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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父亲情人》 第十六章
难过归难过,委屈归委屈,该装的还得装。
第二天早上爬起来的时候,我脸色发白,双眼红肿,精神极差,却仍强打精神送陈默出门。他担心地询问,我却只推说做了噩梦,不碍事。他又细细叮嘱了一番,才离开了家门。
我喝着热咖啡提神,坐在沙发上沉思。吃过饭的大黑和小黑也毫不客气地跳上沙发,卧在我身边一左一右打盹,很满足的样子。
唉,我看着它们,叹:我要是也能像它们一样无忧无虑,该多好!无论如何,荒废已久的计划要继续进行下去了。
“默……”怀里抱着小黑,脚边卧着大黑,我靠在陈默怀里,出声道:“我想,出去玩。”
“出去?”正在看报纸的陈默愣了愣,低下头来看我,不可思议的神情:“你刚刚说……你要出去?”好象怀疑自己听错了似的。
我笑着点头:“是啊!我觉得,我现在不怎么怕生人了,所以想试着出去看看——我不能总窝在家里啊!你看,”我边说边卷起袖子,露出白皙诱人的手臂,“我白得像吸血鬼。”
每天在家窝着,不接触社会,总有一天你会嫌弃我的无知和无能,而抛开我的——只有外表而内涵却空白的玩具娃娃,再漂亮,久了也会腻的不是吗?
陈默笑了:“白白的才可爱啊,就算是吸血鬼,也是个漂亮的小吸血鬼!”
我嘟起嘴,不满他的敷衍,拿眼白看着他,不说话。
他无奈地高举起双手做出投降姿态:“好好好,你想去哪?我来安排。……不过你要小心哦,你这么漂亮,会被坏人拐走的。”
我自动忽略他的最后一句话,自己沉思起来——去哪里呢?……啊!我想到了!女人展示自己美丽身资的最佳地点是哪里?——百货公司!
周日,陈默载着我,向着市中心最繁华的高级百货公司进发。
本来他是坚决反对在人最多的时间去这个人最多的地点的,但我温言软语,连哄带骗的就让他妥协了——我越来越觉得,驾驭男人是一种很简单的事情,我简直轻车熟路了。
将车在门口停好,陈默看着眼前人来人往,再次转过头来看我,面色严肃而忧心忡忡:“轻盈,你真的想好了?你是真的想出来吗?千万别勉强自己啊!爸爸答应过一辈子保护你,你不必……”
“默。”我坐在副驾驶位上,面色如常,眼中含笑,全身放松,丝毫不紧张局促。见他愈说愈急,便失笑地轻声打断他的话,微笑道:“我是真的想出来玩,没有勉强自己的,你放心。而且,你看我现在像在紧张吗?”
这个爱担心的男人终于闭了嘴,盯了我一会,我淡淡笑着与之对望。
许久,陈默扭过头去,大大的喘了口气,然后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打开车门,大步迈了下去。
我不由失笑——怎么你比我还要紧张?
陈默一步下车,周围所有人的眼睛顿时都移到了他的身上——今天的陈默穿了一套非公事化的深蓝色西装,清爽的短发,修长挺拔、模特般的身材,坚毅的眉,轮廓深刻的五官,凌厉深邃的黑眸,过硬的唇线,无不显示出他的出众与沉稳。这个男人,站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引人注目吧?
只见他走向车的另一边,打开车门,优雅绅士地递出手去,小心翼翼扶着车内的人下车,人们更是好奇——什么样的人能让如此优秀英俊的男人为之服务呢?
