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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吟艳曲》 ☆、(11鲜币)16 撕裂 2
远处的大殿灯火通明,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而御花园中却只有几盏宫灯明灭可见,幸而今日月明星稀,照亮了满园的花团锦簇。
“你方才那模样,是在勾引我吗?”
随口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大殿的云雨被压在一处隐秘的树干上,战秋戮的眸光中闪烁著危险的意图。
指尖拂过俊朗的容颜,唇边溢出了最为甜腻的弧度,一双星眸熠熠生辉,望进了他的眼底。
“我可没有那麽胆量挑战战王爷,恐怕是王爷想太多了吧。”
她如此的模样,哪里会是他人想太多。
一个女子,哪会像此刻这般挑逗著一个男人。温软的身子若有似乎的摩擦著紧贴著自己的强壮身子,指腹描绘著他的轮廓。
将造次的小手抓住,索性单手将她的柔荑反禁锢在她背後。丰盈的酥xiōng因而挺起,含笑的红唇像是在邀请他人品尝。
“看来,你是最近缺少滋润了,是不?”
刷的一声,xiōng口遮羞的衣衫化为了布条,残破的挂在她的腰间。一双玉峰正娇豔欲滴的等待著暴风雨的侵袭。
灼热的掌心攀上了玉峰,轻捻著蓓蕾,渐渐地感觉到手心中的柔软慢慢鼓胀。
蔽体的襦裙早已不知所踪,空无一物遮掩的密林中多出了一根手指。
赤裸的分身高高耸立,似乎正等待著花苞的绽放,好宣泄它的肿胀。
“别啊,在这里,你难道不怕别人看到吗?”
伸手阻止他的入侵,却是有口无心,看著没入了自己体内的手指,微微的夹紧了双腿。
“你是在阻止我,还是在邀请我呢?”
笑中带了一些邪气,将一片片花瓣分开,终於还是露出了娇嫩的花蕊。
突然,温柔的他变为了粗暴。将她转了身让她双手撑著树干,一条腿微微抬起,从後头将分身整个的贯入还未来得及准备的mī穴。
“呀……好疼……”
他的粗暴果然引来了她的痛呼,脸上失去了方才的神采,转而是一副楚楚可怜的哭泣。
半隐身在树丛之间,两人交缠在一起的身子任谁多看不真切。可她脸上痛苦的表情,却如此的清晰。
“今夜,你别想逃脱。”
战秋戮的脸上染上了奇怪的扭曲,像极了沈浸在情欲中的野兽,毫无人性的折磨著身下的女体。干涩的甬道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几乎让人崩溃。
“求你……不要……求求你,放过我,不要……”
深深入耳的哀求根本唤不回野兽的心,满脸的泪痕和痛苦无人能看到。
好不容易等到战秋戮将所有灼热发泄在自己体内,她软软的身子才滑下树干,伴著低低的吟泣。
谁知,还未等她有一会儿的休息。纤细的腰肢被抱起,转身面对著一张带著面具的冰冷面孔。
“你……是谁,想……想做什麽……”
她有何必多此一问,已顶在小腹上的灼热热源已回答了她。
果然,伴随著她的尖叫,她的身子被整个的托起靠在树干上。粗粝的火热分身又一次侵入了她快要撕裂的mī穴中,依然是兽性的折磨。
一对酥rǔ在面具人的掌心已变了形,白皙的肌肤上多出了一道道淤痕。
还未等面具人满足,暗处又走出了另外一个面具人,冰冷的面具在月光下散发著诡异的光芒。
雪嫩的身子被两具健硕的身子夹在了中间,身子上多出了一道道更深的淤痕。靠过树干的背上,是被磨破的血痕。
“不要……求你们,不要……啊!”
隐秘的树林里传来了一阵又一阵带著哀求的呼救,就连那皎洁的月光都似乎染上了一些赤红。!!!!!!
灿烂的烟火在远处绽放,而经过了狂奔停下的两道身影在月下喘著气,脸色格外的惨白。
“她……她……她……”
抬起头的男子,竟然是叶大人。
而在他身旁的叶夫人好不容易喘过气,惨白的脸上多了一抹yīn残。
“闭嘴!”
呵斥著丈夫的话语,她不相信,不相信那个女人还活在世上。
可刚才的一切,却好像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一般。
“可她是……”
“你还想著那个背著你偷汉子的贱人吗?别忘了,她爬上了我几个哥哥的床。”
一想到丈夫心里还心心念念著那个该死的贱人,叶夫人言辞都格外的尖锐。
叶大人不敢再做声,他不过只是个入赘了叶家的男子,就连他原本的姓氏也早已抛却。
当年发生的一切,他不敢想去回想。
为何那云雨的容貌和她一模一样,云雨和自己又有什麽关系?
