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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吟艳曲》 ☆、(11鲜币)31 媚术 3
正如宋钊延所料,战秋戮今日注定晚归。
虽已经是过了午时,战秋戮依旧滞留於宫中。就算慕容狄如何忌惮他,却还是不得不需要仰仗他在朝野的制衡之力,难得他入宫,慕容狄自然要将他挽留片刻。
实则,慕容狄也清楚他是怕战秋戮与瑶姬过多的相处。当初送瑶姬出宫,的确他怀有私心,若是瑶姬和战秋戮有什麽他可以将战秋戮治罪。可虽有只言片语传入他耳中,可他的探子却从未有过明确回复。
面对眼前这个如此捉摸不透却透著王者霸气的男子,他真的很怕瑶姬会对他动心。
“皇上,尚书大人求见。”
桂公公的声音打断了慕容狄的沈默,有些心惊自己的情绪是否被战秋戮瞧见,却见他负手立於一旁的窗前不知再看些什麽。
“皇叔,方才朕有些怠慢你了。”
慕容狄为自己的失神抱歉,却不见战秋戮有任何表情的变化,只是看了一眼门口。
“皇上既然同尚书有事相商,本王就先行告退。”
战秋戮心知这尚书是慕容狄培养的心腹,突然在此刻求见定有何不想让他人知晓之事。
“如此也好,皇叔也好些日子未曾入宫,不如在宫中走走,母後也曾向朕提及极其想念您这个小叔子。”
慕容狄自然知晓後宫的传闻,依他之见战秋戮和太後之间定然有染,但他也只能咬牙吞下这皇室耻辱。倒是如今为了让他同瑶姬多分开些,只能利用这耻辱之事。
“也好。”
战秋戮面带和煦微笑,将慕容狄眼中掠过片刻的yīn郁扫入眼底。行礼退下而去时与尚书交错而过,尚书立刻行礼,却被战秋戮的笑容吓到,只觉得此刻他似乎知道了自己所谓何事。
离开了御书房,战秋戮信步穿过御花园。既然慕容狄已经挑明,他此刻也可无所顾忌的凤鸾殿,只是再去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办。
而另一头,叶玉画近日也大概猜测到皇上欲将瑶姬接回宫中,心中更觉怒火中烧。
这些日子瑶姬不在宫中,她本以为是皇上已经对她失去了兴趣,将她送与战秋戮。可皇上自此竟然未在临幸任何一个妃嫔,就连叶舒前些日子特地去御书房都被赶了出来。
越想只觉得越气,恨恨的将手中的花朵一片片的扯去花瓣。
“娘娘,您消消气,别为了那一个狐媚女子伤了自己的身子。”
翠儿在一旁看著,立刻明白这几日主子的气还是没有消。
“自打那贱人入宫至今,皇上对她是格外恩宠。就算不在宫中,她竟然也要与本宫作对!皇上将本宫形同打入冷宫也就罢了,如今连其他嫔妃都不再临幸!那贱人到底施了何妖术!”
将手中已被自己扯得只剩下梗的花的残骸丢弃,却依旧难消心中的妒火。
“娘娘,奴婢听闻她是太後赏赐给战王爷的,却不知道为何最後成了皇上的人。您想这其中是否有何原由?”
一旁的蝶儿悄悄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叶玉画,瑶姬这事儿一直都是太後瞒著他人赠予战秋戮的,就连慕容狄收了瑶姬知道真相的人也在少数。
叶玉画沈吟片刻,眼中掠过许多情绪。
“哼,太後与战王爷的关系宫中人人皆知,只是不能点破。若是战王爷真的对那贱人也动心,太後绝不会放过她!”
叶玉画露出了笑意,一条毒计上了心头。无论那贱人和战秋戮是否真有干系,就算没有她也可以制造些关系,知道此事的太後绝对不会放过那贱人。到时她不用出手,太後也会除了她。
太後再如何也是皇上的母後,就算他有再多的不满也不能奈何太後如何。
叶玉画的笑越来越可怕,让一旁的翠儿和蝶儿都感到一丝丝的寒意。
“啊!”
“小心!”
正笑得得意的叶玉画只觉脚下一痛,身子立刻不稳的要倒下。由於她先前走的太快,将翠儿和蝶儿丢在了身後,现在的她们根本无法扶住她。
眼见著倒下,她也闭上眼准备承受预计的痛。谁知,只觉得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没事吧?”