只见车中伸出一小段藕般白皙温润的纤细脚腕,然后那人缓缓从车中踏了出来——“啊”!在看清那人的一瞬间,几乎所有的人都发出了不可置信的惊叹,呆立着,无论如何也移不开视线了——
年轻的女孩静静地站立,五官秀丽,明眸皓齿,目光柔和清亮,肤色白皙,一头及腰长发闪动着珍珠般的亮丽光泽,薄薄的嘴唇红得像盛放的玫瑰,眉梢眼角尽是灵秀,透着自然纯净的光芒,星眸婉转间,天地失色。好一个勾人心魂的艳丽人儿!就连每日朝夕相处的陈默,见到我站在明亮阳光下所散发出的风姿光彩,也不由得微微怔住了。
我轻轻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走过去挽住陈默的手臂,温柔道:“默,我们进去吧。”
身为男士的陈默很快反应过来,微一点头,带着我走进了大厦的门,自动门移开又合住,将所有的惊艳目光倾慕妒忌都隔在了门外,却又引起了楼内的另一场惊羡。
我们迈上电梯,我轻轻呼出一口气:“呼……好多人。”
陈默宠溺的笑,眼中却透出赞赏和自豪:“他们都被我的轻盈迷住了呢!轻盈太漂亮了,连爸爸都快看呆了。”
——什么叫快看呆了,你已经看呆了好不好?!对他又自称“父亲”很是不满,我面上并没有显露,只是笑了一下,不说话了。
到了高档服饰区,陈默带我到女衣区,然后便留我一人挑选试穿,自己则坐在一边,悠闲地等待起来。
服务员们很是热情地带我反复挑选,并不时红着脸偷瞄一下陈默;而他则丝毫不觉,因为他的眼睛只是紧紧盯着我一人而已。
我笑,挑选了几件衣服之后进入了试衣间。
当我穿着纯黑色蕾丝花边的少女晚礼服走出来时,我听到周围人吸气的声音——黑色的丝绸更能反衬出我丝般白皙柔滑的肌肤,只到膝盖的短裙下露出的是纤细美丽的小腿和脚腕,长发披在裸露的肩和后背上,半遮半掩下露出雪一样白嫩圆润的肌肤。我甜甜地笑,径直走到眼有些发直的陈默面前,自信又带些微调皮的微笑:“默,我好看吗?”
他有些呆呆的,想也不想便道:“好看……太美了……”
我很得意地冲他眨眨眼,又进去试衣间——男人的耐性是有限的,尤其是陪女人试衣服的时候,所以,我要抓紧。
大致又试了几套,我决定搬出最后的杀手剪。再一次走出试衣间时,我身上穿得是一身成熟又不失纯真的短裙式泳衣,当我走到陈默面前时,我清晰地看到他眼底深埋的震撼与迷恋——是的,我是故意的。
还记得我的决定吗?我对自己说,要成为他的女儿和妻子——最保险的将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默,这件怎么样?”我微笑着询问他,却异常的清楚答案——我明白此时的自己有多么美丽诱人。
他脸上恢复了平时温和的笑容,淡淡的笑着摸我的头:“好看,当然好看——我的轻盈是最漂亮的了。”
哼,装吧你就,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刚才的失神——虽然只是一瞬间。
“咦?这不是我们的陈总裁吗?”突然一道陌生的男声传来,打断了我们的对视。
——是谁?
第十七章
“咦?这不是我们的陈总裁吗?”突然一道陌生的男音传来,打断了我们的对视。
一个圆脸的中年男人出线在我们面前,臂上挂着一个美丽妖娆的年轻女子。
——他认识陈默?我扭过头去看陈默,却惊异的发现刚刚还温和笑着的男人此刻已完全沉下脸来,像戴了一副冰冷的面具一样冷淡疏离,面无表情,眼睛看着他们,里面却冷冷一片,毫无情感,好象在看陌生人一样唇角紧绷,整张面孔像雕刻的艺术品一般轮廓分明,冷硬无情。而他现在整个人幽幽发出的强烈存在感和冷漠无情,更是突显出他男性特有的警戒性和若有若无的攻击性,像只肌肉紧绷的黑豹一般,散发着诱人却致命的雄性气息。
那女人一见陈默,眼立即放了光,娇声娇气地摇了摇那男人的胳膊:“进~这位帅哥是你朋友?不介绍一下吗?”浓妆艳抹的眼却放肆又直白地盯着陈默,暧昧至极,意思不言而喻。
那个叫进的矮胖男人却不回答,快眯成一道缝的豆眼盯着我,发愣,嘴都快合不住了。
被他那恶心又污秽的眼神注视着,我难以忍受地皱眉,轻轻躲到了陈默身后,陈默发觉了,立即以身体遮住我,将我送回试衣间换下泳衣,然后回头,淡淡道:“李总经理,这样盯着一个女孩子看,太失礼了吧?”绅士的他从未做过这种事,自然也很厌恶别人如此。
“是啊,他这个人就是这么色,讨厌死了!”半嗔半怨地说着,那妖艳的女人缓缓靠过来,伸手想要碰触陈默,却被他不着痕迹地躲了开来,那女人不死心,又将身体贴上去,陈默后退一步,冷冷道:“小姐,自重。”我在里面听得几乎欢呼起来——原来那个陈默也有这种避美女如蛇蝎的样子?那女人一定气死了!