“夫人,也许刚才是我们看错了。”
“看错?!”
尖锐的声音几乎刺破了寂静的夜空,叶夫人的身子还微微的有些颤抖。
“那明明……明明……”
她无法说下去,只因为这一切连他丈夫都不是特别清楚。
刚才的树林中的人她无法看的很清楚,却能够清楚的看到属於那个贱人的脸!
她脸上的痛苦,还有口中一声声凄厉的哀求,就好似那一夜一模一样!
“她是鬼!是来报复你我的鬼!”
压著xiōng口,身子都感觉到了森冷。叶夫人不敢继续想下去,难道那云雨是她的野种?
她要杀了云雨!她不该存在,不该提醒曾经她受到过的背叛!
“夫人,你冷静一些。”
相较於叶夫人的害怕,叶大人除了害怕之外,还多了一些另外的心思。
若云雨真是他和她的孩子,那她一定拥有她的能力。只要能够得到云雨,他也能够得到那能力!
这皇上想要一个妃子,自然有好些办法让她变为任何人的女儿甚至妹妹。那云雨与她几乎一模一样,定是他们的孩子!
“你,再回去看看。若是她,就把她杀了。”
变为了yīn冷,哪里还有方才在大殿里面的慈爱。哪怕是对待丈夫,她都是如此的疾言厉色。怪不得丈夫会寻找其他女人的安慰,偏偏她压根没有认识到自己的脾气。
“夫人……”
“还不快去!”
叶大人咬咬牙,才勉强撑起有些虚软的双腿,挪动著脚步走向方才逃离的方向。
若不是还需要她娘家的力量,他早已将她休掉!只可惜如今叶氏一族依然有权势,至於他自己则是毫无对抗的能力。
懦弱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奇怪的笑意。
若方才的那女子真的是云雨,而云雨真的是她的女儿。他又何必害怕?
他可是她的爹爹啊,女儿帮助爹爹成就大业,有何不可?
当年只知道她的女儿被侍女抱走了,相信压根不知道自己也是始作俑者之一。
这麽想著,一步步的走向了yīn影下的树丛。
月,渐渐隐去了身姿。
☆、(12鲜币)17 撕裂 3
乌云遮月,树丛透露出一丝的yīn寒和森冷。
除了偶尔的虫鸣,没有任何的其他声音。
叶大人大了些胆子拨开树丛,可哪里有人的影子。满地只有稀稀拉拉的落叶,还有摇曳的繁花,一切是如此的平静。
“奇怪,人呢?”
一看没人,叶大人的害怕已不再,反而是转著圈寻找著方才的踪迹。
叶夫人慢腾腾的跟著而来,却隐约听到丈夫似乎在说著什麽。只以为他找到了那贱人,拨开树丛,却只有丈夫一人。
“人呢?”
叶夫人质问著丈夫,目光搜寻著。
“没有人,我来时,就没有任何人!”
渐渐地,恐惧笼上了叶大人的心头。难道刚才的一切,真的是鬼魅作祟?
方才有著异常激烈欢爱的树干旁,只有稀稀落落的黄叶,一切是如此的平静,哪里像是有人的痕迹?
“你……你……什麽意思?”
叶夫人抽了一口凉气,只觉得背脊骨发凉,一股麻麻的感觉爬上头顶。
一阵风吹过,却带著好些yīn森。
仿佛背後有著脚步声正在一步步的毕竟,很快就要将他们带走。
叶大人和叶夫人同时转身看向背後,却立刻尖叫。
云雨被吓了一大跳,好不容在叶子的搀扶下勉强站稳了身子。
“叶大人,叶夫人,你们怎麽会在此?我还以为是有什麽人再次苟且。”
两人定眼才发现面前的人就是方才在此地的人,只是她此刻衣衫整齐,脸色正常,根本不像是发生过任何事情的样子。
“你……娘娘,您这是才来吗?”
叶夫人由於恐惧,将心底的疑惑脱口而出。
幸而云雨似乎什麽都不知道,轻笑著点了点头。
“大人、夫人,你们是不是身子不大舒服?为何脸色如此难堪?是否需要唤来太医看看。”
云雨上前执起叶夫人的手,温热的手心终於让叶夫人相信眼前的是人不是鬼。
只是,那刚才的一切如何解释?
若她真的是才到来,那刚才的一切是什麽?