闻言,叶玉画睁开眼。却见此刻战秋戮将她半抱在怀中,而她正好可以瞧见他俊朗的脸以及温柔的眼眸。
“娘娘,奴婢该死!娘娘,您没事吧?”
翠儿的惊呼让叶玉画惊醒,欲离开战秋戮的怀抱,谁知脚一著地立刻痛的无法站稳,再一次被战秋戮扶住。
“看来娘娘的脚该是扭到了。”
战秋戮表情未变,任由翠儿和蝶儿从他手中将叶玉画扶住。
“多谢王爷。”
叶玉画福身,脸颊上却带上了淡淡的红晕。
不过见战秋戮如此关心自己,心中暗暗地有了另一个想法。
“不知王爷可否送本宫回宫,恐怕本宫的两位侍女无法搀扶著本宫回去。”
叶玉画为难的看了一下的脚,一副娇弱的模样,任任何一个男子都不忍心。
“本王荣幸之至。”
战秋戮含笑扶著叶玉画,一路将她送回了寝宫。
叶玉画也知道见好就收,回宫後只是假意挽留了一下便任由战秋戮婉拒的离去。
远远的见著战秋戮的背影远去,这才慢慢的放松下来,将根本未扭到的脚著地。
就方才所见,战秋戮似乎对她有些好感。之前他频繁入宫时,已经与她多有交集。本来此事她从未多想,不过此刻想想似是有何意图。
若真是如此,她倒不如乘著战秋戮对自己有好感,将他变成自己的裙下之臣。他是青鸾的战王爷,手中握有所有兵权。没错,她是喜欢皇上,但是同样的她也喜欢权利在手的感觉。
叶玉画心中打著如意算盘,嘴角却有著微微娇羞的笑意。
翠儿和蝶儿不敢多言,有些战战兢兢的伺候在侧。
叶玉画的心思战秋戮大概能猜到一些,一离开凤和殿的视线,立刻将眼底的温柔卸去,满满的是厌恶。
看向凤鸾殿一眼,再看了一眼有些微沈的天色,旋身却是走向了宫门。
若是按照瑶姬的计划,他本该再去一趟凤鸾殿,可此刻的他却不想再滞留在宫中。依他之见,不去凤鸾殿才是上上之策。
另一方面,他已经碰了一个自己厌恶的女人,不想再见第二个令自己厌恶的女人。
穿过一片矮木,对著第一个向自己行礼的宫人,战秋戮再一次恢复和煦的模样。直到步入轿中,这才卸下所有的虚伪。
☆、(12鲜币)32 媚术 4
杜青诗一听闻战秋戮进宫的消息便开始打扮自己,特别是安插的眼线告知慕容狄有意暗示战秋戮来探望自己时,更是喜出望外。
立於凤鸾殿二楼高处眺望,远远就见著战秋戮的身影,更是急匆匆的奔至宫门口候著。谁知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她早已将自己的衣衫理了又理,却还是未见他到来。
随即遣春儿前去打探,才知晓原因。
“太後,王爷在御花园碰到了皇後娘娘。娘娘似乎扭了脚,所以王爷将她送回了凤和殿。”
春儿没有任何情绪的禀报,低垂下的头没有看到杜青诗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你说他将皇後送回了凤和殿?扶著她回了凤和殿?”
杜青诗几乎咬牙切齿,就连在床上他都不允许自己碰他的身子。如今,他竟然亲自扶著叶玉画!
春儿迟疑片刻,点了点头。却欲言又止,似是还有话未说。
“还有什麽,不许隐瞒!”
杜青诗重重的拍在椅扶手之上,森冷的盯著春儿。
“太後恕罪,奴婢不敢隐瞒。”春儿噗通跪下,“奴婢只是听其他宫女说……说……王爷温柔的扶著皇後回去,也见皇後似是很娇羞的模样……”
春儿不敢再说下去,偷偷地看了一眼杜青诗,却见她面无表情。
“好!好个皇後!”
突然,杜青诗不怒反笑,却是yīn森森的笑著。
“王爷现在何处?”
杜青诗压下心中怒火,现在更重要的是见心上人一眼。
“这……王爷滞留在凤和殿一会儿後,就立刻出宫去了。”
砰一声,青花瓷的茶盏撞击在墙柱之上碎成了片片,吓得一干宫女全部跪下。
她不用猜想为何战秋戮将叶玉画扶回了寝宫,更不用猜想为何战秋戮出了她的寝宫就离去,因为这一切的一切,连她自己都未曾得到过!