换好衣装,我轻轻推门走了出去,站到了陈默身侧,他伸手环住我的腰身,我便温顺乖巧地靠进他怀里,像只满足听话的猫咪。
那个叫李进的丑男“嘿嘿”一笑,对陈默道:“陈总裁,这位漂亮的小姐是……?”眼睛却自我出来就一直死死盯着我,贪婪至极。
陈默看了他一眼,不说话,揽着我便要绕路而行,而我却在他怀中对那男人偷偷地展颜一笑——是的,我想要他们斗一下,因为女人是需要男性为之争斗的美丽生物,若没有,那便会如凋零中的花,很快失去颜色和生气。所以,我要利用他,利用这个丑男,让陈默产生危机意识,让他知道,我轻盈已不再是那个瘦弱无助的小女孩,而是一个所有男性都为之着迷的优秀女性,一个美丽,诱人的,女人!
我在陈默怀中向他轻笑,笑得眼睛亮晶晶的。果不其然,李进那猪头眼睛亮了,作势便冲过来,拦住了陈默前进的步伐。
陈默居高临下,低头看他,冷冷道:“李进,你这是什么意思?”语调并不激烈,甚至很冷淡低沉,却又意外的另人感到恐惧,因为那平淡的语调仿佛是食肉兽即将扑倒猎物的最后一刻,看似平静,其实危机四伏,令人不寒而栗。
果然,那人微微缩了一下,虽然很快又叫嚣起来——没用的家伙——“陈总裁,”那男人讪笑着,毫不正经的盯着我们:“别这么冷淡嘛,好歹咱们也共事过啊!我只是想知道这位美女的名字而已,别这么小气嘛!”
陈默不屑地看着他:“公司的叛徒,和你说话,我会很不舒服。抱歉,先走一步了。所以——让——开——。”平静的语调拉得长长的,充满了致命的危险。
那男的愣了愣,面露尴尬,却终于让开了道,让陈默揽着我翩然而去,独自和那女人在身后咬牙切齿,愤恨不已。
开着车,陈默一直没有说话,而我也懒得挑话题,便看着窗外的景色,也不说话。过了一会,陈默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轻盈……”
“恩?”我不回头,仍看着窗外,随口应道。
“你刚才……刚才……为什么对那个男人笑?”语气竟很是不满。
啊呀,被他发现啦?不过这个语气……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吃醋”?!我大奇——我竟也能这么快被吃醋啊?好有成就感哦!心情很好地回过头来,我对陈默嫣然一笑:“因为我很喜欢啊!”
“你喜欢他?!”陈默猛地回头来看我,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一般。
“啊!!!看前面啊!!!”会死的!我惊叫,他立即转过头去,双手却悄悄捏紧了方向盘,大有把它拆下来的架势。
我吓得厉害,实在不敢再开玩笑了,便说了假话:“他很像昨天动画片里的那头猪啊!你不觉得吗?他们实在太像了!害我还以为那头猪从电视里跑出来了呢!”
陈默打从我说李进像猪便开始低笑,听到后来,更始丧失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意气风发,丝毫不像刚刚那个还在吃飞醋的无聊男人,我则装做一脸迷惑地看着他,看他又能好好开车了,心底悄悄松了一到口气。
“你呀……”终于笑完,他苦笑着,无奈地伸手摸了一下我的头:“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好了……”我也笑了。
车继续平稳快速地开着,过了一会,他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很严肃地看了我一眼:“轻盈,答应爸爸,除了我,以后不要对任何男人笑,也更不能喜欢他们……猪头也不行,好不好?”
“为什么?”我装纯情——哼,舍不得我了?
“因为爸爸舍不得轻盈啊!一辈子和爸爸在一起不好吗?”他温言软语地全我。
“可是……”我垂下眼,遮去眼中的精光,难过地低语:“可是……郑阿姨说……你离不开女人……如果你再去找她,或别的什么人,轻盈会难过死的……”
“不会的!”他激动起来,一脚踩下刹车,把我险些甩出去然后猛扑过来抱我,胡乱地道:“不会的不会的!再不和这样了!我不会去找别的女人,爸爸只要有轻盈就够了,不会再和什么阿姨结婚,也不会再有小宝宝,爸爸只要轻盈!我发誓,轻盈,你相信我!”