远处传来一阵阵呼唤爹娘的声音,云雨转过身子回了一声。树丛间一阵拨动,叶玉画走入内,有些责难的看著叶大人和叶夫人。
“姐姐,我想还是招来御医为大人和夫人看看吧,你看他们的脸色似乎不大好。”
放开了叶夫人的手,云雨上前拉起叶玉画。
对著她笑了笑,转向父母的目光却有些凌厉。
自小她就知道了父母的许多事情,自认为他们根本不配做她的父母。只是,既然他们养育了她,也就当做是布施一些恩惠。但若是他们真的坏了她的好事,她也绝不会饶恕他们。
“妹妹所言极是。爹娘,你们还是先到我的寝宫休息一下,我相信皇上不会怪罪的。”
只怕他们二人坏了自己的好事,叶玉画急欲将他们远离云雨。
虽然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但他们似乎对云雨不是很喜欢。更为重要的是,他们将自己的情绪放在了脸上。
云雨点了点头,看著叶大人和叶夫人跟著叶玉画离开。只是,似乎他们的身子有些颤抖。
yīn森森的风吹拂而过,叶大人和叶夫人转过头,却明灭可见树丛中扬起的红唇。
月破云,柔和的月光映出了一双染了些赤红的黑眸。
“我,回来了。”
那微微开合的红唇,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两人在一定眼,哪里有什麽威胁,只有一个温润如玉的女子浅笑著目送罢了。
直至一行人的身影消失,云雨这才慢慢的走至树干前,身子一软靠在了树干上。
“小姐,叶子给您去拿药吧?”
说罢,叶子匆匆离去。
云雨并未开口,只因为她此刻根本无力。
几道黑影遮住了月光,让她抬起头欲看清楚,身子却落入了温热的怀中。
“你这麽做到底是为了什麽?”
战秋戮有些心疼的拂过她的脸颊,额间渗出了的汗珠可见她此刻忍受著多大的疼痛。
脱去了面具,露出的同样是担心的黑眸。
“小心,她的背。”
方才的一切是他做的,严擎自然更为清楚她此刻背上的伤。
云雨只是合著眼,听著耳畔三个男人带著疑惑,也带著担忧的询问。
她无力开口,能够撑到此刻,已用尽了她所有的体力。
原来,这一切是如此的痛苦。此刻她承受的,已经是他们刻意放柔的折磨。那,她母亲承受的那一切,该是多少的痛苦。
眼睁睁的看著那人就在远处,懦弱的躲在那个女人身後。被如此的蹂躏折磨著,无助的呼救,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掌心的伤口还未愈合,再一次被刺破。只有鲜血才能清洗她心头的痛,也只有鲜血才能够让她坚定复仇的信念。
“战,慕容狄和宋钊延两人对於北戎一直蠢蠢欲动,只怕熬不过三个月。”
趴在床上,也不知道身後是谁在帮她上药。
她倒是并不怕慕容狄突然闯入,叶子和刹天他们自有办法让慕容狄今夜暂时不到月华宫。
上药的手略微有些停顿,瞧著已有些褪去的淤痕,严擎面无表情。
就算他们三人都在,她注意到的都只有战秋戮。果然,在她的心中,只有战秋戮才是重要的吧?
其实,不用细想也能够猜到。自打她进了宫,便让他一直呆在战秋戮的身边。其中的含义,为何自己总是不能明白呢?亦或是,根本不敢面对呢?
身上的痛楚慢慢的消退,她这才撑起身子。赤裸的身子暴露在三双黑眸之下,眼底窜动的火苗她并非未看到,只是今夜已是极限。
让一旁的叶子替自己穿上衣衫,抚著她坐在床沿。
“他若真有此打算,朝政必然落入叶氏一族手中。慕容狄若真看不清,宋钊延也不是傻子。”
收敛心神,只因为触及到她淡淡的伤痕。回到了朝政之上,战秋戮早已是信心满满。
云雨可不这麽想,这也许是一个机会。
“可你是否想过,也许出征北戎更有利?”
她的话不只是让战秋戮诧异,严擎和北弥韬也同样吃惊的看向了她。
渐渐地,战秋戮明白了她那一抹笑意。此事只有她和他知道,严擎和北弥韬的不能理解情有可原。但此事事关重大,他更是不可能向他人解释。
未留下只字片语,战秋戮的身影消失在月华宫内。
“你们在打什麽哑谜?”
