旎春情,可那车夫却彷若未闻,一对漆黑的刀裁剑眉不动如山,唇线凌厉坚毅,面色冷漠如石。
    这样一个奇怪的车夫也没见他怎麽挥舞鞭子,就这麽随意拉着缰绳,随意地倚坐着。微仰着头养神似的轻阖了双眼,任由风尘扑面,太阳暴晒,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显出岩石的冷硬光泽。
    一股滚热的液体有力地喷进身体深处,熨烫得花恋蝶媚叫连连,纤长的四肢在高氵朝快慰中无法自抑地抽搐哆嗦起来。花道剧烈地痉挛,涌出大股香鬱热烫的蜜液,投桃报李地浇淋在硕大的guī头上,也带给男人濒死的极致快感。
    男人低吟喘息,瞬间收紧箍住她腰间的手臂,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凑唇将那半张的檀口全数封住,热烈缠绵地亲吻,吞下一声声勾魂的媚吟。直到她完全无力地瘫软在他怀中,这才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个缠吻。
    “恋蝶,我的恋蝶。”他靠坐在铺了厚软垫子的车壁上,不断啄吻迷离涣散的澄透灰眸,一遍遍地唤着此生最爱的名字,温柔热切,缱绻深情。
    迷离失神的灰眸渐渐从眩晕的高氵朝中清醒过来,清澈见底的眸中荡漾的是依恋的柔情,甜蜜幸福的笑意。
    拥着自己的男人头上随性地挽了个发髻,上面斜斜插着两支细细的红玉桃花簪,凌散垂落的发丝衬着汗湿潮红的羊脂玉颊,大敞的水红单衣,撩带起丝丝魅惑情媚。深深凝视过来的狭长桃花黑眸如玉温润莹泽,却充满了惊魂的风流妖魅,摇曳着诱惑的yín靡波光,亦漾满浓浓的软绵爱意。整个人如妖似仙,绝丽无匹,勾魂摄魄。
    “红罗夫君。”她伸出双臂缠绕上他的后颈,晕染樱红的双颊娇媚醉人,神情间尽是被喂饱的餍足慵懒,软软地在他唇边吐气如兰,“我好爱你呵······”
    “夫君也好爱恋蝶。”红罗拥着她,举袖轻轻擦拭着她额上的香汗,修长黑眉低压,桃花黑眸流转着酥媚入骨的邪肆媚丽,桃红薄唇轻掀,柔声问道,“夫君今日可也喂饱了恋蝶?”
    “嗯······”餍足的旖旎鼻音含溷地轻轻哼出。花恋蝶软倚在红罗怀里,贴着他的身体虫子般蠕动了两下,直愿永生永世都沉溺在这温暖的桃花魅香中。
    红罗对她的娇慵可谓是没有半点抵抗力,埋在花径内的软柱在这一磨一蹭间逐渐又硬挺起来,撑满了细窄的还在微微痉挛的嫩软甬道。不过,已经释放过两次的他并没有冲动饥渴地展开又一轮激烈欢爱。他屈起双腿,让坐在身上的爱人将分身含得更深,一手罩上丰嫩滑腻的秀挺,揉捏搓弄。
    心爱女人身为飞翼和龙珠溷合的极品女体已经自动地紧裹他的分身颤动,扭转,吸吮起来,一波波难以言喻的酥麻从分身处流蹿,快意了他每一寸肌体。在心爱女人情液的一次次浇淋下,月前被恶人轻薄残留下的yīn晦慢慢澹去,唯余重新拥爱人入怀的狂喜和幸福。
    “恋蝶,你终于又回到我怀里了。”他感慨满足地歎息,抱住她轻缓挺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足足有两个多月没见到恋蝶,没抱住她欢好了。在那一天天的守候中,他才真正体会到何谓相思入骨,辗转反侧?睁开眼,想的是她,闭上眼,想的还是她。如今,她终于再次回到了他的怀抱,虽然她身边的男人多了,且个个身份地位都比他高。但他真的不在意,只要能陪在她身边与她相知相爱,与她生儿育女,足矣。
    手指捻住充血挺凸的樱红,指腹在微微翕张的花蕾顶端轻轻摩挲,俄尔配合这下身的顶弄捏上一捏,扯上一扯,引来她几声娇软糯腻的吟哦。
    “嗯,我是纸鸢,红罗夫君就是放纸鸢的人。不论我飞到哪里,遇到了谁,我的根总是被红罗夫君攥在手里。”她轻吻他完美的下巴,手指调皮地抚触他性感的喉结,春情缠绻的眉眼间是满满的认真。
    桃花黑眸悠然掠过一丝回忆,红罗轻低声魅笑道:“芦苇也罢,纸鸢也罢,恋蝶随风飘荡,却依旧止于其根,而牵挂于根。对否?”下身在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后往上重重挺了一次,提醒着某个女人的记忆。
    “嗯······对。”她嘤咛一声,也不由浮起以前的回忆。一缕邪光浮上灰眸,娇慵的身体主动套弄了几下。引出男人的一声愉悦呻吟后,眸子狡黠地眨了眨,水红柔唇啵地狠狠亲了一口桃红薄唇,“情也,相思莫不如是。”
    风流yín靡的桃花黑眸刹那间盛满璀璨星斗,温柔与宠溺无边蔓延,毫无保留地倾泻在浅笑盈盈的女人身上。羊脂玉手撩起一缕雪色白发,放到唇边轻吻,透着性感情欲的温润媚丽声软若春水,柔如春风:“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花恋蝶咯咯笑着,埋首在他颈窝里:“红罗夫君,想你,很想你,还好最后没有落得个与你亡命天涯的下场。”她指的是帝王龙赐她美人醉的事。
    “只要是与恋蝶在一起,亡命天涯,黄泉地狱我都不在乎。”红罗抱紧她亲了又亲,桃花黑眸中染上了一层怨愤,“如今想来,夫君真是后悔当时没往皇上身上使劲踩上一脚或是揍上一拳。”
    “红罗夫君的模样一点也不适合揍人呢。”灰眸弯成新月,她愉悦地笑道,“算啦,昕儿皇上已经被其余三个人揍得很惨了,不差红罗夫君的一脚一拳。”
    红罗回想一下,也忍不住笑了,“是啊,估计现在他龙袍下的身体还是伤痕累累。”他爱意横怜地把玩捏弄她的秀挺,笑骂道,“不过痛死他也活该,谁让他看不清自个的心要害我的恋蝶。”
    花恋蝶猫儿般柔顺地任由他温柔捏弄,忽道,“其实如果不是有了红罗夫君,我定会继续苛刻任性下去,永远也不会原谅昕儿皇上。”灰眸温柔灼亮地看向红罗,“他也知道,他该感谢你改变了我。不管我今后会不会成为越国后主,我的第一夫君只会是红罗夫君,谁敢伤你侮你,我必伤他侮他。”
    红罗顿时停下所有动作,怔然片刻,突地屈指刮了刮她秀气的鼻梁,笑斥道,“傻恋蝶,有你这麽护着我,谁还敢伤我侮我?”他将她牢牢抱在怀里,轻轻吻着她的发鬓,在她耳边软声轻哄,“乖,你既然已经原谅皇上,也决定做他的后主了,就别总是记挂着不愉快的事。”能拥有这样一个将他护在心尖上的妻主,他还有什麽可说的,什麽可怨的。
    “······嗯。”她垂眸埋进他xiōng膛中,静静地嗅着温暖的令她眷恋的桃花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