这凄厉又痛苦的吼声却牵动了我心底最深处的久远回忆——还记得那些缠绵病榻的日子,我所有的冷静和心计全部消失的日子里,有的只是昏沉间病痛的折磨和不知何时会再度被抛弃的恐惧与绝望。
我记得当时自己的迷茫与哀求,求每一个人,不要抛弃我,我会听话,会争气,会懂事,会做一切我所能做的事,只求别再被抛弃。当时,陈默也像现在这样紧紧抱着我,凄厉地喊叫,铮铮地保证:“你相信我啊!”那哀吼甚至现在仍清晰地保存在我脑海中。
——结果呢?结果几个月后,他带来了郑茹。
我笑,苦笑着抬头看他,脸上却哀戚一片,泪水早已湿润脸颊:“我不能,也不敢信……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了……”他的吼声触动了我心底最脆弱的部分,让我分外痛楚绝望——我觉得,自己已经丧失完全相信一个人的能力了。
我也不想,我只有17岁啊!但却每日计谋深沉,心机深深,我愿意吗?!……好痛苦,真的是,太痛苦了。
陈默赤红着眼看着自己怀中哀哀哭泣的我,片刻,霸道地吻了上来,头发,额头,鼻间,脸颊。最终,吻遍我的泪水之后,他深深地吻住了我的唇。我颤抖地接受,张开唇任他野蛮地侵略进来,唇齿相交,抵死缠绵,痛苦而悲哀的泪水淹没了无法沟通、彼此无法信任的两人,心跳失速,天崩地裂。那一刻,我听到了天堂崩塌的声音。当一切停止,两人都气喘吁吁,泪流满面。他也……哭了?
心酸的厉害,我抬手抚去这英俊的男人脸上的泪痕,轻轻地安慰:“不要……哭了……”我心都痛了。
陈默轻轻搂住我,将我带入他宽阔温暖的怀中,深深的沉默。那天,我们拥抱了好久,心,却离得近了。
第十八章
最近陈默愈加忙了,从早到晚工作个不停,转得像个陀螺。我有些心疼,却也没有办法,于是便总一个人在家,陪着大黑小黑玩。它们两个已经彻底熟悉了这所大宅的全部土地,出入如入无人只境。
小黑吃得又好又饱,于是愈加高傲优雅,皮毛又顺又滑,黑亮得像一颗温润的黑珍珠。
大黑身体巨增,几乎是刚来时的两倍多,又强壮又凶猛,虎狼一般的气势仿佛能压倒一切,眼神鹰一般锐利,并不时闪过一丝赤红的兽性光芒,行动迅捷,头脑聪颖,这位大爷让陈默几乎悔青了肠子。
身为它们的主人,我自豪异常。
可陈默说,它们是他见过的最奇怪的一对。
为什么?我问。
他说,一般猫不会有事没事就去狗身上踩一踩,狗也不会见不到猫就心情烦躁地到处找,还喜欢和猫一起睡觉。
一般来说,别人家的猫和狗几乎是天敌。
我想了想,无所谓,它们喜欢就好。
买了泳衣,总不能闲置吧?于是我决定——学游泳!
早上送陈默上了班,我便换了泳衣,带着一猫一狗来到房子后面的游泳池。
我直到现在才了解陈默有多有钱。
去掉那华丽宽敞的三层洋房不说,他房屋周围四周环绕着的半径一百米的树林花园,以及屋后的露天泳池,都是有专人维护的,屋里屋外更是保镖佣人无数。
唉,真是我的……福气啊……
在张妈的细心叮嘱下做了些热身运动,我随即便小心翼翼地步下泳池。
水很清澈,也很凉,我不会游泳,因此只在及xiōng的地方扑腾扑腾罢了。
手脚并用的游动一阵,我开心地冲岸上卧着的一猫一狗抛媚眼——看!多简单!好歹我也不用沉底了!
小黑是猫,天生惧水,便离池子远远的卧着,懒洋洋看我一眼便又开始自己舔弄皮毛;大黑则很鄙视地瞟我一眼,缓缓站起,踱到池边看了看水,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水,然后“扑通”一声跳了下来,两三下便游到我身边,很是得意地来回游动,冲我“汪汪”直叫。
——这个讨厌的家伙,没人教它要懂礼貌,要谦让,要含蓄吗?!我气得直咬牙。
扑住大黑在水里玩了几乎一整天,晚上吃的分外多,觉也睡得又香又甜。如此反复一个星期下来,人果然结实了不少。
大黑又在睡了。小黑踩着脚下的肉垫悄悄踱过去,冲着大黑微一躬身,轻轻巧巧便跳上了大黑微微起伏的背。大黑一惊,猛的醒来转头怒视,小黑悠然与之对视,丝毫没有猫见了狗后的普遍反应。
大黑一见是小黑,却一瞬间蔫了下去,呲出的犬牙也缩了回去,“呜呜”几声,扭头趴下接着睡。小黑就接着继续光明正大地在它身上走猫步,走得不亦乐乎。它们几乎成了别墅的一景。
生活在平静和宠爱中缓缓度过,不知不觉,冬天到了。大宅里,佣人们面露喜色的走来走去布置新年,忙乱之至;保镖们齐聚大厅,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吆三喝四,血气方刚;大黑小黑仿佛也知道什么是过年,兴奋地上蹿下跳,到处捣乱作怪撒欢,偷吃食物,跑动撞人,惹来人们一阵又一阵的嬉笑怒骂。整间大宅灯火辉煌,照亮半面夜空。我和陈默穿梭其间,快乐至极。
这是我从小到大过过的最热闹最美好的一次春节了。
夜晚,当所有人都睡下,我独自跪在床边,诚心地祈祷:“上帝啊,请你怜悯我,可怜我,不要收回我现在的幸福吧……”我好不容易,才得到幸福的……
但我错了——上帝是不存在的。看着围绕在四周目露凶光的粗野大汉们,我彻底绝望了——我轻盈,果然,注定无法得到幸福。
狭小昏暗的房间内,我被死死绑在一张长凳上,丝毫动弹不得。门开了,郑茹冷笑着走了进来。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她,我反而冷静了下来。
她施施然走过来,二话不说冲着我就是几个巴掌,直打得我头晕眼花,嘴角流血。打完了,她yīnyīn地看着我冷笑:“你这贱人,用了什么贱招,竟把陈默那白痴迷得死死的,还把我家给逼到破产!害我们一夜间失去一切金钱和地位,只能四处躲藏!居无定所,颠沛流离,如此狼狈!”