不喜欢这种被排拒在外的感觉,严擎坐在了她的身侧,柔声询问。
看向了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别问了吧,若你一直呆在战秋戮身边,自然会知道。”
从头至尾北弥韬都未曾出声,沈默的背手看著一旁的盆栽。
他看的比严擎透彻,这些日子呆在宫中,看著她与一个又一个男人交欢。
最初的嫉妒和愤恨早已化为了麻木。
“恐怕,这慕容狄也不好对付。况且,你要对付的,应该是姓叶的吧。”
北弥韬转过身,走至她的另一边坐下,手环上了她的腰。
云雨并未挣扎,顺势靠在了他怀中,一双玉腿漏出了薄衫外,未著亵裤的双腿索性放在了严擎的腿上,任由他的掌心轻抚著每一寸肌肤。
“我自有办法。”
合上了眼,已有些累了,今夜就这麽休息吧。
☆、(13鲜币)18 撕裂 4
“画儿,你要小心那个云雨。”
出宫前叶夫人语重心长的叮嘱,握著叶玉画的手心冰冷异常,实则心中的恐惧根本未除。身後是皇城,就算有再多的害怕也必须装作没事。
“她?她不过是个贵妃。”
叶玉画根本不把云雨放在眼中,她太容易相信别人,稍微言语扇动一下就能够为己所用。
叶夫人张口语言,在见到女儿一脸不在意和自信後,吞下了即将出口的担忧。
这件事情是一个秘密,就连她丈夫都不知道,丈夫还在一旁,她也不能够说的太明显。
“既然如此,你自己小心。”
说罢,叶夫人和叶大人分别上轿,叶玉画远远地看著两人的轿子消失才转身离开。
方才踏入後宫,却见远处慕容狄只带了桂公公一人往北面方向而去。
“听闻这些日子皇上一直夜宿珍贵人处。”
翠儿带著些献媚的上前将她了解到的消息告诉主子。这个後宫不只是妃嫔之间争宠,就连宫娥之间也同样是如此。哪一个主子权位大,哪一个主子最受宠,宫娥们自然是希望跟著这样子的一个主子。
“那珍贵人定是用自己的声音诱惑皇上,奴婢听说她最近梳妆打扮都像极了瑶姬。”
蝶儿自然也不落後,就怕主子更为的信任他人,到时候主子的怒气只能由自己来承受。
“瑶姬?!珍贵人那个贱人竟然敢学瑶姬那个贱人!”
一听到瑶姬的名字,叶玉画恨的牙痒痒。慕容狄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她吸引了去,如今人死了还要阻碍她!
悄悄的跟上了慕容狄,果然见他到了珍贵人的寝宫。叶玉画将愤怒和嫉妒隐藏在紧握的双拳中,一条毒计涌上心头。
“你们两个,过来。”
悄悄的将两个侍女招到跟前,附耳命令她们去办妥她所需要的事情。翠儿和蝶儿听的大骇,身子微微颤抖,迟迟不敢答应。
“还不快去!”
厉声呵斥她们,满意的见著她们二人连连称是的跌跌撞撞跑开。
转过身再看向寝宫的方向,叶玉画的脸上露出了yīn森的笑容,在月光格外的诡异。
******
自太後的寿宴之後,云雨有一段时间一直身子不大舒服。御医请了好几趟,却还是不见起色。
“娘娘这并非什麽大病,只是身子弱了些,这几日天气不是特别好,娘娘著凉後自然胃口也不大好。”
太医不敢抬头,前些日子他也是这麽和娘娘说的,可药已经吃了好几副却怎麽都不见起色。
“那还不快下去配药!”
慕容狄一半是怒气一半是担忧,眼见著云雨这些日子脸色一直苍白,身子也总是不舒服,所有的太医看遍了却还是毫无起色。
“皇上,您不用担心。只怪我这身子太弱了,也许是之前受的伤害太大吧……”
说到最後,云雨的声音已经有一些虚弱的呢喃。也难怪,好几日未曾好好用膳,几乎吃下去什麽就吐出来,自然没有力气。
“别说了,先休息一下吧。”
小心的将云雨扶靠在床上,为她掖了掖被子。
不过,慕容狄的心中掠过一丝突兀,总觉得方才她最後的呢喃听著有些奇怪。目光一转到她的脸颊,立刻什麽心思都抛之云外。
“皇上,娘娘该吃药了。”
叶子端著药递给了慕容狄,随後又隐於远处静静的看著。
慕容狄小心的舀了一勺,才喂到云雨的口中,却见她还未完全吞下便又是趴在床沿干呕。
云雨只觉得自己的腹部和xiōng口像是火烧一般的疼,蜷缩在床上,床单几乎快要被她抓烂!
“雨儿!”
慕容狄大骇,上前想扶起她,却见她额头已渗出了汗珠。
“太医!太医!”