战秋戮从不对任何女人特殊,就连如此美豔的瑶姬他都可以将她送给了慕容狄。
没想到,她以为可以用瑶姬将心爱的男人留在宫中。却不知道宫中竟然还藏著叶玉画这个贱人!
“滚!通通下去!”
杜青诗将手边所有的茶盏挥落,所有人不敢迟疑,全部退了出去。
看著凤和殿的方向,杜青诗的眼色yīn森而寒冷,垂在身侧的手慢慢的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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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战秋戮回到王府时已经天黑,战匪立刻上前告知今日宋钊延来过。
“她呢?”
“小姐在後花园。”
闻言,战秋戮大步穿过园子,沿著隐秘的幽径走到後花园中。
园中一片繁花盛开,毫无秋日的萧瑟,甚至依旧是温暖的感觉。
推开虚掩的木门,入目的是嫋嫋白烟,而朦胧中可见一窈窕身影。
这隐秘之地是他亲自派人建造的温泉,也是瑶姬最爱之地。自从他将她带来此地之後,每个些时日她就会将自己泡在温泉中许久。
不过,由於温泉极为隐蔽,除了他和瑶姬知晓此处,只有极为心腹才知晓。但他们绝不敢打扰,除非有十万火急之事。
闭眼享受著温暖气息的瑶姬突然听到水声,警觉的睁眼之时身子已经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你回来了。”
瑶姬放松下来,毫不在意此刻自己不著片缕。而一双厚实的大掌早已攀上玉峰,轻轻地搓揉。
“宋钊延成了你的入幕之宾?”
搂著瑶姬靠在池边,将她整个人紧紧地抱在怀中,枕在她的颈间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可别说的如此难听,我从未要求过他什麽,只是若是他自己要为我做些什麽,这我可无法阻止。”
瑶姬转过身子,软软的身子趴在健壮的xiōng膛上。指尖轻轻地勾勒他的轮廓,看似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迷蒙的双眼,被热气熏染的脸颊,加上鲜豔欲滴的红唇,对男人来说简直是媚药。
战秋戮将她下颚勾起,秋波微转,带著狡黠的笑意。
“他是著了你的魔,自然任你予取予求。”
而他自己不也是如此,只因为是她的计谋,竟让自己去碰厌恶的女人。她可以毫不在乎,而他却无法不为她的无情微痛。
“别说得如此难听嘛,仔细想想,他为我办的事,也是帮助你控制皇上之事哦。”
雪白的藕臂绕过他的颈项,在颈後交叠。而她的身子因此完全展露在他面前,他也顺势搂著她的腰肢微微的弯下了身子,以免她太过於费力。
“战,告诉我今日你在宫中如何,可好?”
微启红唇,轻吐幽兰之气,只能让战秋戮无奈的叹息。将今日宫中之事一一告知,也未隐瞒自己未去找杜青诗。
乍闻之时瑶姬有些错愕,片刻後恢复神色,嘴角又爬上了笑意。
“与你相比,我果然还是太过於稚嫩。”
与瑶姬对视,她的眼中不再是虚伪的笑意,只是淡淡的毫无情绪。
“你何时回宫?”
转头看向他处,战秋戮淡淡的开口。
瑶姬微微的皱眉,盯著他的侧脸沈思了片刻,双手贴著他两侧的脸颊让他看向自己。
“战,”轻轻地唤著他,指尖拂过眉心眼角,最後双手再一次交叠在他的颈後,“我自然是等你满足的享受了我的身子之後再回宫。”
笑看他眼中染上了情欲,将她翻身压在了池壁之上。
“此话当真?”
勾起她下颚,战秋戮心中是一片暖意。
“我的身子不就在你眼前,还能欺骗你不成。”
缓缓地合上眼,将自己无暇的身子完全献给面前的男人。
早已高涨的欲望深深的埋入自己的体内,而她只是微微仰起身子,让他可以更方面的品尝她柔软的玉峰。
涟漪在两人周围漾开,一圈一圈泛起淡淡的波纹,久久无法平静。
虽然背紧贴著池壁,本该粗粝的鹅卵石砌成的池壁却异常的光滑,想必是经过了特别的打磨。
被战秋戮翻身趴在池壁之上,而他依旧在自己的体内发泄积压许久的欲望。长发凌乱的披散在雪白的美背之上,却被他拨开。细碎的吻落在背上,身下的撞击一次猛烈过一次。
“瑶儿,告诉我,是否有谁如此对你过?”