我笑:“谁叫你那么蠢,怨不得别人。”既然已经不可能会被救,那就尽量多占些口头便宜吧。
郑茹气极,又是一顿拳打脚踢,竟把我打得晕了过去。郑茹退后一步,冲身边早已显出急色的男人们点头道:“好了,你们上吧,都随你们了,弄死也行。”说完便退到一边的墙角,冷笑着观看。
一个男人将一盆冰冷的水兜头泼下,我又悠悠地醒转过来。
无意识地动了动身子,全身湿淋淋的,一眼看到身边已经脱去半条裤子的精壮男人们,眼中的惊恐在一瞬间无遮无拦地流露出来。……身前两个人同时靠近来,脑后的头发被大力地抓起,手在同一刻被反剪了,宽大炽热的手掌纷纷抚上我的身体,着急地撕扯开我的衣服,想要更多的碰触我。我闭上了眼睛,不去看男人们赤红的双眼。
然而当感觉到腿在身后的强行被分开时,我的身子却还是不可抑制地疯狂痉挛起来,绝望地流下了泪水。
男人丑陋粗长的性器狠狠刺入我的体内,一阵剧痛传来,我已然叫不出声来了,头脑开始发沉,眼前一片迷蒙的白色,连痛觉都不那么十分明显了。昏沉间那人起身离开,又一人接替了上来……
六个男人……郑茹…… 我终于如愿逃开痛楚昏过去,沉入了黑暗的深渊。
让我……死了吧……
“轻盈……轻盈……你醒一醒,醒一醒啊……”
是谁?是谁在叫我?身体动不了,眼睛看不到,只听到有人在悲伤地呼唤。是谁?……这个声音……陈默?他为什么……好象哭了?
努力很久才张开酸涩的眼睛,我疑惑而缓慢地看向枕边低泣的男人,短暂的迷茫之后,那天的遭遇飞一样涌进脑海。
我已经……被弄脏了……
茫然睁着眼睛,我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甚至,连泪都干涸了——我已经……被那么多人玩弄过,今后,还要如何继续待在陈默身边?
这时,陈默抬头看我,猛然发现我已经睁开了眼,竟然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面色惊恐像见到怪物一般。好半天,才缓缓靠过来,脸色惨白,看着我不言不语。
你说不出什么来了吧?对于被那么多男人轮暴的女儿,你嫌弃了吧?
这一次,一定又会被抛弃了。心底这么想着,苦笑已逸出唇边,便闭了眼,不再看他。
——我轻盈,连条狗都不如,总是被抛弃。既然这样,那我认了。
上天,你听到了吗?我认了。
突然肩被人用力握住,我吃痛地张开眼,看到陈默几近狂乱扭曲的面容:“不要睡!轻盈,不要再睡了!你不可以再睡了!你已经……昏迷一个星期了……”
……一个星期啊……好久……那为什么,我还要醒过来呢?