大吼著,焦急的把快要踏出门口的太医喊了回来。
太医们也是满头大汗的再次为云雨诊治,眼见著云雨的痛苦慢慢的平息,才拭了拭额头的汗珠。不用转身都能感觉到身後紧缩的视线,若娘娘真的有何差池,只怕他们也没命离开。
粗重的喘息已经耗尽了云雨的力气,却还是撑起勉强的笑。
“皇……皇上,臣妾没事。您……您该上朝了。”
挣扎著想要爬起来,却只是勉强的在蠕动罢了。慕容狄立刻推开了太医,上前将她扶起。
“可你现在这个样子……”
他应该去上朝,他对於云雨的宠爱已经让後宫和朝野多有微词。可她此刻惨白的小脸,还有为了不让他担心而勉强挤出的笑容,如何让他放心?
“皇上,您该上朝了。”
桂公公的声音出现在门口,没有慕容狄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他自然是不敢踏入半步。
转身看了一眼门口,又转过头看向云雨。却正好将她本是痛苦又立刻挤出笑容的转变抓到,不自觉的有了决定。
“朕今日抱恙,让他们留下折子退朝。”
“可……”
“这是圣旨!”
还未等桂公公劝诫,慕容狄已转过头不再理会。
桂公公只能看到主子的背影,他正忙碌於照顾云雨,根本无暇看自己一眼。第一次见到主子如此在乎一个女子,就连之前瑶姬在的时候,他都未曾如此。只怕,在这麽下去,朝中的流言蜚语更甚。
担忧的叹了口气,无奈的离开。他也不过是个奴才,又怎麽能够忤逆主子的命令。
云雨从余光中看到桂公公离开,撑起的身子也感觉到好了一些,没有那麽火烧般的疼。
“皇上,让他们下去吧。臣妾的身子只是太弱了,太医们这些日子一直都很尽心尽力。”
云雨的话差一点让候在一旁的太医老泪纵横,他们已经好几日未曾好好合过眼,只因为皇上根本就不允许他们离开月华宫。
“可你……”
“臣妾真的没事。”
坚定的点了点头,这才让慕容狄稍微有一些安心的让所有太医暂时先离开。
叶子将所有的太医送出了门,这才反身悄然将门合上,只留下慕容狄和云雨两人。
“你先休息一下,这药晚一些再喝。”
只怕此事的她是再无力气喝药,况且此刻她的脸色似乎是好了一些,慕容狄这才心里有一些些的放心。
点了点头,云雨吃力的合上眼。感觉到温热的指腹轻抚著她的脸颊,略有安心的靠向了那温暖的掌心。
就是这种感觉!
一种奇怪的感觉流过慕容狄的心底,掌心不自觉的又轻蹭了几下。
的确,就是这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掌心是隔著什麽在抚摸云雨一般,总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索性闭眼去感受,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剧烈。
难道……
睁开眼,却见云雨同样也是睁眼看著自己。
“狄,你不去上朝真的好吗?”
对上他的眼,立刻垂下了双眸看著他放在脸颊上的手。恢复了一些力气的一双柔荑将他的手从只的脸颊上捧著放下,把玩著他的每一根指头。
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头顶灌入全身,为何他现在才发现,她的声音和瑶姬是如此的相似,几乎是一模一样。
久不见慕容狄回答,云雨这才抬起头,却见他略有深思的看著自己。
“狄?”
猝然回神,才发现云雨一脸疑惑的看著自己。
慕容狄微整情绪,暗暗决定自己再观察看看,脸上露出了安抚的笑容。
“没事的。”
抚著她的发丝,心不自觉的又柔和的几分。
她若真的如自己猜测的一般,那就怪不得如此的了解瑶姬。
也许,上天是给了他弥补的机会。
笑了笑,云雨安心的躺下,准备合上眼好好的休息一下,今天用掉了她太多的精力。!!
突然门被撞开的声音吓到了云雨,也让慕容狄面露怒气的看向门口。
“叶玉画,没有朕的允许,谁让你进来的?”
一见来人,慕容狄便没有好脸色。
“皇上,臣妾已查到了妹妹的病因。”
☆、(12鲜币)19 撕裂 5
慕容狄上前一把抓起叶玉画,脸上的怒气化为了厉色。
“说下去。”
能让叶玉画这麽跌跌撞撞的闯入,恐怕云雨的病并非真的是病。
“是有人施了巫术,这才会让妹妹一病不起。”
果然,叶玉画证实了他的猜测。
云雨的病症在太医多次的诊断下毫无进展,本就让他开始怀疑这一点。但他本怀疑的是叶玉画,这宫中曾经出过如此的事情,他很清楚幕後是谁在Cāo纵。
只是,没料到这次竟然是叶玉画自己跑来。
“那你是不是已经查到了是谁?”