随著撞击,战秋戮一字一句的贴在她的耳畔吐出。
“战……”瑶姬微微的甩著头,“没……没啊……”
闻言战秋戮满意的一笑,再次将瑶姬翻身,吻住了她的红唇。
瑶姬被突然的翻身微微惊吓到,扯下了池边的一簇豔丽的花朵。红色粉色的花瓣片片散落在池水中,有些贴在了她雪白的肌肤之上,有些随著涟漪飘向了他处。
微眯的朦胧星眸,轻启的娇豔红唇,加之粉腮红润,让战秋戮再一次无法克制的放纵自己。
最终,瑶姬无力的昏睡於他身下。战秋戮这才将瑶姬从水中抱起,却也只是将她抱入房中继续缠绵。
隐约间,他可以感觉到瑶姬渐渐对他卸下了心房。
至少,在自己面前,她从未用过媚术。
抚著她的睡颜,他轻轻地叹息,将早已疲倦的她搂入怀中。
“瑶儿,如是你真的无情,至少不准对任何人动心,知道吗?”
在她的耳畔温柔的威胁,她既然只能无情,那麽他要她一辈子无情。至少如此,她对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特别的。
梦中的瑶姬微微的扭动了身子,更为紧贴温热赤裸的身子。
战秋戮眼神一暗,再一次翻身将瑶姬压在身下。
就如她所言,直到他满意为止。
作家的话:
对不起大家啊……上周因为有事情所以木有更新,所以这周补上~
☆、(14鲜币)33 媚术 5
与瑶姬昨日匆匆一别,宋钊延回去又思量了许久。他有些摸不透瑶姬到底想做什麽,却很清楚她有意助战秋戮。
只消仔细一想也能知道二人的关系,可偏偏他却宁愿选择不去捅破。
“大人,有些话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宋韦自打宋钊延回府後就一直跟在身侧,越是见他脸色凝重心中越是忐忑。
“既然不当讲,那就不要说。”
宋钊延看了他一眼,有些警告。
宋韦踌躇了片刻,还是决定一吐为快。
“大人不然不想听这些话,可属下还是要讲。您与瑶姬小姐过分的亲昵,这只会让您的地位受到威胁。皇上如此迷恋她,就连战王爷依属下之见也对她有些特别,若是您也参合其中,绝非明智之举。”
越是见他对瑶姬动心,宋韦心中越是不安。今日他可以将自己的感情交给瑶姬,明日指不定他连自己的地位都交给了瑶姬!
“你跟在我身边这麽多年,若是我可以克制何苦现在还需要你来劝告。”
宋钊延的眼角爬上了苦笑,他何尝不曾挣扎过。明知道她别有目的,却还是一步步的步入陷阱中。瑶姬於他而言就似一朵罂粟,明知会上瘾却还是被她美丽的身姿迷惑。
“大人……”
宋钊延挥手制止了宋韦,已不想再去深究。
“我出府一趟,若是皇上命人来寻,就回复我身子欠佳即可。”
宋韦眼见著主子匆忙离去,想也知道他又要去找瑶姬了。
叹了口气,既然主子宁愿深陷其中,他只是个奴才也只能盲从。
宋钊延未料到战秋戮未上朝而是在府中,当战匪告知他战秋戮还未起身时,他著实有些错愕。
“奴才去通报王爷,大人请稍候片刻。”
战匪面无表情的准备退下,却被宋钊延制止。
“等等,瑶姬小姐可在?”
战匪微微抬眼看了一下宋钊延,再一次垂下头。
“小姐也未曾起身,若是您找小姐,奴才可尝试去请小姐。”
说完,战匪迅速的退下,只留了宋钊延一人在厅中。
仆人送上了茶後退下,而宋钊延只是沈默的坐著。
不用去做任何他想,他可以确定此刻瑶姬必然是和战秋戮在一起。他不敢去想为何两人至今还未起身,若他够理智此刻就该拂袖而去,将此事禀报皇上。
可是,他什麽都没有做,只是有耐性的等待著。
战匪退回了内院,却未将宋钊延之事禀报,只是沈默的立於寝门之外。
天早已大亮,瑶姬迷迷糊糊间醒来,却见战秋戮正埋首於玉峰间,灼热的欲望依旧满满的填充著自己的身子。
“战……”
带著些娇弱,带著些娇媚,玉指攀上他汗湿的背,柔柔的将双手交握在他的背上。
战秋戮微微抬起身子,用手肘撑在瑶姬耳畔,俯身看著有些疲倦的她。指腹摩擦著被自己蹂躏的有些红肿的唇瓣,在她微启之时探入。
“累吗?”