第十九章
“对不起!”陈默却竟然跪在地上,跪倒在我面前。我大惊,睁开了眼睛看这流泪的男人。
“对不起……都是我……带你上街,却害你……”他几乎说不下去,我却并不在意——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道歉还有什么用?我倒比较关心另一件事:“郑茹……怎样了?”许久不说话,不进食也不饮水,嗓子干涩黯哑,火烧一样痛楚。
“那个该死的女人……”陈默跪在地上,面上却露出霸者的残酷yīn狠,极不协调:“我已经把她料理了,她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出现在我们面前了!你放心。”
……已经出了事,我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斜了斜嘴角,黑暗再次笼罩全身,我又昏了过去。
算了,嫌弃也好,抛弃也好,怎样都无所谓了。
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己家里熟悉又舒适的华丽大床上了,身边没有人。“唉……”我叹气,果然如此。
突然两个黑影猛地从地上和床角两个角度分别向我蹿来,齐齐奔到我枕边,着实吓了我一跳。小黑小心翼翼地靠近我的脸,将身体轻轻在我脸边磨蹭,温柔又委婉地表示着自己的关心。相比之下,大黑则豪爽很多,一点不含蓄地将口水涂了我满头满脸,水汪汪的大眼睛直视着我,仿佛在埋怨我的冷落。
它们瘦了许多,原先黑亮顺滑的皮毛也褪色不少。
我看着这一猫一狗,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
“轻盈?你醒了?”男人惊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然后是一阵略为急促的脚步声靠近。陈默坐在我床边,抬手轻轻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然后仿佛松了口气似的长出了一口气,温柔笑道:“你终于退烧了。真是吓死爸爸了,你连着三天高烧不退,我吓得一步也不敢离开呢。”
我早已敛去了脸上所有表情,冷冰冰地看着他,不说话,眼底是深深的警戒和防备。
“轻盈,你……怎么了?”感觉出我的不对,陈默皱着眉头靠过来想要碰触我,我却整个人条件反射似的猛地缩起身体,同时想也不想便大喊:“别碰我!”
陈默伸过来的手定在了那里,整个人瞬间凝成了一座雕塑。
小黑瞪圆了两只亮到诡异的眼睛跳进我们中间,冷漠而戒备地看着他,而一旁的大黑早已迅速跳进我们中间,保护者一样缓缓呲出尖利森然的牙齿,喉咙深处发出“咕噜、咕噜”的警告声。
我一见大黑,马上救命稻草一样叫道:“大黑!赶他出去!让他出去!!!”声音恐怖凄厉。
得到主人命令的大黑目露寒光,向陈默步步逼近,并作出食肉兽捕食时的扑击姿态,战斗力十足。
了解藏獒厉害的陈默不敢小觑它的实力,只能无奈地暂时退出房门,隔着门道:“轻盈,待会我叫张妈送饭来,你多少吃些,身体重要!我就在隔壁书房等你出来!”我没回话,到是大黑,神气十足地吼了一声。
门外又恢复了宁静,大黑小黑也重卧到了我身边。
让我安静些吧,我需要冷静地思考。
之后的一个星期,我没有迈出房门一步,只有大黑小黑安静的守护。除了每天送饭进来的张妈,我也再没有见一个人。心情倒是因为这半隐居的生活平静了不少——该面对的总还是要面对的,迟早要面对,一味的逃避总不是办法。
一天清晨,我独自走出房门,看向隔壁敞着门认真工作着的男人。书房里临时搭了床铺,上面枕头被子一应俱全,看样子这一星期他是为了我一直住在里面的了。鼻子一酸,我低低叫道:“陈默。”声音比蚊子还轻——不想叫他爸爸,可叫惯了的那个默字也奇怪地说不出口,最后也只能很不礼貌地叫了全名。
他却听不到,仍在很认真地批改些什么。
突然间失去了再出声的勇气,我倚着门框,痴痴地看着那英俊的男人。他眉毛很粗,又重又直,给人一种很冷漠很严厉的感觉,而眉下那双眼却奇异的十分温和,总是带着包容的笑容看我;他的嘴唇很薄,听说嘴唇薄的人都很不会爱人,我不这么认为——他可是最温柔最体贴的情人了。
他就那么随意地坐在那里,整个人却帅气到无法比拟。温暖的阳光从他身后的玻璃窗透射进来,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晕,加上他温文沉稳的气质,神圣到令人不可逼视。
这个男人,太完美了,完美到……我再也配不上他。女儿也好,妻子也好,乱伦也好,抛弃也好,怎样也无所谓了,怎样都行了……如此想着,泪却还是流了下来,止都止不住——我并没有伤心啊,可为什么……
“轻盈!”男人却一抬头发现了我,立即丢下手中的东西冲过来将我死死抱住,手忙脚乱地安抚:“轻盈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哪里又不舒服,还是谁惹你生气了?轻盈别哭,不要哭……”
最后,他长叹一口气将我拥入怀中,任我哭泣发泄,手在我背上轻抚着安慰,直到我停下。
哭够了似的,我抬起头,泪眼蒙胧地看向他:“陈默,送我走吧。”
他一惊,低头紧张地问:“为什么?!你想走?”