眼微微眯起,他倒是要看看她葫芦里装了些什麽。
慕容狄怀疑的眼色让叶玉画微微的有些蜷缩,不过稍纵即逝并不会让人察觉。
“皇上,您不要动怒,臣妾慢慢和您说。”
安抚著慕容狄,这才让他放开了抓著自己的手。趁此叶玉画望向了躺在床上撑起身子的云雨,免不了有些嫉妒。
同样是妃子,慕容狄宠爱云雨的程度胜过了任何一个人。
若非云雨乖乖的听话,她早已是第一个就应该将她除掉。
“臣妾本是听闻妹妹身子一直未有起色而来探望,却在门口看到珍贵人神色诡异的张望。她一见到臣妾吓得从衣袖里掉出了些什麽,匆忙拾起後便告退离开。只是臣妾虽只看到一眼,也有些确定那必然是害人的东西。”
叶玉画一边说著一边注意慕容狄的脸色,见他脸上的不信任,也很清楚他的怀疑。
“若真如你所说,只是一眼,你是如何确定的?”
慕容狄并不相信她,却又有些犹豫。若真如叶玉画所说的,只要是月华宫的侍卫或者是任何一个经过的宫娥都可以作证,她若真是欺骗,只要一问便知。
若她今日是说亲自上珍贵人那里找到,他定是不相信的。可她所说的,却让他动摇了那不信任。
“臣妾知道皇上不相信,臣妾以前也曾用过巫术害人,也是皇上压了下来。臣妾一直都把云雨当做了亲妹子,宫中也就她愿意陪臣妾聊天。就算冒著被皇上怀疑风险,臣妾依然还是要说出来。”
叶玉画的一番话说得慕容狄不得不动容,确实这一席话由她说出来,会引起怀疑的只有她自己。
“此事朕会亲自彻查。”
他只消去调查一下是否有人看到珍贵人到月华宫又离开,就能知道叶玉画说得是真是假。
云雨静静的听著他们说完,终於有些明白过来。
“不可能!珍姐姐不会害我的!”
脱口而出的,是带著一些稚气的信任。
平日里珍贵人也常常与她一起,又怎麽会想要害她呢?
慕容狄立刻转身回到云雨身边,对於她此刻的天真有些担心,更多的却是喜爱。也正是她的毫无心机,才让他更为的喜爱。
“妹妹,宫中不是你想的那麽简单。皇上既然已经说会彻查,若珍贵人真的没有想要害你,自然也不会有事,对不对?”
上前拉起云雨的手,叶玉画就如同一位慈爱的长姐一般教导著毫无城府的妹妹。
云雨双唇开合蠕动了下,却无法反驳。有些颓然的靠在床上,眼眸在叶玉画和慕容狄之间来回流转。
“反正……反正,我相信珍姐姐不会害我。”
叶玉画摇了摇头,对於她的信任有些无奈。伸手抚著她的头,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傻孩子。”
垂头的云雨沈默不语,而慕容狄只能看著叶玉画的背思索著,谁都没有注意到带笑的唇角上染上了一抹诡异和yīn沈。
与云雨聊了一会儿,才借口云雨需要休息,叶玉画带著翠儿和蝶儿先行离去。踏出月华宫时,又回头看了一眼。
将叶子热好的药亲自喂云雨喝下,慕容狄这才抚著她躺下。
“狄,你快去处理政务吧。我觉得好多了,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
一躺下,云雨就催促著慕容狄不要荒废政务。
“你真的没事了?”
还是有些担心,不敢随意就离开。
云雨点了点头,眼中盈满的是让他安心。
“真的没事了,我肯定是因为身子不舒服才会如此。狄,珍姐姐不会害我的。”
慕容狄终於明白,她说来说去还是不愿意去怀疑珍贵人。
笑著为她盖还被子,决定亲自去调查这件事情,他倒是要看看到底谁在後宫兴风作浪。
举步离开寝宫又吩咐侯在门口的叶子好好照顾云雨,这才放心的离开。
叶子跟著慕容狄一起走到月华宫门口,亲自将他送走。她并未转身,而是一步步的後退,看著宫门慢慢的合上,才再一次入了寝宫内。
“小姐。”
小心的将云雨扶起来,从袖中拿出了药丸给她服下。
苍白的脸色微微的有些缓和,但xiōng口的闷痛感并未完全消失。趴在床沿紧抓著床幔,忍受著一阵阵传来的痛楚。
叶子除了在一旁担心的看著主子,她根本帮不上任何忙。她真的不太明白,主子到底是在做什麽,为什麽要这麽折磨自己。
刚想开口,又觉腹部一痛,双手一软整个人眼见著快要从床上摔下来。
“小姐!”