抽出手指,拨开她贴在汗湿的脸颊上散落的几缕发丝。
瑶姬连再次开口的力气都没有,轻轻地点点头,却被战秋戮再一次拥入怀中。
“可是,我还未满足。”
贴在她的耳畔,战秋戮语带笑意,一夜的缠绵之後他却还无气虚之态。再次拥著瑶姬,将她送上另一波欲望之巅。
在她以为自己会再次昏厥之前,身前的男人终於得到了释放,将那分身从她身体撤出,翻身将她搂入怀中。
“进来。”
随著纱帐的飘落,瑶姬听得战秋戮突然出声。只听得门开合的声音,她却没有力气探看是谁入了房内。
“何事?”
搂著瑶姬,战秋戮依旧中气十足。
“王爷,丞相一大早便来了府中,已等候了一个多时辰。”
战匪远远的站在门边,满室情欲的气味让他不敢再多向前几步。知晓看到那垂落的纱帐,他就可以知道此刻帐内的两人定然不著寸缕。
战秋戮看了一眼怀中的瑶姬,小心的将她枕在枕头上,这才掀开帐子起身穿上衣衫。
瑶姬翻了个身,看著帐外的男人。
“战。”
瑶姬的呼唤很轻,若非战秋戮是练武之人绝不会听见。
已穿戴整齐的他再次掀开纱帐,不知瑶姬突然唤他何事。
“桌上有一把折扇,请将它赠予宋钊延,且转告他只有此物才配得上他儒雅之气。”
瑶姬隔著纱帐指了指不远处桌上摆著的一把合著的折扇,那是她前些日子特地挑选的,也是她亲手在扇面上画下了一支冬竹。
战匪远远的听闻此话,有些不安的看向了主子,只怕他又是一顿妒火。谁知,却见主子只是点了点头,并无任何的表情的转身走到桌边拿起了折扇。
“小心伺候著。”
留下这句话,战秋戮开门而去。
房内只留下战匪和隔著纱帐的瑶姬,有了主子的交代,战匪不敢自行离去。
“麻烦找两位侍女给我,再打些热水,我需要沐浴。”
隔著纱帐,瑶姬的声音再次传来。战匪立刻答应後才离去,也体贴的将门轻轻地合上。
而在前厅等著的宋钊延,几次欲起身离去,却次次都有些不甘的再次坐下。茶盏已换了几次,可无论是战秋戮还是瑶姬都未曾出现。
在他再次欲起身找人询问之时,终於战秋戮出现了。
“不知丞相一早来访有何要事?”
战秋戮与瑶姬一夜缠绵之後,此刻心情正好。
宋钊延本该质问为何让他久候多时,话到嘴边却吞下改口。
“不早了,已是日上三竿,王爷的时辰是过差了。”
战秋戮起身後并未梳洗,自然身上还带著些昨晚残留的味道,而同样是练武之人,宋钊延只消一闻就知晓昨晚是多麽的激烈。但是他隐藏的很好,至今朝中无人知晓他也懂武。
闻言,他只是挑眉多看了宋钊延一眼。对於他语气中微带的酸楚和讽刺,战秋戮选择忽略。
“若丞相无事,本王倒是有一事。不,该说是有一物要赠予你。”
战秋戮从袖中取出折扇递给他,引来他的侧目。
“王爷这是何意?”