……不是我想走,而是不得不走——我没有脸再继续赖在你身边了啊……被弄脏的女儿。
混混沌沌间,竟把心中所想都说了出来,陈默的脸瞬间一沉,整个人立即散发出与之前的温和截然不同的愤怒气息,吓人至极。
“不行,我不允许。”他一字一字缓慢道,气势逼人:“你轻盈,永永远远,一辈子不许离开我陈默身边!听到了没?!听到没!”
我扭过头去,只想苦笑:以前,这番话我一定接受,现在却是受之不恭,我已经失去了拥有你的最大资本,还如何能够自处?
——所以,不如干脆放弃。
“算了,我不想了,我累了……你放我走吧,孤儿院也好,天涯海角也好,我都能活下去,你尽管放心……”
“不行!”他大声咆哮着打断我的话,神情暴戾:“你别想!想都别想!你只能待在这里,待在我身边,一步也别想离开!……别逼我囚禁你!”
“为什么?”我苦苦哀求:“放开我,对大家都好,不是吗?我已经……你总有一天会嫌弃我,抛弃我,与其那时痛苦,还不如现在就……分开……”泪流满面。
第二十章
陈默赤红了眼,仿佛完全没听到我苦口婆心的劝戒,竟一把抓住我扔进房中的床上,反手上了门。他缓缓走近我,带着冷酷又疯狂的笑容:“你脏?你轻盈的处女之身是我破的,又怎么会脏?……如果你这么无法忘记那天的事,那我就再要你一次,两次,三次……让你全身上下都变成我一个人的,这样你就不会嫌脏了吧?!”他低吼着,愤怒地将我压到身下,眼中透着绝望和疯狂。
我轻轻闭了眼,泪从眼角滑落——为什么不放开我?我只想逃开,也不可以了吗?我放弃了,不再用什么心机了,为什么你却反而如此这般固执?两个人都如此绝望,痛苦不堪,却偏偏又像两只负伤的小兽般彼此撕咬,互相伤害,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彼此的存在。
我不想再说什么,只是紧紧闭了眼,任他疯子般的撕扯开自己的衣裳,火热而粗暴地四处亲吻。
“啊!”被他吻到xiōng前的柔软时,我终于还是忍不住轻轻地痛叫出声来。他在喉咙间低低地笑,却继续动作,由粗暴转为安抚,温柔地在我全身上下四处点燃情欲的火焰。
他已有过不少情人,又是经验丰富的成熟男人,而我在这方面却纯洁的如一张白纸,很快便忍耐不住,浑身发热的颤抖起来。
“轻盈,给我……”灼热黯哑的声音响在耳边,他宽大的手掌也仿佛具有魔力一般,竟惹得我浑身发软。下一刻,他火热的唇已粗暴地吻了上来,口中浓重的香烟味呛得我几欲咳嗽,却被他死死禁锢住,强硬地被勾住舌尖抵死缠绵,纠缠不断。被分开双腿的时候,被男人们强暴的记忆忽然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将逼无可逼的我淹了个彻底。痛楚,无助,绝望,羞耻……深入骨髓的感觉让我立时浑身僵硬了。
男人察觉了,停下手上的一切动作,爱怜地拥我入怀,低沉地在耳边低低絮语:“轻盈,不要怕,别怕我,我不是他们,不会伤害你的。相信我。”
在他诱惑般地低语下,我慢慢再次放松下来,在他温柔的抚弄下,我觉得自己仿佛化为了一滩水,柔媚而轻盈。
“轻盈,我要进去了。”
……什么?昏沉间我听到男人难耐的声音,大脑却完全反应不过来。
“啊!!!”突然我痛苦地叫出声来,泪水也随之汹涌而出,下身撕裂般的剧痛。
“轻盈,你太紧张了,放松。”他停下动作,双手再次抚上我的身体,四处游走,想要转移我的注意力,我小声抽噎着,过了片刻,果然不太痛了。
腰好酸,我悄悄挪动了一下身体想要调整一个舒服些的姿势,却牵动了体内正跃跃欲试的男性。“唔!”陈默闷哼一声,像是得到我的默许一样开始猛地运动起来,又深又重地撞击让我几欲尖叫,却被他吻住了唇,只能喘不过来气似的呻吟。片刻,体内产生了一股燥热,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冲击了我,快感扩散全身,又窜上脑际,引得我连呻吟都变了调。
知道我尝到了情欲的滋味,男人微笑,眼中精光暴射,更加肆无忌惮地冲撞顶动起来。
那天的最后,我只记得自己高亢的喊叫以及男人放肆的低吼,还有体内涌入的岩浆般的炽热。
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窗外深黑一片,万籁俱寂。大概已经半夜了吧?身体还很酸软,却清爽干燥,好像已经被认真清洗过了。轻轻转头,陈默沉沉睡在身边,呼吸沉缓,面色平和,已是睡得熟了。
我看了他一会,突然出声唤他:“陈默,陈默。”男人依然沉睡着。我伸手推了推他,他仍旧没有醒过来。