叶子想要上前扶住主子,却被人抢先一步。一阵轻风将她甩开,定眼一看主子已经落入了突然出现的男人怀中。
“自作孽。”
开口的话有些无情,可北弥韬眼中却隐藏不了担忧和心疼。
越是在她身边呆的久了,越是看到真实的她。终於有些明白,为什麽一向视女人如玩物的自己会对她动心。
“战秋戮很震怒吧?”
源源不断输入体内的温热流窜在四肢百骸,很快腹部的疼痛褪去,除了身子虚弱无力,并无其他痛苦的感觉。
“哼,慕容狄怕是错过了今日金銮殿的好戏。战秋戮只差没有甩袖走人。”
闻言,云雨笑了笑,并无多余的力气可以开口说话。
见她不再如刚才那麽痛苦,北弥韬这才轻柔的将她扶著躺下,示意叶子放下帘幔退下。
“叶玉画果然不太好对付。”
等了会儿,直到恢复了一些力气,她才再一次开口。
坐在床头的北弥韬将她因为刚才的汗珠而黏在脸颊上几缕散乱的发丝拨开,单手撑在她的耳边,倾身看著她。
“那就杀了她。”
杀人并不可怕,自他有记忆开始,杀人就成了一件平常的事情。
瞪了他一眼,懒得与他争辩。
“就算杀一个人,也可以有许多折磨的方式。”
那布满了yīn鸷和邪佞的男人,是她从未见著过的。
他为何会突然如此的模样?就算当初他知道了她的欺骗,他都未曾如此。
抬起虚软的手碰触到了他的眼角,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麽。手刚要收回,却被他抓住。
对上她的眼,被停驻在眼角的指尖,她终於不再是无动於衷了吗?
“你对我,终於产生了好奇了吗?”
心有些微颤,这麽久以来,她除了虚伪的应付和麻木的利用,终於不再是毫无反应了吗?
“我累了。”
索性不再理会他,合上眼本是假寐。却因为方才用尽了力气,意识渐渐模糊。
握著她的手,靠在床边等到她完全睡下,气息也平稳了下来,才将她的手放入了锦被中。
“叶玉画可是个强大的对手,你会如何应付呢?”
虽然不知道为何她毫无武功却可以使用媚术,但媚术对同性是毫无用处的。
那麽自己呢?是因为媚术而动心,还是只因为她是她呢?
“好好睡吧。”
轻吻她的额头,北弥韬一直陪在她床边。
☆、(11鲜币)20 撕裂 6
“皇上,臣妾没有想要害贵妃!这真的不是臣妾做的!臣妾是冤枉的!”
珍贵人跪在地上,不明白为何随身携带的护身符变成了诅咒云雨的纸娃娃。
她跟著皇上那麽久,皇上一定是知道自己品性的!
挪动著跪著的身子,珍贵人只希望皇上可以明鉴。
“你还狡辩!妄妹妹一直将你视为姐姐,皇上本欲彻查,妹妹还一直替你求情,让皇上和本宫相信你的为人!”
叶玉画上前一脚将珍贵人踹在地上,那一脚让她只感觉到xiōng口一痛,趴在地上。
珍贵人的发髻已经散乱,脸上多出了几道不知何时掌掴的印子,锦衣华服上衣沾上了灰尘,外衫也斜斜的乱了。
“朕一直待你不薄,没想到你竟然有胆量害贵妃。”
他本不相信珍贵人有胆量诅咒云雨,可那巫术小人是从她身上搜出来。就算叶玉画想要陷害,也总不能让她随身携带吧?
那日也是多人亲眼所见珍贵人去过月华宫,也亲眼见她拾起掉在地上的东西仓皇离开。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美人垂泪本该是让男人心疼的,特别是珍贵人也有几分与瑶姬相似,自然算是美人。
可此刻的慕容狄已认定了她的罪行,再多的泪看在眼中也是虚伪的。
“来人,把她押下去!”
未免慕容狄心软,叶玉画僭越的下令。
“皇上!皇上!”