宋钊延有些诧异,竟忘记伸手接过,只是定定的看著折扇。
“丞相误会了,这是瑶儿托我交给你的。她说只有此物才能配上丞相的儒雅之气,就连扇上的竹子也是瑶儿亲手画上的。”
宋钊延未再迟疑,立刻接过折扇。小心翼翼的打开,果见一直冬竹挺拔立於扇面之上。一旁还有一行隽秀小字,他认得那是瑶姬的笔迹。
复而看了战秋戮一眼,宋钊延放弃最後的挣扎,终究他还是逃脱不了瑶姬。
“前些日子皇上已暗示将瑶儿接回宫中,王爷请小心。”
留下这一句看似有些突兀的话,宋钊延立刻告辞离去。
看著他远远地离去,直到走出府门,战秋戮这才收起微笑的唇角。
“刹天。”
一道黑影随著话落已跪於他身前,等待著主子吩咐。
“盯著皇後。”
“是。”
如来时一般,黑影再次悄无声息的消失。
战秋戮这才缓缓踱回内院,而此刻的瑶姬已经沐浴过,在早已换过的床榻之上合眼休息。
“只一把折扇就能收服宋钊延,我是不是该佩服你。”
掀起她身上的薄被,只见她本雪白的胴体之上如今交错著的青红色淤痕,想也知道这是昨晚自己的杰作。
取来了雪凝花露,小心的涂抹在她的淤痕之上,一路至腿间。毫不费力地分开她似是无骨的腿,沾了些雪凝花露涂抹在红肿的私处。
瑶姬细细的低吟,看著身前的男人小心翼翼的为自己抹药。
“我的目标不是他,而是皇上。”
战秋戮不做声,只是继续为她抹药,直到她的肌肤再一次恢复了雪白,才将手中的瓷瓶放置於一旁。
“可在这之前,你还不得不继续满足我。”
扯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再一次覆身於雪白胴体之上,房内再次充斥著yín靡的低吟。
战秋戮告诉自己,只有自己才能如此无休止的与她缠绵。
她的目标是慕容狄也好,是宋钊延也罢,只要自己於她而言有特殊的地位,他也不再强求什麽。
她可以无情,他却无法弃爱。
☆、(13鲜币)34 似假还真 1
长河落日,黄沙漫天,西风吹落月华宫最後一片枯叶。
瑶姬穿著一身翩翩紫纱轻抚手中古琴,四周很安静,如同只有她一人存在一般。
一件薄衫落在她肩头,让她停下指尖的抚触,侧头看到的是慕容狄温柔的目光。
“这里冷,为何不多穿一些?”
那声音很柔和,那笑容很浅很淡,似乎带著一些苍凉。
瑶姬缓缓起身,望著没有了侍卫的宫门口,看著散落一地的残破花瓣。
“你为何还留在宫内呢?”
这里,早已空无一人,只有西风还会偶尔掠过那摇摇欲坠的枝头枯叶罢了。
“我只想看看你……”
一阵喧闹嘈杂阻断了他接下来的话,匆匆入内的是桂公公带著几个侍卫。
“皇上,快走吧!”
瑶姬看著侍卫几乎是将慕容狄慢慢的拉走,而他一直看著她,眼中似乎有说不尽的欲言又止。
桂公公看了她一眼,却只是催促著皇上快一点离去。
“瑶儿……我……”
他似乎说了什麽,可是她却听不到了。
闭了闭眼,她却如此的闲适,悠哉的漫步於御花园。
曾经这里百花盛开,如今只剩下枯萎的残梗断枝。曾经这里喧闹非凡,如今只剩下寂静萧条。
穿过了御花园,穿过了御书房,穿过了蜿蜒的幽径,穿过了金雕玉砌的大殿,穿过了明黄色的宫墙。踩著石阶一步步登上层楼,阵阵西风卷起纱裙一角。
那明黄色的深深的似是烙刻著慕容二字的旗子如今已东倒西歪,而城楼上却无人值守,只留下散落的一根根断箭。那灰青色的石墙上,泛著红色的黑,如同干涸的血迹。
她抬头看著天空,灰蒙蒙的,只剩下黄沙和西风。
明明是如此安静的城楼,却似是如此的喧嚣。
瑶姬缓缓地俯视著城楼之下,绵延百里的是身穿铠甲的军士。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被层层护卫著,却依旧还是掩埋在泛著寒光的军队之中。
怔忪之中,突然与一双黑眸对上,任凭时间荏苒,他们却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和喧嚣。
“瑶儿!”