见他睡得如此之沉,我终于放下心来,抬手抚上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放肆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情:“默……默……我喜欢你,好喜欢你。自从在孤儿院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上了。你是那么美好,那么温柔,那么体贴,那么完美,我喜欢你,最喜欢你了。……可是你不知道,你知道我的心情,只把我当女儿,还要去和其他女人要好,我好伤心,心都要碎了。我喜欢你,不是女儿对父亲,而是作为女人,想对一个男人独占的感情……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我不知道,但就是不想让你被别人抢走,不想让你喜欢上别人。……你知道吗?上次的事……我其实并不怨你,是我自己,是我命不好。我从来不信命,可现在,我信了。我轻盈,大概永远也得不到幸福吧?……反正,我是配不上你了,除非……你要我。像今天这样。……今天……我很幸福。我爱你,好爱你……但也许……不能在一起了吧……”
喃喃低语着,我微颤的指尖将他帅气英俊的脸描绘了个遍,像是要牢牢记在心底一般,泪早已沾湿了枕巾,我流着泪,再次沉沉睡去。黑暗中,没人看到本该熟睡的男人,眼睛瞬间睁开,里面毫无睡意,精光四射。
因为体力透支,第二天下午,当夕阳的余辉斜斜洒进室内,给一切都镀上一层温暖的金黄色的时候,我才悠悠张开眼睛。
没有人在身边,只有大黑小黑缩在床角呼呼大睡,室内一片宁静祥和。我静静躺着,不动也不说话,脑子里空茫一片。
不多久,身穿宽松的休闲家居服的陈默走了进来,手上端了一杯热橙汁,一个炸得金黄的**蛋和一份培根火腿——典型的西式餐点,我的最爱。
见我睁着眼看他,男人微笑着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来坐在我床边,俯下身来亲吻我的额头:“醒了?吃些东西吧,你睡了好久。都怪我,太不知节制,把你累怀了。”
轰!我感到自己的脸瞬间烧红了,不由怒视眼前这个含笑看我的俊美男人——他怎么可以这样厚脸皮?!都不会害臊的吗?
陈默看着我,一直笑,笑得我全身发冷,**皮疙瘩暴起的时候,才终于发善心饶了我,起身到桌边取了餐盘过来,放在我面前的小桌上:“吃点吧,你最喜欢的。”
我慢慢坐起身来,看了一眼,许久,摇了摇头:“不想吃。”不是我矫情,而是可能真的睡太久了,没有食欲。
陈默顿了一下,伸手取过热腾腾的橙汁递到我手边,温柔道:“你是刚刚睡醒,才会没有食欲。喝杯橙汁,补充一下维生素,顺带开开胃。你身体还很虚弱,不能一下子多,待会把**蛋和培根吃了,歇一会再睡吧。”
我无语地看着这个絮絮叨叨的男人,喝着热腾腾的鲜橙汁,脑中复杂一片:发生了那种事,又和他发生了关系,接下来,我又该怎么办呢?他到底,想让我怎么样?……混混沌沌地想着,眉头也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陈默一直牢牢盯着我,见状,不由失笑地抬头抚上我的眉心,无奈道:“你这个小脑袋瓜里又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了?眉头皱这么紧,小心长皱纹啊!”
我回过神来,闻言,狠狠瞪他:人家这么烦恼,你却一点也不正经!
陈默见我目光,故作惊讶状:“咦?你不担心吗?一般女人不是都害怕长皱纹的吗?怎么吓不到你?”
我翻翻白眼,拿过餐盘吃“晚餐”。
喝过酸甜的橙汁,果然肚子很快便叫了起来,饥饿感让我吃得格外香甜,几乎是有些狼吞虎咽了。
“慢点吃,小心噎着。”陈默坐在一边,温柔而专注地看着我,微笑又略带心疼地道。
我横了他一眼,接着吃。吃饭皇帝大,谁都得靠边站。终于吃饱时,盘中还剩下不少。我推开盘子,这才抬头看那一直关注我的视线的主人:“我吃好了。”
男人好看的眉微微一皱,低眼看了看盘子,担忧不已地看我:“还剩那么多?你吃得越来越少了。再吃些吧。”
我摇摇头:“吃不下了。”真的好饱,肚子都鼓出来了。
吃饱了……那么……也该把事情弄个明白了。--没人想要悲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