叶玉画的确考虑周全,毕竟珍贵人也伺候著他有些时候。再加上她的声音和容貌是最为与瑶姬相似的,听著她的哀求好像是瑶姬在哀求著他一般。
“果然是她想要害妹妹!可是,若是妹妹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吧。”
眼见著珍贵人被押下去,叶玉画才开始担心起云雨的心情。
确实,云雨一直以来都是相信珍贵人的。此事若是让她知道,不知道该有多麽伤心。
慕容狄端详著身旁的女子,她是他的皇後,一直以来背著他做的事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那些女子并非自己所爱,加上她身後的势力,自然也不曾过问。
这样子的一个女子,会对云雨格外的爱护?
“好生看管著珍贵人,朕要亲自审问!”
甩袖离去,将叶玉画一人丢於原地。
直至慕容狄离开,叶玉画才将手中的纸娃娃狠的丢在地上。
“娘娘,您没事吧?”
翠儿和蝶儿不解,明明珍贵人已被除去,为何主子还是如此的气愤。
别人不了解慕容狄,她却清楚的很。他那麽爱护云雨,怎麽可能放过伤害她的人。
他竟然还称呼珍贵人为贵人,还要亲自审问,看来对珍贵人还有信任!
这珍贵人真是好大的本事,竟然可以让慕容狄对她也迷恋万分!
有些踌躇不前的站在云雨的寝宫外,不是是否该将珍贵人的事情告诉她。这几日她的身子一直都没什麽起色,不知道此刻是否有好些。
门吱呀一声打开,刚才从门内端著水盆出来的叶子一见门口未让任何通传的慕容狄吓了一跳,装满水的铜盆掉在地上,水溅了一地。
“皇……皇上!您来了!”
叶子的惊慌失措引来了慕容狄的怀疑,那满地的水似乎有些异常,难道是云雨……
“娘娘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焦急的欲推门而入,谁知却被叶子挡住。
“娘娘没事,她只是累了,在休息!”
她本就是个奴婢,又怎麽可以挡住皇上呢!慕容狄双目一瞪,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僭越,默默的退至一旁。
看了一眼神色异常的叶子,慕容狄不敢再耽误,一定是云雨出了什麽事情!
“云雨!你是不是又……痛……了……”
慌忙冲入寝房的慕容狄一点点僵住,那侧坐著的女子转过身,眼中还带著一些慌张。
她的脸色是苍白的,她的身上穿著他所熟悉的衣物,而她的脸……那张脸……是他朝思暮想,曾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的!
“瑶……瑶儿?”
是她吗?是他的瑶儿吗?
一步一步走上前,那张惊慌的脸慢慢的垂下。而他依旧不敢相信,掌心轻柔的捧起垂下的容颜,贪婪的凝视著。
云雨……哦,不,应该是瑶姬,此刻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身份,也不再准备掩饰什麽。
“对不起,我并不想骗你。”
终於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咬著有些苍白的唇,瑶姬带著一些愧疚的开口。
怨吗?恨吗?愤怒吗?
不,他只剩下失而复得的喜悦。无论她这麽做是什麽原因,她终於给了他弥补的机会。
怪不得一直觉得有些怪异,原来自己一直是隔著一层皮抚摸著她。伸手的指腹迷恋的抚著柔嫩的肌肤,这才是他的瑶姬!
“瑶儿!你终於回来了!”
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怪不得自己对她还是忍不住动心。她就是瑶姬,他的心没变,还是一心一意的只爱著一个女子!
有太多的话想要问,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只能将她扶回了床上靠著,贪婪的像是要将她的一颦一笑都印在心底。
两人都是这麽沈默著,许久许久之後,瑶姬终於抬起头迎上慕容狄的双眸。
“你不想知道原因吗?”
她变了。
这种感觉太过於强烈,以至於慕容狄根本找不到说服自己的方法。
她的眼中失去了初见时完全的清澈,多了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恨意。
她……是在恨他吗?
只消这个念头盘旋,心便已经绞痛。当初,他到底是如何才能够不去寻找她,任由她消失在宫中的?
“瑶儿。”
将她带入自己怀中,她的身子有些冰凉,是因为她的病还是因为她眼底的那抹冰冷呢?若是他现在後悔,想要温暖她,还来得及吗?
“真的有云雨的存在,只是她已经死了。代替瑶姬,死在了夕云。”
还需要多说麽?
其中的一切缘由早已因为瑶姬的两句话而解开,慕容狄如此聪慧的人自然是了然於心。
“狄,不要将我还活著的事情说出去,好吗?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回来。或许应该听云雨的,想要活著就不该回来。”
瑶姬说的很轻很轻,却句句灌入慕容狄耳中。
她回来,是因为他吧?
这麽想著,不觉得漾出了满足的笑意,紧紧地将她环在怀中。
靠著他的xiōng膛,指尖轻划过苍白的脸颊,留下一道红润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