战秋戮远远的看著独自一人站立在城楼一隅的她,坐於马上深切的呼唤。
冲天的火光染红了皇宫的东南一角,那里正是她的月华宫。
瑶姬笑著转头,看著那一片红光冲天,那是她亲手丢下的火种,此刻和残阳是如此的契合。
城楼下的喧嚣是什麽时候结束的,城楼外的战争是什麽时候停止的,这一切她都不知道。
她只是笑看那一片火海,那里什麽都没有,只有她葬送了自己所有爱恨情仇的寂寥。
“瑶儿,一切都过去了,都结束了。”
什麽时候,她已经落入了他的怀中。
仰著头看著他,鬓角的那一丝雪白,印刻下了他的年华。
芊芊玉指缓缓抚上他的鬓角,蠕动嘴唇却最终只是感到微微的咸涩在口中泛开。
多少的韶华已逝,唯独曾经的只字片语依旧印刻在心头。
“是的,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结束了。”
在他的怀中,瑶姬终於开了口,泪却湿了他的衣襟。在她面前,他从未穿过那一身被丢弃在一旁的铠甲。可在他面前,她一直将自己武装起来。
他终於实现了他的寿与天齐,而她却选择远远的站在一隅看著他穿上那一身五爪金龙的明黄。看著他君临天下,挥手便是万人之上。
她还是喜欢穿著最爱的那一身紫纱,如同幽魂一般的游荡在宫殿之中。
看著那一片歌舞升平,看著一张张陌生又欢笑的脸,心底有个声音不断的告诉她,她不属於这里。
他为她重建月华宫,因为她说独爱这里的静谧。
他为她大赦天下,因为她说她造孽太多。
他为她废除後宫,因为她说她只想要一人独处。
可是她却一夜夜的站在月华中天的园中,任凭寒风吹彻,却无法入眠。
对著一片明月,她缓缓的合上眼,眼角一抹晶莹的泪光滑落。时光如何荏苒,她的心底却一直觉得自己不属於这里。
她为他做了一桌酒菜,为他斟满一杯,自己却先一饮而尽。
而他却只是笑看著她,依旧是那温柔而温暖的笑。
“喝得那麽急,我未醉,你却先醉了。”
握住她再一次欲执杯一饮而尽的手,将她揽入怀中,指腹抚著她的脸颊,看的专注而认真。
“醉了岂不是更好,一切恍如梦一场。”
瑶姬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为他夹了一口菜,而他也将它咽下。
“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好不好?”
抚著她的发,嗅著她独有的淡香,将脸埋於她的颈项间。
微微点头,她再一次往他碗中添菜,而他却未再动筷。
“以後,不要每日再一个人独自站在风中,好不好?虽然月色很美,可是太寂寥了。”
贴在她的耳畔,他的气息如此的灼热。
再次点头,却依旧沈默无语的为他添菜,而他依旧只是搂著她。
夜未央,透过烛影,他们只是依偎著。
她将自己完全蜷缩在他的怀中,而他紧紧地搂著她的腰间。
喝下她递来的酒,一饮再饮,直至朦胧间他与她缠绵床榻。
明明应该是醉了,她却如此清醒。明明应该是清醒的,他却醉了。
“一直没有恭喜你,恭喜你终於可以君临天下。以後,你一定会是一位最好的皇帝。”
她看著他,是如此的相信著。
“是吗?”
他笑了,若和煦的阳光洒下。
“总是让我好好照顾自己,可是你看你也该好好照顾自己了。”
抚著他的微白鬓角,掌心贴在他的心房之上。
灼热的身子再一次覆下,红纱帐再起缠绵,她环著他的身子,雪白的容颜划过冰凉的泪珠,深深的埋入枕间。
“皇上,该早朝了。”
轻而细的声音让战秋戮惊醒,右手边却早已空无一人。
唤人入内,穿上一身龙袍。
走出月华宫门,再次转身只见那缓缓合上的宫门。“砰”一声,将他的心门一起合上。
“皇上……”
战匪轻唤,却拉不回已是一国之尊的主子的目光。
“封了吧,除了朕不再需要任何人入内了。”
他接过宫人呈上的钥匙,将它放入衣襟之内,紧紧地贴著心房。
“小姐呢?”
战匪小心翼翼的问。
“她……”
看向遥远的长空,战秋戮勉强勾起唇角。
“她终於可以!翔在属於她的地方,或许她会找到那个不再让她寂寥的人。”
或许,他始终都不是那个可以给她不寂寥的人。
“那,您呢?”
战匪的话,让他怔忪。
但只是一瞬间,他转身大步离去。
“朕是青鸾的君主,就算她不属於这个皇宫,却依旧属於这个青鸾。”
他会好好照顾自己,做一个最好君王。
他会学会照顾自己,做一个九五至尊。
他会试著照顾自己,做一个一国之尊。
然後,再每日每日的站在城楼之上,远眺延绵百里的长河落日。
也许,也只是也许,那条路上会有一抹紫色纱衣款款而来。
等她不再寂寥,等她找到属於她的地方。
然後,也许然後,她就会回来。
她会款款拾级而上,穿著一身紫纱站在城楼一隅,笑看著他。
她会告诉他:我找到了属於我的地方了。
她会问他:你愿意一起去吗?
刚毅的脸庞感到一丝丝凉意,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竟已泪湿衣襟。
伸手覆上那里,那是她最爱哭泣的地方,那里也藏著一把永远不敢开启的钥匙。
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她笑著端坐在那一隅,抚琴拨弦弹奏她最爱的曲子。
而他,只是静静的从背後搂著他。
告诉她,他爱她。
作家的话:
这是萱梦寐以求的桥段~哇哢哢,终於被我写出来了~~~
大爱啊,喜欢啊~
亲们……不要砸萱哦~
☆、(7鲜币)35 似假还真 2
夜莺惊啼,划破寂静的夜空,也惊醒红纱帐下的人影。
瑶姬霍的从梦中惊醒,有些彷徨无措的看著微微飘动的纱帐,窗外夜莺似乎扑腾著翅膀飞离了树梢。
不知从哪儿来的微微的风,让她感到一丝丝的凉意,不自觉的将手抚上冰凉的脸庞,惊觉早已湿透。
她一动,他也同样被惊醒,多年的警觉让他几乎防备,却在见到呆坐著的身影後缓缓起身,伸手从背後将她抱入怀中。
“怎麽了?”
战秋戮轻抚她微微有些汗湿的鬓发,将几缕散乱的发丝拢到她的耳後。
瑶姬只是靠在他的怀中,恍惚自己还置身於方才那个似假还真的梦中。
梦中的他,似乎痛彻心扉,却依旧放手让她离开。
梦中的她,似乎一心一意决定离去。那一句不属於这里,此刻在她心中深深烙下印记。
目光缓慢而呆滞的移到放置在腰间的大掌之上,不自觉的执手相看。宽厚的大掌上,有一层因为练剑而起的厚厚的茧子。
如凝脂白玉的指腹拂过一个个茧子,他的身影同梦中的身影不断的重合,让她分不清楚此刻到底是否已从梦中回到现实。
“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有我在你身边。”
战秋戮以为她只是做了噩梦,所以此刻有些恍惚,所以脸上还有残留的泪痕。
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入怀中,而後为两人盖上锦被,拥著她再一次躺下。而她顺从的靠在她的怀中,柔嫩的脸颊贴在他炙热的xiōng膛之上。
“战,我该何时回宫?”
沈默了良久,她终於决定开口。闭著眼,她努力的挥去此刻依旧在眼前的那一幕幕。她不愿意相信,梦中那样深情的男人会是此刻被她枕著的男人。
战秋戮该是野心勃勃的,该是无情无心的。那只是一场梦,对她来说也许真的是一场噩梦。
抚著秀发的大掌顿了顿,复而又起。在她看不到的角落,嘴角扯起了一抹苦笑。
“明日吧,等天亮了,等宋钊延来了,就是你回宫的时候,也是他来接你回宫之时。”
他不知道她做了什麽梦,但是他知道那个梦一定是一个噩梦。
若不是如此,她此刻不会如此沈默,也不会如此的寂寥。
终於睁开眼,瑶姬撑起自己的身子,看著仰面躺著的男人。他的黑眸专注的看著自己,眼中似乎已经容不下其他东西。
“我们约定一个约定,可好?”
她知道自己的眼中是如何的坚定,也知道此刻自己笑的多麽虚伪。
战秋戮只是沈默的看著她,等待著她再一次的开口。
“我们约定,你一定要一统天下,而我一定会以雪仇恨。等到那时,你一定要君临天下,一定要万人之上。”
她怕梦中的一切会成为现实,因为那是如此的真实。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她必须这麽约定,因为这一切都不属於她。
说完这些,她将自己枕在他的手臂之上,而後伸出右手。
“我们击掌为誓。”
孤零零的手掌就这麽停滞著,她没有看他,而他却一直看著她。她的手掌微微的有一些颤抖,而他却没有力气举起自己的手掌。
“战,我们约定。”
她再一次重复,手掌依旧坚定地停滞在那里。
终於,他慢慢的伸出了手掌,缓缓地举起,而她的手掌已击向自己。
“啪”
击掌为誓,那清脆的声音狠狠地叩打了他的心,也狠狠的让她从梦中醒来。
笑著入眠,她是如此的安稳,可却如此的清醒。明知道他还看著自己,却一直闭著双眸未曾睁开。
如果她是被她的梦境影响,战秋戮宁愿此刻她依旧在梦中,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源於梦中的牵绊。
当明日旭日东升之时,她又会恢复妖媚的摸样,将今夜的所有约定都忘却。
他会君临天下,一定会寿与天齐。
但是,她也一定会伴在他的身边。
他们君临天下的约定谁都不能打破,而她一定是与他同行之人。
夜未央,何人叹息。
恍惚间,夜莺悲啼,泼墨长空不见繁星点点。
作家的话:
好了,悲伤的结束了~
下面的章节要开始high了~
这两章虽然有点悲伤,但是真心是萱最爱的一个桥段,也是最承上启下的一个桥段。